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谨玉,他为啥要说这些,谁知道呢?不是什么事有它的意义所在,一个人想得到另一个人的信任,便得坦诚一些。他得罪了荣国府,无所相依,此时谁能庇护于他?谁肯庇护于他?
除了先生,还有一人曾向他抛出橄榄枝,只见过两面便派人为他家修房子。杨非语是什么身份,他不知道。可是这人能请到荣国府都请不到的好工匠,而且,这人对荣国府没有善意。
这样的人,才能结成同盟。
杨非语是个聪明人,施恩的手段润物无声,却能帮上他的忙。他当然也要展现自己的诚意,你总要有些特别的让人高待你一眼的东西,他才乐意继续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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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杨非语坦诚陈身世 ...
杨非语没睡好,他心里又是兴奋又是别扭,林谨玉有本事当然是好事,这小家伙是他先发现的,而且瞧着林谨玉,对他也像有意思的。
可是…谁没点难说出口的事儿哪,杨非语也有。并且还挺多,关键是不知道林谨玉以后知道了会不会跟他翻脸,照杨非语说,这种可能性还很大。亲外祖家说骂出去就骂出去,林谨玉跟他也没什么过硬的交情。
杨非语胡思乱想着,偏身边这家伙睡得跟猪头一样。没错,喝完酒实在有些晚了,他就没回去,在林谨玉家住了一夜。
林府刚修好,林谨玉也是头一遭住,杨非语眼光贼高其余客房啥得统统看不上,嘲讽说像猪圈,死活要住主卧。林谨玉懒得睡客房,两人就凑合了。
这一天,林谨玉过得跟打仗一般,实在累了,一挨枕头就去见周公了。苦了杨非语,越睡不着,看着睡得香甜的直流口水的林谨玉就越上火。
这小子每次看到他就色眯眯的笑,此时睡着了才有几分乖巧,小嘴巴嘟着露出孩子的稚气。冬天睡觉,林谨玉会不自觉的寻找热源,小时候就喜欢扒别人身上,如今大头枕着杨非语的手臂,一条腿压在杨非语腿上,一腿蜷着,胳膊也是大张开的姿势,十分霸道。
除了女人,杨非语从没跟人一块儿睡过,这种感觉即新奇又好玩儿,手悄悄的去摸挲林谨玉的肚子,软得跟面团儿一般,往下摸,还是肉,腰都摸不出来,直接到了屁股,更软…莫非小孩子都这样…
其实平日里穿衣服看不出太胖来,有点圆润是真的,林谨玉肉多,可是骨头细,摸起来手感超好,看起来胖嘟嘟的带了几分婴儿肥挺讨喜。
杨非语越摸越喜欢,林谨玉扭了一下,眼睛还没睁开,皱眉,“别闹,困。”
“小玉,醒醒。”杨非语去掐林谨玉的屁股。
林谨玉大怒,给了杨非语一脚,睁开眼睛撅着嘴,“你干什么啊?”
“该起了吧,天都亮了。”
“你属公鸡啊,还管着打鸣儿!”林谨玉生生给人闹醒,没半点好气儿,“你掐我屁股干嘛,看上我了啊!”
杨非语笑道,“你也就略比先生家的包子强些,脸上还没长摺子。你自己瞧瞧,你是有脸蛋有腰身还是有屁股?我还不如街上买几个豆沙包,里头还是甜的呢。”你这小子肚子里可没几个好心眼儿。
“别闹了,再睡会儿。”林谨玉翻身躺正了,推了推杨非语的胳膊,“别横我脖子下头,硌的慌。”
真是好心没好报,杨非语瞪林谨玉一眼,“你知道多少人想躺,爷还不高兴让她们躺呢。”
“切,那些人都是脑子有毛病,哪儿有枕头舒服。”自己捞了个塞棉絮的枕头,打个哈欠,瞅外头,天才蒙蒙亮,又闭上眼睛。
46、杨非语坦诚陈身世 ...
“小玉,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身份?”杨非语轻声问。
林谨玉猛得转过脑袋,被子下面使出吃奶的劲儿拧杨非语的腰,咬牙道,“你再乱叫,我非揍死你,羊小咩!”
杨非语忙抓住林谨玉的手,好脾气的笑道,“好,不叫,叫你谨玉,行了吧?我其实不是先生的弟子。”其实他平日里也没这么好的性情,可不知怎么,见到林谨玉就摆不出以往的架子来,杨非语也喜欢有人当自己是个普通人一样的说说话。后来杨非语这种心思叫林谨玉知道了,林谨玉施施然送了他一个评语:贱。
“那你是啥啊?能不能一次说明白,男子汉大丈夫比个娘们儿还扭捏!”林谨玉没睡醒,满肚子的起床气。
“先生是我舅舅,亲舅舅。”
“知道了,你让我睡会儿行不行?烦死了。”林谨玉根本不想知道杨非语家的破烂事儿,管自家舅舅叫先生,你是不是喊你爹叫叔叔啊!
“以前我这会儿早起床念书了,你瞧这一身的肥肉,多是贪睡睡出来的。”杨非语道。
林谨玉明白是睡不成了,揉搓着眼睛打哈欠问,“你,你,小时候都天不亮就起床读书。据我所知,天底下只有一个地方有这种不人道的教育方式,你不会是啥皇子之类的吧。”
杨非语点了点头,轻声道,“君子之交贵乎诚,我也不想再瞒你了,我便是当今皇上四皇子,去年已经开府,瑞王府就是我府上。”
林谨玉脖子往被窝儿里一缩,笑得相当谄媚,“我,我也没穿衣服,就不给你行礼了啊。那以后怎么称呼你啊?”
“我姓徒,上汶下斐,字非语。你即是舅舅的弟子,舅舅又没儿子,叫我一声师兄也无妨。倒是你府上这些人,你也不用嚷嚷出去,别闹得一大家子不安生,战战兢兢的倒没了意思。”四皇子徒汶斐眯着眼睛笑,亲切的说,“我在外面都是微服出来,你待我像从前就行了。”
林谨玉忽然反应过来,张大眼睛捂着嘴巴,“那先生原来是国舅啊!天哪天哪,怎么也没人跟我说一声!”
“你才来京都几天,又认识几个人?”杨非语戳了戳林谨玉的小肉脸儿,笑道,“舅舅并不是国舅。”
徒汶斐眉毛一挑,邪邪一笑,那修长入鬓的眉毛,那双神彩飞扬的丹凤眼,那勾起的妃色的薄唇,林谨玉的大脑瞬间停止思考,眼都直了,咕咚咽了口口水,徒美人儿瞬间逼近,林谨玉几乎能数得清徒汶斐眼睛上有几根睫毛,就听徒美人儿问,“你确定你真的想听下面的秘辛?”
如此这般性感沙哑低沉的声音啊,林谨玉嫉妒的想砸床,上天啊,你何其不公!林谨玉一边肚子里抱怨,一边捂住徒汶斐的嘴摇头,“您千万别说,既然是秘密,您就好好搁肚子里吧
46、杨非语坦诚陈身世 ...
,最好再加两把锁,可千万别不小心漏出来。”
“可我忽然想跟你说说,”徒汶斐一把抓住林谨玉,捏了捏,撇嘴道,“都摸不到骨头了。你放心,我不是要你做什么?我父皇正当年富力强,只是这些事,你早晚都得知道,你如今尚没科考,屁大一点,也帮不上我的忙。”
林谨玉真不大乐意听,这世上哪有白占便宜的好事儿啊,这位四皇子不会将他当成他的四皇子党了吧。
徒汶斐瞧着林谨玉那一脸敬谢不敏的模样,笑道,“舅舅是你的先生,你早便被打了印签,认命吧。”
“这些话如今说还早呢。”林谨玉道,“我守孝得三年,出孝后赶上春闱,我是希望能一考得中,不过这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你自己想想清楚啊,说不定你现在费的心全得打水漂。”
徒汶斐笑,“我不信你,也得信舅舅的眼光。”
林谨玉闭嘴了,徒汶斐是数王八的,咬中了不松口,徒汶斐笑道,“别这种表情,我母后乃父皇的元配,我是嫡子,机会很大。不过,我母后在我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去逝了,我同舅舅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
看出来了,先生对我最好。林谨玉有些小得意,道,“先生是你舅舅,你母亲又是元后,那你怎么说先生不是国舅?”
“知道许家么?山东第一世族,我母后是许家嫡女,舅舅原是许家嫡子,后来因错被逐出家门,剔出许氏族谱,所以说舅舅并不是国舅。”徒汶斐叹道,“那件事情我也只模糊知道一点,不好跟你细说。”
林谨玉问道,“那你愁个啥,先生对你不太亲,可他也不会向着外人,多少总会提点照顾你。我跟先生比,那简直是麻雀之于凤凰,一个凡胎一个神鸟。”你还是去找自家舅舅商量吧。
“舅舅又不只我一个外甥,”徒汶斐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我母后过逝后,父皇的继后是我母后的嫡亲妹妹,如今的皇后诞有两个皇子,皇七子皇八子,跟你年纪相仿,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
你这身份真是爹不亲娘不爱哪!靠娘,娘死了,靠外公家,人家不只你一个皇外孙。林谨玉闷闷的点头,我都觉得跟着你没前途。怪不得我家先生对你不热乎,人家没儿子,外甥可多。这么有用的舅舅,不知道怎么上赶着巴结呢。
徒汶斐话说明白了,林谨玉拍拍他的肩道,“你也别难过了,男人嘛,不是要依靠别人,让别人依靠,才是大丈夫所为。”
徒汶斐笑了笑,真是个狡猾的小子,滑不溜手,“能有个人听我说说心中话,已经很好了。起码,我信你。”
这倒是真的,就是看在先生的面子,林谨玉也不会出卖徒汶斐,何况徒汶斐帮过他。你也别怨我不应你,这可
46、杨非语坦诚陈身世 ...
不是小事,关系到他们林家百年基业,关系到他儿子以后是使唤人还是被人使唤,他百子千孙的前途,他怎么能轻易答应!
先生外甥多了去,弟子可只有他一个,吃香着呢。徒汶斐这小子是运气好,先碰上他,玩儿了命的套交情,林谨玉当然不否认对徒汶斐有好感,不过,决定权在他手里,他着什么急呢。
这些皇子外甥,就是想曲线救国,也会对他客气的。
47、许睿卓内阁诛心言 ...
贾琏回府把事一说,贾母便觉得心里不好,脸色煞白,无一丝血色,鸳鸯惊呼着扶住老太太,王熙凤等人一拥而上,赶紧取了救心丹喂老太太服下。
贾母靠在榻上缓了一口气,闭着眼睛,老泪纵横而下,指着贾政贾赦道,“我荣国府百年声名啊…”话哽在喉间,泣而难言,扶着王熙凤的手道,“给我备车轿,我亲去给谨玉赔不是,舍得我这张老脸…也得把孩子接回来…”
“母亲,母亲,事已至此,”贾政黯然叹道,“明日我亲自给外甥赔礼,母亲,这么深更半夜的,母亲且放心休息,儿子豁出脸去也必要求得外甥的谅解。”
贾母放眼看去,儿子媳妇孙媳皆是一脸黯淡,猛得想起罪魁祸首,怒道,“王氏呢!去请王大人过来!请王大人好生管教!姨太太家房屋可打扫好了,若是没有,我出银子为他们租房赁院,只求他们别在难为我那苦命的外孙子外孙女了!你们两个,明日下朝便去,我不管你们是跪是哭是求,谨玉不来,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诸人皆点头应是,又劝慰了贾母一番,亲自侍奉贾母就寝,才各自散了。
安抚了老太太,一家子坐困愁城也不是个法儿,贾琏去将王子腾连夜请了来。此时,轻重缓急,贾政贾赦都在书房商议,自家虽有不是,可是这林谨玉也气性大了些。
王子腾听贾琏将事说了,事关重大,顾不得生气,先让家仆把王夫人薛姨妈一家接到了王府,以后有的是时间处置这些蠢人!倒是林谨玉这事棘手,事出贾家,可贾家真没一个能拿出手的人物,王子腾只得拿了主意,“如今天也晚了,谨玉我见过,最是个有主意的。都是我教妹无方,惹出这等大祸。今日我带她们回去,定会严加管教。至于林家的事,恕我直言,林谨玉年纪虽小,手段可不简单。如今已然闹了出来,明日定是满城皆知,瞒是瞒不住了。即是咱们不好,赔礼就是,不但要赔礼,还要请了宗族族长作见证,亲自赔不是。我妹妹那里你们不必担心,我有办法让她点头!至于以后,宁可让他三分,万不可再得罪于他。”
王子腾的话贾政贾赦还是比较听得进去,人家官儿大,有人有权有见识,此事事关贾王薛三家,王子腾也断不会有私心。
王夫人不在,贾母便让王熙凤全权管家,王熙凤本就是个好卖弄才干的,十二万分的推辞后,无耐贾母坚持,王熙凤便提议同李纨一同料理。
贾母略一思量,想到林黛玉说话时的伶俐厉害,姑娘大了也要学着理家,便道,“也让三丫头跟在你身边学几天。”这话却有些不公道,论年纪迎春比探春大,论出身,都是庶女,不过迎春乃长房庶女,怎么也不应越过迎春。贾母这人喜
47、许睿卓内阁诛心言 ...
欢的便是性子爽俐之人,如凤姐如探春如黛玉,口头能说出话来的。迎春日常不喜言语,性子懦弱,再加上刑夫人最是上不台面的,贾母便有几分看不上眼。
自林谨玉林黛玉走后,贾母到底生了一场气,身上便有些发懒,让众人散了。
贾母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笑,浅浅的闭上了眸子。觉得做了贵妃之母就想在府里当家?差得还远呢?这一桩桩的丑事,我倒要看你如何翻云覆雨,想重新做回权握半壁荣国府的二太太,可没这么容易?
京都高门显第的大宅院里,谁不要个脸面!消息灵通的大有人在,何况昨夜这一场天崩地裂的大热闹!
贾政到衙门当差同僚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有好事者会变着法儿打听一二,“听说贵府外甥连夜就搬回自家宅子了?”
“唉,贾大人,到底是孤女弱弟,贵府真是…有些过了。”感慨着有之。
“是啊,唉…”附和者有之。
“荣国府这等显赫门第,竟然还有假燕窝的事,真是长见识了!”讽刺者有之。
直把贾政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匆匆跟上司请了假回府去了。
…
其实贾政脸皮太薄,他的工作环境还算简单呢。像王子腾更是里外难做人,本身王子腾这人文武双修,跟谁都挺有一套,比较悲催的是,修下了一堆讨债的亲戚。
内阁之中,拢共也就十来个人,这些人都是做久了官的老油子了,自然不会如工部那些芝麻小官儿一样说些没水准的话。彼此交换个眼神儿,再往王子腾那儿示意一下,大家也就心有灵犀了。
弄得一大早上,整个内阁气氛怪异得很。偏王子腾还得装得不知道,若无其事从容镇定的整理奏章。
搞得皇帝陛下都有些不明白了,笑了笑,“睿卓,你们总看子腾做什么?”
许子文略一停手中的奏章,瞧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王子腾一眼,笑道,“今日京中传出一则趣事,关系到王大人胞妹,不过怕王大人还不知晓呢?”
王子腾面无殊色,笑道,“啊?什么趣事?”
许子文同王子腾也算忘年之交,王子腾年纪大些,不过两人能聊到一块儿去,许子文稍给王子腾留了些脸面,笑了笑,“听说荣国府贾政的夫人贾王氏问了荣国府外甥就是林如海的遗孤一句话来着,贾王氏问林谨玉:何为林家的家教?”
皇帝陛下咳了一声,道,“真是奇了,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林家好还是不好呢?”
“好不好的谁知道呢,反正说林谨玉连夜搬离了荣国府,姐弟二人回到林宅相依。”许子文笑道,“说起来林家先祖靖安侯乃是迎娶太祖胞姐重华大长公主为妻,这林家后人身上也有些皇室血统,贾王氏这话问得当真奇怪,她是觉得林
47、许睿卓内阁诛心言 ...
家不如贾家,还是不比王家呢?”
王子腾的脸唰就白了,身子一歪自炕上跌了下来,翻身跪在地上嗑头道,“臣整日庸碌,竟不知臣妹说出这种话来,请万岁爷治罪?”
皇上一笑,“起来吧,你那妹妹在荣国府说句话,你不知道也正常呢。朕岂会因为这个怪你?”
许子文笑笑没再说话,冷冷看了王子腾一眼。
内阁学士一般都是上午伴驾,有啥糟心的事讨论讨论,有啥新鲜事说道说道,如今这事儿,人们打心眼儿里抑制不住八卦之魂的雄雄燃烧,可惜王子腾这人为人真不差,再说谁家没几件糟心事儿呢,也不愿在王子腾大人血淋淋的伤口上洒盐了。
几人慢悠悠的踱出皇宫,王子腾同许子文落在最后。王子腾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许子文,咱俩还算交情不错呢,别人都没上赶着出头儿,你先把我卖了,王子腾叹口气。
难得的大晴天,午间太阳正好,许子文半眯着眼,懒洋洋的说,“王大人或许有所不知,我就谨玉一个弟子,宝贝着呢。令妹如此不讲究,做出这种种丑事,我自不用看你面子了。王大人好自为之吧,有些事做得太绝,必然会走上绝路。瞧王大人的手段为人,你那两个妹妹真不像是你王大人调~都出来的。”
王子腾叹道,“真是财白儿女争不得气,谨玉那孩子我也见过,为人处事最有分寸,原来是子文的高徒。唉,子文不是外人,也帮我想个法子如何?”
阳光和煦,照在脸上十分舒服,许子文晃悠悠的慢行,“我没这些亲戚,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谁若是再对我的弟子出手,少不得打掉他的手。再不长记性,就得想个让他永远不能出手的法子了呢。”
“断不至如此。”王子腾正色道,“既然谨玉是子文的爱徒,我便托子文做个中人,大家各退一步。荣国府毕竟是谨玉的外家,这事多是我妹妹愚昧无知引致,我和我那妹夫在府里摆酒,请子文同谨玉过来喝一杯,大家一笑泯恩仇吧。何苦晾着让京都这些人看笑话。至于我那妹妹,她再不识好歹,他日我定亲自处置了她!”话到最后,已带了几分狠戾!
许子文只是笑,不点头也不摇头。人家笑话的又不是我弟子,也不是看我家的笑话,我不急。你自己的妹妹,又不是我妹妹,你能让她闭嘴当然好,你若没这个本事,我也能帮你一把,让她永远闭嘴。
徒汶斐一夜没睡,却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林谨玉给他闹得只得早早起床。
林谨玉想着徒汶斐堂堂皇子王爷,穿衣吃饭得总得有个十几人伺候吧,没想到穿衣服啥的比他都俐落。林谨玉是穿来的,生怕真成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自会走路就开始努力自己穿
47、许睿卓内阁诛心言 ...
衣,久而久之成了习惯。这徒汶斐就有些值得琢磨了,林谨玉也没多问,洗漱之后便去园子里练拳。
这拳不知叫什么名子,跟太极拳似的慢吞吞,林谨玉打了多少年,闭着眼都不会错,一套拳小半个时辰便好了,徒汶斐坐在石凳的狼皮垫子上扫了几眼说,“过几天我去温汤庄子上泡温汤,你去不去?”
林谨玉出了些汗,脸儿上红扑扑的,徒汶斐拿了条丝帕扔给林谨玉擦汗,林谨玉抹了两下,说,“不去,我家里事儿多着呢。先生每天给我留了功课,这快过年了,采办年货祭祀祖先,庄上的庄头儿也得来请安。你不用上朝听政吗?”
“又不是一去多少天,当天去当天回。我平时只比你忙不比你闲,这工夫都是挤出来的,说没空,只是不想去罢了。”徒汶斐笑道,“瞧你也不是个胆小的,怎么倒不敢应了?你不是外人,我拿你当个朋友待才叫你,又没别人。我叫你你不肯应,若是舅舅开口,怕刀山火海都要去的吧。”
“啰嗦不啰嗦,不就是泡温汤么?你要是当天能回来就叫上我,否则就我姐姐一个人在家,无论如何我不放心的。”林谨玉撇了徒汶斐一眼,“我跟先生就如同父子一般,跟你才认得几天,你别觉得跟我睡一觉便怎么着了啊?你要是吃先生的醋,那早晚得醋死你。”
徒汶斐哭笑不得,什么叫睡一觉啊?瞧林谨玉一张包子脸自恋得可以,忍不住打击他,“行了,跟个团子似的,就会傻高兴,我先回府了,就不打扰你了。”
林谨玉送徒汶斐到门口,几个侍卫并一车比普通马车略大的乌木马车在外侯着呢,徒汶斐摆摆手便上了车。马车疾驰而去,林谨玉感叹,为跟他套这一夜近乎,不知道耽搁了多少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V时系统那个叫抽啊~差点偶也跟着抽过去了~刚开始还办了件蠢事,44,45章都放存稿箱,倒先把46章发上去了!差点晕死!
亲们,不要嫌章数少啊!看一下偶每章的字数啊!少着都是三千的!
不过,说今天暴更就会暴更啦!至少五章,可能的话会有第六章出现!因为偶的极限就是就是15000/天,再多没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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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赏雪亭谨玉斥贾王 ...
此次事件由王子腾一手统筹,进退得宜,颇有章程。
王子腾始终不太明白林谨玉的心思,京都居,大不易。荣国府怎么着也算一棵参天巨树,总能护他们姐弟一护。林谨玉不管不顾的吵闹出来,短期看,那绝对是撕掉了荣国府的脸面,如今不说别的,连贾珍的酒宴戏舞同性恋聚会都开不起来了。但凡人家,有钱没钱且不说,你不能坏了名声,名声稍微坏一点没事,坏成路人皆知,这就有些问题了。贾政成日间唉声叹气,也没了跟清客相公清谈的心思。唯贾赦玩女人不受影响,他每日间宅在家里,懒得出去,平常闲话儿谁会讨打似的传到他耳根子上去呢?
荣宁二府的人早商量好了,宁可赔礼道歉,万不能再拖了。贾母真想舍了自己的老脸亲自去林府一趟,却被王子腾制止了。
王子腾道,“老太太,谨玉既然把事闹大,便不是好善了的。您亲自去,若是成,那省了我们小辈人的麻烦。若是不成,就难收场了。”
贾母垂泪道,“看在我那苦命女儿的面上,两个玉儿断不会如此的。”
王子腾笑道,“谨玉小小年纪便处事周全行为有度,可惜咱们四家无此良才,又大大得罪了他,不然第四代中执牛耳之人便是他了。他虽小却也是林家当家之人,正因为是您的亲外孙,才断不能慢怠了他。说来说去,都是亲戚,如此我与赦兄妹夫先去林府拜访,谨玉的先生许学士,与我素有交情,我托了许学士代为说合。若是谨玉同意,由老太太出面摆酒,请他们姐弟赏光。珍哥儿夫妻相陪,此事才算了结。”
四大家族延绵至今已有百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如今看来第四代子孙中再无出息之人,王仁花天酒地;薛蟠鲁莽粗俗毫无城府;贾琏长于外物打理,性子却稍显绵软;贾宝玉生而异象,可如今啥也看不出来;史家几个孩子亦不成气侯。林谨玉姓林,可是林家人丁单薄,只他一人,便是堂兄弟都没一个,他是荣国府正经的外甥,与贾宝玉贾琏是嫡亲的姑表兄弟,最妙的事,林谨玉还未结亲。
若是他乐意同荣国府亲近,王子腾真有心提携林谨玉。他为官多年,最喜爱与灵秀剔透之人结交,原本他想着时日还长,没想到自家人亲去拆台,眼瞅着亲人成仇人。如今你就跪下嗑头,人家都不一定高兴亲近你。
王子腾话中未了之意,贾母自是一清二楚,不过贾母的心却不在林谨玉身上。林谨玉再好,那也是外孙,她最看中的仍是贾宝玉。这个孙儿,生来便有造化。如今还小能看出什么呢,贾母为什么疼爱贾宝玉,论模样性情贾琏半点不比贾宝玉差,可是贾琏没玉。这玉,不仅是玉,在众人眼中,更是福兆!
贾母笑了笑,“就
48、赏雪亭谨玉斥贾王 ...
依舅老爷的意思吧,我一个老婆子,成日家里坐着,能知道什么呢?宝玉他母亲,若是没什么事,我让你妹夫接她回来。”
王子腾淡淡的笑,“这倒不急,我有心留她们多在娘家住几天。这次的事,整个家族都跟着没脸,家里爷们儿战战兢兢的求了前程来,也禁不住她们这番作耗。我王家,也不是没有规矩法度的地方,她们既然忘了祖宗规矩,再学一遍就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再说吧,总不能任她们混混帐帐的将祖宗家业都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