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微微一福,“楚瑜同学,一路上山而来,我有些疲乏,想回去休息一下了,先行告辞。”客客气气的不搭理你,哼!
宋楚瑜哪里看出桑柔不高兴呀,当真是觉得她疲惫了,连忙言道:“那快些回去休息吧,晚膳后早些睡下,明日也好有精神上课。我送你回去,走走走!”
一拳打在棉花上,桑柔就是这样的感觉,她默默无语两行泪呀,这个家伙真的不是故意的么!
桑柔耷拉着脑袋回房,桂嬷嬷看她如此,以为她被先生批评了,安慰道:“廉先生看着便是严厉的,不过我想既然来读书,自然是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小姐可莫要放在心上。”
桑柔有气无力:“我自然知道的,不过廉先生态度很好的。”
桂嬷嬷不解:“那小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这么蔫巴?”
桑柔撇嘴:“让宋楚瑜那个蠢蛋气的,嬷嬷,你不知道,他特别奇葩耶,我真怀疑他是怎么长大的。为什么就没被人揍死呢?”
桂嬷嬷被她的话逗笑:“小姐还真是孩子气。”
桑柔不依:“我哪里有孩子气呀,他才是真的孩子气呢,还是个中二少年,你说我这什么命呀,竟然会认识这么一个货。”
桑柔真是悔不当初,如若不是当初她去见南桂枝,怕是就不会见到这个家伙,也不会有如今这段“孽缘”。
桂嬷嬷看桑柔痛心疾首的样子,忍不住笑的更加厉害,原本有些担忧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也许她担忧的全然没有道理,也许…这还真就是表小姐的一段好姻缘?
“小姐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其实宋六少人很单纯,也许值得相交呢?”
桑柔“啊?”了一声,呆呆的看桂嬷嬷,半响,缓和过来,“似乎,也是哈!”
豁然开朗。
第 21 章
“想来大家也是知道,书院新进三位学生,今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几位依次是宋楚瑜、李臻、靳桑柔。靳同学是骊山书院创办以来招收的第一位女学生,入学时间又稍晚,大家要多照顾新同学。”廉先生专程来术数课上为大家介绍,术数先生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并不说话,众位同学不置可否称是。
宋小六在一旁小声的嘟囔:“阿桑同学自然由我照顾,才没你们什么事儿呢。”术数先生离他近,瞄一眼他。
“好了,至于同学们,我也不一一为你们介绍了,都是同窗,一起上课便是熟识,行了齐先生,我不耽误你上课了。”言罢,廉先生离开。
三人按照自己的位置坐好,齐先生看宋楚瑜,似笑非笑言道:“其实我一向不太赞成半路过来学习,特别是有些别有目的人。”停顿一下,继续言道:“术数不似国学,如若半路学习不耽误什么。术数讲究的是一个循序渐进,我不知晓你们底子如何,只我希望,你们能够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我们知道了,先生。”
“那好,开始上课。”
齐先生讲课很生动,饶是桑柔这样经验不多的人也能感受到,似乎讲课的时候齐先生与之前那般全然不同,一节课上完,桑柔将书本合上,齐先生看他们三个言道:“如若你们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我。”
桑柔含笑点头。
这批学生大抵四十人左右,桑柔环视一周见大家都看她,想了下含笑言道:“师兄,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众学子脸红,其实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女子,不少人都已然知人事。但作为同窗,这样的感觉又是不同。
“靳同学如果有不会的,来问我好了。”一学子言道,惹来众人嘲笑,“安然,你这样的成绩,真的能解答清楚么?”一时间,大家倒是都笑了起来。
桑柔等三人见此情形大抵也明白了,这位叫安然的学子术数想来是不好的。
“那你问徐飞呀,徐飞特强,不管是术数国学还是骑术,就没有不厉害的。”安然十分的自来熟。
宋小六觉得,这些人是要和自己抢阿桑的节奏呀。
“徐飞是谁呀?该不会是徐大人家小公子吧?”
安然言道:“正是呀。宋六公子吧,久仰大名。”
虽然都在京城,也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但是所处的环境还是有差别的,宋小六原本玩儿的好的也大抵都是不读书的。同样的,骊山书院的学子也大抵都是与自己的同窗相交,与别人总归是差了一层。
这也是宋丞相和李大人迫切的希望自家儿子能来骊山书院读书的缘由,接触的人不一样,圈子也不同,这是家境好所不能比拟的。
宋小六:“你谁呀?”
安然笑嘻嘻:“在下安然。”
宋小六觉得,这些孩子真是念书念傻了呀,他都听到他叫安然了呀,关键是,他是谁家的呀。呃,好吧,不管谁家的,和他都没啥关系,惹了他,一样是要死的。
“徐飞是谁呀。”
坐在稍后排的年轻男子言道:“在下便是徐飞。”
这是宋小六第一次见徐飞,徐飞不过十六七岁,整个人消瘦俊朗,他鼻孔微微喷气,“呵呵,原来你就是徐飞呀。真是久仰大名。”
如果说京城有个人最让宋楚瑜童鞋讨厌,那么就是这位徐飞徐小公子了。怎么说呢,虽然两个人从来没见过,但是有种讨厌叫“看你不顺眼”,有种孩子叫“别人家的孩子”。
这位徐飞十分的出色,以至于京中不少人都拿他作为自家孩子的榜样,而不学无术的宋小六更是深受其害。
“原来你长这样啊,也没有三头六臂呀,也不知道我家老爷子整天夸你啥。”这事儿十分不解呀,他歪头仔细琢磨。
这话一出,立刻拉了不少的好感呀,要知道,一个十分出色的徐飞,也让他们亚历山大呀。
“哎可不是,我家老爷子也是,天天念叨,徐飞,你还真是蛮讨厌的哈。”安然自来熟的揽住宋楚瑜的肩膀,心有戚戚焉的感觉怎么破!
徐飞好脾气的笑:“我爹在家倒是时常让我以宋大公子为榜样。”
宋小六听到人家夸自己大哥,心有戚戚焉的挺胸:“他很厉害啦。”
桑柔见他们迅速的打成一片,微笑感慨,果然都是男孩子呀。
“对了,李臻,听说你骑术不好,这点你可以找我,我这个擅长,哈哈哈,小爷也总算有擅长的了。”安然真是一个十分善于活跃气氛的人。
李臻点头:“自然。”
安然:“靳同学到时候也来。”这补充惹得大家哄笑。宋小六戳他:“不准欺负阿桑同学。”
安然无辜:“我哪有欺负靳同学呀,我帮她呀。再说了,凭啥你就可以叫阿桑同学,我们就要叫靳同学,这不公平呀,你们说对不?”
众人附和,“对对!”
宋小六:“当然不对了,我是阿桑同学的护花使者呀。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没安好心。我与李兄关系可不错,阿桑是他的表妹,自然也是我的表妹。自家的表妹,我哪里能不护着呢!”
李臻感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他们俩昨天才认识呢,还真是自来熟,呃,当然,更加自来熟的就是这位安然。
同样挺感谢安然的,还有桑柔,如若不是安然这般插科打诨,他们未必会这么快融入大家,她浅笑帮着安然说话:“我们都是同窗呀,就像你昨天说的,同窗不是手足一样的存在么,既然是手足,又哪里会不安好心。”
安然得意:“看吧看吧。”
宋小六呜呜:“阿桑同学,我是在帮你呀。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
宋小六觉得自己挺悲情的,他明明都是为了阿桑好,可是阿桑竟然都不看他,真是好讨厌。不希望阿桑来上课,呜呜!
廉先生进门便是看到了这副场景,似乎大家处的还是很不错的,他不知将一个女孩子引入学堂是好是坏,但是所有事情都有个创新,只希望,这次靳桑柔能够表现出色。
“先生过来了,上课了上课了。”
相比而言,桑柔觉得国学果然比术数更加好学一些,虽然这几年没有学习,但是前些年她也是时常跟着父亲读书,如今看来,这些底子倒是至关重要。
第一天的课程很快就过去,齐先生冷傲、廉先生淡然、金先生洒脱、而骑术的张先生自是温和。
桑柔第一次上骑术课并没有上马,她与李臻、宋小六三人在场边活动,宋小六自然是很有经验,所有课程之中,大抵他对这个最感兴趣也最有能力,不过许是怕初次上课就上马受伤,张先生还是坚定的让他们在场外做身体锻炼。
课程完结,桑柔准备回去休息,骑术课需要穿骑马装,她并未如同一般女子那样一身好看的骑马装,反而是将发髻束起,一身男装,十分的飒爽。
“阿桑同学。”宋小六快速的冲到桑柔身边,笑嘻嘻问:“你怎么没穿骑马装呀。”
桑柔歪头看他:“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了。”
宋小六惆怅望天:“我刚才还想,你穿上骑马装该是好看成什么样呢!谁想你竟然没穿,不过你这样也很好看。呃,远看着,简直是个精致的小公子。”
桑柔停下脚步,问他:“你来学堂是做什么的呀?”
宋小六立刻言道:“自然是学习。”
桑柔微笑:“哦。”言罢,继续前行,宋小六被她弄懵了,追问:“你想说什么呀。”
桑柔摇头不说话。
宋小六拿出自己的必杀技——扯衣角。他紧紧的抓住了桑柔的衣角,“你说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呀,你才不是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呢!”
桑柔:“你表现的和你说的,还真是不太一样呢。”
宋小六怔了一下,随即明白:“我会好好上课的。你不觉得我上课的时候特别认真呢。我大哥说过,上课的时候仔细认真听课比课后复习有用一百倍。”
桑柔歪头仔细思考。
“哎呀,你呀,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犯不着绕圈子的,我就说你这个性子要不得,你自己还不察觉,你这样呀,很难敞开心扉和别人交往的。”宋小六觉得虽然桑柔看着十分的温和好接触,但是实际才不是这样呢,她淡淡的把自己和别人隔开了一个界限,只要有人越界,她就会十分的警惕,整个人都不对了。
桑柔恼羞成怒:“不要你管。”
宋小六看她仿佛一只炸毛的猫咪,大度言道:“说中了你的心事吧?哎呀,我真是一个聪明无敌的好男人。真的,你可以信任我的,我真心和你交往的。”
桑柔睨他:“你的真心,就是让我难堪么?”她瞄他紧拽她衣角的手,宋小六尴尬呵呵笑松手,“哎呀,意外,我保证恪守本分。咱是什么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桑柔:呵呵呵!
第 22 章
安然虽然吐槽徐飞,但是却与他关系极好,所有学子也都是隐隐将徐飞当做主心骨,这不光是因为徐飞年长一些,也是因为他才华出众。此时两人坐在一起赏月,话题不知不觉便是绕到了新来的同窗身上。
“宋六公子一看就是喜欢靳同学,真是藏都藏不住呀。”他感慨言道。
徐飞微笑:“他似乎也没想藏呀,丞相府出来的小公子,你还真觉得他就是看着那般的没有心机?”这点徐飞可是怎么都不信的,宋楚瑜之所以这般,也是希望他们绝了想法,这点几乎是毋庸置疑的。
安然:“看不出来呀。宋公子看着呆萌呆萌的。”
徐飞微笑摇头。
“不过靳同学人看起来真的很好呢。”
“怕是师母才是要失望了呢。”徐飞没头没脑的言道,惹得安然不解。不过徐飞也没想怎么解释,问道,“我想去找廉师兄下棋,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安然伸了一个懒腰:“好,走。不过,哎呀,靳同学今天一身男装,看起来真好看。”
徐飞微微摇头笑。
“你不喜欢她?”安然问道。
“自然没有。安然,靳同学是我们的同窗,我们这样背地里讨论她似乎不太好吧?”徐飞言道。
“我们又没说她坏话。”
不遑是他们二人,别人也是一样,如若说第一日只是见了桑柔一面,今日又是不同了,近距离接触,更觉她爽朗不似一般女子小性儿。
“小姐,今天我出去打探消息了呢。”小桃兴奋。
桑柔微笑:“那你说说,你今日出去打探什么消息?”
小桃:“据说啊,所有先生之中,齐先生最冷傲,谁人的面子都不给。想当年本来是要让他做骊山书院院长的,但是因为他得罪的人太多,大家极力反对,所以才换了廉先生。不过大抵也是因此,齐先生与廉先生关系特别一般。”
桑柔倒是不知道这一点,不过她还是交代小桃:“你呀,这些话别人说了,你听听就是了,可别出去一个劲的打探瞎说,免得让人反感,这骊山书院原本就十分和谐,可不能因为我们来了便是生出事端。”
小桃立刻:“小姐放心好啦,我懂的。本来作为女学生,大家的焦点都在你身上,八成呀,有些人鸡蛋里挑骨头挖空心思要找你的缺点呢,我怎么能拖你后退。”
桑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听谁说的呀。可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想的,我可是不信。”
桂嬷嬷在一旁承认:“自然是老奴告知小桃的,这丫头是个单纯的,不提醒她,被人利用可如何是好?”
桑柔嬉笑点头,“我们行的正坐得直,不怕那些。”
“有时候男人下作起来呀,可是比女人更恶劣一万倍,咱们不能不多考量。来的时候老爷都专程找过老奴,说是对于女子来学堂读书的事儿,不少人都是持有反对态度的。他们憋着劲想挑小姐的毛病,小姐可要万分小心。”桂嬷嬷也没有想到,老爷会格外的找自己,连老夫人都十二万分的震惊,许是老爷也是疼这个外甥女的,往日里并不多管大概和老夫人一样,都是怕见到她就想到二小姐。
桑柔自然知道,她言道:“我晓的。不过我们也不能因噎废食。”
桂嬷嬷笑着点头,“小姐呀,就是个心大的。”
“喵喵。”窗外传来声音,桑柔扶额,一定是宋小六,这厮真是不怕别人看见呀。
桑柔的书桌就在窗边,她起身将窗户直接推开,宋小六支着下巴望着她,笑眯眯递过来一个苹果:“给你。”
桑柔接过苹果,“你不温书么?”
宋小六得意洋洋:“小爷那么聪明,哪里需要温书。”
桑柔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撇嘴:“你连点基础都没有,再聪明有啥用,还不说实话,撒谎不好哦。”
宋小六探头看她正在看术数,嬉笑:“这个又有什么难的,我真的会,在你面前我哪里需要撒谎。”
桑柔不服气,忍不住出言考他,谁想,宋小六还真的答了出来,桑柔挑眉:“你…真会呀,看不出来呢!”
宋小六得意的笑:“我就说我会的呀。其实这个也不是很难的,你看,你这样想…”宋小六拉扯桑柔的书,与她细细言道起来,桑柔听的认真。
骊山书院所有学子的住所都在同一个院子,而且所有人的窗户都是对着院子,这样也是为了安全着想,宋小六这般趴在桑柔的窗边,自然引来大家驻足观看。
桂嬷嬷默默扶额,宋六公子破坏他家表小姐的清誉还真是不遗余力呀。不过她倒是也没冲上前阻拦,人家坦荡荡的,她过于避讳,倒是显得有什么似的,左右已经这般了。
桑柔觉得,宋小六脑子真是蛮好用的,同样的国学你如若问他,他可真是一问三不知了,但是术数却十分的灵光。
“那你说这题,你看…”桑柔指着自己不解的地方继续问,眼睛瞪得大大的,十分认真。宋小六正讲题,突然抬头就看桑柔,见她双眼亮晶晶的看自己,樱桃小口微微翘起,一时间看呆了。
宋小六说着说着停下了话,桑柔不解的看他,就见他一副猪哥的样子,顿时脸红嗔道:“你看什么,问你题呢。”
宋小六挠头,嗫嚅嘴角,半天,咳了咳,“阿桑…同学,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特别亮?”
桑柔:“如果你不讲题,那么我就不和你说话了,谁要和你讨论这些有的没的。”
宋小六见她就要将自己手中的书抽出去,连忙压住继续言道:“来来,我继续给你讲。”
古先生负责内务,待他来院子里巡视,就见宋六少爷趴在靳小姐的窗边嘀咕,待他稍微靠近,见他竟然在讲题,他也不打扰,只站在一边看,这二位,讲的认真,听的也是认真,竟是全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古先生见他二人坦荡荡的样子,忍不住点头。
听了好一会儿,没有多言其他,古先生离开院子,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齐先生正在院子里饮茶观赏廉炜霆与徐飞下棋。骊山书院格局奇怪,所有学子住在一个大院子,而同样的,所有先生也都住在同一个大院子。
“老齐。”古先生靠在齐先生的身边,齐先生睨他:“怎么?”
古先生感慨:“刚才我去巡视院子,见宋楚瑜再教靳桑柔术数呢,你看看你的学生多重视你。”
“教?”齐先生冷笑,“他还不知道谁来教呢!”
“他真在教,我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发现宋楚瑜还挺有天分。今天老张也说他骑射有天分。”古先生并没有避讳廉炜霆和徐飞,一旁的安然更是饶有兴致的看他们俩聊天。
齐先生继续冷笑,古先生笑了:“你该不会还是念着旧仇吧,你看你,这可不好哈。”
虽然几人看起来都没怎么听,但是实际上均是竖起了耳朵呀。齐先生今日说那番话明显就是冲着宋楚瑜,大家也在心中揣测,许是齐先生是看不惯走后门的宋小六。但是现在听这个话,明显又不是这么回事儿的。
“他们少男少女,你也不怕出什么问题,竟是不管管就这样回来了。”齐先生冷言。
“我管啥,他们认真学习,我总归是不能打消孩子的积极性的。而且我看着呀,靳桑柔倒是个懂事儿的。她该是有分寸,你要相信咱们老廉的眼光。”古先生笑着继续:“哎哎,你这是顾左右而言他哈,咱们不是说宋楚瑜么,你怎么还岔开话题。我看你就是当年没有收成人家当徒弟,存着怨念呢!”
齐先生起身,冷脸:“你以为我是你?”言罢,回房,关门!
古先生啧啧,安然凑到古先生身边,“先生,齐先生要收宋小六当徒弟呀?给我们讲讲呗?”
古先生睨他:“你想知道?”
安然忙不迭的点头。
古先生认真言道:“好奇害死猫!”言罢,也飘飘然离去。
安然懵掉。廉炜霆和徐飞都笑了起来。
而此时的宋小六抻着懒腰回房,连喜见自家主子回来,连忙为他备水,宋小六得意洋洋:“大哥果然是厉害。”
连喜不解:“呃?”
“幸好定下来要到骊山书院之后他就给我进行了恶补,不然我今日怎么可能有东西教阿桑,哎呀,看她崇拜的眼神,真是整个人都酸爽呢,哈哈哈。”宋小六掐腰笑,没想到听他家老大的还蛮不错。果然学习好,脑子也够用么!有一个这样的哥哥,真是让人羡慕到无极限啦。掐腰得意笑!
连喜:“大公子自然是厉害的。”
“其实术数呀,也讲究融会贯通,去去,给我把书都拿过来,我要温书,不好好温习,怎么能教阿桑。”
连喜几乎痛哭流涕:“哎!”咱家六爷终于爱学习了,真是太难得了!
“我要偷着学,然后装作聪明绝顶的教阿桑,哈哈哈,这主意棒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桑柔等人就这样在骊山书院安定下来,虽然有些事儿并不尽如人意,但是总体而言还是很好,大家因着桑柔是女子倒是也颇为照顾她,只许是宋楚瑜的关系,大家倒是并不与她深交,唯一说话比较多的大抵就是比较自来熟的安然。而桑柔也逐渐习惯了骊山书院的节奏,课堂上术数跟的仍是有些困难,其他倒是还好,大抵是看她真的十分认真,齐先生对她也颇为用心,在齐先生和宋小六的帮助下,她当真是越发的好了起来。
桑柔自己不觉,但是几位先生却是有感觉的,靳桑柔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极有天分,如若说宋楚瑜有天分,倒是不如说靳桑柔天分更好,不管是哪一科都是如此。楚瑜术数和骑射灵光,但是国学却差的不成样子,而他自己也并非十足的用心。可靳桑柔不同,她每一科都十分的平均,连廉先生都感慨,靳远的才华,充分在靳桑柔身上得到了体现,不过几日便是能看出她的不同。
当日他选了桑柔做女学生,未尝没有对靳远女儿的期望,桑柔能够学好,他是最欣慰的。
“炜霆,明个儿便是休沐的日子,你送李家兄妹回去吧。”廉夫人笑言。虽然外人言称送宋六公子是喜欢桑姐儿的,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道理他喜欢,别人就不能追求,许是他们桑姐儿偏是不喜欢什么小少爷呢!
廉炜霆正在看书,听到此言点头称是。
廉夫人看他同意,继续言道:“你呀,我不是说过了么,桑姐儿人很好的,你也不能每日就这样待在屋子里。算起来,人家于你也是有救命之宜的。你就不能多帮衬些她,那个宋六公子的才学哪里抵得上你一分,你应该多帮帮桑姐儿呀。人家帮过你,你自然也要帮人家,咱们可不是那样不知感恩的人。”
廉炜霆将书放下微笑言道:“我知道了。只是,我也不能总是绕在人家靳同学身边。”
“怎么就不能,你不会跟宋六公子学呀,你自己不会,学都不会学么,你是猪么?”
廉炜霆终于黑线了,这是亲娘么!
“我知道了,娘,我在读书。”话里含义不言而喻。
廉夫人终于停止碎碎念,“你知道就好,上点心。”
廉炜霆点头摆手,廉夫人嘀嘀咕咕出门。
日子也快,转眼就到了休沐的日子,桑柔等人收拾东西回府,李臻比她快些,已经和宋六少等在了院子里,桑柔纳闷:“楚瑜同学不回去?”
宋小六无奈,都说他是天然呆,桑柔才是好么,他笑言:“我等你们一起走。李府的轿子想来已经到了山下吧?”
桑柔看李臻,李臻言道:“正是。”
“走走。”几人正要出院子,又见徐飞安然等人出门,几人一同前行。
廉炜霆站在山边看一行人说说笑笑离开,并没有上前,桑柔不经意回头看到廉炜霆站在不远处,微笑点头示意,廉炜霆怔了一下,随即跟她笑。宋小六警觉的发现了桑柔的表情变化,立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他咳嗽一下,言道:“廉炜霆长得其实挺沧桑的。”
安然疑惑问:“有么?”
“你觉得没有?想来他也不过比徐飞大上几岁,可你看他多老。”在抹黑情敌这方面,宋小六是不遗余力的。
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廉夫人的心思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想让他家最最可爱的阿桑嫁给廉炜霆,真是想都不要想。
安然单纯呀,跟着言道:“还别说,真有几分道理,许是这一年来走南闯北风餐露宿,吃了些苦头吧?”
宋小六怪异的笑,他这笑容引得大家都是看他,“你知道什么?”安然问道。
宋小六摇头并不多言,不过还是那般笑,这样如何不让大家心焦。
“哎,你说呀。”安然追问,宋小六慢吞吞:“许是…情字最伤人吧。”言罢,不再多言。听到是这样的原因,安然也不再多言,如若说的多了,倒是显得他们如碎嘴市井之妇一般。
桑柔蛮好奇,不过却也同样不追问,但是联想宋六少之前的话,她森森怀疑,这个情字最伤人,指的是廉炜霆与宋四小姐的事情,又想到之前廉炜霆大雨天出来钓鱼“意外落水”,桑柔同情的看廉炜霆,他该不会真的想自杀吧?想想廉先生和廉夫人后来的举动,好像真是如此呢!桑柔脑补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