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有很多不足啦,但是我也在一点点的努力中,希望当下一篇文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可以稍微自信一些说说我的其他优点,因为作为一个非天赋型写手,很多时候我并不能那么好的表达我的想法,写得也没那么好看,但幸好有包容的你们,让我在每一次的更新中都学到了很多,所以真的非常感谢,非常感谢,爱死你们了。
恩,下一篇的名字会比较奇怪,叫《哈哈哈哈恍恍惚惚何厚烨》,讲的依旧是一个神神鬼鬼的非主流故事,说的依旧是咱们中国永远也讲不完的传统文化,目测会在月底左右开,大家感兴趣可以关注一下我的专栏收藏一下作者,也再次感谢所有追到这里,愿意支持正版并给予我无限帮助的姑娘们。
万水千山总相逢,你们是我最珍贵的宝物,也希望下一次见面时,我已经成为了更优秀更吸引你们的作者,么么哒。
——石头羊 于2016年5月13日留
第92章 番外1 国民偶像团体ghost4单飞事件前后始末
在咱们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四一直是个特别的数字。古时有四大美人,四大发明之说,就连那草木中也有花中四君子云云,这放到传统节日里面,自然也少不了这四的存在,而这其中又以这四大鬼节这个国民男子偶像团体最为著名。
国民偶像男子团体这个说法来自于元宵,这位女历神最近十分喜欢关注人间这种奇奇怪怪的新鲜玩意儿,所以自然是掌握了不少新时代的词汇,她头一次这么和萧南烛说的时候,把萧南烛也给乐的不行,而等这么仔细一琢磨,就连咱萧南烛萧历师也不得不承认,这国民偶像男子团体的称呼居然还真有几分形象。
这么一说,自然要介绍介绍这个传说中的节日偶像男团了。四大鬼节,即十月初一的寒衣节,三月三的上巳,七月半的中元君和咱们哪儿都有他的清明君,因为本身都与这鬼神之事沾上了点边,又在这一日往往需要大规模的祭祀先祖活动,所以一直到如今,这四大鬼节的说法都还流传在民间的各个地方城市当中。
不过真要是说起鬼节来,大家第一反应还是这七月半中元节,毕竟七月半鬼门开,生人入夜不宜出门的传说一直都有。
每年中元节的时候,寻常人家除了有在自家门口给土地公公和祖先烧纸这些固定习俗在,各地或多或少都会出现类似‘包邮区某女子七月半疑似撞邪吓丢魂胡言乱语’的社会新闻,这种新闻一般人看了就当个鬼故事听听,也不会往心里去,毕竟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大家肯定是不会信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的,可是这七月半鬼门开的典故既然一直都存在,自然有其存在的必然道理。
传说中元节当天阴曹地府会放出千万鬼魂,古时民间在这天普遍进行祭祀鬼魂活动。凡有新丧的人家,按惯例就要上新坟,可如今国家都号召火葬了,一般人死了连块正经墓地都没有,家人们当然也不可能去特意找什么坟头上什么坟,在自家小区门口买点纸烧烧也就这样了。
可是这新死的鬼魂又离家不久,肯定是思家心切,一旦回了这地面上吧,摸着黑就想家里赶,按理说这鬼魂是寻常人看不见吧,偏偏也有那么些个八字轻,焰火低的存在,一个不留神撞见了个急着回家的鬼,第二天准得上社会新闻。
再加上有些鬼魂吧,表面上老老实实的,实则一拿了旅游签证回到人间就鸡贼闹腾的很,这又是诈尸又是索命的,搞得地府旅游局那帮公务员都烦的要死,而一般遇上这种特殊情况,本身没办法在人间多停留的地府工作人员方面也只能这份麻烦的要命的工作交到咱们这中元君的手里了。
中元君其人,之前也提到过,活脱脱一副棺材板性格,一身黑衣黑发,通身鬼气森森,不说话时的模样和恶鬼倒有几分相似,因为他常年带着个黑色面具,所有也没什么人知道他面具下的真实面容是怎么样。
可真要说起来,这位历神本身倒不是什么恶劣性格,就是只认死理,重视公正,一千一万个不知道变通。因为他这脾气,之前也是出过不少事端的,挺多历神们挺不喜欢他这脾气,毕竟谁也不乐意和只凶狠的恶鬼多多来往,再加上在之前除夕那件事上中元的态度实在太过冷酷,所以自那之后本身和除夕关系不错的花朝到现在都对他有了些微词。
对于这件事,除夕和中元倒是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萧南烛不太摸得准除夕是怎么想的,后来就找了个机会提了一句,那天除夕原本正在厨房里给年兽做狗食,听到这话也只顿了顿,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他才冲萧南烛开口道,“花朝并不知情,中元当时做的其实并无错处,他的为人我知道,我原本也的确有将他教养成有朝一日能代替我继续保护年关的的意思在的,他那时还小,我的情况也一直不大好,我便告诉他,如果今后有一日我成了十恶不赦的邪祟,就由他亲手来了了结我……”
这般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久远的记忆,除夕阴郁的面容上透着丝复杂的情绪,半响还是萧南烛出言提醒他骨头快炖干了他才回过神来,见红衣的神明一副紧张的样子一本正经背对着自己盯着自己的锅也不继续和自己说话唠嗑了,萧南烛也是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嘴角,半响却是从除夕的身后拥住了他,握着除夕的手把锅里的大棒骨翻了翻个,接着把脑袋搁除夕肩上才开口道,“我还活着呢,能舍得让你怎么着吗?咱们家除夕君健健康康的,不准再给我瞎想啊……不过这么说起来,中元这小子还挺沉得住气啊,就是他这脾气不行啊,孤僻,不合群,这不好啊,得给他想想法子,让他多交交朋友,让大家了解一下他的内心世界……”
一听萧南烛这口气,除夕再这么不通人情也该知道他肯定又是在琢磨什么馊主意了,只不过他家历师这人一直就是这随性的处事风格,所以除夕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想着有机会和中元稍微提一下,免得他毫无心理准备,到时候吃亏。
恰逢今年是2027年,按老黄历来说是多少年难遇上的阴年,乾坤气运不足,鬼气倒是十足。这半年间其实萧南烛已经算是熟悉黄历师这个工作流程了,只不过他这人就是无聊的慌,就爱拿他手底下这些历神们开玩笑。
拿今年的七月半来说吧,因为本身工作繁重,平时都是要黄历师同中元节两人忙活一整夜的,可是今年,萧南烛却早早的同另外三位本不该在今天上班的鬼节历神打好招呼,等到了今年中元这一日,务必要他们加班一天来协助中元的工作。
对于这种事,其他三个自然也不好回绝什么,上巳节是一贯好脾气好说话的老实人,清明呢则是抵不过寒食一个略含责备的眼神,而寒衣节这位虽然平时不怎么出门,却一口答应下了这次加班的事情,于是萧南烛挥挥手,这平时压根不怎么来往的国民偶像男子团体Ghost4就这么硬生生凑一块出来加班工作了,而他自己却干脆消失不见,一整天都没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
“所以我们现在要干嘛?历师这个人怎么搞的?把我们叫来加班自己就偷懒了是吧?”
清明节一脸不高兴地站在大马路上,因为今天是中元节,所以路上的行人也稀稀拉拉的没几个。马路边上到处都是烧了一半的纸钱火堆,阴森森的鬼气充斥在整条街道上,除了或站着或蹲着的四位历神也没其他活人了。
中元背着手一副不想开口说话的样子,只盯着月亮看来是在等待会儿鬼门开的时间,寒衣节因为有些畏寒,素色的衣裳外面还罩着件灰色的毛斗篷,半张脸也蒙着块灰色面纱,而听他这么说,站在他边上显得有点小害怕的上巳节也是尴尬的笑了笑,接着小声安抚地开口道,“清明,你别生气了,我听说历师和除夕君出门看电影去了,今天是他们在一块半年的纪念日,是天大的好日子啊,再说咱们就帮中元君点忙嘛,大家本来就是同僚……”
上巳这么说着,清明节立马没好气地冲这个不会看人眼色的大傻蛋翻了个白眼,而一直没说话的的寒衣节却是发出了声阴阳怪气的笑,接着语带嘲讽的开口道,“中元君这般高不可攀,怕是如今也嫌我们多事吧,我等怎比得上鬼节这样显赫的声名呢…”
这话说完,四位历神间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中元带着面具的脸看不真切表情,只是视线明显落在了寒衣节单薄的身上,而上巳就算是再傻也该知道这气氛不大对了,所以当下他就小心凑到清明边上,接着压低着声音苦巴巴地道,“清明,这是怎么回事啊……寒衣君和中元君看上去……看上去怎么好像有仇啊……”
闻言转过头地撇了上巳一眼,清明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个之前有失忆前科的家伙,一时间也懒得和他计较,而见寒衣节和中元节之前明显火药味浓重的尴尬气氛,清明节压低了些声音,接着同样小声开口道,“你这脑子还能指望你记得什么!真以为咱们都叫鬼节就很合得来啊?那边那两个可是真的仇家,萧南烛这个见了除夕君就走不动路的王八蛋!看看看看什么鬼电影!!烦死了啊啊啊!!!(╯‵□′)╯︵┻━┻”
上巳:“啊?QAQ”。
第93章 番外2 国民偶像团体ghost4单飞事件前后始末
夜过半月明,正是人间逢魔时。
寒衣节一身灰衣,身上依旧终日僵冷的如死尸一般没有半丝暖意,此刻他就那么缓步走在简陋灰暗的居民巷子里,身后几步开外则跟着他方才还故意出言挑衅中元。
清明同上巳刚刚已经因为实在忍受不了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而提出去别的地方转悠一圈再回来了,而等他们走后,寒衣节和中元节便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只在偶尔有恶鬼凶煞的气息传来时,两位神明才会一言不发的出手解决接着便继续重复着无趣而又沉闷的加班工作。
“中元君如今不用刀了吗?你那把花哨无用的刀去哪儿了?”
随手斩杀掉一只躲在黑暗中蓄意伤人的小鬼,脸上蒙着灰纱的寒衣节手上提着把薄似雁翎的古刀,半长的衣袖上也沾上了点艳红的血迹,他的语调还是那种夹杂着冷嘲的讥讽语气,而闻言的中元这次也没再一声不吭,只将自己的手掌往腰间别着的一把长刀处落了落,接着用一种冷淡的语气回答道,“我的戒刀从不见血,还有,如果你出来只是想和我争吵,那就尽早滚回去,我没时间和你打闹,寒衣。”
“……谁又想与你打闹,中元君真是好厚的一张脸皮。”
手掌当下就握紧了刀把,寒衣嘴角冷冷勾起,心里一瞬间生起的怒意差点没举刀活劈了中元,这要是清明或者上巳在这儿,或许还能勉强维持一下这濒临失控的场面,可惜那两位早已经避开这风口浪尖自找了个清净地方呆着了,而就在这边中元和寒衣就差没打起来的同时,清明节和上巳节正各牵着一个迷路的小鬼在满大家的找回家的路。
“马冬冬!你不是说你家住在东安区的吗?我们在这儿转悠半天了,你家到底在哪儿啊?”
语气有点小不耐烦地牵着身边这个小鬼的手,相比起身后把另一个小女鬼抱在怀中哄的上巳节,清明节皱着清俊的眉头的模样实在算不上友善,而闻言这个小男孩模样的小鬼也苦巴巴地瘪了瘪嘴,接着委屈的红着眼睛道,“我真的不记得了……呜呜……我家以前就住在这儿啊……可是我现在找不到了呜呜……对不起哥哥……”
小鬼说着眼泪水都留下来了,那小女鬼也跟着小声的啜泣了起来,清明节见状脸色一僵,手足无措的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了,幸好这时还是上巳蹲下身把这小鬼抱在了怀中,先是细声细气的一通好哄,好半天上巳才用有些无奈地看了清明一眼道,“你不要那么凶嘛清明,小孩子不认识路很正常的啦……来啊,冬冬,你和香香都不要哭,等我们仔细找找,一定给你们找到自己的家啊,让我来看看你们俩的爸爸妈妈在哪儿……”
一边说话一边从长衫口袋里抓了些糖块给这两个小鬼,上巳这般说着将袖中的半张历纸抖开折了只灰雀,那灰雀瞬间亮起的金光将上巳眼角的那颗小痣衬得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姿容颜色,而清明见状难得用有些意外的眼神看了他几眼,等上巳施展开法术最终帮这两个小鬼找到自己的家时,他们俩目送这俩小鬼蹦跳着跑进各自的家门时,清明节这挑挑眉冲看上去依旧傻乎乎没什么特点的上巳才开口道,“你最近的神力长进不少啊,花不少功夫了吧,上巳?”
“诶,是吗!真的有吗?谢谢你啊清明!历师前几天也和我这么说来着!”
难得听一句别人的夸奖,上巳看上去高兴的脸都有些红了,这般说着还赶忙也塞了些糖块到清明手里,而一听到萧南烛的名字,本来还心情不错的清明节即刻将腰间的三花扇展开扇了几下,接着不爽的嘴里含着块上巳给的糖块嗤了一声道,“别和我提他,就怪历师!一想到咱们要和寒衣还有中元那两个家伙一起加一晚上班我就火大,互相打了几千年了也不嫌腻歪,真是没见过他们俩这种历神……”
清明节的嫌弃之请溢于言表,上巳一听有八卦听便赶紧顺着他的话追问了下去,清明节知道上巳先头丢失过神魂,自然也不记得那纠缠于中元和寒衣之间数千年的仇怨,所以他只皱着眉暗自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还是耐着性子张口科普道,“他们俩的仇啊,说起来还要追究到四千年前,那会儿咱们四个都叫鬼节,只不过那时候中元还不叫中元,而叫盂兰节,而寒衣呢则有个更骇人些的名字,叫做鬼头节……”
……
正如清明所说的那样,中元还叫做盂兰节的时候,寒衣也还有个另外的名字,叫做鬼头节。盂兰节是当时刚传入中国社会的印度佛教徒为了追荐祖举行盂兰盆会而兴起的节日,因为佛经《盂兰盆经》中以修孝顺励佛弟子的旨意,十分合乎中国追先悼远的俗信,所以从梁朝开始,庙会,走焰口之类的盂兰节庆祝活动便开始在各地盛行、在那段漫长的中国历史中,名为盂兰的中元时常做佛门俗弟子打扮,一身紫金色的袈裟出尘无华,一把金黑色的戒刀更是其佛心所在,而在这黄历之中,与其相似又极为不同的则是同样被称作鬼节,却终日带着把雁翎刀的鬼头节了。
雁翎刀,是唐代吴道子在长安景云寺绘制的著名壁画《地狱变相图》中地狱恶鬼的佩刀。鬼头节诞生之日便得了这把鬼刀,通身鬼煞之气自然是不负其鬼节之名。
然而虽同样被称为鬼节,盂兰节和鬼头节对于杀生和鬼煞的态度却极为不同,因为他们毕竟一个身上沾着万千信徒的香火善意,满心期许着佛能度恶;另一个则坚信着世界恶鬼终将消散于他的佩刀之下,其性情比真正的恶鬼还要凶狠三分。
所以明明同样是鬼节之一,盂兰节和鬼头节却一直针锋相对,盂兰主张超度恶鬼,鬼头则更倾向于斩杀,在这三四千年间,光是发生在他们之间有关刀的比试就这样在所有历神都知晓的情况下发生了六次。
而这六次的比试,鬼头节却次次都输给了盂兰节。
灰纱蒙面的鬼头节每每满身是血狼狈的半跪在长念着经文的盂兰节面前时,心里都是怀揣着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的,他黑沉的眸子里通红一片,唇齿间也尽是因恨意而渗出的鲜血,他死死的咬紧着牙齿,沙哑撕裂的嗓子一次次断断续续地喊着,“再来……与我再战……盂兰……与我再战!”
“你已经败了,我为何要与你再战?”
盂兰节的声音不悲不喜,那时的他与之后的中元一样骨子里便不喜鬼头节这样的存在,所以尽管他在这千年的争斗中始终占据上风,他也并无太多胜者的喜悦,而在那最后的一次的比试中,原本就厌恶着鬼头节存在的盂兰还对着面前落败的历神说了这样堪称冷酷的一句话。
“我有雁翎刀,寒光耀冰雪……恶鬼,你配得起这句话吗?”
这短短的一句话,便足以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毁坏到再无任何可回转的余地,然而这样越斗越凶,纠纠缠缠了数千年后,他们也随着文化的改变逐渐丢失了原来的名字。
但如今的寒衣虽然有个听上去文雅了不少的称号,他的节日由来也更多的倾向于孟姜女为亡夫送寒衣的传说,可他的心底却到底是惦记着,哪天一定要将自己的雁翎刀狠狠的划开中元那仿佛千万年都不曾脱下的倨傲面具,再深深将刀尖扎进他的心脏里去。
“啊?所以这仇就是这么结下的啊……那,那我们俩把他们单独放在一块这不太安全吧清明……可别出什么事啊,万一没加好班,历师铁定要扣我们工资的啊……我真的好穷啊,我不想被扣工资啊……QAQ”
听清明说了这么一长段,上巳也有点被震住了,毕竟在这之前他可从没听说过一本黄历里的两个历神能关系恶劣成这样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的,自然心里也有点担心,而听他这么一说,清明节一时间倒也真有点没底了。
“你别怕,不行我再去找个人来帮我们拖架……也不知道那吃冷饭的睡没睡下……”
清明嘴里嘀嘀咕咕的,心里则想着要不待会儿去把寒食节给找来,万一出什么事了自己也好有个帮手,可他这边还没想好呢,那边上巳却是忽然发出了一道惊呼,而等清明节一抬起头,便见上巳大呼小叫地拽着自己的手喊道,“我的妈呀!不好了清明!历师刚刚发短信给我说,地府那边出了点问题!把大概四千只第九层地狱里关着的恶鬼给误放出来了!现在都扎堆在市中心那边呢!!咱们得赶紧通知寒衣君和中元君!不然可就真要出大事了!!!”
第94章 番外3 国民偶像团体ghost4单飞事件前后始末
地府这边恶鬼出逃的状况发生的时候,萧南烛正和除夕一起坐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看着电影。
为了响应今天单独出来约会的主题,萧南烛还特意选了部在他本人看来无聊的要死的文艺爱情校园伤痛电影。
鉴于他这人一直以来处对象的方式都的简单粗暴直接且效率满满,所以他并不太懂和自己的对象去看电影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一些地方,而等他难得放下架子去找他的狐朋狗友们答疑解惑的时候,他周围这一群脑残的大老爷们儿立刻就开始给他瞎出主意了。
张弛:“诶!这问我就问对了嘛历师!让我教你啊!约会嘛!必须得要把整个电影院包下来!再在地上铺上二百多斤进口玫瑰花!等灯喑下来先别放电影!就放你们俩的各种合照相爱小故事凄美动人的MV!然后等放了一半你在捧着一束花儿从边上缓缓走出来,跪下来大声说爱他!怎么样!棒不棒!你就说棒不棒吧!”
萧南烛:“……”
司徒张:“约会看电影?卧槽萧南烛你他妈好老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还把座位选在那么前那还约个屁会哈哈哈哈你个白痴哈哈哈哈咍哈!!!赶紧退票换座位!坐最后一排才方便办事知道吗!这都要我教啊!哈哈!”
萧南烛:“……”
彭东:“啊,看电影?要不南哥你准备个夕哥喜欢的礼物之类的?其实只要气氛好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啦,我也不太懂这个,嘿嘿”
鉴于最后只有彭东出的这个主意像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所以萧南烛想了想就找了家金店订了只金锭子,又特意让手艺师傅给做了个年兽幼兽的样式出来。
出门前他最终还是有些俗气的提前买了來花藏在了电影院的椅子底下,而等他抱着那满满一桶藏着礼物的爆米花坐回对他准备的一切都一无所知的除夕身边时,萧南烛低下头看了眼面前气质冷冽依旧显得生人勿近,却下意识接过自己递给他的爆米花还傻乎乎问了句这是什么的除夕,没由来的心里居然渗出几分和毛头小子似的甜蜜起来。
“历师,这少年人为何喜欢这姑娘还要这般羞辱他呢?”
“哦……就口是心非,脑子有毛病呗。”
“恩,看上去的确有些毛病。”
“2333333333333”
两个和这部校园伤痛人流电影格格不入的大男人坐在的最后一排嘀嘀咕咕地偶尔说着话,就和刚处对象的小年轻似的居然气氛还真的挺不错的,前排坐着的小情侣们有些己经搂在一块开始抹黑动手动脚了,把萧南烛看的无言以对,一时间倒是连呵欠都打不出来了。
因为除夕并不太喜欢吃爆米花,所以一直都在认真地盯着大屏幕关注剧情,萧南烛见状只能无奈地自己拿过来硬着头皮开始吃,心想着早点把桶底下的东西给吃出来好给除夕个惊喜,可等他好不容易快把底下的首饰盒给扒拉出来时,他的手机却忽然毫无预兆地震了起来,等他漫不经心地拿起来一看之后,原本还心情不销的萧南烛的脸色立马就变得有些不好了。
“西北角,城中鬼气渐沉,历师,我们得赶紧离开。”
几乎在同吋,身旁的除夕忽然便开了口,萧南烛一看他腔色阴沉的样子就知道杀伐果断的除夕君这是要急着要去工作了,这让精心准备了一晚上还投来得及讨好自己男朋友一下的萧南烛投由来的有点不高兴了,而在烦躁的啧了一声后,他直接把手往爆米花堆里一摁,在将那首饰盒给粗暴的胡乱掏出来后,他便连同椅子底下把那束己经变得乱糟糟的花和首饰盒一股脑送到了除夕面前。
“行行行,知道了……不过那个什么,先接个吻再开始干正事总可以吧,除夕君?”
挑着眉一副老流氓似的口吻,萧南烛的话让除夕一怔半天都没说话,而还未等他说出一句历师你什么意思等等,他就被萧南烛主动的不行凑上来的一个吻弄得脸色猛地红了起来。
唇舌相触间,萧南烛身上淡淡的烟味便传了过来,除夕气息一乱,手掌抚着萧南烛的后颈就加深了这个吻,被他的力道差点摁死的萧南烛忍不住低低的闷笑了起来,而在稍稍退后了一些后,他己经顺着神君冰凉消瘦的脖颈轻轻摩挲着将那个雕刻着年兽的金锭子悄悄给挂了上去,同时冲黑暗中的除夕嘚瑟般的眨了眨眼睛。
“你没有生肖,就带只阿年吧,老话说金子防身积福,怎么样,还喜欢吗?”
萧南烛先生高超的撩汉技巧在最关键时候还是派上了用场,不过因为中元那边状况未知,两人也都没能耽误太久。
而就算心里真的很想对自家历师认真表达一下自己此刻心底的诸多就快炸裂的激动之情,咱们难得有点因为私事而有点点不高兴的除夕君最终也还是和萧南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事发的中心区域。
不出意外,但凡一身红衣,满身煞气的除夕君一出马,别管是人间的邪祟还是地底的恶鬼,都得主动向这位神君下跪求饶。
恶鬼伤人本不可饶恕,脸色苍白阴沉的除夕只施展衣袖随手撕裂开陛恶鬼欲扑上来的丑陋面目,这些脏臭的污秽邪念便转为消散的灰烬,他手掌上缠绕着的红穗子被鲜血浸透,常年惨白一片的肤色衬着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万鬼血洒横死的场面,着实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历师!除夕君!你们来啦!”
听见动静才小跑着从一处昏喑的民居中跑出来,上巳浑身上下看上去实在有些狼独,想来也是之前和这些恶鬼有一番恶斗,没过多久,清明拎着滴血的剑跟在他后面出来,脸上的擦伤清晰可见,神情肃杀的模样也和平吋倒是有些出入,而待他们俩都跑到萧南烛面前时,叼着烟的萧南烛只挑挑眉看了他们一眼,接着把手抬起来慢吞吞地一人给了他们脑壳来了一下。
“那两个呢?跑哪儿去了啊?”
“啊!痛死了!我们怎么知道啊!早就通知他们了!可到现在都没回信呢!这周围的地方我们也都来回找过了,没有就是役有啊!”
清明捂着额头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上巳傻乎乎的捂着脑袋还伸手给清明揉了揉安慰他,萧南烛见状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俩小子,一时间倒也没再开口说话,毕竟今天这事也是自己让他们加的班,现在弄出问题来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眼见半空当中一轮血月若隐若现,除夕也将凝重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后,半响萧南烛才皱着眉若有所思地开口道,“诶,那怪了啊,没道理那两个会出什么问题啊……这大 数的恶鬼都让我们给收拾好抓回去了,他们俩这究竟去哪儿了?我怎么一点他们行动的迹象都察觉不到了呢……”
萧南蚀他们这边琢磨这寒衣和中元究竟去哪儿了,而另一边,同清明上巳刚开始就分开的寒衣和中元其实也遇到了和他们差不多的情况,因为他们也是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恶鬼逃窜的气息,那之后便在城中除鬼到现在都没能歇下来。
不过虽然之前一直关系恶劣,没什么交情可言,可这两位神君还是保持着某种程度上的默契,没任何多余的交流的便开始收拾起这些和寻常鬼怪完全不同的恶鬼起来,视线所及,只看见寒衣节手中的雁翎刀挽出一道道漂亮的刀光落下,那些肆意横行,脏臭难闻的恶鬼便一个个倒下,路灯昏喑的马路边上,还不断的有或是淹死,或是烧死,或是满身血洞溃烂而死的恶鬼呻吟慘叫着向他靠近,而同样也在他身边对抗这这些恶鬼的中元见寒衣出刀的招式比从前多了几分收敛的味道倒是意外的多看了他一眼。
“看着我做什么?中元君也想尝尝这刀的滋味吗?”
用惨白的手指尖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迹,杀红了眼的寒衣面无表情地又习惯性刺了中元一句,中元闻言似是有些厌恶他这幅从来不肯好好说话的态度,只转过身不去看身形己经有些不稳当的寒衣,接着才冷冷的回了句道,“你不开口的时候真是比开口时好上太多,别再让我听见你的声音,滚远点。”
相看两厌的两位神君这般说充便各自应敌不再去看对方了,再多的鬼煞嘶吼似乎都不能挡住这两位黑衣黑发的鬼节神君杀出重围的步伐,中元节黑色的衣摆如夜色中散不开的浓雾,他腰间的戒刀甚至都不用抽出,其本身的威仪就足以将 这些恶鬼们吓得魂飞魄散。
而紧随其后的寒衣在手起刀落间如同收割一般肆意砍杀着这些死魂的头颅残骸,红色血珠溅落在半空依稀竞有几分修罗地狱的景象,眼见两个身上都沾染上血雾一般的艳面痕迹,这些恶鬼们也终于快被清理干净了,寒衣灰色面纱后的脸色却开始越来越白,而就在中元正准备让寒衣收刀,两人尽快离开去找萧南烛他们回合时,一个己经损毁了身躯倒在恶鬼堆中的女鬼忽然媚笑着爬起来一把抓住了寒衣的刀把。
“郎君郎君,饶奴家一命,奴家的美貌都让你毀了,你快疼疼奴家呀嘻嘻……”
女鬼这般娇笑着开口,口鼻处不断消出恶心发紫的脓血,她的脸上布满了溃烂的伤口血洞,每一个血洞便是她死后害人所留下的一条罪证,这样模样渗人的鬼怪任凭是谁见着都得看的背后发冷,而寒衣见状自然是抽出刀准备随手砍去这女鬼的脖子,可是他今天本身身体的异常己经足移让这心怀不轨的女鬼钻了空子,中元在边上目睹这一切神色一变伸手便要拦住寒衣节,然而雁翔刀落下的速度还是那么快,女鬼的尖叫声也同时响起,而等浑身浴血的寒衣节再转过身时,便看到中元隔着面具正古怪的注视着他。
“你都不知那是什么吗?
中元难得显得语气有些急躁地冲寒衣节了问了一句,寒衣节闻言心情不佳的眯起了眼睛,不知这招人厌烦的棺材板又在和自已打什么哑谜。
可他的疑问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很快一种仿佛攀附在骨骼上的异样感宽就让寒衣掩在衣袖里的手指紧了紧,而见他的确不知情的模样,中元却是沉默了下来,半晌缓步开始走向僵立在原地的寒衣。
“媚鬼的怨恨在她的骨血上,你若要杀她决不可听进任何的一句话,你挥刀砍下她头颅的时候便染了她身上的淫念,现在感觉如何。”
这问题问的可真够让人不痛快的,知道自己已经着了那媚鬼道的寒衣闻言脸色阴沉的不开口说话,可是浑身却开始散发出一股可怕的冷气,然而他先前受的伤己经极重,又因为气急攻心瞬间就站的不稳了,而就在他脚步不稳勉强用雁翎刀支撑着自已不倒下去时,中元节己经微微侧身单手稳稳的扶住了他的后腰。
“滚……”
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眼,寒衣节惨白的脸上依旧蒙着那层看上去阴森可怕的面纱,身上也是浓重而让人厌恶的血腥味。
可是没有人比他自己还清楚此刻他身体正涌动着一股陌生而又让他恶心头顶的肮脏念头,喉咙间呼之欲出的也是媚气软弱的呻吟,这放在从前的寒衣节身上是万不可能的,而这祥的现状只逼得他恨不得将那己经血肉模糊的媚鬼再砍上几刀才足以解恨。
这要是放到平时,中元节一定又会觉得寒衣这人凶横残忍,可今天遭了难的寒衣确实与平日有些不同,光是这幅颤抖眉睫,低头不言的虚弱样子便让人有些不好出言嘲讽。
加上先前也是他没有及时出言提醒,所以中元节一时间也没去管寒衣对自己的恶语相向,只将他冷的和死人没什么区別的躯壳随手松开,而见寒衣扶着刀柄勉强站稳的狼狈祥子,他这才抬头看了眼半空中的一轮血月道,“七月半过后,媚鬼鬼煞自会消散,你将心神稳住,到了白日你自会痊愈。”
这般说着,中元也没去想媚鬼之毒寒衣究寛能不能忍耐住,因为原本他就和寒衣关系恶劣,自然也不会事事替他考虑俱全。
眼见满地的尸山血海还未处理,中元节只抽出自己戒刀准备为他们自行超度,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被面纱蒙着脸的寒衣先是支撑不住跌跪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接着却是颤抖着手缓缓地拉住了他的衣摆。
“啊……”
纵使是神明也难敌媚鬼施下的淫念,寒衣终日不见光的身体惨白一片,可是斗篷下的身体和面纱后的面容却还是被遮掩的不见丝毫,他此刻神智模糊,只仰着头望着高高在上的中元。
莹白的月光映照着那双含着泪水的细长眼晴竟将中元一时看的都有些愣住了,而还未等他言语,被媚鬼勾去了神魂的寒衣忽然将冰凉的手落在了他的腰带上,接着这位平日如恶鬼的历神便像是一条蛇一般凑近中元节那把黑金色的戒刀,用自己的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
“寒衣!”
中元猛地提高声音似是有些动怒,毕竟他从来只见过这恶鬼 陋凶横冲自己挑衅的姿态,还没见过他这样沉迷色欲的模样,而寒衣听见中元的声音却是毫无反应,只不依不饶地试图凑近中元想要触碰他。
见此情形,中元皱紧眉头刚想动怒,却在挥袖间误将寒衣一直以来都蒙在脸上的灰色面纱撕扯下来,而眼见一张霜白如纸的陌生面容在眼前浮现,满头乌发眼瞳似墨的男子用一副情动的姿态靠近自己,他只看见寒衣淡色的唇落在了戒刀之上,接着便用唇舌含住那刀鞘动情的舔弄了起来。
中元的戒刀在他还是盂兰节吋便跟随在他身边,因为是一把僧人常带着身边的刀,所以尽管它是绝佳的凶器,中元却从未让他见过一润血,受过一丝恶。
可这把高洁出尘的戒刀如今却这样被一个衣衫半褪的男人肆意玷污着,舌尖划过刀鞘时发出的淫那水声无不让人面红耳赤,加上眼看着寒衣平日里戾气十足的脸上逐渐染上艳色的情潮,仿佛服侍着自己一般仔细亵玩着这把戒刀,中元半响却是呼吸不稳地沉默了下来。
而还未等他将自己胸腔里的异样情绪给压了下来,那边的寒衣却好像是己经腻了这冷硬的刀鞘一般,磨蹭着又攀上了中元的小腿试图寻找其他的替代品,当他嗅着中元身上浅淡的檀香味道,又一点点地靠近中元的小腹时,中元节终是忍无可忍地捏住了他的下颚,半是厌恶半是复杂的问了一句,“寒衣,你疯了吗。”
第95章 番外4 国民偶像团体ghost4单飞事件前后始末
“寒衣,你疯了吗。”
“恩……啊……啊……恩?”
一张嘴只有低沉的呻吟声,寒衣上挑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中元,淡色的嘴唇边还残留着几丝半透明水迹,见此情形中元瞬间便松开了自己的手掌,可寒衣只将雁翎刀割开自己的手指尖,再将那艳红色的血抹在自己的嘴唇上又缓慢的舔舐了干净。
从嘴唇上落下的血顺着下巴流淌到了脖颈里,寒衣歪着头将雁翎落在自己细瘦的肩上,散乱的灰色衣裳则垂落在臂弯间,他布满伤痕的身体上充斥着各种可怕而狰狞的印记,这是方才那些鬼怪留下的,却衬着他阴沉的肤色有种艳丽的美感。
千年间的争斗仿佛还在眼前,神情复杂的中元一时间却好似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寒衣了,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没有见过这个仇敌真正的面孔,而寒衣也从不会在自己的面前展现出这样的姿态。
他曾经的厌恶是真,但此刻心底升起的古怪欲念也好似真真切切,这般想着,中元却是强行想将身体的热度压下,然而寒衣的雁翎这次落下时他却依旧没能制止,而伴随着腰间腰带的落下,中元只看见寒衣眯着眼睛阴沉沉地笑了起来,接着……
——便像是侍奉刚刚那把戒刀一般将中元含进了嘴里。
“寒衣!”
寒衣的嘴里正含着中元胯下的物件,那东西热烫的吓人,勉强塞进嘴里已是极限。
到底是同为男人的一部分,所以像这样用舌头挑逗拨弄,用口腔温暖包裹,用舌苔摩擦碾压也好似没那么难以掌握。
同他刚才侍奉戒刀的冷硬威严相比,狰狞的活物似乎更吸引人的神魂,那种炙热的温度让寒衣又怕又爱,可是当舌尖大胆的朝着顶端孔洞里吮吸舔刺的时候寒衣还是忍不住稍稍起身,接着将腰带解开亵裤半褪再用自己微微合拢起来的大腿将中元的阳物夹紧了起来。
冰冷的体温比之温热的口腔没有丝毫的逊色,寒衣的皮肉像是块冷冷的玉,带着蛮横淫邪力道的摩擦却偏偏带起了火。
他的双腿修长有力,虽然善用刀剑常年带伤,却有着结实紧致到让人垂涎的身体,即便是不着片缕也透着股浓重的禁欲气息。
此刻中元脸上的表情被隐藏在面具后看不真切,只是绷直的背脊显得极为僵硬,寒衣放浪的骑跨在他身上磨蹭求欢的举止既像是作贱自己又像是羞辱中元,而到底不是良善好欺的寒衣君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愿吃半点亏,因为那把正横在中元脖子上的雁翎刀就是最好的证明。
雁翎刀贴着中元的脖颈要害,锋利的刀口已经划开了细密的血线,寒衣一边起伏着身躯享受身体的欢愉,一边却不时带着威胁且警惕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猎物,可惜他的猎物明显并不愿主动逃脱,相反这样的戒备和凶狠倒是让这场情爱带上了些逞凶般的畅快淋漓。
“盂兰……与我再战……啊……与我再战……”
嘴里含含糊糊地呢喃着这样的话语,这是寒衣四千年间心头的执念,在这种时候自然是脱口而出,可明明那时候显得极为凶狠的一句话到了这时却成了求欢一般的浪荡言语,而身形顿时一僵的中元一听见这话只恨不得再找些东西填进正骑跨在自己身上的疯子的嘴里,叫他再说不出一句撩拨人的荤话才好。
“好好夹着你的腿……别再……别再让我再听见你的声音。”
喉结上下滚动着,额头上已经开始有了一层薄汗,脖子上被架着刀还要行这种苟且之事中元也是头一遭,自然心情算的上复杂。
他默念着那些扎根在他脑子里的经文,然而越念思绪却飘忽,而就在这种情绪极为复杂的时候,中元竟意外地想起了一些连他自己都快忘了的往事。
大抵是千年前的某日,执刀的年轻神明找到了自己面前,他傲慢且轻狂地向自己邀战,而自己则用最简单不过的方式毁了他的佩刀,折辱了他那颗骄傲的心。
折断的刀刃和那少年人失控的眼泪都不过是天生冷酷的中元心中根本不足以记挂的记忆,如果这件事到此为止,那么中元也永远不可能会去在意这样一个手下败将的存在。
可是有些人似乎总是那么难以打败,就如同那时的鬼头节,如今的寒衣,因为就连中元自己都快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将寒衣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从无能的落败者变成了真正的对手,而这样的转变,全数来自于这个死心眼的恶鬼无数次挫败地长跪在地上无声哭泣的眼泪里。
“盂兰!与我再战……与我再战!”
“盂兰……再来!我怎么会败……”
……“盂兰……啊……盂兰……恩……”
来自腹下的舒爽窒紧伴着沙哑的呻吟声一波接着一波,但凡是男人都不可能轻易拒绝这样的诱惑,一时间他厌恶排斥地不想去看寒衣淫邪无耻的表情,闭上眼睛却又止不住的浮想联翩,而最最可恨的是,明明是毫无感情依托的肉体宣泄,寒衣那张嘴里却喋喋不休地叫嚣个不停,就仿佛……
——就仿佛在他心中,曾经的盂兰,如今的中元是他心心念念,恨不得以神魂交托的情郎一般。
“盂兰……啊……恩……我要……我要……”
一声声动情的呼唤,弄得中元隐藏在发丝后的耳垂都染上了红色,寒衣的呻吟和触碰就像是缠绕在心上挣脱不开的毒藤一般,扎得中元整颗心都忍不住颤抖了下来,外头的巷子里倒着一地脏臭难闻的横尸,偏偏寒衣倒像个不知廉耻的媚鬼般扭动猖狂的不行,中元恨不得立刻出手教训一下寒衣这下作无耻的恶心德行,可是手掌颤抖了半天却最终只是落在了寒衣的下巴上,连带着脱口而出的便是一句带着复杂情绪的质问。
“说,寒衣,你想要什么?”
话音落下,被迫被仰起下巴的寒衣便茫然地看了中元一眼,他的嘴上红白污浊一片,连脸颊上都沾上了星星点点的白灼,衣衫同样散乱中元见状心里一怔,一时间竟懊悔起自己方才出格纵容且趁人之危的言行起来,可他的愧疚还没维持太久,方才嚷嚷了半天的寒衣总算是口齿清楚,句式完整地来了这么一句。
“盂兰……我要……我要……杀了你……我终有一日一定要杀了……杀了你……”
一身情欲气息的寒衣这般断断续续地开口,他对中元的恨意扎根在心底深处不得解脱,倒是比许多人至死不渝的爱意还要更执着一些。
从前中元常叫他恶鬼,那是因为他其实从未见过寒衣的真实面容,可真要是细究起来,有着清雅姓名的寒衣有着不输给中秋或是重阳那样端方君子的容貌,只可惜他这张嘴永远恶言恶语,尽说些让人厌恶的话,而此刻闻言的中元身形僵硬也是没忍住顿了顿,半响他才猛地放开手,连带着方才那火热情动的情绪也一下子从身体上褪了下去,再没有分毫剩下。
寒衣的回答仿佛一瞬间让中元清醒了过来,他沉寂的心底一片寒凉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恼恨寒衣,毕竟自己于另一个人而言只是心心念念想要手刃的仇人,而自己却不知不觉早就丢了心的遭遇实在是有些滑稽,而这般想着,中元望着面前还神志不清的人便彻底没了言语。
夜过天明,寒衣便又要变回那个永远不可能和自己好言好语的寒衣。
中元没有那么多用不完的耐心和温柔,正如很多不喜欢他的历神说的那样,很多时候他的确是个自私且相当自我的神明。
所以在当初除夕君的那件事上他会选择那样冷酷的处理方式,所以在对待寒衣的敌意时他明明可以用其他方式应对却也总表现的那般针锋相对。
“你想杀了我?”
冷漠的语调一如中元君平时高高在上的孤高模样,说完这句话他就将自己的手掌落在了还意识模糊的寒衣的脸上,接着托起他的下颚极其凶狠地烙下了一个吻,寒衣迷茫间微弱的挣扎着,而在被中元弄晕前他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便是……
“寒衣,你杀不了我的,你这一辈子也休想杀了我。”
第96章 番外5:国民男子偶像团体Ghost4单飞事件始末
夜尽天明,中元节这一夜到底是在万鬼被驱赶着回到地府后才迎来了早晨的朝阳。
许多一年才得以回一次人间见一见家人的鬼魂看上去很是伤心不舍,但是生死的距离横断在人鬼之间,任凭是神明也无从改变。
中元和寒衣在后半夜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萧南烛他们考虑到他俩的安全问题就准备各自分开去寻找,而等除夕最先循着留下的痕迹找到他们的时候,中元恰好正背着昏迷不醒的寒衣也准备找他们回合。
中元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衣袍发丝连一丝凌乱都没有,反倒是寒衣浑身只裹着件半损的半灰色斗篷,意识也全无的样子很是狼狈。
除夕见状有些关切,自然立马就带着寒衣同中元再一起找到还在城里瞎转悠的萧南烛时,而萧南烛这混蛋一看见寒衣这模样,也没忙着看寒衣的伤势,当下就挑着眉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
“哟,寒衣这怎么搞得和失了身一样,不会是刚刚撞上什么生猛的女鬼了吧?”
“……”
清明和上巳一听这话立马齐齐地将视线往寒衣身上挪,可这萧南烛不说还好,一说连他们也觉得寒衣显得哪里怪怪的。
站在边上听见这话的中元节面无表情地看了这满嘴胡言乱语的历师一眼,可落在寒衣身上的视线却不自觉的收紧。
他的眼神依旧如从前那般平静无波,但是只有中元自己才知道他已经无法对寒衣的存在感到无动于衷,他的骨血中已经印刻上了这恶鬼的魂魄倒影,而此刻就算是闭上眼睛,他也久久的不能忘记。
……
这一夜回到自己的历纸中,一身萧索黑衣的中元跪在蒲团上冲着自己面前的神像打坐了一整个晚上。
慈悲的佛祖用洞悉一切的眼神望着他,已经摘去面具,露出满面伤疤的中元则低着头不言不语。
他看上去像是尊不会动的瓷人,可是那串原本挂在他手上的楠木佛珠却已经被扯断掉落在了地上,而至午夜之后,独自冥想了许久的中元节却终是站起来久久合掌长跪在了自己曾寄托于全部信念的佛祖面前。
“中元?何事?”
打从刚刚便一直靠在自己的历纸边细细查看着萧南烛之前送给自己的年兽坠子,萧南烛此时正在外面洗澡,而没事做的除夕就坐在这儿看着这年兽坠子。
他本是极冷清的性格,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家历师送的定情信物,一时间便觉得心里头快渗出蜜糖了。
这如同少年人般的心思就算是除夕年轻时都没有过,更不用说之后。
于是当感受到中元的存在并下意识地把东西给收了起来,咱们除夕君一贯苍白倦怠的脸上还残存着一丝方才的情动,见状的中元先是顿了顿脚步,浑身凝重的气息也让除夕多看了他一眼,在将自己墨色的衣摆撩开并单膝跪下后,黑衣黑发的历神的声音也缓缓地传进了除夕的耳朵里。
“恩师,我有一事相求。”
中元自打明末清兵入关之后便再没有叫过除夕一句恩师,眼下这一句来的实在让除夕都有些意外,中元本是他唯一收做弟子的历神,只可惜曾经的自己到底没办法为他做上太多。
千百年间的国仇家恨,历史变迁让中元失去了曾经盂兰节的姓名,心底也渐渐染上了厌世的情绪,如果没有寒衣不依不饶地纠缠和挑衅,憎恨着世间种种的中元或许也早就也在多少年前就消失了,所以当此刻中元郑重地将腰间的戒刀抽出双手举过头顶的样子显得和年少时那般相似,一时间让除夕这个为人师的都有些怀念,而恰在他疑惑中元的真实来意时,黑衣的历神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今夜前来,是为了一件我多年的心结……我生为纸魂,并无父母,如今只想请您替我向一人求亲……”
——“……恳请恩师成全。”
……
一昼夜之后,神魂受损的寒衣节终于从在自己的历纸中醒过来,四肢酸软的他摇摇晃晃地从自己的床榻上爬起,却很快便跌了回去,他的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关于前一晚的记忆却模模糊糊的,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而还未等他的脑子彻底清醒,他却一眼就看到自己后一天的历神十月初二正端着叠炒瓜子坐在他的面前。
“你在这儿干嘛……”
寒衣平时脾气就不太好,虽然十月初二就住在他后面那天,可是他们俩也不太熟,十月初二看上去坐在这儿也挺久了,嘴上还沾着瓜子皮的样子看着就挺二的。
这对一向就挺不乐意别人来冒犯自己地盘的寒衣来说有些难以忍受,直接就嫌弃地躲开了些,而十月初二在将自己的嘴抹了抹之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回答道,“啧啧,你以为我想在这儿啊……还不是历师说你是个伤员让我在这儿看着你醒过来吗……”
“多谢,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寒衣这仙人掌一般扎人的脾气让十月初二气恼地扁扁嘴端着自己的瓜子碟站了起来,他原本就一直对寒衣这人挺有意见的,眼下更是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了。
可十月初二虽然平时还奈何不了他,此刻见寒衣受伤了不能动弹了自然胆子肥了不少,于是一没忍住这位历神便插着腰狠狠地瞪了一眼寒衣,接着提高嗓子喊道,“你横什么横啊!我告诉你我也早受不了你了好吗寒衣!整天大半夜在我隔壁叮叮咣挂练什么刀!从星期一到星期天你有一天休息一下的吗?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扰民啊!就不说我了,初三初四初五也都对你很有意见的好吗!!!!”
“你再说一遍!我什么时候吵你们了!”
阴沉地坐了起来说着就要举刀砍了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寒衣平时就是这种一言不合就用暴力解决一切的毛病,眼下自然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可等他抬起手摸索着床边的刀架想要抽出自己的雁翎刀时,却发现拿在手掌间的触感有点不对,而等寒衣将阴冷的视线一移,便忽然看到了一把完全不属于他,明显属于他死敌的那把佛心戒刀。
“中元东西……怎么会在我这儿?!”
像是要被烫伤一般将戒刀一下子送回了刀架子上,寒衣的雁翎和中元这把戒刀被放在一上一下的两个位置上,看上去倒有些般配,见状的寒衣脸色难看地将泛白的手掌收回衣袖中看表情是有些被惊到了,半响他才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他的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有关于鬼节那夜他和中元节一起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块断裂的木板一样再拼不起一丝完整的,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把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而见他这幅表情难看的模样,十月初二倒是也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一脸调侃地开口道,“为什么不在你这儿啊,中元君不是都向你求亲了吗?这不是信物嘛,除夕君早上亲自来送的,哎哟,所以我说还是现在好,没什么人歧视,你们在一起这种事我真的一点意见都没有啊,中秋端午重阳冬至他们可都知道了,不过我倒是真没看出来你们俩以前有什么诶……”
寒衣:“……我也……没看出来(o#゜ 曲゜)o。”
初二:“哦,是吗……那你以后会搬到中元君那里去吗(⊙v⊙)?”
寒衣:“……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