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我告诉她。。。。。。”宁睿自己止不住笑的东歪西倒,“顾墨,先说好了,我告诉你你可不能生我的气啊!”
一把抓住顾墨命根子“我告诉美人儿你这里。。。。。。。嗯。。。。。。啊。。。。。。那啥了,她嫁过来要守活寡的。”
哈哈哈。。。。。。。
“好呀,看来你对我很不满啊!要不怎么能编出这个借口来?娘子,为夫现在就让你试试,让你不用守活寡。”顾墨没有生气,反而开心大笑,压住宁睿,两人好一番亲热。
緾绵过后,两人大汗淋漓,顾墨细心地烧了温水替宁睿擦试后才爬上床搂着宁睿躺下,免不了又在宁睿耳边甜言蜜语几句。宁睿软软的倚在顾墨怀里,半晌,轻笑:“顾墨,替我捏捏肩膀,我今天虽不是干什么体力活,可跟你的美人儿斗智斗勇一番,也好累。”
一阵捶捶捏捏,宁睿晕晕欲睡,顾墨若有所思的言语把她从周公那里拉回来。
"宁睿,这个借口能赶走那些讨厌的女人,太好了,我明日开始便跑遍城中医馆,假意求医治这方面的毛病,把这个消息由人家透露出去。以后再不会让你烦心这种事。宁睿,你以后还要这样对我好,不辈子不离开我,一直对我好,好吗?
傻瓜!
宁睿抑止不住泪花闪烁,语声哽噎,“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夫妻,我当然对你好啦。以后我都信你。 那时吃那么多苦,多亏了伍尚任,没有他派雷震护着你,我们也没有现在的好日子。”
“嗯”顾墨犹豫了一会,终于说道:“睿,伍尚任的连锁酒店开到琅都了。”
“哦。你见过他?随你,你不想请他来家里坐就不请吧。”宁睿淡笑。
“不是伍尚任来的,是郑定安,我前日偶遇了。郑定安泸州的买卖不好干停了,到京城去找你。。。。。王同把他介绍到伍尚任酒店上班了。睿,我不想请他来家里,他来了伍尚任也就知道了。。。。。其他人也会跟着知道了。”
唉。。。。这么样日夜相伴,顾墨还有诸多不放心,宁睿真的无言。顾墨什么都好,就是这爱吃醋上头。。。。。甚至是儿子的醋都吃。他心中只有宁睿,同样的在他心中他也认为宁睿不能有别人,哪怕这个别人是儿子。
儿子起名顾峰,未出世时顾墨便想好了,按他的话是不论男女都要叫顾峰,他说与宁睿虽是泸州第一次见面,然而情起却是在五峰山中。
生峰儿那会宁睿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才活过来的。他们都没有经验,家中又没有仆从,琅都人生地不熟。那天顾墨上班后,宁睿突然腹痛腰酸下腹沉坠,她挣扎着想去画廊找顾墨,却已是疼的直不起身,等到傍晚顾墨回家,宁睿满身汗水脸色青白**鲜血淋漓半晕迷在天井中,顾墨把宁睿抱上床,疯一样冲出去请了产婆回来,这产婆也是平庸之辈,察看片刻后摇了摇头,太晚了,准备后事吧。竟是起身离去。顾墨脸色一下子惨白惨白:“不。。。。。。”急扯住产婆跪下,涕泪滂流对着产婆:“求你。。。。。求你。。。。。救我娘子。。。。。。救我娘子。对了,孩子可以不要,只要保大人平安,对,只要保大人平安最行,求你啦。。。。。。”
“只保大人么?”产婆沉吟片刻,止住踏出门的脚步。
“不。。。。。顾墨。。。。。。”顾墨的惨嚎声震醒宁睿,宁睿强撑“我。。。。。要。。。。保住孩子。”
“睿。。。。。。。”顾墨哀求“睿,我不能没有你。。。。。。”
产婆无能,宁睿也只能自救。实战经验没有,然而她前世却有几个侄儿侄女,也听她嫂子讲过一些生孩子的事。
宁睿强撑着,拧拧大腿,死命扯回自己欲失去的神智,镇静地对产婆说:“你先查下我的**开几*了?”
“六*,夫人。”
甚好。听嫂子说过开到八*便能顺利生产:“顾墨,你把烧酒,剪刀针线拿来,然后赶快去烧开水,准备给孩子洗浴。这里你不用担心,我有把握。”
不把顾墨支开不行的,等下来要做的事顾墨会怕伤着她不让产婆做的。打发走顾墨宁睿对着产婆一阵低声吩咐。产婆犹豫不决:“夫人,这样的事老身从未做过,这。。。。不妥吧?”
宁睿定定地看着她:“大娘,眼下不这样做,孩子生不出来,不止一尸二命,你也看到了,如果我死了,我夫君也无法独活,那是三条人命。你放心,有什么事我担着,这是我的主意,我夫君也不会怪你的。”
。。。。。。
还好,孩子顺利的生下来,刚开始孩子也不哭,憋住了,产婆在孩子**一拍,嘹亮的哭声传出,宁睿心头一松,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
当时有*顾墨是很欣喜的,可是经过难产过程的折磨,宁睿差点丧命。顾墨便对儿子很不喜了,再之后因为家中没有请仆从,顾墨又是大家公子哥出生丫头妈子侍候着长大的什么不懂,家事可以学,带孩子宁睿实在不敢让他学,便自己操持,小孩事碎而多,难免对他有所疏忽,儿子分去宁睿的心神那是一定的,顾墨为此很不乐意。
更兼随着儿子的一天天长大,宁睿嘴里三句不离儿子。每天晚上顾墨回家,宁睿再不似之前那样兴致盎然地听顾墨讲一天在外的事了。她会不停地说儿子,她喊儿子儿子有反应了;儿子对她笑了;儿子会吚吚呀呀啦。。。。。。凡此种种,事无大小,儿子的一丝丝不同反应都让宁睿欣喜,顾墨觉得,从儿子出生后,他在宁睿心中的地位退到十以外,十以内是儿子儿子还是儿子。
在顾墨眼里,宁睿的心中第一位必须是他,儿子的需要与他的需要有冲突时,对不起靠边站着。可看看宁睿,心里哪再有他的位置?
顾墨也想象宁睿那样去爱儿子,可是一看到儿子霸着本来属于他的怀抱,占着本来只投注在他身上的眼光,享受着本来属于他的关爱温柔体贴,儿子不知不觉间便在顾墨心中成为他的情敌了,只是这个情敌没法丢没法避,勉强处着。
顾墨怨声载道.
峰儿还小,根本不能让他自己睡,但孩子跟他们一起睡,宁睿心心念念都是儿子,略有动静便急忙起身察看,顾墨看着宁睿为了儿子疲惫不堪,吃不好睡不稳,心头更加不爱这个儿子了。
再来亲热时宁睿总怕吵醒儿子,或者亲热着峰儿踢被子了,峰儿哭了,宁睿便忙去照顾儿子,顾墨往往嫌不尽兴。
于是在顾峰一周岁会走路时便把他撵到另一个房间自己睡,怕宁睿不依,又挨着她,那么大个头,却搂着宁睿又扭又摇,桃花眼忽闪忽闪可怜巴巴看着她。每次他明知无理又不想与宁睿讲理的时候,就会用这一招来达到自已的目的。宁睿往往没撤,这次也一样,只能无可奈何答应。
宁睿有时想想,顾墨整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说她是顾墨的妈妈姐姐妻子身兼数职也不为过。
顾墨平时基本不理峰儿,有时峰儿哭了,他还要凶一顿儿子。小小的孩子甚有眼色,峰儿也不喜他。顾墨偶然要作慈父抱峰儿,峰儿便会大哭。这一对父子竟象是天敌,相看两厌。
平时顾墨去画廊,峰儿便緾着宁睿跟着她打转,一等顾墨回家,便不声不响回他房间自己玩儿,吃饭也是埋头苦吃几分钟搞定便回房间去。
因为生峰儿时宁睿难产差点死去,之后顾墨竟是不打算让宁睿再有身*,去大夫那里买了药自己喝避*。
唉!宁睿叹气,人生,也许就是这样,总是会有一些小小的遗憾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顾墨与儿子的关系那样淡漠,不知会不会挨批,那样合理吗?偶不是男人倒真不知这样写合不合理。
从女人的角度,我是觉得宁睿对儿子的态度是合理的,女人有了孩子后,丈夫是彻底的靠边站的。

 


41

41、生离 ...


这天宁睿一边做着针线一边看着峰儿,这孩子才两岁多,却沉稳得让人心惊。宁睿暗思可别养成自闭症,顾墨不让她出门,家中也没亲朋来往,峰儿总是这么样不是个事。那么小的孩子实在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心慌。
小小孩儿竟是每天看宁睿让顾墨给他画的识字图片识字,间或看看宁睿让顾墨写下的一些练武招式习武,一丝不用宁睿操心
“娘。我练得好吗?”芭蕉旁峰儿停下练武的招式问宁睿。
“很好很好,娘的宝贝真厉害。”宁睿绽开灿烂的笑容,真心实意夸儿子。
峰儿扯起嘴角,浅浅一笑。
这孩子,真内敛,小小年纪却是喜怒不形于色,与她跟顾墨两人的性子一丝不象,倒是与贺柏似了个十足十。
啊!针扎进宁睿的手指,血珠滴到小袄上。宁睿愣愣地看着峰儿。
“娘,你怎么啦。”峰儿扑过来抓起宁睿的手,那关切的眼神,急迫的动作......再细看五官,竟是......竟活脱脱贺柏的模样。
宁睿浑身冰冷。。。。。外甥象舅,可。。。可贺柏不是她亲哥,她与贺柏容貌也没一丝相似之处。
峰儿,峰儿,为什么?为什么竟会那么象贺柏?
。。。。。。
“只盼你不要后悔。。。。。只盼我不要后悔。。。。。只盼天意不要作弄人。”当日贺柏逼她喝**药,她坚决不从,贺柏摔了药碗,临出门前的话炸雷般响起。
。。。。。。。
思绪固然零乱,然痛击没有放过宁睿,一把重锺一下一下狠命地砸着她的脑海。。。。。。
“啊。。。。。”。那混乱的一晚,竟不是她的梦,竟是真的存在过。
宁睿悲啼,命运,竟是这样作弄她,琅都三年恩爱甜蜜的生活,恰似孩童荡秋千荡到高处,风景独好,却瞬间下坠。“苍天,你为什么要如此作弄人?才给我三年美满幸福的生活,又把我推进万丈深渊。”
她如何?她怎么面对顾墨?他的妻子不只对他不忠,而且,留下证据,就养在他跟前。
那么干净的人,如何接受这么污*的事?那么专情的人,如何面对妻子这样的**?
宁睿冲进浴室,一遍又一遍冲刷着身体。刷得干净么?刷得掉痕迹,刷得了印记,刷得掉罪证么?孩子,峰儿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啊。。。。。。啊。。。。。。
水流从头上倒下,伴着她的苦泪,分不清哪是水哪是泪。
如果,如果能重来,她一定毫不犹豫喝下那碗**药。。。。。
“娘,娘你怎么啦?娘,娘你出来,峰儿害怕,娘。。。。。。”
门外儿子急切地声声哭喊着。
宁睿痛骂自己,她真残忍,她竟只想保全自己,竟为了保全自己后悔留下峰儿,她怎么能如此,峰儿,峰儿是她的心肝她的宝贝,她不能后悔,她也没有后悔的路可走。

不能让顾墨知道,绝不能让他知道,他会杀了峰儿的,宁睿攥紧拳头。
。。。。。。
不让顾墨知道,那峰儿也不能再留在她身边,虽然父子疏远,然而总是会照面的,峰儿越大越容易看出象贺柏。就算顾墨不会杀了峰儿,可。。。。可让顾墨知道这样的事,那也是会要了他的命,不要他的命也会害他自此再无欢颜。宁睿想到前世老公出轨带给她的那种焦首朝朝共暮暮,煎心日日复月月的折磨,那短短的一年,她是在火堆上煎烤冰窖里浸泡中过来的,不!不!她不能把那样的命运带给顾墨。。。。。。顾墨何其无辜。。。。。
要把峰儿送走,对,送走。
如何送走?送到哪里?
郑定安就在琅都,对!就托郑定安送走。

“睿,怎么啦?你不高兴?哭过啦?怎么眼睛肿肿的。”床上,一番亲热后顾墨忧心地看着宁睿。
“嗯”宁睿靠进顾墨怀里,把头深埋,实在是没脸面与他眼对眼说话:“顾墨,我一人在家好闷好无聊,郑定安也是老朋友,你把他请家里来做客好吗?我想听他讲讲外面的见闻。”
“好”
顾墨虽然平时限制宁睿出门,可是,事实上也是宁睿依他,如果宁睿不依他也是会妥协的。不过,假如是伍尚任或其他人,顾墨也许没有那么好说话。
隔天一早郑定安便来了。
泸州一别,忽忽八九年过去,郑定安说起当日他贫困无路,还是宁睿让他走出困境的,念念不忘很是感激。宁睿听不得他歌功颂德,忙把话叉开了。
三人又谈到京中故人,原来瑞景帝已驾崩一年,太后在皇帝驾崩后一病卧床,不久也故去,现在是楚远当皇帝了,董玉卿被楚远革职了,当然宁睿与他的亲事也被楚远取消了,故人都安好。
关于他们为什么逃离旭日,郑定安到京后也听说了,因此说到宁睿与董玉卿亲事已被新皇取消时,他说:“你们俩如今也没必要离乡背井了,有没有打算回京?”
宁睿只沉吟不语,顾墨摇头,继而又看看宁睿:“睿,我们就在琅都住下去,不回旭日了,可以吗?”
“嗯,不回就不回。”宁睿深知顾墨心事,顾墨不想她与任何人接触,眼下正准备做的事,当然使他们更不能回旭日了。这话不好对郑定安说,只转而又问起其它事。
一聊就聊到午时,顾墨想去做饭,郑定安拦住了:“不用了,我到酒楼叫伙计送酒菜过来吧。”
“你是客,哪有你去的理,顾墨,你去吧。”宁睿把顾墨支出门去。
确定顾墨走远了,她对郑定安深施一礼:“郑兄,宁睿有一事,求郑兄相助。”
郑定安未问什么事,便拍胸脯保证:“有什么事只管说,一定妥妥当当地给你办好。”
“明日你瞒着顾公子,也必须瞒着所有人,到我这里来,带一个孩子去京城,到了京中也需瞒着所有人,偷偷去镇南将军府,亲手把孩子交给镇南将军贺柏本人,只告诉他这孩子得于大前年前中秋。其它什么都不用说不要说。”宁睿努力控制着自己,咬着牙含泪把话说完。
郑定安也不问什么,只郑重点点头。
宁睿想了想,又吩咐郑定安:“你把孩子送到京城后,想办法调到别的地方去,不要再来琅都了,我们在这里的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郑定安点头,想了想又问:“把孩子送到京城后,我要不要来给你报个平安信?”
宁睿凄凄一笑:“不用了,托你的事我放心。”
她固然想得到儿子平安的信,可是,儿子失踪郑定安便消失,,如果一直不出现还可以理解为回去旭日了。一段时间后又出现,那很容易便会引起顾墨的怀疑的。
午饭后送走郑定安,顾墨回画廊上班,宁睿失神地抱着峰儿发呆。小小孩子见娘亲愁眉不展,泪流满面,懂事的靠在娘亲怀中不吱声。
宁睿一遍一遍抚着儿子的眉眼。想跟儿子说说话,终是失声痛哭起来,无法言语。

宁睿,你快好起来,快好起来。。。。。。好吗?”顾墨趴在宁睿身上,云云求告着。
峰儿送走后,宁睿编了个走失了的借口告诉顾墨,后来也在琅都大张旗鼓找寻了一番,自是找不到。
自峰儿走后,宁睿便病倒了,竟一直緾绵病榻。顾墨寻医问巫,积蓄散尽,床前细心照顾。
宁睿一则思念儿子,怕儿子骤然离了亲娘,不知怎么的惶恐哭闹,可平安否?从那么一点大养到会走会跳会唱日夜不离身边,如今竟是连个念想都没有了,只怕今生再难相见。如此剜心割肉之痛分分秒秒折磨着她。
二则心事难言,愧对顾墨。那件事日夜咀嚼于心间,却无法拿出来辩白,竟是一根利刺时时扎着心尖。
夜间噩梦,却是儿子哭着喊着找娘亲,或是顾墨悲愤地大叫大哭质问宁睿怎么能如此对他,两者反复纠緾,自此冰雪烈火摧残风刀霜剑相逼,宁睿花容日渐失色,恹恹竟成沉疴之症。
顾墨为照顾宁睿,画廊也不经营了,看病求医问卜银子如流水搬撒去,每日没有进项,后来竟把店面也卖了。见顾墨如此,宁睿心间更是羞惭,病情越发重了。
这日顾墨嗫嚅着跟宁睿说:“宁睿。。。。。我把房子卖了。。。。另租了一处住处,我们搬去那边住。。。。。宁睿,你放心,一等你病好了,我就出去工作,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这只是暂时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也停了吃避*药了,宁睿,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生孩子,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我会好好疼孩子的。我再不会跟孩子争风吃醋了,我会对你好的,这委屈只是暂时的,你放心。”
顾墨,宁睿泪流不止,看看眼下自己什么模样,骨瘦如柴,憔悴苍老。顾墨不止不离不弃,还只一意担心她受委屈。她不委屈,委屈的是顾墨啊!他。。。。。他要是知道峰儿的身世会是什么样的打击啊?宁睿哭得胸闷气喘,一口气背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过几天就要下榜了,不知道下榜前能不能爬到第二十名.好象是奢望。

 


42

42、回归 ...


“大夫,你先帮我看看我娘子吧,诊金我以后一定奉上。。。。。大夫。。。。。”窗外顾墨低低的急切的求告。
搬到租来的房子也只住了两个月,卖房子的银子花光了。前些天顾墨把家中的首饰衣物也拿去当了。看来也花光了。
顾墨,她负了他她害了他,顾墨一个金尊玉贵的世家公子,竟为了她这样去求告他人。
大夫进屋了,把了下脉,不满地说:“我早说了,尊夫人是心疾,心病还需心药医,你也无需再请医了,若尊夫人自己想不开,就等着办后事吧。”
竟是药方也不开了直接出门离去。
“宁睿,你好起来行吗?你别再想峰儿了,孩子我们可以再生,求你了,宁睿。”顾墨抱着宁睿,泪水濡湿了宁睿的衣裳。
“啊!是了。我再去另请个大夫来看看,这个庸医没本事净糊弄人,你不会有事的。”顾墨站起来急急冲出门去。衣袍宽大,不知不觉间,他竟只剩一个衣架子了。
宁睿心碎神伤,她不能再连累顾墨,没有她,顾墨也可以生活的很好的。她这样的人,即使病能好,又如何与顾墨做夫妻下去?
宁睿抖抖索索起身,拼力把床头几上一只药碗推到地上,想垂下手拿一块碎片,久病无力,却是怎么也够不着,再挣一挣,整个人从床上摔到地上了。碎片扎到手臂,竟刺得有了气力。
宁睿拿起一块碎片,对着手腕内侧的血管,凝起周身力气,狠命划去。
“宁睿,你做什么?。。。。。”顾墨的尖叫。
随后一人的声音:“顾公子,宁睿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想回京么?你看看你们现在住的什么房子?回京吧。在大观园中可以好好的将养身子,可以请公主请了御医来诊治,只要身体能有好转,再有了孩子。。。。。也就好了。”是伍尚任
原来顾墨出了家门,又去其他医馆请大夫来给宁睿看病。琅都的大夫都来给宁睿看过病了,大家感动于顾墨的痴情,然而宁睿的病情很简单,忧思太过,于是谁也不愿再白跑一趟。顾墨只以为是因为没有诊金,房子铺子都卖了,家里能当的也当了,左思右想无法,在街上失神游走之际,遇上到琅都视察酒店的伍尚任。
之后的一切便不是宁睿能做主的了。尽管宁睿勉力反对。顾墨却不管不顾了。伍尚任安排了各地酒店接应,马车极尽舒适,昼夜不停,一个月后便到了旭日京城。
光华桓安裴琼等早接到伍尚任传回来的消息,都在大观园中等着,御医也在,宁睿一进潇湘馆便上来把脉,与之前的说法一样,心病还需心药医,若心结不解,只等着办后事。
宁睿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恹恹地闭着眼,心想:死了也好。
那边众人愣愣地站着,许久,光华问:“如何就病的如此之重?”
桓安不满地责问:“顾贤弟,你怎么如此对待宁睿?你不是一直说你会好好照顾她的吗?”
伍尚任替顾墨分辩:“不关顾公子的事,那日我到琅都巡查酒店街上偶遇,看顾公子为宁睿的病也操碎了心,实是因为孩子。。。。。。”
“因为孩子么?这样吧。”光华沉吟片刻,对顾墨道:“贺之有一孩子,与你们的孩子年龄相仿,把她抱来给宁睿养着吧,许这样就好了。”
顾墨尚未答话。裴琼便道:“那孩子现今养在贺将军跟前,他爱如掌珠,他能答应么?。。。。。”
“这个不用操心,我去说,顾墨,你觉得可好?”
顾墨此时只要宁睿好起来,自是无话。

宁睿的病慢慢好起来了。
那日光华带了贺之的孩子过来,竟是峰儿,离别了一年,峰儿已满三周岁。小小孩子竟然对宁睿还有一丝残留的印象,愣愣地看了宁睿一会,而后张了张嘴,看唇形竟是想叫娘。
宁睿悲喜交加:“叫娘,峰儿,叫娘。”
宁睿挣扎着起身想下床,却摔到地上,顾墨急急把她抱起,峰儿已尖声哭叫着扑过来:“娘。。。。。娘。。。。。”
大家都以为宁睿思念儿子成疾把贺之的孩子当成峰儿,顾墨也是这样的想法,以前他就不疼峰儿,也没什么印象,现在峰儿大了更象贺柏了,他再想不到竟是曾失踪的那个孩子,一切平静地发生了,峰儿回到宁睿的身边。贺柏从不到大观园来,顾墨对此甚是乐意,裴琼与桓安来了,也多次被他接到正堂或凸碧堂招待,只不让到潇湘馆来。男眷不让来,女眷倒是不介意,光华绿珠七娘时常到潇湘馆看宁睿,陪着聊聊天,有了她们的开解,峰儿又在身边,张妈一日三餐不重样的菜品点心小心照顾,宫里楚远赐的珍贵药材流水般送进大观园。身边朋友姐妹细心开解,亲人呵护关爱。宁睿的身体一天天好转。
其间也发生一件奇怪的事,他们当年在梅州当掉的首饰,竟被人送了回来,没留名姓。宁睿与顾墨议论半天,没个结论。那些首饰都是贺柏所置,宁睿心头纠结,收到一边也不戴了,横竖光华送的首饰极多,不戴那些也不会引起顾墨怀疑。
半年后便有了喜讯。宁睿满心期待,这是她与顾墨的孩子。她期待着,希望孩子的出生能对顾墨有所补偿,能掩去她心头对顾墨的愧疚。
孩子很顺利地出生了,是个儿子,顾墨欣喜若狂,取名顾潇。
与峰儿出生那会不同,这次生*很顺利。
预产期前一个月,光华便安排御医住进大观园,张妈如慈母般小心照料,光华绿珠七娘姐妹间时常讲讲注意事项,兼之之前宁睿的那场大病,顾墨以为她是失去孩子伤心所致,此次有了这个孩子,他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只怕略有个眼错不见有什么闪失会要了宁睿的命。
此时大观园中仆从不少,又有张妈帮着照料,不似峰儿出生那会宁睿自己带疏忽了顾墨,也或许真的是父子天性,这个儿子再不是顾墨的情敌了,如珠似宝地宠着。
一家子和和睦睦,夫妻恩爱,峰儿懂事,潇儿活泼。
在京中的这些年,为避开贺柏,宁睿一步不出大观园。开始顾墨见她与世隔绝还很高兴,渐渐的便也担心起来,多次提起要带宁睿去他置下的竹林玩,宁睿借口竹林阴凉,御医不让她去凉气的地方拒绝了。那竹林是顾墨跪了三天得来的,如今的她实在愧对顾墨的一片深情,跟贺柏的那件事是插在宁睿心头的拨不去的刺,虽是压下去了,却一直隐隐作疼。
宁睿虽然不去,景色却也没少看,顾墨经常去,他真的做到爱宁睿所爱了,宁睿喜欢竹林他也喜欢竹林,竹林的四时变化他都画下图来给宁睿看。
回京第二年宁睿见竹林长势茂盛,绵延十里曲江两岸,不利用可惜。想起前世家乡的人是靠竹子吃饭的,便让顾墨砍了几十竿回家,她指点顾墨做各种竹制品。顾墨现在再不是刚认识那会儿娇美的贵公子了,这些年练武,掌心布满硬茧,在琅都时也一直是他操持家务,如今比不得他那时第一次编竹篮,宁睿也无从心疼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房产开发已进入尾声阶段,顾墨回京后也没有再去房产公司上班,平时只是卖画。宁睿在伍尚任公司的分红本来够他们很奢华地生活了,但顾墨非要自已养家,没日没夜的除了照顾宁睿就是画画,这种生活的点缀品哪有一直好销的,就算好销,现在的家中开销也不能与琅都时相比。据宁睿看光华等人可能收藏了不少顾墨的画作了,为老友的荷包着想,也为怕某天顾墨知道内情受打击,更怕顾墨累坏身体。宁睿决定另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