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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裴东海
顾之川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就在去北京的列车上了,丫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严明非现在比他老子还像他老子了!
什么都要管,衣食住行还有各种行为习惯,这不,眼看着要半学期了,全国大学生计算机软件创新大赛又要开始了,严明非竟然早早地就填好了登记表,昨儿晚上敲了他的门递给他,要他一定要得胜而归,虐死那个姓姚的,对此顾之川只有抽搐。
临了今早出门的时候这家伙还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顾之川昨儿晚上忙着跟韩国抬杠,还要悄悄潜入国安的网络把自己拿到的那些相对更加重要的技术放进去,一直忙到很晚,又不敢让自己留黑眼圈,早上起来就一直手忙脚乱地找鸡蛋啊面粉什么的妄图遮眼睛,结果这一次严明非反常地没有骂他,只是拍着他的肩膀笑,“哎呀,男子汉有点黑眼圈还是很好的嘛~我知道你是舍不得离开我,所以昨夜辗转反侧,忧思难眠,你放心地去吧,要是拿不到冠军,回来我就直接下饺子给你了哦~”
顾之川本来还觉得自己这一次去参加这什么竞赛很是突兀,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可是被严明非这几句话一搅,那仅存的顾虑j已经丢到了八边山外去,急急扯扯就准备走了,而严明非,还硬拉着这家伙来了张合照,又叫他要小心,“这世界乱得很,你记得财不露白,别让别人盯上了你。路上要是遇到泥石流什么的记得要等在车里,要是雪灾来了,就裹紧衣服千万别出头,咬着牙关忍受严寒的侵袭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呢!顾之川,你小子可不能懈怠,笔记本那些东西总不是你自己的,你要有拿来主义,记得融汇贯通,要是敢自骄自满看你回来老子不抽了你的皮——喂,在听没有?!”
顾之川只是翻白眼,“这时候才秋分过一点,哪儿来的什么雪灾?动车到北京一路都是平原,泥石流什么的也太扯了一点吧?”
这话说完,严明非又给了他一巴掌,“总之你记住了,不准忘记。还有黑眼圈,千万别有黑眼圈,就算有也得遮得严严实实的,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一遍一遍说你烦不烦?”
于是顾之川终于脱了身,出门的时候空气里浮着薄薄的雾气,严明非就抄着手站在别墅前的台阶上看着他离开,一步也不相送。
他这是一路到了车站,却觉出一种孤单来,上次还是跟严明非一起去的北京呢。
这次竞赛,肯定会遇到姚景生的,但是他却再也不会惧怕,即使实力稍有不如,他也不会同上次一样狼狈,他的自信,来自这么些日子的努力。
顾之川原本就是个稍微自大的家伙
,这本身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唯一有一点——这样的人往往很自信,他们相信自己,可以凭借自己身上的优势来达成自己的目标,确定了一件事就会去完成,很少考虑自己会失败,所以心无杂念。
上午十点,列车准时抵达北京的客运中心,下车的时候依旧是如此拥挤,云层里难得有金色的阳光撒下来,让这个初凉的秋天看起来有了暖色。
顾之川站在车站外面的时候看到很多人都在拿手里的手机或者相机拍摄天际的云层,他不禁笑了笑,一转眼却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对方似乎也认得他。
“你是——裴……教官?”
他是从严明非那里知道这个男人的,有见过几面,知道他叫裴东海,还知道他跟姚景生也有一些关系,他又想起了严明非笔记最后一页的那个叉。
一个严肃稳重的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军人的利落狠劲儿,即便是穿着便服站在廊下也觉得跟周围格格不入,他似乎是站在战场上,等待着冲锋的号角,但是他周围的人却是端着手机一副闲散无聊的样子,所以顾之川看到他的时候,他周围隔开了一米多的断层区,似乎很少有人愿意接近他,或者说敢于接近他。
裴东海,是国安的人,危险等级一。
可是不跟他打招呼也不行,所以顾之川纠结了一下之后还是一声“裴教官”喊了出来。
只是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怪怪地,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裴东海转过脸,看着自己前面这个少年身量的人,面熟是一定的,而且——这个人似乎是严明非的得意弟子?“是顾之川?老严的得意弟子吧?”
顾之川倒是没有想到对方能够记得自己,还有些惊诧,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抱歉地看着对方,“裴教官的记性倒是很好啊。”
“干我们这行的记性好那是必须的。”裴东海也不谦虚,只是就事论事,那脸容有些古板,却不显得刻板,一双眼是锐利的,尽管眼角已经隐约着皱纹,顾之川这才恍惚惊觉,裴东海跟严明非相比,似乎大了五六年的样子。
“你这是?”
“哦,参加那个什么计算机比赛。”顾之川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
那裴东海竟然笑了一声,严肃的脸上倒也有了几分柔和之意,“你老师倒是对你好,他最近怎么样了?”
“还好啊,依旧那么生龙活虎打也打不死的小强样儿~”对于严明非那种超人的活力,顾之川简直不能理解。
裴东海的眼神凝了一下,“是吗?”
“大概是吧。”顾之川也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国安的
人说话似乎都有些莫名其妙?或者脑回路异于常人?严明非也总是莫名其妙就会冒出一些奇怪的词语来,“对了,你这是——执行任务?怎么觉得像是要出远门一样?”
“执行任务,远处的。”裴东海能透露这么多似乎已经是极限了,他们站在等车的亭下,顾之川是在等车,可裴东海是在等人。
一个精瘦的男人从站牌背后绕过来,对裴东海打了个手势,裴东海于是点了点头,转身就去了,连招呼都没跟顾之川打一声。
顾之川不能从裴东海的表情上分析出什么,可是那后来的精瘦男人控制表情的能力显然不如裴东海,他明显有些焦急不安——似乎是有什么大事会发生。
这是一场极其偶然的相遇,顾之川也没放在心上,转身那车就来了,于是坐上去,目的地,清华园。
他跟姚景生是实力不对等的宿命的我敌人,顾之川就是有这样的一种预感,他会遇到姚景生,但是他跟姚景生之间的较量却似乎不是这么容易就结束的。
身上带着秘密的人总是会引起别人的好奇,致命的好奇又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他们没人知道,可是他们身上都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
直到坐在大讲堂里的时候,顾之川脑子里还回荡着这句话,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深有感触了,其实这句话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他是代表青州理工大来参赛的,坐在山东大学的代表旁边,顾之川一个人也不认识,台上有人在讲话,阐明这一次竞赛的意义和宗旨,可是顾之川几乎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他看到姚景生了。
就在最前面的位置上,似乎是哈工大的那群牲口最前面。
真是凄凉死了,青州理工大就他一个,别人的学校都是带队来的。
顾之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摸出手机来在下面刷网页,浏览新闻,他旁边的我山东大学的哥们儿伸着脑袋看了一眼,忽然向一边抬起头,然后立刻拍了拍顾之川的肩膀。
顾之川吓得立马把手机藏起来,下意识就要来一句“我没玩儿手机”,可是那头都太起来了,他才想起自己既不是在高中,也不是在别墅里,没有老师逮他,没有严明非天天念叨着他。
他看着那哥们儿,而那哥们儿却指着他的左边,于是顾之川扭头看,又愣住了,“姚景生?”
姚景生外套的袖子有些长,领口也有些高,他容色冷清清的,站在顾之川的左边,“我妈说很谢谢你的佛珠,你——到我们家来住吧。“
“……”扭头,拍耳朵,顾
之川问那山大的哥们儿,“老兄,我是幻听了吗?”
那山大的哥们儿愣了一下笑翻了,连带着他们周围这一片也笑场了,“不,你没幻听。哈哈……”
顾之川面色古怪,指着自己,苦笑了一声,“我说姚师弟啊,要学弟啊,少年姚啊,你能不能别耍我?你不觉得我们两个根本不对盘吗?”
“无所谓。”姚景生瞥了顾之川一眼,浓密的睫,薄淡的唇,面无表情,却总让人觉得他的表情就在他的眼睛里,可是一看,又冷得让人发抖,浑身都凝着冰气,寒冬腊月里走出来一样,顾之川突然觉得姚景生就像是一把正在锤炼打磨的刀剑,等待着发出汗光沾染鲜血的那一天。
“自从裴叔在她面前说漏嘴,知道你是严明非的得意门生之后,她就一直想见见你。”
他可以拒绝吗?娘的,严明非你熟人不要太多!做你的学生压力巨大!
顾之川翻白眼的心都有了,可是对着姚景生,看着他那漠然冰冷的表情,他又觉得有些发怵,暗骂自己没骨气是骂了,可是这外面还是得答应下来,“那样的话,似乎也只有打扰了。”
姚景生看着顾之川,又觉得提前变了,他见过他的次数不多,屈指一数似乎也就那么五六次,可是次次顾之川都在改变,每一次都比原先更亮眼,像是一块儿玉,逐渐被雕琢出来,那个玉雕师——大约是严明非吧?
裴叔说,严明非把顾之川视作他自己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把一个扭曲了的少年掰回来,听说严明非花了不少力气。
顾之川只觉得姚景生那眼神里刚刚似乎有一种让他很是费解的情绪,只是转眼又如烟云般消散了,他看不清晰,也懒得去追究。他只知道,麻烦已经开始上身了。
整个竞赛会持续三天,预赛之后才是决赛,弄得不好,姚伯母能够留他住上三天——尼玛的别告诉他姚景生其实住在家里!要他跟这么一座不解风情的冰山同住,绝逼会死人的!
顾之川这边,姚景生已经跟他谈好。
而在青州,严明非的别墅前,裴东海带着一小队人,也终于会合了过来,严明非提着军用电脑钻进他们的车里,回头看了一眼那掩映在开始枯黄的树木背后的别墅,暗想自己回来以后要把这别墅周边的树木都换成四季常青的那种。
“裴东海,我跟你,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合作的机会,真是难得了。”
“也只是我跟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算了一阵,按照单日更新三章,双日更新四章来算,这文三十一号会被我完结。
远目,是不是觉得我很伟大?哈哈……
谢谢上章蓝梦姑娘的解答,我晚上再去改。
今晚两章,大概十一点十二点各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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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在姚家
开完动员会之后,姚景生撇开了队友,站在园门前等顾之川,他是受了姚母的命,一定要把顾之川这种祸患带回家去给自己母亲感谢的——因为那串佛珠,即便这串佛珠是戴在他的手上的。
“……你果然还是等着老子。”顾之川前脚踏出门,看到姚景生那半倚在墙边的颀长身影,就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算你狠!”
他本以为故意迟些时候出来姚景生一定不会等自己的,谁知道这个家伙竟然意外地执着。
姚景生把他那很不情愿的样子看在眼里,却不多置一词,只是道:“走吧。”
顾之川有些郁闷,又有些抹不开脸,他跟姚景生还没熟到这个地步吧?怎么现在就要去人家家里吃饭的样子?现在正好是十一点半,姚景生要是住得近,直接就回去了。
名校总是有名校风度的,来来往往的每个人都是将来社会的精英,顾之川记起严明非的资料,忽然就起了谈兴,“说起来,老严跟你倒是一路人,都是哈工大高材生,又都进修清华,不过老严好像没你厉害,你现在这才大一呢,对了,你得叫我一声师兄或者学长,哈哈——咳咳……”
他笑着笑着就咳起来,只因为姚景生那深冷得吓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笑容忽然有些挂不住,自己是大二了,姚景生也确实比自己小一岁,可是年纪并不能决定人的知识,他还是一根废柴的时候,姚景生就已经是人群中心的天之骄子了,他跟严明非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自然不是他能够相比的。
这样想着,他就笑不出来了,只是眼睛不笑了,唇边却还挂着笑弧,“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很矛盾,你自己没觉得吗?”
“你也一样。”顾之川刚刚的那句话似乎是戳到了姚景生的痛处,竟然引得性子一向寡淡的姚景生也出言回击,姚景生略领先半步走,顾之川在他右边,站在一起倒都是俊秀人物,只是风格是截然不同的。顾之川偏于温润,沾着严明非的雅痞气,眼睛里是通透的一片,而姚景生,偏于尖锐,带着一股自成的冷然傲骨,双眸里其实尽是风骨铮铮,只是别人很少懂得他,所以那种品性在别人的眼里就成了不好接近的疏离淡漠冷酷。
顾之川也不反驳他的话,两个人开始沉默。
姚景生又觉得手腕上那九十九颗佛珠像是九十九块石头,沉甸甸,却又不似之前感觉的那么僵硬,他觉得那曾经被自己狠狠压下去的幼芽又开始推他放在上面的大石头了,那幼芽力量本来不强,只是不知为何如此顽强,那巨石居然已经有了松动,被推开的迹象。
他的目光落在顾之川那形状优美的唇上,不厚,偏薄一点,不是嫣红,只是淡淡的粉白色,更衬得他有些清秀,尤记得自己咬他满唇是血的场景,不过这家伙都打回来了,甚至也咬回来了。
有什么念头猛然动了一下,姚景生忽然握紧了手,停下脚步。
顾之川觉得此刻的姚景生有些压抑,“你怎么了?”
姚景生回过头,脸色有些异样地苍白,“没什么,到了。”
很普通的公寓而已,只是在一楼,顾之川记起姚母的腿脚是不太好的样子,唯一的一次见面,她是在轮椅上。
别人家都有电子锁,可是姚景生家那就是实实在在的门锁,他感到奇怪,“这样不麻烦吗?”
“这样安全,”姚景生开了门,让开一步请他进来,“我试过,这栋公寓楼的所有电子锁我能够在三分钟之内全部打开,不安全。”
于是顾之川僵住了,尼玛的你这叫做黑客行为吧?不过他不好多说什么,怕别人起疑,只好半开玩笑:“那你还真是学以致用啊。”
姚景生没接话,走进客厅,姚母坐在轮椅上,神情安详,脸上带着微笑,手里摸着一本书,盲文。
“我就知道景生你能把之川这孩子带过来咱们家吃饭的。”
顾之川刚刚走过来,听了这话不禁有些汗颜,连忙道:“姚伯母好,很久不见,没想到这次见面竟然是来蹭饭的。哈哈……”
他自己笑了两声,娱乐娱乐气氛。
姚母果然又被他逗乐了,“好啦好啦,景生,做饭的重任就托付给你了,保姆放假不在,我们相信你的手艺,快去吧快去吧——”
被……嫌弃了?
姚景生看着自己母亲那难得开怀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报名表等资料,去了厨房,围了围裙就开始完成任务。
姚母腿脚眼睛都不好,他不在家的时候都是保姆做饭,他在家自然就得他做饭了。
客厅里传出笑声,姚景生听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复杂,他觉得姚母一定要请顾之川来自己家并非只是请他吃顿饭照拂他一两晚那么简单。
就像裴东海每次来自己家并不是谈公事和遵循他父亲的遗愿关照他一样。
顾之川看了一眼厨房的位置,继续跟姚母说话。
“听说你是严老弟的关门弟子,就是景生当初也没能够得到这个机会呢!”姚母的手指摸着手底下的盲文,不急不徐地说着,看得出很有修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这其中一定有很多故事,只是不足为外人道。
“伯母您又说笑了,我可是知道严老师当初还没您儿子厉害呢,这才大一就进修了,我又怎么比得上?”
“你这个孩子啊,嘴挺甜,会说话,你就哄我吧——我还不知道景生啊,在我面前的时候温顺得跟小绵羊一样,听别人跟我说他一出去就是一冷面煞星,小时候那女生缘还老好,这一大了真能把人急死。”姚母继续揭姚景生的短,只是说着说着笑容就淡了,“其实他原本不是这样的……对了,你老师他还吧?”
“怎么您跟裴教官都问这个问题?”顾之川暗想着姚景生要是听到那话会有什么反应,一边想一边回答着姚母的问题,“他好得很,老是找由头修理我呢!”
“他是无聊的,你别在意,能收你做关门弟子,证明你肯定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了。”姚母的话听上去颇有几分安慰,“他也孤身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找到对象?”
顾之川听出味儿来了,怎么觉得姚伯母这是准备拉红线的感觉呢?可是细看她的神情又不像,闭着那眼睛,表情安静得很,顾之川实在是猜不透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的心思,只好挑了容易混淆的词出来说,“这个是严老师的私事,我一个做学生的哪里好意思过问呢?我只听说严老师是离过婚的。”
说实话,顾之川有些不相信,严明非这么好的男人竟然会有人把他放跑,是严明非不喜欢那个女人还是那个女人甩了严明非?别闹得跟傅临夏的那一出儿一样才好。
“他是离过婚,孩子跟着他的妈,现在大概得有六七岁了,不过你老师他不怎么喜欢那个孩子,更不喜欢那个女人。离婚是必然的——唉,算了,他的事你也别知道太多。你老师身体那些都还好?”
她不知道自己是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吗?
顾之川正想再回答一句,却不想姚母好像又想起来,“是了,这个问题刚刚我问过了——对了,你刚刚说的裴教官——”
“就是裴东海。”顾之川连忙接上话,顺便解释道,“是来北京的路上遇到的,好像他们要去执行什么任务一样,国安的人还真是忙啊。”
“忙?那倒不见得,他们闲的时候可无聊着呢,景生他父亲原来也是国安,不过四年前出事了,他们这个工作,有时候是拿命在拼的,原本你老师严明非,也是国安的,不过就是那一次出了事才退了出去,销了档案,只有裴东海还在。”很是沉重的往事,被姚母这句话轻飘飘的话说了出来,顾之川反而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来。
原来姚景生的父亲是四年之前就去了的……
四年吗?
顾之川那眼皮子忽然跳了一下,他握了握自己的手,压下内心的忐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伯母,伯父是叫做姚望归吧?”
“是,你怎么知道的?”姚母有些惊讶,可是立刻又想到了严明非,“呵,是你老师说的吧?他看样子还是放不下那些——”
放不下哪些?
顾之川只觉得疑窦丛生,却不好多问。
还是严明非那神神怪怪的笔记本的最后那个被涂黑了的名字,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们这群人似乎都神神秘秘的,大概涉及到国安什么的,都是一些机密的事情吧?他们貌似有很多隐秘不能够对别人说。
顾之川继续跟姚母闲谈,不一会儿,姚景生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菜被端上来的时候,顾之川是真的觉得人跟人是不能比的,他决定了,自己要讨厌那些既聪明还放得□段下厨,并且厨艺还特别好的那些男人。
一个严明非已经让他的自尊心很受打击了,现在又来一个姚景生,怎么大家都是人,他们就是天才,而自己只是根废柴呢?
只希望,废柴也有春天吧。
下午他们需要其大学进行短暂的强化培训,熟悉一下竞赛场所以及机器配置,软件创新大赛,要求在固定的时间里编写程序,评审团会综合评定,一轮一轮选拔下来,最终决出冠军来。
因为这次有姚景生参加,所以顾之川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他只是因为可能会与姚景生交手而跃跃欲试而已。
参加了短培训,回来就直接住在了姚景生他家,客房就在姚景生房间的旁边,只是这一夜,顾之川没有睡着,心里某个地方一直涌动着一种不安。
而他隔壁的姚景生,半夜握着自己的手腕睁着眼睛,一样睡不着,悄悄出了房门,经过客厅的时候却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景生,你怎么了?”
姚景生站住,缓缓松开自己的手腕,“只是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我今晚总是想起你父亲,严明非,还有裴东海,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些吗?”
“记得。”
“好了,你顺便推我进去吧。”
姚景生看着女人隐约着疲惫的脸色,自责地握紧了拳,只低声说道:“我会找到罪魁祸首的。”
“很好,只是永远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永远要冷静地看待一切 ——即便……是那个叫做顾之川的孩子……”
后面的话就没有了,外面一轮月上来了,越来越圆。
烟台的某栋大楼的地下建筑里,严明非看着自己的电脑,闭了闭眼,沉默良久,“裴东海,我信你,你带人走。”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十二点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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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太阳雨
很早的时候顾之川就醒了,跑到盥洗室的镜子前面不断揉眼睛,手机就放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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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明非反正看不到,他回青州之前把这黑眼圈搞定就是了,再说了,其实细想细看也不觉得难看嘛,就是颓废了一点,跟烟熏妆很像——当然了,大男子汉拿烟熏妆来干什么?
手机这时候震动起来,他正好洗漱完毕,顺手就拿起手机看消息,圣战门落幕,烟台某座大楼突然垮塌,被疑质量问题,中国的豆腐渣工程就是这样多,继“楼倒倒”之后终于又出了“楼塌塌”,那叫一个惨烈,听说楼还没竣工呢,这就垮了,质量不要太水啊!看吧,食品安全又来了,白酒塑化剂问题一夜之间被炒到了天上,其实这玩意儿没那么严重,顾之川自己阴谋论一下,那可能是外国资本在推波助澜呢——去年油料作物价格狂涨狂跌,被人做空,最后多数厂家被外国资本低价收购,损失可谓惨重,塑化剂问题也是一样的道理,白酒价格现在是狂降,就是贵州茅台跟泸州老窖都大喊hold不住,普通白酒厂商谁还能轻松了?价格跌了,外国资本就要开始大举收购了。
顾之川看着手机屏幕冷笑了一声,暗道这世界真是病了,收了手机转身就走出去。
姚景生又在做早饭,姚母没出现,顾之川也不多问,只是站在厨房门口看姚景生忙碌。
其实,北方人爱吃面食他知道,可是……姚景生,你丫的难道是跟严明非串通过专门整老子?!尼玛的为什么老子好像看到了饺子?!
真的是饺子……
老家在南方的顾之川表示自己去死的心都有了,饭桌上一脸幽怨地瞪着姚景生半天,顾之川终于憋了一句话出来——“我说姚景生,咱们上辈子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姚景生瞥他一眼,冷冷地,颇有种“你吃老子的怎么还这么多废话”的意思在里面。
顾之川缩了缩脖子,忽然就瞥见姚景生手腕上饶了五圈的佛珠,这玩意儿当作饰品,出奇地合姚景生的风格,清心寡欲而且很有境界感的男人,不——这家伙比自己还小呢!他每次跟姚景生总是会不自觉就跟他以同龄人的身份对话,殊不知这个家伙其实跟自己一样大。这串佛珠刚好能够中和他满身带着的那种冷戾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