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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奇怪的‘司机’就这样驾驶着这辆车缓缓驶过一整座城市,又一路开进一个在老城区废弃油田一带还算隐蔽的冷冻食品工厂。
等车子一进入, 门口两排闪着蓝光的扫描灯自动地发出‘咔嚓咔嚓’声, 同时门口的警报装置也将车子从头到尾过滤了一遍。
这是进入这里固定的安全检查。
但凡为这间工厂深夜工作的每个‘人’在进出时都必须接受这样的全身骨骼扫描检查。
等检查完毕, 厂房外通宵值班门卫室上窗口,才伸出一双类似人类, 指骨略有些扁平透明的手。
接着, 这深夜在工厂加班的‘两人’才以一种类似颅内交流的奇怪磁场声音就和那驾驶座上的‘司机’交谈了起来。
【‘你车里发出的这是什么特殊磁场的声音?’】
【‘不, 这不是磁场,这是地球人唱歌的声音。’】
【‘唱歌?唱歌是什么?’】
【‘就是,一种地球生物才能掌握的声带震动的方式,听说那个被泡在药水里昏迷不醒的‘香蕉’,每次快濒临腐烂时,只要听到这首歌就会重新恢复生命迹象,我猜这大概是地球人才懂得一种神奇磁场,你没感觉到地球上所有生物发音的方式很特别吗?'】
【‘不,我并不觉得特别,我只觉得很讨厌,像是恶心的宇宙黑洞生物在咆哮,而且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靠近那个箱子,听那个装着机械腿的人类女人说,那很昂贵,吝啬到主人不允许我们碰。’】
【‘好吧,我只是觉得这种磁场或许有一种能让地球人才能产生共鸣的能力,当然,我绝不会再靠近了。’】
这对话到此结束,‘司机’和‘门卫’也就此分开了。
接下来,快递车缓缓驶进全封闭的厂房内。
很快,在重重金属门自动打开下,紧接着又有相应的电子服务类机器人和一群带着防护罩,穿着工厂制服的‘人’从这个奇怪的组织内走了出来。
如果有幸目睹过此前在原子能研究所深夜发生的那一幕。
或许就会觉得这些‘人’的打扮看上去格外地眼熟,甚至几乎要和上次在研究所袭击陈臻那群‘小怪’一模一样了。
而当下厂房大门面对着这辆快递车打开,同样也有一群步伐,打扮一模一样的‘人’整齐划一地走出来。
许久,从内部敞亮的电子光中才走出一个带头的女人身影。
那脸上带着防护罩的女人的面孔未露,脚上高跟鞋却完美地暴露了她具体到底是什么身份。
等走到那车子前停下,又单手拉开沉重的后车厢门。
冷漠地透过防护罩打量了下里头装在恒温箱里的那个赤/裸着,闭着眼睛的长发女孩,那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这才从口中发出如同机械人一般的声音道,
“现在,趁氧气泄露造成进一步腐烂前,快把‘vitala’赶紧抱进去。”
……
vitala是什么?
这个问题,想来就和之前‘atatal事件’中那个突然变异了的王强一样,是一种尚未能用地球上现有科学常识,来解释产生原因的不明物种的代称。
长久以来,人们或多或少都知道,我们目前所生活的地球是一个具有漫长生物进化史的星球。
种群丰富的非洲原野上,鱼虾跳跃的大西洋南部,以及候鸟齐齐飞过的西伯利亚或是中国延吉一带,都遍布着各类大自然中奇妙的生灵。
动物,植物,微生物。
这三类如今统治自然界的生物,经历过数亿万年的进化蜕变,如今遍布于这个地球的每一寸地方,不仅仅以陆地为单位,更是以数以万计不同的形态繁衍着生存着。
可在这大多数生命都相当古老的地球上,却也一度生存着很多不同种族的物种。
这些物种有的或许来自于同一祖先。
有的则一度从树上出现,从海洋走向陆地,又最终回到海洋或是树上,但无一例外,它们原始基因的片段都可以追溯到地球上有生物细胞诞生的某一刻起。
那或许曾经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胞。
经由地球上最早的水源,空气,养分因此进化出完整的生物形态,进而不断进化,进入进入食物链的中上层开始了觅食和真正的分化阶段。
在现代,大多数地球物种的进化史都可以从化石,植被,土壤还有各类官方资料中获取,植物中如蕨类,苔藓类,动物中如鸭嘴兽,现代鸟类这些都是。
人类虽不足以完整地了解这几百亿年曾经的每分每秒,但说掌握了某些很重要一部分总是合理的。
但类似atatal这样完全不像是存在于地球上过的现代不明生物,却实打实地有一点令人觉得恐怖。
像王强原本就只是个生活在贫穷的老城区,曾经在医院注射过一次免费肝病疫苗的小流氓。因为一次偶然的暴力袭击事件,被反击重创后触发了身体某一环节基因的异变,成为了atatal。
在那之后,他一连数日下落不明,也没人清楚在这段时间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那一晚符白龙再次在地下停车场见到他时,他也已经不能再被称为是他,而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个‘它’。
牛趾,胃部畸形发育,甲质化的灰皮肤,突然就一夜之间变得力大无穷的肢体力量,和能瞬间改变一个密闭环境磁场的特殊超能力。
这些神奇的基因变化和因此所带来的异常,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一个地球上的正常生物该具备的。
人→牛→?
这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全画上等号的诡异基因进化公式。
至于,眼下第二个任务中所提及的不明物种——vitala。
从发音上听,应该又是那本符白龙一度找到过的名为《薄伽梵谭》的古梵文秘典中所提及的其中一位天/神/的名字,但除此之外,国家天体气象局那边现阶段暂时也没有提供更多线索了。
但很奇怪,自打那个女当事人刘倩在住院期间离奇失踪,她母亲又因此报了警四处寻找后,整个龙江就再没有人见过她了。
不过据说,在从医院彻底消失前,她就已经很难正常下床行走了。
她的肢体会因为一定程度的室温过高,氧气过高而开始腐烂软化,就像是市场上被氧化丢弃后的水果一样,一边变黑一边渐渐变软。
10月2日,有家媒体甚至早就报道了这个‘水果女孩’双手双脚都从内里腐烂变软的奇闻,也因此从这点就可以推断,她当初绝不是自己主动离开医院的。
所以根据目前的事发时间和她具体消失的日子推断。
一旦她真的和王强一样落入有些危险之人手中,这个‘水果女孩’必然也同样凶多吉少,甚至已经被分化了。
再加上她本身体质的特殊,怕是这次真的只有越早找到她,事情的真相才有可能多一丝重见天日的机会。
——只是,他的身份到底有些不便。
一旦想主动做些什么,就会因为周围过度的曝光力而变得引人注目起来。
而最关键的是,到目前为止,他其实都还没有去医院看过一次已经已经脱险了的陈臻,至于原因,则大概还要说回那一晚发生的那件事了。
【“小鸣,小鸣……危险!”】
现在想来,那一声潜意识呼唤响起的时候,符白龙内心涌上的刺痛和苦涩都是无比真实的。
从单方面喜欢上陈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一败涂地的他那在之后一连回来几天躲在家里内脏痛的要命时,都在面无表情地咬着牙逼着自己不去回想着那一刻。
虽然他早就清楚陈臻心里压根就没有他的位置。
但是在那种情况下,被再一次狠狠教训提醒还是给他彻底地带来了一番打击。
而每每这时候,看到自家老板不过是小心翼翼喜欢一个人罢了,就得这么憋屈又凄惨的瑞秋就觉得自己有些看不下去。
连带着这一次,即便不清楚符白龙到底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她都忍不住有些同情或者不忍心了。
“您,您要不就别继续瞒着这事了,或者我想办法联系下陈先生,就算不想让别人知道,但至少让他知道这些事,或者来看看您啊……”
“闭嘴,什么都别说。”
“可,可是……”
“没有可是,管好你自己,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不用别人来操心。”
这种永远冷冰冰一个人死撑,还硬是要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想也知道,一直以来都在帮他隐瞒着一切的瑞秋张当时听见的时候心里到底有多无奈了。
她发自内心地觉得,造成自己老板这么多年一直单身,还惨遭多年暗恋失败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这死活,不愿意被别人发现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的臭毛病。
这种人,怕是只有真正愿意主动了解他,或者尝试着走近他内心世界的人才能懂得他的好。
可现阶段,这样凤毛麟角堪称百年难遇般的人,怕是一时还真的有些难找。
也因此,女秘书瑞秋张后续几天也没敢再随便刺激他,或是因此影响他的伤情恢复。
不仅张口也没敢随便再提陈臻,连带着还有点哄着他的意思,天天变着法在病床前夸奖和赞美自己老板起来。
而一开始,或许还能够忍一忍她在自己耳边的这种频繁性的言语骚扰。
到某天,这段时间愈发想象力丰富的瑞秋张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个馊主意时,咱们忍了多日的符总终于是一次性爆发了。
这个馊主意,具体是怎么回事。
大致可以概括为一句话。
但当时,却实打实地把胸口伤还没完全好的符白龙给惹的发火了,还险些要把原本是一片好心的女秘书当即给赶走了。
“其实,老板,我觉得您不如这样,既然陈先生现在都有交往对象,您不如也想办法找一个人,假扮成你自己目前交往对象再迂回地反击回去,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试探一下陈先生对您有交往对象了之后的看法,也可以让你每次一个人作为朋友见他们俩时,至少没那么气氛尴尬……”
“……”
“试想一下,您一直对陈先生那么好,突然有一天,您对他的兴趣转移了,有了自己喜欢的人,那他就算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肯定会觉得有心理落差对不对,毕竟,你们俩才是认识十多年的朋友,就算是说一个先来后到吧,也是您在那之前先喜欢陈先生啊……”
后面的话瑞秋张没说完,但符白龙已经冷着脸果断不想听下去了。
因为哪怕是喜欢一个人,他也压根不屑于用这样的方式。
所以那次抢在对方继续说下去之前,一直以来都不喜欢陆一鸣,却也有着个人原则的符白龙才冷冷道,
“没有万一,如果他是真心喜欢陆一鸣,还会这样,只能说明这种转移过来的感情本身也是廉价的,这样的东西不值得去算计,而我也看错了他,就是这样,别再说下去。”
嘴上这么说着,符白龙强烈抗拒这么做,更厌恶以这种方式丢失自尊的意思也表现的很明确了。
女秘书对此哑口无言,许久才无可奈何地来了句,好吧,您说的对,对不起。
可那之后的这天夜里,符白龙却一整晚地都没有睡好。
他的伤口不太舒服,更因为想起陈臻而牵动起心头的许多情绪。
这之中,有关于他们少年时一块读书的,还有很多在他父母去世后,对方一次次温柔地出手安慰他的。
而左思右想之后,即便清楚自己暂时不应该暴露人在国内的行踪,他还是一个人忍着不适挣扎又这拿起手机播出了这个电话。
可就在那头等了片刻,过了会儿,这两天已经出院,像是已经睡着了许久的陈臻慢慢接起来之后,本想着一切或许该到底为止的符白龙在那一瞬间还是停了。
“……喂?”
“……”
“喂?请问是哪位?有事吗?”
“……”
这接连两句来自对方的声音,默默屏住呼吸的符白龙皱着眉闭着眼睛都没敢回答。
过了半天,大概是以为是什么奇怪的恶作剧电话,对方也有点疑惑地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在确认无人在听后挂断了电话。
而一直到电话断了,也没有勇气发出一句哪怕问问对方这两天好不好的声音。
一个人身处黑暗中死死抓着电话,又最终慢慢松开的符白龙才也跟着将电话一块放下了。
第31章
这后来的一连几个晚上, 符白龙都没怎么睡好过。
大概是内心深处察觉到某件事始终困扰着自己。
所以他的伤口恢复情况也跟着被拖延了,一直到一周以后,才彻底可以进行日常在家的肌肉锻炼和耐力跑。
他没再去硬是逼自己不去想陈臻。
但有些短时间内,还不太可能解脱的历史预留问题,却还是会缠绕在符白龙的心头, 只是谁也不可能轻易察觉到他的真实想法罢了。
仔细算一算的话, 今天刚好是他在公众面前彻底消失的第八天。
再过一会儿, 那个之前被换掉的司机就会开车来家里接他,并送符白龙去今晚去张士朝的家中,和他或许还有他的女儿一起共进晚餐。
这是多日来他的首次公开露面。
女秘书瑞秋在这段时间一直帮他主持着公司的各项事务,但都拖到今天了,要是他还不出现,怕是也要有人真的要因此怀疑了。
于是乎, 时隔多日, 终于‘回国’的符总一到家,就选择了去拜访他事业上最重要的伙伴兼长辈。
在此之前, 在他对外放出的那个剧本里,他和他完全不存在的新欢刚在国外度过了销魂浪荡的一周。
眼下正是结束愉快的假期, 回来好好休养生息的时候。
可哪怕是这样在外头享受了一圈回来, 他也还是迫不及待地立刻投入到了张氏的阵营中, 这种事传到外头,自然又是掀起了一群对符白龙这人私人生活的各种议论纷纷。
【“滴——早上好, 我的主人, 人工智能‘瑞秋’向您准时播报今日天气, 龙江市今日温差6°,道路可见度2,空气质量良好。”】
【“据相关媒体报道,就在昨日,与张氏一直分庭抗礼的符氏科技公司继承人也已经结束假期返回国内,关于日前,他是否会最终同意这场张符之间的联姻,又再次引起了公众讨论……”】
这些大大小小的新闻,都是今早最新在各大互联网上陆续出现的。
眼下,人已经走进卧室,又站在挂满了各类西装衬衫的衣柜前,挑选着要出门衣服的符白龙看样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此刻,他有点薄的嘴唇看上去颜色有点淡。
但好歹,是不那么像个身体一眼就能被看出存在某种问题的重伤患了。
而抬手就从里头取出一件熨烫到不见一丝褶皱的衬衫,又脱了睡衣露出腰背肩膀都劲瘦性感的上身换上,并一颗颗开始往上缓缓系扣。
这个过程中,额发还因为早上锻炼之后有点湿的他稍微侧头,又追求完美地往耳畔喷了一点自己惯用的男式香水。
这款香水味道中带着一丝法国骄阳玫瑰的味道。
香气浓郁张扬中透着丝矜贵,和符大少爷的这种骄傲矜持,奢侈高贵的外在形象也很符合。
见状,大清早就冒着三种光,顺带播报着新闻的‘瑞秋’小姐也在房间右上角安装的电子监测系统上方闪了两下。
又十分臭美且羞涩地就活动了下自己僵硬冰冷的机械操纵杆,对着‘她’的主人符白龙先生连闪了七八下试图引起注意。
只可惜,‘她’的主人还是一如往常地不解风情。
不仅始终无法重视起‘她’作为一个女性ai,这番在贵ai届都独具风情的美,还十分冷酷在这大清早,就只留给人一个背影压根看也不看‘她’。
‘【“瑞秋,今天,换了新的色号的芯片,是最新款的,很闪,很亮,有三种颜色。】’
这响彻在系统中,充斥着点诡异感的内心金属卖萌声,正在面无表情换衣服的符总本人也没有去搭理‘她’。
一般情况下,他的这个像傻妞的ai,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用试图用这样笨拙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他也已经习惯了。
通常,他都不会去主动理睬。
因为他要是一旦搭理了,事后以为自己受到某种鼓舞的‘瑞秋’一定会想出更多奇奇怪怪的花样,去搞乱他藏在书房之后的那个小实验室。
“不好看,不要换,很奇怪。”
‘瑞秋’:“……”
“花花绿绿,像红绿灯,自己照镜子看。”
‘瑞秋’:“……”
这一番来自符总本人的挑剔又毒舌的评价。
一瞬间就把‘瑞秋’并不存在实体的机械少女心都给扎穿了,当下‘她’的灯快速地闪了几下,半天我们伤心欲绝的ai小姐,还是一个人保持自闭默默回楼下去了。
而目送这陪伴了自己多年的ai一声不吭地赌气消失,终于是得到了这大清早起床后的彻底安静。
自己心情不好,所以对别人态度也就不太好的符白龙面无表情地抿了抿唇,半天,还是故作冷漠地望了眼头顶那已经不再乱闪的电子操纵杆,继续换衣服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了。
等将手指划过抽屉里一排表带,又取了块日常出席有些固定场合的名表带上。
另搭配上领结,袖扣和一身还算得体的正装,他这身即将恢复往常傲慢姿态,面对旁人的正式装扮才算是完成了。
“通知下司机,我好了,走吧。”
“好的,符先生。”
这么一番精心的准备后,算是勉强恢复身体状态的符白龙也打了个电话,告知了等在楼下的另一个瑞秋。
秘书小姐一早上就专门赶过来等候在楼下。
听说自家老板终于是下楼来了,也赶紧收起手中正在浏览中平板电脑,提前站到车门外耐心地等候着。
等看到符白龙面无表情地下楼来。
身材曼妙的瑞秋张首先迎上去替他开了车门,接着两人才一前一后上了车,又一路向着今天的目的地——张家一路开去了。
这一路,坐在窗边的符白龙都很少开口说话。
毕竟今天说是去人家家里吃饭,但其实光一想到对面坐着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人,本就因为身体原因,这两天吃的不多的他顿时就胃口全无了。
而果不其然,当司机的车缓缓穿过市区,又沿着绿叶茵茵,荒无人烟的山路,进入本市寸土寸金的一处坐落于龙江别墅上方的单栋住宅。
才一到门口,他就被门口接人的管家邀请了上去,又和这位今天专程等在家的张氏董事长亲自喝了一杯茶。
这是符白龙自二十五岁后,少有的一次和这个老东西的单独会面了。
他知道有些事暂时还不能摆在面上和他闹翻。
因此就也干脆保持着冷淡却也基本礼貌的态度接受了。
等上去后,管家领他一个人进了二楼,一眼望去,欧式别墅,檀香茶几,上等的英国红茶,两人对坐背后的那副名人字画。
每一样摆在符白龙面前的,都是最顶级奢侈的富人享受级别待遇。
张士朝年过六十,一身唐装,虽然身形已有老态,但鬓角处却是相较于同龄人少了不少白色的痕迹。
符白龙有听闻这些年他一直精于生物保健品的研究。
那家原子能生物研究所现如今每年活生生地在量产着各类新奇药物,他自己也是常年服用,想必是从中获益了不少。
而在各自入座给他斟茶之后,这位据说和曾经的符白龙父亲一样坐拥着龙江市半数财富的张氏掌权人也在与他聊了些生意上的事后,才意味深长地笑着招呼了他一句。
“白龙,多年不见,你倒是越发地稳重了,有你父亲当年的风采。”
“……”
“今天正好我家那个傻丫头不在,出去和同学玩去了,不然知道你来,她一定比谁都高兴。”
这种聊胜于无的寒暄,符白龙一时只冷着脸没开口。
他很清楚张士朝现在和他提这个是想暗示什么事,但两方博弈之下,对方目前确实还不能强行要求他什么。
尤其他对外的样子一直就是这么混账,所以在听到这番话后,从始至终表现的并不认真的符白龙也只是毫不客气地回道,
“抱歉,张叔叔,我想我和您的女儿还没有那么熟,如果只是出去随便吃几顿饭玩过几次就要我负责,那上过床,就想找我负责的女人应该早就排出几条队去了。”
这话说的可是万分不给长辈脸面了。
当下见他这个世侄多年来还是这副傲慢无礼,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那端坐在书房正中央的中年人也是脸色一冷,随后才勉强压下笑笑道,
“呵呵,你年轻,到底是贪玩了些,这些都不着急,话说,我也是才想起来,你刚从国外回来,想来这段时间在外头应该吃的不惯。这段时间,龙江这边可是出了不少事,先是我资助的一个研究所被人给袭击还爆炸了,后来我又生了场小病,险些就卧床不起了。”
“……”
“幸好这两天是勉强恢复过来了,我的胃口也因此变好了不少,今天家里的厨子正好琢磨了道新菜,咱们下去一块看看,你也好好尝尝世伯家厨子的手艺。”
这番盛情邀请,是个人都不可能拒绝了。
也因此,双手正把玩着一把西式茶具的符白龙也在眯着眼睛‘嗯’了声后,这才插着兜跟着起身一块下了楼。
可等下来之后,他才发现楼下的餐厅里除了张家的那些佣人。
另外还多了一个有点眼熟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上一次他送张小姐回家时,那个在车里一闪而过的那个女研究人员。
“哦,介绍一下,这是雪梅,我的心腹,今天她是来别墅给我送新药的,雪梅,打个招呼吧。”
“符总,您好,我是曹雪梅。”
这姑且算是两人的第二次正式见面了。
第一次是在机场接陈臻的那次,第二次就是在今天。
符白龙莫名地对这个奇怪的女人印象很深。
不止是因为她一度神神秘秘,出没的频率有点反常,也因为她身上那种危险到有点类似猎食动物的气息,和她那双永远被黑丝袜包着的双腿。
而眼看着花名在外,人品听说也十分不佳的符白龙时不时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丝袜下包裹的腿看,一身黑色短裙配丝袜/高/跟鞋的曹雪梅心中也莫名地涌上了一丝厌恶和反感。
只是眼下这是在张家,谁也不好当众发作。
所以履行自己的职责,快速将那道‘新菜’送上餐桌后,本能地想要用刀子插瞎这恶心又无能的富家少爷的双眼的曹雪梅也不再停留,冷着脸就下去了。
等注意到她被自己明显给‘恶心’走了。
依旧保持着自己花花公子形象的符白龙也撑着头一脸若有所思回过头来,而目睹这一切,再次确信他就只是个狂傲的蠢材的张士朝只十分宽宏大量地笑笑,又如此开口道,
“白龙,尝尝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这可是道十分名贵的好菜,品尝起来不仅有维生素的味道,还有丰富的营养价值。”
“……”
“光是用大量的营养液水培,使原材料一直不腐烂而是继续进行正常的光合作用,从而分泌更多可口的果糖,我们就花了大心思,尝一尝吧,外头可是再难找到这样的好东西了。”
这话说着,符白龙也不由得被眼前盘子里装着的那些烹饪过的白色胶质给吸引了视线。
那东西乍一看像是肉质比较干,水分不太足的肉类。
但细听之下,又像是某种水培环境下才能进一步生长的水果或者蔬菜。
而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对着这盘东西下口了,心里更觉得有些难以形容的反胃感。
眼看着皱着眉的符白龙不吃,一直表现得十分饥饿的张士朝竟也不管他了,突然红着眼睛张开大口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嗷呜……咕,咕噜……嗷呜嗷呜……”
这个诡异又漫长的进食过程,一度令符白龙事后想起来都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胃里翻腾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