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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她真想要什么,那就只想要沈度将那一百遍的惩罚收回去,和那一百遍的抄书惩罚相比,旁的可就一点也不重要了。
就算她求了,求别人帮她抄了,那沈度也不认啊。
郁桃想起这回事,一下子就蔫了。
老夫人沉默了良久,才应道:“那我就记着这回,等以后你想到了,再来找我,那也不迟。”
郁桃胡乱应下,根本没把这当回事,也没问以后该如何找这位老夫人,又与她说了一番话,见老夫人面露疲色,才主动提出来告辞。
她出了这处院子,从那些带刀的侍卫旁经过,直到踏进了外头沉沉的夜色里,才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不远处亮着一盏灯火,郁桃眯眼辨认了半晌,见是沈度提着一盏灯笼等在外头,顿时又高兴地跑了过去。
“度哥哥,你怎么在这儿?”郁桃扑进他的怀里,高高兴兴地搂着他的胳膊:“你是不是来找我的?”
“我问了僧人。”沈度应了一声,将灯笼打的低一些,好让她看清地上的路:“那老夫人把你叫去,说了什么?”
“她问我,我救了她一命,要怎么报答我才好。”郁桃如实说了。
沈度顿了顿,才道:“那你要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要。”郁桃说:“我又不缺什么,干什么占人家便宜呀。”
沈度:“……”
沈度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小娘子脸上乐呵呵的,低头踩着自己的影子,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脚上,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沈度沉默了半晌,才问:“你不知道那是谁?”
“嗯?”郁桃茫然抬起头来:“不是一位老夫人吗?那些僧人说她是贵客,应当是很厉害的老夫人吧?”
“……”
“我记着呢,你跟我说过,京城里有很多厉害的人,个个都比我们厉害。”郁桃斩钉截铁地道:“应该是某位大官家里的老夫人吧?”
“……”
沈度心中冷静地想:没事,无知是福。
他的小娘子见过最厉害的官,也就只有在燕州遇到的刘大人,想不到,那也是正常的。
这京城外头的寺庙,这么大的寺,见过的大官还能少?能被寺中上下这么紧张的对待的,哪能是什么普通人?
要是让郁桃知道,自己这一出门,救了个人,就是当朝太后,别说拒绝什么了,恐怕早吓得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第39章 第 39 章
等回到了他们住的屋子时, 郁桃已经困得不行了。
她早上还病着, 下午又遭遇了刺客,晚上还抄了许久的书, 一天下来, 过的实在是精彩, 走到半路时, 便已经迷迷瞪瞪地往沈度身上靠, 后来便干脆爬上沈度的背, 让沈度背了回来。
进到了屋子里时, 郁桃还没睡过去, 也还记挂着自己的功课。
沈度难得对她放宽了要求:“明日再补上。”
郁桃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脑袋一碰上枕头,立刻便睡了过去。
她睡着了, 雀儿也放轻了动作, 小心端着铜盆进来。沈度拧干脸巾, 动作轻轻地帮她擦了脸和手脚,睡前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发觉没有早上那么滚烫, 才放下了心, 抱着小娘子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郁桃睡了许久, 才姗姗醒了过来。
雀儿与沈度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只等着出发了。郁桃也不耽搁, 匆匆洗漱完, 思及今日还要见沈度的爷爷,又从行李里找出自己最体面的衣裳,盒子里拿出最好看的首饰,生怕没法给沈度爷爷留下一个好印象。
在寺中用过了早膳,又与寺中人僧人道过谢,主仆三人才终于下山去了。
因着沈度已经让手底下的商队先行出发去京城,也没有留下什么人,因而这回进京城,是他亲自赶着马车带郁桃二人进京。
靠近了京城,郁桃便开始坐立不安,等到了京城以后,进了城门,郁桃便迫不及待地掀开马车侧面的车帘,好奇地四处打量。
京城十分繁华,哪怕是她是身在富庶的江南,到了京城,见到了京城街上的热闹,见路上来往行人个个面色好、精神好,甚至不少人穿的衣裳面料也好,郁桃便忍不住惊叹。
郁桃问:“度哥哥,我们该去哪找你的爷爷?”
“说是会有人来找我们。”沈度说:“此事还不着急,我们先去和其他人会合。”
昨日手底下的商队已经先进了京城,他们的动作很快,按照沈度吩咐,已经在京城里买了一个一处院子,暂时歇息了下来,同时也有人在城门口等着,沈度等人进京之后,很快便和他们会合了。
“少爷,昨日我们进京的时候,有人找了过来。”商队的人说:“是来找少爷你的。”
沈度心知应当是他的亲人找过来了。
对于他生父是什么身份,刘大人闭口不答,只说到了京城就会知道。可他是什么身份,刘大人却是清楚的,自然是早就通过信件告诉了京城里的人,因而沈家的商队一进京,立刻就有人通知了那边。
可惜的是,昨日只有沈家的商队进京,沈度却还没有来。
“因为少爷您还没来,所以那人说是今日还会再来。”
沈度点了点头,没有多在意,又和商队的人说起生意上的事情。
唯独郁桃有些兴致恹恹。
她原本以为,一进京就能见到沈度的爷爷,连见着了以后说什么话都想过了,谁知沈度的爷爷竟然这么小心,到了京城了,也不愿意透露身份,郁桃的兴致一下子便失去了一半。
她从行李中拿出昨天没抄完的书,找了张桌子,便趴下来继续抄写起来。
她没抄几页,沈度就从外走走了进来,见她抄得认真,顿时莞尔。
“今日别抄了,我带你出门去走走。”沈度说:“头一回来京城,你肯定惦记着,趁着天还没黑,我带你去四处逛逛。”
郁桃眼睛一亮,当即将纸笔一跑,乐颠颠地揽住他的胳膊往外走。
只是她最近运气实在是不好,还未出门,外头便来了人,又问沈度在不在。是沈度爷爷派人过来找他们了。
郁桃多看了那人几眼,应当是个跑腿的小厮,可身上的打扮却并不差,身上的衣服看着比普通人家穿的还要好上不少。郁桃在心中暗想,沈度的爷爷,说不定也是个大人物呢。
两人表露了身份,那人便立刻拉着沈度直呼少爷,他来时还拉了马车,正好接两人过去。
在路上,郁桃便忍不住猜测沈度爷爷的身份。
下人穿得都不差,那说不定还是个大官呢!
郁桃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燕州的知府刘大人,对郁桃来说,那已经是顶顶厉害的人物,在此之前,她见过最大的官,恐怕也就只有她爹了。她爹是个秀才,还没当上官,只是个教书先生,可也算是有功名在身。
郁桃将自己能想到的大官都想了个遍,她心中想着,既然沈度的生父是刘大人的好友,说不定是个和刘大人一样大的官。
一想到这个,郁桃便又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她紧张地攥着裙角,等到马车停下时,一颗心更是提了起来。
“少爷,少夫人,到了。”外头的下人道。
郁桃看了沈度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这才伸手抓住了沈度的手,被他牵着,一起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一处大气的宅院前,江南沈家的宅子就不小,郁桃原先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她站稳了,一抬头,看见了大门上方挂着的牌匾,差点以为是自己不识字了。
那牌匾上书四个大字:镇国公府。
郁桃抓着沈度的手猛然间收紧,她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不是沈度在旁边扶着,说不定她就要直接晕过去了。
她看到了什么?!
郁桃茫然地转头看向沈度,却见沈度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了?”
郁桃:“……”
郁桃差点以为是自己花眼了。
可她闭上眼睛,又睁开,重复了好几回,无论怎么看,那牌匾上都是“镇国公府”四个大字。
国公……国公府!
她活了这么多年,连国公爷的称号都没听说过几回呢!
这是她的度哥哥的……生父的家?
他们不是一个普通的江南商贾,怎么还、还和人家国公府扯上了关系?郁桃觉得,如果沈度他爹能有刘大人那么厉害,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可国公……和国公爷相比,这中间差了几个刘大人?
该有多厉害的人物,才能当得上国公爷呀!
郁桃脚步虚浮地扶着沈度,一时连说话也忘了,诡异地沉默了下来。直到她踏进了这座国公府,在前厅见到了等待已久的镇国公,看着老泪纵横的老人,郁桃仍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沈度和老国公认完了亲,老国公的目光才落到了郁桃的身上。
“这就是……”
沈度介绍道:“这就是我夫人,刘大人信中和您提过的。”
老国公恍然大悟,看着郁桃的目光也充满了慈祥。
郁桃攥着衣角,半躲在沈度的身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叫他。若是在沈家,她定是毫不客气直接称呼爷爷了,可……可这是国公爷呀!
郁桃憋红了脸,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合适的称呼来。
好在老国公并不介意,和蔼地冲着她笑了笑,很快注意力便回到了沈度的身上。对老国公来说,再也没有比失而复得的孙子更重要了。
郁桃浑浑噩噩,连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寒暄完,老国公早就命人在府中收拾好了卧房,两人也当即住了进去,至于心里,自然也会有人去落脚的院子里拿。等门一关,屋子里只剩下两人,郁桃的脚软了半天,可总算是撑不住了。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脸色还有些白,看着沈度呐呐道:“度哥哥……”
沈度见状,了然地过来将她揽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柔:“你在担心什么?”
郁桃可担心了:“度哥哥,你爷爷是镇国公,那你……你们世代单传,你爹也去世了,那你……”
可不就是这国公府里头唯一的子嗣了?
或许再过不久,她的相公就要一飞冲天,成为镇国公世子了!
这是多牛气的人物啊!
郁桃心中惴惴不安,小脸上满是惊惶。
如今她不担心那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了,她更担心的,是认了亲之后的沈度会瞧不上自己。相比起沈度,她什么身份也没有,既没有显赫的身世,她爹只是个老秀才,也没有出众的学识,天底下多得是会认字读书的姑娘,她没有半点出众之处。
郁桃仰着头看他,目露惊惶,好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
沈度温柔地亲了亲她,带着爱抚之意:“我们先前可是说好了,不论你梦见了什么,都不会怪到我头上。如今你还想出尔反尔?”
“可……可我也没梦见什么……”郁桃茫然地道:“我什么也没梦见,这样不是我做梦……”她说着,又怀疑地掐了自己一把,仿佛自己是在梦中。
手上痛楚传来,才告诉郁桃这不是梦。
“既然什么也没梦见,你为何又想休了我?”
郁桃下意识地应道:“明明是你想休了我……”
“我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沈度道:“我连半个字都没提过,这样的念头也没有,你就平白冤枉我,难道不是你后悔了?”
郁桃被他这番反过来的质问给问呆了。
沈度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动作是小心翼翼的温柔,郁桃的心仿佛也随之冷静了下来。
“我说话向来是说到做到,要是你因为我这身份而担心,那我们就回到江南去,到了那里,也没有什么国公府,你也就不担心了。”沈度说着,又有几分无奈:“只不过变了身份,你就要怀疑我,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
郁桃怔了怔,继而眼睛也亮了起来。
是了,她的度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度哥,怎么可能认了一个镇国公爷爷,就不要她了呢?
郁桃以一种令沈度都为之咂舌的速度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非但不慌了,甚至还牛气哄哄地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她的度哥哥认了爷爷,从今往后,她也就是世子夫人了!
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
沈度哭笑不得。
可见小娘子已经是满脸兴奋,他也松了一口气。
天底下那么多人,他活了两辈子,唯独只有他的小娘子是最爱他的人。他的小娘子喜欢他的时候,半点也不遮掩,捧着一颗真心巴巴地跟在他后头跑,哪怕是被拒绝了、被冷待了,也只是掉两颗眼泪,擦擦眼泪便又重新振作,从未放弃过,他收了这一颗真心,哪里舍得再交给别人?
也就只有书中的那个傻瓜男主,接了这一颗真心,还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也不知道自己扔掉了什么宝贝的东西。
可他不是书中的男主,郁桃也已经不是书中的那个郁桃了。
书中的‘郁桃’没了男主就活不了,若是他的郁桃离开了他,也只会掉两颗眼泪,重新振作起来,将他忘到脑后。天底下喜欢郁桃的人,多了去了,不止他一个。
倒不如说,他才是那个没了郁桃就活不下去的人。
他从现代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没了自己熟悉的一切,哪怕沈夫人和沈老爷再关心,他也觉得格格不入。直到见到了郁桃以后,想着小姑娘在原著中的凄惨下场,他生出一点恻隐之心,想着要改变小姑娘的命运,想着或许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后来才渐渐在这个时代适应了下来。
如今追在他身后跑的小姑娘成了他的小娘子,沈度却已经习惯了她在身旁,哪怕是出门做生意,无论走到哪里,他也一直惦记着郁桃。
他不用郁桃有多显赫的家世,有多出众的学识,只要郁桃是郁桃就够了。
他的小娘子只要高高兴兴的,就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第40章 第 40 章
等再出了屋门, 郁桃就已经恢复过来了。
她乐呵呵的,哪里还有原先惊慌的样子,腰板挺得笔直,连底气都足了不少。
甚至见到了老国公,她已经能甜蜜蜜地喊一声“爷爷”了。
老国公欣喜若狂。
先前郁桃没有喊他, 他也没觉得不好, 因为沈度就没有喊。沈度恭恭敬敬地喊了他一声“大人”, 生疏的很,老国公还有些失望,先前郁桃那么拘谨, 他还以为是沈度的意思。
现在郁桃都愿意叫他爷爷了, 岂不是就代表孙子也认他这个爷爷了?
老国公可高兴啦!
镇国公府里只有老国公一人,剩下的也就只有下人,他平日里守着这么大一座宅子, 也觉得孤寂无聊,没成想, 孙子竟然找回来了。
老国公没感受过含饴弄孙的乐趣, 他的孙子一转眼就已经长大成人,成家立业, 是一个稳重的青年。他心里头高兴, 可心中也有些遗憾。
可郁桃就不一样了。小姑娘身上满满的都是活力, 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以后, 也主动愿意和老国公亲近, 老国公还在遗憾孙子与自己不怎么亲近, 转头看见孙媳妇乐呵呵的笑脸,一下子又觉得心软了。
从沈度带着郁桃进门之后,也不过是半天的功夫,老国公对郁桃的好感一下子升了起来,因着沈度生疏有礼的态度,老国公反倒是和郁桃更亲近一些。
沈度对此习以为常。
他的小娘子向来讨人喜欢,就连在沈家,沈老爷和沈夫人也都是站在郁桃那一边,沈老夫人年纪大了,平日里不爱走动,也是郁桃与她最是亲近,连他这个孙子都比不上。
三人在一块儿用了晚膳,天色也已经不早。
老国公乐呵呵的:“你们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我再带你们去见见我那些老朋友。”
沈度笑着应下。
国公府的待遇哪是外头的客栈能比的,一应用品皆是最好,郁桃心里将这当成了未来的家,住起来可没有半点不适应。
等到了夜里,两人歇下,她还窝在沈度的怀中,美滋滋地说:“爷爷没有讨厌我,爷爷真是个好人。”
沈度乜了她一眼。
今日之前,那称呼还是“你爷爷”,到了现在,就变成“爷爷”了,改口倒是快得很。
“爷爷还说,明日就要带我们去见他的朋友。”郁桃忽然想起一件事,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有些紧张地看着沈度:“爷爷要带我们去见他的朋友,那是不是……会不会……”
“会不会见到我那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沈度自然地接下。
郁桃抿紧了唇,小脸绷得紧紧的,点了点头。
沈度拉了她一把,又将她拉入了怀中。他搂着小娘子,语气有些无奈:“我是什么想法,如今你还不明白?”
郁桃想的是另一件事情。
“你没看到那门牌上挂着的,咱们住的这个地方,叫做镇国公府!”郁桃夸张地道:“爷爷是个国公爷,那你的未婚妻……照刘大人说的,那是个有权有势的人家,有谁能比国公府还要更有权有势的?!”
沈度沉默,低头和她的视线对上。
郁桃的眼睛也慢慢地睁大了。
然后她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便跳了起来:“比比比国公……公……公公……公主?!”
沈度安抚地摸着她的后背:“说不定不是呢。”
可除了公主,郁桃也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爷爷那可是国公爷呢!
天底下比国公爷还要更有权有势的人还有谁?那可不是普通的国公爷,今日她与老国公说起家常,可是听了不少事情,老国公是开国时的功臣,和先皇一起打下的江山,是个一等大将军!
能比大将军还要更厉害的,不就只剩下皇亲国戚了?
不管是公主,还是其他王爷的女儿,可都是郁桃想也不敢想的厉害人物。
郁桃瘪了瘪嘴,和沈度的视线对上,有几分可怜。
“好啦。”沈度安抚她:“爷爷先前不是在信里就说了,他亲自去求情,不会有事的。”
“那要是连累了爷爷,该多不好啊。”郁桃忧心忡忡的:“度哥哥这么好,那公主以前虽然没见到,可她要是见着了你以后,又对你一见钟情了,爷爷求情也不答应,到时候你不就得娶公主?”
“不会的。”
“万一那公主还长得国色天香呢 。”郁桃酸溜溜地说:“说不定我前些日子没做梦,晚上就做梦了,正好就梦见公主。”
沈度笑道:“你先前不是还说,要找谢姑娘帮忙?”
郁桃心中更加失望。
谢姑娘是太子妃,那已经是很厉害的人物,可对方还是公主呢!
皇宫里头肯定是比普通人家还要复杂,要是谢姑娘要帮她,那就得得罪公主,得罪很多人,她这不是给谢姑娘找麻烦吗?
原先她还想着,她有谢姑娘、杜姑娘帮忙,定是不用愁的,可如今一瞧,在公主面前,不论什么身份也不管用,谁都没公主厉害。
郁桃更加失落。
“爷爷既然亲自答应了,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再不济,你还有一个救命之恩没有讨。”沈度说:“以那位老夫人的身份,定然能解决这个麻烦。”
郁桃想起来,昨日老夫人的确提起来,是否要帮她解决这个难题,那老夫人是认得老国公,也知道沈度的未婚妻是谁,既然说出来了,说不定就是有能力解决的……
郁桃一面惊讶老夫人的身份,一面又扼腕不已。要是让她有机会能重新选,她说什么也得将老夫人的话应下。
可哪里能有重头来过的机会。
郁桃只能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睡前她念叨过的缘故,晚上,她还当真做了一场梦。
……
隔了好多日,郁桃的梦境又回到了江南沈宅。
她仍被困在那处冷清的院子里,可这回院子里却来了好多人。
那些人都是沈家的下人,见到她的时候却半点也不客气,吓得她和小丫鬟簌簌发抖,看着那些人毫不客气地将她的东西搬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郁桃’厉声质问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动我的东西?!”
“大夫人,您不知道吧?”那些下人得意地道:“少爷认了亲,如今可是国公府的世子了。”
‘郁桃’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少爷还吩咐,要将夫人们都接到京城去,以后夫人们可就是国公府的夫人了。”
‘郁桃’愣了一下,继而眼睛一亮:“你是说,沈郎要接我到京城去……”
原来这些人,是来替她收拾东西的?
‘郁桃’笑得甜蜜,原来沈度的心中竟然也是有她的,哪怕是做了国公府的世子,也没有忘记她,还要将她接到京城……
“大夫人,您可想太多了。”下人说:“少爷做了国公府世子,还要做驸马爷呢。”
“公主?!”
“那可是公主殿下,哪里能做一个妾室,公主可是要做少爷的正室的。”
‘郁桃’大惊失色:“那我……”
下人这才想起来,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封,交到了‘郁桃’的手中:“这是少爷说了要给您的。”
‘郁桃’接了过来,等看清信封上的两字,顿时脸色煞白,失了血色。
上书“休书”二字,却仿佛抽干了她的所有力气,她腿一软,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郁桃气得跳脚,若是自己能出现在这梦境里,她恨不得亲自教训‘自己’一顿。
她可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沈度’那家伙做了国公府世子,就翻脸不认人了?公主知不知道他是这样的大烂人?还有沈宅里头那么多夫人,说带到京城就带到京城,公主知不知道?
公主也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会看上她梦里头的那个大烂人!
可偏偏无论郁桃如何气,梦里头的‘郁桃’却是失去了所有生气,只看着那些人将她的所有东西搬走,她紧攥着手中的休书,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换做往常,她定是歇斯底里,要冲到沈郎的面前质问一番,可‘沈度’人在京城,还做了国公府世子,已经是而她不过是个老秀才的女儿,已经配不上‘沈度’的身份。
‘沈度’还是个商人的时候,她也就已经得不到‘沈度’的心,只能牢牢靠着从前的情谊,占住这正室的位置。可原先‘沈度’是商人,如今却是国公府世子,她如何能配的上?又如何能比得过一个公主?
下人们搬着东西,陆陆续续离开,屋子里很快就变得空荡荡起来。
小丫鬟回头看了她一眼,犹豫再三,也跟着跑了。
室内只留下‘郁桃’一人,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有管事匆匆过来。
“大夫人……不,郁桃。”管事也趾高气昂起来:“拿了休书,就快走吧,往后这处院子,就是公主殿下的了。”
……
郁桃被气醒了。
她好久没有过这么大的怒气,连着梦醒以后,回想起来,怒火在胸膛中翻腾,非但没有消气,还烧的愈来愈烈。郁桃气鼓鼓地瞪着头顶的床幔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没忍住,一脚朝着身旁的沈度踹了过去。
真是气死她了!
第41章 第 41 章
沈度好久没遭这么一踹, 睁眼时还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将郁桃揽入怀中,却被小娘子反手拍开,沈度才总算是回过神来。
他捏了捏眉心,等意识清醒过来以后,才问道:“你又做梦了?”
“是啊!”郁桃生气地应他:“这回我都梦见你的未婚妻了!”
沈度动作一顿,问道:“梦见了什么?”
“那可当真是个公主呢。”郁桃说:“你做了驸马爷, 好风光呢!”
小娘子语气酸溜溜的,又气又急,沈度哪里能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