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么个混混一样不起眼的人,竟然在义肢女的监视下因为完全背对镜头全程没有拍到一张正面照。
更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的,只要是他和没骨头地开始出现陆一鸣身边,这些围绕在机场周边的电子监控设备就没办法抓拍到对方的任何一张照片。
从头到尾,竟真的没有一张能看清楚这两人正脸的照片留下。
“混混?这么巧?那这人的底细你都查清楚了吗?”
因为并没看到对方的正面,在孙研究员看来,这人古怪反常的行为模式到底还是有些在意,可接着,女下属斩钉截铁的回答却也不得不打消了他内心的疑虑。
“嗯,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人物,同时也是陆一鸣的亲生大哥,目前除了一些正常户籍记录我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五年前他就在龙江市无业诈骗并四处游荡,不存在任何接触政府的可能。”
“哦,真的?那看来可能还真是个混混……”
本还被弄得有些警惕,没想到会是个这么个不那么令人感兴趣的答案,原本因为刚刚那些‘巧合’而对这个人抱着一丝兴趣的孙姓研究人员也有些失望。
毕竟监视和跟踪陈臻一个文弱书生的行踪在他看来本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现在凭空多了一个养尊处优地花花公子和一个名字他都没兴趣听的混混死皮赖脸地跟着,那这几个人地存在就更不值得他一提了。
而这么难得放松警惕地想着,只收回继续去注意前方监视器的眼神,这孙姓研究员紧接着只摁下按钮关闭车窗,又于黑暗中思索了下才如此出声道,
“那就先这样吧,一个公子哥和一个混混,就算凑在一块想来也闹不出麻烦,加紧在那些‘城市英雄’出来捣乱之前抓住‘亚种’吧,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再不抓那就真再也等不到了。”
——“记住,从头到尾我们的目标都是头顶的那些‘天神’,其余的东西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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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铺垫,预感大家想看主角哈哈。
很多妹子貌似都在猜测剧情,出于不能剧透的前提,我只说一句哦,可以联系下序章,咳咳,伏笔早就埋下啦!
明天我早点更新不好意思,刚开学我有点忙,小朋友比较多……
嗯,谢谢地雷!破费了,今天大尾巴羊继续求收藏求评论!请大家吃草~咩咩咩~


第11章
中国,龙江。
8:45PM
距离方才四人在机场碰头,此时已经过去了差不多近六个多小时。
因为先前在机场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要四人一起吃个饭,彼此又都是土生土长的龙江人。
所以斟酌了一下,这归国后的第一顿饭,到底还是在陈臻个人的建议下,选在了一个双方尽可能都能接受的地方。
“我们去的那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我本科大学里的食堂老板蒋陈师傅承包的,老板人很好,给学校的学生们做饭快有二十多年了,我不少师兄弟都认识他,我毕业那么多年了,我都记得这里烧的鱼最好吃……”
彼时,大伙正在来的路上,坐在前边开车的陈臻一直都在有在对其他三人热心地介绍。
他口中推荐的这家,其实是位于龙江大学后头的一家名叫交通技校食堂的地方。
可说是叫做技校食堂,其实更像是个大学周边随处可见的那种本地家常菜饭馆。
加上陈臻虽然自小在正统的学术家庭出生,父母为人端方,家风森严。
可和符白龙这样的顶富之家不同的是,他的童年更多的是被父母带着打饭的大学食堂度过的。
记忆里,他上学那几年,他父亲陈教授都是隔三差五地从食堂里打包些饭菜给他。
他母亲一年到头更是忙着带研究生从不在家下厨,就是偶尔想起来这周考试要给儿子补充营养,也是从食堂里打两个荤菜让陈臻自己放学回家热着吃。
因此趁着这回人正好都在,符白龙和李邪这两个人又明显意见不太一致的情况下。
多年过去,对市区早已经不太熟悉的陈臻思索了下还是来了他曾经熟悉的大学路后头,又找到了这家装修陈旧朴素,但多年之后至今还开着的技校小食堂。
一路上过来的时候,照顾到符白龙和李邪第一次见面还不太熟悉,坐在前后排的陈臻和陆一鸣一直都有俩俩和他们说话。
陈臻这人修养好,脾气也好,和谁都能放下架子聊的来。
就是对待李邪这样一看就他们他不是一个社会阶层的人,他也能拿出对待陆一鸣亲人的良好态度来,和对方一来一往地聊天。
对此,本就因为之前的事对李邪,包括陆一鸣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偏见的符白龙明显是不太能接受。
内心对于自己好友的这种为了可笑又草率的感情,被迫放下架子去和这种流氓骗子妥协混在一块的行为,更是一万个不满意。
可偏偏现在这种情形下,和陆一鸣已经在一起,已经没什么分辨能力的陈臻也不可能听他的。
所以按捺下心头没由来对这两兄弟的反感情绪的符白龙也只能这么一路就这么跟着一块过来了。
“服务员!再给我们桌来两扎啤酒!怎么这么慢啊?人呢!”
“好好好,马上来啊!”
“这桌,先给我们这桌打个包!再买个单!”
此刻,耳边上是乱糟糟的吵闹声,来的时候这家交通技校餐厅今天正好是是赶上了饭点。
门口小板子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排今日特价菜,门面不大的店堂里摆着七八张拥挤的方凳小桌。
一眼望去,店里人头攒动,却里外都没装空调。
外头有流动烧烤摊和叠好的一排塑料桌凳,想来是给再过两小时跑来吃夜宵的各路人士准备的。
周围陆续有几桌客人加进来,点菜的一眼看过去什么下了班的工头,抽烟喝酒的大哥都有。
另还有几个抄起菜单在赶苍蝇的小服务员在他们的桌子边上穿梭着地叫菜上菜,见他们几个进来找桌子也赶忙把一大壶热水都送上桌来了。
“一鸣,白龙,你们想吃点什么?千万别和我客气,除了喝酒,今晚什么都要求可以随便提……”
大概是这趟回国真的心情不错,这会儿问服务员要了菜单递给大家的陈臻神情还挺轻松的。
他本就是风度翩翩,知识渊博的留学博士出身。
即便短暂脱下平时高级的西装,坐在这种嘈杂的小餐馆的环境下笑着和他们说话也有种温文尔雅的学士风度。
放在平时,符白龙一定很享受这样和他一起安静用餐的过程。
可偏偏如今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却是几套一次性真空白色餐具,中间是烫杯子碟子的开水,和几盘随便送上来的瓜子小菜。
“啊?我啊?我随便吧,要不……先问问符总和大哥吧?符总,哥,你们想吃点什么?”
正在弯腰找地方帮陈臻放东西的陆一鸣看样子是真挺久没回国内了,一时间被问到这种事情倒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先是思索了一下,又下意识地望向打从刚刚起就都没怎么说话的符白龙和李邪。
见对面那俩勉强凑在一块坐着,却都一副不互相讲话的样子。
本以为他们一路上只是有点看不顺眼彼此的陆一鸣也有点迟疑,等左右看看考虑了下,随之才像是为了努力能活跃气氛般推了推陈臻道,
“额,算了算了,我看还是你点吧,符总,我听陈臻说你对口味的要求比较高,要不你看看?你有什么忌口或是想吃的吗?”
凭良心说,陆一鸣会这么主动问算是很照顾自己他人的心情了。
他和符白龙本身不太熟悉,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只听陈臻一遍遍一起过两人少年时的友谊,在他心里,对于符白龙,他明显是有心想要跟着陈臻一起尊重对待的。
而突然被点名了,本还靠坐在椅子上往旁边冷冷地瞪视着周围空气的符白龙也抬起了头来。
视线所及,他的衬衫被挽上来到胳膊,露出半截手臂,衣领因为扣子解开了两颗,面色也是透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陆一鸣这会儿刚好正坐在他对面,那种直观感受到对方强烈存在感的感觉也让他一时间更不想和对方说话了。
因为从他的个人情感角度而言,现在的处境确实令他感到无比的糟心。
一边对面是他的情敌,另一边旁边是情敌的亲大哥,相比起吃饭,任何一个正常人心里明显都更想打人。
更不巧的是,在脸色微微沉下来的符白龙此刻正好抬起的视线中。
离他们不远处隔壁有一桌的桌面上,赫然还摆着几个卖相乱七八糟的炒菜,和一堆用过被丢弃在地上的牙签和纸巾。
“……”
这脏乱差到让人有些恶心的一幕,让洁癖本就很严重,见此情形顿时不舒服地皱起眉的他立刻就没胃口。
当下别说是坐下吃饭了,连伸手碰都不想碰面前这些一看就清洗不干净的一次性消毒餐具了。
尤其这种卫生环境恶劣,毫无用餐气氛可言的小饭馆。
放在平时,龟毛傲慢洁癖症如符总本人肯定是连一只脚都不愿意随随便便踏进来的。
而尽管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地坐着,心里却已经开始后悔跟着来了的符白龙也没说话,但脸色难看如他却还是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在和他的格格不入了。
“我没有意见,你们自己开心就好。”
这种一点不给面子,还把吃饭气氛弄得有点僵的冰冷回答,顿时让本来是好心好意主动问他口味的陆一鸣顿时有点愣住了。
坐在一旁的陈臻见状似乎也察觉出了被叫来一块吃饭好友的心情很不好。
只是对于符白龙突如其来地对陆一鸣的这番,不太清楚原因的他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而另一边,本来正在低头给自己弟弟倒开水洗餐碟的李邪听到这话一时间倒也没说话。
但嗅到一丝空气中的□□味和另一种气息诡异地混杂在一起。
这一路上都没怎么主动发言的他还是将插在兜里的一只带着大金链子的手先抽出来,又搁在桌子突然很吓人地敲了一下。
他这一敲,符白龙面前的餐具都跟着‘彭’的一震。
陆一鸣被搞得吓了一跳,心想自己脾气不太好的流氓大哥这是想干什么,别是要站起来打人吧,一时还有点慌张。
可紧接着,这位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的亲大哥却只是直起腰,先把洗好的杯子碟子都递给自己宝贝弟弟,又翘起嘴角缓缓开腔来了这么一句。
“傻小子,问什么问,这种问题不是摆明着么?人符总见的世面大,为人又心胸大度,还是陈臻的朋友,你们俩请客肯定是要最贵的啊?你现在这么问别人,人家肯定不好开口,要怎么说啊?还能张口就说自己想吃什么吗?”
“……”
“要我说,陈臻有钱,出手这么大方,招待这么久没见的朋友就得往最贵的点,毕竟什么都没朋友交情大是吧,就是最普通的普通朋友,咱们都得好好招待!我看啊,什么鲍鱼龙虾啊今天都应该上一上,人符先生心里也高兴,你这样才对得起人家大老远从国外等你们的一顿饭啊,你说是吧,嗯?”
这种话从一个看上去没什么情商,更没什么文化的‘大流氓’嘴里说出来明显是不太容易了。
从刚刚见面到这会儿好好的坐下吃饭,这尚且还是他第一次正正经经地管符白龙叫了一声符总,但结合这情景这口气却怎么听,怎么有点故意讽刺人。
尤其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朋友’二字,更是死死地踩在了符白龙最不想被提及的痛处上。
可偏偏他的话是很糙,也明显有点油嘴滑舌,但确实又把四人之间本来暗流涌动的古怪气氛一下子给稍微缓解了一下。
所以一时间因为自家亲哥的话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陆一鸣这种思维比较直接的人倒也没多想,直接松了一口气就放心地笑了起来道,
“原来是这样啊,哎,刚刚吓死我了,符总,对不起啊,我这人就不太会说话,你可别介意……”
“……嗯,看来是我考虑疏忽了,白龙,不好意思。”
尽管不像陆一鸣那样容易被打发,但心知眼下这种情况确实这样处理比较好的陈臻见状也顺着这个理由和符白龙道了个歉。
而到此,已经被搅和的压根没有吃饭心情的符白龙一时间也沉默下来,但清楚沿着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也很没意思的他许久还是冷漠地挪开视线,又皱眉回了句。
“嗯,我没事,你们看着点吧。”
这一句话,算是把之前那场由他引起摩擦和尴尬给揭过去了。
四人接下来正常点菜,期间小饭馆地菜上的很快,因为接下来还要开车回家,他们也没什么人喝酒。
过程中,陈臻,陆一鸣和李邪还挺投缘,一直话题不断的情况下倒像是认识更久的好友,唯有符白龙一人很少主动开口说话。
加上他心情很差的前提下,本就没什么胃口,味如嚼蜡连带着胃都跟着一块疼的情况下,这顿饭他才吃到一半,他就有些起身想告辞了。
“哥,陈臻,咱们一会儿再找个地方续摊吧!我想吃烧烤和啤酒!国外都吃不着这个!”
“哟,好啊,这主意不错,陈臻,你觉得呢?”
“我都可以,只要一鸣开心就好。”
耳旁边,其他三个人一起开心的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和他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他心里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或者说更多的是,符白龙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了他和陈臻之间的友谊其实远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对对方而言那么重要。
他好像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在一本天文书上看过一位哲学家说的话。
【如果人生如同宇宙一样充满故事性,那头顶每一颗星辰之间的距离,大概就像人类相处时,实际所相差的距离。】
【有时候你自以为很了解一个人,与他亲密无间,分享所有内心的秘密,自以为你们都是彼此的唯一,但其实只有当你真正了解后也许才会明白,看似毫无缝隙的接近,你和对方的距离也许只是星星与月亮的距离而已。】
这种强烈的自我怀疑让他的心底都泛起了一阵隐忍的讽刺和失望,即便总是傲慢无礼,目中无人的天之骄子,都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
可为了不让陈臻或者另外两个人看出自己有什么问题来,进而让自己沦落成一个彻底的笑话,整个人都有点焦虑烦躁的他还是硬这样撑到这一晚九点多。
等四个人终于是吃完了这顿快要逼死他的饭,又好不容易看着陈臻送另外两个人回家,符白龙面对着好友要一起送他回去的提议也只是摇了摇头。
“不用了,你第一天回国,先送那两个人回去吧,而且我自己有司机。”
“真的?可白龙,我正好也顺路。”
陈臻的老好人心肠又开始对他不自觉作祟了。
“不用了,去忙你的吧,我不需要你时时刻刻地看着我。”
“……”
“放心,我没什么关系,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这句语气苍白到符白龙自己讲出来都觉得万分违心的话,却终于是能让陈臻对他放心又点点头转身走了。
而目送着直到自己这辈子曾经最在乎的人人上了车又消失,终于能够独自一人独处的符白龙那苍白到难看,还要维持常态的样子已经连自己都快装不下去了。
许久,面对着头顶压抑又冷酷的夜色,胃里的已经痛的要蜷缩起来的符白龙才放下自己的手,又眼眶有点发酸对下属就发出了这样一条消息。
——【瑞秋。】
——【老板?怎么了?您和陈先生的聚会结束了?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禁止提问,现在立刻找人来龙江大学接我,再晚一秒,让我不幸住院,你明天……就去人事部领你的失业金吧。】
※※※※※※※※※※※※※※※※※※※※
这章真的很难写……很难写……很难写……所以不好意思,我接下来会尽力加更的,久等了。
符总的感情生活暂时全方面宣告失败,嗯,所以要打两个怪出出气了,他家准西皮也会持续不掉线的,放心。


第12章
翌日,郊区别墅。
8:45AM。
一夜过去,又是一个清晨。
早上天还未亮,阳光影影绰绰落在窗边,位于别墅的那间大卧室内部一如往常的所有灯光都暗着。
视线所及,床头柜上的那个电子闹钟兀自在响。
点着高级熏香的室内整夜都使屋子里香气浓郁,整体昏昏沉沉地像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好外头的阳光。
可床具平整无一丝褶皱的大床上却并没有昨夜任何一丝人曾经躺进去的痕迹。
原本放在衣柜中固定位置的睡衣并不在原处挂着,只是不知道卧室的主人一大早地究竟又是去了什么地方。
而说来也巧,这边卧室床头柜上的闹钟才刚准时响了十多下。
另一道无形中控制着整座别墅的人工智能‘小姐’却是尽职尽责地从房子的安保循环系统中介入并插入了其中。
等伴着“咔哒”一声,这道大清早搞得楼上楼下都能听见的闹铃终于是停下噪音。
接着,这间别墅的女管家‘瑞秋’才原路返回,又准确回到楼下某个存在于书房墙壁后的实验室内,借助系统帮助打开了上方的节能太阳能灯。
“滴——”
这头顶的白色节能灯在内部一亮起来,瞬间照亮了里头的一切。
摆满了各种制图工具和机械电阻的实验台旁,从昨晚回来开始就在这儿通宵一宿的符白龙正在面无表情地用焊接枪低头调整一组集成电路。
他的脸上带着一个工业防护面具。
手上那把焊接枪对准下方火光四溅的同时,那些从机身上拆下来的电阻上的红色线路也跟着一点点被完善。
“——我的老板,龙,早上好,智能ai‘瑞秋’现为您实时播放今早天气及城市要闻。”
“——据中国气象局当晚转播可知,2018年10月8日8:45AM,中国龙江市,早间气候湿润,阴凉,白天无强降雨,道路可正常出行。”
“——据《龙江生活报》报道,7日晚凌晨,我市夜间出现突现一起特殊案例,一名在校女大学生刘某在医院注射了一针抗生素引发了未知基因病,住院方现还在紧急查找病因中——”
“——龙江新闻台早间报道,10号,本市科技会展中心将举办大型生物起源研发展览,此次活动将由美国和中国生科专家联合参与,多位国内外著名生物专家也将出席——”
这些‘瑞秋’每天早上必定会通过系统准备送上的新闻,早已习惯的符白龙平时都有日常收听。
今早,他显然也不例外。
而因为前几日他就有一直追踪着关于上次不明飞行物的后续线索,所以眼下他也必须盯住城市中一切异常。
碰巧就在昨天,他还收到了时隔半年之久的首都航天局发来的任务指示,只是这一次的指示却让他第一次产生了一丝疑问。
【中国航天局—论坛版块—信息发布区】
【时间:2018年10月7日14:31】
【主题】:
亚种计划重启,论坛信息更新。
【楼主】:
【图片】
【图片】
【图片】
任务对象:寻找atatal亚种标本
任务等级:A
任务人:【树】,【龙】
这条出现在他任务发布平台的A级别任务正是他的直属上司首都航天局总部向他发布。
那几张图片正是之前符白龙所没有打开的那个锁定的帖子,只是这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几张模糊不清的卫星图片,一个陌生中国籍男孩的照片和一段陈旧的新闻报道。
【1998年,19岁黑龙江籍男性的王某在参加高考后被陌生飞行器离奇带走。】
【他的父母随后前往相关部门报案,称王某前几日在家中睡觉时曾说,自己原先不叫王X而是天神的子孙,他原父母被领养,其实本名叫atatal,他的身体和一般人长的不一样,再不走他就要被发现,学校那边体检检查出来他也上不了大学,要被抓起来了。
【老家那头现在有人找他,过几日,天上边会有人飞下来接他走,之后三天,被质疑是精神病发作锁在家中的王某果然离奇失踪,并有人目击了在黑龙江上空曾经出现的不明飞行物。】
【此次事件被第一次定名为‘98年第一次atatal人口失踪事件。’】
这些零散的片段不得不说把符白龙的思绪都完全吸引了。
前面也有说过,长久以来,他都从这里接受单人任务,基本完成情况也一直很正常。
上一次他接受到atatal异常飞行物攻击后就已经试图寻找过相关类似案例,没想到转眼航天局就真的将一个涉及其中的任务发布给了他。
可这尚且是第一次,对方在没有明确公布所有任务内容的前提下,提出了让他和另一个他并不认识的人合作,而这个人居然也是一个未知的城市英雄。
树?
不得不说,之前真的还没有完全解除过和他有着一样使命的人。
在符白龙眼中,他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还真不太习惯和任何一个他所不认同能力的陌生人成为队友合作。
奈何首都航天局只有单向发布任务的途径,以他目前的权限无法向上级反应情况,更何况,他目前也并不知道该如何联系另一个人。
所以当下他只能将任务本身先保存下来,又思索着具体该如何完成这一次所谓寻找亚种的计划。
被带走的人?天神的子孙?神秘的飞行器?这些东西之间又到底会有什么关联呢?
等将这些上方光屏上实时更新的城市新闻从脑子里一一快速过滤。
他先是在半空中滑动蓝色屏幕促使其展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熟练且快速地就在人机系统中输入了一串私人密码。
“报告主机,机体自检中,请勿断开电路,感应装置已修复进度——67%,69%,72%——”
在上方代码快速划过地银色电脑屏幕上,由‘瑞秋’控制的人机系统正在一点点显示着集成电阻与机身重新接入的适配程度。
这个人机自我检查修复的过程通常很慢,但却是每隔一段时间也是要必须要进行的。
符白龙从昨天晚上回到家后就在这儿工作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外头天都亮了,倒也没露什么明显的疲态。
等抬手点了两下屏幕,加快了一些页面上的程序进度条。
瞳孔周围都被笼罩上一层蓝光的他抬头看了眼电脑上的电阻状态分布刚想继续进行,却在挪开手的瞬间,不小心碰到了之前被自己放在装置架上的某一样东西。
“叮——”
耳边传来不轻不重地一声响,本被他放在工作台上的一件金属小物件就这么被弄掉了下来。
落在台面上的时候,那银色圆环状的东西自动原地转了个圈,又滚到了旁边的张力器零件底下。
可视线落下来的同时,原本专心做事,面上也没什么表情的符白龙却是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待目光定住地望着那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一堆的银色圆环。
许久,他落在焊接枪上有些冰冷的手指才动了动,又下意识地在要触碰到那东西的边缘时停下了。
原来,是戒指。
那个他并没有找到机会送出去的,本打算用以表达心意的戒指。
这个从脑子里第一时间无比准确地升上来的答案现在听来似乎有一点可笑。
然而呆在实验室里完全封闭冷漠式地对着各种机械零部件工作了一晚上的符白龙这会儿却真是一点都释放不出来。
他努力地想把自己的情绪从昨天的有些糟糕透顶的事情中抽离出来。
但很遗憾,目前看来刚刚遭遇重大打击的他还是有些为情所困,甚至是完全失了平时的正常心态。
“符,符先生,您怎么了?”
回想起,昨晚当瑞秋张接到电话,又以最快的速度来接他时,外头的天色已经快接近十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