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她?我只告诉过她一人。”孟仕元失神,双眼没了神采。
黎昕苦笑,英雄难过美人关,连爹都不说,却跟相好说了。
“孟仕元,既然知道是谁,以后防着些,布匹的事,还有以后我们合谋什么,千万不能给这个人知道了,三皇子生母的事,这个人不知道吧?”
“我知道了。三皇子生母的事没有给她知道。”孟仕元难过地说:“黎昕,对不起,我不能还你一个公道。”
黎昕摆手:“算了,过去就过去了,你以后记着别大意就是,你爹现在是不是把大权全部交给你了?”
“是的,要不我还没法调动这么多资金进布。自从成衣出来,布庄的生意特别好,爹就把权利全部下放给我了。”
“那么,我有一言,你觉得行吗?以后你孟氏其他生意,你爹他们问起,你可以直说,只是与我有关或者我有给你出主意的事,你一人心知,跟谁都不能提。”
孟仕元愧疚地点头,黎昕还能帮他,他已经感激不尽,换了别的人害得黎昕进牢房,他一定将人千刀万剐,可是司姨娘待他,比孟夫人这个亲娘还亲,孟夫人也很疼他,可是她还要管家,很忙,他是司姨娘一手带大的,他根本没法对亲娘一样的人下手报复。
孟仕元离开心语轩后,尽管各种迹象表明泄露消息的是司姨娘无疑,可他还是不死心,眼下也不回家,只到别院住着,派了个心腹之人悄悄回府查探司姨娘在黎昕出事之前的动向。
司氏做事也很隐蔽了,可是她没有想到孟仕元只告诉她一人,并且为保住黎昕的秘密,别院里的成衣,都是他自个儿往布庄拉的,所以消息的泄密,怀疑人选只得她一人,她多年来心如死灰,只一意关心照顾孟仕元,极少出门,于是她在黎昕出事前为寻找与庞家接上头频频外出的事,府里的下人基本都记住了,孟仕元的心腹很容易就打听到了。
“公子,要不要再查下大姨娘去的哪些地方。”心腹家人问。
孟仕元倒到椅子上,疲倦地说:“不用了。”
自此之后,孟仕元以生意忙碌为由,多数时间宿在别院,就是有时回府,也不再去司氏的房间请安说话。
年关在即,因为之前刚买房子落户籍花光了积蓄,后面这两个月赚的银子,又为了救黎昕所剩无多,黎昕出牢房后又花了所有积蓄,买了一把宝剑送给闵琛,因而他们这个年过得很是俭省。
除夕这天,宋妈放假回家,双儿和裴氏下厨房准备年夜饭,黎成和黎贵忙去打下手帮忙,黎昕和乐逸宸也进去帮忙,被裴氏赶了出来。
两人坐到堂屋火盆边烤火。
乐逸宸看看黎昕,问道:“孟家的那些布,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个想法,你看。”黎昕拿起她这些天摆弄的一个东西给乐逸宸看。
那个东西其实就是缩小了的弹簧床垫。弹簧是黎昕这些天托外面铁铺弄的。虽然比不上现代的弹簧,可是与睡硬床板相比,还是软和不少。黎昕把它的做法和用途详细介绍了。
“这个东西,比成衣的利润更大,可是,黎昕,这些边你是手工缝的,如果做真正床上用的,用手工缝,太慢了,生产力太落后了。”
生产力落后的话,在生产成衣时黎昕提到,乐逸宸看了一下那个缩小的床垫,很快看出问题所在。
是的,庞家花了那么多金子才得到缝纫机车,虽然她会做,可是也不能做了。她现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因为成衣用的都是一般布料,如果做了床垫,上面还要铺绸缎床单,却是恰恰好。不做床垫,孟仕元的那些布,想不出能派别的什么用途了,那些布他又不能去销给庞家,大麻烦啊!
黎昕叹息。
乐逸宸小心地看了看她,问道:“你不管孟家的事,可以吗?别又惹祸上身,你这次出事,我们……我们……你要有个什么,这一大家子就垮了。”
黎昕笑了笑,拉过乐逸宸的手安抚:“这次多谢你了,还是你见机快,又及时见到万岁爷,我才能平安无事。放心吧,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再那么鲁莽了。孟仕元的事,还是得帮的,我们跟他在一条船上,孟仕元……”黎昕把嘴巴凑到乐逸宸耳边,把三皇子母亲的事说了。
乐逸宸身体抖了抖,一会后点头:“你想事周到,怎么做我都支持你,只是先顾自己的安危就行。”
“嗯,我会的,这事别的人都别说。”黎昕一手还握着乐逸宸的手,一手捏住他耳垂,笑着道:“逸宸,你耳根红红的,好可爱。”
乐逸宸连脖子都红了,心口扑咚扑咚跳得厉害,想起身离开,却又舍得得离开黎昕,两手包住黎昕的手反复揉捏,口里强作镇定:“你的手也好红。”
“你这么揉它,不红才怪。”黎昕扑哧一笑。
“开饭啰。”黎贵端着大托盘大声嚷嚷着进来。黎昕忙起身帮忙,乐逸宸也起身,却没有过去帮忙,他一闪身出门进了茅房。
靠在墙上,乐逸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又一次失措了,看看外袍下的隆起,他手足无措……
外面响起寻找他的声音,一会儿后,黎成来到茅房门外,叽咕道:“在茅房里呢,我们等会吧。”
怎么办?它一直不小下去,虽然穿着外袍不明显,可是万一给人看出来呢?
乐逸宸颤颤惊惊撩开外袍解下裤子,握起拳头想一拳打下,又记起上一起打它时的疼痛,拳头松开了,片刻后,发抖的右手握住了草丛中那只粉嫩的小鸟,鸟儿未经情-欲的洗礼,还是淡淡的粉红色,形状很漂亮。
乐逸宸纤长白晰的手指轻轻的捏住它后,也不知要做些什么,只是失措地握着,期望它尽快小下去。
小鸟当然不会自个儿老老实实服软,它在乐逸宸手指间不服气地跳了一下。轻微的摩擦带来异样的感觉,细小地电流从脚趾处直窜背脊,这种感觉很陌生,乐逸宸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不自觉地摆动身体,欲望有些忍不住,他的手指捏住小鸟儿轻轻地滑动了一下。
“啊……”一声低喘从他的口里逸出,一股酥麻从腰际窜升而起,沉迷欲望中的人慢慢加快了手指的动作,强烈的感觉袭来,他的眼角泛出氤氲的水汽……
“昕……黎昕……”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叫,乐逸宸到达了人生的第一个高-潮。
躲躲闪闪回房间换下裤子,不敢换外袍,怕被人看出来,乐逸宸又洗了手洗了脸,才慢吞吞进了堂屋。
“逸宸,过来吃饭。”黎昕朝他招手。
他们的饭桌是八仙桌,一面靠着墙,一直都是双儿和裴氏一张长凳,黎成黎贵一张,乐逸宸和黎昕一张,眼下他怕跟黎昕坐在一起,自己的下面再不老实,想与黎成或黎贵换座位,到底不舍得离黎昕远了,终于还是过去挨着黎昕坐下。
“怎么脸那么红?有没有生病,黎昕关心地摸摸他额头,然后对裴氏说:“娘,逸宸好象有点发热。”
“啊!”裴氏惊跳起来,一摸也觉得有些烫手,急急地往厨下去烧中草药汤,双儿忙起身去帮忙。
乐逸宸看一家子团年饭都吃得不安生,自责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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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醋海生波 ...
初二这天,黎昕与乐逸宸两人一起去给闵琛拜年。
闵琛招呼两人坐下,对乐逸宸道:“皇上年前交待我到吏部打招呼,一定要给你安排名额,我已经保荐你参加今年的文科举考试,好好努力,皇上对你的期望很大。”
黎昕与乐逸宸对视一眼,黎昕暗思,英宗皇帝看来真是大度敢为之人,自己与乐逸宸已经跟他禀明乐逸宸的身世了,他此举,就表明不在意乐逸宸的出身而要重用他了。
“逸宸,黎昕,你们来了。”祝英与闵炎冲了进来,一人抱住一个。
乐逸宸急得一把挣开闵炎,伸手去拉祝英。
黎昕不等他拉,已不动声色地挣开祝英的怀抱。
“我们出去玩吧,外面好多新鲜玩意。”闵炎兴奋地说。
四人禀过闵琛,到大街上游玩了。
孟仕元年初三来找黎昕,黎昕与闵炎祝英约好了,孟仕元本来与闵炎就是好友,于是每日里五人结伴游玩,闵炎威武,祝英勇猛,孟仕元俊美,乐逸宸出尘绝俗,黎昕秀雅,五人成了京城一景。
闵炎与孟仕元还是京城官二代与富二代,元宵刚过,他们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踏平了。
孟仕元这天躲到心语轩诉苦,黎昕笑着打趣他:“这有什么?打听着性情娴淑温婉就订下来嘛,横竖总是要成亲的。”
“不用自己喜欢吗?”孟仕元皱着眉头问:“黎昕,你也会随便打听着就订亲?”
黎昕摇头,对于爱情与婚姻,上辈子受到一次教训,她已提不起兴趣去想了。
孟仕元看了看她,犹豫许久后说:“黎昕,滟儿前日见了你,回家后念叨个没完,许是在爹面前有说过什么,爹让我问下你的意思,愿将滟儿许配给你。”
“啊?”黎昕张大口说不出话,这什么跟什么啊?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她道:“孟仕元,我还小,不考虑这个。”
孟仕元似是松了口气,点了点头,不再就这个话题纠緾下去,转而问道:“那些布你帮我想到怎么解决吗?”
黎昕指指屋角的小床垫,把想法说了:“孟仕元,眼下我只想出这个,不过没有机器打边,白搭。”
那张床垫长一米,宽半米,孟仕元把它平放,躺倒上下翻了翻身,嚷道:“舒服,比睡床板舒服多了。”
“舒服什么呢?你看你大半个身子在外面,哪来舒服可言?如果是长长大大的一张,睡起来才舒服呢!起来罢,又没有枕头,小心等下起来头晕。”黎昕伸手去拉他。
孟仕元贼贼一笑,手往回一缩,黎昕扑通一声倒在他身上。
孟仕元把黎昕搂住,一侧身,笑道:“真的舒服,你试试,我的手臂给你做枕头,晕不着你。”
黎昕真想爆粗口:舒服个屁,老子上辈子天天睡,没啥稀奇的。
“黎昕……”传来乐逸宸的惊叫。
“逸宸,过来拉我起来。”黎昕伸出手。
乐逸宸一把拉起她,惯势使黎昕一下扑进他怀里,两人略退了两步才停住。
孟仕元一下子坐起身,伸手去拽黎昕。
黎昕一下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斥道:“别玩了,说正事。”
孟仕元缩回手,乐逸宸也松开黎昕,两人趁着黎昕理发束不注意,用眼神交战了三百回合。
孟仕元研究半天床垫里的弹簧,对黎昕道:“我打算建个大型炼铁作坊,招收全国铁匠,专门生产这种弹簧。”
“这东西是有销路有市场,可是没有机车缝,用手工,量太小了。况且你现在哪有资金?”黎昕觉得不可行。
孟仕元道:“把孟氏所有的布庄绸缎店盘给庞家,孟氏全面退出这一行,作为交换条件,让庞家销售一万台缝纫机车给孟氏,只要跟庞家保证不用作生产成衣,应该不成问题。盘出全国布庄绸缎店孟氏可以收拢二百多万两银子。一万台机车,顶多给庞家一百万两银子,余下的银子,我想买下大片地建炼铁作坊与床垫生产作坊。另外,床垫的生产,我们先上报给皇上,利润上交一成给皇上的小金库。三个月做准备工作招收铁匠,然后静悄悄生产,产品在武举与文举结束后再上市销售。”
很大胆很冒险的计划,但是完全可行,武试与文试结束后,皇帝肯定能拉拢到不少人才为他所用,只要皇帝在朝中的权力能有所扩张,他们的生意就能顺风顺水。
“好,就依你之言吧。”黎昕点头,高风险往往隐藏着暴利,先捞一笔再说。庞家控制了缝纫机车,孟家却抢先弹簧生产,以后庞家要生产床垫,在工艺原料供应上就要看孟家眼色了。
“这个床垫是你发明的,那你的利润提成?”孟仕元问。
“一成吧。”
事情敲定,孟仕元急匆匆离开去运作了。
庞家果如孟仕元所料,答应了孟仕元的条件。孟仕元开始投入工厂的建设与铁匠招聘上,他请黎昕去孟氏帮忙,黎昕拒绝了,她把床垫的做法教给黎成和黎贵,让他们两人去帮孟仕元。
两人的薪俸孟仕元给开了每人五十两银子,黎成与黎贵都很满意,黎昕只笑不语,反正重点是在那一成的分成上,薪俸跟那个比起来,不值一提。
乐逸宸对黎昕没有去孟氏上班很满意,他现在白天还给心语轩的顾客绘形象图,下午关门后就努力攻八股文什么的备科考,晚上不学习,黎昕说油灯光线太暗,怕他明亮的眼睛变浑了。
乐逸宸一听黎昕的话,生怕眼睛不好看了黎昕不喜欢他,真的晚间不看书了,只陪着黎昕说话。
京城地皮太贵,孟仕元的工厂建在密云那边,黎成与黎贵也住在那边不回家,晚间家里冷清不少。
天气一天天暖和,黎昕鼓捣了四张躺椅。晚间几人躺在躺椅上,坐在院子里说话看天上的星星,日子过得很惬意。
进入六月,京城里格外热闹,这个时代交通不方便,五月二十四日开始考试,很多人提前到来的,参加武举试的举子,差不多都到齐了。
六月二十二日,这天是乐逸宸与黎昕共同的生日,后天就开始武举试了,黎昕与乐逸宸一大早去试馆打听了赛程,又在赛馆门前转了几圈才回心语轩。
心语轩里面有几个壮汉正在往里院搬床垫,双儿兴奋地告诉她:“哥,孟大哥把床垫先送几床过来了,说给我们先舒服舒服。”
黎昕无精打采地摆摆手,路走多了太累。她站在店堂等人搬完了进屋。
乐逸宸侧身进了院子,端出一杯茶递给她:“累了吧?先喝杯茶。”一面拉过一把椅子拉着她坐下,一手拿扇子给她扇风,一手拿汗巾替她细细擦汗。
黎昕眯着眼想着心事,没有注意,双儿却在一边看得眼有些发直。
那边几个壮汉搬完床垫进去后从里面出来。这里双儿看床垫搬完了,笑着说:“哥,你累了,进去歇会吧。”
乐逸宸小心地去挽扶黎昕,黎昕靠着他的手站起来,睁开眼后踢踢腿,这些天走的路多,很累,今天还葳了脚。
“腿还痛?我扶你进去吧。”
“好。”
乐逸宸伸张开手,右手托着黎昕的右手腕,左手半环着黎昕的身体,从后背包过扶着黎昕的左臂,半抱着黎昕前行。
才刚走得两步,孟仕元从里面出来,皱眉看了一眼,冲过来猛地推开乐逸宸,一把将黎昕拉开。
乐逸宸被推倒地上。
“啊……”
黎昕惊叫一声,急忙挣开孟仕元的手去拉乐逸宸起身,耳边响起孟仕元高分贝的声音:“不准你去拉他。”
“你发什么疯?”黎昕瞪了孟仕元一眼,拉起乐逸宸,两人互相挽扶着进了里面院子。
孟仕元失神地看着,慢慢地眼眶有些红了,无视双儿的挽留,孟仕元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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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科举商机 ...
进了里屋,乐逸宸嘴角翘得老高,站在门边不动,黎昕戳了他手臂一下,嗔怪地道:“怎么?刚才摔傻了?”
乐逸宸回神,看黎昕脸上微有汗意,体贴地道:“刚上街出了一身汗,我给你兑热水你去洗浴。”
黎昕进了浴室,乐逸宸乐了一会,才猛地想起今天是他们的生日,忙对裴氏道:“娘,中午多做一碗寿面,黎昕也是今天生日。”
裴氏愣了愣,点了点头。
等黎昕洗浴了出来,也到午饭时间了。一家人围到八仙桌边吃饭时,乐逸宸旁若无人地左手拿扇子给黎昕扇风,右手拿筷子给黎昕夹菜夹肉,动作很是熟练。
裴氏呆呆地看着。
“吃啊!大家吃。”黎昕招呼众人。她没有什么不习惯,这事乐逸宸小时做惯了,这里没有空调风扇,小时每到夏天,乐逸宸在学堂里,总是一手给她扇风一手帮她磨墨或者自己写作业。
乐逸宸甜甜地扇着风,黎昕说他是她娘之外对她最好的人了,他以后还要对她更好。
吃完饭,乐逸宸问黎昕:“要不要泡脚,崴了的脚脖子泡泡凉水消肿。”
“好,不用你扶我回房了,你打了水送到我房间来吧。”黎昕说完,伸了个懒腰,出了堂屋进了自己的房间。
黎昕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木盆,双脚左躲右闪着,乐逸宸蹲在她脚边叽叽咕咕说着话:“小时候一直帮你洗的,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逸宸,小时是小时,现在我们都这么大了。”黎昕哭笑不得道。
“你出去吧。一会我洗完脚再进来。”
乐逸宸不情不愿地出去,心头很是失落。暗道小时哪天不帮黎昕洗脚捏脚揉脚,那时黎昕舒服得哎哟叫,怎么现在就不要他帮她洗脚了。
把门带上,乐逸宸站在房门口不离开,约摸一盅茶时间,乐逸宸问:“黎昕,泡好了吗?”
“好了,进来吧。”
乐逸宸端起木盆走出去,回来后把床上的床褥子席子卷起拿开,又招呼黎昕帮着把床垫抬上床,然后把黎昕推去椅子上坐下,自已把床垫擦拭干净,很熟练地铺褥子席子放好枕头,转身把黎昕抱上床,扶着她斜靠着床头,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拿起扇子开始给黎昕扇风。
乐逸宸一意扇风,黎昕舒服地闭上眼恬息。
吃了晚饭,乐逸宸打了大木桶水送进浴室,兑了灶里的热水,出来后跟黎昕说:“黎昕,我给你打好热水放沐浴间了,你去洗浴吧。”
黎昕刚想应好,抬眼看裴氏眼光光看着,突然就觉不好意思,她摇头道:“我们出去走走。娘,你去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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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山了,白昼的闷热被夜风吹散,天上星星闪烁,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乐逸宸放缓脚步,配合着黎昕缓缓地行走着,他恍忽觉得回到了清河,小时候,他总是算好时间,等黎昕吃了晚饭后,翻过黎家的院墙,把她托上墙,自己翻过去,再把她抱下来,然后两人沿着清河古朴的青石板路缓缓前行。
“黎昕,后天的比试,你还办报纸吗?”乐逸宸问。
“不行了,济阳的事早就传遍了,办报纸啊设赌局什么的,都不稀奇了,这回肯定很多人做。咱们不做了。”黎昕摇头,三年过去,济阳的事早传遍了,很多事靠的是先机与新奇,很多人抢的吃食,分到口的太少。
“那你不做什么吗?全国的武举齐集,还有下个月的文试,京城里来的人这么多,一点银子不赚吗?”乐逸宸不解地问。
黎昕本来没心思在举子试中再插一脚的,被乐逸宸这一问,又觉得不赚点银子说不过去,脑筋转了转,也没想出什么来,想了想道:“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去看祝英和闵炎吧。”
祝英见了他们很亲热,跟黎昕说了会儿话后,高兴地拉上乐逸宸,二人在闵府练武场演练起来。
乐逸宸最近想着要保护黎昕,勤学苦练,因而拳脚功夫竟是大有长进,祝英连连大叫着,后来闵炎手痒也加入进去,三人混战起来。
闵府管家过来找闵炎,见他们打得兴起,也不便打断,因而站在黎昕身边一起观看。边看边赞叹自家小主子:“公子身手越来越好,相貌更是越来越出色,武举考试还没开始,这些天求亲的贴子收到我手软了。”
黎昕笑了笑,心道闵炎是生得不错,要论相貌,祝英与乐逸宸却是要强过他的,只不过他是尚书之子,又兼经常在京城各家中行走,识得他的人多些,自然求亲的也多了。
想到这里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什么模模糊糊浮现。闵管家还在说着什么,黎昕没有听进去了,她略一思想,觉得可行,反正这个时代还没有人权意识,很多举子参加考试,不就图个一举成名天下闻么?想来对于有人帮他们宣传,是不会反对的。大不了先征求这些举子的意见。
时间紧迫,黎昕大叫:“闵炎,逸宸,祝英,停,我有话要说。”
黎昕要闵炎帮她把武举子中相貌武技比较出色又未婚的,明天约到孟氏京都最大的酒楼食通天酒楼聚会,聚餐费用由孟氏酒楼全包了。
“这个不难,我和祝英跟这些举子多有来往,今晚我就派人去下贴。闵伯,你找丁先生写好一百份明日食通天酒楼聚会的请柬送来我填写名字,黎昕,你要约齐这些人做什么?”
“我要给这些人画像,然后评选出大耀十大武才子。”
“十大武才子?那文才子呢?不评吗?下个月就文试恩科,很多文举人都来了。”祝英问。
“文举人我也想评比,不过你们不认识吧?不好约人。”黎昕是想一起来的,因为武举子评比弄了个开头,下个月的文举子就给别人模仿去了不是独家的了。
闵炎大笑:“我们不认识,你家逸宸认识啊,他跟那些举人只见了一两面,那些人对他甚是推崇,你可以让他出面约。”
黎昕大喜,当下让闵炎约人,自己拉了乐逸宸告辞回府。出了闵府后没有直接回家,来到孟家的一家酒楼,让掌柜的通知孟仕元到心语轩来见她。
“又找孟仕元做什么?”乐逸宸酸酸问。
黎昕笑道:“孟家盘子大,要靠孟家才能赚钱。”
黎昕与乐逸宸回到心语轩不久,孟仕元就来了。
黎昕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找几个画师,把武技文采出色,相貌生得好又未婚的的武举人和文举人画下画像,挂在孟氏在京城中的各个酒楼,由众人投票表决,孟氏择日面对公众唱票统计,美其名曰耀晖武星榜耀晖文星榜。
“妙啊!”孟仕元击掌赞叹。
“妙在哪里?”双儿不解地问:“哥,给人画像不收费的吧?评了出来又没银子拿,不是白做无用功吗?”
“你没听你哥说把画像挂在孟家的酒楼让人投票吗?”孟仕元大笑,笑了半天对黎昕说:“黎昕,这次也别拿提成了,算起帐太麻烦,我直接谢你一万两银子吧。”
“好,你送过来吧,我笑纳。”黎昕不客气。顿了一下道:“明天要约武举人在食通天酒楼聚会,我跟闵炎说了,酒水饭钱全免,请贴发一百个人,来的可能会接近两百人,你晚上就吩咐下去,准备好,别明天临时办起来不周到场面难看。还有,京中绘人物画比较出色的画师请上二十个,明天给这些举人画像。”
“好。”
“逸宸,文举人邀约?”黎昕询问的眼光投向乐逸宸。
“明天我想去食通天看看,请柬今晚我就写出来,日期约后天吧。后天武举那边还轮不到我上场。”
孟仕元兴匆匆离去,乐逸宸去给黎昕准备温水洗浴,双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没想明白,又问黎昕:“哥,不过一个评选,孟氏的酒楼还这免费那免费,能赚什么银子?”
黎昕微笑着说:“你没想明白是正常的,如果你也想明白了的生意,孟仕元就不会做了。双儿,武星与文星的评选,表面是评才子们,实际是在替京中各家待选夫婿的人家挑夫婿的,这些人家选婿,总不能一次看了就定下来,还要反复多次地看,还有一些好奇的,这些人会一窝蜂地去孟氏酒楼投票,去酒楼当然得点菜吃饭。跑得多了话说得多了,孟氏酒楼在京城就家喻户晓了,科举以后,孟氏酒楼会接着红火下去,赚的银子不可估量。”
说白了,就是现代的打广告。孟仕元经商才能超凡出众,黎昕一提,即刻明白其中的机遇与商机,这也是黎昕明知自己坐牢与孟氏有关,还坚定地与他合作下去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孟仕元就派人送来银票,黎昕笑眯眯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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