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马上笑靥如花。
“我就知道啊,我就知道皇上会喜欢我的,我这么乖,还懂事,虽然没有她们漂亮,但是我最会讨你欢心啊......”她恢复过来之后就是一阵呢喃的念叨,间或不忘表扬自己几句,惹得
景帝失笑。
“月儿,你今年多大?”这丫头可不是一副没长大的模样么?
“十三。皇上,我喜欢你叫我月儿。”她甜甜的表示。
十三,怪不得。
“为什么喜欢我叫你月儿?”
腊月环住他的腰身,轻轻的说:“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喊我美人儿。我觉得,宫里的每一个姐姐都是你的美人儿。可只有我一个人是你的月儿。”
这话善妒的厉害,可却被她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话语间那浓浓的情感让景帝又审视了一番怀里的这个女孩儿。
“皇上,你以后叫我月儿好不好?只叫我月儿好不好?”她仰头求他。
他仔细打量她的小脸儿,十三,不过是个孩子。
“好。只叫你月儿。”
“皇上又给我衣服撕碎了,你这样我很难办耶?”她嘟嘟囔囔的抱怨。不过那话里的娇嗔可是让景帝心里酥酥的。
“朕还会亏待你不成?放心吧,这件事儿来喜会处理的。”
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来喜进门,那是一套粉紫颜色的衣裙,与自己今日所穿的颜色有些类似。
皇上自然是不可能在这个地方久待的。而且他们这颠鸾倒凤的,也足有几个时辰了。
“伺候我清洁身子。”这话当然不是与来喜说。
腊月乖巧的上前,他衣服还在身上,所谓的清洁身子,还不是清洁“某个部位”,腊月的脸蛋儿红了红。她的勾引是一回事儿,可这大白天的,就让她为他擦拭,擦拭那里,她羞的厉害。
“你不是说想伺候好朕吗?这会儿倒是脸红起来。”他语带笑意的调侃。
腊月也不搭话,红着脸将毛巾拧好,蹲了下来,那一瞬间,她除了害羞,还有许多莫名的情绪,委屈,难受......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伺候好这个男人,才是她最该做的。
怯怯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狠了狠心,拉下了他的亵裤。
某人的重要位置就这么弹跳出来,她湿漉漉的大眼看去,心里翻腾,怎么,怎么就能这么难看呢?
许是因为她紧盯着的关系,那物事竟有几分的苏醒,张牙舞爪的抬起头来。
景帝其实并不算是一个重情.欲的皇帝,看后宫的人数就知晓了,就算是加上这次新进宫的二十一位,也不过只二十九人。
如若是一般人家倒好,但是要说在这皇宫内院,却是历朝历代最少的。
更别说,先前那么些年,他也只有八位宫妃。
虽说宫里的妃嫔不多,但是他的经验却也是不少的,现在自然是少了许多,但是当太子那些年,他也着实荒唐过,青楼名ji,江湖侠女,他也并非没尝过。
那调情手段自然是多不胜数,而后宫女子端庄秀美,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可也就独这沈腊月,看似大胆,却又青涩,两种娇态交织在一起,让他食髓知味。
她有些委屈的蹲在那里,小手举着帕子,眼睛盯着他那物事,似乎是被吓住,呆傻的厉害,不过却又透漏着一丝可人儿。
“怎地?还不伺候?”
腊月见他出声,连忙回神,她被吓呆了。
狠了狠心,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没什么,没什么的,左不过你们都做过更加放肆的事情了,还怕这个吗?
她小手就这么覆了过去,羽睫抖啊抖的,虽然她看起来镇定无比,但是景帝知道,她内心是忐忑,或者是害怕的。
收拾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将他收拾妥当,将衣服拉好,他又是一番翩翩君子的模样,而她看起来则是像是一朵刚刚被浇灌过的花儿。
她的脸如今已经红霞一片。
景帝拍了拍她的脸蛋儿。
“那事儿都做了,如今却是这般的害羞......”语气间调侃意味十足。
腊月嘟着嘴跺脚:“皇上怎么可以取笑人家,这怎么同......”
还好,景帝十分吃她这一套小女儿意味十足的娇态。
“怎地不同?朕不懂,月儿给朕讲讲?”这是赤果果的调情,他在她耳边吹气。
腊月不管如何发育成熟,到底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儿身子,他看着她的发窝儿及那绯红的脸蛋儿,忍不住欺负她......
“就是不同。”她更是害羞。
景帝看她那别扭儿的样儿,心情更是舒畅。
“你怎么可以欺负我......”她一个旋身,躲了开去,反而是站到了窗边。
“朕哪里有欺负你,不是你先说了不同的吗?朕也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这你倒是埋怨上朕了,朕可真是委屈。”他将她拉进怀里,掩上窗户。
腊月被他逼的没话,眼睛瞪的大大的,就这么看他。
大概看她确实是太过窘迫,景帝终于不再逗弄她。
“好了好了。朕不逗你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回去,想来你也是乏了,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休息,朕明日去看你。”
景帝这人鲜少因为别人改变自己的主意。今夜他已经定了傅瑾瑶,那就不会变。
所以他并未允诺今晚,不过却又将话说的极为好听,他不在乎对他喜爱的美人说些甜言蜜语,但是要是涉及到份位或者其他,那就是两回事了。
腊月虽不知他已经定了傅瑾瑶,可也是知道他的为人的,趁他不注意,一个踮脚,就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
“我等你。你也要好好休息。”她虽然这么说,不过却攥着他的衣角。
景帝严澈看她如此一出儿,捏着她的脸蛋,两人一同坐在榻上。
“你怎的就如此的黏人。朕都不舍得离开你了。”情话儿总是动人的。
她好看的丹凤眼含羞带怯:“既然不想离开,那就别离开啊。月儿就喜欢伺候皇上。”
表情害羞,不过这话倒是大胆,这只这么一会儿,结合上次她侍寝,这景帝也是看出了,这个沈腊月,其实还真不会什么魅惑人的把戏,她也就是先期撩拨一下,之后就是一朵害羞的小花儿了,可她还偏要如此这般。委实让人觉得心里酥麻。
想她明明是个小兔子,偏给自己披上一个小狐狸的外表,还逞能的自以为做的很好,这景帝就忍不住想发笑。
可他又知道,也正是她这副样子,才更使得他对她高看了一眼。能让他舒服的女人,他是不会吝啬自己的宠爱的。而且这个沈腊月并没有什么高贵的家世,这更加让他放心。
腊月就这么倚在景帝的怀里,心咚咚的跳着。
她并非装模作样,是真的心跳加速,也是真的紧张羞怯,饶是她曾经伺候了十年,可是真正侍寝也不过是前几年,后来就是无宠无封了。
而那时她也并没有如此直观的看过他的身体,如今这般,大白天的就如此,她怎能不害羞?
并非爱慕,委实是人的本能而已。
腊月安慰自己。
本来两人倒是温馨的享受这安静的时刻,却偏传来一阵嘈杂声。
严澈皱起眉头......
被捉奸,谁设计谁(上)
也就是转瞬间,就听咚咚上楼的声音,来喜在门口禀告:“禀皇上,贤妃,德妃,安婕妤一同过来了。”
腊月惊讶的看了一眼景帝,眼中有着不解。
景帝微微的眯了眯眼:“什么事儿?”
虽然这么问,但是心里却是有了一番算计。
来喜在门口有了一瞬间的停顿,不过倒是继续说:“贤妃,德妃,安婕妤以为沈贵人,沈贵人与
人在此幽会。”
好咧!原来竟是来捉奸的,没想到倒是捉到了皇帝身上。
沈腊月惊得眼睛大大的。
景帝倒是勾了下嘴角。
“让她们几个上来。”
“是。”
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这三位宫妃就进了门,腊月连忙起身行礼请安。
而三人同样给皇帝请安。
分别被叫起后,腊月看得出,这贤妃的眼神是在飞刀子。
德妃则是有些尴尬,而安婕妤则是有些慌张。
腊月老实的站在一边,与其他几人比,她这身份,自然是不能靠边儿的。
景帝就这么看着三人,也不多说,眼神扫来扫去。
过了许久,露出一个笑面儿。
“德妃,你来说。朕倒是想知道,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德妃也不看站在一边的沈腊月,娇娇柔柔的开口:“禀皇上,先前大雨,臣妾在宫中休息,太后娘娘差了人过来寻臣妾,到了慧慈宫臣妾才晓得,原来说是沈贵人在荷花池边的阁楼与人幽会。太后就命我和贤妃姐姐偕同安婕妤一起过来探个究竟。可我们一到看见来喜公公,就晓得惊扰了圣驾。本不想进来,可奈何已经扰了皇上,而太后那边也需要我们回复个消息,臣妾斗胆......”
这德妃三句两句话倒是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安婕妤听她这么一说,也连忙开口解释:“禀皇上......”
“朕让你开口了吗?”这话冷的像刀子。
安婕妤普通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贤妃,你说。”
贤妃见景帝那副模样,知道他是真的不高兴了。也连忙摘清自己:“禀皇上,臣妾也是如此的。到了慧慈宫才知道此事。”
她们几个原来就伺候皇上的人都是清楚皇上的这个性子的,皇上是轻易不会发火,但是如若真的发火,一副笑面却言语似刀。
“安婕妤,你怎么就知道,这沈贵人是在这里与人幽会?你过来。”最后一句是和沈腊月说的。
腊月看了看他,有些犹豫的指了指自己。
见她这样,景帝倒是忍不住笑了一下:“过来。”
腊月果然没心没肺如同小兔子一般来到他的身边,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如此一来,倒是他们两个坐在榻上了。
安婕妤语气颤抖:“臣妾不知,臣妾,臣妾也是被人蒙蔽。请皇上明察,原本臣妾见沈贵人大雨未归。有些担心,才差了宫人四处寻找,没想到就见到杏儿桃儿两个丫头在池边凉亭避雨,却唯独不见沈贵人,一个小宫女斗胆潜了过来,并未看见来喜公公,却听到楼上有声响,就连忙回去禀了我。当时我怕极了,如若是与人私会,可是yin乱后宫的大罪。嫔妾万不敢耽搁,就连忙到慧慈宫禀了太后。”
景帝就这么看着几人。
缓缓的起了身,腊月也连忙跟着站起。
“摆驾慧慈宫。”
“遵旨。”
外面此时已经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等所有人到了慧慈宫,这太后正在品茶,见皇帝到来,和煦的笑。
“皇帝过来了,你倒是知道,哀家正在品好茶。”
这话是逗趣儿。
“这儿臣被人捉了奸,自然是要被德妃贤妃两位带来见母后的。母后这说的仿若倒是儿臣闻着茶香儿而来。”景帝坐到太后身边。
“你这孩子,那么大人了,怎可在外放肆。”说话间却瞟了一眼沈腊月,神态颇有不喜。
景帝在太后身边与刚才判若两人,不过这事儿还得继续讨论不是?
“母后,这事儿既然告到母后这里了,儿臣自然也是要过来配合调查的。”
既然景帝这么说,就没有想将此事了结的意思。
太后看他如此,又怎会不晓得。
“安婕妤,你说说吧,你身边的哪个宫女见到此事的?”
安婕妤扑通一下跪下,其实她也委实是冤枉,说出这话的并不是什么小宫女,反而是她身边的二等功女采荷,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更加相信,也因着身边的几个亲信都说这是一下子扳倒沈贵人的天赐良机。她才会来这慧慈宫告状。
对沈腊月,她并非喜欢,没想陷害是因为没有一击而毙的理由,如今有了,却功亏一篑。不仅如此,反而让自己被皇上厌弃。
此时她也是知晓的,自己是陷入了别人的圈套,可如今她暂时已经没有想那个设圈套的人是谁了。不让皇帝厌弃她,才是她现在要保证的。
“是臣妾身边的二等宫女采荷。”
太后差了人过去寻采荷,不过却找到一具冰凉的尸体。
安婕妤吓得脸都白了。她可以说这是一石二鸟的陷害之计。可皇上也会说这是她自己的托底之计。
安婕妤大呼自己中了圈套。
看着这乱成一团的样子,太后并不见动怒,等安婕妤哭够了喊够了。
她闲闲的开口,不过却是问沈腊月的三个大宫女,杏儿桃儿果儿。
“沈贵人已经去了阁楼,你们为何还待在凉亭里。”
桃儿颤颤巍巍的开口:“来喜总管将主子请走后,也没说奴婢该如何。奴婢奴婢不敢去阁楼,怕扰了皇上的幸,后来果儿带来了雨具,我们就一起在那里等主子的安排。”
“知道要下雨你们还去赏荷?”仍旧问下人。
“奴婢在路上见天阴本想回去带雨具的,不过主子说听雨赏荷品茶,别有一番风味,反正六福殿的人都知道我们去了荷花池,下雨了果儿或者锦心自然会来送。所以我们就没在意。”
太后没有再次发问,长长的指甲扣着桌面。
过了会儿,抬头:“皇上的意思?”
“安婕妤被人蒙蔽,算不上大的过失,不过惊扰圣驾,就罚俸半年吧。”景帝一直都没有说话,这太后问他,他竟安排说了出来。
“至于说沈贵人,她倒是并不太适合住在朝露殿了。想来经过此事,她与安婕妤即使相见,心里也难免有疙瘩,不如倒是让她们分开了去,恩,就将沈贵人安排到听雨阁吧。”此事倒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臣妾遵旨。”安婕妤与沈腊月都跪下磕头。
皇上看着几人,看不出情绪的说:“这母后年纪大了,可不喜欢这纷纷扰扰的,你们也莫要用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来扰了母后的清闲。朕不希望,再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你们之中,除了沈贵人,都是从太子府进宫的旧人,该是知道朕的性子。有些话,朕只说这一遍。”
“臣妾晓得了。”几人俱是温顺的一答。
摆摆手,众人会意,离开。
虽然腊月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但是出门的贤妃还是冷哼:“倒是个狐媚子。”
德妃反而不在意的对着腊月一笑。
几人之中,气色最不好的,反而是安婕妤。
她并没有掩饰,恶狠狠的瞪了沈腊月一眼,走到了她的前头。
进了六福殿,就见锦心在门口张望。
见她们回来,小跑过来:“主子,出什么事儿了?”
之前的时候安婕妤命她的人将六福殿看了起来,刚安婕妤回来才将人撤走。
众人担心的紧。
看了一眼朝露殿的牌匾,又看了看这侧院六福殿的牌匾,腊月勾起一抹笑容:“回去收拾东西吧。咱们要搬家了。”
呃?锦心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也是喜悦。
小邓子和小蚊子见沈腊月回来也围了上来。
锦心将沈腊月的交代说了一下,这六福殿里的大小宫人都忙碌起来。
听雨阁,自然是比这朝露殿的偏殿好上许多的。
听雨阁离皇上的住处近些,不仅如此,那里并没有高位的妃嫔,沈腊月过去完全不需要向一宫主位请安,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自然不同。
这边六福殿喜气洋洋,那边朝露殿却一阵瓷器的碎裂声,除此之外还有啪啪的耳光声......
腊月端坐在殿里,锦心安抚。
“主子莫怕,这老天爷也是帮着好人的。她们都去那御花园想着争宠,咱们无心插柳柳成荫。她们想着陷害主子,可老天有眼,奸计一样不能得逞。”
无心插柳柳成荫?腊月勾起一抹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被捉奸,谁算计谁(下)
腊月当真是知道,这个年月是没有什么老天开眼的说法的。今日的一切,必然是有人在算计,只不过算计的那个,并不是她罢了。
想想也是,这安婕妤自然是比她更值得算计。
她仔细的想着今日的一切,也怨不得刚才在慧慈宫太后有些怀疑她,照道理看,她确实是受益最多的,可是他们都是人精,也该是晓得,她看似受益最多,可实际却委实不是。
最起码,她收获了三个敌人,除了三个敌人,满宫妃嫔的敌意,还有太后与皇帝的疑心。
看起来她受益了,其实并没有。
想来以后这三人都会恨她入骨吧?可不是么?这宫里又有谁人不想争得皇上的喜爱呢?
不过能骗得过安婕妤的人,而且将一切进行的那么顺利,绝对不会是她们这批刚进宫的妃嫔。任何人都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就连傅瑾瑶都不行。
当然,傅家必然会在宫里有人,可是,慧贤皇后已经过世三年了,就算是傅家有人在宫里,想来这皇上也已经将该清理的都清理了,更别说,还有德妃和贤妃两个的手段。
为了动一个安婕妤和一个她,她们不会舍得下大的手笔。
毕竟能在宫里藏得深的,谁家都可能有,却不一定肯用,就连她,沈家也为她备下了合适的人不是?
腊月微笑。
霍然,腊月这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行至窗边,拧眉思索起来…
竟然是…这样么?
“主子,怎么了?”锦心一直在屋内收拾东西。
灿烂的笑,腊月摇头。
“没事。好了,姑娘们,快快收拾吧。咱们要搬家了,等去了听雨阁,还有一番收拾呢。”
这听雨阁久未住人,自然是要好好的收拾。
锦心等几个大丫鬟大太监都听见了腊月的话,脆生生的应着是。
腊月点头。也是一脸的欣喜,指挥这个指挥那个的。
安婕妤宫里的人见此更是气愤,可倒是不能将他们如何。
腊月摆弄着皇上赐的布料,心里一阵唏嘘。
皇上,您这一手,玩儿的可真好啊。
原来被算计的,从来都是我们。即使是重新入宫,倒是也不如您万分之一呢。
原来,您不是一石二鸟,倒是多箭齐发啊!
也正是因着腊月有着前世的记忆,不然就算是她在聪慧,也想不明白今日之事。
既然皇上肯扶植她,那是不是还说明她有点用处呢?
腊月微笑。
没多一会儿,就见皇上身边的来福带着几个小太监赶到。
来福与来喜是兄弟二人,长得也有些相似。不过倒也容易区分。来喜低调严谨些,而来福则是喜气且嘴好。可腊月自是知道的,这来喜来福可都不简单。
“给沈贵人请安。沈贵人迁至听雨阁,皇上略有不放心,遣了奴才过来帮着沈贵人。”来福眉眼是笑,态度也是十分的谦逊。
“多谢来福公公。这可巧你过来了。我这初来乍到的,对听雨阁可是一点也不了解呢。”这话也是卖好,就算她初来乍到不了解,身边总是有宫女太监的。当然两人都是心照不宣。
“小主莫要担心,这听雨阁原本先皇在的时候是朱太嫔的住所,皇上即位后,朱太嫔住到了清安殿。而听雨阁也没有什么主子住进去,这沈贵人住进去后也不用担心其他。”来福解释的详详细细。
听雨阁与朝露殿不同,这阁与殿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别看只是一个殿字,但是却必须三品以上才可居住一宫主位。
而听雨阁则是完全不同,当然,如今她品级低的情况下住在听雨阁还是很好的,最起码不用每日去主殿请安,也不需要受到他人管制。
“多谢来福公公。”
来福并没有离开,反而是跟着几人,陪着沈腊月搬到了听雨阁。如此一翻做派更是让许多妃嫔恨得撕碎了的帕子。这能指使来福的,还不就是皇上么。
想到这沈腊月如此魅惑主子可又得了宠爱,众人都是不甘。
先是白小蝶花园祈福,又是沈腊月阁楼媚主。
可在看这两人,还都因为这个得到了些好处,可见,皇上和太后还真的是对这些浑不在意的。众人蠢蠢欲动起来。
不管他人如何,腊月倒是搬进了听雨阁。
看着这新的住处,腊月绕着自己的发丝,此时仍旧是绵绵细雨。
几个大宫女都是憋不住的喜气,就连沉稳的锦心都是如此,这宫里谁不知道跟一个好主子的重要性。不受宠,虽然不至于被困死在这宫里,但是,到底也是让人欺/辱的。
“即使受宠,我也不过是一个小贵人,而且,现在谈受宠,也为时尚早。”她不曾多说其他,但是几个宫女也算是伶俐,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
主子并不喜她们招摇,这是提醒,提醒她们莫要忘了自己的分寸。
可她们也知道,主子说的对。
“奴婢晓得了。”
腊月含笑点了点头,她们几个能这般伶俐很好。即使重生这么久,她依旧对前世的事情记忆犹新,那些对她好的人,她不会盲目付出感情,不过却也会多加一份心意。
那些害过她的人,今世她们并没有动手,她也不会报复或者怎样。毕竟,重活一世,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不管前世如何,今生他们都没有做那些事情。可如果有人欺/辱到她头上了,她自然也是不会以德报怨。
来福见沈贵人这边一切安置妥当,已经规规矩矩的离开,回去覆命。
而皇帝此时正在慧慈宫与太后下棋。
两人你来我往,倒是并无一丝的手软。
听着来福的禀告。景帝点了点头。
太后哼笑一声:“哀家以为,陈常在似乎更合适,倒是没有想到,你选了这个沈贵人。”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又补充一句:“第二个就选了她侍寝,哀家该想到的。”
景帝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长得极为出色,也常常是一副笑脸,这许多人都觉得他平易近人。可也唯有与他亲近的人才晓得,这皇家子嗣,哪有什么平易近人,那不过是一副表象罢了。
景帝的心,比谁都狠。
“除了没有陈常在心机深沉,在其他方面,她也是符合要求的。而且既然要宠爱,那总该挑个朕看着顺眼的。这沈腊月在一些方面做的极好。”他说话间不动声色的吃掉一子。
“她也是个有运气的,这众人皆知你最不喜荷。她却能在荷池碰到你。可见,她倒是与你有着几分的缘分。”太后的颓势已显。
景帝挑了挑眉,他这人秉性多疑,对沈腊月偶然遇到他的事儿总是心里存着疑惑。可他也知道,这宫里知道他最喜荷的,屈指可数,而这些人是断不会与沈腊月说。
又想到从一开始选秀开始沈腊月就出奇的运气,景帝眼神暗了暗。
“母后,您输了。”
看着一边倒的棋盘,太后叹息。有些埋怨的看了儿子一眼。
景帝默默的收拾棋盘,微微的笑。
都说老小孩儿,没想到这句话还真是对的。母后如今可不就是这样,喜爱下棋,不过却也极厌恶别人故意输于她。而她自己输了脸色又难看的厉害,如今这宫里敢与她下棋的,也不过就是他这个儿子了。
看着自己儿子棱角分明、剑眉星目。
太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先皇的几个儿子中,你是最像他的,长得像,性子也像。”
太后少有如此伤感的时候,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阿桂,明儿个将沈贵人宣来陪哀家下棋。”
阿桂婆婆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人。
景帝对于太后的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表示:“母后,要不要再来一盘?”
太后不乐意的瞪了儿子一眼。
“不玩,这从来也不让哀家赢,玩起来有什么意思。”这是对皇帝不肯让她的不满。
景帝也不回话,就这么陪着笑,他自然是知道,这输了母后不高兴,可如果她胜之不武,会更不高兴。记得那年德妃陪着太后玩儿了一次后就被痛斥一番,可就是因为她故意输么。
人老了,想法也变得简单许多。
来喜见两人不再下棋,连忙备了水,为主子净手。景帝是有轻微的洁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