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晚想了想,翻了个身,露出了自己的毛肚皮,歪头冲着她软绵绵地“喵”了一声。
惠嫔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颤抖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几次想要伸过来摸一摸,却又迟疑地收了回去,脸上表情变来换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纠结之意浮于颜表,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
秋晚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她伸手,便直接翻身躺了回去。
惠嫔这才懊恼,后悔自己为何犹豫,她又凑在白猫的身边不停地道:“好玉球,乖玉球,再让我摸一摸,不,我就看看,我不动手,你再翻个身,像是刚才那样,好不好?”
秋晚扭过了头。
身为一只猫,她的脾气可是很大的!
秋晚从软垫上跳了下来,柔软的肉垫踩在地上,悄无声息地朝着门跑了过去。
在惠嫔这儿耽搁了怎么久,估计皇上早就等不及了。
“哎!玉球!”惠嫔慌慌张张地追了过来:“你别跑啊,这还没待多久呢……”
秋晚刚迈出殿门的爪子一顿,她顿了顿,又转过了身,朝着惠嫔跑了过来。
惠嫔立刻停下脚步,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秋晚绕着她的腿转了一圈,猫脑袋在她的脚边蹭了蹭,又伸出自己的猫爪,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脚——身高有限,她也只能拍到这儿。做完这些,她才退开了几步。
惠嫔望着她发呆。
“喵~”等我明天再来陪你玩~
现在再不去找皇上,皇上就要等急啦!
也不知道惠嫔是听懂了没有,喵喵声一停下,她便立刻点起了头,好似真的能和秋晚对话一样,还傻呆呆地学着秋晚的模样,也掐着嗓子弱弱地“喵~”了一声。
秋晚哭笑不得,转身往外面跑。
惠嫔站在原地,没有再追过来。
一出殿门,侍卫便立刻将她抱起,护送着她到了皇上的寝宫里。
安抚了等得不耐烦的皇上,又陪着皇上玩了一晚上,秋晚才总算是做完了今天所有该做的事情,精疲力尽地趴在皇上膝盖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是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给吵醒的。
“秋常在,秋常在!”惠嫔一边大力拍着门,一边喊道:“你睡醒了没有?”
秋晚一脸懵逼地被晴香服侍着起床,甚至来不及梳妆,就急匆匆地给惠嫔开了门。
门一开,惠嫔便立刻越过她往里面看去,视线大大方方地将她的整间屋子都扫视了一圈,什么也没看见,最后才落到了秋晚的身上。
惠嫔问道:“御猫呢?”
“什、什么?!”
“御猫昨夜没有回来吗?”惠嫔失望:“它明明和我约好了,等从皇上那儿回来,就立刻来找我的。”
“……”
谁和您约好了!
惠嫔娘娘!您怎么和皇上一样,擅自就和她做了奇怪的约定啊!
作者有话要说:惠嫔娘娘是秋晚的强力后盾!

☆、第43章

秋晚费了好大的劲, 才总算是让惠嫔相信,御猫并不是时时刻刻都会待在她这儿。
“难怪我偶尔过来看, 竟是连玉球的一根猫毛都见不着,原来玉球根本就不爱往你这边跑。”惠嫔唉声叹气:“玉球白天不爱出现,晚上又喜欢往皇上那儿跑, 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她好好玩一玩呢。”
秋晚好奇:“惠嫔娘娘这般喜欢猫,为何自己不养一只?”
“养猫?养猫太麻烦了。”惠嫔摆了摆手, 道:“我是个粗人,猫是这般娇贵的动物, 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宫中可是有不少娘娘养了猫呢。”
“宫中其他人养猫, 也不过是看在皇上养了两只御猫的份上, 才会跟着养,哪天皇上不养猫了,改成养狗, 她们便又会跟着养狗。”惠嫔冷笑:“说到底,也就只有静妃这一个是真心爱猫,也是真心养猫的。”
这话秋晚是赞同的。
静妃娘娘对猫好是出了名的, 整个宫里无人不知, 如今宫中娘娘都开始养猫, 也都是跟着静妃娘娘学, 静妃娘娘知道不少关于养猫的知识,说起猫身上的病症来,也比太医还要了解, 连皇上都向静妃讨教过不少次。
说及此,惠嫔又期待地道:“若是皇上什么时候改成养狗便好了。”
秋晚不解。
“若是皇上养了狗,必定不会再像往常一样喜爱御猫,若是玉球反过来嫌弃皇上,我就正好可以将玉球从皇上的手中抢过来。”惠嫔跃跃欲试:“玉球那样的猫,必定是要得到唯一的宠爱,像皇上那样三心二意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玉球。”
秋晚大惊,继而又哭笑不得。
偌大一个后宫里,敢这样编排皇上的,恐怕也就只有惠嫔娘娘一个人了。
她心想:她倒是不想让皇上喜欢上别的动物,若是皇上能永远的喜欢她就好了。哦,当然,还有丑球。
就目前看来,皇上心中也只有她一只猫,容不下其他狗。
惠嫔也明白这个道理,设想完自己从皇上手中接过玉球时场景,又很快蔫了下来。
没有猫在,她也和秋晚没有太多的话能说,很快便起身告别。
“若是玉球来了,你就喊身边的宫女来叫我。”惠嫔细细地嘱咐道;“若是我抽不出空来,你就在玉球面前多说说我的好话,让她多来找找我,明白吗?”
秋晚心中微囧,面上也乖顺的应了。
等到惠嫔走了,晴香这才好奇地凑了过来:“主子,都说御猫被您养着,奴婢怎么从来都没有瞧见过御猫的影子?不只是惠嫔娘娘,连奴婢也没见过御猫呢。”
秋晚随口道:“御猫不爱见生人,有旁人在,自然不会轻易过来,连我也许多天都没见过了。”
晴香顿感失望。
“御猫是皇上身边的爱猫,奴婢只听说过,也只见过画像,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真猫,另一只倒是见过不少次,可白猫却是连一根猫毛都没见着。”晴香说:“连奴婢这样亲近的人都没见过,难怪宫里其他人都找不到御猫的踪影。”
秋晚心想:要你见到了那还得了?
“主子,奴婢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
晴香嘿嘿笑了一声,说:“等下回御猫出现的时候,您也喊奴婢一声,让奴婢也瞧瞧御猫的模样。”
秋晚:“……”
秋晚戳了戳她的脑袋,很快便找了一个其他的借口将她糊弄了过去。
用过午膳以后,惠嫔那边又来了人,是惠嫔身边的大宫女金桃,她身后跟着几位低眉顺目的宫女太监。
“这些人都是来服侍秋小主的。”金桃说:“惠嫔娘娘瞧见秋小主身边只有晴香姑娘一个人,担心秋小主身边不便,特地要了几个人过来。”
秋晚感动,连忙道谢。
实际上,按照常在的份例,她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也不该只有晴香一个人。只是她入宫多年,又不受宠,原来刚进宫时分配给她的宫女太监纷纷找了路子离开,按照道理,本应是有新的人分配下来,也不知是内务府的人忘了她,还是刻意忽略了她,到现在也只剩下晴香一个人。秋晚已经习惯了,倒也没觉得不对劲,没成想惠嫔竟然发现了这一点。
和宫女太监一并送来的,还有一个玉制的铃铛。
“这是?”
“这是惠嫔娘娘送给御猫的。”说到这个,一向冷静的大宫女脸上也有了些许无奈:“娘娘说,御猫先前是戴了铃铛,昨夜脖子上却空荡荡,恐怕是在哪里遗失了,因此也特地为御猫做了一个铃铛,请秋小主为御猫戴上。”
秋晚恍然,连忙接了过来:“等御猫来了,我定然会交到御猫的爪子里。”
说完了两件事,金桃才离开。
如今晴香也算是她身边的得力助手,新送来的宫女太监都交给了晴香来处理,让她很是过了一把大宫女的瘾。也不知道是不是秋晚的错觉,看着她板起脸给新人们说规矩的时候,模样像极了金桃姑娘。
晚上,睡觉前,秋晚便将玉铃铛戴到了手腕上。
等睡醒以后,玉铃铛就到了她的脖子上。她晃了晃脑袋,听见铃铛叮叮当当的声响,声音很轻,几乎轻不可闻,也不会让她觉得烦躁。秋晚这才从窗户上爬了出去。
她往外走,果然又碰到了惠嫔守在门口等着。
秋晚“喵”了一声,停下脚步,在原地蹲了下来。
惠嫔顿时眼睛一亮,迈着小碎步悄悄跑了过来。
“玉球,你可总算是出现了。”惠嫔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把她背上的毛,看到脖颈白色长毛覆盖下的玉制铃铛,她更是欣喜不已:“秋常在果然将铃铛交给了你,你名叫玉球,我便特地寻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找工匠为你制成了这个铃铛。我听静妃说,说猫不爱听铃铛的声音,因而连声音都小的很。你觉得如何?”
“喵~”
惠嫔咬住下唇,艰难地忍住了自己快要脱口而出的叫声,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总算是将自己的激动给憋了回去。
恋恋不舍地摸了好几把猫毛,眼看着白猫开始频频往门外看去,她又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打开外面包着的手帕,里面的小鱼干露了出来。
小鱼干带着海鲜的腥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了猫的缘故,却让秋晚口中口水分泌,碧蓝的眼睛立刻朝着小鱼干看了过去。
惠嫔乐呵呵地笑:“我问了静妃,她说这是猫最爱的零嘴。”
她说着,便捏起一条小鱼干,小心翼翼地喂给了白猫。
秋晚被她喂了好几条小鱼干,差点就要沦陷在小鱼干的美味之中,好在她还有一些理智尚存,吃得半饱以后,立刻抬起爪子挡住了惠嫔伸过来的手。
惠嫔趁机捏了一把毛爪爪,才遗憾地收回了手。
她将小鱼干收好,亲自将白猫抱了起来,送到了外面侍卫的手中。
侍卫的嘴角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你可要早点将玉球送回来。”惠嫔道:“不然我就到皇上那告你状了。”
“……”
侍卫来不及跟她解释御猫并不是自己送回来的,急忙转身朝着皇上的寝宫处跑去。
铃铛的叮叮当当声一响起来,萧云桓便立刻抬头,伸手将朝他跑过来的白猫抱住。
“玉球,这两天你怎么都来得这般晚?”萧云桓疑惑。
秋晚舔了舔他的手,留下了小鱼干的味道。
“喵~”
萧云桓往白玉小碗那伸手的动作一顿,表情严肃地伸手卡在她的两条前腿处,将她抱到了自己眼前。
“喵?”秋晚歪头。
“你来之前已经吃过了?”萧云桓面色凝重:“是谁喂得你?秋常在?”
“喵~”是惠嫔娘娘~
萧云桓目光下移,看到她脖子上的铃铛,脸色更加难看。
他飞快的伸手,将她脖子上的铃铛解了下来。玉制的铃铛十分精巧,甚至还刻了精细的花纹,萧云桓将铃铛翻了个面,果然在后面看到了几个字。
一个名字:玉球。
还有一个小字:惠。
萧云桓咬牙:“惠嫔给你的铃铛?”
“喵~”是的呀!惠嫔娘娘可好啦!
听见白猫欢快的叫声,萧云桓声音越发低沉:“惠嫔给你喂的小鱼干?”
“喵~”是的呀!惠嫔娘娘给的小鱼干可好吃啦!
回想起小鱼干的美味,秋晚忍不住舔了舔唇。若不是急着来找皇上,她肯定是要吃得饱饱的才过来。
萧云桓重重地哼了一声。
秋晚总算是感受到了他的不悦,顿时茫然地抬起头来,冲着他“喵”了一声。
“高平山!”萧云桓重重的将玉铃铛拍在了桌子上:“传朕的旨意,惠嫔以下犯上,罚她禁足三日!”
秋晚呆住。
“喵喵喵?”
惠嫔娘娘做错了什么了??
萧云桓冷哼:“竟然敢背着朕偷偷接近你,看来是朕太放任惠嫔,以至于她这般放肆,你这两日来的这么晚,也是因为惠嫔的缘故吧?”
秋晚弱弱地“喵”了一声。
“朕真是看错她了!”
萧云桓一脸痛心疾首:“宫中这么多人养猫,只有她对猫无动于衷,朕这般信任她,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将主意打到了你的头上。”
“……”
“让她禁足三日,想必她也能明白自己的身份。”萧云桓冷哼:“朕的猫,岂是她能肖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朕真是看错你了!
惠嫔:小气鬼!小心眼!呸呸呸!
秋晚:【不知所措.jpg】
*
昂,话说之前的认字啊,虽然没写,但是皇上是注意到了的,以后会有用,不会现在发作&gt&lt
☆、第44章

秋晚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吃了惠嫔娘娘几条小鱼干,转头就将惠嫔娘娘害得被皇上罚了禁足三日。
她呆了片刻, 立刻在萧云桓的手上挣扎了起来。
“喵!”陛下!惠嫔娘娘是个好人呐!
“喵喵喵!”陛下!惠嫔娘娘是无辜哒!
“玉球?”萧云桓一脸困惑地看着她:“怎么了?难道你是在为惠嫔求情?”
秋晚用力地点头,猫脑袋几乎要点出了重影,又很快被萧云桓伸手按住。秋晚弱弱地“喵”了一声, 眨着圆溜溜、湿漉漉的碧蓝猫眼看着他,试图用眼神来为惠嫔求情。
“玉球, 你就不要再为惠嫔求情了。”萧云桓道:“朕将你送到碧月宫,是要让惠嫔保护你的安危, 可不是要她来趁机夺走你的注意力。如今你已经因为她而减少了到朕这儿来的时间,若是朕再这么纵容下去, 岂不是连晚上都见不着你?”
说到这儿, 萧云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白日不愿意到朕这儿来,朕也答应你,只在晚上等你来便是了, 前有秋常在,后有惠嫔,朕就这么不讨你喜欢?”
他这番话说的, 难得的示了弱, 让秋晚一下子呆住。
在她的眼中, 皇下一直都是英明神武, 能力非凡,只要皇下站在那儿,便有的是人喜欢皇上, 争夺皇上的注意力。平日里,皇上也是对自己十分自信,还是第一次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想想其他猫能整日都待在主人的身边,偏偏她只有在晚上才会出现,皇上白天盼不到她,一入夜就开始等着,偶尔她晚来一会儿,心中该有多焦急啊。
秋晚立刻心疼了起来,伸出爪子,柔软的肉垫按在他的脸上,口中不停地“喵喵喵”叫了起来,似是安慰一般,碧蓝的双眸湿漉漉的,好似一汪蓝宝石般的泉水,软的直戳萧云桓的心底。
萧云桓忍了忍,没有忍住,将白猫抱进怀里,用力地亲了好几下猫脑袋。
秋晚也不反抗,乖巧地躺在他怀中一动不动,任由他亲了一嘴毛毛,又摸了一手毛毛,直到萧云桓摸过了瘾,她才总算是挣扎着从皇上的怀里钻了出来。
秋晚跳到桌上,爪子正好碰到了桌上的玉铃铛,细碎的铃铛响声在脚下响起,秋晚抖了抖耳朵,循声看去,见到是惠嫔给她的玉铃铛,连忙抬起爪子按住,将它往皇上那边推了推,又将脑袋伸过去,示意皇上给她戴上。
这可是惠嫔送给她的礼物,若是回去了以后,惠嫔没见到她脖子上有铃铛,肯定会失望的。
萧云桓拿起玉铃铛,却是放到了一边。
“玉球,若是你不喜欢铃铛,不必勉强自己。”他道:“朕原来也不知道,你竟是不喜欢铃铛,可每回来见朕时,却还总是勉强自己戴上。事先没有问过你的喜好,是朕的错,以后你大可以不勉强自己,在朕面前,你可以再放肆一些。”
“喵?”秋晚歪头,不明白他说这番话的意思。
似乎是看懂了她眼神中的困惑,萧云桓又解释道:“你白日爱去秋常在那里,却经常将铃铛取下来,让她保管,不就是不爱戴铃铛的意思吗?”
秋晚愣住。
她不戴铃铛是迫不得已,变成人形以后,总不能再带着御猫的东西。当初若不是那个铃铛,高公公也不会在她的屋子里找到证据,她也不会假装御猫偶尔会来自己这儿。只是她没想到,这些小事情联系起来,竟然会让皇上想到这些。
秋晚感动得泪眼婆娑,险些就要流下猫泪来。
萧云桓将她搂到怀里,安抚地抚摸她后背上的毛:“你不喜欢,朕就不勉强你,只是你得告诉朕,让朕知道你的想法,朕才能明白你喜不喜欢。”
“喵~”
秋晚喵呜叫了一声,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萧云桓只感觉今晚的白猫分外的粘人,他走到哪便跟到哪,片刻也不离身,这让萧云桓苦恼无比,今日堆积了太多奏折,以至于白天的时间根本不够他将所有奏折批完,留了不少到晚上。原本他是打算在晚上批的,只是玉球太过粘人,只要他视线移开一小会儿都不行,必须要留在他的身边,这让萧云桓又享受又苦恼,背地里唉声叹气了好几次。
他给高平山使了好几次眼色,示意他将玉球抱走,可高平山这蠢奴才竟然不懂他的暗示,反而给玉球的白玉小碗换了新的鸡肉条,萧云桓又气又急,只能拿起鸡肉条喂猫。
秋晚被他喂得肚皮滚圆,撑得躺在桌子上露出了柔软的肚皮,偏偏皇上还捏着鸡肉条,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玉球,你今日怎么吃得这么少?”
秋晚“喵”了一声,冲他翻了个大白眼,懒洋洋地翻过了身。
“是不是这鸡肉条已经不合你的胃口了?”萧云桓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我让御膳房再做些新的鸡肉条过来?”
“喵~”
皇上,您忘了,我来之前已经吃过小鱼干啦!
……
玉铃铛被萧云桓扣押了,连带着金铃铛一起,都没有还给秋晚。秋晚虽然遗憾,可也不好辜负皇上的一番好意,只好脖子空荡荡的回去了。
第二天她醒来后,果然又见惠嫔晃悠了过来。
惠嫔探头往她的屋子里看了好几眼,怎么也看不到那个白色的、圆滚滚的、毛绒绒的身影,这才遗憾地从怀里掏出一样被帕子包着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玉球爱吃的东西,等它来了,你记得帮我交给她。”
惠嫔被禁足的旨意昨晚就下来了,因为这其中还有自己几分原因,使得秋晚看她的目光都充满了几分歉意。
她拿起小包,打开帕子一角看了一眼,只见里面装的是满当当的小鱼干,正是她昨天吃过的那种。
“惠嫔娘娘,您放心吧,我会将这样东西好好地交给御猫的。”秋晚道。
“那就好。”惠嫔眼巴巴地又往各个可能藏了猫的角落里看了一眼:“玉球今日没来吗?”
“御猫今日还没出现,恐怕要晚些时候才能来了。”
惠嫔失魂落魄地叹了一口气,满脸忧伤地走了。
她前脚刚走没多久,还不等秋晚将小鱼干收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她吓了一大跳,几乎是立刻地便跳了起来,急匆匆地往外面走。
秋晚才刚踏出殿门,便看见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不等皇上走进,她便立刻行李。
“免礼平身。”萧云桓快步走了过来,探头往她屋子里看了一眼:“玉球今日来了没?”
怎么一个两个的,今天都一大早的过来找猫?
秋晚心中纳闷不已,口中应道:“启禀陛下,御猫今日还没有来。”
“还没来?”萧云桓面露失望:“它昨夜一早就走了,怎么今天还没有来?”
“许是今早就出门了吧。”秋晚小心翼翼地道:“御猫性格自由,只将嫔妾这儿当做落脚处,嫔妾也并不能经常见到它。”
那玉球就是只爱在他那儿呆得久了?
萧云桓面色转晴,点了点头,正要离开,余光忽然瞟见她手上被手帕包着的东西,还有一阵腥气从里面传来,味道似曾相识,似乎是在他在昨夜在玉球身上闻到过的味道。
萧云桓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
秋晚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将小鱼干放下。
“回陛下,这是惠嫔娘娘送来的。”她道:“说是要送给御猫的零食。”
“惠嫔!?”萧云桓脸色一沉:“又是她?”
秋晚缩了缩脖子。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昨天已经坑了惠嫔一回,导致惠嫔被禁足三日,今天该不会又要害惠嫔被皇上惩罚吧?
秋晚在心中瑟瑟发抖,还好,萧云桓只是脸色变得难看,却并没有去找惠嫔的麻烦。
他直接撩起衣袍,走到了屋子里,在主位上坐下。
秋晚连忙跟了进去。
“皇、皇上?!”
“朕今日无事,坐在这儿等玉球过来。”萧云桓道。
为了这,他特地将早上送来奏折的那些人都骂了一顿,让那些大臣将无关紧要歌功颂德的请安奏折全都收了回去,只留下几份重要的奏折,最近天下太平,没什么要紧事,因此也很快就将奏折批完了。
解决了所有政务,丑球也被高平山抱走,今日风和日丽,天气晴朗,一看就很适合和玉球见面。
因此萧云桓马不停蹄地朝着这边过来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玉球没有回来。
秋晚战战兢兢地翻出最好的茶叶,给他上了一杯热茶。
她不敢坐下,怯怯地站在一旁,一声也不敢吭。

☆、第45章

秋晚不敢坐下, 晴香等人也是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唯独萧云桓坐在这儿喝了一会儿茶, 屋子里静悄悄的,让他开始等的不耐烦起来。
“玉球什么时候会回来?”萧云桓问道:“平日里它什么时候会出现?”
“回陛下,嫔妾……嫔妾也不知道。”秋晚低声道:“御猫不爱见人, 来的时间没有规律,嫔妾也不知御猫究竟什么时候会来。”
萧云桓沉思了片刻, 视线扫过晴香等人,晴香了然, 连忙带着众人退下,屋内一时也只剩下秋晚和萧云桓两人。
“站在那做什么?”萧云桓朝她看来,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很快又因为茶的味道而皱起了眉头。
秋晚战战兢兢的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上坐下。
秋晚的屋子里一向没有什么人来,有的茶叶也都是内务府送来的份例,她的位分低, 茶叶质量算不上好,平常喝喝也就罢了,可用来招待皇上未免太过寒酸。只是秋晚也不曾想过有朝一日皇上会来到她的屋里, 因而也没有备上什么上好茶叶, 只能委屈皇上了。
萧云桓一向喝的都是好茶, 没想到来了这边却连杯茶都喝不满意。他将茶盏放下, 余光瞥见秋晚紧张兮兮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难不成朕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让你你这般怕朕?”萧云桓故意道:“朕记得,你上回可不像现在这般胆小, 还跟御猫抱怨,想要让朕离你远一些,现在朕来了这儿,恐怕还不能如你的愿?”
秋晚大惊,膝盖一软,扑通跪到了地上:“嫔妾不敢。”
“……”萧云桓无语:“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秋晚低头呐呐,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她的胆子一向很小,可进了宫之后也帮了她不少忙,不太过好奇,也不得罪人,如此才安全的在宫中待到了现在。
要秋晚说,她进宫以后,过得最舒心的日子,就是这段时间在碧月宫的时候了。惠嫔娘娘是个好人,每回有什么事都惦记着他,对她好,对猫也好,也没有其他妃嫔冷嘲热讽,日子舒心,过得比在碧秀宫时不知道好上多少。
她在碧秀宫时,战战兢兢担心自己不小心走错路,得罪了其他妃嫔,而现在……就是单纯地怕皇上了。
身为猫时,她敢朝着皇上的脸挥爪子,可换做人时却是不敢的。
“坐下。”萧云桓敲了敲桌子:“左右玉球现在也还没有过来,你来和朕说说玉球的事情。”
秋晚战战兢兢地坐下,想了想,又期期艾艾地道:“陛下想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