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三子这边一问,任安那边头就点得跟鸡啄米似的,让包间里一众任等鄙夷地吼上了。
不过顾之川这边依旧是头大如斗,“娘的,再喝醉老子可就要发酒疯了!”
昏暗的灯光昏暗地摇曳,顾之川面色已经有些微红,被一群牲口围在中间,要求他喝酒。
郁闷。
顾之川狠狠回眼瞪在旁边装隐形人的任安跟倪响两个人,却扫到坐在他们前面的一个人影,一时之间就愣住了。
尼玛傅临夏什么时候来的?<
br>他这一愣,阿三子这王八蛋就有了机会,直接把酒杯凑到了顾之川的嘴边,跟着众人起哄,“老顾好酒量,喝一个!喝一个!”
“喝一个!”
顾之川被逼得没办法,那酒杯往外面倾一点,那颜色奇怪的酒就倒进了顾之川的颈窝里,连着衬衣也湿腻了一片,那肌肤就在衣料之下若隐若现。他接过酒来,其实是刚刚下去的那杯酒已经开始上头,俗话说酒壮怂人胆,顾之川这是被刚进来的那杯酒壮了胆了,竟然突然豪气干云,“老子那这就喝了!”
于是旁边围观众一阵欢呼,“喝!喝啊!!!老顾威武!”
顾之川端着那杯酒,眼神迷离地看了一会儿,突然道:“就这一杯,不能喝多的啊。”
“噗——”
有哥们儿一下就喷了,众人集体甩白眼,娘的之前谁在那里豪气冲天来着?!变脸有你这么快的吗?你是四川专门学过变脸的吧?!
阿三子也白眼,“废什么话,喝了再说!”
于是顾之川一咬牙,心说男子汉大丈夫,这点酒算什么,喝了!
于是就直接“感情好,一口闷”了——
味道杂到极点的酒液在顾之川的口里化开一股奇怪的口感,有些甜辣,又有些辛苦,简直难言,他那张脸一下就皱到了一起,放下杯子连连摆手,“这不行了——喝、喝不下了……”
“哪儿啊,老顾你这么能喝,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就是,再来一杯!”
“喝啊!”
“老顾,跟他丫的拼了,不就是一杯酒吗?!”
……
顾之川真是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走路都是飘的,他努力地挣开周围人的包围,想要走到任安他们那里去。
任安他们自然知道顾之川的酒量,只是他们觉得没什么,就把顾之川的求救无视了。
顾之川这边正躲得没地儿,越来越迷糊,就差趴地上去了,眼前的东西都在一直晃,难受得很。
众人的喊声让他觉得脑袋都要炸掉,尼玛的,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答应任安来这里!鬼知道会有这么多人啊!
他半弯着腰,正觉得烦,那呼喊声一下就停了。
“别灌了,他胃不好。”
时傅临夏的声音,他说话的时候那声音很奇怪,前面是平直的,可是听起来却觉得有种闲庭信步的悠然的意味在里面,如果说严明非那是玩世不恭的话,傅临夏就是天地存于心中的一种浩然,尽管他丫的混的是黑道。
包间里一下有些安静,顾之川费力地抬起头,只模模糊糊看到
傅临夏那一身黑衣服,像是刚刚从外面混了出来的。
“谢了。”
顾之川低声道了谢,坐到沙发上,闭着眼睛。
傅临夏看了任安他们一眼,任安突然就有些心虚,咳嗽了一声,至于倪响,却是奇怪道:“胃不好?”
“昨天看到他吃胃药。”重要的是最后那胃药进了自己的肚子,傅临夏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忽然之间笑了笑,“身为寝室长,你可是不合格啊——任、安、老、大!”
这丫的又来了!尼玛的前面还是判官脸,一转眼就变成了笑弥勒,傅临夏,凡人的心脏是很脆弱的!你好歹体谅一下别人,变脸变慢点能死啊?!
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顾之川觉得胸口翻涌的热意退去了一点,脑子也稍微平和一点,于是重新睁开了眼。
“咳,哪儿有多厉害?不过就是个胃疼。”尼玛的傅临夏你那样说,估计任安跟倪响事后会后悔内疚得去撞墙的,他们两个有多重义气他又不是不清楚的。
傅临夏唇边浮起一点点冷笑,那表情又冷冰冰的了,竟然骂了他一句:“不知死活,自寻死路。”
顾之川斜眼睨着他,那眸子里隐约几分水色,是因为酒意涌起来的,昏暗的灯光下那清秀的面容竟然有几分难得的艳丽与朦胧,“傅临夏,你这张嘴,真毒得很。”
傅临夏懒得说话了,兀自一个人端着酒喝,他的酒量自然是很好的,常在声色场中混的人,那酒量是不可能差了的。
顾之川站起来,朝外面走,捂着自己的嘴,脚步实在踉跄。
任安他们没一个人跟上去,两杯酒就被撂倒了,这酒量还真是没话说,估计是出去吐了。
他们料得也没错,顾之川真的往洗手间走了。
他趴着吐得一塌糊涂,难受狠了也就清醒了。
回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自己那眼神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亮得吓人,顾之川自己也愣了一下,拂了把水到脸上,那水顺着眼睫毛,顺着挺直的鼻梁,顺着凌乱的柔软发丝,顺着那苍白无血色的脖颈,滑下来,水一注一注的,冷得很,让他又清醒许多。
喝酒误事,一喝酒什么大事都丢在脑袋后面了,难怪看着傅临夏混得那么牛却鲜少酒气满身。
顾之川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觉得有些燥热,又自己拉开了那衬衣一点,蜜白的胸膛便露出一点,他脚步虚浮,扶着墙往回走。
耳朵里听着路上的动静,居然都有些看不清路了。
前面过来三个人影,顾之川下意识就以为是傅临夏他们,便道:“丫的,快扶老子
一把……任哥,你们忒狠了……”
大舌头,话都没扯清楚。
前面那几个人似乎正在说话,顾之川模糊听到几个字眼,什么“那小子跑得倒是挺快”“操全家”之类的,都是荤话。
听到顾之川这一说,那三个人都停住了脚步看他。
顾之川觉得奇怪,尼玛的这些家伙怎么都只是看着?对了,什么时候任安他们戴了颜色这么奇怪的帽子?
他一手扶着墙,那眼神又开始迷离了,浑身都发软,脸颊也有些红,那酒意是一拨一拨的,毕竟他喝的那都是杂酒,本来就醉得快,这后劲也古怪得很,现在又开始上头了,连着他脖子都红了一大截。
顾之川使劲甩了甩脑袋,用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眼看着那三人,却压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怎样的姿态。
一手扶着光滑冰冷的墙壁,顾之川懒懒似没骨头一样倚着,眼睛半闭半开,昏昏沉沉,另一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轻皱,还有些苦闷难耐的神情。眼睫毛一抬,就显出一种引诱的风情来。
这次他勉强看清了,中间是个黄毛,旁边两个那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三个人都是一脸的纵欲过度,这哪里是任安他们三个?分明就是三个社会上混的小混混!
他这是认错人了!
“嘿,原来是认错人了……”顾之川低低自语了一声,“貌似挺抱歉……”
那黄毛走上来,一双眼放肆地打量着顾之川,对旁边那个染白头发的人笑说道:“运气真好,邪火正没处泻呢,这大概是个出来卖的。”
顾之川听着不对,下意识就想先走开,这位置在卫生间外面的拐角处,似乎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忽然就想起严明非的那句话,这年头,好看的少年走在路上比漂亮的少女还危险。
娘的,他该不会一语成谶了吧?
他迷迷糊糊,因为酒精麻痹的作用,想事情的时候那脑筋运转的速度简直慢得跟小猫拨号一样,迟钝到极点,等他想到自己应该逃的时候三面已经被堵住了。
他的头又开始疼起来,醉醺醺地什么也不知道。
一双粗糙的大手直接按上了他的胸膛,接着就开始扒他的衣服,另外的两双手却滑进他的衣领,或者从身后摸上来,要解他的裤子。
顾之川觉得恶心,伸手出去要挡他们,却被其中那个黄毛把手反剪在身后,逼得他露出了整个前身。
顾之川感觉那手火热得令他作呕,却偏偏怎么也躲不掉,越是扭动,胸前的纽扣去得就越快,眨眼之间就空门大露,雪白的前胸全露在了那三人的面前。
有温湿的舌头舔着他的身体,有火热的大手伸进他的裤子里逗弄他,还有只手一直在他臀部游移,往里找寻。
他遇见变态了!
顾之川现在什么酒意都被吓没了,抬腿就要踢出去,却被那黄毛一脚抵住,另一腿却已经别进了他两腿之间。
“放开老子!你妈的你们干什么?”
“味道真好,你没卖过多少次吧?今儿让我们哥仨儿尝尝,放心,我们好好疼你~此后好了保证你在这一片混得开——”
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根本反抗不了,他的武力值本来就低,现在一个打三个更不可能,何况还是喝了酒的他?
顾之川那心顿时就凉了一截,刚想开口叫喊,就被人捂住了嘴,他一口咬上去,那黄毛疼得直接给了他一耳光,“娘的,这牙还挺利!”
“黄毛哥,这是个雏儿,怕不是出来卖的。”后面那个摸了一阵,就□着说了一句。
顾之川只觉得有根手指挤进了他后面,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可偏偏喊不出来,联还火辣辣地疼着,他屈辱得想死,陡然就想起了自己被姚景生那王八蛋咬的那一回,突然觉得那不算什么了。
“嗒嗒嗒嗒……”
是酒吧里特有的侍应生的皮鞋敲在地板上的声音,只是这里没人注意到。
姚景生本是跟严明非约好,谈了事情就准备离开青州的,但是当年的那件事情却依旧有疑点,他不得不假扮作侍应生混进这个酒吧来找人。
只是他在酒吧每个包间里都转过了,依旧没有遇到自己想要找的目击者,那个人显然没有跟以前一样来子夜。
他正准备去洗手间换掉这一身打眼的装束,只是没有想到,刚刚转过弯就看到这么劲爆的场面。
三个混混儿把一个喝醉了的少年堵在墙边,上下其手,有的还在扒少年那已经滑落至手臂只半掩着身体的衬衫,腰上的皮带被解开散着,隐约看得见里面一只手在动作,一颗头颅凑在少年的胸前舔吻,那白皙的胸膛上已经散落着狼狈的吻痕,少年竭力反抗,却依旧显得那么无力,一双眼里染着水光,却夹着盛怒,看上去令人心神动摇之余,却又留着几分让人战栗的胆寒,那眼神,太狠。
竟然又是顾之川。
竟然又是姚景生。
真是命运里的相遇,每一次见几乎都想把这个家伙掐死在面前。
顾之川咬紧了牙,只觉得口里有血腥玩儿蔓延开。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告诉你们其实真正的cp是黄毛君吗?!==
——渣镜已疯。不然就不会马上要v掉了还二更……入v之后争取日更七千到一万,咱得迅速完结,下一篇文已经吸引了我了……
话说……貌似顾渣已经弱爆了?远目,算了吧,难得我想重口味一回的,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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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老子咬死你!(倒V)

傅临夏在包间里坐了很久,一直没见顾之川回来,略略一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问了路就往洗手间走,只是到了那儿的时候才发现现场一片狼籍。
前面的几个人扭打在一起,而他正要找的顾之川衣服凌乱,看那眼神是酒意未醒,可是偏偏毒得很,是谁招惹他了?
这么狠的眼神,还真是挺少见的。
那个人——
这不是哈工大那个被自己泼脏水的姚景生吗?怎么跟这三个小混混儿掐起来了?
可是,天知道姚景生心里多恨,他是疯了才会见义勇为!尼玛的顾之川这种极品——
他刚刚看到这三个男人之后,只是顿了一下,就跟顾之川的目光对上了。
说实话,他姚景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尤其是他现在根本不方便暴露自己的身份,要是被他母亲知道了估计得吃不了兜着走,这件事情他不可能自己出手管,所以并不打算做太多,然而手才伸进去摸到手机,退了一步,顾之川这极品就开口了,“姓姚的——你还不去报警?”
他不开口求救,可是直接把祸水引到他这里来了!
这三个混混儿明显就不是什么好货,凡是做过这种违法犯纪的事情的人一般都害怕警察,况且这三个混混儿还是正在做坏事,人证物证俱全,他们又不是傅临夏,已经混到那种黑白通吃的地步,他们只是底层,一进了局子没个机缘哪儿能出得来?
是以这三个混混儿一听到顾之川说的话那个亡魂大冒啊,直接提了裤子转身就要抓姚景生,口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什么“竟然是带着人来的”,“原来是个小白脸”之类的。
姚景生也火大,他听了顾之川那话之后就愣了一会儿,以至于之后那三个混混儿朝他扑上来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跟那三个混混儿扭打在了一起。
英雄救美见义勇为这种事情跟他姚景生是绝对不能沾边的!英雄都会早死!好人绝难长命!
姚景生心里那个恨呀,跟扬子江的水一样长流不息,他应该庆幸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把他当作一个国安的准职人员来训练,上次被任安一拳头撂倒那纯属意外,这家伙——打架也是一把好手的!
顾之川这边胡乱地掩了衣服,觉得自己浑身每个毛孔都恶心,眼前模模糊糊又成了一片,可是他的脑袋从来没这么清醒过,跟刚刚在冰水里浸过一样明净透亮,他这次是设计了姚景生,可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尼玛的姚景生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好歹他们之间也有几面之缘了,这家伙看到自己那样的情况,犹豫了片刻竟
然就把手插在裤兜里,直接想要走,他是真觉得这世态炎凉已经远非他可以想象了。
所以他们打起来的时候他就扶着墙在一边站着看,直到傅临夏到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傅临夏慢悠悠地挪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顾之川看了姚景生一眼,啧,这家伙身手这么好,竟然游刃有余,这就更不可原谅了。“遇到变态的流氓了,严明非他娘的就是乌鸦嘴。”
傅临夏上上下下仔仔细吸地打量了顾之川几眼,忽然就笑了出来,那个畅快淋漓,“是我之前走了眼,竟然没看出你还真有这个潜质,这时候看起来是挺象的。”
像你妹!顾之川真想一盆狗血给傅临夏这毒嘴泼过去,尼玛的会不会说话啊!
“老子要是出来卖的,那三个男人现在早就没命了。”
这一句话傅临夏倒是能够理解,真正出来卖的背后都是有靠山的,靠着身体,总能够有几个心甘情愿为他出钱为他出力的情人的。所以顾之川这样说也没错。“不过姚景生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想见死不救,老子气不过,设计了他而已。”设计一个人只是一句话的事。顾之川抬眼看着姚景生那边,只觉得自己是看走了眼。
姚景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明明会跟陌生人也有话说,明明有能力有手段还很天才,明明可以忍受一个小孩子的无理取闹甚至给她糖果,明明——是个那么喜欢他母亲的人……
现在竟然会见死不救。
顾之川固然知道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责任和义务,姚景生没有任何责任救他,所以从理智上来说,人家趋利避害那是绝对正确的,可是从感情上来讲,他跟姚景生那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了吧?好歹也有几面之缘,算得上浅交,他见到这事儿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逃跑,这实在让他觉得比那三个男人舔他还恶心。
只是他看着姚景生渐渐不支,心里的怒火冒起来又被他按下去,过了一会儿,他喘顺了气,终于道:“你去搭把手吧,姚景生做得原没有错。”
傅临夏笑他这人心软,明明之前一副恨不得让姚景生去死的表情,现在却还挣扎了起来,还真是挺见鬼的。不过他既然发话了,他还是动手吧,怎么说姚景生也是个有趣的对手,看他的身手,似乎并不弱啊,不过比起他来那就差远了。
傅临夏一加入,整个战局就变了。
一边倒,完全的一边倒。
顾之川往后退了一步,眼角却扫到一点利光,他吃了一惊,忙喊道:“小心刀!”
那个黄毛
手里有刀,他是认出了傅临夏。
“傅——傅判官……”一个蓝头发声音都抖了,结结巴巴喊出个名字,却让顾之川这边觉得很有喜感。
判官你全家。
傅临夏看着黄毛手里的刀,也不敢大意了,他只是觉得顾之川这个家伙挺能招蜂引蝶的,尽管都是些狂风乱蝶。
那黄毛知道那小子竟然跟傅临夏有关系之后简直是一头碰死的心都有了,他扫了一圈,三个对三个,他们这边按理是没胜算的,可是——那边还有一个没有武力值的醉猫。
几乎是一瞬之间,黄毛就扑了上去,傅临夏眉头一皱,却被蓝毛缠住。
顾之川这个倒霉催,一见竟然有人朝他扑过来,还是那黄毛,直接就怒了,脑子被门夹了直接伸手要去掐黄毛。
黄毛一看,这小子心黑啊,娘的还敢下狠手,他就吓吓他。于是挺了刀就要朝顾之川那里杀。
那一瞬间,姚景生一脚把自己前面的白毛ko掉,转眼过来那心不知怎么就乱了。
顾之川竟然没躲,那刀在他手臂边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长流,他一下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那黄毛愣了,看着血淋淋的刀直接吓傻了。
顾之川这时候还有心情冷笑,伸手夺了这家伙的刀正准备干点什么,姚景生却已经冲了过来先把那黄毛的胳膊卸了下来。
傅临夏撂倒那蓝毛,站在原地,忽然回头望了一眼。
“黄毛他们哪儿去了?”
“谁知道啊,指不定又鬼混去了。”
……
“姓姚的,你带着顾之川这傻货先进去,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傅临夏一脚踹了踹地上躺着的蓝毛,心里却想着无赶紧要的事。
姚景生也不废话,他不是不知道傅临夏是怎么混的,这种事交给他处理最好。
于是他不顾顾之川的反对和反感,直接拉了顾之川就重新进了洗手间。
“……姚景生,你倒挺会见死不救啊。”
顾之川那话冷冷的,唇边那抹讥诮的笑容却像是刻上去的。
姚景生本来烦躁,被他算计还遇上了傅临夏,他简直冲上去杀了那个男人的心都有,听顾之川这样说,他抿了一下唇,眼神更沉冷,“随你怎么说。”
然后他走上去,就要看顾之川的伤口,可是顾之川不想给他看,只是把手一缩,退了一步。
“想死就直说。”
姚景生上前一步,顺手把自己身上的侍应生的西服脱下来,扔在地上,另一手拉下了黑色的领结,“过来。”
生硬的
命令的口气,其实连姚景生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态度这么恶劣,只有他知道自己放在兜里的手机上有什么。
也罢,反正他跟顾之川之间就不愉快。
恶人!活生生的恶人!
顾之川恨得牙痒,真想让这个男人立刻就走了,但是又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他就是个小心眼,还爱记仇,先把他丫的留下来压榨劳动力。
那伤口在手臂接近肩膀的位置,袖子也挽不上去。
本来他的衣服就散乱得很,脱下来倒是简单。
姚景生看着顾之川坦然脱下自己外衣,露出少年那白皙的身体,只是上面,尤其是胸前的位置,分布这一些吻痕,似乎刚刚才从一场迷乱中醒来。
他也不废话,捡起顾之川落在地上的衬衫,上面还带着几分酒气,是刚刚顾之川被他们灌酒的时候落下的。
凑近了,顾之川浑身酒气,醉意微醺,姚景生感觉到啊不规律的呼吸洒在了自己的耳际,他是低了头,扯了那衬衫成条,缠住他的伤口,这地方又有什么好的处理工具?
“有酒吗?”顾之川看着姚景生那露出来的脖颈,觉得自己伤口实在很疼,他是想咬他了。从刚刚开始他的牙就开始痒了。
姚景生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只看着他的手臂,目不斜视。
“你扛得住?"
他很怀疑顾之川的意志力。
顾之川是看到了他的侍应生西服,侍应生总是有习惯带那种小瓶的白酒,这个时候用似乎是刚刚合适。
“你废话真多。”他还不想因为伤口感染就死掉。
姚景生于是拿出一个洋酒瓶,里面装的却是白酒,也许还是陈年的老酒。
打开了那瓶盖,看了他一眼,姚景生的眼神很是冷漠沉静,“你确定。”
“你废话真多。”顾之川又说了一遍,身体紧绷着,像一只临敌的幼兽,带着浓浓的警惕。
姚景生终于不说话了,顾之川这种极品果真是欠抽欠操的。
他侧站着,而他抬起手臂,那伤口已经包扎了一半,鲜血从衣料里透出来,红艳艳地扎人眼。
姚景生的酒淋下去的同时,顾之川——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位置刚刚好。
疼,比刀刮骨还疼。
顾之川这个家伙本来就怕疼得很,前面说得硬气,到了关键时候就是个软骨头,本来他就挺恨姚景生的,又疼得厉害,眼见着姚景生这家伙的脖颈白生生的,就更牙痒了,一下就咬了上去。
姚景生只觉得脖子连着肩膀那个位置一阵剧痛,他脸色却僵了一下。<
br>其实疼痛只是那一瞬间特别让人难以忍受,可是顾之川的嘴唇已经被那酒烫热了,贴在他的脖颈上只觉得暖热,心跳骤然就乱了一拍。
顾之川心想自己是找回来了,尼玛的让你当初敢咬老子!
姚景生的手上动作只是缓了缓,下一刻就继续倒酒,直到看那临时充当纱布的衣料上的鲜红被晕染开。
“你咬够了吗?”他终于还是开口了,顾之川那头发软软的,扫在他的颈窝,有些麻痒,他都不知道自己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沙哑了。也许是忍痛忍得太厉害。
顾之川松了口,抬起头来,咧开嘴笑了,“没有。”
姚景生看着他那染血的白牙齿,只想起了一个词儿,血盆大口。他低头看自己的伤口,两排浸血的牙印,他还真狠。
伤口疼得火辣辣,估计比之顾之川手臂上的伤口也不差了。
“外套给我。”他指了指姚景生放在一旁的侍应生西服,自己把把来时的薄毛衣套上,也不觉得别扭,都是男人,怕个毛啊。
姚景生依言递给他,便见到顾之川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
他站在原地,空气里都是酒气。
脖子下方的伤口没了嘴唇的接触,开始渐渐冷了。他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手指握紧了成拳,又慢慢松开。
伸手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一个号码,他修长的手指按在删除键上,渐渐消去了上面一个个数字。
“你准备让裴东海来救他吗?”
这声音突然出现,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傅临夏懒洋洋地倚在门边,唇边挂着一抹了然的笑。
“也是,听我盘口上的人说国安来了,你父亲是国安,你跟国安的人有联系也不奇怪。不过——顾之川好像误会什么了。”
姚景生收起地上的酒瓶,连着破了的衣服都塞进垃圾桶,转身就走了,也不搭话,似乎没听到傅临夏的话一样。
傅临夏在他背后忽然狂笑起来,遏制不了一般,“傻货……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中午一点半,准时入V,加更伺候。争取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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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老实交代吧

顾之川出去干什么了?这家伙,提了一块儿傅临夏在门口递给他的砖,风风火火拍黑砖去了。
“哟,哥们儿,看不出你这下手挺狠啊!”
顾之川瞥了这抽烟的胖子一眼,估摸着他是傅临夏手底下吃饭的,只是颌了颌首,说自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