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清衍冷冷淡淡的，没再多说，“给我安排个地方，离学校近一点的。”
贺洲：“……不回去真的没事？工作呢？”
“延后，如果不同意就推了。”
贺洲：“……”
行吧，谁让后面的这人，才是自己的老板。
他无力反驳，只能接受。
更何况，顾清衍决定的事情，暂时没有出现能改变他想法的人。
江心跟楚歌走在街上。
这会天色已经到下午的放学时间了，两人也不着急着要回去了。
江心看向气喘吁吁的楚歌，有些诧异：“楚歌，刚刚怎么拉着我跑那么快啊，你刚刚撞到了那人哎。”
楚歌嗯了声，压下心底的那一点悸动。
“我饿了，所以才拉着你跑出来，想要找吃的东西。”
闻言，江心果然被楚歌给转移了注意力，“那你想吃什么，今晚我请客，嘻嘻好不容易我们能在上学的时候出来一趟。”
楚歌失笑，伸手捏了捏江心圆润润的脸：“应该我请，谢谢你帮我找了个机会。”
“没事没事，我只能是让你去面试，至于结果我也没办法了。”
楚歌弯了弯唇：“这样就够了。”
只要有机会就好，她便会牢牢的抓住。
所以对于给予了自己机会的江心，她无比的感谢。
两人走在街边，说说笑笑着要去哪里吃饭，完全没注意到，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一直都跟在她们的不远处，直直的盯着楚歌。
江心拉着楚歌坐在一家店里，店面很是朴素，甚至有点小，但里头坐着吃晚餐的人不少。
这家店在南城这里，还是很出名的。
虽然小，但味道独特，价格公正，很多上班族以及学生都喜欢在这里吃，更何况选择还很多很多，有粉有面，还有米饭。
什么都可以炒，可谓是店面虽小，但五脏俱全。
楚歌跟江心进了店里，楚歌点了一碗粉，江心也跟着她一样，这里的粉很便宜，六块钱的鸡蛋\\瘦肉青菜粉。
点好餐之后，江心坐在楚歌对面，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在杂志社遇到的那个男人。
“楚歌，我总觉得那个人的背影有点眼熟。”
她歪着脑袋回忆着。
楚歌哦了声，漫不经心的回答：“是吗。”
她只觉得，那人，深不可测。
不是自己，也不是江心能够招惹的男人，在面试的时候，可以中途进去打断，还能让杂志社那一群人都讨好的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小店里几乎快客满了，只有楚歌跟江心两人旁边的位置还空着，两人刚刚进来的时候，只有两桌四人桌空着了，所以自然而然的坐了一个四人桌。
老板招呼着客人，最后两个男人，他抬眸憨厚的笑了笑，指了指：“只有两个位置了，介意一起坐吗？”
楚歌没太在意外面的情况，正怔愣的发着呆，想着事情。
直到江心扯了扯楚歌的袖子，一脸激动的指着外面，声音结结巴巴道：“楚楚歌，快看那边。”
楚歌回神，正打算返头去看的时候，刚一侧脑袋，旁边便坐下来一个人，她的鼻尖，正好擦过那人的手臂，碰到了他的衣服。
楚歌微愣，快速的收回自己的脑袋，并道歉：“不好意思。”
顾清衍坐定在他身侧，淡然的“嗯”了声。
一听到这个声音，楚歌瞬间觉得头皮发麻…全身都高度紧张了起来。
倒是坐在江心旁边的贺洲，热情的跟江心打了声招呼：“你好，又见面了。”
江心愣愣的点了点头：“你好。”
贺洲勾了勾唇，挑眉看向闷着不说话的顾清衍，在心底骂了一句之后，才扬眉看向斜对面的楚歌，“你好，我是贺洲，我们在杂志社见过。”
楚歌微微颔首：“嗯。”
贺洲：“……”僵硬着扭转话题：“听说这家店的食物还不错，我们刚来这边，有什么可以给介绍的吗？”
江心好客，一口应着：“好啊，这里的粉面都不错，炒菜也还可以，像粉的话，我跟楚歌都特别喜欢吃那个鸡蛋青菜粉，如果你有钱，还能来一碗鸡蛋瘦肉青菜面，多加一块钱而已……”她说着这店里的一些特色的菜系，兴致勃勃的，完全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听完之后，贺洲了然的点了点头：“你们点的什么？”
“鸡蛋青菜粉，因为楚歌不吃瘦肉，我跟她一样。”
楚歌在桌子底下…真的很想给江心踢一脚，人家问一句，她就全部都说了出来。
贺洲看向顾清衍：“吃什么？”
“鸡蛋青菜粉。”
贺洲：“……”好想骂人啊，为什么有好吃的，高档的餐厅不去，硬是要来这里吃一碗六块钱的粉。
但脸上，却还是强撑着笑意，把老板叫过来要了两碗鸡蛋青菜粉。
没一会，老板便把四碗粉都一起端了上来。
江心继续介绍着：“这里的辣椒很不错，我们超级喜欢吃，你们可以尝一尝。”
贺洲点了点头：“我们不能吃辣。”
楚歌看向江心：“快吃，吃完我们回去了。”
江心没动筷子，转而看向坐在楚歌旁边的顾清衍，疑问道：“你吃东西不摘口罩吗？”
顾清衍微顿了一下，在对上贺洲担忧的目光时，还是把口罩摘了下来。
一摘下来…江心手里拿着的筷子，便“啪”的一声，掉在了桌面上。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有些难以置信，伸手指着顾清衍问：“你是不是……”后面的话还没问出来，便被贺洲捂着嘴，轻嘘道：“低调，可以吗？”
江心眨了眨眼，表示可以。
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在这里竟然看到了他。
存着一丝疑问，她问：“真的是真人吗？”
楚歌看着江心那诡异的神色，以及激动的心情，抬眸侧目看向旁边的人，正好对上顾清衍转过来的目光跟那张脸。
心尖一颤，楚歌看着眼前这张清隽的脸，不知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拧眉看了一下之后，顾清衍便低下头去吃粉了。
楚歌回忆了一下之后，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才低头安静的吃粉。
“可以给我拿下辣椒吗？”低沉的男声在楚歌耳边响起，有点酥麻。
楚歌看向说话的人，才确认是旁边坐着的男人。
“好。”她拿过一侧靠墙放着的小瓶子，递给顾清衍，正打算放在桌面上给他，顾清衍却已经伸手从楚歌的手中接过了。
他粗粝的手指，拂过她的指尖，带来别样的触动，就好像在指尖处的接触，传递到了心脏的位置。
猛然间，楚手一抖，缩回了手，还好顾清衍手快，稳当的接过了那个装满辣椒酱的瓶子。
在贺洲瞪直的双眸之下，顾清衍挖了一勺辣椒放入自己的白瓷碗里。
尝了一口之后，顾清衍低声道：“还不错。”
贺洲：“……”
神经病。
第九章
小店里面的交谈声此起彼伏。
里面的灯光是那种暖色的淡橘色的光线，打落在皮肤上的时候，会觉得异常的白净。
楚歌安静的吃着，完全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
但江心，却有点心不在焉了，至于贺洲，一直蹙眉看向对面加了辣椒吃粉的人，眉眼里，满是担忧。
桌面上，大概唯有楚歌跟顾清衍，像是没有任何担忧的在安静吃粉。
楚歌吃的很快，她放下筷子看向江心的时候，江心也正好把筷子放下。
“吃完了？”楚歌挑眉看着她碗里还剩下的食物。
江心怔愣的点了点头：“吃完了。”
楚歌弯了弯唇：“那我们回学校吧。”
江心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坐在旁边的那人给自己使得眼色，又瞬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楚歌站起身子，正准备出去，直到站起来之后，她才想到一个问题。
垂眸看着坐在旁边还安安静静吃东西的人，楚歌有些许的尴尬。
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垂之后，楚歌看向旁边坐着岿然不动的男人，轻咳了声，抿唇道：“麻烦让我出去一下？”
顾清衍没动，听到楚歌的声音之后，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拿着的筷子，他的唇被辣椒辣的有些红肿。
微微抿了抿唇，顾清衍抬眸看她。
两人目光对视，顾清衍勾了勾唇角：“现在可以过。”
楚歌：“……”
看着被堵得死死的出路，她就想问到底要怎么过。
这种小餐厅，本就是能多放一点桌子就多放一张，挤一挤就好了的原则，他们几个人坐在的是最里面的一张桌子，楚歌的身后是另一桌的客人，从后面看，完全没有可以踩脚的地方，也只有是让旁边的这个男人，起身离开自己才能出去。
顾清衍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微微侧了侧身子，把腿侧了侧，留着大概只有几厘米的宽度，看向她：“出去吧。”
楚歌怔愣的看着那一丁点的位置，咬了咬唇：“出不去。”
顾清衍：“可以的。”
楚歌：“……”想了想，她有些恼火的看着顾清衍，神色冷淡：“你起来一下。”
闻言，顾清衍抿唇，脸色冷了下来。
就在贺洲觉得，顾清衍应该要发脾气的时候，他倒是真的起身了，还很是顺便的道歉了。
“抱歉。”
他扯了扯一侧的纸巾，擦拭了一下嘴唇，把刚刚放在一旁的口罩戴了起来，才站起身子，让楚歌出来了。
“谢谢。”楚歌脸上的神色有些让人看不清楚，主要是她没想到那人会道歉，以至于刚刚的声音那么冷。
“嗯。”顾清衍没再看她，反而看向贺洲：“走吧。”
贺洲朝两人微微颔首：“再见。”
便跟着顾清衍快速的走了出去。
上车之后，贺洲开车，看向顾清衍问：“是不是过敏了？”
不然依照顾清衍的性子，不可能那么快就离开那里，还道歉的。
顾清衍把口罩取下来，神色清淡的“嗯”了声。
贺洲一看，果然如何，顾清衍的身上开始慢慢的起红点了。
“去医院。”
顾清衍拧眉，没拒绝。
贺洲絮絮叨叨的：“你说你，吃不了辣椒为什么还要吃？过敏了这下好吧，起码一周才能好。”
他对于顾清衍的身体情况，比顾清衍自己还了解，贺洲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的，每天都要为顾清衍担心这担心那。
顾清衍看向他：“晚点再去医院。”
“啊？”
他伸手指了指窗外还在走着的那两个女生：“送她回了学校再去。”
贺洲：“……”压着自己想要爆发的脾气，他有些咬牙启齿的询问：“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清衍没回答，他当然知道，刚刚之所以会去试一试那个辣椒，也只是想尝一尝那个人平时喜欢吃的东西。
贺洲看着他坚定的神色，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他敢肯定，以后说不定有更多的事情，会被破例。
而事实证明，确实如他所想。
外面的那个女生，对于顾清衍来说，就像是毒|药一样，一沾便再也放不下了。
只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楚歌跟江心走出餐厅没多久。
江心突然抱着楚歌的手臂，尖叫一声：“楚歌，你快掐一掐我，我刚刚是不是在做梦。”
楚歌动了动手，轻捏了下她的脸：“做什么梦。”
江心伸手捂着自己刚刚被楚歌掐了一下的脸，痛的嘤唔一声，两眼含泪的看着楚歌：“妈呀，我竟然我竟然看到了真人。”
楚歌蹙眉看她：“什么真人？”
闻言，江心瞪圆双眸看她：“楚歌，你是真的没有认出那个人来吗？”
楚歌：“谁？”
“就坐在你旁边吃东西的那个男人啊。”
楚歌漫不经心的哦了声:“他怎么了？”
她的印象里，只有那个男人的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像是能看穿自己一样，就刚刚那一下的接触，楚歌都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看穿了一样。
她一靠近那人，便忍不住的紧张，以及心跳加快。伸手捂了捂自己跳动过快的心脏，楚歌一直都在回想着那人的神情。
江心在一旁叽叽喳喳的激动的说着：“啊啊啊啊，那是顾清衍啊，你不认识吗？”
楚歌：“……不认识很奇怪吗？”
江心噎了噎，“奇怪啊。”
她掰着手指数着：“传说中，顾清衍有一个很庞大的家族背景，最重要的是他曾经拍过一部电影，揽括了十一个电影奖啊，你竟然不认识？他被称为最神秘的影帝。”
楚歌蹙眉在自己的脑海里想了下，“不认识。”
“都是影帝了，还能神秘？”楚歌自己上辈子也是在圈中混着的，对于圈内人，也还算是了解的，演员的私生活都是被放大的观众和粉丝面前的，哪来的什么神秘感。
江心忙不迭的点头：“对啊，他就演过一部电影，但是大家对他的好奇心很大很大，但从没有人在现实中碰到过他。”
“错了。”楚歌出声打断。
江心啊了声，眨了眨眼看她：“哪错了？”
楚歌弯了弯唇：“你刚刚就在现实中碰到过他。”
江心哎呀了一声：“我就夸张一点了嘛，反正传言他背景强大……”一路上江心就在楚歌耳边叽叽喳喳的科普着从网络上得知的那些消息。
到学校里的时候，江心还在继续的说着，只不过嘴边的话除了那几句之外，还是那几句。
楚歌觉得，江心要是把这个精力放在学习上的话，估计能成为学霸。
“停，到学校了，我们该去上晚自习了。”
江心：“噢，好吧。”
两人往教室里走去，好在班主任并没有太过问她们一整个下午出去干嘛了。
一到学校，楚歌便把这一日下午的事情给抛诸于脑后了，继续安心的学习。
学校里，关于楚歌的传言不少，甚至越来越多了。
逆袭的一个学霸，以及从懦弱的一个人，变成了现在的一个美女，大家都在后面议论着楚歌的转变。
楚歌倒好，自己过自己的，连课堂上的一些老师，都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三日后，楚歌得到消息，她面试上了，成为杂志社的模特。
周六这日，楚歌早早的就从家里出门，一个人坐车去了杂志社。
杂志社的拍摄很是顺利，连摄影师都一直在夸楚歌有灵性。
“对，就是这样……”
摄影师指挥着楚歌的动作，“眼神再媚一点。”
“化妆师可以给她的那颗泪痣，加深一丁点，有一种妩媚的气息。”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对，但摄影师是真的觉得这人可塑性很高很高。
什么动作，神态，一点就通。
在三月里，楚歌穿着一条黑色的小裙子，躺在洁白的地板上，更衬的肌肤发白，像是在发着光一样的泛白。
顾清衍一进来摄影棚，看到的便是她眼尾上扬，双腿微微屈着的这一幕。
那双眼，与梦里的重叠在一起，那双腿，比梦里的还要白嫩…
一瞬间，他只觉得有火在心底快速的蔓延着，燃烧着。
在所有人的错愕之下，顾清衍朝楚歌那边走去，步履匆匆，完全没顾着正在拍摄的摄影师，直接把身上的大衣取下，手一挥，便严严实实的盖在了躺在地板上的楚歌身上。
现场所有的人都错愕的看着这一幕。
顾清衍抿唇，看向同样错愕看着自己的人，单膝跪在地板上，伸出一只手给她：“起来。”
第十章
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这一幕。
甚至有人的手一顿，手里拿着的东西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摄影棚内瞬间安静如鸡，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瞪着这一幕，简直是有点不敢相信。
贺洲站在身后，瞠目结舌的看着，连阻止都来不及了。
他身侧跟着的杂志社主编，更是傻掉了一样。
那男人的身份主编不清楚，但连贺洲都是听他话的人，身份绝对不低，更何况，看身形的时候，主编便猜测了一下顾清衍的身份，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之后，对他的身份有了个了然。
这会看到这一幕，眼睛瞪直了，完全不敢相信。
最快回过神来的，是楚歌。
她看着眼前的这只手，感受着自己腿间盖着的黑色长款外套，脑子里只有三个字：神经病。
把顾清衍说成神经病一点都不夸张。
连后面的贺洲，都想说这句话了。
楚歌躺在地上顿了顿，在对上顾清衍那双漆黑如墨的眸眼时，她垂下眼眸，直接的从地上起来，至于盖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外套她没管，站起身子看向还愣着的摄影师，楚歌抿唇轻问了一句：“继续吗？”
闻言，摄影师回过神来，快速的应着：“继续继续，刚刚那一个姿势就很好，再来一遍肯定能过。”
“好。”
站在摄影师身后的主编在接收到贺洲的眼神后，轻咳了一声道：“先休息一下，等会再继续。”
摄影师有些不愿，“马上就好了，就差最后一个镜头了。”
主编：“……”沉吟了一下，她把目光转向贺洲。
至于贺洲，把目光看向了刚刚站起来的人身上，隔得这么远的距离，贺洲都像是能感受到顾清衍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冷气。
他忍不住的伸出手掌揉了揉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轻咳声道歉：“抱歉啊，打扰到大家拍摄了。”
大家都齐齐的摇了摇头，看着那还站在楚歌需要躺下去的地方，一动不动的人。
顾清衍的视线，一直落在楚歌的身上，被帽子压着的眉眼，紧蹙着，拧在了一起。
但楚歌没再怕他，毕竟她没觉得自己哪里招惹了这个男人。
别说只是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就算他是明星，楚歌这会也给不了好脸色给他。
她还想着赶紧拍摄完成之后就回家的，早上出来的时候，楚奶奶便耳提面命的说着，让她早点回家。
她静默了一下，看向旁边站着的人，“麻烦你暂时让一让可以吗？”
顾清衍抿唇，没说话。
双手插兜低头看向楚歌，只觉得眼前，她的那双腿白的发光，落在自己的眼里，就像是闪闪发亮一样。
因为拍摄的原因，摄影棚还开着白炽灯，所以这会楚歌的腿真的算的上的白到发光的状态了。
又白又长，还微微的弯曲着一副引人遐想的模样。
顾清衍喉结微滚，又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变态一样，每次一看到她，便移不开视线了。
贺洲在一旁快速的走了过来，歉意的朝楚歌笑了笑，低声道：“抱歉，他估计是没睡醒，看着楚小姐像一位朋友，所以刚刚才那样的。”
楚歌还不在意的“嗯”了声，便弯腰拿过地板上的衣服递给他：“没关系。”
其实楚歌这会的心里，已经超级无敌的想骂人了。
但现在她还需要衡量一下自己的身份，毕竟好不容易找来的兼职，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的脾气，就丢掉了。
至少目前为止，楚歌很需要这笔钱。
贺洲快速的把顾清衍给扯了开，拍摄继续。
他站在顾清衍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样只会让那个女孩更讨厌你。”
顾清衍没动，眼睛一直都盯着那一处，只觉得要冒火了一样的。
压着自己想要爆发的脾气，顾清衍眼神冷冷的看向贺洲：“去拿瓶冰水给我。”
“啊？”贺洲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他让一旁的小妹去拿了瓶矿泉水给他。
顾清衍蹙眉：“怎么不是冰的？”
贺洲：“……”
呵，三月底的天气，喝什么冰水。
顾清衍倒是没再计较，修长的手指拧开瓶盖，灌了大半瓶水之后，才觉得心底的火被压了下去。
那端，没有顾清衍的干扰之后，楚歌快速的进入了工作状态，没过半个小时，便已经准备要收工了。
摄影师对于楚歌，赞不绝口。
“你太有灵性了，我刚提点一句，你就懂我意思了。”
楚歌不太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她哪里是有灵性，不过是上辈子接触多了罢了。
摄影师还在继续的说着：“不知道你要不要拍写真，你拍写真的话，绝对能大红……”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道炙热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
贺洲看不下去了，他轻咳了声，看向那位摄影师道：“工作完成了是吗？”
“是啊。”摄影师怔愣的回答。
贺洲颔首，“能把她借给我们一下吗，聊点事情。”
对于贺洲的要求，摄影师当然没意见。
三月初春时候的阳光，就像是一束光一样。
给春日带来生机，绿意盎然的□□，在路边显露着。
楚歌坐在回小镇的车里，看向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她不知道那两个人为什么突然说要帮自己，但楚歌拒绝了。
想着自己拒绝时候那两人脸上的神色，她就觉得有些疑惑。
那神色，有点太奇怪了。
她不禁回忆着那时候的事情，贺洲把摄影师支开之后，才看向楚歌：“介意到会议室聊一聊吗？”
楚歌迟疑了一下，还是颔首答应了。
三个人进了会议室里，会议室一侧的桌子上被阳光点缀着，一层金黄色的光钵着，闪闪发亮。
楚歌坐下之后，便听到那位没戴口罩的男人询问自己：“你想当艺人吗？”
闻言，楚歌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有事？”
贺洲咳了声：“我们可以帮你。”
楚歌抿唇一笑：“谢谢，但不需要。”
她浅声道：“无功不受禄。”
自己跟这两人，除了上次见过面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她到现在还搞不懂这两人为什么说要帮助自己。
贺洲挑眉，有些意外她连考虑都没考虑便拒绝了自己。
“我是一名经纪人，如果你想好了的话，可以来找我，至于他的身份你应该知道一点吧？”贺洲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毕竟要是知道顾清衍那个身份的人，还能这么的淡定，贺洲便觉得自己应该是需要重新审视一下这名女生了。
楚歌笑了笑：“什么身份，影帝吗？”她点了点头：“知道，我同学说过。”
“但跟这个有关系吗？”她眼神清澈，明明是生的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却偏偏眼底没有含着半丝的妩媚，坦坦荡荡的，没有半点的污浊，真如山泉之中刚流露出来的泉水一样，干干净净的，清澈见底。
贺洲一噎，他第一次听说，有人在知道顾清衍的那一个身份之后，没有半点的激动或者是特别的表现，就完全是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贺洲咳了声：“没关系吧。”他自己都说的有些不确定了。
自始至终，顾清衍都未曾参与两人的交谈，直到最后贺洲看怎么都说服不了楚歌的时候，才看向顾清衍。
顾清衍这才把目光转向楚歌，低沉的声线，性感的嗓音，勾着人一样的询问：“快毕业了？”
楚歌顿了顿，有些狐疑的“嗯”了声。
顾清衍便没再说话，只拿过一侧的笔，写下一连串的号码，递到楚歌面前，低声道：“有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无论什么时候。”
说完之后，顾清衍便没再说话。
楚歌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来看，上面的字遒劲有力，绵里裹铁。
俗话说，见字如见人，如果楚歌没有看到过顾清衍，没有这两次的接触的话，她估计会因为字对人有一定的好感。
只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楚歌弯唇一笑，把纸条揉着在下车的时候直接丢进了车上唯一的一个垃圾桶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