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她小小的人儿,却是做出了嘲讽的表情:“时寒哥哥真是出蠢笨。”
时寒挑眉,将她抱了起来,“你倒是敢笑话时寒哥哥?”
“被老虎叼走,我想,就算是我两岁,我都不会信。太蠢了好么!如若你不想让我记得,也要换个体面些的理由。”
时寒再次挑眉:“理由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不想记得。这样的事儿,还是不要记得的好!”
阿瑾有了人交流,略八卦的问:“那时寒哥哥呢?你是故意跟着他们…还是偶然碰见?”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那么多。”
阿瑾了然:“你是故意跟着的。既然是故意跟着,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你怎么什么都能发现,你是属啥的呀!”阿瑾感慨着呢!
“只要留心就好。不过这些你都不需知道。”时寒觉得,阿瑾这样小,这样天真无邪,实在不能沾染这些不好的东西。可虽然时寒这样想,阿瑾却不是如此,她仍旧兴致勃勃:“倒是看不出,皇叔是这样的人,难道是被五伯母狠心抛弃,然后醉生梦死么?这样的剧情好老套。”
时寒叹息:“阿瑾,我们都是小孩子,小孩子不要管太多的事儿好不好?人家怎么样,有什么苦恼,那都与我们没有关系。”
“咦咦,你算是小孩子么?”阿瑾吐槽,就没看过傅时寒这样的小孩儿。
时寒:“…”
“你说,皇叔真的是情深似海么?刚才看他好痛苦的样子。”阿瑾继续碎碎念。
时寒:“阿瑾!”
“恩?”阿瑾瞪大眼睛,亮晶晶的看时寒。
时寒认真言道:“有些事情,就算是知道了,也要永远放在心里。如若胡言,总归有一日说顺了嘴,给自己卖了。”
阿瑾尴尬,她…她知道的呀,只是想和他讨论一下下的,又没有别人可以说。
“可是你又不是别人,你是时寒哥哥。”阿瑾对手指,小可怜儿状。这样单纯的小模样儿,一下就给时寒萌的不要不要的,他捏了捏阿瑾的小脸蛋儿,言道:“时寒哥哥自然不是别人。阿瑾随便说!”
阿瑾:“…”不远处的丫鬟阿碧默默望天,傅公子,这样,真的好么?
阿瑾看时寒似乎是认真的样子,笑:“哎呀呀,时寒哥哥放心好了,其实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关于他们的事儿,我一定不再提。”
时寒:“提也没关系。时寒哥哥不是外人,就算你不小心说顺口了,时寒哥哥也可以给你擦屁股。”
阿瑾觉得,自己真的很难开口,时寒哥哥,这样不太好吧?而且,擦屁股…这事儿为什么让她想到婴儿期的事儿了呢!要知道,想当年,时寒真的围观过她拉裤裤,想到这里,阿瑾简直是眼前一黑,觉得自己直接昏倒才是最好,这样就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嘤嘤!有记忆穿越也不好,那个,黑历史太多了!还全都记在心里。
“我保证不会给组织添一丝一毫麻烦,绝对不!”阿瑾保证,她觉得,这话题进行下去,自己黑历史大概会想起的更多,还是不要多想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间过得倒是也快,不多时,阿瑾就看见大家往这边过来,想来也是,正好是放烟花的时刻了呢!
待到他们过来,阿瑾瞄了一眼齐王爷,见他没有一丝的异常。偷偷掐了时寒一下,时寒不为所动。阿瑾嘟囔:“果然都是演技派!”

新年很快便是过去。
不管如何,转眼间,这年就过去了。阿瑾看着并未在宫中久留,再次回到了六王府,六王妃被她闹的没辙,但是却命滢月多看顾阿瑾。阿瑾曾在自家见过一次五王妃,她是来做客的,谈笑言行,无一不是透漏着高贵气儿。可实际如何,阿瑾却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据说,齐王爷也会留在京中参加沈毅的婚事。
阿瑾才不管他们究竟如何,也将他们的事情抛诸脑后。只每日想着为自己舅舅多准备准备。
虽然她穿越之前就没啥经验,穿越之后更是十分没人听她意见的小不点,但是阿瑾表示,自己这么萌,必然要多帮着长眼。
看她每天啥事儿没干还给自己累得不像样,六王妃真的很想说一声,你乖,你去玩儿好么!
阿瑾觉得自己十分重要,窜来窜去。这日,就听虞小姐来访,阿瑾顿时来了精神,这样的场合,她如何能不在。
滢月本在看书,见自家妹妹又亢奋了,顿时拍头,虽说她也是个好奇的性子,但是委实没有他家阿瑾这么多精力。
难道…不是说,七岁八岁狗也嫌么?难道他家阿瑾提前了?天呀,还是要卜一卦,真是太有可能的说。
滢月脑补太多。阿瑾却是认真言道:“我要去见虞姑姑,虞姑姑一定是想我了。”
“去去去!”滢月牵着她的手,只盼着她不要多想。规规矩矩。
阿瑾被滢月紧紧的拉着,她十分不解的看滢月:“姐姐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呢?我从来都没有捣蛋过,你这样让我很伤心耶!”
阿瑾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大人”,被一个小孩子这样管教怀疑,心里真是拔凉拔凉的,好像她能做什么似的。要知道,她这般的伶俐,被人看多了,难免是要怀疑的,稍微作点儿,大家大概才会觉得,恩,这就是个孩子,虽然有点小聪明,可还是个简单的孩子。阿瑾是这样的。可虽然她这样想,别人却不这样想,不仅不这样想,相反的,还往更奇怪的方向想去了。
例如滢月,她就觉得,我家妹妹是个难缠的小鬼,机灵倒是不觉得,嘴甜是一定的。
你看,这就是看人的差异!
而这时,阿瑾只戳滢月的手:“姐姐,你莫要拽的这样紧,我又不是风筝,松手就没。”她是想说哈士奇的,但是鉴于这个朝代没有这个家伙,所以她果断的换成了风筝。
“你若是闯了祸,母亲八成也要怨我,我不盼你乖巧,只拘着你便是。”滢月倒是说得头头是道。其实她觉得,自己蛮了解这个小妹妹。
阿瑾囧哒哒,作甚要怀疑自家人,真是的,姐妹情呢?
一大一小牵着手便是到了六王妃的院子,其实虞婉心这个时候过来做客,是有几分不妥当的,谁人不知两家就要接亲,倒是给人颇为急切的感觉。不过虞婉心倒是顶下了压力,坚持过来一趟。
阿瑾才一来到院子,就被拦住,阿瑾表示:如若没有猫腻,她的姓倒着写,何时来自己母亲院落也是需要禀告,六王妃身边的阿福姑娘笑着劝道:“王妃与虞小姐正叙话儿呢,怕是不太方便见两位小郡主的,小郡主先回去,待会儿王妃允了,阿福过去请二位郡主。”
阿瑾再次呵呵哒,真当我是六岁娃娃么?我可是不好糊弄的,不过她很是乖巧,“那好呢!”
这么答着,两人便是出了门,阿福见小郡主这样好说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知妹莫若姐,服一出门,滢月拽的更紧了些。
“你可莫要偷偷回去,我知道的,你没安好心。”
阿瑾:“…”姐妹情呢?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阿瑾笑脸盈盈,小鹿斑比眼神儿攻击滢月:“姐姐,好姐姐,难道,你不想知道母亲与虞姑姑说什么吗?”
滢月迟疑一下,摇头,“不想!”
阿瑾笑了:“其实我也不想。姐姐,你在院子门口这里等我,我去下茅房。”
滢月:“你又屎遁!”
瞅瞅这词儿,阿瑾表示,他家阿姐也没啥淑女风范!
“你且相信我便是,你在院子门口等我,便是知道我没有进院子偷听,我去别的院子上茅房,可好?”阿瑾再接再厉。
滢月:“我陪你也无甚。”
阿瑾:“可是,会熏到你的呀,这是我做妹妹不愿意做的。姐姐等我。”言罢,一溜烟儿没了。滢月想追,又一想,索性她不能进去,门口看着便是。
滢月留在六王妃的院门口,却不知阿瑾通过角落里的狗洞钻进了院子,这小洞便是滢月也钻不进,还是小孩儿好。阿瑾觉得,她还是得听听母亲与虞姑姑说了什么,都是自家人,她不放心的。再说虞姑姑怎么会在这样的时辰来,不妥当呢!
小阿瑾是个操心命,而大家又不让她操心,她哪里肯服,便是四处寻找机会。
偷偷从后面贴到窗下,阿瑾觉得,自己这样如火纯清的偷听技术全然仰仗宫中的墙角经验,悄悄的窝在窗下,阿瑾老实了。
“虞小姐执意要在婚前见我,到底所谓何事。”竟是沈毅的声音。
阿瑾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竟然是舅舅,好么,看着老实的家伙,竟然私会虞姑姑,她娘亲还是那个拉皮条的…呃,她悄悄的给了自己一下,哪有这般说自己母亲的,真是作死!
“之前我自然是听到一些谣言,言称沈大人这般年纪未娶是因为心有所属。然我并不是那听信谣言,无的放矢之人。”虞婉心声音柔柔的,但是也坚定,“可是,您能告诉我,这封信是怎么回事儿么?”虞婉心将怀中的信递给了沈毅。
沈毅接过,抬眼看她:“这是你的东西。”
虞婉心:“可是我要听你的解释。”
沈毅颔首,将信拆开查看,见信中内容卑鄙,倒是也不恼,甚至面不改色,待全看完,沈毅言道:“虽沈某不知这封信是何人所写,但是嫌疑人无非有二。一则,父亲家中妾室。二则,四王府府中谋士。当然,这些都与虞小姐无关。至于说其中内容,我只能说,真假参半。”
“哥哥,可是有人害你?”六王妃忍不住开口。
阿瑾挑眉,原来母亲也是在房内的。
沈毅言道:“信中人言称,我少年时期爱慕已故的傅夫人景黎夕,这点是真。我多年为她不娶,是假!我沈毅虽然算不得天大的好人,甚至算不得正人君子,但是不会做出那般觊觎他人妻子之事。景黎夕嫁了,便是与我无缘。至于说多年未娶,未有相知,如何相娶!”沈毅声音清朗:“我曾与舍妹言道,见多了世间的不如意,我不想成就一对怨偶,如若我娶,必然心甘,必然和睦。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阿瑾默默竖起大拇指,她舅舅真是太厉害了!还是说,这个长相的人都厉害?喵了个咪的!
“那么,我们未曾相知,你又为何要娶?只因圣旨?”

第69章

“未曾相知?只因圣旨?”
此言一出,阿瑾整个人贴在了墙上,恨不能冲进去。
沈毅依旧是十分淡定,他缓缓言道:“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
虞婉心“咦”了一声,言道:“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言罢,虞婉心了然:“去年对我对联的人,是你。”很是肯定。那时两人虽然并未见面,但是隔着帘子,你来我往,斗了好些句诗。到最后,虞婉心心服口服。竟是不想,这人居然事沈毅。
沈毅笑着颔首:“可见,我并非与你不相识。当时未曾多言,可我也是悄然关注你。”
这话惹得虞婉心红了脸,她捏了捏帕子,言道:“既你知晓对联是我出的,当时为何未曾出现?”她如今已然是强自镇定。
沈毅轻轻摩挲茶杯边缘,含笑问道:“若你是我,你当如何?虽我那时刚刚起复,对朝中之事并不十分了解,可是有些事情,大抵也能看出一二。其实天家的心思并不难猜,甚至连人选都不难。我若表现激进,真的登门求亲,未见得能够得偿所愿,天家更是未必不会从中作梗。做好的法子便是——徐徐图之。”
“最后的意外,倒也是天意。”六王妃嘀咕一声,又不再言语。
沈毅看虞婉心,笑问:“你当真觉得,一切都是天意?”
婉心怔住。
“没有什么,是百分之百的巧合。妹夫…真是咱们六王府门口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不过是私下对他好一些,他便是对我产生了疑虑。我本想着,如若他将我…爱慕他的事儿宣扬的人尽皆知,皇上为了补偿我,也必然会赐婚,毕竟,傅时寒还在旁边扇风。那个人十有八九也应当是你。可倒是不想,我的好妹婿阴差阳错竟是成就了那样的环境,你看,都已经那般了,我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呢!提前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倒是省去了那脏水泼自己名声的坏事。”沈毅含笑。
虞婉心震惊的不能言语,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她认真的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沈毅反问:“我们不是要成亲了么?我为什么不能告诉你?”沈毅停顿一下,看婉心言道:“还是说,你觉得这样的我不太好?”
婉心红着脸,却又十分认真的看沈毅,缓缓言道:“谢谢你,谢谢你的这些算计,极好!”
这二人算是说出了心声,可是阿瑾在窗外可被震惊了个够呛,这这这,舅舅果然扮猪吃老虎,喵了个咪的,哪有一个简单的!亏她还在为舅舅着急的团团转,人家竟然已经开始筹谋了。老奸巨猾,老奸巨猾,开始的还不是一个“老”字,她的“年纪大”的舅舅果然当得这句老奸巨猾。她果然是被蒙住了,不过倒是也没什么好失落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孩子,被蒙住了是正常的,那些成年人,那些精于算计的人,呵呵哒,他们也被蒙住了呀!
“天,小郡主,你怎么在这里。”阿福总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待到转到后院,可不就看到窝在窗下的小郡主,阿瑾囧囧的起身,呵呵笑,“真巧呢!”
阿福欲哭无泪:“小郡主不好生回去休息,怎么在这里呢?”
听到两人的声音,六王妃直接打开了窗户,她血气上涌:“赵瑾!你给我进来!”河东狮吼不过如此。
阿瑾一听,知道要完蛋,也许,她可以逃走…然还不待她动作,阿福已经抱起她进门,阿瑾挣扎:“你这是干啥,干啥干啥,我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不要抱我呀。”
阿福默然,见天儿的喜欢让人家抱,一步都懒得走的,难道不是您么?阿福将小郡主抱进了门,阿瑾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她第一时间就抱大腿:“虞姑姑,我好想你呀!”
虞婉心揣测阿瑾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只觉得头昏沉沉,恨不能昏倒,不过纵然如此,她依旧强自镇定。
“好久没有见到小郡主了。”虞婉心含笑言道。
六王妃一把将她抱到怀里,毫不犹豫的在她屁屁上来了两下,阿瑾干嚎:“杀人啦!”
虞婉心哪里见过这样场景,连忙劝道:“郡主还小,她不是故意的。”
六王妃呵呵冷笑:“你是不知道,这个小皮猴简直是要上房揭瓦,我看她定是骗过了她姐姐,一个人来偷听的。什么事儿都好奇,真是没有你不想管的。小小年纪便是如此,大了可不就要翻了天。”
阿瑾:嘤嘤!她娘亲猜中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和阿姐么有关系,我骗她去茅房,自己偷偷钻狗洞进来的。”呃…怎么把狗洞的实话撂出来了…
六王妃看她一脸的懊悔,气笑了:“你这还想保留着这个秘密不成?你成呀,现在连狗洞都会钻了,你还想干嘛!”
阿瑾:“我什么也不想做呀,你误解我了。”
误解!
六王妃:“呵呵!”
“啪!”小屁股又被来了一下,阿瑾持续嚎!不过她也是有数儿的,可不喊“舅舅救命”之类的话,如若真是敢那样喊,可就应了她娘那句“呵呵”了,会死的极惨极惨!虽然她没有眼力见儿,但是这点还是懂的。
不过,自己怎么就忘了这里不是皇宫,没有溺爱孩子的皇爷爷和虞贵妃,没有处处擦屁股的时寒哥哥了呢。没有搞清楚的结果就是,她这次小屁股遭殃了。
但是,她娘真的不考虑换一个揍她的方式么?打屁股太羞耻!
“你说,你都听到什么了?”六王妃简直是要盘问的架势。
阿瑾连忙:“我什么都没听到的,刚到窗下就被抓到了。人家冤枉着呢!”如若交代自己全都听见,那么怕是小屁股要被揍烂的。还是装傻好了!
六王妃:“是么?你的话,十分只有一分真。”
阿瑾眨巴大眼睛,对手指:“难道娘亲希望我听到什么吗?虞姑姑,我想你了,我就是来看你的,你看我娘亲,太暴力,哪有这样对小孩的!”想想也是,温柔的麻麻呢?肿么不见了?自从她长大,她娘亲竟是越发的暴力起来,真是太可怕!
阿瑾装的可像那么回事儿了,她奶声奶气的:“虞姑姑,我没有家庭温暖的。”
虞婉心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她看着阿瑾言道:“你这孩子,果然是欠揍了。乖些你娘亲才疼你哦。”
阿瑾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言道:“果然是要成为一家人了么?虞姑姑都不喜欢我了,紧赶着与我娘站在同一战线。不过,我觉得舅舅他可怜了。有一个暴力的妹妹也就算了,媳妇儿还要被带坏了。”
沈毅听到这里,终于从内室出来,阿瑾疑惑状:“咦?舅舅怎么也在呢?”
沈毅从六王妃手中将阿瑾解救下来,抱着小包子言道:“别给我装了,作甚表现出不知道我在的样子呢,我可是知道你是个什么坏蛋。”
阿瑾:“你误解了我,真哒!”一本正经的小眼神儿呢!
沈毅对六王妃颔首,她将阿福遣了出去,叮嘱:“看紧了。”
阿福默默回是,谁能想到,小郡主会钻洞呀。
待到无人,沈毅叮嘱阿瑾:“不要出去乱说。”
阿瑾继续装傻,她笑嘻嘻的问道:“可是,我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又什么都没有听到。”
沈毅照着她的小屁屁就给了一下:“插上尾巴,你比猴儿都精。”
阿瑾捂着屁股,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充满了打击,大家都这样对她,真的好么?她辣么可爱,大家怎么可以打屁屁!
“有我这么好看的猴子么?”阿瑾嘟小嘴儿抱怨。
“启禀王妃…”丫鬟阿福的声音再次响起。
六王妃:“何事?”
“是虞府,虞府差人来寻虞小姐,说是家中有些事情,请虞小姐速速回府。”
虞婉心一听,蹙眉:“那我先告辞了,想来家中许是发生了什么。如若不然,断不会过来寻我。”
虞婉心并不多停留。立时便是离开,待她离开,阿瑾举手保证:“我今天绝对没有见过舅舅。”
沈毅:“你不是说什么都没听到么?”
阿瑾:“我本来就什么都没听见的,可是现在我也没看见舅舅,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
沈毅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儿,“鬼灵精。”
阿瑾凑到沈毅耳朵边,问道:“你说,虞姑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沈毅似笑非笑:“知道的太多,可不好哦,小孩子好奇心不该那么重。”
阿瑾:口亨,你们大人都是这个口吻!
这厮倒是全然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大人,现在的小萝莉不过就是外表。
阿瑾琢磨人家发生了什么,虞婉心回家途中自己也不断的琢磨,不过她倒并非如阿瑾他们全然毫无头绪。她揣测的是,究竟是谁将那封信放在了她的闺房。而这次她来六王府,也并非是举止鲁莽,除却与沈毅见一面解开心结,另外也是他们做好的一个圈套,现在只看,那圈套里网住的,究竟是何人。
而照现在虞家这样急切的前来请人,怕是这个圈子里套住的,不是一般寻常的丫鬟。
就在这样的思绪间,虞婉心已然抵达虞府,她快速几步进门,就见小丫鬟等在那里,十分急切:“小姐,您快去后院吧。老爷正在等您。”
虞婉心也不待多言,立时来到后院。可甫一进门,她便是呆住,万万想不到,跪在那里的,正是敬之的娘子。
虞老大人看小女儿终于回来,指着跪在地上的敬之娘子翟氏言道:“就是这个孽障。”
婉心看向了翟氏,可能是任何人害她,但是为什么会偏偏是翟氏?她是最不可能的人。这般想着,婉心不自觉的抬头看敬之,敬之站在虞老大人身边,一言不发,平静无波。
婉心终于来到翟氏身边,她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将拿封信放在我的房里,又打算与谁汇报我的行踪呢?”
翟氏摇头不断的哭,但是却又不大声,只小声的啜泣,那样子可怜极了。
“我自认为,待你极好。”婉心柔声,“如若有他人逼你,你大可告知我们,我们总归是一家人的。”
翟氏听了这话,抬头哀怨的看婉心,“谁与你是一家人,你们才是一家人,我不过是个外人。你待我极好,你待我极好是因为你要笼络我相公,哪里是真心对我。如果真心对我好,为什么不劝相公带我去南方?”
“死不悔改。”虞大老爷见儿媳这般的无状,且苛责小妹,一甩袖子,与虞老大人言道:“父亲在此主持大局,儿子就不留在这里了。”
虞老大人看他:“翟氏终究是你的儿媳。”言下之意,你不能走。
其实在此的除了虞老大人,便是虞家的几位老爷,也就是虞婉心的哥哥,除却他们几人,小辈儿仅虞敬之一人。
虞大老爷惯是清风明月的人物,见父亲如是说,便是后退几步,不再言语。
婉心看翟氏,往日她只觉得翟氏胆小又懦弱,但是却不想,她竟是这样的偏执,她身子骨不好,自然是不能去南方,舟车劳顿,怕她难以承受,可是她却并不如此作想。
婉心突然间就觉得不想看她,她回身与自家父亲问道:“父亲有何发现?”
其实两天前在自己房内的书桌上看到那封信,婉心便是如同经历了惊涛骇浪,并不是其中内容如何,而是这封信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虞家虽算不得戒备森严,可是女眷住所也是看顾的十分谨慎,这样的情况下,那人竟然可以来到她的房内,委实让人震惊。
不光如此,信中内容也确实令人吃惊,那封信是写给她的,落款更是以好心人自居,那人言称不想看虞婉心受骗,沈毅是个十足的小人,自他少年之时爱慕傅夫人景黎夕开始写起,又讲他在争夺失败之后如何嫉恨难当,更是讲他如何垂涎已为人妻的景黎夕并且以好友的身份接近,不断的在她与傅将军之中制造矛盾。最后害的两人分别。待景黎夕死后,他调任两江总督,利用职权强抢民女,但凡有一人与景黎夕相似,便是也要强抢入府。那时两江风气极差,都知如若想要升官,便是要寻得与景黎夕眉眼相似的少女送与他。
婉心自然不是无的放矢听从旁人胡言的人,她虽然心中有几分疑虑,可仍是带着这信找到了虞老大人,也有了今次的出门,她悄悄的出门去六王府,如若关注她,盯着她,那必然是会知道,想来也会出去报信,可不曾想,这人果然是抓到了,只人选却让人难堪。
“她命她的丫鬟出去送信,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与她接触的,正是翟氏的表哥。跟踪翟氏表哥,竟是接触到了四王府的谋臣范庵,至于范庵,现在已经急匆匆的去四王府了。”虞老大人冷笑。真是一环套一环!
虞婉心这就明了,“竟是四王爷,当真是可笑。”
四王爷那边,他们暂时也可不理会,可是这边翟氏倒是不知该如何处置。
婉心:“你说我们不把你当亲人,难不成,你那个表哥就把你当亲人么?如若把你当亲人,怎么会让你做这样的事情?”
翟氏听了这话,霍的抬头:“莫要侮辱我的表哥,表哥待我如何,天地可鉴。你休得以为你能挑拨我们的关系。”
婉心看她这般,只觉得好笑,“我作甚要挑拨你们的关系。你难道觉得他做的对?利用你对自己夫家做这样的事情,他就没想过,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么?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袒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