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旭日国界一千里不见国家,一座高山挡住他们。之前他们也是一路上一边修路,走的不快,出发四个月,才走了约五千里地,向导告诉他们,翻过这座山,便进入阿拉里国国界。这个国家最让他们新奇的,是他们的习俗-------走婚。
“走婚”这一习俗,宁睿在现代就从报纸上看过,云南摩梭族便是走婚风俗,她并不感到稀奇,也不关心。不过各地不同的婚俗漾生出不同的消费习惯,这就关系着她们的销售了。
阿拉里的走婚习俗很独特。
走婚是一种特殊婚姻模式。在日间,男女很少单独相处,只会聚会上以舞蹈、歌唱的方式对意中人表达心意。男子若是对女子倾心的话,在日间约好女子后,会在半夜的时候到女子的“花楼”.
阿拉里的走婚男人为了征服心仪的美女、与心爱的女子维持更长久的关系,会去族长那里拜求一种男人的秘密武器——蛮龙液。蛮龙液据传是一种神奇秘药,是族里由族长代代相传的一种秘方,男人常年喝不但会变得身强力壮,而且在走婚之前如果能求到这个蛮龙液喝下去的话,更会神力加身,会让喜欢的女人下次还会选你,甚至一辈子都忘不了。在凌晨分开时,女人会变得娇柔妩媚,男人却是精力倍增、容光焕发。
生活在阿拉里的的人们的服饰与现代类似于藏族地区,服饰多以青、白、红三色为主,衣袍宽大,饰以金、银、珊瑚、象牙、九眼珠等物。
这样的社会,要打开销路还是从女性身上入手,宁睿想了想,让向导详细讲讲阿拉里女子的服饰,顾墨画下图来,让同来的绣娘把带来的丝绸做了一套极别致的裙装,用珍珠金饰玉器制了一顶珠冠,十天后她们一行人晋见城主时,把这套服饰送给城主的千金娜塔。
因他们一行人官兵太多,城主接了国书后,并没有让他们进城,安排他们歇在城外的驿馆中。回到城外驿馆中,宁睿与伍尚任商量关于那个“蛮龙液”对他们的销售帮助,两人意见都差不多,这种所谓的蛮龙液大概就是**药,他们带着大量的中草药材,需要借助阿拉里国这个人人渴求的**药来做广告。
宁睿去拜访娜塔,热情的娜塔听了她的来意,二话不说帮她弄来了一瓶蛮龙液。
随行的医士分析了蛮龙液成份,配出了一份更强的**药,由山茱蓃、阳起石、仙茅、鹿角。黑蚂蚁等成份构成。药制成后由十个兵士试服,确认有效果而且没有副作用。宁睿也懒得动心思,直接给这份药取名“伟哥”,分装了十盒,盒外绘上动人心魄的画面,配上广告语“爱她,就要喝它”。送到城中最大的十个药店。第二天宁睿一早被叫醒,原来城中医馆华龙堂的老板莫代天不亮便来了。
看来伍尚任类的有眼光的商人哪都存在的。莫代开门见山,总结一句说,就是想做“伟哥”在阿拉里的独家代理。
合作方式任由宁睿她们开。
莫代找上门太快了,宁睿她们还没拟出个章程呢!宁睿本来的心思是要销售药材的。现在这架式?
宁睿寻思:她们是单供药材呢还是供成品药呢?她看了看伍尚任,伍尚任也在看她。兹事体大,虽然莫代可能不懂他们的语言,不过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不懂的语言,也太不尊重人了,于是两人寻了个借口,来到外面叽叽咕咕
宁睿:“你看我们是办个药厂,制成成药供应还是把配方给了莫代,供药材?”
伍尚任:“我偏向于供成药,虽然他们可以通过成药分析出成分,不过,总是要考虑没有原方效果好的。”
“这个想法是不错,不过咱们带来的百名医士,还要随同队伍前行,这?人员怎么安排?办药厂也不能在阿拉里办啊!”
伍尚任晒笑:“宁睿,你样样都好,就是太急性子了。不用着急,我们考察考察,莫代实力信用如何,胆略眼光如何,各方面都没有问题,就跟他先签下意向书,让莫代先付上诚意金。然后我们这里详细写下配方,派兵士护送主要负责这一药方的医士十人回旭日,那边开始办厂生产。这里我们接着西行,继续拓展销售网络。这药这里好销,别的国家说不定也好销,继续朝前走。等我们往回走的时候,药厂那边也生产出成品了,我们一路回来一路交付成品,收了银子正好回国。”
“嗯,这主意好。”不愧是商业巨鳄,宁睿暗赞伍尚任。
两人回转厅中,并没有立即答复,留了莫代用午膳,下午又热情洋溢地聊了大半天,派出去打探莫代情况的人回来了。甚是理想,莫代实力在阿拉里不亚于伍尚任在旭日,全阿拉里的百分之八的医馆是他旗下的。不如伍尚任财势的地方是他只涉足医疗,没有介入其它领域。信用也不错。这么好的一个合作对象,当然不能放弃,本着互利互惠,携手共赢的原则,双方很容易达成协议,莫代作为东升集团旗下东升药厂(这厂名是宁睿临时想出来的)出产的“伟哥”在阿拉里的代理商,每盒“伟哥”是服一次的量,一两银子,华龙堂每年包销一千万盒,计白银一千万两,折合黄金一百万两。华龙堂超出一千万盒的订货另付货款,低于一千万盒的订货则要付足一千万盒的银子。这是独家代理的定量包销制,必备的。莫代对此表示没意见。本来宁睿是想双方先订下意外书,等成品药到来再订立正式合约的。不过莫代怕生变,表示愿意即时订立正式合约,预交上诚意金。因为宁睿一行人的规模摆在那里,没什么可让人不放心的。成功的商人靠的是快狠准的独特眼光,敢冒险。莫代当然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对于订立正式合约,伍尚任也认为可行,宁睿想了想,国中光华还急等银子呢?资金宽裕些更好,于是同意了。
订下合约,收下莫代百分之十销售量的诚意金十万两黄金,旗开得胜。

作者有话要说:很高兴还在榜单上,先发出来吧,以后再慢慢改。

 


57

57、智计 ...


再来就是丝绸纺织品珠宝等的销售了。送给娜塔的喜服取得了一定的宣传效果,却没有人上门来联系。
宁睿想,如果她们的销售人员去上门拉业务,也不是不能成事,只是那样一来就处于下风了,最好还是安排促销活动吸引有眼光有实力的商人主动来找她们谈。决策权就在他们手中。
打听到一个月后便是阿拉里传统的歌舞会,在这个相亲大会上,青年男女互相对歌,跳大鼓舞,并乘机谈情说爱。她们一行人便在驿馆中住下,绣娘加紧制阿拉里少女合适的服饰。宁睿等人每日在城中闲逛,寻求其它物品的销售锲机。
几日后天公作美,阿拉里下起了梅雨,宁睿一行人穿着防水雨靴,或穿雨衣,或举雨伞,在城中悠闲的踱步。与一干披蓑衣戴斗笠的急匆匆赶路的人大是不同,他们身上衣服鞋袜没有被雨水弄湿。这么转了两天下来。阿拉里百货业巨头苏哈找上门来了。
苏哈只稀奇雨靴雨衣雨伞,不过宁睿提出,雨具可以交给他独家包销,但是他必须同时与东升集团订下其它百货产品的销售,包括竹器、工艺品、香料,苏哈拒绝了,转身恋恋不舍欲离去。
宁睿笑着说:“先生来这一趟,也不能白跑一趟,你来看看其它产品吧,也是天朝上邦之物,看看可有中意的,我送几样先生用。”
把苏哈带到马车旁,一一展示出各种竹器给苏哈看,苏哈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宁睿暗笑,示意随从提出一张竹凉席:“先生,这席热天里铺在床上,甚是凉爽,再下来就是炎夏了,就送这席与先生。其它的先生有中意的吗?只管提出……”
下面的事便很简单了,作为一国百货业巨头,苏哈也不是吃素的,这些产品的市场潜力一目了然,拿了宁睿给他的精美广告册看了看其它产品介绍,他改口了……
合约顺利订下,这些日用百货的销售量没法预定销售额,他们收的苏哈的定金叫代理押金,长期扣着的,合约解除时才会退还。不是莫代那样的定金是产品交付时从货款里扣除。押金收了一百万两黄金,宁睿提出来时觉得自己有点狮子大开口了,不过苏哈只约略迟疑了一下,便应下了。
待送走苏哈,宁睿问顾墨与伍尚任:“我不是做梦吧?怎么这么顺利?”
伍尚任大笑,周身颤抖。顾墨心疼地给宁睿揉揉额角:“睿,不是做梦,你要做的事没有成不了的,不信你掐掐我。”拉宁睿的手去掐自己。
这傻不拉叽的举动,引得伍尚任乐不可支:“顾墨,要掐也是掐宁睿自己让她知道疼痛不是在做梦好不好?没见过你们这么傻的夫妻。”
宁睿与顾墨被笑醒,两人脸红耳赤,惭愧不已。

第二天还是下雨,暴雨中苏哈领着手下来进货了。厢货车厢里的雨具他全部提了。宁睿他们穿的是另外搁着的样品,因而也不用另开货单了,只照着出发前登记的货单点货。一共一百辆厢货里装的是雨具每辆一万套计一百万套,每套银子一两,为方便送回旭日,他们昨日便与苏哈说好货款要收黄金,收了十万两黄金,加上苏哈的代理押金一百万两,莫代的诚意金十万两黄金,合一百二十万两黄金,宁睿与伍尚任商议后,先派了三千名官兵,运送黄金与保护十名医士回旭日,并先行安排要补充的货源。过些天等苏哈把竹器等物品提了,他们再派人驾空货车回旭日,等后面的人马到了旭日,旭日那边的货源也齐备了,两路人马在旭日会齐后,跟着再从旭日运雨具竹器等过来。
办药厂的流程与检测药品效应等问题,宁睿与伍尚任商议了,详细地写下流程,交由回旭日的人带回去。
十天后雨停了,苏哈带人来提竹制品及工艺品香料,同时又下了一千万套雨具的订单。
竹制品及工艺品香料销售收入达一百万两黄金,他们根据阿拉里的消费情况定下的价,比之在旭日的精品售价还高十倍,真个是一本千利。
宁睿让人去打听情况,得知他们来时翻过的那座高山也不属于阿拉里,再接着过去的国家与阿拉里道路畅通。她想了想,给光华去了一封信,建议光华派了使节来阿拉里,通告旭日占领了那座山,一切顺利的话,就派兵驻扎,拉出边防线,开山修路。把旭日的道路修通到阿拉里。她看过那座山,可以来梯田种植,药材种植,水果嫁接,屯兵可以在当地实现自给自足,驻兵可以一部份是老兵,一部份从受灾省份征新兵。驻兵家属也可以一并迁来,由官方建房舍安置,发放安家补贴。
光华收到宁睿信后,对开疆拓土之事,自是不反对,很快派人出使阿拉里,通告占领了那座山,因那座山靠着旭日的华平州,因而起名华平山,此是后话。
且说宁睿一行又等了十天,绣娘把服饰赶出来一百套,宁睿把这些送到娜塔处,托娜塔免费送给要参加相亲舞会的一百名美貌女子,条件是相亲舞会当晚要穿戴,
舞会上,一溜儿的新奇美艳清雅的服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旭日的丝绸纺织品与珠宝的广告战打响,一炮而红。
遗憾的是来洽谈的都是小虾小蟹,总不能没有大商家代理便不销售了吧?算算来洽谈的小虾小蟹不少,宁睿决定变通一下,她订出新计划:直接留出人员在当地设下办事处,除了国都中的商户,下面其它城市以后由销售人员下去拓展销售网络。产品统一售价,按销售额返利百分之十至二十三十不等,进货现款,返利月结一次,从下月进货货款中抵扣,每家合作伙伴收取一万两银子的诚信押金,不准各家打暗折,如查出打暗折的,诚信押金没收,同时取消销售资格。
对她的这份计划,伍尚任抚额大赞,宁睿感到很脸红,这是现代用老了的招数,又不是她原创的。
当然也不能来者不拒,找诚信商户合作是必需的,一番筛选后合同订下来,竟有二十家,收到诚信押金二十万两银子,订单高达一千万两银子,合黄金一百万两,随同来的丝绸珠宝全部售出,宁睿与伍尚任笑的合不拢嘴。
宁睿他们一面飞鸽传书回旭日交待补货。派出三千兵士押送第二批金子回国。一面在城外替办事处买下一千亩地,找当地的工人赶工建成大宅院带仓库,之所以买这么大的,也是有将此办事处作为外贸人员驻地。余下各国如果销售顺利,以后此处就是商务司在国外的驻地。,由此处覆盖其他各国。地皮加上建院子仓库,合共花了五万两银子,五百亩地围了围墙作仓库,三百亩建起宿舍作护兵住处,二百亩建起厅堂宅院作管理人员住宿及办公地点。办事处建好了,那头通过娜塔的关系,营业牌照也批下来了,办事处以后就是阿拉里的合法商业经营部。
三个月后旭日的补货到了,药厂已顺利开工,来的人同时还带来了先赶工出来的三万盒“伟哥”。先销售给莫代两万盒。余下的一万盒宁睿他们带着上路了。阿拉里后面的货源供应就由办事处接国内来货后调派,他们也不需再操心。
请城主在通关文牒上盖上印,一行人浩浩荡荡向下一个国家进发。不日抵达挨着阿拉里的孟沙拉国。
他们在阿拉里销售完毕还等了三个月,孟沙拉国的商人早有耳闻,阿拉里不管莫代还是苏哈或者卖丝绸纺织品珠宝的小散,都赚疯了。孟沙拉国的商人自然不是傻子,他们一行人刚进孟沙拉国,便如甜美的蜂蜜般给一干苍蝇盯上了。
哈哈哈……
宁睿乐死了,那感觉就像在炎炎的烈日下劳作正值饥渴难忍之时,忽然饱餐了一顿黑子红瓤的冰凉的蜜汁西瓜,心里甜滋滋,清爽爽,痛快极了。
虽然之前考虑到这个时代贸易不发达,外贸肯定能赚钱,却料不到如此顺利,民风纯朴,他们一行人又气势十足,整齐地护兵队伍打散了欲打主意的宵小,摆出的实力又足以迷晕众商人……
良好的开局,巨大的收获冲淡了宁睿跋山涉水的不适以及对孩子的牵挂思念。她与顾墨夫妻相伴,一路上喁喁细语,羡煞伍尚任。
接下来又到达六个国家,也门、珂丹、伊坦布等,一样的顺利,如果不是要等旭日来货的补给,他们都可以订下合约便离去的。
出行两年后,一行人到达计划中最后一个国家-----挝越。之前一切太顺利了,大家不由地放松警惕,结果在挝越出事了。不是销售出事,而是人出事,出事的不是别人,是顾墨。

作者有话要说:感到很失落,今天月度榜名次不进反而掉下来了。季度榜是没指望的。改来改去都不如意,看看别人的,回头再看看自己的文,自己的点击收藏评论,一点意思也无。一天二十四小时,放在这文上有十五六小时了,除了睡觉吃饭必要应酬,啥都没心思干,真无瘾。摆弄这文正事都没心思了,决定收心,还是把心思放到创收人民币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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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噬心 ...


到挝越与一干商人订下合约后,他们随车没有货供应了。只能在当地等旭日的货物补给。因为一路顺利,既无盗匪,也没遇奸商,当然不是没有奸商,而是再奸的奸商也逃不出宁睿的火眼金睛,现代什么样的奸商没有?什么样的贸易陷井没有?她在商场浸*那么多年。还能在这个相对纯朴的古代上当?所以顺利的不能再顺利了。
大家没什么担忧,三五成群悠哉悠哉地到处游玩。宁睿更是开心,八个国家走下来,前期投入一千万两黄金已经赚出来了不说,还尽赚了二千万两黄金,太疯狂了。如此她也对得起伍尚任的信赖了,对得起光华对她的照顾了。兼之这是一条铺好的管道,这个管道是一只下蛋的鸡,取之不尽生生不息。
光华来信,国中一切安好,安平与靖阳的灾后重建已基本完成,一部份灾民安置到华平山中,余之国内现在各方面都在扩大生产,即使部份农田灾后不能种植,就业也不成问题,工业生产税收入不少,国库渐渐肥起来了,国民安居乐业。光华问及宁睿行程,意思是既然销路拓展好了,也别一直在外跑,让她尽早回京。摆在宁睿面前的是一条康庄大道,宁睿不由得放下一惯的小心谨慎,高高兴兴地与顾墨四处游玩。
这天宁睿与顾墨两人上街闲逛,街上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
顾墨突然拉住宁睿:“睿,我怎么突然觉得很冰冷。”
宁睿担心地摸摸顾墨额头:“不舒服么?那我们回去吧。”
“也不是,就是刚才突然打冷颤,现在好了,再接着逛吧。”顾墨摔摔头。
既然顾墨说没事,他们便接着逛,准备买一些当地的物产回京送故人。两人开始还手拉着手,经过路边一个摊子时,宁睿顿住脚步,吸引她的是一把古剑,剑鞘古朴浑厚,剑锋如同一泓秋水,清润剔透,外射寒芒。恍惚间宁睿只觉得这剑就如贺柏,她不知不觉松开顾墨的手,拿起那把剑把玩……
“顾墨,你看买这把剑送给我哥如何?”没有应答,她回过神来,顾墨不见了。
人流中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宁睿也没有放在心上,顾墨会武,现在也已是中年大叔,想来不至于惹人窥觑,挝越城逛过好几天了,顾墨认得路的,既然寻不到,她便先自行回驿馆等着。却不料等到午时,顾墨还没有回来,宁睿慌了神,急得赤眉白眼,脑门几乎冒火花。也顾不得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派了随行进城的一千兵士上街找寻,闹了个天翻地覆,竟还是遍寻不着。

宁睿一夜无眠,呆呆地等在驿馆大门处,天大亮了,顾墨仍一丝儿音信也无,宁睿心中焦燥成一片,在门口走来走去,几番要亲自出门去找,又怕刚好错过消息,只难受的一头汗水,胃部绞痛。
与伍尚任一合计,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一个大活人无故失踪,顾墨既没有与宁睿闹矛盾,就算闹矛盾,以顾墨粘宁睿的粘度看,也不可能不声不响离开宁睿,如果绑架勒索,过了这许久,也应该有勒索信来了。两人无法,只得到国王处递上文书,请求批准他们的兵士进城或国主派兵帮忙访寻。国主拒绝让他们的兵士进城,却答应由挝越兵代为寻找。

三个月过去,顾墨一丝消息也无,宁睿度日如年,几欲发狂。渐渐忧思过度,卧病在床了。
一个月前旭日的货物就到了,她也无心处理,幸得有伍尚任,一一核对,发到商家手中,把货款也全部收回了。
因着顾墨失踪,他们也无法启程回国,一直在挝越四处查找。
这天宁睿刚勉强喝了药,半靠在床头休息。随从进来通报:“夫人,顾公子回来了。”
“啊?宁睿只觉自己一下活了过来,”公子在哪里,怎么不进来?快扶我出去见公子。”
话音刚落,伍尚任进来了,阴着一张脸。
宁睿胆战心惊地问:“不是说顾墨找到了吗?为什么你这等神色?告诉我,顾墨出什么了?你可别告诉我,顾墨出什么事了。”
伍尚任恨恨:“我倒情愿他死了,那大家还落得轻松。”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门外进来两个人。
“顾墨”宁睿喜极而泣,扑上前就想抱住顾墨,半路上生生止住步子,那女子?顾墨扶着一个女子,小心翼翼的样子镇住了她,她犹疑地看着顾墨,顾墨冷漠地避开她的眼光,不与她对视。为什么?
“相公……”女声打断宁睿的疑虑,顾墨身旁的妙龄女子,那女子称顾墨相公?尽管声调怪怪的,却清淅无疑是相公两字。
女子腹部微微隆起,看起来是有*之人,看隆起样子,竟似是两三个月身*模样。看顾墨照顾那女子的小心着意百般呵护,仿佛那是一抔初春的温雪,连温煦的暖风都经受不起。
宁睿手足冰凉,周身颤抖,痴痴地看向顾墨,顾墨竟是目光闪躲,避开她的疑问。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宁睿苦涩地一笑:“你们出去吧。”
伍尚任不甘心:“宁睿,就这样作罢?”
“嗯,你吩咐下去吧,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启程回国。
满怀壮志出来,回去的路上却是心如死灰。顾墨一直与那女子一处,没到她跟前解释一言半语。绞痛折磨着宁睿,她的现世报来的如此之快,她该怎么办?温言软语促使顾墨回心转意么?就算顾墨回心转意又如何,那女子腹中的婴儿不会随着顾墨回心转意就消失。决绝地与顾墨和离?她舍得吗?她与顾墨相伴十七年,顾墨与她打断骨头连着筋,她如何割舍?她今年已三十五岁,一只脚入棺木之人,还和离?有意思么?抑或是就这样两女共侍一夫?她吞咽得下那苦泪么?她忍得下与别的女人共同享有她的夫君么?
男人,都是如此这般么?她与前世的老公从幼稚园相识,初三开始朦胧的爱恋,上大学前两人踏出关键性一步,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婚后三年老公就有了外遇,青梅竹马二十来年的人也会变。这一世,竟也是那样的宿命?
一路沉默,到阿拉里时,那个女子临产,他们一行人在驻地办事处住了下来,五天后伍尚任告诉宁睿:“宁睿,那女子生下一个女孩。顾墨一直在那边照料,你有什么打算?就这样接纳她?”
宁睿艰难地摇了摇头,她已打定主意,她不会接受。诚然,顾墨接受了峰儿,似乎投桃报李,她也需有接受那个女子的度量。宁睿失神。这事,跟峰儿的事能相提并论吗?
也许能吧!可是,宁睿抬起头,望着高处虚空的地方。强抑着不让眼中的泪滑落,懦弱不是她的本性,此事顾墨既无解释,也无一言一语到她跟前请求谅解。她不知顾墨与那女子是怎么一回事。她也不想再费心思量。就这样作罢。十七年感情,也不要再枉思量了,留一丝往事的回忆吧。
宁睿对伍尚任说:“这边的销路已铺好了,以后派人来交货收款就行,我们也不用亲自来了,国中舰母已造好,我回去后就即刻出海,我想你不用去了吧?现在需求量太大,你还是在国内把好工厂生产与采购方面的事,你意如何?”
见宁睿叉开话题,伍尚任也不好再说什么。想想国内的货源也确实重要,便点了点头,飞鸽传书回去让国内安排好出航的事。
两个月后重新启程,进了旭日地界后,宁睿没有上京,整合了官兵,打算直奔安平州。临别前一天去见了顾墨,冷冷地说:“你们回京不要住大观园,回你顾家住。”
“宁睿……”接近一年时间,这是顾墨第一次叫她。他眼窝深陷,脸皮皱巴巴,没有一丝一毫翩翩美男样了。宁睿开始过来时他还是一脸冷漠,听了宁睿的话,眼中的困苦萎顿更浓,惶恐不安闪过。只不见一丝刚娶新人的气息,刚当父亲的喜悦。
“宁睿……”顾墨嗫嚅了半天,问“宁睿,你不回京吗?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走,行吗?”
“那女人呢?与她的孩子呢?”见顾墨问出这话,宁睿心中存了奢望。
“让她们去京中顾府住着吧。”顾墨犹豫半天,如是说。
宁睿失神:“顾墨,你准备怎么安排我与她?”
“宁睿,就让她住到顾家,我,我只会去探望她与她的孩子,我的妻还是你,我不会在顾家留宿,行吗?”
是了。顾墨是这个想法。宁睿心头悲苦难抑:这有什么难办的?她与贺柏的事顾墨不也接受了下来?顾墨还接受了峰儿,还对峰儿关爱有加,她为什么不能大度些?也接受下来呢?
现世报啊!!!
难掩这一瞬的凄惶,她问“告诉我,顾墨,那个女子与她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与她,是一次还是多次?”
“宁睿,你不要问这事,行吗?我答应过呼奴儿,照顾她与她的孩儿的。”顾墨冰凉地说:“宁睿,我只有一句话,如果你心中有我,那就不要问,你心中是不是只有我?呼奴儿的事你不要问了,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是我连累她,我答应她不对任何人提起,我有责任照顾她,这与我对你的心无关……”
宁睿只觉心头忽而似烈火焚烧,又如置身冰天雪地间,那个女子,在顾墨心中竟比她还重要?顾墨宁愿她伤心,也不愿解释,只因他对那女子有了承诺?她们十几年情缘,竟不如他与那个女子三个月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