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远的距离,莫过于天人永隔;最残忍的,莫过于给人一个美梦,梦醒了人却还活着。

顾墨!一个梦中人,却成了谢娴稳心头的血心尖的肉。她与顾墨骨血相融,她活着,可他却只存在于梦里,如果,梦能再续,她还有所期盼,可如今,她醒来三个月,他却不再入梦。“顾墨,我想你……想你想你……好想你……想你的怀抱,想你的爱抚……想你贴心的言语……真的好想你……你知否知否?”

夜深了,十来个小时的痛哭使谢娴稳筋疲力尽,喉咙干哑。她穿上家居服,倒了一杯水,坐到沙发上发呆。茶几上,妹妹早上留下的画映入眼帘。唉!她叹气:世间也有痴情种,伤心不独我一人。

愣忡间,谢娴稳放下水杯,伸向画卷。

啊?啊!!!!!画上,画上之人 ,竟是她,不,应该说是梦中的她————宁睿。静夜里,谢娴稳扑扑的心跳声音似炸雷。呆滞的目光落到左下角,那里是题跋,繁体的顾墨两字是那么的熟悉。题跋的上方还有一行字,吾生挚爱——吾妻宁睿顾墨!顾墨!妹妹说的神经病是顾墨。

顾墨,竟真的存在于世,那,那些回忆不是她的梦?谢娴稳慌张地站起身,茶几上的茶杯被打翻了,沙发边的古董落地钟撞倒了……她颤崴崴搜寻手机,厅中视线所及处没有,玄关没有,卧室没有,皮包里也没有,哪里呢?手机放哪里呢?

哦。对了。浴室,谢娴稳冲进浴室,手机静静地呆在梳洗台上。

她抖抖索索拿起手机,开始按妹妹的电话,一遍,错了,两遍,错了。三遍……还是按错了……也许第十遍,也许第二十遍,终于,她准确地按下妹妹的电话,听筒中传来的不是她期盼的妹妹天籁之音,而是“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看看手机,凌晨三点。不,她无法等到早晨,三个月多月时光,她似已等了三十多年,她日夜忆念了多少小时?她焦首煎心多少分?她的心被利刃扎被钝刀锯被烈火煎了多少秒?顾墨,谢娴稳再也无法等了。她抓起车锁匙,冲到门边又回转身拿起画像,她要去问妹妹,她是在哪看到顾墨的,她要马上见到顾墨。她要问画画的人画中人是谁,以确定画画的人确是顾墨。

出了小区刷卡处,谢娴稳的车如离弦的箭行驶在马路上,电子眼闪个不停,见鬼去吧,谁顾得了它。

啊!一个人,一个人横穿马路。

侥幸……谢娴稳在看到人的一瞬间,右脚已先于她的头脑踩下刹车,握方向盘的手稍微朝左打了一下方向,这是老驾驶员与新手的差别,车子哧地一声,往左滑出五十多米。一下憋熄火,并没有什么大事。

突如其来的意外使谢娴稳一阵眩晕,谢娴稳很想闭眼躺一会。不行!怎么都不能睡。顾墨,顾墨还在等着她呢。

她使劲揉了揉额角。想把车开到路边停车,却怎么也点不着火,看来刚才快速制动引起什么不良后果了,她挣扎着下了车。

刚才横穿马路的是一个稚气的男孩,此时正坐在地上揉大腿。

虽然这人横穿马让她饱受惊吓,可谢娴稳心中明白自己车速太快也是原因,现在没办法,只能负起责任了。

“跟我一起去医院查一下吧。”她对那个小男孩道。

“不用。”小男孩揉着小腿,眉头打结,看来疼的不轻,却还是摇头。

谢娴稳暗思,难得,现在哪个人被撞了不赖上一票?每天马路上随时可见因一点小磨擦,双方叫来一大帮人理论的戏码。以前她有一次碰都没碰到一个骑电动车的人呢,那人还诈了几百元呢。刚才她那么快的车速,哪怕只轻轻带过,也不是小事。

她这里想着,那小男孩已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拖着左腿走路,谢娴稳想了想,还是良心过意不去。

“你跟我去医院检查下吧,别留什么后遗症。”

男孩还是摇头:“不麻烦了,我白天还有事要办,去医院明天还不得耽误我的事。”

“可是,你还是去查一下吧,要是以后腿脚有什么了,那会影响你一生的,你的亲人也会难过的。也会影响你以后找女朋友的”

人家一点都不用她负责了,谢娴稳越发而过意不去,于是一再坚持。

男孩顿住脚步,想是谢娴稳的话打动他了。也是,哪个人不紧张个人形象,特别是年轻人,对未来充满憧憬,更是在意。

医院里,谢娴稳只是受到惊吓,开了一些宁神的药。男孩却是小腿骨折,幸好把人拉来,要是不及时治疗留下后遗症可不是小事。医生叮嘱男孩拆夹板前小心不要乱动。谢娴稳暗自庆幸。

出了医院大门,尽管已是凌晨,大门外的士仍不少,谢娴稳急着去找妹妹问顾墨消息,也无意送男孩回家,挥挥手便上了一辆的士,的士司机很善谈,问谢娴稳:“出车祸的,你撞那人还是那人撞你?赔了多少钱?”

一句话提醒了谢娴稳,刚才她是付了医药费,可是却没有赔偿,男孩也没找她要。想想那个男孩的穿着,刚才她在路灯下依稀可以看到小男孩的样子。上身一件白色纯棉T恤,皱巴巴的,廉价T恤外是起球了的薄外套,一看就知道是地摊货,颜色有些泛黄;下面穿一条深蓝色的休闲裤,有些短,脚上没穿袜子,只是穿了一双棕色球鞋,球鞋都开口了,不象是家里有钱的。自已虽不是富得流油,但也不是花不起。并且事情是自己的责任,不能人家不要赔偿便装着不当事。

急忙命的士司机调转车头,医院大门头哪里还有人?忙下车跟门口等着拉客的其他的士司机打听刚才那男孩坐的车的车牌号。

“跟你一起出来的那人啊?没坐车,走路离开的。”一司机热心地说。

“啊?走路?”谢娴稳有些着急,医生交代骨折不能乱动的,那人还走路,真是……急忙问了那人离去的方向,坐上车让司机追去。

车开出五百米,过人行天桥时,司机一下刹住车,原来天桥下靠着睡觉的一人,便是那个男孩。

“你怎么在这里睡觉?”谢娴稳惊奇,难道是逃家的叛逆少年,可模样不大象。

少年不耐烦地摇手:“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多事。”

这人?谢娴稳恼怒。算了,人家也没要求她负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好心惹祸上身。她还是抓紧去找顾墨,转身上了的士,吩咐司机:“到华景山庄。”

的士司机八卦地说:“这小孩可能是没钱住宿,很奇怪,他没钱了怎么也不找你要赔偿呢?”

一句话又勾起谢娴稳的犯罪感,她跟司机要了纸笔,写下自已的手机号,又开门下了车:“呶,这是我的手机号,你的脚要注意,别弄成什么了,有需要打我手机。”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啰嗦:“别不当一回事,小毛病弄成大毛病。还有,跟大人闹什么矛盾也不应该离家出走,你父母会很担心你的。这脚伤了痊愈前要忌口,辛辣食物不能吃,多吃蔬菜水果高蛋白食物……我身上只有一千元了,算赠偿你的,你先拿着吧。”

小男孩默默地看着谢娴稳,静静地听她啰嗦,倒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后来见谢娴稳拿出钱,半天不接。

谢娴稳很稀奇,这少年太纯洁了吧?这社会还有钱到跟前不要的?再说他都露宿街头了,还不想拿?

“你拿着吧,这是我手机号,一块拿着,找个旅店住下,先好好保养你的脚吧。钱你以后可以还我……”

少年想了想,接过钱与纸:“我以后还你。”

真是个山顶洞人,谢娴稳暗叹,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如何生存,难怪看起来十几岁的人了,还弄得要露宿街头。

算了,还是先把他送去旅店吧,在天桥下露宿怎么行呢。

“上车吧,我送你去旅店住,记得伤口不要湿水,也别乱动,半个月后到刚才那个医院拆板检查。”

把小男孩送到附近一个楼下餐厅楼上住宿的小旅馆,谢娴稳上去检查了下,还行,挺干净,旅馆老板夫妇自己住楼下,看来安全也可靠。她跟老板娘交待了一下,让这些天给小男孩送饭菜到房间。

小男孩看着谢娴稳跑上跑下,又啰啰嗦嗦地交待老板娘注意事项,嘴唇嚅动,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谢娴稳心急要找到顾墨,少年安排妥当,她也便安心些。上了的士往谢小妹所住的华景山庄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后天出差不更新了,今天更三到四章

15、被卖夜总会 …

小男孩其实就是变装了的秦思,如果她还是小女孩的装束,就不定谢娴稳能认出她就是小旅馆中那个被骚扰的小女孩,说不定就能联想到秦思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会给秦思介绍一份工作也未曾不是没可能的事。人们对女孩儿对男孩儿的态度总是不一样的。

而秦思在看到谢娴稳跑上跑下时,她好多次想开口求这个阿姨帮她的,最终倔强的她还是不甘心求人,她想靠自己找工养活自己。

谢娴稳所说的“要是以后腿脚有什么了,那会影响你一生的,你的亲人也会难过”的话打动了秦思,她老老实实地在旅馆中呆着,按时到医院检查,钱花光了腿伤全好了,她接着到处找工作,秦思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包吃包住,终于还是给她在一家饭店找到一份洗碗工的工作,老板娘也很和气,虽然秦思是小男孩的装扮,可是工作几天后老板娘也看出来了,她更加照顾秦思。

秦思暗暗同情老板娘霉运。老板是个赌鬼,秦思到来的这些天,天天见老板时都是老板在外没钱赌了回来打骂老板娘跟老板娘要钱。

这天,老板娘突然到厨房,对她说:“秦思,你太小了,在我这里做工我会被人罚款的,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我女儿吧。”

秦思点头:“好的,阿姨。”

老板娘又叮嘱:“秦思,如果我对人说你是我女儿时,你就要喊我妈,别忘了。”

这个也不难,秦思心中的妈是叫娘的,叫妈对她来说跟叫阿姨没两样。

老板娘叮嘱完出去了,没一会把在厨房洗碗的秦思叫出来,对饭店大堂几个人说:“这就是我女儿。”

秦思见那几人凶神恶煞,害怕地缩到老板娘背后。

“你女儿?不是儿子?”为首的那人盯着秦思看了看,摇了摇头,“不象,你们俩生得出这么漂亮的女儿?这么漂亮倒是值十万。”

老板娘看看背后的秦思,咬牙。

那人把秦思从老板娘身后拉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问秦思:“她是你妈?你是她女儿?”

秦思点点头,挣开那人,跟老板娘说:“阿……妈,我回厨房了。”急急回了厨房。

她跑得很快,也不敢回头。

秦思要不跑,就能听到那人接下来通电话讲什么。

那人拿出手机拔电话:“老大,是我,嗯,他还有一个女儿,长得不错,值十万,嗯,是,那就不抓他老婆了。好的,我这就抓他女儿回去。”

秦思稀里糊涂被卖了。老板赌输欠了赌场十万,把老婆卖了,老板娘告诉来人秦思是自己女儿,用秦思替了自己。

秦思很快被赌场转到赌场的另一个关系单位夜总会。

小女孩在夜总会能干什么?当小姐。

夜总会的妈妈桑一见秦思,眼前一亮,小女孩不是绝色,然而眼睛圆圆的特别大,亮晶晶如天上的星星,鼻子挺秀,小嘴红艳艳如成熟的樱桃,皮肤光滑水润。现在流行清纯,秦思这一类型是最吃香的。培养培养就是一棵摇钱树。

“太棒了,李哥,哪里找的好苗子?”

“赌场那边送来的,小姑娘的爸欠了十万赌帐,拿她抵。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做小姐糟蹋了。”夜总会经理老李答。

什么?听了这话一直一头雾水的秦思立刻明白过来。她立刻叫嚷:“那人不是我爹,他们骗你们的。放了我,我不当小姐,放了我……”

人都来了,放什么放?老李不耐烦地说:“别嚷了,好好干,以你的模样,接客一个月就能把赚个十万元,到时就放你走。”

“接客?接客是什么?”秦思惶恐地问。

“接客就是陪男人上床,这都不懂。”妈妈桑笑话秦思。

老李摇头:“纯过头了,你先放些*片给她看吧,别什么都不懂得罪客人了。”

妈妈桑把秦思带到小房间,给她放*片看。

把房门锁了,妈妈桑自去办事。等三小时后她再到房间看时,秦思的两眼已哭成红灯笼了。妈妈桑给她放的可不是谈情说爱循序渐进的文艺片,全是各种各样的*M的*片,要多虐有多虐,要多激*有多*情。秦思吓坏了,虽然这两个多月吃了不少苦头,虽然她现在是十六岁的少女,可是骨子里她还只是十二岁的被父兄捧在手心对世事一窍不通的顾潇,那些虐的她看出虐了,那些人家呻吟连连的在她看来也是在痛苦地叫喊。

秦思已经哭得声嘶力竭气息短促。

妈妈桑一进门,秦思就哭喊着扑过去:“阿姨,你放了我吧。我不是那个人的女儿。阿姨,求你放了我吧……”

妈妈桑皱眉,来了就不可能再放走,管他误会不误会,这么好的摇钱树也不能放。楼上就有喜欢秦思这个类型的客人等着呢。

她不耐烦地喝骂:“别喊了,我带你去陪客人,也就个把月,你就可以走了,把客人侍候好了,说不定还能提前走呢。”

秦思一下冲出门,就想找大门离开。

想走?哪那么容易。走廊那头的两个打手把她的胳膊扭住,在妈妈桑的带领下,上楼,进房。

“XX总,怎么样?够纯吧,你可以玩*M,来点刺激的。”妈妈桑献媚。

“嗯,不错,人留下,你们走。”XX总对秦思非常满意。

打手把秦思推倒床上,与妈妈桑转身离去。

秦思看着XX总那一肚肥肉,颤抖不已。

“瞧这皮肤,呀,真滑。”肥肉的主人那双更肥壮的手抚过秦思的脸颊。

“我不是这里的小姐,我是被骗的,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秦思哭泣着哀求。

“瞧这小模样,真逗人,哭吧,我喜欢,小妞,咱们来玩新奇的。”肥肉抽出腰带,朝秦思一抽。

啊!秦思痛呼,那一皮带抽在她胸前,她痛得抽搐。又一鞭抽到她背上……

秦思的野劲冲上,她在旭日为顾峰出头也跟人打过架的,现在她不想忍了,她爬起身朝大肥肉冲过去。

大肥肉猝不及防,被秦思撞倒地上。

“打死你打死你……”秦思骑在肥肉身上狠命揍。

肥肉挣扎着想翻身,口中骂骂咧咧:“小妞,你等着,老子揍死你。”

秦思朝肥肉的脏嘴一拳,随后拳头雨点般落在肥肉的整张脸肥肉哇哇大叫,他的大猪头成了红烧猪头。

秦思痛揍肥肉的结果是:她避免了被肥肉**,却遭夜总会经理老李的打骂。

“妈的,不识相的小妞,想让你好好干过个把月放你走的,竟敢打客人,妈的……”老李气呼呼骂着秦思踢打秦思,没想到这个小妞竟连客人也打,夜总会赔了五万元才完事,这事要被老板知道,还不骂死他?

“我都说了欠帐的不是我爹,不关我的事,为什么不放我走?”秦思咬牙。

“放你走,来了就不可能放你走,老老实实接客,愿不愿意都得接,你接不接?”老李气坏了。

“不接不接,不关我的事,凭什么?放了我……放了我……”秦思拒不改口。

“不接?不接是吧?我会让你自愿接。”老李气疯了,扑过去推倒秦思,就想**

……

啊!老李跳起来,秦思刚才咬住他耳朵了。

妈的,老李一摸耳朵,全是血,他狠狠地甩了秦思一耳光。立起身解裤带。

秦思果断出击,一拳头打中他眼睛,一蹬腿踢中他脚筋。

老李跳脚,好啊!不给你颜色不行了。

“来人,来人……”两个打手应声入门。

“你们俩,给我办了这个小妞。

两个打手朝秦思步步逼近。

秦思发疯了,她抓到什么砸什么,努力不让那两人靠近。

“饭桶,笨蛋,连个小妞都搞不定。”老李怒骂。

打手一迎着砸过来的酒瓶冲过去,顾不上开花的额头,把秦思的手捉住,另一个冲上去抓紧秦思的脚。

秦思拼命挣扎,两个打手气喘吁吁

“李经理,没办法,拿绳子来绑住。”

秦思两手被拉到头顶捆住,两腿张开一腿绑在办公桌桌腿,一腿绑在椅脚。

两个打手的脏爪伸到秦思衣领……

“哥哥……哥哥……你快来救潇儿啊……哥……哥哥……哥哥……快来救潇儿啊……”秦思呜咽哭喊,凄厉的哭叫响彻空间。

两个打手对望一眼,然后对老李说:“李经理,我们……”

“滚……”老李其实自己也心烦意乱。

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半个小时,老李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了一粒药丸,端着一杯水,来到秦思面前,阴郁地看看秦思,掰开秦思的嘴,把药丸塞进去灌了一大口水。

“你给我吃的什么?”秦思惊恐地问。

老李阴测测一笑:“让你舒服的东西,小妞,一会你就会求着要老子疼你爱你了。”

16、秦思得救 …

谢耀辉最近非常恼怒,大妹好好儿地做着太太偏不要,非闹着要离婚,他觉得非常不可理喻。他说的是公道话,哪个男人不在外面逢场作戏玩一玩?只要不忘家中发妻就可以了,用他的标准来衡量,朱奕凡那是模范丈夫了,虽然有过两次出轨,可还不是把他妹妹捧着,至于暴力,看看那个什么电影里面就知道了,女的到警局告丈夫暴力,然后警察把男人召来,男人捂着脸委屈的说:“我是打了她,可你们看……”男人松开手,脸上是个大染缸,伤的比女人还重。虽然这最后一次是妹妹被打伤得重,可那不是有原因的吗?谁叫他妹妹出墙了?谢耀辉用的是男人的思维,当然是男人出轨天经地义,女人就得守着*节牌坊过日子。

现在朱奕凡如此低声下气了,大妹还死咬着不松口要离婚,谢耀辉气急败坏,大妹指责他只顾自己面子不顾她的幸福,谢耀辉有苦难言,他是爱面子,可是也不会为了面子不顾妹妹死活,他八岁大了母亲才又给他添了大妹,对两个妹妹他一直很疼爱,比自已的儿子还疼,怎么会只顾面子不管妹妹幸福?

实在是他在外面见识多了,明白大妹要离婚了,找不到比朱奕凡更好的了。大妹跟朱奕凡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即使以后爱情不在了,朱奕凡也不会抛弃她的。

他怪大妹太天真,都几岁了?结婚四年了,却还做着小女孩诗情画意的梦,还不明白现实生活不是诗。爱情是什么玩意儿?那是年轻时荷尔蒙过剩的产物,干柴*火一瞬间的燃烧,火灭了,情也消退了,该干嘛还得干嘛,过日子不能靠那点*情。

他给妹妹分析过了,年二十七,青春已逝,美貌嘛她妹妹够不上,挂着离婚的名声,能嫁什么样的男人?未婚的,在他看来会娶一个离婚女子的,那很难是有什么出色的,或者家庭负担很重肖想她妹妹那两个钱的。丧偶的,谁都知道活着的没法和死去的争什么,到时那日子怎么过?离异的,说句难听的,会离婚的不是没出息被老婆抛弃的,就是有这样老样让人没法忍受的毛病夫妻无法相容的,抑或是外面小蜜情人太多抛弃发妻的。这三种人没有哪种能给她妹妹幸福的,他看得通透,大妹却没有看清。只一个劲闹着要离婚,气得他恨不得把妹妹揍醒。那个什么顾墨如果真爱她,现在跑哪儿去,怎么不见影子?再说了,那个人能有朱奕凡对她好?

谢娴稳自然不可能跟他说她跟顾墨的梦中情,不过就算说了,估计也会给谢耀辉耻笑。

现在谢耀辉心头烦闷,当然是遁老规矩找女人消遣了。

他来到老地方——N市海上花夜总会。

领班迎接他进场子挑人,象谢耀辉这样的老客户大主顾,往常都是经理自己接待的,今天降级了,他本来就心中不爽,此时更冒火了:“怎么,老李没空招待?那我先走了。”

“不是的不是的,谢董勿生气,李哥有事走不开啊。”领班急坏了,大主顾跑了,给上头知道他的饭碗还保得住。

见谢耀辉还是转身想走,当下也顾不得泄密了:“谢董,李哥在调教新人呢。这个新人很不错的,是个**,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新人,还是个**,谢耀辉来了兴趣,抽出几张毛爷爷递给领班作小费。

领班屁颠屁颠领着谢耀辉去了老李办公室。

海上花经理老李扑哧哧喘着气,眼眶发青,耳根滴血,一个小女孩躺在地上,被大张双腿绑在办公桌与椅子间。

“老李,挂彩啦,碰到一个辣椒啦?你这里不是只要自愿的吗?”谢耀辉好笑。

“妈的别提啦,赌场那边送来的人,说这女孩父亲拿她抵债的,你瞧,就是一小老虎,谢董是老熟人啦,也不要你钱了,就送你开*吧,只要能调教老实了就好。”秦思一直不屈服,老李已烦得要命,刚才打算自己上阵的,现在来了贵客,就送个顺水人情好了。

“什么样子我看看,不满意我就不要了。”

*药已经发作了,秦思脸上红彤彤的,大眼睛水润润,一张红艳艳的樱桃小嘴。此时见老李与谢耀辉看她,拼命叫嚷:“我说了我跟那人不认识,那人不是我爹,放了我,快放了我……”

老李冷笑:“来了就由不得你了,小姑娘,现在什么滋味,别再挣了,随谢董去吧,认命吧。”说罢还恶劣的摸了秦思的脸孔一下。

秦思拼命扭动,大叫:“放开我,我死都不会认命的,放开我,我哥哥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放开我,放开我……哥哥……你快来救我……哥哥……”

水润润的大眼放射着毫不屈服毫不示弱的光芒,谢耀辉心头一颤,这眼神,多象他大妹。

“老李,把解药给我。”谢耀辉一伸手。老李犹疑,还是从格子里找来解药交给他。谢耀辉给秦思松了绳子,把解药和一瓶水递给秦思。

秦思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接过药,毫不犹豫吃了。

就是秦思这完全信任的态度,促使谢耀辉瞬间做了一个决定,他决定赎这个小女孩出去。

“老李,这女孩的父亲欠了赌场多少钱?十万,那,支票给你,你交过去,这女孩我带走了。”

夜总会门口,刚吃了*药流了一身汗的秦思被风一吹,打了个寒噤,谢耀辉好心地脱了一件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

“不要,我跟你一起走。”秦思害怕。

两人一起上了车,上了公路,谢耀辉问:“你父亲很混蛋吧?别回家了,你哥哥在哪里?我送你去找他。”

秦思刚才一直哭叫哥哥,因此谢耀辉有此一问。

一听哥哥两字,秦思双眼如开了闸的水龙头,泪水奔流汹涌。

“哥哥……你怎么不要潇儿了?哥哥你怎么不要潇儿了?哥哥,潇儿好难过,潇儿好想你,哥你来找潇儿好吗?潇儿现在过得好苦,哥,那些人都欺负潇儿,哥你说要保护潇儿一辈子的,为什么不要潇儿不管潇儿了?……哥哥……”

秦思不停哭,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后来哭累了躺在椅背上睡着了。

谢耀辉心头柔软,曾经他也是他两个妹妹的依靠,谁知现在两个妹妹都不理他了,一个不听话坚决要离婚,一个非得自己找工作不到他工厂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