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测风云
活动搞完后洛云瑛给伙计们放了三天假,店面宣布歇业三天。这天晚上她去找邹天泽,明天云天快讯要出刊了,与凌峰约定的送货日期也到了,此次活动效果这么好,她打算在信阳给福隆商号也搞一搞。等别的商家听说了也搞起来了,效果就没有这么好了。
“少爷正忙着,洛姑娘有话和我说。”与上回一样,邹天泽见都不见她,连请她进府都没有,派了邹平出来问话。
洛云瑛暗暗咬牙,拼命深呼吸,将怒气压下,把来意说了。
“我家少爷说知道了,这是已经给福隆印刷出来的传单,让我问洛姑娘是这些内容吗?”邹平递了一张传单给洛云瑛看。
这份传单内容与她的传单内容差不多,商号改了福隆,牛皮也是按福隆的历史来吹嘘的,地址也改了信阳福隆的地址。
洛云瑛又一次拼命深呼吸,这次是感动的想哭拼命要压下泪水,邹天泽果如齐修远所说,面冷心热,她这些天太忙了,没有想到这事,如果今晚才印,其实有些迟了,想不到邹天泽早替她安排好了。
“替我多谢你家少爷,这传单我明天到哪里拿?”洛云瑛冲邹平深施一礼。
“不敢当,洛姑娘,我家少爷让我跟洛姑娘说,他要去信阳送快讯样刊,让洛姑娘晚上跟杜飞扬订好首饰,明日一早送来,他替姑娘送去。”
“这个,太麻烦你家少爷了。我自己送去吧。”洛云瑛犹豫了一会道。货款她倒是不担心,她还欠着邹天泽房款九千两银子呢,只是这样麻烦人家,总是不妥。
“我家少爷说。”邹平扯扯嘴角,一字一字道:“洛姑娘若是想进宫当皇妃,可以自己走这么一趟。”
洛云瑛脸一赤,着火似的红,心里却温水烫过般软得一蹋糊涂。
“多谢你家少爷。”
“少爷说,不用谢,洛姑娘明天送货来时,记得把印传单的费用也送来,两次合计银子十两。”邹平学完邹天泽的说话,自己先撑不住笑了,洛云瑛也跟着笑,只是眼里的泪水,却控制不住大滴大滴往下掉。邹府大门上的灯笼映照下的那张脸,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晶莹闪亮,大门后,一双淡眸一瞬不眨地紧紧地看着她,似是要把她吞进肚里。
继洛氏之后,浔阳城的许多商号也搞起了类似的促销活动,不同类产品的销售据说还好些,不过听说赚的不多,邹家书肆是城里唯一的印刷点,听说那些人印传单费用很高,邹天泽也没有那么好心免费给他们把传单夹在快讯里面免了派发的人工。同类产品如杜氏,则销售很不理想。想想也是,洛氏刚搞完活动,商品大卖,需求短时间内趋于饱和,这时候搞活动,肯定没有销量。
“这时候搞活动,根本就没
用,老家伙非逼着我搞……”杜飞扬这天过来了,提起杜仲恨骂不已。
洛云瑛裹着大披风,缩在椅子里静静地听着。她没有把杜飞扬往里面院落领,两人此时是坐在店里的角落里。
“瑛瑛,你还外出吗?”杜飞扬问。
“出啊!休息几天趁着天气不是特别冷,就要出去。”
“瑛瑛,你这回外出,我想和你一起走,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杜飞扬脉脉含情地看她,那手,不老实起来,在她脸颊来回摩挲着。
洛云瑛觉得似有无数毛毛虫在脸上爬,忍了一会,到底恶心得忍不下去,她一把扫开杜飞扬的手,坐直身体道:“飞扬哥哥,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大门处就在这时进来一个人,是钟昆山。
洛云瑛愣住了,本来要跟杜飞扬撇清的话也被打断了。这些天接二连三的事情,她都把这个恶心的爹忘了。
钟昆山刻意换了年轻人的装扮,一袭上好淡青色锦衣,头发一丝不苟向上束成发髻,发间翡翠簪晶莹剔透。他相貌是极不错的,气度也颇雍雅,这一着意,倒真个年轻了好几岁。
这老不要脸的爹想勾-引她呢!洛云瑛冷冷地斜了钟昆山一眼,一言不发。
“瑛儿,跟爹回家。”钟昆山笑容满面,那双滑腻腻的色爪,拉过洛云瑛的手,淫-秽的目光视J着洛云瑛。
“钟老爷,小女子洛云瑛,跟钟老爷毫无瓜葛,请钟老爷勿再登门,否则,休怪洛云瑛不客气。”洛云瑛一阵恶寒,这许多日子过去,这个恶心的爹没有动静,她还以为危机过去,原来不过是顾忌着齐修远,一看她和齐修远闹崩了,又色心不死了。
钟昆山变色,狠狠瞪着她,憋了半天道:“跟我回家,不走我就上官府告你忤逆。”
“忤逆?忤逆谁呢?”洛云瑛冷笑:“钟老爷,我在杜氏祠堂前当众受辱,那时候,钟老爷可有当我是钟家女儿?我走投无路时,钟老爷收我茶楼租金,可有当我是钟家女儿?我被骗到处筹银子时,钟老爷可是吩咐了家人对我说钟家只有钟媛媛一个小姐的,钟媛媛砸我店面时,钟老爷又在哪里?还有。”洛云瑛顿了顿,盯着钟昆山,目光幽深,犀利如刀:“钟老爷别忘了,洛云瑛死过好几遭了,名声于洛云瑛是身外浮云,钟老爷若再不识相,洛云瑛只有把……”
她幽冷地笑着,挑眉看着钟昆山。
钟昆山老脸紫涨,他今日没有带家人,杜飞扬在一边坐着,一时也不能怎么样,灰溜溜走了。
钟昆山走后,杜飞扬大约是听洛云瑛提起祠堂休妻一事,也有些坐不住,搭讪着说了两句便匆匆离开。
洛云瑛呆呆地想着来到这个时空一年里发生的事,心头恍惚,
痴痴地想念起齐修远来。
杜飞扬要跟她一起出门,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机心,洛云瑛都不可能答应,钟瑛瑛随时会出来捣乱,她可不想跟那头恶狼太亲密。本来计划过三五天再出门的,眼下她怕杜飞扬把手头的工作安排完了跟她一起走,她悄无声息地准备好样品,提前出发了。
走前她让宋杰去问邹天泽,浔阳快讯已在信阳之外的哪些地方发售,带回来的话是汶阳和济清都打开销路了,不过汶阳的乐丰商号有意要经营洛氏的产品。
有现成的意向客户,那当然是先奔汶阳去。
从浔阳到汶阳的路极难走,全是山路。宋杰驾着马车顺着陡峭的山坡往上爬。洛云瑛早把肚里的酸水都吐光了,这具身体也爬不了多少山路,她强自咬牙忍耐着。
费了老大劲马车才爬上山顶,接着是下山了,这时主要是控制马儿别跑得太快,比上山稍好些,可是没多久,咔嚓一声,马车厢一歪,洛云瑛晕得东歪西倒反应太慢,一下子栽出车厢,危急中她急忙往路边一滚,总算避免丧身马车下,只骨辘辘滚了十几米,后来抓住路边的茅草,终于止住了。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宋杰跑过来紧张地扶起她。
还行,她怕冷,穿的衣裳厚,除了手掌心蹭破皮,倒没什么事,连脸都没花。倒霉的是跌下马车时扭到脚了。
“你先看看马车怎么回事。”洛云瑛扶着路边的树作金鸡独立状。
“姑娘,是车厢前底下的横辕在接口处断了。怎么办?”宋杰搓着手眼巴巴看着她,等着她拿主意。
马车这产物洛云瑛也陌生,她跳到车厢边,看来看去,除了换掉那根横辕,她也想不出用什么办法解决。
她拿出地图看了看,来时的路上最近的城镇是二十里外的浔阳城,往汶阳方向去最近的十五里地外的一个乡,怎么办?让宋杰步行去那个乡找人来帮忙?她一个人在这里候着能行吗?会不会有人身危险?
“等等吧,有过路的马车向人求助,看看人家懂不懂怎么干。”
路边山林里的树木又高又壮,树叶随风涌动,发出阵阵私语一般的声浪。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淡淡的雾气在林间盘旋,从中午等到傍晚,还没有马车行人经过,洛云瑛着急起来,难道晚上只能在这里过夜,虽然有被子褥子,带的有干粮,可是……
“姑娘,太好了,有马车过来了。”宋杰高兴地大叫。
马车越走越近,看清驾车的人后,洛云瑛更加高兴,那是熟人-----邹天泽的家人邹平。
“你们出门前不检查马车吗?”邹平看了一眼,好奇地问。
需要检查吗?洛云瑛与宋杰一样一脸问号。
邹平
摇头不已:“每一次出发前,都必须检查,发现有松动或是有裂缝的地方,把车送车行修理,你们这辆车的横辕,看样子出发前就裂口了。”
“这是才做的新马车啊!”洛云瑛嘀咕,嘀咕完了才想起,这马车都是木头结构,哪有上辈子的钢铁结实。
“邹平,把首饰箱搬到我们车上,拿木块和钉子先固定一下……”邹家的马车里响起冰碴一样的声音。
邹天泽在马车里。
洛云瑛冲马车抱拳施礼道:“多谢邹公子出手相助。”
马车里没有声音,洛云瑛也不以为意。
一切收拾妥当,邹平道:“洛姑娘,你们的马车只是暂时钉好,随时有可能再断开,你上我家的马车吧,我们也是到汶阳。”
“多谢!”
洛云瑛也不客气,吩咐宋杰在后面跟着,自己拖着伤腿挣扎着攀跳上马车。
车帘从里面掀开了,洛云瑛正正对上邹天泽的脸。那张棺材板脸虽然没有一丝表情,可不能否认,他生得极好,五官配搭得恰到好处,一双仿佛可以望穿一切的耀眼冰眸,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那张脸冰冷无情却又不失清朗,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男性魅力美。
“邹公子好。”洛云瑛微笑着冲邹天泽打招呼,她准备接受邹天泽的一个冷哼或者无视的,意外的是邹天泽看了她一眼,皱眉道:“腿怎么啦?”
他口气明明很不耐,可眼里却有关切担忧一闪而过。
这人就是齐修远说的,面冷心热,表里不一。
洛云瑛的腿很疼,可也不是疼到不能忍受,不过她突然之间浮起一丝孩子气,她颦起眉头,一副很难受的表情低声道:“从马车里摔到地上扭的。”
“坐下,我看看。”邹天泽还是很冷,说话的同时把洛云瑛按下,一下子扒了她靴子,摸了一下关节,突地一扭。
“啊!”洛云瑛惨叫,真疼。
如梦痴迷
邹天泽瞥都不瞥她一眼,从包袱里拿出药膏,脱了她的袜子,在她脚腕上很用力地揉搓。
洛云瑛咬牙,伸手将眼里的泪水擦掉,暗骂邹天泽真不会怜香惜玉,忽而又愣住,他又不是齐修远,怎么会怜惜她?想起齐修远,想到上一次出门齐修远缱-绻温-柔,体贴入微,由不得伤心不已,刚止住的泪又哗啦啦往下掉。
她不愿在邹天泽面前露出软弱之态,干脆微微侧身靠在车厢壁,用手肘遮住脸假寐,只是泪水可以遮住,哭声可以抑制,那鼻息却是粗-重不畅。
她假意咳嗽,借机通通鼻息。耳里却听得邹天泽冷冷地道:“女人受伤了还可以掉眼泪,男人受伤了能干什么?”
他说齐修远么?洛云瑛咬牙,想回他齐修远受什么伤?他马上要成亲了,他有慈爱的爹娘,有他这个好友,可她却什么也没有。然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怕自己若是开口,会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马车缓缓前行,很奇怪的,洛云瑛没有晕车。她开始自顾自伤心悲戚没有注意到,流了约半个时辰的泪后,才注意到这一点,这一发现让她忘了滴泪,她擦掉眼泪,好奇地问邹平:“为什么我坐你的马车不晕?”
邹平笑道:“驾马车要技巧的,驾得好车子走得稳,坐车的人自然就不晕了,宁叔没经验,宋杰更没有,洛姑娘以后如果还要出门,我们府里的常叔也经常陪少爷出发,驾马车有经验,下回可以让他去给你驾车。少爷,行吗?”
能不晕车,那可是好事,洛云瑛也顾不得邹天泽的冷脸,渴望地看向他。
邹天泽斜了她一眼,半晌从鼻子里哼道:“洛云瑛,你还真打算在道上一直走?杜飞扬有什么好?你要一直为他卖命?”
洛云瑛沉默,她可不是为杜飞扬卖命,她是在为自己拼一方天地。
“一个女儿家,一直在外面行走,就不觉得不便吗?别以为扮成男人就真是男人了,你这副模样,有经验的人一眼看穿。你那个洛氏,一年搞两三次像这回那样的活动,也够你衣食无忧了。”邹天泽沉默了一会,恨铁不成钢咬牙骂道。这个女人让修远牵肠挂肚寝食不安,昨天去济清替她跑业务,临走还托他留意照看着,他今天中午听说这女人上汶阳了,急忙赶了过来,根本不是什么巧遇。
洛云瑛说不出话,她不能说自己上辈子孤苦无依,只能拼命再拼命,不停地奋斗,不停地累积财富,靠着财富得来安全感。
两人各自闭目养神,在洛云瑛快睡着时,邹天泽却又抛出一句话:“你放掉修远,再找不到那么好的男人了。”
“我知道。”洛云瑛低声道,忍不住又想流泪,勉强忍住了,微笑着摇头
道:“我放掉他,再找不到那么好的男人,他放掉我,却有成千上万比我好的女人,你何必忧心?”
邹天泽冷笑,不再言语。
马车在深夜到达汶阳,邹平驾着马车来到一所民居前停下。
这民居想必是邹家的产业,自己也在这里住会不会太打扰了?洛云瑛刚想开口说要去住店,邹天泽已起身下了马车,调转头冲她张开双臂。
洛云瑛愣了一下,很快醒悟,尴尬地站了起来,由着邹天泽把她抱下马车。
“洛姑娘,明天我带着宋杰驾马车去修。”邹平道。
“有劳你了。”洛云瑛很感激拱手道谢,又问他:“汶阳城里有轿子雇吗?”
邹平未及答言,邹天泽已哼道:“不想当瘸子,明天就好好躺床上休息。”
这人明明好意,可开口就把人噎得说不出话。洛云瑛强忍着不反驳他,那伤腿虽然扭正过来了,可一时间还很疼,也罢,就当休息一天吧。
吃过饭,洛云瑛拖着腿进了邹平指给她的房间,意外地发现房间里竟燃着炭盆,暖融融的很舒服,房间中还有热气腾腾的一大木桶水。
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洛云瑛舒服地上了-床,棉被很厚,蓬松柔软,似是刚做好的,洛云瑛也不熄灯,就那样蒙头睡觉。
火盆里烧的可能不是普通木炭,空气中有一种甜软的香味。
迷迷朦朦中房门被打开了,齐修远缓缓走了进来,姿态优雅,步履从容。
洛云瑛有些发愣,他不是在浔阳吗?
“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就来了。”
洛云瑛呆呆地看着他,他精致如画的眉目漂亮依旧,浑身散发着淡雅的气息,他温-柔专注地看着她,就是这股足以融化所有人的气质让她着迷,就是这股柔情织成了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在网中央。
他上了床,温-柔地把她搂-进怀-里,修-长的手指滑过她柔顺的长发,而后轻轻抚过她的面颊,来到红-唇,他轻轻地摩-挲着,勾划着她水-润的唇-瓣,那双温淡的眸子溢满了柔-情。
“瑛瑛……想我吗?”
“不想。”洛云瑛想起他要和钟媛媛成亲了,心里有些着恼,又有些生自己的气。他温-柔的动作让她的身体掠过一阵轻-颤,她的嘴唇在他的指尖下颤-抖,她竟渴-望他的手指一辈子也别离开。
“不想我啊?”齐修远叹道:“我可天天想你,想死你了,瑛瑛……”
他在她耳边叹息,温暖的气息一遍遍的漾过她的肌肤,一股莫名的麻-意从脖颈传到心里,洛云瑛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带了轻-喘,她的脸上发烧起来……这感觉很舒服……
“瑛瑛,嫁给我吧,别折磨我了。”齐修远在她耳边喃喃喃低语,他温暖干净
的手指挑开她的亵-衣,在她光滑的背部摩-挲……
洛云瑛有些迷茫,想挣开他亲密的举动,她想问他你不是要成亲了吗?可是齐修远的抚-触让她大脑里一阵阵空白。让她无法自制,难以逃离。
“瑛瑛。”齐修远撷-住她的双唇,他的嘴唇柔软而清新,他的舌-头探-入她的唇-内,感觉到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然后他饥-渴地吮-吸舔-抵,恣意品味着她的唇舌.
“唔……”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呼,感到手足虚-软无力,呼吸越来越困难。
齐修远的手从背后离开,来到她山峰上揉搓,他的动作极其温-柔,手指经过之处带起一波电流,洛云瑛颤抖不已,陌生的狂-乱的情-潮让她有些惊慌失措。
“瑛瑛,我想死你了。”齐修远的声音低沉醇厚,温热的嘴唇来到她的肩窝,流连忘返。
我也想死你了,洛云瑛在心中狂喊。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挺-立的峰顶上游移盘旋,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上,他的喘-息很急-促,心跳如鼓点般密集急促,洛云瑛模模糊糊中想,他说过他们的初-夜他要给她最干净最庄重的环境的,他那时指的是新婚之夜洞房之中吧,现在他就要夺走她了吗?他不尊重她了吗?
她这样想着,突然身体一颤,齐修远的双手已离开顶峰,他的嘴唇代替手指含住一侧樱红在吮吸。
“别……修远……”洛云瑛害怕起来,身体拼命扭动。
“给我吧,瑛瑛,咱们别再耽误下去了,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你。”齐修远喘着粗气,他不理她的推拒,唇齿的挑-逗更快了,空着的右手探进她的亵-裤。
他的手指在她毛发茂密的地方抚弄,强-烈的异样的感觉在身体里涌-动,洛云瑛慌乱地抓着床单,无助地扭-动着身体,像抗-拒,更像迎-合。
齐修远低笑,手指再往下直接插-入柔-软的花-瓣之间。
“啊!”洛云瑛全身一震,血液往脑门上涌:“……拿出来……修远……不要碰那里……”
她忍不住夹-紧双-腿,想要阻止他的手指继续深入,却惹来他一阵粗喘,他手指用力,在入口处翻-搅,模拟着浅-浅地来回抽-送。
“修远……修远……”洛云瑛沉浸在陌生的情-潮中,她的双-腿已在不知不觉中大-张,髋-部迎合着抬起。
齐修远的头就在这时离开她发-涨的山峰,喘-息着抬头看她。
那不是齐修远的脸,那是那个虬髯大汉-----应崇。洛云瑛如遭雷击,全身血液瞬间向心脏逆流。
“啊!”洛云瑛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洛云瑛猛地坐了
起来,她满头的汗水,抓住衣襟的手与整个身体发虐疾般哆嗦着,一颗心在胸腔里狂跳。
她傻呆呆地看着房间四周,慢慢地清醒过来,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洛云瑛,怎么啦?开门,开门……”传来敲门声,还有邹天泽焦急的叫声。
“我没事,刚才做恶梦了。”她下了地,拖着伤腿来到门边,哑声道。
“没事?没事你的声音怎么回事?开门。”邹天泽恶声恶气道:“不开我就撞门,你要少根汗毛,就是要了修远的命。”
她要是出什么事,就是要了齐修远的命么?洛云瑛握紧拳头砸在门板上,心里懊悔得不知说些什么好?当初刚穿越时,贪图齐修远的温情,其实还不如一开始就远离,也不至于弄得现在一颗心陷落了痛苦不堪。偷来的终归是偷来的,她怎么也得不到,她不可能勉强自己三从四德委曲求全。齐辉夫妻的态度,钟媛媛的虎视眈眈……这些都让她裹足不前没法去争取什么。
“我没事,多谢关心。”洛云瑛说完,转身朝大床走去。
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了。洛云瑛恼怒地回头看了邹天泽一眼,急步朝前走,她身上穿的是短短的亵-衣亵-裤呢!她急切地想扯件外袍披上。
“做什么恶梦了?”邹天泽关上门,也不避讳,跟在她身后朝前走。
洛云瑛怎么可能告诉他做了什么梦,她摇了摇头,拿过床前搭架的外袍就想披上。
邹天泽邹眉看着她,见她亵-衣亵-裤都湿了,脖子上还有水润润的汗珠,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做恶梦?洛云瑛,你做的什么样的恶梦啊?”他朝洛云瑛逼近,讥笑着看她。
洛云瑛羞愤不已,面-颊潮-红,脸微微撇向一边,因他的接近,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直到他把她逼到墙角,再也无路可逃。
邹天泽身材高过她许多,他的体形矫健而不失匀称,他一条健壮的手臂随意地支在她头上,有点嘲弄地看着她紧张地扯着领口,□出的脖颈红晕漫延。
“告诉我,你梦里的人是谁?是修远吗?你为什么要把它说成是恶梦?”
洛云瑛僵僵站着,垂下头不敢看他。他们不过今天才见面,一点也不熟悉,他居然……他竟然如此……他看出来她做的是春-梦?
“洛云瑛,这是你第一次做这种梦吧?听说,第一次做这种梦,梦里那个人就是自己喜欢的人。”
“你胡说,不可能。”洛云瑛被他吓得几乎要哭起来,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喜欢应崇?
“不可能?”邹天泽向她靠近,他的步子如捕食中的猎豹一般无声无息,但他的每一缕气息却无声地渗透到她身体的每一寸地方,她能感觉到他
的近在咫尺,鼻息间闻到的竟是梦中那丝淫-悱旖-旎的气味,极度的惶恐不安让她周身剧烈颤抖。
“邹天泽,你别过来。”洛云瑛哭了起来,刚才那梦,真的把她吓坏了。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对你不轨。”邹天泽皱眉看她,在洛云瑛快被他看出个洞出来时,他又追问:“钟瑛瑛,你梦里的人,是不是修远?”
“关你什么事?”洛云瑛恼怒地骂。却因为心虚,说出来的话有些虚弱无力。
邹天泽一阵恍惚,只觉得眼前的人是从来没见过的美,那丝娇嗔薄怒,勾人心弦,那粉嫩的脸颊和发红的脖颈,在邀请他抚-摸,鼻端又萦绕着一丝清幽动人的香气,若有还无,撩人魂魄,让人越发情-难自-禁起来。
他的双手,不随控制地落在洛云瑛的肩膀上。
“不能这样,她是修远的意中人。”他强迫自己不要这样,眼前的女子是他情逾生命的兄弟的心上人,他刚才一再追问,不过是想确认她喜欢齐修远。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足以自傲的自控能力此时完全失去了作用,完全不听他掌控……
狂怒失智
“姑娘,刚才是你在叫吗?你怎么啦?”门外传来宋杰的声音。
“没什么事。”洛云瑛大声道,一面用力推开邹天泽。
邹天泽稍稍回神,大踏步朝房门走去,经过火盆时他停了下来,洛云瑛不安地看他,心道如果他还不离开,只能喊宋杰进来了。
邹天泽不知骂了什么,蹲下去端起火盆走了出去,到房门时又回头问她:“不烧火盆你受得住吗?”
“受得住受得住。”洛云瑛忙不迭道。
门闩让邹天泽撞坏了,想想邹天泽失礼的举止,再想想梦里的情景,洛云瑛吓得一直睁大眼,这晚根本不敢睡觉。
天亮时邹家守院子的那位大娘送了热水和早点进来,洛云瑛无精打采地洗漱吃了饭,想想大白天不会有事,赶忙躺回床上补觉。
她这一觉竟是睡了一日一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早。
马车已经修好了,洛云瑛高兴不已,正打算出门跑业务,宋杰递给她一份合约。
“你跑的?”洛云瑛惊奇不已,汶阳的经销商竟是拿下来了,每月也订了销量五千两,同样收取独家销售诚信押金五千两,更棒的是同样每月只送一次货即可。
“不是我跑的。”宋杰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昨天虽说我和邹公子一起去的,不过不用商谈什么,邹公子与齐公子之前和王当家谈妥了,这次只是看看首饰款式,签合约。
齐修远什么时候与邹天泽来的?他不生她的气么?洛云瑛一阵心酸,直到坐着马车回浔阳,她还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