一家子四人在这个城市中,各有各的际遇,却偏偏是一直在父兄小心翼翼娇养呵护下长大的年仅十二岁的顾潇孤苦无依多灾多难。如果是顾潇穿到凌傲天的躯体,那他再笨再不会做事,凌浩也不会嫌麻烦,凌家有的是钱,养个米虫又如何?侄儿能活着就好。如果是顾峰穿到秦思身上,那他不可能笨笨的不会整理清洁做些杂活,也不会撞倒同学,即算撞倒了也不会连道歉都不会,更加不会连秦思两字都不会写,当然更加不可能负气离校,退一步讲,即算离校了他也能找到工作谋个安身之所。
一切只能说天意弄人,无法怪谁。
秦思的苦难并没有结束。流落街头挨饥受饿什么的跟她接下来的遭遇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天色微明时,走了一晚的秦思在天桥下蹲坐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如卖火柴的小女孩一般沉迷到美梦中。
“潇儿,怎么样?好吃吗?”爹爹端了一大盘吃的放在他跟前。
“弟弟,喜欢吗?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小蛐蛐。”哥哥摸着他的头,宠爱地问。
娘给他披上一件外袍,无奈地摇头浅笑:“穿这么少,不冷吗?”
……
叭叭叭……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把秦思从美梦中震醒,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辆,秦思叭嗒叭嗒掉眼泪。
揉揉发麻的腿,秦思开始在街头徘徊,昨天早上在楚家喝了一碗稀饭到现在她都没有吃过东西,秦思饿得两眼冒星星,有气无力地拖着脚摇摇晃晃地走着。
“啊……”秦思尖叫,一只手伸到她胸前摸了一把,秦思羞愤地想怒骂打人,那萎琐的人却早骑着自行车走远了。
走走停停到了中午,秦思又累又饿,她来到一家饭店前停下了,摸摸衣角绞绞袖子,秦思鼓起勇气来到收款台前:“阿姨,你这里招工吗?”
饭店里的洗碗工刚好辞工,目前还没人洗碗,老板娘看看秦思,小女孩很乖巧可爱,只是太小了。
“小妹妹,你太小了,我不敢招你啊。”老板娘遗憾地说。
有门儿
“阿姨,我不小了,只是长得小些,阿姨,我家里人不要我了……我没处去……你就留下我帮忙行吗?我不拿工资,只要给我吃住就行。”秦思边说边掉泪。
“阿姨,我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你就留下我帮忙吧。不会做的我会好好学的。”看老板娘神情有所松动,秦思又加了把火。
秦思长的实在太可爱了,老板娘不自禁心软。
“行,只是有人查不能说是在我这里打工,你就说是我亲戚家的小孩。你叫什么名字?”老板娘答应下来。
“秦思”
老板娘转头招来另一个女孩“阿芳,你带秦思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现成的先拿些给秦思吃,再教教秦思洗菜涮碗吧。”
秦思费老大劲终于学会了洗碗洗菜,在饭店做下来。
教她的女孩阿芳也比较有耐心,老板娘比楚母脾气好,秦思磕磕碰碰摔了N个碗也没指责她。秦思卖力地学习着做事,虽然笨拙,却不偷懒,老板娘看在眼里,很是怜惜她,虽然秦思说不要工资,老板娘也没薄待她,见秦思没有衣服,还亲自上街给秦思置了三套衣服,后来天气渐凉,又给秦思买了外套保暖裤。秦思很感激,阿姨前阿姨后嘴巴甜的抹蜜,把老板娘哄得更疼她了。
因为天气渐凉,老板娘心疼秦思洗菜洗碗手稍稍冻着,于是让她学习着上菜,洗菜洗碗的活另招了一个中年妇女做。
老板娘是好心,不过秦思却因此招来麻烦,导致再一次流落街头。
秦思因为不认字,所以点菜是阿芳,她负责上菜,开始几天也没什么事,虽然秦思上菜时颤颤惊惊小心翼翼一点不熟练,然而她长得好,客人有时打趣说她酒没倒满,碟子放满海鲜壳骨头了也不懂得撤换,茶壶没水也不懂要加,但都是善意的,通常秦思腼腆一笑,脸一红,客人还反过来安抚她:“慢慢来小妹妹,刚开始就这样,做时间长了就好了。”
几天后,麻烦来了。这天晚上,饭店所在这条街的黑帮来收保护费,头子留在她们饭店吃饭。秦思去上菜时,纯真无瑕的模样吸引了那个黑帮头子。
“呀,小妹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见过啊?”黑帮头子勾起秦思小巴。
秦思厌恶地扭头,不哼声掉头就走。
黑帮头子被落了面子“哼,装什么清高?小妞,大爷我看中你是你福气。”
拽过秦思臭哄哄的嘴就啃上去。
啊!
会屈服的就不是脑里装着顾潇的秦思了。秦思狠命一咬,黑帮头子的下唇差点被咬下。
“啪……啪……”秦思被扇了几个耳括子,摔倒地上,黑帮头子也不顾有兄弟在场,扑上去双手胡摸乱扯,就想强*
秦思再不懂,也知道不能束手就擒,她拼命挣扎,口里高呼:“阿姨……阿姨……”
“强哥,强哥,你放了她吧,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放了她吧……这是我家侄女,你这样我没法跟我姐姐交待啊。”闻声赶来的老板娘急坏了,不住口求情。
“放了她?你看看我的嘴。”
这个?老板娘终是无法看着秦思受辱。
“强哥,我先拿五千元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吧,我侄女请你放过她,行吗?”
黑帮头子想了想,也总不能真当着这么多人**这个不识相的小女孩,他踢了几下秦思,骂骂咧咧跟着老板娘去吧台拿钱了。

天亮了,秦思又一次流浪街头,昨晚老板娘对她说:“秦思,我不能留你了,强哥惦记上你,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再来,你明天天亮赶紧走吧。”
老板娘为她破费了五千元,秦思非常内疚,也真的担心那个恶心的人还会再来,只能答应离开。今天天刚亮她就离开了,比以前好点,她兜里有老板娘塞给她的五百元。秦思暗暗发誓,她以后有出息了,一定回来报答这个老板娘。
有了在饭店工作一个月多的经历,秦思胆气壮些,她一路找饭店,见个饭店就壮着胆进去问人招工吗,然而她太小了,一看就是未成年人,也没有身份证,问了好多饭店都被拒绝了。
黄昏时秦思进了一个饭店,收款台里是一个男人,她壮了壮胆重复了今天已经说了很多遍的话:“老板,你这里招工吗?”
一口大黄板牙的老板抬头,眼睛一亮,小姑娘长得可真鲜嫩水灵。
“嗯,小妹妹,你要做什么工?”
秦思疑惑,饭店还有什么工?不就洗碗或上菜吗?
“我可以洗碗,也可以上菜。”
大黄板牙*笑:“小妹妹,那太辛苦了,你可以做又不辛苦又来钱多的。比如,嘿嘿,做小姐。”
小姐是啥米秦思不懂,不过大黄板牙的*笑她看懂了,跟昨晚那个恶心的人一个样,秦思夺门而出。
天黑了,秦思花五毛钱买了个包子吃,之后开始找家庭小旅馆。
小旅馆都是公共卫浴间,在卫浴间,秦思不注意又给一个男人摸了一把胸前,她抽抽噎噎哭了一整晚,非常气恼自已女孩子的身份,忽然想起前世听爹爹说过娘女扮男装救爹爹的事,灵机一动,第二天秦思找了一家理发店,理了个小平头,又到地摊买了两套小男孩穿的衣服,把原来女孩的衣服撕成布条束起胸前,穿上T恤加件外套,秦思看起来就是清秀好看的小男孩了。
秦思又接着开始了她的找工之旅,变装小男孩后她没有再受到骚扰了。不过因为年龄小,大字不识一个,身份证也没有,始终找不到工作。老板娘给她的五百元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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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无心的人 ...


B大的一年级一班成了风水宝地,学生格外多,与其他班级教授不点名的课便稀稀落落坐不了几个人成了强烈对比。细看,一教室黑压压的全是女孩子,教授叹气,现在都是些什么学生啊?
不能怪学生,哪个男学生愿意坐在一个男性公敌旁边做绿叶?哪个女学生不希望在千古难得一见的白马王子身边表现一番?说不定某天白马王子意外喜欢上自己,那自己就能小鸭变天鹅了。
男性公敌就是凌傲天。凌傲天每堂课都上的,课堂上认认真真听课记笔记,学的那是要多好有多好,没有一个老师不赞叹不喜爱。课余时间浸在图书馆看书学习,B大图书馆的上座率自他到学校后噌噌往上窜。
凌傲天见了老师同学都亲切地问好打招呼,谁都夸他有礼貌,实际上见了老师同学问好打招呼的可不止他一人,可是凌傲天犹如天上的明月,他跟谁打招呼便仿佛放□段的国王,还有谁不受宠若惊?
这么一个五好青年便犹如一块香喷喷的大蛋糕甜腻扑鼻的蜂蜜,周围围满嗡嗡叫的蜜蜂。
对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女孩子,凌傲天都是含蓄冷淡地对待,有表白的他很干脆地拒绝,不婉转不动心,没有多久他便得到一个外号----无心的人
这个外号并没有枉冤他,任谁跟他相处一段时间都有这个感觉,凌傲天表面上待人亲切,可是那亲切流于表面没有从心里透出,那只是一种教养使然的礼节,他是虚浮飘空的一个人,除了学习,什么也引不起他的兴趣。“这是一个学习机器。”连老师都无奈地如是说,“他的心上只有责任与道德,没有情感。”

凌傲天的出色,自然引起学生会的注意,学生会副会长宁熙来找他加入学生会了。
宁熙出现在图书馆时引起了一阵轰动。
与凌傲天是女同学心中的梦中情人一样,宁熙是男生心中的妻子首选。
宁熙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地径自开放,无论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视她,她都象独自置身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一样,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高贵典雅的气息,她是最明媚的颜色,闪着灼人的明亮,是那样的高不可攀。仪态的娴婉端重、柔和安详,温雅细致的五官,哪一项都似乎好到了极致,让人怦然心动。
宁熙脸颊线条柔顺,漆黑的头发有着自然起伏的弧度,随着她的身体走动间荡漾起伏,带来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个图书馆内悄然的散开,慢慢地蔓延在每个人心头。
从相貌上说,宁熙比不上楚姿,然而宁熙的身份教养所形成的气度,又岂是小门荜户的楚姿比得上的?
更让男同学心动的是:宁熙是本市宁市长的独生女。要是能够娶她,那得少奋斗个多少年?那得是站在什么点上的起步?
对于众男同学垂涎的宁熙家世才貌,凌傲天没什么感触,此刻宁熙坐在他对面,凌傲天听了宁熙的自我介绍,正失神地念着:“宁……熙……宁……熙……宁……宁……”
宁熙的脸颊连同后面修长白晳的脖颈都红了,嫣红透白煞是好看。
凌傲天云云地念着她的名字,似乎有暖暖的气息抚过她的整个躯体,宁熙周身麻软,她沉迷在凌傲天幽深的眸光里,那微张的红唇似乎正印过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一瞬间她竟想依偎进凌傲天怀中,就在此处,就是现在,与凌傲天共赴巫山……
“傲天,学姐,你们在谈什么?”银铃般的笑声震醒宁熙。宁熙脸红耳赤,自己都想些什么啊?
楚姿意态悠闲地在宁熙旁边坐下,没有人知道她心中浪潮翻滚。凌傲天嘴唇微张,眼睛不眨地看着宁熙,楚姿刚才进来见到这个情景,心头打翻醋缸,口中出言酸气逼人。
凌傲天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对楚姿点了点头。这个同学不象其他同学,在总结出他是一个无心人后离开,还是紧逼不弃,凌傲天不想说什么,他抿紧嘴不言语。
宁熙从尴尬中回过神来,看楚姿那么难堪,忙解释:“我找凌同学谈谈他进学生会的事,楚同学,一起?”
进学生会?楚姿是够优秀够资格,不过她课余忙着打工,根本没时间,现在?
“傲天,你进吗?”
凌傲天无所谓,他跟楚姿一起进了学生会。
楚姿对凌傲天的追求,谁都看在眼里。一个平时只知打工赚钱的人,如今却进了学生会做免费工人,其追求凌傲天之心----全B大皆知。
可是她的前景是暗淡的,凌傲天对谁都冷淡,对宁熙却大不一样。这个,B大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
女孩子呜咽,宁熙要才识有才识,要美貌有美貌,要家世有家世,论品德,谁都挑不出刺儿,她们没希望啦!化悲愤为食量,B大校门边的小超市老板乐死了,这些天来买零食的真多,小老板们一天去进好几次货还供不及求……
篮球场与草皮树木却在无声地哭泣,为嘛为嘛?不关他们事好不好?占去B大两个极品美女的又不是他们,凭什么这些个男生都在拿他们出气?
篮球场抗议:“有种你们找凌傲天挑战去。”
那边树木痛哭:“你以为没人找凌傲天挑战啊?你看看我的手我的脚?这就是他们挑战凌傲天的结局。”
篮球场一看,好惨啊!树木老哥缺胳膊少腿:“老哥,节哀顺变。”跟着又赞叹:“这些个男生耍篮球厉害,没想到劈起树来也功力十足。”
树木哭得喘不过气来,草皮忙替兄弟解释:“不是那些男生,是凌傲天劈的,那天有几个男生找凌傲天挑战,凌傲天斜了斜眼,朝我兄弟一掌,就这么个样了。”
“哇,高手啊高手。凌傲天这么厉害了,想必没有男生找他挑战了,那为何你还伤痕累累裸*一大片?”篮球场好奇地问草皮。
“呜呜……说起来好伤心……树木兄弟的伤是凌傲天一个人造成的,好歹不会太没面子,我可没那么好运,那些个男生不敢找凌傲天了,都来我这里踢上几脚拔上几根草出气,呜呜……人多力量大……我就成这么个样了。”草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哦哦哦……看来我是最幸运的啰,篮球场暗自庆幸自己是水泥地面皮糙肉厚,怎么拍打都没变形。
B大的男生女生怨声载道伤心落漠,占去两大美女资源伤了一干芳心的凌傲天是不是如鱼得水乐不可支呢?答案是非也非也。
凌傲天此时正皱着眉头坐在宿舍书桌旁,面前是一张纸,手里的笔尖在纸上移动,这时任何一个B大的学生看到纸上的字,肯定会认为凌傲天在想念宁熙。
为什么?因为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宁”字。
这个“宁”可不是宁熙的“宁”,凌傲天想的可不是宁熙,“宁,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我会觉得宁姓非常熟悉,熟悉到我似乎天天听,谁呢?是谁呢?”
不能怪那个催眠师催眠不彻底,意志坚定的人催眠多少遍还有自己的意识的,顾峰便是意志很坚定的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娘的姓没有一点感觉?
宁熙到宿舍找凌傲天谈学生会的事。还有一个多月元旦,学生会要策划筹备迎新年晚会。
桌上那张密密麻麻写满“宁”字的纸映入眼帘,宁熙脸红了。她当然是正常人的思维了。
宁熙心头暗自激动“傲天,他,他也喜欢我,我们昨天才见过面,他就这么想我啦。”
凌傲天根本就没注意宁熙的神色,他把纸张收起,问宁熙:“有事?”
“元旦晚会你怎么看?准备办些什么活动?这是往年新年晚会的节目表,这一次怎么来办得与以往不同?会长现在正准备考研,他不插手了,交给我们全权负责。”宁熙把会长交给她全权负责说成交给她与凌傲天两人负责。
看看往年的目录表,差不多就是唱歌跳舞小品相声游戏话剧,宁熙想办得与众不同。
“办成游园会吧,把校园划成片区,交给不同年级班级布置,歌舞还是少不了,不过舞台多开几处,除固定节目外,可以有即兴表演,观赏的同学谁有兴趣都可以上台表演,形式不要太过拘泥,派专人把各个过程录制下来制成光盘晚会第二天开始定购出售,晚会第二天后在学校专门开专栏投票评比,评选出前三名设计布置优胜片区,前三歌唱者,前三跳舞者,前三……光盘销售所得除本次晚会费用,按比例奖给各项目前三获得者。另外再安排时间开个拍卖会,把本次演出布置服饰道具拍卖了,资金并入学生会周转资金中,备下次购买演出物品用。”
啊?啊?宁熙张口结舌,按凌傲天的设想,这是全校皆参与了,那么多个舞台,就不是廖廖几人上台表演了,并且不是以往那样学生会掏腰包,而是由购买光盘的学生买单,那么多个舞台,想得知其它舞台的表演情况的人不会少,购买光盘的学生可以预见很可观,参与优秀者还有奖金可以拿。演出服历年压下来不知多少,今年的明年用得上的不多,趁着演出热拍卖出去,也是不小的一笔收入啊。
宁熙佩服得五体投地,坚定了对凌傲天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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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难忘梦中情 ...


谢娴稳开窗户的声音吓坏了朱奕凡,朱奕凡虽然离开房间,却站在房门外侧耳倾听着房里的动静,听到开窗户的声音一激凌,急忙打开房门冲进房,及时抱住了欲往下跳的老婆。
“娴,你不要这样,你给我时间,你给我时间考虑,行吗?”

谢娴稳不肯再去公司上班,朱奕凡怕老婆再寻短见,只得也泡家中,把工作带回家中完成,如此拉锯了两个多月,谢娴稳坚持离婚口气不松动,不离婚她就死。

朱奕凡最终屈服了,如果真把老婆逼上绝路,大概谢家会把他告上法庭。他同意分居一段时间,却拒绝谢娴稳要拿走部份财产另买房子的要求,一方面他想卡住老婆经济,一方面也是不舍那些财产分出去,天知道他不离婚除了客观原因,有多少是因为不想分掉一半家产。
谢娴稳没再纠緾,金钱不是万能,她看重钱财,却并不想给钱财绑死。她拧着装了几件衣物的箱子出门了。
谢娴稳先找了个小旅馆住下,她身上有一千块的零用钱,她不想找哥哥要钱,谢大哥不用说会把她痛斥一顿,勒令她回家的。
旅馆一晚上十元,短短的狭窄的走廊,浓烈刺鼻的气味,房间很狭小,没有窗户,不开灯的话里面十分阴暗,开了灯也不亮,昏惨惨的只有五瓦的小灯泡,房中只能容下一张单人床。床上的一床起球褪色的毛巾被,霉迹斑斑,枕头上有黑乎乎的脏迹。厕所就是两个简易蹲坑,非常简陋,没有男女厕之分,厕所的门栓也已经坏掉了。洗手盆就在卫生间外面,上面满是污垢。
住客素质更让人不堪忍受,某天晚上谢娴稳去洗脸刷牙时甚至还看到一个男人把手伸到正在刷牙的一个女孩子胸前,女孩哭着跑回房间了,谢娴稳恶心得想吐,谢娴稳并不知那个女孩子就是秦思,就是她的潇儿。如果知道了,那就不是想吐而是钝刀在割她的肉了。

谢娴稳咬牙忍下了。
眼下最需要解决的是温饱,谢娴稳闷闷地想着,她可以做些什么?毕业这些年她一直跟朱奕凡搞外贸,她们夫妻档在同行中很知名,看来她想去其它外贸公司上班是不行的,谁不认识她?别的,她会做什么?她苦笑,别的她都没干过。
搞点小买卖吧,这是最便捷的,有点积累后再做大。
花了两百块路费跑了一趟F市的小商品批发市场,谢娴稳进了一些珠花饰品和一些散珠,在夜市摆起了地摊。
如果没有经过之前的起步,也许收入还算好的,一晚上能赚百八十元,白天谢娴稳将各种珠子拼串成各种花样的饰品,晚上与进来的成品一起卖,自制的饰品没有比较,小女孩都很喜欢,卖价也较高。谢娴稳静默地生活着,计算着过多久积攒多少钱,然后再干些什么。
她没有再住小旅馆,另外租了一间平房居住,每月两百元,日子平平静静地过着。
母亲与哥哥妹妹给她来过电话,谢娴稳没有提什么,只说一切都好。
这天晚上,夜市生意特别好,谢娴稳手忙脚乱,有很多买她自制的饰品的小女孩,她的视力很差,频频扶眼镜,还是很多时候没看清。
“我来帮你.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谢娴稳扭头一看,有些微的不自在,说话的人是外贸同行黄勇,两人以前地位相同,现在她是一个摆地摊的,人家却西装革履。
问价的还价的此起彼伏,谢娴稳确实顾不上,黄勇帮她收款看货,轻松了不少。
夜市到十一点人流才散去,谢娴稳把剩下的货装进袋子,卷起油布装好,不好意思地对黄勇说:“我请你宵夜吧,今晚麻烦你了。”
黄勇连连摆手:“这么晚了不用了,改天你有空我请你,你住哪我送你。”
今晚收得有点晚,谢娴稳也不客气,提着袋子随着黄勇走了几十米,上了他的车。
谢娴稳为省钱,租的是即将改造的旧村,没有路灯,黑漆漆的,黄勇皱眉:“你们离婚了?你一点存款也没有吗?怎么住这种地方?”
谢娴稳摇摇头,她不想说什么。
第二天傍晚,谢娴稳到夜市时,她的摊位前立着一人等着她,是朱奕凡。他非常恼火。今天同行的黄勇找上门,指责他刻薄寡情,竟把妻子逼得去摆地摊谋生。朱奕凡气得要死,他没想到谢娴稳如此犟,竟是死也不回头。
“你就非得这样给我没脸?让人知道我妻子在摆地摊,我还怎么在商界立足?”朱奕凡怒气冲冲指责。
“你要脸?你有脸吗?”谢娴稳冷笑,“要脸你就不会霸着财产不分,就不会把存折赶紧地藏起来不给我找到,我不摆摊做什么?我有资金吗?你想逼得我饿死啊?朱奕凡,别以为卡着钱抓着钱我就会回头,钱是你祖宗不是我祖宗。你滚蛋,别影响我摆摊。”
谢娴稳毫不客气地撵走朱奕凡,她不会再给这个人好脸色,当断即断,她不想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后悔。
晚间买卖如昨晚一样好,谢娴稳开心地收钱找钱。
麻烦来了,一帮小流氓来敲诈了。
小流氓也是很有眼色的,摆摊的多是夫妻档,要不是比较粗野的妇人,象谢娴稳这样年轻清秀的没有,她的小买卖又好,不敲诈她诈谁。
“美女,兄弟没钱喝酒,来几百块请兄弟们喝酒,怎么样?”几个小流氓围在谢娴稳摊前,粗鄙恶心地一边吐着烟雾一边嬉笑。
谢娴稳皱眉,身上有今晚卖货的一百多元,她摸出来,留了几张一元的:“只有这些,你们拿去吧。”
“什么?一百三十元?你当兄弟们是乞丐啊?”小流氓不肯罢手。一把掀了谢娴稳的摊位。
“一分也没有。”一只手把那一百多元抢过来,黄勇出现。
他掏出手机拨号:“周所,是我,我在**街上,对,就你的地盘,有人要找我要钱,你带人过来一下。”
欺软怕硬的小流氓一看势头不对,一哄而散。
“小谢,你别再这样子了,要不你到我公司来吧。”黄勇苦口婆心。
谢娴稳摇头。她去黄勇的公司能干什么?接单?财务?报关?外贸每一个环节都非常重要,作为同行的曾是对手公司的二老板,她到黄勇公司上班,他手下人怎么会服气会放心与她配合?
“行,你不去,那你也不能再这样摆地摊,你自己想想,今晚那样的事还会发生,遇上了你要怎么办?你如果一定要离婚不回头,那就干脆告上法院,把应得财产要到,也可以好好过日子,那是你打拼出来的,应得的。”
“嗯。”谢娴稳点头,当生存都碰到危机时,她也只能找朱奕凡把她应得的那份要出来。
毕竟夫妻一场,不到最后谢娴稳不想与朱奕凡法庭上见,她给朱奕凡打电话:“朱奕凡,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个面。”
两人见面,又是一通吵,朱奕凡坚持不给钱不离婚,要谢娴稳回家。这么一个人,谢娴稳算是看透了,他紧紧要抓住的,是那份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