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目不斜视,但是也看见了景帝动过她的书,不在意的一笑。将帕子收起来。
“一点毛豆也能让你如此开怀。朕倒是不知道,你这般的好养。”将她拉到怀里,景帝笑容满面。
腊月顺势倚在他身上,这小椅并不大,本就是只适合一人躺卧,如今两人躺在一起,可不就叠在一起了么。
“好养还不好么。如若后宫的姐妹都如同月儿一般,那可是要省下不少的银钱了。”她掰着手指头,似乎是在算账。
景帝的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低语:“看似好养,可是实际啊,你是个最娇气的。”
腊月可不爱听这个话,娇气,她可算是这宫里最不娇气的了。这不是冤枉人呐?
瞪眼:“皇上胡说,我才不是最娇气的,我多好相与啊。皇上可不能诬赖我。”
本就是明媚的丹凤眼,这般气恼状可是一点气势也没有。
“皇上怎能如此,我…”还未等说完,尾音便被他含入了口中。
景帝在情场上也是老手,自然知晓怎么收拾不听话的小姑娘,将已经下滑的衣服往下一扯,便见她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两人唇齿相依间,他呢喃:“朕最喜你身上这股子清新的味道。着实令朕欢喜…”
腊月在他的吻.下,脑子已然不清楚起来,浑浑噩噩的依附着他,也不管他究竟说了什么。
今日腊月并未穿大红肚兜,相反,她身着讨喜的鹅黄色肚兜,上面是精致的海棠图案。
景帝不知怎地就想到了一句话,更是笑得开怀,咬上她的耳朵,并未使劲,细细痒痒的:“宝贝儿,你说,这算不算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腊月因着他的话已然脸色通红,不过是一念之间,腊月便已被放置在大红的锦缎床褥上。
“再胡说我可对你不客气。”这话倒是嚣张。
腊月性子便是如此,即便是害羞,也仍是不肯闭眼,就这么紧紧的盯着她,景帝自然也是知晓她有些倔强的性子。
见她瞪眼好好笑的厉害。
这丫头即便是跟了他这么久,依旧是没有明白,自己喜爱她这倔强的模样儿更甚过她娇笑讨好。
许是初次的后遗症吧,他虽然也对那些讨好之事颇为意动,但是仍旧不如这般模样来的爽快。
就如同腊月此时的模样,那明明有些羞涩,但仍倔强硬撑的样子让他欢喜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炎热的夏日喝些冰镇的啤酒饮料、吃点烧烤、还有毛豆花生,总觉得很爽快啊!
小贴士之一:盐水煮毛豆
原料:毛豆一斤、干辣椒八个、花椒、八角、茴香、丁香、盐。
制作:1、买回来的毛豆要仔细的洗干净,至少四至五次,或者更多,一定要极为干净。
2、用剪刀剪掉毛豆的两头,虽然麻烦些,但是,这样是为了更好的让毛豆入味儿,很值得哦。
3、剪好的毛豆放入盆中备用。
4、准备好干辣椒8个、花椒、八角、茴香、丁香。
5、将所有配料放入锅中,大火烧开。(如若为了吃起来方便,也可以将这些配料放在一个统一的茶包袋子里,这样就不会散在锅里。)
6、水开后放入剪好的毛豆,放入盐,开锅后中小火煮五分钟,时间不要太久。
7、五分钟后关火,盖上盖子。用余温来焖毛豆。
8、焖好的毛豆带汤盛入碗中,盖上保鲜膜,放入冰箱冷藏一碗食用,味道更佳。
小贴士之二:五香卤煮花生
原料:花生、桂皮、八角、香叶、豆蔻、花椒、干辣椒
制作:1、新花生反复用大量的清水搓洗,多洗几次,洗净为止。
2、将洗好的花生每个都用手指捏一个小口子。(与煮毛豆是同理,为了更快更好的入味儿)
3、半锅水烧开,倒入所有的香料,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煮五分钟,让所有的香料味道都被煮出来。
4、开盖加足量的盐(稍微偏咸一点),倒入花生,盖上盖子。
5、大火煮开,转小火焖煮20分钟,关火让花生浸泡在汤里,吃的时候捞出。
84
这宫里的风向总是如此的,谁得宠,谁的日子便是好过。
即便是没有宠.幸,可如若是有了孩子,那也是极为不同的。
前者,如同沈腊月。后者,如同白悠然。
没错,就如同腊月揣测的一般,白悠然确实是怀孕了,而且是出巡的时候有的。如今已经两个月了。按理说,如果没有宣召,各宫每月也都是有一次例行诊脉的,可是这太医愣是没有查出她怀有一个月身孕,而她也并未说身体不适。也就拖到了两个月。
相比于那个时候的陈雨澜,这白悠然可是聪明多了,孩子初时的三个月左右才会不稳,之后便好了许多。而白悠然这硬生生便躲过了两个月去。
腊月也不禁感慨,她还真是不是个省油的灯,其实想想也是,白小蝶也不算是个善茬儿,这两姐妹就能一点都不像?而且在白家的时候,白小蝶的母亲当家,这白悠然日子过得也未必好。她的心机,未必就比白小蝶少。
皇上对怀孕这事儿一般都是一视同仁,只要怀了,总是有些封赏,这白悠然已然被晋封为嫔,赐一静字。静嫔。
“主子,礼物奴婢已经安排好送过去了,您可以放心。”锦心办这些事儿一贯的妥帖,绝不会做些让人怀疑或者是能做文章之事。
腊月自是放心锦心的。
“旁的宫里都送了什么?”
锦心边为腊月按着肩膀边细细的道来。
想来谁都没有想到吧,这白悠然竟然怀了孕。有时候有些事儿真是没法说。
“主子,您说,她这胎…”
如今宫里人人都瞅着白悠然这胎,她也算是这批新人之中第三个怀孕的了。可傅瑾瑶和陈雨澜都没有生下来。这么看着,她这胎也是悬。
腊月看了锦心一眼,问道:“锦心,你觉得,这白悠然为人如何?”
自白悠然怀孕以来,这宫里也隐隐有种传言,便是当初连秀云伤害沈腊月,是为了白悠然。自然,沈腊月没有去成,这就少了一个人伺候皇上。而以沈腊月受宠的程度,如若她去,哪还会有白悠然什么事儿。
也正是因为那次出宫祈福,这白悠然才得以怀孕。
想来这因果关系也是浅显。
锦心并不是没有受到这些外在因素的影响,但是她尽量置身事外客观的看待此事。
“要说静嫔,奴婢也觉得有些看不懂。在出宫之前,她来咱们听雨阁,想来就是来示好,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们也不会发现白小蝶的问题。可是,谁也不能保证里面有什么私心。毕竟按照咱们查到的消息,她们姐妹可是极端的互相憎恶的。可要说连秀云那个事儿有静嫔的手笔,奴婢又觉得,可能性似是不大,连秀云在几年前便是与白小蝶交好,与白悠然关系恶劣了。他们难道还能在多少年前就开始布局?而且细看起来,这连秀云可是比静嫔上位的机会大的。所以即便她们是嫡亲的表姐妹,我也觉得,连秀云不会为了静嫔做这个。”
“除去这些纷扰,这些布局,你仔细想下白悠然的为人,你觉得是如何?”腊月循循善诱。
锦心一怔,谨慎的想了下:“奴婢觉得,她心机很深。不管是有没有坏心眼,但是心机是一定有的。连秀云那事儿尚无定论,但是她能够间接的推出白小蝶,还有进宫来的一桩桩一件件事儿,奴婢就品着,这不是个简单的人。”总结完,锦心似乎也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主子的意思是,静嫔性子稳,心机也有,这孩子不会像先前那两位?”
腊月似笑非笑:“一切都没有定论,但是我倒是觉得,这孩子,保住的可能性比保不住大。”
锦心点头:“主子,这个时候传出这个消息,会不会又是别人想着拿咱们做刀子?”
似乎每当别人有孩子的时候,便会出现这种情况。
腊月摇头:“一半一半吧,不全是,但是也未尝不是旁人真心的揣测。可除却这些,你还记得当初白悠然的话么?”
锦心不解。
腊月微笑,一字一句:“她说,成为盟友未必就是最好的选择。锦心,我在想,也许她说的
对。”
“呃?”锦心不解。
腊月也并未解惑,只是思索起来。
“启禀主子。丽荣华求见。”帘子外面传来杏儿脆生生的禀报声。
朱雨凝这段日子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儿,深居简出的厉害。
其实腊月也知道,有些人已经在背后暗暗耻笑于她,想来也是,京城第一美人,可却空有了美人的名头,进宫以来,份位倒是也升迁了,可是却委实和她第一美女的名头不符。
荣宠也几乎算是没有,这样的情形又怎能让人不笑话。
可就着腊月看,没有荣宠,也未必就是件坏事,特别是对朱雨凝这样性子的人。
她看得出来,朱雨凝看皇上的眼光就如同看一个陌生人,她对皇上,也未必就是个有心思的。
又想到了自己,腊月觉得并不同,不管怎么样,自己是想着能够平步青云的,所以,她看皇上的眼神,一样是有着许多的东西,而朱雨凝,似乎连装一下都不肯。
皇上总是说这个娇气,那个小性儿,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那样的人。
他怎么会浪费时间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腊月敏感,似乎当朝盛行的那种美女,并不招皇上的喜爱。
又想到皇上从来都不与人同睡的怪异表现,腊月恶意的想,该不会是被这种类型的美女在睡觉时阴过吧?
可是想归想,这念头不过也是一转念而过,毕竟,这样的想法本身也挺诡异的。
皇上怎么会遇见这种事儿呢?
朱雨凝进门的时候便看腊月有几分发呆。
笑着打趣儿:“想什么呢,这般的呆滞。”
腊月缓过了神,也是笑:“我正想姐姐啊。妹妹可是许久都没有单独和姐姐闲话儿了。”
如果就白悠然和朱雨凝两个人相比,腊月更喜欢亲近朱雨凝,怎么说呢,当然前世的仗义相帮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怕就是朱雨凝的眼神了吧,朱雨凝眼神里有一种旁人所没有的无欲无求。
其实不管是她自己还是白悠然,亦或是惠妃德妃,甚至是看似淡定的齐妃,每个人都是有所求的。纵然装的多么的淡然,那有野心的眼神还是暴漏了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例外。
可是朱雨凝是真的没有。
纵然现在舅舅那边也没有消息过来,可腊月心里却是已经隐隐有些怀疑,这朱雨凝,该是有心爱的男子了。而那个人,极有可能是最不该的那个人。
朱雨凝听腊月这么一说,轻轻推搡了她一下:“你个皮丫头。什么想我。我看啊,你八成是想皇上了吧。不然怎地就这般的失神。想我也不去看我,这话我可是怎么都不信的。”
腊月笑嘻嘻的将朱雨凝拉到榻上小坐。
锦心也是个伶俐的,连忙将腊月收起来的雨前龙井拿了出来。
朱雨凝也是个懂茶的,略一品,点头,惊喜:“玉髓晨烹谷前雨、春茶此品最新鲜。这清香劲儿,必然是今年的雨前龙井。”
“我不懂茶,也便是随便喝喝。”如若是在旁人眼前说这个话,怕是就要以为腊月是炫耀与人。不过朱雨凝倒是无妨,她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
“这雨前龙井泡饮之时,但见芽芽直立,汤色清洌,幽香四溢,尤以一芽一叶,俗称一旗一枪为极品。”
腊月拿起帕子掩嘴咯咯的笑:“旁人都说,姐姐为人冷淡,我看啊,倒是没有合了你的心意。如若他们见到你此般模样,定是要讶然的。”
朱雨凝见她这么说,停了一下,也是乐。
“我这一生,喜欢的事情不多,品茶倒是一个乐趣。”朱雨凝笑容里有丝丝苦涩。如若不是腊月存了心观察,委实看不出来。
“锦心,将皇上赏赐这雨前龙井分出一半,一会儿让姐姐带走。”腊月对有些事儿也是大方的。
朱雨凝并不推辞,想来也是真心喜欢:“那我就谢谢妹妹了。这心头好,我可是半分都不会推辞。”
听她此言,腊月还是笑。
嗔道:“本就是给你,你若推辞,倒是显得假了。”
两人相视而笑,倒是多了几分快活。
“对了,姐姐今日怎么过来了?”腊月并不觉得朱雨凝是单纯的串门。
朱雨凝歪了歪头,难得做出此等小女孩动作。
“我这不是老远便闻到了你听雨阁的茶香了么,闻着味儿寻来的。”
两人又是一番笑闹,笑闹之后,朱雨凝定了定神色。
“妹妹听姐姐一言。”
腊月看她。
“纵然你品级比我高,可看年纪,你仍旧是比我小,我也当得起这声姐姐。姐姐今日来此,只是要和你说一句话。”
朱雨凝面色诚恳。
腊月道:“姐姐自然是当得起。”
“不管旁人说什么,你可切莫中了挑拨。”
85
不管旁人说了什么,你可切莫中了挑拨。
腊月明白,这是提醒她此次白悠然怀孕的事儿。眯眼细看朱雨凝,面色里只有诚恳,并未有其他。
腊月心思转得快,她不明白,这朱雨凝究竟为什么要帮她。前世的时候如是,这一世又因着担心她冲动而过来提醒。
“姐姐,月儿也有一句话,一直都没有机会问姐姐,今日话已然说到这个份儿上,月儿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但求姐姐真心告知。”
朱雨凝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呆呆看她。
“姐姐,自进宫以来,我总觉得,你对我多有关注,也极为友好,我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我晓得,并非是因为投缘,你我以前从不曾见过,进了宫同是皇上的妃子,又怎会第一时间有好感。”
腊月堵住了朱雨凝话里的后路,问完便是仔细的看她。
朱雨凝也没有想到腊月会问这些,呆滞住,过了许久,苦笑一下,直直的望向了窗外,似是再眺望远方。
就在腊月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就听朱雨凝低低的开口:“我不过是忠人之事罢了…”
忠人之事。
腊月还想再问,朱雨凝制止了她。
“妹妹莫要再问了,不问,有时候对你也是好。虽然是忠人之事,但是相处下来,我自认为,与你颇为投缘,也乐意结交。就是不知妹妹是否也是同样的想法?”
腊月也明白,既然人家确实不想说,她逼问也是没用的,而且她也知道了原因不是?
点头:“我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不喜欢的,我是应酬一下都懒得应酬的。”
这是大实话。
朱雨凝自然也是晓得,人家得宠,自然有这样嚣张的本钱。笑了笑。
由衷的道:“你也十四了,之前有些伤了身子,可是总也是年轻,好的快,好好调养一下,早些生个孩子吧。这宫里,只有孩子才是立足之本。光有宠,又怎能长久?他朝总会有些更年轻,更鲜活的女子进宫。”
朱雨凝年纪也是不大,但是言谈间却颇为苍老,想来也是经历了许多。
腊月自然也是知晓这些道理,可是许是上一个孩子给她的教训太过惨烈,潜在的,她总是有些排斥这样的事情,而且又因为知道生产早并非很好,更是就着这个借口,想着再养几年。
看她面色有些迷茫,朱雨凝叹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你啊,还是年纪小。”
腊月见朱雨凝是真心为她,又笑了起来。
“姐姐也不需操心太多,我会好好考量的,谢谢姐姐的提点。”
朱雨凝摇头浅笑:“这哪儿是什么提点,想来你自己也是想得到的,只不过你年纪小,想事情怕是容易进入死胡同,我才想着,点拨一下你。”
两人这番交谈也算是推心置腹,待朱雨凝离开,腊月收敛起了脸色,静静思索起来。
一旁的锦心见状并未打扰,只默默的退了出去。
腊月其实特别奇怪,究竟是谁托付了朱雨凝这件事儿。如果说是沈家的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们家压根就没有人认识朱雨凝,这事儿,真是怪了。
又想到了自己的家人,腊月觉得有些想家。
不晓得,家里一切可好?
“锦心,将琴给我拿来。”
锦心听到声音,连忙进门。
没多一会儿,听雨阁便传来悦耳的琴音。虽谈不上技巧高端,但是也是弹得极有感情。
***
那厢沈腊月有些想家,这厢傅瑾瑶却是另外一个做派。
竹轩。
香气缭绕的室内,如若细闻,便觉得此香似有安神的作用,眼瞧着,并非是仅仅为了这怡人的香气。
傅瑾瑶长发披肩,一袭淡蓝色细纱亵衣,脸色苍白,就连往日红艳艳的唇,今日也是没了颜色。
如若不是那淡蓝色的衣服,怕是显得她更加的没有血色。
盘腿坐在榻上,她木木的不多言语,微肿的眼眶一下子便能让人看出,她方才哭过。
大宫女云雪端着一碗甜品进门,便是见到这般情景。
一旁的云岚明明急切,却是不晓得如何安慰,正是急的团团转。
见云雪进门,使了个眼色,云雪自是知晓云岚的意思,两人一起长大,这默契早已形成。
“主子,甜品到了,您尝尝今日合不合您的胃口。”
往日这个时辰主子都不再要吃食,更是不吃甜食,免得发胖。今日倒是一反常态。不管是云雪还是云岚,两人都是知晓,这是主子心里不爽利呢。
自然是这样的,同样是一起出行,偏这静嫔竟然就有了身子。
主子不过失了孩子小半年,心里又怎能妥帖?
傅瑾瑶看了一眼那燕窝羹,并未动手。
“拿下去吧,本宫又不喜了。”
云雪将燕窝羹放置于桌上,悉心劝慰道:“奴婢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可是,不管她静嫔怀没怀孕,咱们这日子总是要过的,主子何苦这般的为难自己?”
云岚见云雪开口,也是开口:“主子,云雪说的对啊。您这般为难自己,即便是做奴婢的,也是看着心疼。”云岚转头抹了下眼泪。
傅瑾瑶看向两人。
“你们说,为什么怀孕的不是我?”
那脸色有着几分的脆弱与崩溃。
接着便是低下头:“难不成,是孩子知道我做了什么,便不肯再来了么?他在怨我狠心?”
云雪连忙道:“主子切莫自怨自艾,这本就不是您的错。那个孩子,不是您狠心,您好好想想,就算是您什么也没做,他怕是也不能妥妥当当的生下来啊!您又何苦将这些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她白悠然有了孩子,那又怎样,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个未知,而您还会再有孩子的啊?”
似是听进了云雪的话,傅瑾瑶抬头看人。
“是啊,我还会有孩子的,我会有的。”她呢喃。
云岚见状,再接再厉的劝:“她白悠然算什么。往日也不见得多宠,也不过是出门几日,竟然就能勾着皇上。如若您心里实在不舒服,咱们不如…”
比了一个动作,傅瑾瑶明白,这是要将孩子去了。
对这个白悠然,傅瑾瑶也是极为不喜的。往日看着不声不响的,可是竟是咬人的狗不叫,出宫祭天这十来日,皇上不过只在她这里休息了两日,且有一日也并未做到最后。
而白悠然正是在那个时候有了身孕,她怎能不暗恨。
“切莫轻举妄动,先看看,想来别人也一样未必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比起那有儿子的,咱们其实倒不需太过妄动。”
傅瑾瑶恢复了些心神,冷静的想了一下,便是如是说。
云雪也是如是想:“自然,这会儿子怕是德妃才是最为记恨的呢,咱们有什么可担心的。不光是德妃,还有那淳贵仪和陈采女。淳贵仪因着连秀云的事儿没有去成,指不定是不是她白悠然在背后做了什么。还有陈采女,那更是个善妒心肠不好的。她刚失了孩子,白小蝶又是白悠然的庶妹,怪到她头上也是难免。”
云岚云雪两人,很明显,云雪更为聪慧些,想事情也是更加的全面。
傅瑾瑶定了定心神,看着两个大宫女:“你们都是我从府里带出来的,你们的忠心我是知晓的。可我信你们,却未必信这宫里的其他人,你们给我好生的盯着,可不能让别人做了什么,栽到咱们头上。”
“是。”
想着在宫外的一些事儿,傅瑾瑶冷笑:“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啊,你看看,他都为我做了什么,说是帮我仔细的分析了各家的秀女。可你们看看,这哪有个准。他说的这些勿用在意的,哪个简单了。倒是他说需要留意的,倒是一早的让人看出了锋芒。”
这话里有着许多的埋怨。
云雪一听,自是知晓,这大少爷之前与主子说,陈雨澜、朱雨凝、连秀云都是需要在意的。而沈腊月,白悠然、白小蝶这些倒是不需太过在意,今日看起来,这哪有一个省油的灯。
“主子许是错怪大少爷了,这大少爷也不过是凭着这些秀女府里的人还有一些风评做出了那些判断,他又没有真的见过或者接触过这些秀女,谈何深入了解?再说了,这在府里,如若没个是非,又能看出谁如何,进宫便是不同,大家尔虞我诈,自然会暴漏出本性。”
继续冷笑,傅瑾瑶似是对傅瑾瑜并不喜欢。
“哥哥那般聪慧,怎能错的如此多?怕是根本没有真心想相帮与我罢了。自小便是如此,哥哥只疼姐姐,万事都不会帮我。姐姐去了,他们为了傅家一如既往的荣华,便是对我好了起来。哼,别以为我不知晓。”
见自家主子钻进了牛角尖,两个大宫女开解起来,谁人不晓得,这家世与份位,本就是相辅相成的。如若没有傅家,小姐怎可能升的如此之快?
即便是日后,也是要多多的仰仗傅家的,主子这番心思,可是万不能表现出来啊。
86
白悠然确实是与陈雨澜之流不同。怀孕之初便可看出。现在更是如此,这宫里对于她与连秀云联手害了沈腊月的消息已经流传了十来日,也不见她有任何的表态,更是都没有去沈腊月的听雨阁。
每日更是极少出门,都是老实的待在寝宫。
这宫里稍微有些头脑的,便是觉得她真的并非一个简单的人物,以前才是小瞧她了。也有些不知好歹的,来腊月身边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八成是希望腊月一怒之下去找白悠然理论。
而沈腊月不是笨蛋,许是她们开始的时候并不明白,可是如今在宫里处了也有一年,大家彼此简单的脾性也是该摸清了,她从来都不是那任人欺负的人。
原来不是,现在也不是。
这天气愈加的闷热,腊月望天,这今年的气候倒是有些反常呢,冬天格外的冷,夏天格外的热。
她这样的普通人都觉得不舒适了,想必白悠然那样的孕妇更加难忍吧。
景帝并非每日去见白悠然,但是每隔个三五日,总是也会过去瞅一眼的。有时候看完了,便来到听雨阁。腊月是个乖觉的,并不多问白悠然的状况,只将景帝伺候的服服帖帖。
这日便是如此。
见腊月乖巧的为他张罗着夏日爽口的吃食,景帝若无其事的开口:“月儿倒是从来不问静嫔那胎。”
腊月本来就在为景帝布菜,见他开口,停了下来,静静的看他。
景帝挑眉:“怎的了?”
腊月似笑非笑:“那,皇上吖,您希望我问什么呢?”
这话里竟然有一点点小冲的语气。景帝看她,笑了起来。
不顾两人正在用膳,将她揽进怀里:“你个小丫头,可是吃醋了?”
她也不扭捏,揽住他的颈子便是嘟囔:“才没有。你又不光是我们两个妃嫔。即便是没有她,总也是有别人,我都习惯了。”
话虽如此,但是嘴巴倒是嘟的高高的,一副不乐意的小模样儿。
景帝笑:“还不肯承认,看你这番做派,哪是不当回事儿的模样。”
怀里的小姑娘总算是被他逗得恼怒了,推开他,与他直视。
“好,就算我承认了自己吃醋,那又怎么样呢。明明什么都不会改变,你还要笑话我,还要拆穿我,你太坏了,太坏太坏了。”
腊月每次说景帝,便是这一句太坏了,可是就这一句似抱怨似娇嗔的话,偏是让他每次都觉得可爱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