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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输给情敌,薄染衣心情好了些,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问道:“大表哥,你喜欢我以前的样子还是现在的样子?”
“哪个样子都是你。”李昂仔细打量,蹙了眉思索,好半晌道:“似乎以前好看些,要不,我再接着教你练武,你多踢拳脚,变回原来的样子吧。”
虽然伤心自己没有以前好看,听得李昂体贴地要教武功,薄染衣还是很高兴,勾着李昂臂膀跳下床,让李昂马上教她打拳脚。
姜糼容看着李昂一面认真地指点薄染衣踢拳脚,一面细致周到地递水给薄染衣喝,拉汗巾帮她擦汗,暗叹这两人真是奇怪,一个拒亲说得那么决绝,却这么关心人。一个因被拒亲寻死上吊了,却不只没怀恨,看起来还更加痴迷了。
姜糼容站了半日,薄染衣和李昂都没看到她,也懒得进去了,转身回清芷榭歇息。
季唯在清芷榭等着她,先前穿的天青色锦袍换成月白盘领交裾长衫,领口同色滚边绣着绿色春藤,叶脉上透明露珠儿点点,仿佛随时要滚落,远远看去人如皎月,灼灼其华艳赛芍药,走近些,但见如水墨眸涟漪隐隐波光粼粼,脉脉含情的眉眼如诗似画。
看到他,姜糼容浮躁的心安宁了下来,满心满腹的欢欣喜悦,扑过去偎进他怀里,悄声问道:“怎么来了?我听说你在劝说我姨父,你走了没人劝得住他吧?”
“让他疯癫去。”季唯唇角微微下垂,轻鄙之意甚明,“横竖有孟沛阳跟在薄夫人后面去了戚家,不会再弄出什么事来了。”
“就这么便宜戚晚意了?不抓她回来追究责任。”
“就这么了结罢,犯不着为戚晚意赔上你姨父,这样的结果你姨父得个教训,也不错。”
好像是不错,不育一事不会给揭穿了,白氏与李宗权没了床上的恩爱,与李宗权渐渐的应该也没那么亲热了,高夫人本就不得宠,这下可以彻底无争无妒了。
姜糼容才想把吕风已回府的消息告诉季唯,季唯的话打断了她到唇边的话。
“我问了孟沛阳,他说自己是突然失控不是有意冒犯你,我觉得这事很危险,你把当时的情景详细地讲给我听。”
给孟沛阳摸到自己不着鞋袜的光脚丫子了,姜糼容有些难为情,怕季唯介意,犹豫些时,还是一丝漏讲了出来。
“难道是你的脚有问题?”季唯微蹙眉,分析着事情,并无半分不悦。
见他没有醋得连自己一起怪上,姜糼容很开心,想起先时那会自己的激烈反应,有些心虚,季唯徐徐脱掉她的鞋子袜子,她也没反对。
雪白的肤光先露了出来,接着是沾露花瓣似的脚背,当五个小兔子一样调皮灵动的小脚趾露出来时,季唯的呼引停止了。
季唯的大手摸上脚掌时,姜糼容像是被电流击中般,只觉一股生平从未有过的的快意从他抚摸的地方烧起,而后极快地扩散到四肢百骸,奔腾的渴念瞬间燃烧起来,姜糼容猝不及防,一声轻吟脱口而出,身体簌簌颤抖。
季唯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这些日子又初尝滋味,稍微受到一点刺激便火山爆发,姜糼容的激动看在眼里,更加的受得了。
姜糼容想问是不是自己脚的问题,看到季唯狂野的眼神,羞得眼睑下垂,这一低头,便看到季唯刹那间生机勃勃的小鸟,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汽球充气也没这么快吧!
见姜糼容看着自己裆部,季唯喘息加剧,小兄弟越加斗志昂扬。
姜糼容浑身瘫软了,根本想不起要比较一下,是这时感觉强烈,还是与孟沛阳在一起时更快活。
56、第五十六回
季唯不停地反复地摸姜糼容的脚趾脚背足心,姜糼容周身麻弊,不想主动的,极致的快乐却使她忍耐不住,把脚往上缩,引导着季唯离自己越来越近。
当一只脚缩得屈起来时,裙子也滑到肚子上,底下软绸裤子繃紧,季唯只要用力一扯把裤子撕裂开,腰部上挺,他们就能尝到人间极乐了。
姜糼容渴望着,浅吟因为情欲而低沉暗哑。
“好想要。”季唯屈起姜糼容另一条腿压了下来。
被挤压的姿势让人有些不舒服,姜糼容微颦眉痛苦的嘶叫。
季唯只是没经验,却并不笨,见姜糼容皱眉,急忙起身,把姜糼容的腿拉直再重新贴了上去。
“你的脚真好看,看的人要着火了,可是也不至于克制不住。”季唯趴伏下去,一面蹭动着,一面分析,“难道是孟沛阳没有跟女人接触过,所以控制不住?”
“就算是吧。”姜糼容这时半点不想谈别的事,她只想季唯把自己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季唯却停下来了,眼神有些讶异。
“干嘛停下来……”姜糼容无力地瞪他。
“你说孟沛阳松了你的脚后,你突然又有了力气把他蹬开了,然后跳下床的?”
是这样没错,可是季大人,这个时候你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地推敲案子?姜糼容好想也给季唯来上一脚。
姜糼容狠瞪季唯,季唯心领神会,终于没再纠结案情上。
他的花招儿真是多,拧旋捏提刺……唇舌并用,姜糼容再次感慨,没有经历过刚和他好时他的笨拙,真要怀疑他是淫道高手色魔转世,也只是闪念间的想法,体内充盈的快感越来越激烈,轰轰烈烈如火山爆发。
姜糼容一边忍不住地轻吟浅哦,一边渴切地想:还没有真刀真枪上阵就这么快活,若是来那事儿呢!
那时想必定是飘飘欲仙吧!才短短时间,季唯的进步真是神速,把人整治得这么舒服,也许他是天赋异禀,跟他查案时利眼如炬案犯无所遁形般,上得脂粉阵也是人中翘楚。
快感像浪潮追赶永不停息,越积越多,最后完全摧毁了姜糼容的意志,攀上顶峰时刻时,姜糼容尖锐地啊地一声尖叫,脑子里迷迷糊糊想:怎么会这么舒服呢。
“真是要命!”姜糼容喟叹,搂住趴在自己身上粗喘的季唯一动也不想动。
屋里越来越昏暗,舒服过后困倦袭来,姜糼容眼皮越来越重,缓缓闭上眼睡了过去。
听得她呼吸匀称,季唯缓缓地起身。
背转身去时,季唯眸如寒星,阴沉肃杀。
刚才他摸上姜糼容的脚时,姜糼容也是虚软得半分力气都没有,这份虚软和她口中描述的孟沛阳触到她脚掌时不同,他看出来,这时的姜糼容的动情是因为碰她摸她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身体的接触而产生的欲念。
种种情况看,姜糼容的身体对孟沛阳的的碰触极敏感,没有感情因素,单纯是欲念横生。
怎么会这样呢?季唯百思不得其解。
姜糼容睡得香甜,晚膳也没吃,一觉醒来已是翌日中午。
发现自己是睡在大床上时,姜糼容还好半晌不能回神,自己昏睡前明明是躺在软榻上的。
想必是季唯把自己抱到床上的。
这小白兔看着什么也不懂,下意识做出来的事却体贴周到,姜糼容甜蜜不已。
姜糼容梳洗了用过午膳,记挂着昨日一堆烂事,急忙过去寻高夫人。
高夫人正和李宗权硬扛着。
李宗权昨日醒过来后,白氏柔情万千服侍他洗涮,一面告诉他戚晚意的恶行,他听得又是怒又是庆幸,好在自己因纵情过度不育,不然弄了种在戚晚意肚里,因着子嗣,也不能遣走戚晚意。
两下里对比,李宗权更觉得白氏对自己痴情体贴,心中含愧,抱了白氏进浴桶,摸摸索索想身体力行安抚白氏,白氏自也婉转相就,谁知好半晌,底下没有半毫生气。
李宗权急了,白氏也慌了,趴下去吹揉吸抚百般手艺使上,虫儿还是虫儿。
先前好好儿的,突然变成这样,不肖说是戚晚意做的手脚,李宗权当场失态,大声咆哮叫骂忘了克制。
后来才知季唯和孟沛阳在外面听个清楚,更是羞愤交加。
薄李氏去戚家没有抓回来戚晚意,戚家说,戚晚意刚回到家便给人抓走。
是被人抓走还是自己逃了,不拘哪一种,想必以后戚晚意都不会再出现在京城中,李宗权怒火略淡。转念想到自己的丑事给孟沛阳和季唯知道得一清二楚,又觉得脸没处搁。
闷怒了一夜后,李宗权觉得,季唯和孟沛阳虽然看起来不是多嘴的人,但还是设法让他俩也成了李家人,同气连枝荣辱与共才不用担心,他想到一个堵住孟沛阳和季唯嘴巴不将他丑事外传的办法——联姻。
他没有女儿,可有两个甥女。
两个儿子都不肯娶薄染衣,那便另许他人,薄染衣和姜糼容配孟沛阳和季唯恰好。
李宗权先招了薄李氏来商议,把自己的难处和薄李氏说,薄李氏没有异议,反正两个侄子不肯娶女儿,总得外聘的,孟沛阳和季唯哪个做女婿,她连想都不想就选了季唯。
季唯是吕风的亲生儿子一般的亲人,这层亲密关系就让人喜欢了,而且家中也没有韩夫人那样难相处的婆婆。
至于姜糼容似乎和季唯两情相悦,并不在薄李氏考虑之列,孟沛阳还总对姜糼容献殷勤,想必也是有情的,姜糼容一个孤女得嫁国公世子占大便宜了。
“不行。”高夫人听说李宗权要把姜糼容许给孟沛阳,咬紧牙坚不同意,”老爷若是非把糼容外聘不让云起娶她,妾也无话可说,但是聘给孟沛阳绝对不行,韩夫人那种性子,糼容没有正经娘家支撑着,做孟家媳妇不知得怎么样的受气,妾绝不同意。”
非得外聘不能留做媳妇,高夫人更看好季唯。
姜糼容和季唯之间的情意,她自是看出来了。
季唯容色倾城,风评甚佳前途无量,上无爹娘下无兄弟,姜糼容嫁给这样的人,怎么看都是幸福的。
儿子耿直无心,虽然说不上不孝,要说贴心,却及不上甥女一个指头,高夫人是真心疼姜糼容,虽为姜糼容作不了儿媳惋惜,也没棒打鸳鸯之意。
李宗权若说把姜糼容许给季唯,她二话不说,许给孟沛阳,虽然韩夫人可能会嫌姜糼容出身差亲事成不了,可这亲事连提都不能提,万一韩夫人拗不过孟沛阳同意了,那可苦了姜糼容一辈子。
姜糼容走进去时,高夫人仰着头和李宗权对伺,李宗权对着她咬牙切齿,看到姜糼容进去,方不情不愿收了怒容。
听说了高夫人和李宗权争执的原因,姜糼容哭笑不得。
涉及自己的终身大事,装害羞不得,姜糼容笑道:“姨父,咱家想许谁给季大人,总得他愿意吧?季大人如今就在府里住着,请来问一声吧。”
如醍醐灌顶,高夫人啊了一声,连声说有道理。
李宗权微一怔,点了点头,招手厅外侍候的丫鬟,命去请季唯。
往常姜糼容怕李昂未定下亲事自己另许高夫人伤心,如今偷眼看去,高夫人也不是很反对,放下了一颗心,浅施了一礼退出。
此时议亲也只是小定,便是大议下聘,也没自己的事,季唯那边要请吕风出面,自己这边则由高夫人李宗权打点,想到两人都是爷娘去世孤儿一个,姜糼容有些伤感,
自己如意了,薄染衣可生麻烦了。姜糼容想到薄染衣喜欢的是李昂,孟沛阳也不喜欢薄染衣,若给两家长辈乱点鸳鸯谱定下亲事,后来再闹嚷悔亲麻烦可不小,忙到宜兰苑去,要悄悄透露消息给薄染衣,使她能在定亲前反对。
薄染衣正跟着李昂在院子里踢腿挥拳,乌墨似的长发拢在头顶学着男人的样子束着,上身穿一件烟霞片锦斜襟小袄,外罩浅绿色团花排穗褂,腰间系一条松花绿汗巾,下面未着长裙,穿着石榴红洒花夹裤。虽没着烟罗长裙时的绝美,却别有一番勃勃英气。
李昂在美人儿旁边也不逊色,古铜色的肌肤充满活力,脸庞英朗,身材健硕,跟粉脸含春,眸转秋波的薄染衣在一起,颇有几分金童玉女的密契。
姜糼容本想进去好意提醒薄染衣的,这当口薄染衣侧脸间恰看到她,那双秋水明眸瞬间变得寒如利箭,仇恨满满看她。
这是怕自己进去打扰她和李昂吗?姜糼容心头火起,暗骂自己,操那个心做什么,薄染衣有爹有娘自有替她操心的人,可不似自己孤儿一个。
姜糼容不进去了,转身便走。
57、第五十七回
姜糼容以为自己和季唯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却不料另起风波。
季唯这日中午记挂着吕风,到吕府去了没在李府,李宗权使去请季唯的丫鬟没请到人,李逸回来了。
李宗权那物废了,最伤心的是白氏,昨日晚了来不及,今日一早便使人去宫门递消息给李逸,要李逸赶回来商量一下,看趁早些治能不能治好。
李宗权极宠爱且依赖李逸,把昨日发生的事点滴不漏讲给李逸听,李逸一听老爹不举的事孟沛阳和季唯都知晓了,当时便沉了脸,再听李宗权讲要将薄染衣和姜糼容许给孟沛阳和季唯两个,那脸便如利剑出鞘,青云吞日,寒气幽芒直透人眼眸。
两个表妹是他在皇帝那里的挡箭牌,若两个都许人了,皇帝便能以他无所盼为由更加肆无忌惮,他难道再胡扯出谁家千金来做意中人?
“孟沛阳和季唯都不是多嘴饶舌之人,爹不必担心。”李逸声音低沉,话锋一转,道:“染衣和糼容都是在爹和母亲膝下自小长大的,脾气性情都知道,糼容尚在孝期中,虽然已过百日,但毕竟成亲还得等两年多,何必急着外聘,过几年再说。”
他说得含含混混,李宗权以为他对姜糼容有意,不觉怔住。
高夫人打心底不想急着把姜糼容许人,最好是能留作自己的媳妇,李逸反对匆促定亲,她自然没有异议。
夫妻两个吵了一上午,李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使一切变成尚未发生过。
“母亲家事繁多,孩子不打扰了。”李逸浅笑道,却不移动脚步。
他父子俩要说悄悄话要支开自己,高夫人暗暗伤怀,面上不便露出来,顺着李逸的话借口要去打理家事走了。
李逸觑得高夫人走远了,问道:“爹,到底怎么回事?请姑父诊视过了吗?”
“你姑父看过了,只说了句无法可想便走了。”李宗权有些生气,又无可奈何,臊着脸把症状说了,那物没受伤不痛不痒,只不知为何就是没反应。
李逸沉吟,半晌问李宗权,“爹和戚姨娘昨日下午一共弄了几次,用药了吗?”
“用药了,她那里一直备的有药,几次爹也不记得了,没停过,当时她热情如火,爹想着一定要把她送回娘家的……”
李宗权想着要送走戚晚意,最后时刻,不弄白不弄,戚晚意喂他药物,他也不拒绝。
这是精虚体亏太严重,戚晚意给喂给李宗权的药,想必不仅是催情药,而是使人短时间内强烈泄精的药。
四十不到便成了太监一样的男人,这打击不可喟不大,薄太医都说了不能治,李逸也无计可施。
李宗权把希望尽寄托李逸身上,见李逸沉吟不语不觉失望不已。
安慰的话只是嘴皮子工夫,未能使人开怀的,李逸亦不说,笑道:“爹,皇上要重修栖凤台,爹要不要领了这差事?”
太平朝立国已近三百年,世袭的侯爵公府在经过几代后,除了田庄供奉,在朝廷中一点地位没有,很多公侯世子为使家族兴旺,都在钻营着要进入朝堂,要能领到修揖皇宫的差使,李府地位将水涨船高。
且宫室整修动辄几十万几百万两银子,民间采购的奇花异卉只需有个奇异之处,一千两的报上一万两都无据可考,一个宫室修揖下来,落进腰包几万两银子不成问题。
李宗权眼睛亮了,问道:“领这样差事的往往是皇室子弟,你能让爹领到这差事吗?”
“问题不大。”李逸笑道:“爹,你去穿上正装,随我进宫走一趟面圣吧,要是皇上心情正好,下午圣旨就能下也有可能。”
啊!李宗权兴奋不已,急往外奔去换衣裳。
“爹,稍等。”李逸又把他唤住,“爹若领到这差事,能不能答应孩儿,兢兢业业当好差,银钱方面不要有些许的错漏贪墨。”
“这是自然,你放心,你有出息,你大哥也入仕了,爹为了名声,也不会过份的。”
十万两银子贪墨个二三万,五十万两贪个十几万便罢,李宗权在心中补充。
李逸回家前刚与皇帝就修揖栖凤台一事起了口角。
皇帝后宫就几个妃嫔摆设,栖凤台是皇帝修揖了要给他住的,皇帝说,要么接受修揖栖凤台然后住进去,要么她就派人扩建李府,把李府装修得奢侈豪华。
朝廷中已暗里有人在议论自己是皇帝的男宠,再大张旗鼓御赐银子修建李府,除了傻子便谁都知他和皇帝的关系了,李逸无奈接受了皇帝修揖栖凤台的提议。
这事李逸本拟交给孟沛阳来办的,他怕皇帝交给别的人办,弄得太奢华,以后自己与皇帝的事败露,落个唆使皇帝骄奢淫逸的大罪名。回到家里看李宗权一脸悲惨,想着老爹壮年不举,心有恻恻,便把差事交给李宗权来办,使李宗权有事可做不会过份纠结不举的事。
回宫前李逸想与李昂见面说上几句话,一问下人,李昂在宜兰苑,便往宜兰苑而来。
薄染衣很是不满,才瞪走一个姜糼容,怎么又来了一个。
“染衣,方才我回来时,爹在谈论你的婚事,想把你许配给孟沛阳。”李逸微笑道。
啊!薄染衣急了,顾不得要和李昂练拳脚了,忙不迭往外奔。
“没谈成吧?”李昂若有所思看李逸。
“大哥怎么知道没谈成?”
“我觉得谈成了你不是这样子。”李昂挠头。
大哥虽是直肠子一根筋,却很了解自己,李逸浅浅一笑,在廊下条凳上坐了下来,伸了一只手捶肩膀,叹道:“每日不停提笔写字,好累,肩膀都麻了。”
“当官太辛苦了,要我说你身子骨弱,一身的病,就不该做官,爹的俸禄够咱家嚼用了,便是不够,也该我去打拼的。”李昂一面心疼地责备,一面走到李逸背后,拉下他的手帮他揉按肩膀。
李逸舒服地长叹:“还是在家里好,有大哥疼着。”
“那就不要做官了,自你进朝堂后,一年都见不了几回面。”李昂埋怨道。
不做官,那就是专业的皇帝的男宠了,李逸苦笑,若能料到一脚踏进朝堂会成为皇帝的男宠,他无论如何不会去参加科考。
兄弟俩才说了几句话,李宗权使下人寻过来了,他已着装整齐,迫不及待要进宫去领差事。
“让老爷稍等,我有些倦,要劳烦大公子帮我运功调理一下。”李逸道,心中不想太快进宫又看到皇帝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都忘了要让你泡药浴,走,泡药浴去,我一边给你运气疏导一下筋脉。”李昂给李逸一句运功调理提醒了,拉起李逸便走。
李逸因儿时那次腊月里下池塘救李昂落下弱症,薄太医给开了个药浴治疗方子,他的住处常备的有药物,兄弟俩进了院子,让使女烧了药浴汤倒进大浴桶里,李逸浸药浴,李昂进去坐在他背后运功帮他疏导体内郁气。
温热的气流在周身流走,踏出浴桶时,李逸眸清脸润神采飞扬,李昂则很是倦累,抹干身体一头倒到李逸床上睡觉。
给李昂拉好被子盖上后,李逸把手从被子边沿探进去,握住李昂腹下那物轻轻摸揉。
李昂睡得沉沉的,一无所觉,李逸摸了半晌,那里仍是软软的一条虫儿,安心地轻吁出一口气。
吩咐下人好生侍候李昂,李逸陪着李宗权进宫去了。
差事不肖说是领到了,李宗权喜之不尽,李逸留在宫中,李宗权自个回府,未及到家,送礼谋差事的已踩垮李府门槛。
修揖宫室那是人人皆知的肥差,不比赈灾修堤防洪,其中猫腻委实多被参一本的风险却很小,官位高的还得端着架子,官卑的忙不迭登门送礼为家下子弟谋差事。
高夫人开始不知何故,把人迎进府来,待听得是送礼为难了。
她当了侯夫人近二十年,只有人情往来,还没碰过这样的事,不知如何是好,便使人唤姜糼容过来商议。
肯定不能收,给言官廉吏参一本不是小事。
姜糼容道:“已经请进府里来了的,拒了也不好,收下,按价值回礼打发走,再有登门的,让门上拦着,就说因接了这宗差事,要避嫌,暂时不与百官往来。”
高夫人深觉有礼,按姜糼容说的,已迎进门的回了礼,后面再来的不给进府了。
忙忙碌碌半晌,李宗权意气风发回来了,听高夫人说拒收礼,登时满心不悦,欲要斥责一番,忽想起季唯就在府里住着,虽不是御史言官,亦不可大意,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此番得皇上器重,是祖宗积德保佑,我想回祖籍祭拜祖宗却不得空,你替我走一趟,让云起和糼容陪你。”
李宗权打的小算盘,李昂走了,季唯便不好意思在侯府做客下去。
高夫人对李宗权言听计从的,自是应下。
季唯那里回吕风府走了一趟,吕风伤势倒无大碍,可粉妆照顾吕风细致入微,季唯觉得她转变太快不放心,要搬到吕府照顾吕风,是晚便过来辞别,李宗权大喜,客套了几句,欢欢喜喜送客。
季唯尚不知姜糼容要陪高夫人回乡,只当三五天后便能见着,走时也没去和姜糼容说。
翌日,姜糼容在李宗权的催促下,来不及去向季唯辞行,和李昂陪着高夫人回乡了。
李宗权送走了碍眼的高夫人,大是畅快,将家事交给白氏打理。白氏按他交待的,来者不拒,每日里收礼收到眼花手软。
58、第五十八回
李家祖籍在太平南方的济州,一行几人上路后,越走越暖和,平原时路旁沃野无边,过山岭则春意盎然鸟语花香,李昂极会照顾关心人,又没有在府里的步步惊心,姜糼容和高夫人心情都很好。
出发十天后,这日到一个名东莱的小镇,小镇庙会热闹非常,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姜糼容看着满目新奇的玩意儿赞叹不已,高夫人也看得有滋有味,李昂便提议马车靠边停着,他陪着高夫人和姜糼容到庙会上逛逛游玩。
人太多担心给冲散了,李昂一只手抓一人,姜糼容和高夫人眼珠子看东西转不过来,李昂则不错眼看擦肩而过的人,生怕遇上坏人。
坏人没遇上,却遇上险情,才逛了没多久,远处人群里突然浓烟滚滚,血红的火光腾空而起,熙熙攘攘的人群霎时乱了起来,你推我挤,恨不得把别人踩到脚下给自己让出路来,自己离危险远些。
方才还喜笑洋洋的长街成了修罗场,李昂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护着高夫人和姜糼容,他们的身边,不时有人被撞倒,然后,后面汹涌而来的人践踏了上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热浪离她们越来越近,挤推他们的力道越来越凶猛。
更多的人被推倒,后面的人迟疑都没有便踩上去,惨状触目惊心,火焰在身后肆虐噼噼啪啪,火烧头发衣裳的焦臭味儿充斥了鼻端。
李昂一人要护着两个人越来越困难,姜糼容狠咬了咬唇,竭尽全力大声道:“表哥,把姨妈抱起来跑出去。”
语毕猛一挣脱开了李昂的怀抱。
“糼容……”李昂和高夫人齐齐尖叫,汹涌的人流很快将姜糼容冲离开他们,李昂一咬牙,抱起高夫人随人群往外冲。
姜糼容咬着牙强撑着,背后凶猛的力道冲过来时,尽量让身体朝左右侧扭摆,卸掉撞击力的同时,也避让了路给后面的人先过,免使自己给推倒成为人潮踩踏下的尸体。
冲撞过来的人浪渐渐少了,浓烟却更近了更重了,鼻腔喉管阵阵憋闷窒息,身上的衣裳虽没有着火,背上的皮肤也被炙烤得快要焦了。
姜糼容眼前越来越模糊,死亡的恐惧越来越近时,面前突然有一人拔开汹涌的人流,高喊着糼容朝她走过来,姜糼容抬头想睁眼看,却再也支撑不住双腿跌软朝地面倒去。
她被来人大力往上拽,拖抱进一双有力的臂膀中。
来人把她勒抱起来快速冲奔起来,人群和浓烟缓缓消逝在身后,浑浑噩噩里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姜糼容哇地一声恸哭失声。
“孟沛阳,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