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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乐摇头，言道：“不会，其实这与大青哥他们在本质上是不同的。墨渊没有死，他只是利用自己的法术分出了大青哥。可是仙乐死了，她是彻彻底底死了。就算是我现在想起了一切，想到了有关仙乐的一切，也没有感同身受的感觉，只是知道，只是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这就是分别。”
毓秀仔细想了一下，苦笑道：“原来，当初大家说我是仙乐，一点都不冤枉。其实说到底，我们都是仙乐，或多或少罢了。”毓秀倒是没有想到，现实竟然是这样的，仙乐将自己此生所有的执念都抛弃了，临死都抛弃掉了，而这个执念，是她。
“那么，我们要怎么办？”她问道。
灿灿咬唇，半响道：“我能和华清成亲吗？”看毓秀惊讶的神情，她对手指，“仙乐放弃了对华清的感情与执念，可是我是喜欢华清的。”灿灿抬头，认认真真的与毓秀言道：“我是喜欢华清的呀。我第一次化为人形就是他救了我。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许多，我们经历了很多次磨难，我很喜欢华清的，我想要和华清永远在一起。”
毓秀呢喃：“可是…雪之琉璃影响下的华清还是华清吗？”
灿灿沉默起来，许久许久，就在毓秀以为灿灿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抬头，“所以，我知道，师叔会启动诛仙阵。”
毓秀没有瞒灿灿，认真道：“师叔是要启动诛仙阵，但是华云魔化被囚禁在蜀山地宫，其他的小辈儿，根本就没有人有能力支撑诛仙阵。本来大家对付华清就很难，现在华清有了雪之琉璃，更是难上加难。”
灿灿抬头，笑，笑容里全是悲哀，“那你觉得，我合适吗？”
毓秀不可置信的看她，蹙眉道：“可是你并不…”
“我法力很低，但是华清爱我。”灿灿一滴泪就这样落了下来，她缓缓道：“他喜欢我，所以我有机会，而且…”她顿了顿，“雪之琉璃对我没有影响。”
灿灿的声音十分飘忽，飘忽的仿佛来自于天边。
“雪之琉璃在我身体里的时间太久了，它更习惯我这个宿主，只要被刺中击出，它十有**就会冲击到我的身体之中。如若真是发生了这个情况…你们杀了我，不要刺雪之琉璃，这样只会让雪之琉璃再次离开，如若落到其他人身上，只会又徒增麻烦。只有杀了我，杀了我，用华清的破冰剑杀了我…这一次，最可以死的，依旧只能是我。”
第65章 为你做衣
华清与灿灿的婚事很快就准备妥当，眼看成亲的日子越发的接近，灿灿整日都开心的蹦蹦跳跳，忙碌的仿佛是一只小蜜蜂。
大青看她如此快乐，也跟着放下心来。他这一生，最怕的便是灿灿不快，而近日看她这般的幸福，心下纵然苦涩，但却也是高兴的。为她高兴。
灿灿从小就是一个人，自己虽然会照顾她，但是那个时候自己也傻，时常做些蠢事儿，想到两人一起做的那些事情，他竟是说不出的滋味儿。后来他离开了蜀山，也正是因为离开了蜀山，错过了灿灿化为人形，有时候，一切真的都是天意。
这一瞬间，他竟是觉得心疼了起来，一阵一阵的抽疼，不知是因为自己的情感，还是因为墨渊。
可是他与墨渊又怎么分得开彼此呢！到底都是一个人罢了。
“大青哥。”人总是不禁念叨，才想她，她就出现了。
灿灿挥手，笑容灿烂：“大青哥。”她郑重的将一件叠的整齐衣衫递给大青，认真道：“送你一件礼物。”
大青愣住，迟疑一下，看向了衣衫，抿了抿嘴，没有接：“送我？”
灿灿点头，“对呀，送你。”
大青将衣衫接过，不确定的问道：“真的是送给我的？”
灿灿是只十分诚实的狐，眨巴大眼睛：“我打算给华清做几套衣服的。但是我不太会。”她挠头，“这是失败品，我想着也不能浪费了，送给你好了。”
大青：“…你来，我保证我不揍死你。”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灿灿连忙后退一步，对手指道：“你咋这么不友好呢！虽然差了点，但是也能穿啊！还是很不错的。”
大青将衣服打开，脸青了，“呵呵，呵呵呵，狐灿灿，你敢说不错？你一个胳膊长一个胳膊短啊？你的衣服一边儿长一边儿短啊！狐灿灿，你说，你给我说。”
灿灿有点小尴尬，又退了一步，道：“你看我的裙子也是一边儿长一边儿短啊！这样比较新潮，你、你分明把握不住流行的节奏。”避重就轻。
大青鼻子喷气，“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你看看哪个男的这样？就算我是一只没有品位没有审美的狼，你也不能这样气我。再说长短手怎么解释，狐灿灿，你别走，我要揍死你。”
大青恼怒之际，灿灿已经跑的没了踪影…
看着两人你追我赶的身影，毓秀站在不远处，咬住了唇。
木白来到她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
毓秀回头：“师傅。”
木白摇头叹息一声，终究什么也没说。毓秀跟着他离开，若是细看，便是可见毓秀眼里的泪意。
翌日。
灿灿喜滋滋的来到木白师叔身边，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衣衫放下，甜笑：“师叔，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木白瞄了一眼那件衣衫，与昨日送给大青的截然不同的颜色，可见并非同一件，他道：“送给我？”
灿灿点头：“嗯呢嗯呢！您试试，我亲手做的呢！”
木白踌躇一下，随即打开，顿时呆住了，半响，他捋着自己的胡子，意味深长的问道：“灿灿啊，你该不会以为，我有三只手吧？”
灿灿挠头，“那个…”她望天望地就是不看木白师叔，“那个…我一不留心就做多了一个，不过你别看不起这个啊，你可以把这个别在腰上，是不是像一条腰带？这样很显年轻的。”
这个话，灿灿自己都不相信，不过她还是呵呵的笑，慢慢的往门口挪，“那个，您试一试吧！我先走了，不用谢我了哦…”
后面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门外了。
木白看着眼前的衣服，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儿。
又是一日，连毓秀都收到了灿灿的礼物，那件纯白的衣衫上是好看的小花边儿。毓秀问道：“你这不是做给华清的吧？”如若华清需要这样清新的小花儿，倒是不太对了。
灿灿耿直的扬着脖子，“当然不是。我这就是专门做给你的，我失败了这么多次，我决定不按照华清来做了，给你做一件，练一练手儿。你试试，看看怎么样，如果好，我就要给华清做衣服啦。”
毓秀沉默一下，当着灿灿的面儿换上了衣衫，灿灿一看，点头赞扬道：“真是太好了，真是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我这种技术，现在可不容易有了。好棒呢！”她为自己点赞，“按照你这个给华清做，一定会成功！恩，就这样。”说完，咚咚的跑了出去，仿佛是很急切的样子。
毓秀一身白衣，立在当场，沉默了下来…
这几日灿灿忙活的紧，华清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看灿灿一件件的失败，只带着纵容的笑意，任由她玩耍。不过灿灿学法术不行，做衣服倒是挺有天分的，不过是几日的功夫，竟然还真就似模似样了。若说有失败，那也是有的。这不，这几日蜀山不少人都收到了灿灿的礼物，虽然这礼物有点…让人觉得尴尬，但是总归是叫“礼物”。
灿灿送礼的时候十分的甜美：“要来参加婚礼哦，要送礼物给我哦！”
众人：“…”卧槽，这是什么鬼！
想到灿灿的所作所为，华清微笑摇了摇头。突然间，他感觉胸口一阵抽疼，那股子窒息感让他几乎昏厥，他迅速的打坐，调理自己的内息，很快的，华清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这是雪之琉璃在作怪，他这几日都没有杀人，自然无从有鲜血让雪之琉璃吸收。其实他现在这个时候比起仙乐也是不如的，仙乐那个时候雪之琉璃是完整的，自然不需要那么多鲜血。可是现在不然，雪之琉璃曾经碎裂过两次，必须要无尽的鲜血来充盈，复原。
他眼神幽暗，半响，起身冷笑。
一个魔物，倒是还想要左右他！
“咚咚。”敲门声响起，华清蹙眉：“什么人？”
“是我啦。”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推开门，灿灿捧着衣衫，笑眯眯：“我给你做了衣服，你来试试，看看好不好看？”
华清愣住。
这些日子大家都收到了礼物，他只当灿灿是玩乐，倒是不想，她真的为自己做了衣衫，灿灿扬着眉，傲娇：“还不赶紧过来？”
华清终于回神，他笑了起来，一扬手，灿灿手中的衣衫便是飞了起来，他将衣衫握在手中，细细打量，灿灿的针脚并不很好，但是也是似模似样的了。
华清瞬间将衣衫换好，来到镜前，他看向了镜中，镜中的男子一身藏蓝衣衫，神色平淡，眼神却泛红。灿灿凑了上来，从他身后探头，华清低头，忍不住拥住了她。
灿灿顿时脸红，不过很快的就反手搂住华清，她扬头，笑靥如花，“你能够这么清逸俊朗，都是因为我。”
华清勾起了唇，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
灿灿不依不饶的：“你快表扬我呀！”
一脸的“你不表扬我，就是天理不容”。
华清嘴角抽搐一下，表扬：“呃…华清有个好娘子。”
灿灿一下子愣住了，沉默了一下，她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随即就要退开，只是这个时候，华清倒是一把箍住了她的腰。将她揉在了自己的怀中，不断的辗转亲吻。
灿灿意乱情迷。
华清抱着她，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宁，许久，他放开灿灿，就见她脸蛋儿绯红，艳若桃李，灿灿垂着头，抬一下都不敢。
这一瞬间，华清竟是觉得自己原本的暴躁与焦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贴着灿灿的耳边低语：“等你我成亲，我们就…”
剩下的话消失在他们的唇齿之间。
再次亲吻灿灿，华清微笑：“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的。”
灿灿紧紧的握住了华清的手，认真：“我也会，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只为保护你。”
华清纵然感动，却不在意的笑，这样强大的他，哪里需要灿灿的保护呢！只是他没有想到，不久的将来，灿灿竟然一语成谶。
她真的做到了。
第66章 成亲
幽幽暗暗的地宫之中，一身藏青衣衫的男子手执利剑一剑刺穿了虚弱男子的胸口，全然不顾他的求饶与谩骂，毫不留情，之后，阴森诡异的笑了起来…
………………………………………
蜀山张灯节操，人声鼎沸，今日是蜀山掌门华清与小狐狸狐灿灿的婚事，一大早就有不少的人登门贺喜，几大仙山都来了十分重要的人物。
蜀山女子甚少，只那么两三个人在，毓秀亲自为她装扮，长长的发挽了起来，一身大红的嫁衣，妆容明艳。
毓秀边是为她打扮边是落泪，一个蜀山弟子劝道：“师妹别哭了，大喜的日子，你倒是嫁女儿一样。”
毓秀抹掉泪水，勉强的笑：“灿灿是我下山历练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不管我怎么样，她都一直站在我的身边，相信我，也保护了我。”毓秀泪水不断，“如今她要嫁人了，我自然是心情不同。”
倒是灿灿一直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她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好像是一汪水盈盈的新月，嗔道：“就算是嫁人了，我也可以时常找你们玩儿啊！”
众人表情各异，蜀山谁人都知道华清已经快要入魔，也更是知晓今日可能发生的一切，看她一脸笑意，满心欢喜的等着成亲，心下也有几分难过。
虽然曾经的仙乐大师姐入了魔道，可是她终究曾经是她们的大师姐；而今的小狐狸灿灿虽然是个妖，却也一直都是存着善良；即便是雪之琉璃在她身上，也没有让她迷失了本性。
想到这样好的她，满心期待幸福，期待嫁给心上人的她要面临的诛仙阵。有那心肠软的，也是落下泪来。
灿灿看她们哭成一团，跺脚嗔道：“你们干嘛啊，就算是心疼我，不舍得我嫁人，也不能这样哭呀。你看看你们，你们都哭了，我这新嫁娘不哭，倒是显得我好像特别迫不及待想要嫁给华清似的。怎么可以让他有这样的错觉呢！”
毓秀终于平静几分，抹泪，“对，不哭不哭，都是我不好，引得大家都哭了起来。”
灿灿嘟嘟囔囔：“虽然我是有点迫不及待，但是也不能这样明显的表现出来啊！”
毓秀等人顿时囧了。
“咚咚咚”的敲钟声响了起来，灿灿咦了一声，抬头，“到时辰了吗？”
毓秀变了几分脸色，她呢喃：“到时辰了，是呀，到时辰了。”
灿灿突然就落下一滴泪，不过很快的，她重新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将盖头自己蒙上，“好啦，毓秀，你扶我去大殿吧。今天是我最好看最好看的一天呢！”
毓秀扶起灿灿，门外的声音颇为吵杂，华清一身大红的喜袍，静静的站在大殿之中，看着前来贺喜的宾客，他勾起嘴角冷笑，这些人有什么心思。他只一看便是明了，只是这个时候，他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且不说他有雪之琉璃加持，便是没有，能够摆诛仙阵的只有八人，非九人，不成事。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冷冷一笑，他看向了几人，如今他们又能有什么人呢。他昨日已经斩断了他们最后的希望，华清冷笑，恍然想到了昨日，昨日他体内的雪之琉璃发作，他不想伤害蜀山弟子，因此去了九曲地宫，想到现在九曲地宫中的华云已经失去了性命，他微微一笑。
一举两得。
既能让身体内的雪之琉璃更加强大，又斩断了他们利用华云凑成九人诛仙阵的可能性。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见一个蜀山弟子急冲冲的来到木白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华清，华清对他阴森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木白没有想到，华清竟然真的杀了华云。他看着华清，半响，转开了头。原本，他是想用自己的法术压制住华云的魔性，让他的记忆重回五百年前，由他来代替灿灿。要灿灿围攻华清，这太残忍了。只是却想不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华云死了，能顶上来的，只有灿灿，虽然她已经不是仙乐，但是她是所有弟子之中最熟悉诛仙阵，也最熟悉华清的人。
他不想让灿灿参与一切，结果却仍是不得不走到了这一步，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这是灿灿做的，灿灿…
“新娘子到了…”一阵喧哗声响起。
周围顿时热闹了起来，虽然热闹，但是这热闹之中又有无尽的悲凉。
毓秀扶着灿灿，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大殿。木白师叔见了，清了清嗓子，“新娘子到…”
毓秀扶着灿灿终于走到了华清的身边，华清伸手，与灿灿交握，她的小手儿柔若无骨，华清微笑，就这样牵着她，两人站在大殿之中，大钟再次敲响，木白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一拜天地…”一对男女虔诚的跪下，磕了一个头。
“二拜高堂…”两人对着大殿之中正位的先师排位跪拜。
“夫妻对拜…”两人彼此拉着手，十指交握的相互跪下，磕头。
“礼成。”木白师叔缓缓道。
随着礼成二字出口，整个大殿顿时暗成了一片，华清勾起了嘴角，看向正面位置的木白师叔，含笑：“师叔当真要动手么？”顿了一顿，将灿灿拉到身后，他冷笑：“可是你的诛仙阵，缺一人。”
木白严肃：“华清，你将雪之琉璃交出来吧。”
华清哈哈大笑：“既然你们要送死，我倒是也不客气了。”
灿灿自己拉下了喜帕，她满脸都是泪，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灿烂笑容，她拉住华清，哀求道：“华清，求你，求你听师叔的话，你不能继续下去了，如果继续下去，你会后悔的。”
华清冷冷的看着灿灿，那冰冷的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你早就知道了？”
灿灿点头，她咬唇：“对，华清，诛仙阵不差人的。”她满脸泪痕，突然出手，将一张符贴在了华清的后背，华清顿时觉得整个人一阵冰冷，“啊…”他张开了双手，发出怒吼，一瞬间长发飞扬，他眸子瞬间变成红色，语气冰冷阴森：“狐灿灿，你好，你真好！”
吼叫声顿时将身上的符咒震落，也让大殿不断的天动地摇，碎石掉落砸中灿灿，她吐了一口血倒下。
华清冷冷的笑：“师叔果然是没人了，狐灿灿这样的废物，你也要用，你不会认为，她的前世是仙乐，她就真的和仙乐一样厉害吧？”语气里全是尖刻。
灿灿只盯着华清的眼，“求你！”
只是等待灿灿的，只有华清冷漠的一掌，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华清一掌打中了灿灿，灿灿重重的砸在梁柱之上，摔落吐血。
华清哈哈大笑，眼里全是狠戾与冷漠：“我最恨别人背叛我，狐灿灿，你好，你真是好啊！”顿了一下，他眼中的猩红更甚一步，“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让你先死。”
“诛仙阵启动。”木白师叔见状立时念动咒语，位于九个角落里的人立时盘腿做起，不断的念动诛仙阵的咒语。
华清立时被一团网困住，逃脱不开，挣脱不掉。
他按住了头，随即念动法咒，他体内的雪之琉璃发出晶莹的光，光芒照射的整个大殿明亮诡异，也正是因为这灿烂的光，华清看到了九个角落里的人，他冷冷一笑，幻化出了自己的破冰剑，破冰剑带着幽幽的寒冷之光，华清毫不犹豫的对灿灿出手。
就算不是因为灿灿的背叛，他也看得出，诛仙阵最薄弱的环节，依旧是在灿灿身上。她知晓咒语，懂的布阵，可是她终究不是仙乐，她根本就没有修为，只凭借小狐狸灿灿看的基本秘籍，如何能够支撑的起诛仙阵。
华清一剑刺了过去，就在要刺到灿灿之际，她突然抬头，那满是泪的眼让他一惊，手中的剑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刺中了身侧之人，灿灿身侧的长老吐了一口血，加强了自己的法力。
“转！”木白见状立时转换方位。
大殿突然就虚无起来，华清再次陷入一团黑暗之中，他双手食指相交，不断的念动咒语，身体内的雪之琉璃再次发出微弱光芒，借着这团光，他看清灿灿的位置，一掌劈了过去，灿灿被击中，再次摔出界外，华清上前一步，一把捏住了灿灿的脖子，他眼色猩红，狠狠的掐住了她，满是恨意：“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你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这就是你的保护？狐灿灿，你说，你给我说！”
华清的力道极大，灿灿被他掐住脖子，不断的挣扎，只是随着她的挣扎，他越发的用力，慢慢的，她的力气开始变小…
木白见状，拾起碧玉剑，这是大青交给他的，他一剑刺了过去，华清瞬间燃烧起来，可纵然如此，他却并没有放开灿灿，一掌震开木白，整个人一半似火焰，一半似冰川。
“狐灿灿，你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第67章 结束
“狐灿灿，你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灿灿被华清掐的根本就说不出话，她越来越没有力气，看着华清，气若游丝，恍惚间，她仿佛看到第一次与他相遇，他从断崖之上接住了她…
“华…”灿灿想要说话，只是这个时候她已经要断气了，看着华清暴怒的脸，她眼里满是祈求，并非祈求华清放了她，只祈求华清放弃雪之琉璃。
只这样的眼神，华清现在已然不懂了，他身上的火焰与寒冰结合在一起，整个人发了狂一般，他一手掐着她，一手扬起了破冰剑，未等刺中，阵法转动，华清瞬间松开灿灿，转而攻击他人，破冰剑出，哀嚎遍野。
华清的动作狠辣，几乎陷入了疯狂的厮杀。木白等人受到重创，灿灿勉强爬起，果然，木白师叔说得对，即便是他们重启了诛仙阵，也压制不住华清，眼看华清就要刺中木白师叔，她拼死叫喊：“华清，我爱你…”
华清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灿灿，灿灿伸手：“华清…”
华清突然一笑，诡异异常，几乎是转眼的功夫，他就转到灿灿身边，他重新掐住了灿灿的脖子，恶狠狠：“爱我？你再说一次，你再说一次爱我，爱我就是与他们一同杀我？…唔！”他缓缓低头，就见胸口查了一把冰锥，这是木白师叔的冰锥，而她的手腕上带着的，正是当年他送与她的手链。
华清一个恍惚，灿灿又是一下，他吼叫一声，提剑要刺灿灿，只是这个时候，两人相处的过往却突然都涌入了他的脑海，他仿佛站都站不稳，正想动，就感觉什么破体而出，华清瞬间倒下，身上的烈焰与寒冰也瞬间消失不见。
七彩的雪之琉璃散发盈盈光芒，只一瞬间，进入了灿灿的身体，灿灿顿时尖叫起来。
而此时，华清仿佛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他看着灿灿，还未等反应，就听灿灿叫道：“杀了我…”
华清未等反应之间，就见木白师叔拾起了他的剑，他提着剑，纵然修道成仙这么多年斩杀妖魔无数，可这个时候，木白却下不去手，他看着灿灿，手竟是微微颤抖。
只就在他颤抖之时，手中的剑一下子被华清夺了过去，他握着剑，面容痛苦，这个时候，他已经想到了一切。
大梦初醒。
木白师叔同样难受，艰难道：“雪之琉璃在她体内，灿灿必须死。”
华清甚至不知，不知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他看着灿灿，看她抱着胳膊倒在哪里，苍白的小脸蛋儿满是汗水，而身上则是被自己打出伤痕累累。他一瞬间只有无尽的心疼，没有雪之琉璃，他依旧是喜欢灿灿的。
“不，我做不到…”
灿灿不断的流泪，但是却勾起了嘴角，她笑中带泪，“华清，杀了我吧，你亲自杀了我。”她按着自己的肩膀，“我是最适合雪之琉璃的宿主，你杀了我，雪之琉璃才能永远消失，彻底消失于苍茫之间。”
华清摇头，他痛苦的跪了下来，就这样将灿灿抱在了怀中，不肯：“不，我不能。我不让你死，我不让你死，该死的是我。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怎么才能彻底让雪之琉璃灰飞烟灭，为什么不肯杀了我，为什么要将雪之琉璃重新引到自己身上。灿灿，灿灿，你好傻。”华清抱着她不肯撒手。
灿灿笑容越发的甜美，她靠在他的身上，“我说过，我说过要保护你的啊。”她扬头，“你在亲我一次好不好？”灿灿哀求，“你在亲我一次吧？我要死了，你亲我一次吧？”
华清看着她，缓缓低头，两人两唇贴在一起…
“唔！”
华清只感觉一股血腥气，他仓皇的放开灿灿，就见她的胸口插着的，正是破冰剑。
“灿灿！”
灿灿嘴角弯着，笑意盈盈，气若游丝：“你、你们不能动手，我…我自己来。”看她不断的流血，华清立时使出法术，但是不管他如何动作，却不曾让那鲜血止住一分。
“灿灿，灿灿别怕，我救你，我一定会救你。”华清不断的念着咒语。
灿灿摇头，她拉住华清的手，呢喃：“你…你是喜欢我的吧？没有了雪之琉璃，你也是喜欢我的吧？”她不断的追问，仿佛执拗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没有了雪之琉璃，你还是想要娶我的吧？”
华清不断的点头，他将她抱在怀中，“想娶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想娶你，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我喜欢的是狐灿灿。不是因为雪之琉璃，不是因为仙乐，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只喜欢你，我想要娶你，灿灿，你不要死，你别死，我们成亲，我们成亲好不好？我们成亲，我们一起去捉妖，我们一起行走江湖…”
华清不断的呢喃，只是怀中的灿灿却再也没有回应。
华清仓皇的低头，就见灿灿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手慢慢的滑落…
“灿灿！”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木白难受的别过了脸，其他人也都垂首，一场大战，竟是以一只妖自我牺牲结束。这让人怎么也想不到。
“灿灿，灿灿…”
华清的泪掉落在灿灿的手链之上，手链突然间发出微弱的光芒，那光芒逐渐将灿灿笼罩起来，她体内的雪之琉璃竟是也发出微弱的光芒呼应。
众人立时警惕起来，雪之琉璃如若选择新的宿主，那灿灿的牺牲，就全然没有意义，木白拉住华清：“你回到灿灿的位置上，快！”
华清动也不动，只哀伤的看着灿灿。
木白怒道：“华清，你想要灿灿白白牺牲吗？快！”
华清抬头看木白，终于，他起身快速的站位，几人都在原有的位置上，也结成了一章细密的网，如若雪之琉璃迸发而出，它也没有机会找另外一个新的宿主。
只是众人全心戒备，雪之琉璃却并没有离开灿灿的身体，随着手链上的光芒越发的灿烂，它与雪之琉璃竟是产生了碰撞，灿灿原本苍白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润起来。仿佛雪之琉璃越是灿烂，她的手链也也是灿烂，两到璀璨的光撞击在一起。
“轰！”
“灿灿！”
灿灿的周围开始爆炸，而她整个大殿似乎也摇摇欲坠起来，华清一瞬也不动，只盯着灿灿，眼见她身体里的雪之琉璃顿时再次碎开，碎开的雪之琉璃化成一道道光芒，慢慢的流向了灿灿的身体，并不局限于她的肩膀，而是化到了她的身体，不多时，七彩的光芒消失。
手链发出金灿灿的光芒，缠绕在灿灿周身。
华清率先上前，他抱起灿灿，已经失去呼吸的灿灿竟是重新恢复了呼吸，他惊喜异常，“灿灿…”
…………………………………………
待众人离开了蜀山大殿，这座已经上千年的大殿轰然倒塌。
华清抱着灿灿，此时的她虽然仍有呼吸，但是却昏迷不醒。
大青与毓秀等人立时冲了上来，“灿灿怎么样了？”
重见天日，灿灿手链上的光芒没有一丝消失，就这样缠绕在她身上。
“她没事。我不会让灿灿有事。”
华清越过众人，抱着灿灿离开，看他离开的方向，分明就是蜀山深渊…九曲地宫。
大青恼怒，立时追上，“你难道还要关起灿灿？当年关起仙乐，现在要关起灿灿？”
华清认真，清朗平静，“不是关，是救。”他低头，摸着灿灿的头，“灿灿会没事，这一次，她会没事。”
大青不解，木白言道：“让华清去吧，如若不去九曲地宫，灿灿倒是真的命不久矣。”
华清抱着灿灿越过大青，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大青更加不解，“可是她…”
木白无悲无喜：“原来一切真的是有定数的。当年华清一步一磕头去光明神寺求的保命符。五百年前它没能保住仙乐的命，五百年后，它保住了灿灿的命。”
华清送给灿灿保命的手链，真的保住了她的性命。
只华清送出礼物之时又可曾想到会有今时今日？
木白突然就露出一抹笑容，笑容通透，“原来竟是如此。上古神卷，说的竟是这般含义。这一次，我们所有人都解脱了。”
“您的意思是？”毓秀不解，雪之琉璃还是在灿灿身上啊！
木白淡然：“雪之琉璃在同一个宿主身上碎了三次，而这个宿主又恰好是仙乐，是自断慧根的仙乐，那它就再也没有复原的能力，只会融入宿主的骨血，所以这魔界的雪之琉璃从此是真的消失于苍茫间了。”
众人听到此消息，顿时一喜，“这魔物再也不会…”
木白望天：“雪之琉璃消失，也许多少年后，又有新的魔界圣物，都是不可知的，只是我们可知，关于雪之琉璃的一切，是真的消失了…”
一阵微风吹过，仅有的一点云彩被吹的淡淡的，木白缓缓：“都结束了…”
第68章 大结局
华清抱着灿灿来到九曲地宫，灿灿身上金色的光芒照的整个地宫一派明亮，许是因此，引路的小小萤火虫并不上前，只在远处不断的飞，似乎有些好奇，又不靠前。
华清抱着灿灿来到地宫的深处，这里有一处冰室，只有受了重伤的上仙才会在此休养，并非幽禁，而是休养。
华清将灿灿放在地宫的冰床之上，华清为她整理了一下发髻，温柔道：“这一次，我陪你成长。”
金光骤然消失，灿灿的身体突然变成了一只小小的狐，刚出生没有多久，眼睛都睁不开的小狐狸，华清摸着它，将它抱到怀中，温和的笑，“灿灿，现在你陪我去处理我之前入魔闹出的那些烂摊子可好？“
小狐狸哪知道那许多，只感到寒冷，往他身上凑了凑，华清微笑。
……………………………………………
华清辞去了蜀山掌门，之后将蜀山交给了木白师叔，他为自己这次犯下的错领受了九九八十一剑，休养了足足十年。不过他仍是住在蜀山，每日抱着一只小狐狸，帮着木白师叔处理有关蜀山的所有事情。
初识，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怪异，纵然知晓那是灿灿，可是依旧觉得奇怪。只是日子久了，倒是也习惯了，偶尔还要给小狐狸扔个仙果，它每每都要转过身子，小屁股对着众人，然后大口大口吃掉，吃过之后，打一个嗝，抚着肚皮困乏的打着小呼噜睡着。
若说小狐狸喜欢谁，那当属毓秀不可了。只毓秀给它果子，她才会靠着毓秀吃掉，吃过之后又窜到毓秀怀中，让她抱着自己睡。
其他人都是不行的。
小狐狸自小就被华清收养，在蜀山这样灵秀之地长大，每日吃着仙果，可是纵然如此，却长得十分缓慢，样子有些笨，只有看见好吃的才会快活。
只有大青看着这样的灿灿，与华清言道：“它小时候就是这样，很傻对不对？”
华清慈悲的笑，一脸温柔，“不，很乖。很乖很可爱。原来，她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单纯可爱。”
大青见到华清这个样子，终于放下心来，他原本总是有些担心，十分警惕华清，虽然雪之琉璃永远的消失了，但是他还是怕，怕灿灿受到伤害。
好在，灿灿一日日的长大，慢慢的，大家忘记了那些过往。只记得，蜀山有只小狐狸，这只小狐狸是他们看着一日日长大，是他们喂养一日日长大的。
它从开始还睁不开眼睛，到逐渐大了起来。
有一天，她突然“咦”了一声，蜀山震动，大家都争相围观。从那以后，灿灿努力说话，一点点变多。
她说：“大青是蠢狼。”
她说：“毓秀是大美人。”
她说：“掌门是老头。”
有一天，她说：“大青哥的剑会笑…”
大青亲自将碧玉剑重新挂回了魔界，因为当年华清的重创，魔界想要恢复，还不知需要多少年，而碧玉剑重新挂回，魔界更加艰难。
许多许多年，久到每个人都记不得多少年，一日清晨，华清带灿灿去后山洗澡，灿灿是个不爱洗澡的小狐狸，每次洗澡都要大战三百回合。自从她大了，她会说话，这样的状况犹是。
华清捏着灿灿的双脚，就要将她扔到水中，灿灿叫嚷：“你是蜀山最坏最坏的上仙，只有你会欺负我，大家都疼我，呜呜呜，救命，毓秀救命！大青哥救命！掌门救命！阿花…小白…青云…你们来救我啊，华清要杀狐啦！”
“扑通”，小狐狸被扔入水中的声音，灿灿努力刨着水，露出头怒道：“华清，你是个大坏蛋！”
只是华清却呆滞了。
灿灿更怒：“你看什么看，总有一天，我也要…啊…”灿灿霍的昏了过去，被自己吓昏了。
华清一晃神，立时将她捞了上来，只是这个时候，他仿佛到耳根都是红的。水中露出头的，哪里是原本的小狐狸，分明就是曾经的少女，少女狐灿灿。
她终于化为人形了！
悉心的将灿灿包好，华清抱她回房，一路上，众人皆惊，只差争相围观。
华清停下脚步，淡淡的笑：“你们还要继续看吗？”
许是华清的脸色太过——不好，众人连忙摇头，只是眼神儿却不断的喵呀喵。
等回到房间，灿灿悠悠转醒，她一咕噜爬起来，直接搂住了华清的脖子，叫嚷：“华清，我变成人形了，你看到了吗？我会变成人形了！我真的可以和你们一样了。”激动的语无伦次的样子，但是脸上却是狂喜。
华清看她这般，仿佛就能想到她第一次化形的情形，他温柔的为她擦干发，满目笑意，“恩，你变成人了。往后，你会更加厉害的。”
灿灿惊喜，她眼睛都不眨，问道：“真的吗？真的会很厉害吗？会像你们一样厉害吗？”
华清微笑点头：“会，自然是会的，我的灿灿当然是最好的。”
即便是她重新幻化成人形，即便那些前尘往事对她来说已经从来都不存在，可是华清从来都不介意，死而复生，她记不得一切，她重头来过。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在他心里，不管她变成何等模样，都是那个善良、热情、快乐的小狐狸。
小狐狸狐灿灿，他喜欢的狐灿灿。
“华清，我最喜欢你了。”被表扬的狐灿灿也大声的对华清告白。
华清猛然间想到，想到两人一起在魔界看萤火虫的时候灿灿的愿望，那个时候，他听到了。
她说，即便是我们都死了，都轮回了，重新来过，我还要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
她也说，华清，我也会保护你的，即便是拼上我的性命。
原来，一切的一切，她真的都能做到，一瞬间，华清突然就笑了起来，他拉住灿灿的手，微笑中带着深深的情谊：“我也喜欢你，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早到…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
灿灿的脸蛋儿一下就红了，她扭捏，“那个…”瞟一眼华清，“你说真的吗？”声音低若蚊蝇。
华清将她拉到怀中，就这样拥着她，灿灿突然感觉有什么带在了她的手腕，她扬手一看，是一直晶莹的翠绿手链，她歪头，“真好看，是送给我的吗？”
华清点头，认真：“送给你，保护你。”
灿灿哼了一声，推开他，叉腰：“可是应该保护我的不是你吗？”
华清顿时笑的春暖花开，他微微垂首，半响，抬头，认真：“对，这次换我保护你！生生世世保护你，守护你。让你受不到一丝伤害。”
灿灿立时高兴起来，嘟着唇，娇俏：“我一样也会保护你，我其实是深藏不漏。”
华清挑眉：“哦？”
灿灿有些恼羞成怒，锤他一下，道：“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是深藏不漏，我很厉害的，我可是在蜀山长大的小狐狸，我…哎哎哎，不对啊，你还没说，你说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她瞪大了双眼，大有他说“假的”就上来咬人的架势。
华清捏了捏她的鼻子，灿灿嘟嘴儿，“你说嘛说嘛！”
华清轻笑，眸中满是认真：“真的！真的喜欢你！”
灿灿一把捏住华清的鼻子，华清顿时囧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灿灿眼神飘忽，飘来飘去，她嘟囔：“我前几日听了一个故事，说是说谎鼻子会长长，我怕你长长，所以先帮你捏着。”
华清：“…呵呵！”
灿灿立时又叉腰：“你竟敢呵呵我！华清是笨蛋！”连忙又捂住自己的鼻子。
华清静静的看她，半响，哄堂大笑。
灿灿：“你讨厌，你干嘛笑话我。”
“就笑话你。”
“不许！”
“不许也笑话你，你真是一只笨蛋小狐狸，哎呀，我怎么养了这样笨的一只小狐狸呢！”华清轻飘飘道。
灿灿怒了，照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之后啊呜啊呜的怒道：“看我不揍你，我告诉你，狐的耐性也是有限的，哼唧！你和我道歉，每天道歉一次，和我道歉一万次，少了一次，我都不原谅你，听到没！听到没听到没！”
华清语气更轻：“哦，我原本是想带你下山捉妖的，既然你坚持每天道歉，那我们留在蜀山每天道歉吧。”
“恩恩…啊，不对，我要下山，我要下山捉妖…”
“不，还是留下每天道歉吧。”
“我不，我要捉妖，我们下山捉妖吧！你都说要带我下山捉妖的，你不能反悔，反悔是坏人，华清是大好人，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大好人，下山嘛！”
“可是你自己就是只妖啊！捉什么妖？”
“捉坏妖精啊，妖精也分好坏的，好妖精不捉，但是坏妖精可不能放过啊，下山下山下山，我要下山捉妖，你答应我啦…”
这一日，整个蜀山的人都带着笑意，暖暖的笑，大家的耳边仿佛都听到银铃般的叫嚷声，“下山捉妖啦…”
第69章 番外
近来流传一桩传闻，说是有一对神仙眷侣行走五界之间，惩恶扬善，打抱不平。
又据说，那个神仙眷侣，有一只还是狐。说来真是好笑，一只狐竟然还出来捉妖，说出来只让人觉得好笑。最起码，小乌龟是这样想的，当然，它现在也不能叫小乌龟。它已经成了老乌龟，并且有了自己的孙子。
想到当年之事，又看如今自己这个孙子，它愈发的笃定，这个孙子就是当年的爷爷。
我的孙子曾经是我的爷爷，这样的关系，说出来委实有点闹心。是的，闹心，它拼死拼活的早婚早育，又让自己的儿子早婚早育，为的就是早点生出自己的爷爷，这…
算了，不管这些，结果就是，这小子的出生，就是一场灾难，就没见过那么不靠谱的乌龟，谁家乌龟不是晒太阳睡觉，它倒好，竟然离家出走了。
虽然、虽然是学自己走过的老路，但是还是给他气个够呛，就没见过这样不听话的爷爷。哦，不，孙子！
现在这样的关系，可真是不好整。
老乌龟化成了一个老人，满世界的找自己化成一个小姑娘的孙子，呵呵，这变态玩意，最喜欢男扮女装，也不看，自己丑死鬼。
“哎呦！”他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小姑娘，抬头正要考虑碰瓷儿，就听清脆的声音：“是只乌龟耶！”
他定睛一看，好悬昏过去，这这这…
狐灿灿！
化成灰都认识！
一旁的也不是旁人，正是蜀山华清上仙，听闻许多许多年前，华清上仙因为雪之琉璃入了魔道，差点生灵涂炭，好在，最后是一只小狐狸牺牲自己拯救一切。
雪之琉璃的传闻，它是一贯都关注的。雪之琉璃…若没有这个魔物，他爷爷也不会死。而他爷爷也说过，他此生此世，都要离狐灿灿他们远一些，这样才能保住性命。
老乌龟一想，立时嗖的一声就跑没影了…
灿灿挠头，抬头问华清：“难道它做啥坏事儿了吗？不然看到我干嘛吓成这样啊！”
华清眸光流转，微笑：“没有，他大概只是认错人了。”
灿灿：“咦？认错人？”
华清认真：“对，大概是认错了人了。”
“可是…”灿灿从怀中掏出一只乌龟，摇了摇，“它难道不是来找它的么？”
她手中的乌龟被摇的头晕，嘟囔：“你绑架我…”
灿灿对它吼：“你装成女的骗婚，你这个死骗子，你好意思说话吗？我告诉你，如果你家人不给你带回去好好管家，我就给你扔到地府，让白无常天天教育你，让你知道一下厉害。喵的，熊孩子就要好好管！”
小乌龟耷拉脑袋，索性又缩到了壳子里。
华清牵着灿灿的手，温柔：“以德服人。”
灿灿：“哦哦，好！”
两人很快来到海边，这里就是小乌龟的家，听说华清与灿灿找来，老乌龟连滚带爬出来，不敢抬头：“我我我、我只是有想要碰瓷儿的想法，但是也没付诸实施啊，你们咋还找来了，我的天啊，求求你们了，放了我吧？我初一十五都给你们上香，我不是一只坏乌龟啊！偶尔出一次门，偶尔想做一次坏事儿…呜呜呜！”倒是哭了起来。
灿灿：“…”
华清嘴角抽搐一下，道：“我们来此，只是交还小乌龟。”
老乌龟抬头，呆住。
灿灿：“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说小乌龟怎么能干出男扮女装骗婚的事儿，原来你也不是好人。还想碰瓷！”
老乌龟立时捂嘴，不断摇头，“没没没！我没想！”看小乌龟，怒道：“你个熊孩子，还不给我滚回来。骗婚…看我不揍死你。”
小乌龟冒头：“你也想碰瓷。”
老乌龟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怒：“你还接我的伤疤，看我揍不死你…”
灿灿放开了小乌龟，一时间，两只乌龟你追我赶，打了起来，没多久的功夫，就跑远了。
灿灿回头看华清，问道：“我们不会被他们蒙了吧？”
华清微笑，牵住了灿灿的手，“它们不坏，又有什么关系。走吧，你不是想去无影之城看看么，我带你去。”
灿灿甜甜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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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幸好我们逃得快，那一对雌雄双煞是什么人啊？”
“呸，你个蠢货，那是什么雌雄双煞，那是华清上仙和狐灿灿，我和你说，他们俩可是一对扫把星，我们这做妖的，且要离他们远一点，一不小心被收了，有你哭的…”
“那咋办…”
“我们躲起来，反正我们都是最乌龟的，缩头乌龟缩头乌龟，藏个几百年出来，安全！”
“对对，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