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枚人品低阶的魂晶,用自己的魂力为引子点亮了,当做是一盏小灯,照亮了前行的路。
他拿出了最开始的时候左丘晏给他的玉简,查看上面刻画的地图,整个地图是比较简略的,不过在中心的位置的确是有一座山的,现在左澜怀疑自己就是在山腹之中,不过此刻,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后面是岩墙,最前面则是未知。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进来了,他这是想起了自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戴面具的人,穿暗金色长袍的人是崇礼,崇遇的同族兄弟,那么剩下的两个人,谁是天嘉,谁是梅子青的代言人?
一切都是不清楚的。
这些都是谜,也许只有等自己活着出去才知道。
什么时候秘境之门才会再开启呢?
他已经记不清了。
只管往前走。
渐渐地,前面的石壁上开始出现了镶嵌着的一颗颗亮石,一种类似于夜明珠的东西,不过在这个只有魂晶值钱的世界,这个东西就算是扔得满大街都是也不会有人去捡的。
左澜也只是一眼扫过去就没有再理会。
可是他在走了一段之后,忽然之间发现有些不对劲。
扭头,仔细研究墙壁,他发现这些亮石的排列都是有一定的规律的,可是研究不透,他只能将这些顺序慢慢地都录到玉简之中。
等到他再也看不到亮石的时候,眼前的甬道忽然就有了岔道,在他站立之处的左右两边,他原本走着的这条的正前方那条甬道是直的,可是左右两边的却是弯曲的,左澜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
他转了方向,左转,顺着弯弯的甬道往前走,转了一圈又在前面发现了十字路口,转了大约一圈,他明白了这些甬道的构造。
如果要画平面图的话,那应该是一个蜘蛛网的形状,一些交叉到一点上的直线,还有许多盘在直线上相互平行的弯曲蛛丝。
左澜,就是在这样蛛网一样的甬道之中。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甬道之中,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就像是傻子,蛛网,蛛网的中心是什么?
他是在自投罗网。
——这样的感觉十分不好。
可是他还是硬了头皮向着这蛛网一般的甬道的中心走去,渐渐地,甬道变得宽阔起来,两边的石壁上也开始出现浮雕,不过都是很诡异的,三头人,一只眼的恶鬼,断裂的肢体……
这真的是某位魂圣的自我空间?左澜开始怀疑起来了……
他终于快要接近了,因为甬道的尽头已经不是黑暗,而是——一扇灰色的大门。
他站到了门前,那灰色的门上全是灰土,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打开。
他的手放在上面,然后收回来,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灰,一笑,再看那大门上被自己摸过的地方的时候,已经转成了黑色。看样子这大门原本是黑色的,只是因为太久没有动过,被灰尘覆盖,才变成灰色的。
他沉下自己的心神,本来在犹豫要不要打开,可是在等了很久之后,他忽然就笑了,已经到这一步了,就算里面是什么洪水猛兽,自己也要接着。
他推开了门,用上了力气,看着那门缓缓地打开,心底平静极了。
眼前是一个圆形的巨型石室,挨着墙的却是环形的水池,水池的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平台,边缘上的石柱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细看了却十分诡异,跟石壁上的浮雕几乎一样。
在左澜所在的石门的对面,是一堵黑色的高墙,粗大的锁链从上面垂下来,有一些延伸到了水中,长长的,看不清尽头是不是锁着什么。
在那圆台的中心,一丈高的小圆台升了起来,中心放着一只鎏金盒子,圆台上刻着几个字:神子暗花锁。
站在了圆柱前面,伸手触摸着那五个字,感觉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气息,他脚下那魂阵不受控制地显示出来,原本散落在魂阵各处的白棋都汇聚起来,他脚下再次出现了最初的玉青八极盘,其余十二个魂图整整齐齐地拍在六芒星内外两侧。
这是一种魂图和魂器之间的牵引力。
神子暗花锁,这就是天品魂器吗?
不过,神子暗花锁和暗花锁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左澜皱眉,手才刚刚从那石柱上缩回来,就发现整个圆台都往下沉,他退了一步,结果那圆台停在了与他胸口等高的位置。
这一下,鎏金盒子就在他的眼底下了,浩淼悠远的气息,几乎一瞬间就让左澜相信了,这就是天品魂器……
他身上的魂力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般,一下就活跃了起来,像是要疯狂地往里面钻涌,就在他的魂力接触到鎏金盒子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神子暗花锁是没有属性的。
天品魂器,没有属性;魂皇,没有属性……
这之中,必然是有什么联系的。
只是左澜来不及深想,他的目光已经被抓住了。
之前被石柱挡住,他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鎏金盒子上,还在想那鎏金的黑盒子是不是就是整个神子暗花锁,还是神子暗花锁就在盒子里,可是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能想了。
石柱降低之后,他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对面的那堵穿着锁链的黑墙。
长长的锁链挂下来,整个圆形的平台的地面上也散落着许多,左澜只是没有想到,这里还会有人,还是被锁链锁着的人。
那人看着左澜,左澜也看着他。
黑发落下来,遮住了脸,可是那一双眼却无比清晰地呈现——蓝色的眼,在整个魂大陆都是很独特的。
左澜觉得自己喉头发紧,眼底竟然有些酸涩:“临沧……”
他现在已经忘了,临沧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他只是看到了,就忘记了一切的不合理。
临沧被锁链穿了骨,就在那黑墙下面,对着他笑,温雅极了,“左澜,你来了。”
左澜忽然就忘了鎏金盒子,忘了神子暗花锁,忘了一切的一切,眼里只有临沧,那个衣衫褴褛,却还风度翩然的临沧。
他走过去,慢慢地靠近他,“你怎么在这里?”
临沧被锁链吊着双手,半跪着,抬首看着他,“这么久了,你来了,真好……”
就算是左澜再迟钝,之前受到的冲击再大,此刻也有些反应过来了,他眼前的临沧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乖,左澜,你过来。”临沧对着他笑,唇角就那样弯起来一点,让左澜想到之前在树下,在他颈边呢喃低语的人。
他又靠近了一点点,就在要蹲下来查看临沧的情况的时候,却看到自己面前的男人那唇边的笑弧忽然之间诡异地拉大了。
“让小叔抱抱你……”
左澜毛骨悚然,下意识就要急退,却不想临沧忽然之间伸手一揽,竟然直接将他扯到了自己的怀中。
后方的锁链一阵剧烈的震动,左澜瞪大了眼睛看着临沧,不对,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他咬牙,一座魂阵就在自己的身后的地面上平铺开来。
压在他身上的临沧低笑了一声,“魂图,很漂亮。”
然后他的唇就落了下来,却并非以往的温柔,而是带着几分洗不去的戾气,冰冷,冰冷。
左澜被迫张开了嘴,却连唇瓣都被咬出血来,他挣扎,换来的只是冰冷的锁链,将他的双手束缚到了身后,他整个人都躺在地上,任人宰割一般,魂阵在他身后的地上颤动,玉青八极盘迸发出强光,可是这一切只是让他眼前的临沧,笑容更加灿烂。
临沧一手抓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瘦削而雪白的身体,似乎是因为长期不见光,所以看上去带着几分透明的感觉,他啃着左澜的嘴唇,舔着他唇上渗出来的血珠,眼神却渐渐地变了,原来的温雅变成了暗昧的冰冷,他的眸色逐渐地转黑,可是那一张脸还是临沧的。
“我等了你很久,你终究还是来了……”
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扯掉他的衣服,少年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他亲吻着他的脖颈,然后抚摸着他的锁骨,吸吮他胸前两个红点,低笑,醉人至极,却也危险至极。
左澜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一团冰块抱着,可是感觉却像是碰着了一团火,他整个身体都不归自己所有,他知道难以反抗,实力之间的差距太大,他所有的魂力,也许都抵不上魂皇的一击。
临沧的身体是冷的,可是喷吐出来的气息是灼热的,落在左澜敏感的肌肤上,顿时起了一阵阵的战栗,他的舌头是湿热的,就那样慢慢地在他的身体上游走。
左澜现在还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的话,那就是太傻了。
“你到底是谁。”
“临沧。”
是临沧,也不是临沧。
那对于别人来说,没有区别,可是对于他自己来说,无论哪个临沧,都是临沧。
身下少年的肌肤因为过度的战栗而呈现出红色,临沧的眼底藏着压不下的火焰,深邃得要命。
他低头含住左澜右胸那粒赤裸的乳珠,舌头在上面不停地打转,左澜被束缚的双手在身后扭动,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在扭动,临沧却伸手直接按住了他的腰,声音沉得可怕:“乖,别动……”
做梦!
左澜眼眶都红了起来,近乎绝望地看着他。
临沧伸手,盖住了他的眼,“别这样看着我,你会让我觉得你看的不是这个我。”
“临沧……不要……”
临沧继续埋头,舌头逗弄着身下人胸前那敏感的一点,离开的时候,那整个胸口几乎都是湿漉漉地,色泽红润之中带着几分透明,竟然已经是微微地肿起来。
“阿澜,你了解我吗?了解真正的临沧吗?我是什么颜色的?别人眼中的临沧,你眼中的临沧,我自己所知道的临沧……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次我出现在你的面前,到底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形式,又会做什么样的事情,就像是此刻……”
左澜无话可说,他的身体几乎沉浸了,可是他的精神是抽离的。
他近乎麻木地感觉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也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
他两条笔直的大腿被临沧折了起来,临沧抱着他的腿弯,伸手点了一下他的眉心,修长的手指,那冰冷的指尖,在触到他眉心的时候,左澜的魂印忽然就闪现了出来,一朵银色的六芒星。
然后他的手指,顺着他的眉心往下滑,鼻梁,嘴唇,下颌,脖颈,锁骨的正中,胸腹,一直到他的下腹,却没有停留多久,他浑身的魂力因为临沧的动作全部紊乱,所有魂力运行的轨道就像是天上混乱的星轨,背后那铺开的巨大魂阵,忽然就开始了崩溃。
“你想必已经猜到了,我要做什么,左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假戏真做了,不过我要在自己后悔之前,将自己此刻想要做的事情,全部做完。”
临沧分开他的双腿,在没有任何润滑的情况下,缓缓地刺入了他的身体。
那是一片肉刃,将他扎得血肉淋漓。
左澜目眦欲裂,他死死地盯着临沧,临沧那乌黑的眼眸却始终注视着他,挑起了唇角,笑得略带几分轻佻。
这还是一种恶意的笑,让左澜浑身发抖。
然而他的抖动只能加剧临沧的快|感,他本来已经在隐忍,却因为他无助的眼神和抖动的身躯而更加渴求。
接下来就是无声的世界了。
左澜身后的魂阵,在逐渐地崩毁,那些白棋,那些已经变成银色的魂图,光亮的圈子……都开始暗淡,逐渐地变成了魂图测试时候的那种灰色,死灰的颜色,一如他此刻死灰的心。
他的身体被狠狠地贯穿,临沧额上的汗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到他的身上,泪珠一样滚烫。
他明明对眼前这人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现在却发生了……
在这秘境的终点,石门里面,黑墙之下,眼下这一幕,堪称是活色生香。
两道赤|裸的身躯紧紧交缠,雪白的大腿被分开以一种羞耻的姿势承受着上面那人的撞击,交合之处流出了红白的浊液,下面那人咬着自己的嘴唇,随着前面那人的动作,在地上耸动。
年轻的身体,带着没有被开拓过的青涩,让人在动作之间越加迷醉。
临沧的表情渐渐变得失控,他将自己深深地埋进他的身体,然后俯身吻他,不让他再咬伤自己的嘴唇。
他的背后,也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魂阵,不过这个魂阵出了中间那个类似圆盘的东西之外,什么都没有,这是一座空白的魂阵。
他的内壁是温润紧致,将他包裹得很紧,不过有了鲜血和浊液的润滑,似乎也不是那么行进艰难,他将他的一条腿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进攻。
富有弹性的雪丘被他揉捏成不同的形状,他腹下的肌肉拍打着他的臀肉,撞击猛烈。
这个临沧,不是自己认识的临沧。
他木然看着他,只是想要再问一句,你是谁。
可是所有的话都被淹没在了那连绵的吻之中。
他接连几个动作剧烈的穿刺,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钉在地上一般,灼烫的热流冲上来,肠壁一阵收缩。
就在这个时候,临沧的意识却没有半分的混乱,他再次伸出了自己的手,手指点在了左澜的眉心,魂印。
“抱歉。我一开始,就是骗你的。永远也不要再相信我,因为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自己。”
他叹息一般的话音落地了,左澜眉心的魂印悄然碎裂,化作了飘渺的烟尘,无影无踪。
他背后的魂图,如同晴后,冰消雪融。
而临沧的身后,那悬在半空中的魂阵,却多出了十二个精美的魂图。
留给左澜的,只有那孤零零的一张玉青八极盘。
左澜躺在地上,身后的锁链已经被震碎,他却再也无力站起来,就躺在那玉青八极盘上,看着临沧那淡漠的表情。
永远也不要再相信他。
他缓缓地闭上自己的眼睛,脑子里划过几个字——夺阵。
临沧从他的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套纯黑色的衣衫,双眼乌黑,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到圆台边,取走了那鎏金黑盒子,“神子暗花锁”五个字,悄然暗淡。
他走到石门前,不知道为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左澜已经因为夺阵的巨大损耗陷入了昏迷,他不会再看自己一眼。
不过那也好,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左澜的魂阵是四皇精心准备的,如今被自己拿到……
他走出了石门,看着甬道,忽然之间说道:“我出来了。”
秘境之外,魂皇殿,天渊之皇。
高高的台阶上,五皇正在说话,临沧一直在闭目养神,此时忽然之间睁开了眼,旁边的破晓之皇崇阎觉得奇怪,“怎么了?”
临沧摸着自己的眉心,淡淡地笑了笑,“有东西要回来了而已。”
☆、第四十二章 秘境(十)离开
左澜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那些人都像是木偶一样,带着奇奇怪怪的表情,从他的身前经过,他们都想要抓住他,可是左澜觉得自己就像是虚影,他们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他回转身看到自己的脚下只有孤孤单单的玉青八极盘。
睁开眼,还是那秘境之中的圆台,他赤着脚,踏进圆台边的水池里,冰冷的水浸没了他的身体,他将自己整个地埋进去,将自己的身体清洗干净,一寸一寸。
换上衣服,他站在最中心的位置,那原本存在神子暗花锁的位置,伸出手,去抚摸那台柱上刻着的“神子暗花锁”五个字,这个时候,那鎏金黑盒子已经不见了,这整个空间似乎都失去了灵气,那一片巨大的黑墙上挂着的锁链看上去还是那样地触目惊心,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左澜仰头,看着这石室的穹顶,在这山腹之中,似乎只有他知道这里发生过的一切,一切一切的奇丽和诡异。
他盘坐到水池边上,双手掐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目光平淡,就像是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
调动魂力的时候,胸腹之间似有千万的针在扎,他的身体一阵酸胀的刺痛,原本通过吸取魂晶积累起来的那些魂力,此刻都已经损失殆尽,他眼底终于闪现了几分凄惶,扯起唇,讽刺地笑了。
不管临沧是出于什么目的,不管本意如何,结果已经造成,就算他左澜是是非不分,恩怨不明也好,他权当自己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那些飙升的境界,积累的魂力,得到的魂器,都与他无关。他只不过是要重头开始而已。
重头开始。
左澜沉下心神,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之中翻出了一枚地品中阶的魂晶,握在手中,疯狂地抽取魂力,眼底隐约有几分血红的颜色,可是转眼就消失不见。
灰暗的魂阵在他的魂力催动之下慢慢地从地面上浮现,水纹一样浅淡,原本绚丽的十二个魂图已经消失,六个天品,六个地品,留在他身下的只有那玉青八极盘。
玉青八极盘,有这个留下来,也是好的。
左澜苦笑,却因为这动作拉动了自己唇角的伤口,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下唇的唇瓣,有渗出来的鲜血沾在了他的指腹上,颜色很浅淡。
左澜舌头一卷,将指上的鲜血舔进,却面无表情。
他的手指,顺着魂阵那些空荡荡的脉络慢慢地触摸出去,手指指尖上也凝聚着魂力,在摸到魂阵的时候,那些线条都变得闪亮,可是在他的手指离开之后又恢复暗淡。
没了,他之前的那些境界都随着魂图的离开而消失,现在的左澜,又是那个废柴到极点,像是一个刚刚开始修炼的修士一样了,他现在的境界是最基础的开魂。
左澜将自己储物戒指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开始整理,现在魂图已经这样了,他暂时找不到任何方法,再说了他其实是个很乐观的人,虽不能得过且过,可是事情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
临沧所做的一切,几乎已经是他的底线,就算现在告诉左澜,他马上会死,他也不会多奉上半个表情。
他只是在面无表情地清理自己的东西。
五百万魂晶,还够使用一段时间;
一把重锋,其余的地品魂器已经消失,估计是被临沧带走了,毕竟现在的左澜已经用不到那些东西;
一支魂术黑筒,木属性的,隐约记得似乎叫做“木春之初”,攻击性还挺高;
一颗御座崇一独制的联络珠,不过现在没有任何反应,大概是被屏蔽了;
三枚玉简,一枚是秘境之内的地图,一枚是在塔楼那边记录的墙上的壁画,一枚进入这里之后录下来的甬道上亮石的排列位置。
还有一枚冰蓝色的天品水属性魂晶,可惜它不是自己的,是薛重释的,虽然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左澜想了想,将自己指上的那枚黑戒取下来,放在这些物品中间,于是上面的那些东西,再加上一枚黑戒。
原来除了这些,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左澜看着摆在地上的这些东西,然后一挥手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只留下小小的一堆魂晶。
在魂际之地的时候,魂皇们开启秘境,说的是大概二十天才会重新开启秘境,或者是在红潮消失之前,那么——他还会在这里呆很久。
他现在已经无力与别人再进行争斗,现在他的实力,出去也就是送死。
他决定就坐在这里,如果有人到了这里,那算是自己运气不好,如果没有,就一直修炼好了。
他将一切一切繁杂的思绪全部丢开,手握着魂晶,开始了修炼。
初时还不觉得,可是随着修炼的深入,左澜发现自己修炼的速度太快——快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一枚人品低阶的魂晶,会在三息之内被他抽干魂力,而他身下的玉青八极盘就像是贪得无厌的饕餮,所有的魂力简直是来者不拒,有多少吞多少,巨兽一般。
左澜苦笑一声,“去尼玛的,没了那要命的十二个魂图,你丫的倒是更能吃了。”
其实他转念一想,大约也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因为十二个魂图失去了,附在魂图上长期积累的魂力也去了,所以现在的玉青八极盘极其饥渴。
左澜暗暗算着自己这堆魂晶能够撑多少天,不过最后还是觉得多想无益,顺其自然好了。
玉青八极盘吸收的速度很快,相应的,前期的魂力积累进度也就相当快,不过三天,左澜就已经重新修到了启灵境界,他现在又是一个魂士了。
可是——这个启灵境界和以前的相比,却是弱了很多。
他没有更加浑厚的魂力,甚至没有厉害的魂器,他所拥有的只有一把重锋,重锋——说起来还是临沧的。
在第五天的时候,他巩固了启灵这个境界,确定不会有境界掉落的危险之后,终于重新拿出了重锋,还是一如既往地锋锐,他用手指指腹刮着刀刃,似乎是想要试试它锋利的程度,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自己无声地笑了一下,然后催动魂阵,那些白棋此刻就像是被人在脸上抹了一把灰一样,无精打采地从玉青八极盘里钻出来,游走在了魂阵上,左澜慢慢地将重锋的刃尖沉下去,扎进其中一个灰色的白棋之中。
还是之前那样的效果,完全没差。
左澜的心神跟着这重锋,顺着白棋,钻进了玉青八极空间之中。
还是那个白雾茫茫的世界,可是这个时候,左澜却明显感觉到里面的雾气稀薄了许多,重锋畅快地在白雾之间穿行,一缕一缕的雾气钻进刀身,又开始进行滋养。
左澜忽然就有了明悟,这些雾气,恐怕跟自己的魂力积累有关,他的魂力越多,这里的雾气越多,对魂器的滋养效果就越好,反之,雾气越少,魂器在里面也不会得到太多的效果加成。
他想着自己眼下这个变态的修炼速度,忽然之间很想笑。
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可是他觉得无比讽刺。
现在他的修炼方式无比傻瓜,就是不断地从魂晶之中抽取魂力,然后看到它们融入玉青八极空间之中,这样形成一个循环。
他现在不需要魂器,因为任何魂器只要进入了白棋,就能够为他所用,他随时随地都能够达到“伪魂爵”的境界,尽管实力差距很大,他能够无限储存魂器,也能够让魂器在他的玉青八极空间之中升级,他现在到底是废柴还是天才,谁也说不清楚。
如果他以后成功了,成名了,那么他是个天才;
如果他以后寂寂无名,就此沉沦,那么他就是个废柴。
成王败寇,向来是无比现实的。
魂晶一天一天以看得见的速度消减下去,左澜每天修炼的时候习惯性地就要开始计算自己到底花了多少,还剩下多少。
他渐渐地学会自我安慰,魂晶去了还会再来,去了还会再来。
在第十三天的时候,他还剩下一百七十万魂晶,然后整个空间里忽然之间就波动了起来。
他将自己魂阵里的所有白棋全部变亮,用魂器一个个地滋养,然后他发现,在自己将这些白棋全部滋养到一定的程度不能再提升之后,从玉青八极空间之中会重新凝聚出一个白点,然后冒到了他玉青八极盘上,接着顺着轨迹滑行。
也就是在这个新的白棋出现的同时,左澜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附神的境界。
那一刹那,所有的白棋都从他的魂阵上跳出来,围着她不停地转动,左澜阴郁了许久的心情忽然之间好了起来,他仔细地数了数,这些白棋不多不少,正好是二十一个。
白白胖胖的圆点散发着暖光,在他身边欢快地跳动,左澜忍不住一笑,然后伸出手,摊开手掌,一颗白棋恰好落在他的手上,正好是那个吞了重锋的,看上去格外地……胖。
“小家伙,你跳到我手上,是想干什么吗?”
左澜自语了一声,歪着头看了自己手掌中的小家伙几眼,就要放开,却不想就是在那个时候,那白白胖胖的小圆点上忽然之间出现了两个小黑点。
这两个小黑点出现在白棋上方,然后渐渐地变大了一点,接着眨了眨,像是一对眼睛。
然后是一条黑线,出现在了这两个圆点的下方,横着拉长了,接着一弯。
左澜愣住了,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