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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瑾确定了,冯丞斐冒他的名,在褚明锦面前隐瞒了身份,而褚明锦,应该是前事全忘了。
有意思,冯丞斐突然娶妻,翌日又把新婚妻子送回家,他一直觉得里面有文章,此时看来,冯丞斐分明是喜欢褚明锦的,那为何要送褚明锦回娘家、难道是?
李怀瑾决定不拆穿,静看冯丞斐怎么把这戏演下去。
李怀瑾心念转动间,道:“我名李钧予。”
他排行第五,名怀瑾字君玉,四皇子名怀瑜字钧予,钧予与君玉音近似,李怀瑾不说自己排行第几,却报出李怀瑜的字,是安心要褚明锦回去打听时误会了,横竖以后拆穿,只说自己今日报的是君玉便可,是褚明锦自个儿不察。
褚明锦这日回去后果然打听了一下,知道李钧予行四,钦封宣王。
褚明锦回府后除了打听李钧予,更多的是问方彤君,她对方彤君长得那么像兰氏感到很奇怪。
一问之下,才知翠竹和屏屏都没见过方彤君,方彤君邀约,赴约的小姐们都没带婢子的。
“二小姐她们见过方彤君吗?”褚明锦问道。
“应该是有见过。”翠竹两人也不敢肯定。方彤君是嫡出,相府千金,褚家乃商门,若不是褚明锦声名在外,只怕也不在邀请之列。
第十九回
褚明锦没敢去问兰氏,怕勾起她思女之心,寻思着翠屏是府里的百事通,没听说过,也许没人议论过。她没有问三朵金花,经过褚陈氏被剥夺理家大权一事后,她再也不敢小觑三个妹妹了。
褚明锦这具身体十五岁,三个妹妹十四岁,据说,褚玮伦的妻妾在她出生之前有喜后都滑胎了,自褚明锦出生后,其他姨娘怀胎都保住了并相继生下孩子,虽然都是女儿,褚玮伦也认为是大女儿带来的福气,固而自小便极疼褚明锦。
褚明锦有时想,说不定那一次又一次的落胎,是褚陈氏和姨娘们之间互相下药所致呢。
想起几个女人争夺一个丈夫的悲惨,褚明锦便更坚定了要跟冯丞斐这个大众情人讨休书的决心,她要嫁个一心一意爱她不纳妾不花心的男人。
今日相府一行,收获颇丰,找到帮老爹清掉积压库存的路子,褚明锦兴致勃勃往前厅而去。
半路上褚明锦停了下来,思量一番后,决定不明着告诉老爹要替他销库存,还是背地里来,捎带着赚点银子做梯已。
吃过午膳,稍事休息,褚明锦扮了男装出门,她要去借银子。
冯丞斐不在竹林小舍中,褚明锦想回家,小舍中的下人很热情地挽留褚明锦,言道马上去请老爷回来。
冯丞斐正在侍郎府里听冯刚汇报禇明锦伤了手的原因。
“……据当时在场的人说,夫人当时手起刀落,眉头都不皱一下,那个凤双溪很心疼,唠叨了很久,奴才还查到,今日府里的人接不到夫人,是因为夫人一早去了双溪面馆。”
“凤双溪。”冯丞斐低语,唇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明如秋水的双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凌厉,杀意凛冽。
“老爷,这凤双溪要不要?”冯刚比了个切脖子的手势。
冯丞斐眯眼看了自己的手腕片刻,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将心头无名酸醋压下,吐出一句话:“凤双溪不要动,那三个人,每人砍一刀。”
冯刚退了出去,冯丞斐心乱如麻,有心想禀明元宗皇帝,这亲事弄假成真罢,却明知皇帝不会同意,只怕对他失望之余,褚明锦反有性命之虞,手脚被绑住了般束手无策。
“老爷,老宅子那边来人,说夫人来了。”
方彤君的邀约一般都是一整天的,为何这时便走了,冯丞斐有些不解,不敢大意,把身上今早穿的月白色织锦长袍换下,另换了一身玉色广袖袍服。想了想还怕身上留下香味什么的不自知,又沐浴了,方敢往竹林小舍而去。
“格非,你有银子借我吗?”褚明锦开门见山问道。
“宝宝看起来可不像是穷人。”冯丞斐轻笑,看着褚明锦道。
褚明锦叹了口气,她这个皇商嫡女只是面上好看,里子可是穷得很,私房梯已都随着嫁妆进了侍郎府,要典当都没东西典当。
冯丞斐不想借,他猜褚明锦是要借银子资助凤双溪。
“都怪那个万人迷……”褚明锦骂了起来,想去侍郎府要嫁妆。
真给她去侍郎府索要嫁妆,声张出去,这妻不想休也得休。冯丞斐略一犹豫,浅笑着道:“要做什么?很多我可拿不出。”
“才不信你拿不出。”褚明锦撅嘴,“人家说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是王爷,还能没银子?瞧你这衣裳,一身就得几十两银子吧?”
冯丞斐见褚明锦无意识间撒娇,心头喜悦无限,勾住褚明锦肩膀,笑道:“要多少?十万两是拿不出的。”
老爹那批湘缎不知值多少银子,褚明锦也没数,只是先问问有没有银子借,若是没银子,她也不作无谓的打探。
“你能拿出多少?”褚明锦问道。
“你要做什么?告诉我,兴许用不着银子就能解决。”
“用你的权势压人啊?那可不行。”压的可是自己老爹。
褚明锦隐了身份,只说褚老爷子商号里压着湘缎销不出去,自己要买出来,做一身衣裙下次聚会穿,再给冯丞斐也做一身,招摇一番,带出消费热潮,借机把那批湘缎销出去。
“宫里太监宫女约有两万之众,褚老爷子进的必是可做这个数目衣裳的布料,燕京城里,能带动起来消费这批湘缎的,满打满算,至多几百人,光这么样,想把积存的雪色湘缎卖光,妄想。”
“宫人这么多?”褚明锦塌了脸,怪不得老爹那么发愁,看来还真棘手。
“也不是没办法可想。”冯丞斐安慰道,看褚明锦皱着眉头,不假思索便伸了替她揉眉心。他的手指清润如冰雪,微有凉意,褚明锦舒服,眯合上眼,冯丞斐一呆之后,一颗心又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勾着褚明锦肩膀的手缓缓地缓缓地收缩,作贼般把褚明锦轻轻搂进怀里,眉心轻按,按了片刻又轻揉额角,褚明锦迷迷糊糊中嘤咛了一声,睡了过去。
冯丞斐揉按额角的手越来越轻,后来抚着褚明锦的面颊,整个人痴了。
胯-间大炮又进入发射状态,冯丞斐极想把褚明锦整个搂进怀里,两人之间的石凳离得太远,他倾身又倾身,却也只能斜倚在一起。
冯丞斐一倾再倾,褚明锦醒了过来,睁眼看到近到咫尺的冯丞斐,有些无措地屏住呼吸。
温暖柔软的气息在她耳边吹着,眷恋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磨挲,视线里的脸秀美高雅,纯粹漆黑的眼珠痴迷地看着自己,那么富有诱惑力。
四目相对,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冯丞斐眸中的爱恋情绪似乎一目了然,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转着欲-望,褚明锦身体热了。
褚明锦睁开眼看到自己这般动作,却没推开自己,身体还软软地靠着他,冯丞斐得到鼓励,摩挲脸颊的手往后面而去,在褚明锦雪白的脖子上来回轻摩,有些微发抖,后来,又拉开褚明锦的衣领,颤抖着往里面摸索,一张脸缓缓靠近,越靠越近,红润的嘴唇要触上褚明锦的嘴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感谢lulu投雷鼓励我,谢谢lulu,谢谢你的厚爱!
Lulu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11-27 14:36:01
这章有点短小了,请朋友们表扁偶呀~~
第二十回
冯丞斐只顾着要亲上褚明锦的嘴唇,屁股离了石凳,嘣地一声,跌倒地上。
褚明锦从情迷意乱中被震醒,看到风华无边的人跌坐地上,禁不住大笑起来。
冯丞斐懊丧不已,褚明锦强止住笑,伸了手拽起冯丞斐,替他拍拍外袍上的灰尘,摸了摸他的头,噙着笑哄道:“乖孩子,越摔越大,长个快。”
冯丞斐瘪瘪嘴,委委屈屈抬头看褚明锦,心里很想哭,那嫣红如丹果的一抿红唇又亲不到了。
褚明锦却暗暗庆幸,扯了冯丞斐坐下,又继续先前的话题。
“你说,那些湘缎有法可想?”
“嗯,只是,你自己赚不到银子,只能是帮褚老爷子把它销出去。”
能帮老爹卖出去也行,那么大一笔银子压着不成事儿。褚明锦点头,笑问道:“什么办法?”
“你先时的设想可以利用,只不过不是做成漂亮的衣裳带起跟风潮,而是把它做得极素极悲伤……”
西台御史杨润青的妻子忌日就在几天后,杨润青对发妻的深情,无人不感佩叹服。他每一年从发妻忌日这天起,一直要穿一个月的丧服,吃一个月的素。皇帝对他的深情也赞叹不已,特许他这一个月上朝时不用穿朝服。
冯丞斐意思,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素衣早晚得做,只是没人敢提,让褚家商号做几套给杨润青穿上,他再借机在皇帝面前提一下。
几套衣裳不值什么,能把那一大堆布处理出去便行,只是,别人不敢提,他提了,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褚明锦把心头的担忧问了出来。
“贸贸然提,肯定不行,若是在御书房里议事时,借着由头提一下,宫里本来也得准备的,不碍的。”
“听说做御史的,一般都是两袖清风,几身衣裳虽是不值几个银子,只怕杨大人不肯收?”
“褚府里派人送去,他肯定不收的,做出来了拿给我,我给他送去。”冯丞斐笑道。
“你给他送去,后来你又提起让宫里进布做素衣,会不会?”褚明锦担忧地看冯丞斐。
宝宝很关心自己!冯丞斐心头甜甜的,笑道:“我不会直接送给他,送到他的女儿手里便可。”
“格非和杨家小姐很熟吗?”褚明锦斜眼看冯丞斐。
“熟,啊!不熟,宝宝,你别误会。”冯丞斐结巴了。
褚明锦见冯丞斐急得语无伦次,醋意顿消,想着眼前人那么纯情,自不会像那个万人迷一般在脂粉丛中鬼混的。
“杨小姐不是格非的红粉知已吗?她若是知道格非否认跟她熟悉,会伤心的。”褚明锦侃道。嘴上言语尖刀似的利,眼底却喜孜孜的盈满笑意。
冯丞斐急得额头冒汗,不知怎么解释,他跟杨昭琳要说不熟,在方彤君的聚会上见到很多次面的,可也只是点头致意打过招呼,没有细细谈话过的。
抹一把头上的热汗,冯丞斐举起手发誓:“宝宝,我真跟她没什么的……”冯丞斐说了一半,看褚明锦靥生娇红,眸光曼妙荡着水波,分明不是生气模样,恍悟自己又被作弄了。
被作弄比褚明锦生他的气好,冯丞斐松了口气,望着褚明锦盈满笑意俏丽无比的脸又痴了,眼光粘粘的移不开去。
被冯丞斐一双纯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褚明锦身体微微发热,心中暗叫不好,掩饰着咳了咳,站起身道:“格非,我先回去了,要去褚老爷子的商号买了布做杨大人的衣裳。”
“别回去了。”冯丞斐有些不舍分开,脱口而出道:“你买了布,也不知杨大人的身材,况且虽是孝衣,若是能做得特别些,也好引人注目,我使人去买了布过来,咱们琢磨一下一起做吧。”
冯丞斐说的有理,褚明锦心中也有些不舍,点头应下。
冯丞斐走了出去,吩咐人去褚家的商号买雪色湘缎,交待完回转,怕褚明锦没事做又想回去,看看天色,也到做晚膳的时候,遂道:“我做了鱼,你没吃就走,今日再教我做,尝尝我的手艺。”
“好呀!”美人儿要为自己下厨,褚明锦欣然应下。
灶房里鱼肉鸡鸭青菜都有,冯丞斐却不想做,他想起冯刚汇报的,凤双溪原来煮出来的面吃都不能吃,后来却能耍杂技般做出可口的见也没见过的面,猜是褚明锦教的,他眼红心酸了,也想要褚明锦教他做拉面。
“我想吃面,你教我做面。”冯丞斐半是赌气半是耍赖道。
褚明锦一愣,一瞬间觉得,身边这人知道自己与凤双溪来往,吃醋了。摇摇头,褚明锦自失地笑了,觉得自己想多了。
“好啊,来,我教你。”做面时间长,要和面还要醒面,回家会不会晚了?褚明锦也只是犹豫了片刻,被冯丞斐明若秋水的眸子迷惑,很快点头答应。
美人真是做什么都好看,淡黄色的面粉间修-长白皙的手指滑动翻转,煞是好看,冯丞斐和面揉面的同时,不时抬眼看褚明锦,黑纯的眸子洋溢满喜悦。
美人如玉,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也醉,褚明锦浑忘了时间,嘴里指点着,间或说几句闲话,醒面的同时,又教冯丞斐切肉洗菜弄作料,到面醒好了,摔打抽拉,冯丞斐一点即透,做得像模像样。
及至煮出来,也不知是心情原因还是真做得好,褚明锦竟觉得分外好吃,吃得津津有味,冯丞斐也是,两人就在灶房里,坐在小板凳上,吃得香甜无比。明明碗里肉菜不少,冯丞斐还不时给褚明锦挑上一块肉,褚明锦投桃报李,也不时挑一箸子菜给他。两人箸子也不换一双,都是自个儿吃着的那双箸,浑然不觉这样亲密得过了。
吃完面走出灶房,看着从云层缝隙里投射出来的的晚霞残晖,褚明锦恍然惊觉,不早了得回家了。
“格非,我得回家了。”
“先看看布,咱们商量一下做什么款式好看。”
什么款式好看,褚明锦对这个时空也不了解,看着冯丞斐恋恋不舍的目光,有些挪不动脚,不由自主又点了点头。
室内已经昏暗模糊,冯丞斐点上菱形八盏宫灯,登时亮如白昼。
书案面积不大,又搁着端砚笔筒,冯丞斐左右看了看,进卧房把灯点上,拉了褚明锦进去,把布平铺到床上。
“咱们没给杨大人量过身,肯定不能做贴身顺服的束身袍服,做宽袖袍服,不若这个样……”冯丞斐比划起来,看褚明锦听得懵懵懂懂,又把褚明锦拉到外面。“宝宝,我画给你看吧,你看看行不行?”
冯丞斐往云石端砚倒水磨墨,一举一动间,飘逸潇洒,无限好看。
须臾,墨磨好了,冯丞斐拿过一支兼毫湖笔,蘸了墨,落笔蹁跹,几下勾勒,一件宽大的交领斜襟袍衣像蝴蝶羽翼一样在纸上展开,纯白的底色,领口与袖口是三指宽的黑色镶边,冯丞斐在上面绘了云纹,精美雅致。
褚明锦恍忽间只以为那是一件衣裳,伸了手便要拿。
“宝宝,墨迹未干,小心弄脏手了。”冯丞斐挡住她的手。
褚明锦回神,赞不绝口:“格非,你若是绘画卖,也可成一方富翁。”
冯侍郎的妙笔丹青,见过之人没有不夸的,冯丞斐听得多了去,然别人再怎么夸奖,也及不上褚明锦的赞赏,冯丞斐兴匆匆把那张纸拿到一边,又另拿一张纸铺展开,抬腕凝顿飘移之间,青山叠翠,飞瀑滔滔,溪流逶迤,两岸碧草萋萋,野花烂漫,迎风摇曳,说不出的别致清幽。
“格非,你好厉害!”冯丞斐在纸上每画下一样,褚明锦便拍手高赞一声,冯丞斐回头,看看褚明锦,唇角微微莞尔。
把手里的笔放下,冯丞斐换了一支软毫小楷,绵软笔毛在纸上细细勾画,褚明锦看得那是在画自己,一眉一眼缓缓在纸上浮现,细软的笔触移动间,竟似是冯丞斐的手指在自己眉眼间极缓极柔地摸过,褚明锦心尖一片酥-痒,喉干舌渴间,身体竟涌起一丝销-魂滋味。
盏茶工夫,冯丞斐收了笔,转头看褚明锦,褚明锦已自被撩得双目漾着波光,眼角掩不住满溢的春-情,薄面在灯光里微微发红,甚是引人遐思。
轻细的哒地一声,冯丞斐手里的笔掉到画上。
“宝宝……”再是不解风情,这般模样的褚明锦也让冯丞斐情不自禁,冯丞斐把手扣到褚明锦肩膀上,微微低了头,双唇颤抖着贴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贴上自己的嘴唇,褚明锦呆呆地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轻触着,重合在一起的四片鲜嫩的唇瓣缓缓变得火烫,冯丞斐来回磨蹭着,甜腻痴迷地纠缠着。
好像醉酒了,褚明锦模模糊糊地想,长睫没有遮挡着耀眼的灯光,光晕迷离中,眼前绽放开绚烂的烟火,一波又一波交叠错落在一起,整个感官的天空都是华光重彩。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miumiu又投雷了~好幸福,不知不觉miumiu已陪我走了很远的路了,谢谢miumiu!谢谢你的厚爱!
miumiu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11-28 16:51:39
第二十一回
清浅的缠绵也让人陶醉,褚明锦嘴唇微微发麻,本能地想渴求更多。
冯丞斐按着褚明锦肩膀的手逐渐收紧,然后,右手来到她的后颈,指尖无比眷恋地来回摩挲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褚明锦身体软了,而冯丞斐却热了,下面的一物硬了。
“宝宝……宝宝……”冯丞斐颤栗着反反复复叫着,他下面痛得很。
“格非……”褚明锦迷迷糊糊回应。
“宝宝……”
“格非……”
……
冯丞斐叫一声宝宝,褚明锦便回他一声格非,脑子里早成了浆糊,什么也理不清,身体热得厉害,想要冯丞斐给她降热,可怎么才能不热,她也很迷糊。
“铛铛”更鼓声响起,褚明锦从神醉魂迷中回神,猛地推开冯丞斐:“格非,夜深了,我回去了。”
“别走好吗?”冯丞斐拉住褚明锦的袖子。
“不成的。”真的不能留下,留下来,今晚大约守不住身体,褚明锦有些胆怯。
再是万般不舍,冯丞斐亦不敢勉强,松了手,道:“我送你回去。”
一声好堪堪要说出,褚明锦猛想起,自己的身份还没跟眼前人说过,这身体现在可是侍郎夫人。
“我自己回去,你别送了。”褚明锦往门外跑。
黑漆漆的,哪能给褚明锦自己回去,冯丞斐七窍珑珑,知褚明锦是怕他送到褚府曝露了身份,忙道:“你住得很远是不是?你不是和褚府里的人认识么?不若到褚府借宿一晚。”
说话间两人已出了院门,外面黑影瞳瞳,褚明锦也有些害怕,听了冯丞斐的话,想了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冯丞斐吩咐套马车,两人上了马车,狭窄的空间里,刚冷却的温度又上升了,冯丞斐伸出手,一寸寸移动,缓缓触上褚明锦的袖子,褚明锦脑子里很乱,想起自己的身份,想着应该表明了,却又惶恐着。冯丞斐的手堪堪勾住褚明锦的手指时,褚府后角门到了。
车夫驭了一声勒住马,褚府的后角门应声开了,褚明锦看得是翠竹,怕她喊出小姐两字,低促地说了声再会,急忙跳下马车,连回手一礼都没有,奔进门,对翠屏低喊道:“关门。”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翠竹声音嘶哑,吐字都不清晰。
“怎么啦?”
“二小姐她们下午来找你,过来了就没走,一直等到晚膳你还没回来,捅到老爷那里去了,老爷气坏了,兰姨娘这会绊住老爷,使眼色让我来等着你。别去兰苑也别回萃锦楼,到这边来,我先给你帮男装换下。”
翠竹把东西准备好放在靠近后角门的抱厦里了,边手脚麻利给褚明锦卸装换衣裳,边对口供:“五姨娘跟老爷说,是她使了你出去帮她买蔷薇硝的,你等会就说回来时迷路了……”
崇明堂里灯火通明,褚玮伦、褚陈氏、几个姨娘和褚明容等人都在,褚明锦见兰氏跪在地上,愧疚不已,也顾不得抗拒下跪了,忙挨着她跪了下去。
“爹,不关五姨娘的事,女儿出去时尚早,迷了路才回来的迟了。”
“五妹妹要买什么还得劳大小姐亲自去买吗?大姐,你这个家当得可不周全哦。”郭氏轻笑着,慢语温声,却一竿子打倒了褚陈氏兰氏和褚明锦三人。
“不关大姐大小姐的事,是婢妾虑事不周了,请老爷责罚婢妾。”兰氏膝行一步,哀哀切切求告。
“来人,取家法。”褚玮伦喊道。
家法是什么?褚明锦疑惑着,褚陈氏已白了脸,扑通跪了下去,哭道:“老爷,二十藤板打下去,一个不留神,手就废了,求老爷饶过锦儿和五妹妹。”
家法原来是手臂长的细藤条,打的是手心,褚明锦一寒,正想着办法,褚玮伦已拿过家人手里的藤条,缓步走到兰氏面前。
褚玮伦这是要惩治兰氏震慑自己,褚明锦怎么能给他打兰氏,挤开褚陈氏冲过去,悍然道:“爹,是女儿的错,要打打女儿。”
“爹,大姐迷路回得迟了,情有可原,女儿求爹饶过大姐。”褚明绣跪了下去,泪水涟涟。褚明华也跟着跪下,不久二姨娘三姨娘也跪了下去,一屋子就剩郭氏和褚明容没有下跪。
女儿再不好,是从小疼大的,褚玮伦不舍得打褚明锦,打兰氏却不手软,见褚明锦死护着兰氏不给打,一时间怒不可遏,正想让人拉开褚明锦,家人来报,侍郎府来人。
“老爷,家丑不可外传。”二姨娘低声道。
“还不快给我起来。”褚玮伦小声喝道,把手里的藤条递给奉家法盘子的家人,微一歪头示意闪避。
侍郎府派来的是两个非常体面的婆子,那穿戴都赶上一般人家的正室夫人了。
“我家老爷方才尝了厨下刚做的碧玉羹,觉得甚好,命老婆子送一盎过来给夫人品尝。”一婆子捧上一个托盘,盘里搁着一个白粉定窑瓷盎,翠屏上前接过。
“我家老爷说暑日热,送一对白玉凉枕与褚老爷褚夫人……”另一个婆子奉上一对白玉凉枕。
侍郎府这回不只送东西给女儿,连自己夫妻都念到,又在这节骨眼送,褚玮伦满眼疑色看褚明锦,难道女儿这么晚回府,是跟女婿在一处?女婿怕她回家晚了被责,故此给送东西来,要给她解围之意?
可!他们是明媒正娶拜堂成亲了名正言顺的夫妻,想在一起,把人接回去,日夜厮混也没人阻拦的,这般偷偷摸摸,却是为何?
“这几日闭门反省,不得再踏出家门一步。”褚玮伦怒哼了一声,对褚明锦下了禁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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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丞斐不知相思为何物,却着着实实害上相思病,侍郎府成了没有主人的空壳子,他吃住都在竹林小舍中,每日焦躁地盼着褚明锦到来,做什么听到什么,都能与褚明锦联想到一块去。
夏日炎长,静夜寂寥,冯丞斐搂住被子缓缓磨蹭,低声叹气:“谁叫你新婚翌日要把人送回去,活该。”
这天夜里,冯丞斐做了个梦,梦见褚明锦眼带桃花,神情迷醉淫-靡握住他的那一根物-事。
“格非,这是什么东西,好奇怪!”褚明锦洁白纤美的手勾描着茎-身上的血管,笔法工整,无比耐心,指甲作笔尖轻轻划-弄,冯丞斐被那细若游丝的疼痛折磨得呻-吟出声,待到褚明锦描摹上饱-胀的龟-头,在那艳红的莲瓣上绘脉络时,冯丞斐的呻-吟带出嘶哑的破音,褚明锦画完,冯丞斐累积冲撞了多时的黄白浊-液冲破了禁锢,一股脑激-射而出……
“啊!”冯丞斐畅快地叫了一声,一下子从美梦中醒来。
被子底下润湿潮糊,疲轻的一物躺在粘液中,有些儿可怜巴巴。
空气中弥漫着慵懒的靡淫气息,冯丞斐没了睡意,下床扯过一件外袍,随意披到身上,打开房门踱了出去。
天边一弯孤月虚无缥缈,朦朦胧胧,褚明锦巧笑嫣然光华流转的面容从冯丞斐眼前倏然闪过,又飘逝无影,耳边像是响起了清冽如同冰雪珠玉的声音,冯丞斐想要去侧耳倾听,却又什么也没有了。
浑浑噩噩之中,孤寂的那一弯明月隐进云层,四周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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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明光殿,庄严宽敞的殿堂中,巨大的雕漆盘龙大柱伫立着,昭示着至高无上的尊严和权力,硕-大的鎏金香炉里燃着龙涎香,袅袅上升的烟雾给大殿增加了不可逼视的威严和神秘,嵌宝镶金雕龙御座上坐着夏朝光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