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说了,就舔|脚丫子的事儿么。”以明湛的脸皮,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得意的一扬小肉下巴,“你还亲过我屁股呢。”
阮鸿飞死的心都有了,抓着明湛,额角一跳一跳的问,“这个你不会也跟人说过吧?”
“你要是再让我没面子,我就说出去。”明湛极看不上阮鸿飞这股子酸劲儿,撇了撇嘴道,“到了床上,什么下流事都做得出来。穿上衣裳,就装的人五人六的!哼!真叫我看不上!”
“可不是,那下流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阮鸿飞知道明湛向来吃软不吃硬,问他道,“床第间都是极私密的事,你往外说,你觉得有面子?”
“谁叫你嫌我来着?你敢嫌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不就是不留心在你身上弄了个手印儿么?你那是什么脸色啊?”明湛气鼓鼓的,“母亲肯定得以为我夫纲不振了,我面子都给你丢光了!”莫非只有你一人要脸面啊!
你有个屁的夫纲!
阮鸿飞知道这样一说,就是点了炸药包,只得糊弄明湛,“好吧,这回算我也有错处,日后定给你留面子。只是这种事,再不可瞎嚷嚷了,知道吧?”
明湛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得看你表现了。”溜达溜达写日记去了。
明湛为了记录自己与他家飞飞的幸福生活,如今每日一记。
内容五花八门儿,除了攻受次数,还有譬如“飞飞夸他嘴巴漂亮”“飞飞说他腿好看”“飞飞说明小胖最有男子汉气概”…
天知道,有些话都是阮鸿飞在床上哄他时说的甜言蜜语。明湛记性好,不过,好记性比不过烂笔头儿,他记在本子上,每每看过就倍觉开心。
若是在上辈子,明湛真不敢希冀能找到阮鸿飞这样出色的伴侣。如今他侥幸坐在这个位子上,又得到阮鸿飞的情意。明湛觉得每个人一生的福份是有数的,他能一生二世,已是大福了,如今还有这样如意的伴侣,定要惜福,才能长久,所以他要加倍对阮鸿飞更好才是。
明小胖每次都是偷偷摸摸做贼一样的写,还给放日记的匣子上了锁,防着阮鸿飞偷看。
不过,他稍一鬼祟,哪里逃得出阮鸿飞的耳目。
故此,明小胖写一篇,阮鸿飞看一篇。
至于,明小胖到底知不知道阮鸿飞在偷看呢,这谁知道呢?反正那上了锁的匣子就摆在他们卧室里十锦槅上最显然的地方,明小胖还给密匣配了个重达半斤的黄澄澄的大铜锁。哼哼,这样还看不到,阮鸿飞你是个瞎子吧!
故而,阮鸿飞每每感叹,有时“做贼”也是一种情趣啊。
7、约会 ...
明湛觉得如今做了皇帝,越发不比以往自在。
他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个休沐日,天蒙蒙亮时就起了。
阮鸿飞闭着眼摸到明湛的腰,捏一把,曲臂一揽将人按回床上,“好容易休息,再睡会儿。”
“快起来,我早有安排,咱们一道出去吃。”明湛一掀被子,吼一嗓子,“何玉何玉!”
阮鸿飞给明湛一嗓子吼的睡意全无,叹口气,睁开眼睛,将被子给明湛围在腰间:他对于明湛裸体被其他人看到的事儿其实挺介意。
明湛已经发号施令,“昨儿我让你准备的常服。飞飞,你俐落点儿。那个,何玉,你们轻点儿,别惊动了父皇那边儿。”对自己的大嗓门儿完全无意识啊。
过一时,俩人收拾停当。
明湛瞅一眼阮鸿飞身上的玉青色儿的春装,再瞧一眼自己身上一模一样款式的情侣装,喜滋滋地一拉阮鸿飞的手,“走吧。”
“这是要去哪儿啊?”还起这么个大早,等闲不必上朝,明湛定要在被窝里窝到日上三竿才肯起。今儿个反常,必有原由,阮鸿飞笑着问一句。
“约会。”
一行二十来人全都骑马,溜溜达达的出了皇城。
远方天边尚是一片火红朝霞,晨风微凉。明湛与阮鸿飞共乘一骑,嘀啼咕咕的与阮鸿飞说着自己的计划:早上去哪儿吃饭,然后去哪儿踏青,什么时候回来。
“咱们早点儿起,不惊动父皇。不然,他知道了非要一块儿可怎么办呢。”约会就怕有电灯泡儿啊,如今明湛修炼到可以将何玉等人视而不见的境界。不过,若有凤景乾,此人存在感太强烈,想忽视都不可能。所以,一大早的,明湛做贼一样的早起,悄不声儿的出宫来。
“我打听了三驴胡同儿口有一处卖驴肉火烧豆腐脑儿的早点铺子,好吃极了。总在宫里吃,都腻了,咱们也尝尝外头的味儿。”明湛回头对着阮鸿飞笑,“虽然事务忙,也得抽个空儿歇歇。以后每个休沐咱们就出来约会。”扫何玉等人一眼,不禁无奈,“就是闲杂人等多了些。”
何玉笑着凑趣儿,“主子,您当奴才们不存在就是了。”
明湛道,“你这么话多,想拿你当不存在也不容易哪。”
何玉闭嘴了。
阮鸿飞一手挽缰一手揽着明湛的腰,听着明湛与近侍们调侃,骑马直走了小半个时辰方到了明湛说的那处儿早点铺子。
明湛十分大方,“敞开胃口吃,我请客。”反正也用不了多少银钱,找了张长条板凳坐下了。
那摊子伙计见这一行人俱是骑马而来,衣饰鲜亮,就知是阔绰的主儿。忙忙的将明湛跟前儿的桌子擦了又擦,热络笑问,“小爷要吃什么?咱们这儿有羊肉包子猪肉包子三鲜包子驴肉烧饼肉沫儿烧饼芝麻烧饼,还有炸油条炸油饼儿炸芝麻果子,素油饼葱花儿饼千层饼大油饼,豆腐脑儿豆汁儿黄米稀饭大米稀饭小馄饨。”
明湛听这伙计说相声似的报早点名儿,直乐,“每样都上些吧,我们人多,但也别把爷当冤大头。”
伙计笑着应一声,急忙去张罗了。
阮鸿飞瞧着铺子四周还算整洁的桌椅布置,笑问,“你从哪儿找来的这处儿地方?”
“哼哼。”得意的哼两声,明湛挑了挑自己的小眉毛,晃了晃脑袋,凑到阮鸿飞耳边道,“下回约会你来安排。”
“好。”阮鸿飞笑应了,见小二端来早点,先放了一碗到明湛跟前儿,何玉从怀里取出一副银筷一柄银匙,双手放到明湛面前。
摇光自然也跟着伺候阮鸿飞。
“你们也吃。”明湛向来不亏待身边人儿,招呼他们一声,先舀一勺儿小馄饨递到阮鸿飞唇边儿。
阮鸿飞笑着吃了,还是提醒明湛一句,“在外头呢。”
“怕甚。”明湛张大嘴等着阮鸿飞喂,阮鸿飞忙拿了个包子堵上明湛的嘴。
明湛咬一口,羊肉馅儿,皱一皱眉,“说起来还是西北的羊肉味儿好,这个就膻了,肯定不是西北羊。”
阮鸿飞递给他个驴肉烧饼,“吃这个吧。”
明湛便将包子搁在一旁,接了烧饼吃。外头的东西,论精细论味道当然不如宫里的好吃,只是偶尔换一换环境,图个新鲜罢了。明湛于吃食上并不是太讲究,他是山珍海味也来得,粗茶淡饭照样活,杂草一样的生命力。咬一口驴肉烧饼,明湛眉开眼笑。
不仅如此,明湛还拿出做丈夫的气概来照顾阮鸿飞呢。
故此,阮鸿飞虽是个挑剔的人,竟也觉得这饭菜颇有些意思。
这家店生意好,来人渐多。
明湛还碰到了大熟人,“永裳,你也来这儿吃啊。”眼睛一扫看这店里坐的满满当当,外头还有排队的外带的,便热情招呼道,“过来跟我们一道儿坐吧。”
林永裳真恨自己腿长,跑这老远的来吃早点,结果遭遇大BOSS。如今,也只有拉着身边儿的少年一道过去了。
何玉摇光让出些位子给林永裳和那少年坐了。
明湛瞧那皮肤稍黑的少年一眼,笑问,“这是你弟弟?”林永裳今年不过三十五岁,于官场中,在他这个地位,有些过份的年轻了。
“我外甥,今年恩科,来碰碰运气。”林永裳脑筋灵动,笑着介绍,“阿言,这是明少爷。”
那个叫阿言的少年十分客气,起身行了一礼,“学生与林大人是同乡,因到帝都少盘缠,投靠了林大人去。”
“坐吧坐吧。”明湛并不在意这少年言辞,想他这么年轻就已是举人之身,有些傲气也不为过。只是命小二上早点,一并汇帐,“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林永裳一肚子的话没来得及说,只得起身道,“少爷注意安全。”
“嗯。坐吧。不必送。”摆摆手,走了。
因有人买单,林永裳点的基本上都是肉食,吃饱了还打包了一份儿回去。
少年笑道,“那位少爷一看就是富贵中人。”
林永裳嗔道,“你也太拘泥了。”
“舅舅不是一向不喜欢结交权贵吗?”
“这个不一样。”林永裳叹道,“若得他一句话,前忧尽去。”
少年望着林永裳,没说话。
林永裳回神一笑,“好生温习功课,现在什么都不必想。当今最重俊才,这是皇上登基后首次春闱,且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能在这届恩科出头儿的仕子,日后朝中定有一席之位。”
仆从进门回禀:工部尚书李平舟大人来访。
少年忙道,“舅舅,那我去温习功课了。”
林永裳虽位居高官,银钱上却并不富裕,不过是座三进宅子罢了。看门的老头儿总不可能让工部尚书久侯,故此纵使仆从急脚的进门通传,也不过是少年刚离开,李平舟已到二门口儿。
“老师怎么亲临我这寒舍了?有事命人来唤我一声,我过去就是了。”林永裳快走几步,接出二门,转身请李平舟先行。
李平舟是林永裳科举时的座师,故此,有恩师一称。
“子捷,可是要出大事了。”李平舟唏嘘不已,直奔林永裳的书房。
林永裳命人上茶。李平舟却无此兴致,只管连连摆手,“哪里还有喝茶的心呢。子捷,你听说没,镇南王府那位要开药堂子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呢?”林永裳不解,“太后怎么要做起生意了?”
“唉,这群女人真是不得安宁了啊。”李平舟长叹,“太后牵头儿,公主们还来凑份子,不瞒子捷,连家中老母亲还出了五百两银子。”他家老娘有份参与,李平舟知道相当详细,与林永裳细细的说了。
“这么说宗室贵女与帝都诰命都有参予了?”林永裳乍听此消息,硬是吓一跳。女人虽无干政事,这药堂开起来受益的也是百姓,按理说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李平舟一拍大腿,懊恼道,“可不是。这是想拉全城的人下水呢。”
怪道今天皇上有心情出宫游玩儿呢!林永裳心道,这母子二人真是绝了,一个赛一个的有手段。林永裳踟蹰着,“如今可就难了。”
是啊,如今可就难了。
宗室长公主、大长公主们个个有份儿,这些女人别看平日里也就说些家长里短,可一旦这些女人们联手,即便太上皇也不会轻易去为难她们吧。
再者,诰命夫人们可关系到自家了,像李平舟,你老娘都跟着搀和一脚,你若反对,还能大义灭亲的灭了老娘不成?
李平舟坐不住了,“还得进宫劝皇上一劝才好呢。”
“恩师。”林永裳拦住李平舟,“恩师不必进宫了,早上我出去吃早点碰到皇上微服,今日必不在宫里的。”
“微服,在哪儿看到的?”
“在三驴胡同口儿的早点铺子吃早点,还有杜若王在一处儿。”
李平舟叹口气,看向林永裳,“皇上到底年轻,性子跳脱。”
人年轻,手段可是老道。
李平舟纵使为人耿直少变通,却是四朝老臣,见多识广。想着明湛召各大臣母亲入宫喝茶及至今日种种,一步步都是布好的棋,真叫人生出无可挣脱之感。
李平舟头发半白,靠在太师椅中,沧桑一叹。
林永裳捧上一盏温茶,温声道,“事已至此,眼看便是恩科在即,只是不知主考官是哪位了。”
眼下,除了卫王妃入宫一事,剩下的大事便是在即恩科了。
“主考官?”李平舟沉吟,“人选已经拟了,只看皇上会点谁吧。”
因为是明湛登基第一次恩科,人们对于第一次的感觉是不同的,故此,阁臣们格外执重些,报上了四个人选。
首相李平舟并不在其中,这也是李平舟为官明白之处。工部在六部中排末尾,不过,他出身正,且资格老,论资排辈下来,内阁之中,他占了头名。李平舟犟是犟,不过此人是出了名的对事不对人,此次恩科主考一事,他主动将主考官一位让了出去,就是不想在四朝老臣的身份上再加一个主考恩师的名声。别人只嫌资格不够,到他这个位子,虽心底无私,却要时时警惕威望太过。
尤其是面对的是刚刚登基的新君,老臣最忌倚老卖老。李平舟在卫王妃一事上虽自认心底无私,不过到底是与明湛较劲卖老,恩科主考避嫌也算是识时务了。
故此内阁递上的主考官备选名单中,第一位是吏部尚书徐叁。
徐叁此时也在为主考一事闹心,对幕僚道,“能做主考官,自然是再体面不过的。我虽在人选中第一位,可有一样就不成,我是上皇亲口指给皇上的师傅。我若做了主考,那这一界进士岂不就是天子同窗了。哼,说的好听,把我摆在第一位,不过是给欧阳老头儿当踮脚石罢了。”还是明湛立储时,凤景乾点了他做太子师,当时只顾满腔喜气,却不料如今妨碍,徐叁叹一声:他与李平舟不同,他比李平舟年轻,吏部尚书一职更比工部尚书更重要。李平舟已经老了,他日辞官,首辅一职空缺,界时必有一番首辅之争。徐叁自认人才不差,只是资历差些,若能主持一界春闱,成为座师,顿时身价大涨,资历翻倍。
谁能想到,他最得意的帝师身份,却成为如今他更进一步的障碍!
礼部尚书——欧阳恪,欧阳恪的年纪只略比李平舟小些罢了,他资历虽不比李平舟,比其他人却还略强些。
这其他人,就包括了户部尚书徐叁。每每想到此处,徐叁都忍不住痛骂,“该死的李老贼,亏得老子陪他去了镇南王府,白白得罪了太后娘娘!”谁不知道他与欧阳恪有仇呢,竟然将欧阳恪列入主考官备选名单中。若大仇人得了势,不就是等于自己要失势么!
徐叁与欧阳恪那点儿仇恨啊,也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了。
话说欧阳恪身为礼部尚书,又能跟李平舟投缘,性子也不是特活络的。欧阳恪曾因徐叁为生母请封诰命,再使手段将生母自江南徐家接出来,把亲爹嫡母扔老家死活不理的事儿,当廷斥责过他。
虽然此事虽终也没把徐叁怎么着,到底伤了徐尚书的颜面,自此,俩人相看两相厌。
相对于徐叁的懊恼,欧阳恪就格外的仙风道骨了。欧阳恪并不想做什么鬼主考,今年他家嫡长孙下场,若他是主考,嫡长孙必然要耽搁一年。
正好休沐无事,欧阳大人就准备带着孙子欧阳醉去状元庙拜拜,顺便求一求:可千万得让皇上开眼,别点他做主考官啊。
若徐叁知道欧阳大人的烦恼,定会知晓,原来他是冤枉了欧阳大人。欧阳大人真没有去争首辅的雄心,人家完全将希望寄托在第三代的身上了。
欧阳醉不乐意跟他爷爷一道出来,还拜啥啥啥的状元庙,有这会儿,跟皇上探一探口风,若是有啥考题的消息透露些许给他知道。这考试的把握不比拜状元庙大么。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自个儿心里想想罢了,他若是敢提,定是一顿好打,他爷爷多正直的人哪。
欧阳大人身为六部尚书之一的礼部尚书,在恩科到来之际,他的名子诸人嘴里出现的次数,仅次于刚刚登基的圣明天子——明湛。
欧阳醉碰到了吏部尚书郑临重家的长孙郑席冰,俩人年纪差不多,发小儿,凑一块儿嘀咕,“叫我说,还是先把主考官的人选定下来。若是家祖父或是欧阳祖父哪个做了主考官,咱还拜什么状元庙,直接等下回就是了。”
吏部尚书郑临重也是主考官人选之一。
“是啊。”欧阳醉绝对是郑席冰的知音,双手一摊,无奈,“也省得日日在家闷着温书了。”
两只小虾米关于恩科主考官的事抱怨一通,各回各家,各温各书了。
明湛与阮鸿飞到郊外踏青。
今天郊外还格外热闹。
要知道古人也不是傻瓜,如今现代每逢休息日街上就格外的人多。在古代,这个理论同样适用。
车来人往的,明湛想郊外跑马都不能尽兴,至于明湛着人提前打探的那片风景优美极适宜踏青的杏花溪畔,他们到时,已是人山人海。
人满为患。
明湛怨念深重的看向黎冰,黎冰搔一搔头,咧嘴一笑,“主子放心,咱们这里有庄园,不必跟这些人挤这屁股大的地儿。”
摇光嗤笑,“对着这样的蓝天绿地,碧水红花,你真好意思说出‘屁股’二字来,污了这美景是小,扫了主子们的兴致是大。”
黎冰马上一拱手,“请赐教。”
摇光立码一挺胸脯,扬着脖子细着嗓子的赐教,“主子,前头就是咱的庄园了。这溪水引入咱庄园,园里的杏花儿开的正好。今儿又是个热闹的日子,属下命他们备了自酿的杏花酒,这会儿喝,正是应景儿呢。”
明湛笑着点头,“就是比阿黎有文化。飞飞,回去后,拿二十两银子给摇光。”
阮鸿飞笑,“你想赏他自个儿出银子,这样小气,我都替你害臊。”
“哪儿啊,你就是我的内当家。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嘛。”明湛讨好一笑,“我的银子也就是你的银子啦。”
阮鸿飞掐他的胖脸。明湛的身形其实与凤家兄弟不相似,他是天生的骨骼纤细,容易发胖的体质。如今虽说瘦了,外头瞧不出胖来,肉却不少。一张豆腐脸,摸起来软软嫩嫩。
明湛见阮鸿飞调戏于他,更加得瑟,将脸往人家手上凑,那意思十分明白:掐吧掐吧。
摇光直想捂眼:求您二位消停会儿吧,光天化日的,真是有辱斯文哪。
庄园里都已准备好。
却有不速之客。
凤景乾躺在杏林溪畔的摇椅上昏昏欲睡,椅旁设一几,几上美酒佳肴。树上杏花飘摇欲坠,在这灿若锦绣的杏花中,凤景乾望着阮鸿飞与明湛,微微一笑,“来的真慢哪。”
明湛瞪大眼睛,差点给这万瓦大灯炮给晃瞎了眼,张大嘴,一声呻吟,问,“爹啊,您怎么来了啊?您这是跟谁打听的啊?您不知道我们在约会啊!”
8、狐狸窝 ...
凤景乾对于明湛与阮鸿飞脸上的表情非常愉快,没良心的臭小子,真是给妖孽迷的神魂颠倒了。一大早的偷跑出来,也不说跟爹打声招呼,个不孝子!
“什么叫约会啊?没听说过。”自从升级为太上皇,凤景乾就不大讲理了。
明湛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心里寻思着,回去非好好查,看谁泄漏机密,让凤景乾找了来!
“你那是什么脸色!”凤景乾先不爽了,还头一遭有人敢嫌弃他的!
明湛撅着个嘴,过去倒盏酒喝了消愁,抱怨凤景乾,“我跟飞飞俩人,要是亲亲什么的,您在一边儿,多不方便。”
普天之下,也只有明湛敢在凤景乾面前说个“不”字了。当然,这小子自来就胆子肥。不过,或许人都有自虐怀节。明湛越是不驯,凤景乾越是喜欢与他在一处,听他说话,看他为难。
“没事,你就当我不在就成了。”凤景乾大方道,“爱怎么亲怎么亲,我又不是不开通的父母。”
明湛原本设想的罗曼蒂克的氛围全都给凤景乾毁了,气的扑到凤景乾身上,张嘴在太上皇的龙腮上咬了一口。凤景乾又气又笑,狠狠给了明湛屁股两巴掌。摇椅给明湛压的咯吱咯吱响,明湛看凤景乾脸上一圈牙印,哈哈大笑。
算了算了,他很理解凤景乾的寂寞。
为啥一般父母会吃儿媳妇的醋,会挑儿媳妇的刺儿呢?原本只在自个儿身边卖乖讨好的儿子,忽然之间去围着另一个人转了。这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怎么能叫人心顺气和呢!
即便理智上接受,情感上也会有短暂的排斥的吧。
摇光招呼着侍卫搬来榻椅,阮鸿飞斜卧在上头,懒洋洋的唤一声,“明小胖,过来吃葡萄。”
明湛听这勾魂一呼,赶紧一拧老腰,从摇椅上蹦下来,谁知功夫不到家,下盘不稳,脚后无跟,啪唧,闹了个屁墩儿。明湛拍拍屁股上的土,屁颠颠儿的过去了。
“这个时候就有葡萄吃了?”明湛觉得挺稀奇,抬屁股就要往阮鸿飞身边儿坐,阮鸿飞皱眉推明湛一把,“先去把衣裳换了。”
“换什么!这可是情侣装,只有情侣才能装的。”明湛笑着央求,“我已经打扫干净了。”又往阮鸿飞身边儿凑。
阮鸿飞两只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树下地皮原本就潮湿些,明湛屁股后面一墩一蹭,就是一块儿黑泥巴,还有脸说打扫干净了!阮鸿飞铁面一般,“你穿不穿这身衣裳咱们都是情侣,快去换了,一屁股泥,除了地上,哪儿都不许你坐。”眼睛一扫与自己相距不过三尺,在摇椅上摇啊摇的凤景乾,“不然,你就跟他坐着去吧。”
凤景乾也生受不了个泥巴儿子,生怕明湛再扑上来,笑道,“先去换身干净衣裳来。”
竟然被嫌弃了!
明湛站在中间,左哼一声,右哼一声,转身气哄哄的走了。
过了好半天也不见明湛回来,阮鸿飞看摇光一眼,摇光便下去找明湛了。一时,摇光回来,“皇上在池塘里捞鱼呢,说是中午加菜。”
阮鸿飞顿时躺不住了,凤景乾已经先一步起身,“朕去瞧瞧明湛。”目光在阮鸿飞身上微微一停,和颜悦色的问,“王弟,要不要一道去?”
论脸皮厚度,阮鸿飞完全不输凤景乾,他上前握住凤景乾一只手,倾城一笑,“我与皇兄想到一处儿去了。”
俩大仇人携手找到池塘边,明湛挽着袖子,露出两条细腻白嫩的胳膊,正举着个捞鱼的网兜捞鱼呢。四开的下摆撩起来塞腰带里,明湛干的十分卖地,额间微汗,脚边儿摆着个大木盆,里面已经有十几条活鱼摆尾。
要说明湛,长的不是多俊俏,当然,小清秀还是有的。最大的优点就是这一身欺霜赛雪的皮肤了,太阳底下一晒,更是白里透粉。再在阳光底下这么眯着眼露着小白牙一笑,阮鸿飞就觉得心里直痒痒,不禁暗道,他家小胖就是招人喜欢。
这种招人,完全跟相貌关系不大,叫明湛来说,这是他特有的人格魅力。
阮鸿飞见到明湛就心里舒畅,也不与凤景乾较劲了,直接甩开凤景乾的手,三两步过去摸着明湛的白胳膊,用掌心揉一揉,笑道,“天还是有些冷的,袖子挽这么高,别冻着。”把袖子给明湛放了下来。
明湛见情人找了来,抬头在阮鸿飞的唇角偷亲一记,嘴巴能咧到腮帮子上去。
此时,凤景乾总算知道“约会”是何意了,估计跟“偷情”差不多吧。
莫非在宫里没亲过没睡过,非要跑到个荒野地段儿来恩爱,哼!
明湛捞鱼,阮鸿飞以保护明小胖之名抱着明湛的腰吃豆腐,池塘里鱼不少,明湛问,“中午想吃什么?”
“清蒸吧,这鱼鲜的很。”
“爹,你想吃什么?”
凤景乾负手站于水边,瞟明湛一眼,笑道,“鱼头豆腐汤。”
“嗯,那正好鱼头做汤,鱼身子分两段,一段清蒸,一段红烧。”他比较喜欢味儿重的菜,明湛的会算计,从一条鱼上就可以看出来一二。
阮鸿飞对鱼没兴趣,又不是八辈子没吃过,他一手揽明湛的腰,另一手勾着明湛的下巴,香一口,调戏道,“你这衣裳脏了,怎么还没换?来,我伺候陛下更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