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天热,腊月所有的头发都挽了起来,一只金钗简单的别在发髻一边,显得整张脸素净秀美。
将一切收拾妥当,腊月带着杏儿出门。
这也没多一会儿。好戏便是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这是本朝最有名的戏剧,男子背负家仇,娶了仇人之女尽心复仇的故事。
腊月虽然看过几次,却对剧情颇为不喜,不过想来太后还蛮喜欢,有时看戏便会点上这个。
腊月虽然好似在看戏,但是眼神却是四下游移,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到齐了,即便是孕妇如白悠然,也是规矩的坐在一边,并未有什么特殊。
恃宠而骄这种事儿,向来都不会是她白悠然的所为。
不过腊月眼光余角瞅着她,倒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白悠然哪里不舒服,纵然并不明显,腊月也是看到了她眉眼间的疲态。
这畅春阁当初建成便是为了看戏,也算是四下通风的,如果说酷暑燥热,那自然是不可能。
可腊月自然也注意过,她并没有吃喝任何桌子上的食物,可见其小心谨慎的性子。
此时正是演到关键时刻,男主人公复了仇,他的发妻却是仇家之女,可他仍是不计前嫌,决定只将她贬为妾,仍会进言,保她一命。而这女子羞愧于家人的所作所为,决定彻底离开,为喜爱男主人公的公主让出自己的位置。
腊月不喜的拧眉,都说这编戏的都是男子,果不其然,如若不是这般,又怎能如此。
“月丫头可是不喜欢看戏?”太后虽然好像也是在认真看戏,但是却并没有忽略任何人的表情。
腊月微笑点头:“嫔妾确实不太喜欢。”
“哦?为什么呢?”太后似乎是来了兴致。
腊月回道:“就觉得情节颇为矫情。他的娘子又有什么错。明明是男子攀龙附凤,想着娶了公主,这情节必然是男子想出的。”
周围几人都是用帕子掩嘴笑。
太后也是如此:“你个丫头,想法倒是与他人不同。”
太后与腊月两人寒暄,两人聊得正快活,就听白悠然语气微弱。
“启禀,启禀太后娘娘。”
“怎地了?”太后的视线转到了白悠然身上,就见她额头一层薄薄的汗,仿若并不太舒畅。
勉为其难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启禀太后,嫔妾身子有些不适。能否,能否提前离席。”
皇上子嗣艰难,太后怎么会不上心。见她也不似作伪,连忙命人送她回去休息,同时也为她宣了太医。
有人见白悠然这样,嘴角撇了下,这好好的看戏,她一个孕妇偏是要来,来了又不舒服,白白搅了大伙儿的兴致。
待白悠然离开,太后也没了看戏的心情,径自回了慧慈宫,腊月见状也起身离开。
这戏本来她看着就觉得没意思。
如此一来,这妃嫔都三三两两的离开。只余几个是真心喜欢看戏的留在那里。
“啊——”腊月这还没走多远,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尖叫声。
腊月连忙回头,就见不远处安贵嫔与德妃同时跌倒。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也连忙过去,腊月离得不算近。待她过去已经两三个妃嫔过去了。
腊月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似乎都是不轻。身边的宫女太监也不敢直接过去扶,怕是弄伤了腿,其中一人已经飞奔过去喊太医。
而腊月眼尖的看到了安贵嫔裙子上的血迹。
安贵嫔痛苦的低泣。
不只是腊月,身边的惠妃也看到了那血迹。
几人心里俱是一惊,也瞬间的明白,安贵嫔可能是发生了什么。
“天啊,主子,您的裙子…”
安贵嫔看着已经越染越多血的裙子,又腹部绞痛,心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孩子,我的孩子,快来救救我的孩子…”
不消是安贵嫔,即便是其他人见到那血也是立马明白。
这边乱作了一团,太医匆匆赶来,将两人都用担架抬起。
腊月想了下,跟在了后面。
如今绝大多数的妃嫔都是在这里的。而德妃与安贵嫔又同时摔倒,这到底如何,她们如果漠不关心,也是恐被皇上厌弃。
两人都被带到了各自的寝宫。这下倒是让旁人不晓得如何是好了,到底跟着谁啊。
腊月想了下,直奔着慧慈宫就去了。
这德妃和安贵嫔怎么摔倒还未可知,不管去那一边,对另外一边都是一种漠视,腊月转得快,连忙转身奔着慧慈宫而去。
这与德妃关系好的,自然是去看望德妃。与安贵嫔关系好的,也去了安贵嫔处。
还有那眼尖的看见淳贵仪离开,虽不明白,但是总有一两个人跟了上来。
惠妃与齐妃也是这宫里领头羊。
两人对视一眼,商量过后决定,惠妃去安贵嫔那里守着。齐妃去德妃那里。
而有些小宫妃见腊月去的方向是慧慈宫便歇了跟过去的心思,这太后待见淳贵嫔,可不代表也同样待见她们。
待腊月到了慧慈宫,太后已然听说了这件事儿,不过她并未动,反而是端坐在慧慈宫。
“嫔妾参见太后娘娘。”
微微一福。
“起来吧。两边都是如何?”
太后面色不太好。
腊月回的也是谨慎:“两位姐姐已经都被送到了各自的寝宫,已经有太医过去了。嫔妾想着,嫔妾想着,两边都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倒是不如过来陪着您。想来一会儿有了结果。”
太后吁了一口气。
“你坐下吧。当时是怎么个情况?你可是看见了?”太后边说边是打量腊月,似乎想从她的话里察觉什么。
腊月自然是实话实说,摇了摇头:“禀太后娘娘,嫔妾并没有看见。我走在前边,距离又有些远。是听见声音才往回走的。不过…”
腊月迟疑了一下,开口:“不过我看到了安贵嫔的裙子染了许多血…”
话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太后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一旁的桂嬷嬷见太后的表情知晓她心情不佳。
其实这么些年,皇上子嗣并不丰裕,太后一直在想,是不是当初chu.夜之时严冽的刺杀还是给澈儿造成了一定的伤害。虽然太医当时再三保证身体并无大碍,但是那心腹太医也说,有些心里上的疾病,远胜过身体。
她不晓得是不是这么个情况,但是却分外的忧心。
这也是她这些年便是对冽儿更加不管不顾的原因之一。
她做母亲,是个失败的。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小太监的唱声,竟是景帝到了。
见腊月再此,景帝并不意外。似是没什么心情应酬她,来到上首位置,坐到了太后的身边。
“母后。”握住了太后的手。
太后看着自己器宇轩昂的儿子,叹气:“可是去看过她们两人了?”
景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不过腊月却在其中看到了一丝的不悦。
“还没。母后可与儿子一起过去?”
太后叹息着点头:“虽然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是,不管有什么事儿,你都莫要太多忧心。”
景帝听闻此言,扑哧一笑。
“母后想多了。”
腊月低头,也不多言,就老实的呆着。
景帝扶着太后出门,路过腊月身边之时吩咐:“你也跟着。”
“是。”腊月乖乖的跟在身后。
其实这倒是没有她什么事儿的,不过她却又不能不去。
眼看着这两人走得方向,想来是安贵嫔的屋子。腊月一挑眉,想来安贵嫔的孩子,怕是不好了。
要知道,德妃是四妃之一,也是目前为止份位最高的妃嫔,可是同样出事,皇上竟然选择了先去看安贵嫔,必然是安贵嫔有值得先看的地方。
待到景帝来了安贵嫔的寝宫,就见这里站了许多的人,甚至连德妃都被担架抬了过来,腊月心里吃惊却并没有多言。
腊月在角落里站好,并不靠前。
“谁能告诉我,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
德妃伤了脚,可是其他地方倒是并无大碍,而安贵嫔如今正在昏睡。
挣扎着要起身回复,景帝冷眼看着德妃。待到她跪下。
声音并无波澜:“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德妃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太倒霉了,屡屡被人暗算,如果今日之事不解释清楚,怕是这安贵嫔的孩子就要栽到她身上了。
“启禀皇上,刚才看完戏臣妾准备离开,因着方向相同,是与安贵嫔一道走的。结果走到那边的石子路,就觉脚下一滑,便是摔倒。摔倒的时候许是撞到了安贵嫔,也许是安贵嫔也是因为路面的原因摔倒,臣妾当时过于慌乱,并不能确切的说清。”
其实德妃可以完全不提有可能是自己撞了安贵嫔,可是她不知道安贵嫔会怎么说,总要给自己留个后路,现在安贵嫔失了孩子,必然惊怒。
如果她一旦咬上她。她还死不承认,怕是皇上会更为不喜。
跟着皇上这么多年,这点她是懂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也犯了很多次错,但是却仍是德妃的原因。
对皇上的心意,她还是能揣摩出个一分半分的。
景帝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直直的看着身边的这些女人。
“旁人可有看见什么?”
众人俱是摇头。
这当时怎么个情形,谁也说不好的。
“来喜,带人去石子路那边详细的调查。看看可有证据。”
这不过是走个过场。景帝知道事情的第一时间便是已经过去查探过了。如此一来,不过是加大这些人的心理压力,他就想看着,每个人的情绪表现。
这不是意外,他早已经知晓。
看着众人或平静或变幻的表情,景帝也不多言,就这么喝着茶。至于内室的安贵嫔,他也并没有多问。
其实人人都知晓,对于安贵嫔失了孩子这件事儿,皇上必然是已经一清二楚了,不然也不会是这么个状态。
一阵脚步声传来,来喜带着几个小太监进门。
“启禀皇上,奴才在那边仔细探查,发现石头之间有些滑石粉。”
景帝的目光迅速的看向众人,德妃是松了一口气,而其他人则是惊疑不定。
景帝笑:“这既想害人,怎么会将如此浅显的证据留在那里?德妃,这该不会是你的脱身之计吧?”
德妃惊惧的抬头:“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臣妾并不晓得怎么回事儿。更何况,臣妾怎么会做这些,又为什么要害安贵嫔呢?臣妾并不知晓她已有身孕啊!”
腊月在心里点头,安贵嫔有孕,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然她今日也不会这般的不小心。
安贵嫔是宫里的老人,她如果有了孩子自然会严加防范,可是今日看她的做派必然不是这样。想来,她一定是不知晓的。
安贵嫔自己都不知晓的事儿,到底是谁知道了呢?又是怎么知道的?
傅瑾瑶站在一边,轻轻开口:“说不定,这滑石粉本来也不是为了害德妃姐姐和安贵嫔。”
此言一出,众人的视线全都看向了她。
太后一直都没有说话,这听见她说出此言,挑眉看她:“哦?”了一声,似是疑问。
傅瑾瑶见众人都是看她,福了一下,继续说:“也许,这滑石粉本来就不是为了伤害两位姐姐,要知道,这人所周知的孕妇,是静嫔。”
是啊,大家都知道白悠然有孕,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受了不少的算计,如果说这是针对她而言的,也未尝没有道理。
大家都是深思起来。
腊月也是与大家一样,俱是低头,不过她想的却并不是这样,她倒是觉得,这滑石粉,一定不是针对白悠然的。
倒是没有什么证据,就是一种直觉。
而安贵嫔有孕这件事儿,必然是有人知道的。
安贵嫔自己没有发现,可是却有人发现了,并且算计了这个。
“惠妃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可是又怎么就能确定,这是针对静嫔的?”太后继续发问。
傅瑾瑶也是继续分析:“别忘了,静嫔可是身子不舒坦提前离席了,正常情况下,她走了回去,必然是要经过那里,不管是坐轿撵还是步行,都该是最早走到这边的人。想来,那害人之人连她不舒服也已经算好了。”
景帝盯着傅瑾瑶,看了一会儿吩咐来喜。
“去静嫔那里问下,她是怎么回去的。”
叫傅瑾瑶这般的一分析,大家果然是将这事儿牵引到了白悠然身上。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受害?
待来喜问明了情况才知晓,这静嫔当时虽然难受,不过却又觉得炎热,便绕了些远,走了两边都是树的小径。
如若不然,静嫔定然是要受些波折的。
这么一说,倒是似乎坐实了这件事儿,看样子倒是让人觉得安贵嫔与德妃是被他人误伤。
事情折腾了许久,皇上将这调查之事托给了太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淳贵仪过来伺候朕回宣明殿,其他人散了吧。”
腊月虽然站的远些,但是被点名了自然是要赶紧靠上前。
不管他人或艳羡或嫉妒的表情,腊月伴在景帝身边,回了宣明殿。
“伺候朕沐浴。”
景帝往后室走去,那里是一池温泉。
腊月并没有进去泡过,不过曾经也是伺候景帝沐浴过而已。
重生以来并不曾进入,如今算来,腊月也是初次。
温泉并不十分大,但是供个六七人沐浴,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腊月过去为他宽衣,将外面明黄的锦缎龙袍褪下。之后便是真丝亵衣,即便是伺候了无数次,腊月依旧是害羞的,咬唇将他的衣带解开,狠了狠心,又拉下了他的亵裤。
待将他脱净,景帝踏入池子,缓缓将自己的身子埋在其中。
腊月看他并不理自己,将他的衣裤都叠好放在干燥处。
再看这池子,周遭雕刻了几处不大的龙头,每个龙头都在向池内喷水。池子并不很深,周围一圈则是已经修好的石椅,仰躺在那里,泡在池子里,想必即便是心烦意乱,也能舒坦不少。
“还不进来伺候朕,在那里发什么呆?”
呃?
腊月听到景帝突兀的开口,呆滞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让自己也进入池内,她是知道他的,凡事都极为挑剔,想来也是不喜与女子共浴,倒是没有想到,今日竟会让她分享这独属他的一室温泉。
应了一声“哎”,腊月缓缓宽衣,景帝仰躺在那里,就这般的看着她,丝毫不管非礼勿视。
腊月咬唇,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当着男子这般的宽衣解带,她心里总是有些羞涩的。
“你这般的磨蹭,难道是不喜温泉?”景帝淡淡的调侃。
腊月一听,小脸儿轰的一红,加快了些动作,她自然是喜欢的。
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腊月终是鼓足了勇气,将自己裙装脱下,她并未像景帝穿的那般多,还有亵衣,她只一月白色的肚兜,下面是同色系的小裤。
伸手解开自己肚兜带子,肚兜瞬间滑落,接着便是那小裤。
全身赤.luo的她有些不习惯,两腿紧紧的并拢,双臂抱在一起,堪堪遮住胸部,不过许是发育比较好,而胳膊又有些纤细,那顶端的嫣.红樱.桃竟是悄悄的露出了些许。
让人看着心驰.荡漾。
景帝往日便是知道她的美丽,但是今日在这迷漫着淡淡雾气的内室,就见她肌肤如雪,纤腰丰臀,那小脸儿更是仿若白瓷。
不得不说,这女人,有没有滋润就是不同,想她初进宫之时,虽然那丹凤眼也是有着几分的魅惑,但是更多则是青涩,如同一枚青里带些许甜的涩果子,可是这不过是被他浇灌了不足一年,却也是全然不同了。
不仅眉眼间更具风情,就是那脸蛋儿也比之前娇艳了不晓得多少。
朝她伸出了手。
并不需多言,端看他的眼神,腊月便晓得他是想要什么。
脚步极轻的来到池边,试探的伸了一下脚,缩了回来,对他莞尔一笑。
这才再次下脚,慢慢将自己的身子也埋入水中,见他的手并没有动,腊月想了一下,来到他的身边,不过刚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大手,便是被他一个使力,拉入怀里。
也正因此,激起一阵水花。
“啊…”腊月惊讶的叫了一声。
95
将腊月拉倒了怀里,景帝竟然是什么也没做,就这么拥着她躺在那里。
片刻之后,他开口:“月儿。你怎么看今日之事?”
腊月不喜欢他问自己这些,更是不喜欢回答他类似的问题。
“月儿什么看法都没有,等太后查清了,自然是会将结果说出来。”这回答有些硬邦邦。
景帝笑了笑,捏了下她的胸。
“做什么对朕这般的防备,让你说,你且说说便是。怕什么。”
虽皇上这般说,可腊月确实不敢相信的,这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又不是不清楚,第一天知道他是什么人么。她可断不能在他面前胡言。
腊月拍他的手,景帝并没有动作,腊月嘟唇表示不满:“皇上总是这般。似是我们说什么你都觉得是多有隐藏。其实您就没有想过,我是真的不知道么?”
看景帝看她。
腊月接着说:“我是不知道的。我本来离得就远,等到了眼前,事情已经发生,我又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肯妄加揣测,其实不是因为小心翼翼,更不是对您防备,您是我的丈夫,我为什么要防备你。不说,是因为不想因为自己错误的判断而影响了您,耽误了您找那罪魁祸首的时间。”
景帝没有想到腊月竟是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一个翻身则是趴在了她的身上,许是正在水里的关系,腊月感觉怪怪的。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自己是错误的判断。”
被人压在身下,腊月觉得呼吸困难,小拳头锤了他一下:“我喘不上气了,你且让开。”
这话倒是大胆,景帝哼哼的喘息了几声,再次翻转,这次是她压在他的身上。
见他总是这样,腊月已经无奈了。
“我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断是对是错,这不是就是平白的影响您么。您是一国之君,不管是学识还是见解,都该是独到许多,我一个小小的女子,我只是依附与您的菟丝花。哪有什么好的见解?”
景帝再次看她,想看出她的不同,许是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这些话的同时,本身就说明了,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小菟丝花,她有自己的见解,有自己的能力。
这下是真的笑了出来,景帝一口咬在她的颈项,惹得她一个瑟缩。
这老混蛋又咬她了。
呜呜!
他在床.笫之间的习惯并不太好,腊月时常觉得他不够温柔,可纵使如此,也是每每被他欺负的昏厥过去。
如今两人不挂一缕的磨蹭在一起,又是如此缠.绵的拥wen。
景帝自然是被勾出了许多的兴儿。
见她似是有些抗拒,景帝微笑,她每每如此,倒是令他分外的舒.爽。
两手治住她不老实的双手,又用腿抵住她企图反抗的玉.腿。
景帝故意用自己的身子磨蹭着她,惹得腊月低低喘息。
这女子哪里敌得过男子的力气,更何况腊月对他,也是不敢使劲反抗的。
往日多是顺从,毕竟是在房间里床榻之上。可今日不同,在这温泉之中,她觉得羞愧极了。
见他似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架势,腊月心跳加速,小嘴儿哼哼着不肯。
可此时他又怎么可能听她的话,不多时这温泉内室便是传出一阵拍打声。
许久,两人终于喘息着歇了下来。
许是刚快活过,景帝的面色不错。不似之前在外面的冷冰,腊月也是知晓,这连着失去了几个孩子,难免他会心情不畅。
毕竟,皇上在子嗣上确实是并不丰裕的。
景帝与她躺在一起,过了许久,问她:“月儿,你不是说要给朕生一个大公主么?要什么时候兑现诺言?”
腊月歪头看他,见他眼里确实都是真诚,嚅嗫了下嘴角,有些呆呆的问他:“你真的想要我生的大公主么?”
景帝笑了出来:“君无戏言。月儿,这不是你自己答应朕的么?难不成你又想反悔?”
话音刚落,腊月便是使劲的摇头,嘴上也连忙解释:“自然不是的。我是想给你生一个大公主。可是,我也要我的女儿健健康康的。”
景帝有些不解她话里的意思,便是看她。
腊月正色道:“之前的时候我落了水,虽然已经好了,但是身子难免还有些凉气,如果我这个时候坚持要生孩子,怕是对她也是不好的。倒是不如我仔细的养养,待身体大好,便可为您生一个最最健康的小公主。”
景帝看她认真的模样儿,笑的有些开心。
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颈项间,呢喃:“朕想有个女儿,一个娇滴滴和月儿一样会讨朕喜欢的女儿。”
腊月也憧憬着笑了起来:“嫔妾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讨了您的喜欢。可是听见您这么说,我就觉得好开心。”
景帝看她不似作伪,捏着她的手指:“朕喜欢你在朕心烦的时候并不多言。也喜欢你小性儿的嘟唇,更是喜欢你吃醋般的小抱怨。”
腊月默寒,这些又哪里是一个女儿会做的。
扬了扬头,看他。
“既然我们还没有女儿,那您把我当成您的大女儿养吧。”
说罢便察觉了自己的失言,脸色蓦地红了起来,可是又想不到什么话挽回,腊月有些扭捏。
景帝初听她此言也是愣住,不过又看她犹如被猫咬了舌头的后悔模样,竟是也喜悦起来,逗弄起她来:“好啊。朕这白捡了个娇滴滴的女儿,可不真是天下难得的幸事?”
腊月这下是要羞愧致死了。
饶是她再大胆,也不想这个样子啊。刚才那句,真是一时脱口而出。
如今她倒是作茧自缚了。
嘴角嚅嗫着道:“皇上,皇上莫要取笑与嫔妾,嫔妾刚是口不择言,让皇上见笑了。皇上可要赶紧忘了才好。”
本以停顿,又加了最后一句,倒是欲盖拟彰。
景帝更是乐呵:“那可不成,有这好事儿,朕怎么就能轻易的便是忘记,即便是月儿肯,朕也是怎么都不肯的。”
如若可以,腊月是真的想咬掉自己的嘴巴,怎么就能说出那般不害臊的话呢,而皇上又是紧紧的抓着这话不放,她可真真儿是羞死了。
这要是让旁人知道,可不是就要看轻与她了?
赖皮的勾住他的腰,她不依的求饶:“皇上,您别欺负嫔妾啦,求求您啦。您把刚才的话忘了好不好?求您啦。”
这番求饶娇腻的很,景帝却偏不松口,两人就是这般,倒是闹了许久。
待到离开宣明殿,皇上也没松口到底要不要忘记,腊月就觉得自己是真的越来越傻啊。怎地就能胡说。
揉了揉自己的腰肢,呜呜!她的代价这般的惨痛,怎地就没有得到自己预期的效果?
杏儿见主子似乎极为疲惫,回宫后就连忙伺候主子休息。
腊月这一觉倒是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此事暂且不表。
倒是景帝,腊月离开之后他心情好了许多。
要说这淳贵仪沈腊月,确实是一个妙人儿,每每让他身心舒畅。
这宫里女子众多,可是顶顶让他满意的,除了沈腊月,还真是很难找到第二人。
想她绯红到胸口的肌肤,景帝勾起一抹笑。
原本这大公主之说也不过是随口一句的玩笑话,经历了今日之事,景帝竟是也隐隐的期待起来,期待起他与腊月的小女儿。
想到那小女孩儿的眉眼极有可能是消似其母。
更是笑了起来。
不知怎地,他恍然间想到了一个词儿:掌上明珠。
他们南沁国的皇族,自来便是极少出生女儿,一般都是男儿。像他便是,兄弟七个,竟是一个姐妹都没有,而他父亲那一代也是如此。
祖父那辈也仅有一个妹妹。
可见,这女娃娃对他们南沁严家,确实是极少的。
发了一会儿呆,景帝调整了思绪,唤了来福进门。
来福看着憨态可掬,可是为人可并非如此。
“奴才见过皇上。”
来福对于今日发生的事儿也是知晓的,这明面儿上的副总管、暗地里的暗卫首领自然不是白当的。
“今日之事可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