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甚至觉得,自己都是恶心的!他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而今,他终于查到,他的生母孟如意,其实已经在去年去世了!当年的堕胎药,对她的身体也是有影响的,后来因为怀陆寒的时候郁结于心,更是病体缠身!能够坚持这么多年,已经不易了!
她身边只带一个从小照顾她的老嬷嬷,她不敢联系梅家,不敢联系孟家,不敢联系任何人,只在小山村里困苦的活着,然后思念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可是她的身体终究不好,这也是后期变卖了首饰的缘由。如若不是老嬷嬷为了给她治病,万不能这样做,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终究是没有留住她!
他的母亲死了,他的亲生母亲死了,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如若孟如意死了的消息被皇上知晓,那么,那一日就是梅九的死期!
只因为皇帝喜欢了一个人,多少个人改变了命运!梅家、林贵妃他们何其无辜。
“我要替林家翻案!”陆寒突然言道!
和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就看陆寒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仿佛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好半响,他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
和铃揣测问道:“林家和你有什么关系么?”这话问的有些小心翼翼。按理说,林家不该有人活着才是,而陆寒是尊贵的小侯爷,也不该与这些有关!
陆寒摇头:“没有关系,但是这是我欠他们的,我必须为林家翻案!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和铃看着陆寒,思考陆寒这个话的含义,她寻思了一下言道:“当年巫蛊案是由宸妃举发的,宸妃现在已经死了,就算是翻案了,该付出代价的人也死了,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陆寒执拗:“我必须这么做,我必须这么做…我不能让他们带着污名走!”陆寒抬头,静静的看着和铃,难以平静:“你知道吗!我不能让他们带着污名走。”他有些激动,“我欠林家太多了。”
和铃认真,一字一句:“那就翻案!”
陆寒听她斩钉截铁,也逐渐的平静下来,他越发的坚定:“对,我必须翻案!”站起了身子,就要离开,和铃却拉住了他,她问道:“你想过结果么!”
陆寒蹙眉。
和铃继续言道:“你想过吗?如若你翻案,将面临什么!而且,这个案子是当年皇上板上钉钉的案子,你来翻案,就要有足够的证据!如若你这样现在的状态,我倒是觉得你翻不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陆寒,想要撬开死钉住的东西,你就要有十足的耐心。鲁莽办不成大事儿的。”
陆寒往日里觉得和铃是个爱冲动爱闹事儿的小姑娘,但是今天看了,分明又不是如此,他缓缓道:“我一直都觉得,小铃铛是最能干的!现今看来,果然是如此的!”
和铃:“你甭拍马屁了,你想怎样,说好了!”
陆寒就觉得,和铃还真是挺懂他的,如若可以,他真是想勾唇笑一下,可是现在实在是做不到,他低沉道:“你来帮我吧!”
和铃挑眉:“我不怎么想!再说我也帮不上你什么!我一个养在深宅内院的女子,哪里懂那许多!你不是逗着玩儿么!”
和铃直接拒绝,并不想和这件事儿扯上关系!
“你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提。我身边自然有很多人可以帮忙,但是他们却不是你!每个人的思考方式都不同,我更加希望你能帮我看看!”
和铃沉思一下言道:“你让我好好想想!给我一天时间!”
陆寒并没有为难和铃,点头道,他望向了书桌,有点意外,不过倒是言道:“倒是想不到,你看的是这个!“
谁能想到,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不睡觉竟然在看邸报,真是说出来都没人信!其实这是和铃前世就有的习惯,今世倒是继续延续了下来,只是开始的时候她都并没有表现出来。
和铃没表现的太过异常,只是淡淡言道:“我不过是多知晓些朝堂之事罢了,既然发了邸报,总是要给人看的!”
陆寒审视楚和铃,见她并无什么特别,但是他心里却越发的觉得和铃不简单!已意味深长:“你们楚家,都是这样培养女孩子么?还是说,小铃铛是个特例。”陆寒只是停顿那么一下便是言道:“怕是只有小铃铛有这个兴趣吧?不过我倒是好奇,这邸报上的内容,也是众人都知晓的,你看这个,又能知道什么呢!又或者,有什么用呢!”
也不知陆寒是何意,他仿佛考着和铃一般,这样问道。
和铃来到书桌边,手指轻轻点着邸报,言道:“例如…纵然不在朝堂,我知道皇上不太待见瑞王!而且,瑞王几乎无缘皇位了!”
陆寒的脸色霍的变了,他语调更是平缓,问道:“为何这样言道。只因为他舅舅自杀,他母亲宸妃意外离世?”
和铃摇头:“不,其实你如若仔细看就知晓了,所有的皇子,母妃都不在,外祖家也都被打压,这样的道理没有人不懂。皇上不喜欢外戚太过强盛,而且他是不会允许有皇太后这种东西存在的。那么,皇上除掉宸妃就是必然,瑞王的舅舅死掉也是必然!”
陆寒挑眉,冷嗖嗖:“你说皇上除掉宸妃!”
和铃抬头笑,十分的灿烂,她慢悠悠的问道:“那敢问,陆公子,不是么?”
陆寒没有言语,只是抿了抿嘴,可是这样的情形,分明就是是的!陆寒言道:“好,既然是必备,就不该影响瑞王争夺皇位,你为什么会觉得皇上不会选择瑞王了。”
和铃之前说的,他自然也是看明白的,只是和铃这样笃定的认为从邸报上就能看出皇上不待见瑞王,他倒是觉得有点想不到了!
和铃并不隐瞒陆寒,她仔细想了一下,组织语言:“我想你应该看过去年的邸报,去年的时候,皇帝曾经在朝堂上言说过,调派一部分北防的军队到西边儿。当时这部分人是朱将军的部属!而皇上也将荣王派了过去。”
陆寒点头,“确实有这样的部署!”
“而后,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皇上又将楚家军和周家军的一部分人调配到一起,派到了那个他所言道安全的北边!刚刚将北防的人调走两个月,又重新派了另外的人来,而这边,恰好还有朱将军的人,这么看,这边就有三拨人揉捏在一起。这个时候,想来你还记得,皇上曾经派慕王替他前去北方视察了!而后,今年过完年,皇帝就又将蒙将军的一部分人抽调到了东边儿,负责督军的,是齐王。难边沿海,问题小,但是皇上剿灭水匪之后,做了什么?”和铃认真:“皇上将周将军剿匪的人抽了回来重新放到了北方,然后将蒙将军的那部分人,放到了南边儿!这个时候,该去督军的人是谁!按理说,该是瑞王了吧?”和铃笑了笑,摇了摇邸报,认真:“他派去的人,是你母亲,荣华长公主,并不涉足朝堂的荣华长公主,想来荣华长公主这几日就要离京了吧?”
陆寒死死的盯着和铃,和铃缓和了一下言道:“皇帝不是只有四个儿子的,但是却一直都只有四个儿子并驾齐驱。皇帝有四个将军,他将人这样来回抽调,几个王爷同时捧着,是为了互相制衡。但是现在,这个制衡的一角,也就是瑞王,被拿掉了,换成了你的母亲,我不知道是要从四角变成三角,还是有其他的缘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瑞王基本出局了。”
陆寒往日里不是没有联想朝堂的事儿,但是却没有这样仔细的分析过,他看着和铃,就这样看着,好半响,言道:“这些都是你看邸报琢磨出来的?”
和铃摊手:“显而易见,是的,所以说,看一天的邸报自然是看不出什么,但是如若是给这一年两年三年四年的邸报都放在一起呢?”
一时间,陆寒竟是无言以对!
“所以说,你不能小看女人,也不能小看这些似乎例行公事的邸报!”
陆寒缓缓道:“如若我是几个舅舅,一定要挖你过去做谋臣!”
和铃嘟嘴:“可是我不太想伺候,自己看着玩儿而已,有的是比我强的能人!我能看出来,别人未必看不出来,真是有些人不会融会贯通的往这方面想!可是有些人不会,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会!”
陆寒这下子是真心笑了出来,发自内心的:“楚和铃,你有没有发现,你在我面前太轻松了,说出这些,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和铃无所谓:“我不值什么钱的!而且,我想你都不怕我卖你了,我又何必怕你卖我呢!”
陆寒微笑摇头,认真:“你不问我为什么就敢收留我,也是任性!”
和铃无辜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做好防备呢!再说,如若想说,你一定会说的,这点我十分坚信!”
陆寒深深的看了和铃一眼,没有说什么便是离开!
外面仍是大雨,陆寒冒着大雨离开,和铃看他几乎是平静的走入了雨中,暗暗揣测起来,其实如若是她自己,那么她毫不犹豫就会拒绝陆寒,但是想到徐仲春与林大人关系极好,一直深深遗憾不能将人救出来,便是想要帮衬一下!
第二日,和铃很直接的问了徐仲春意见,徐仲春没有想到和铃竟然会与他说这个,他哆嗦了半天,言道:“这样…可以吗?”他的朋友不多,林大人是一个,如若能给旧友翻案,那么是再好不过的,只是他又担心这件事儿影响到和铃!
和铃含笑:“当然可以,我不会出面,只是在背后帮他想想主意,许是根本就帮不上什么的!”
徐仲春言道:“不,只要你肯帮忙,我就很高兴了,小铃铛,谢谢你!”
和铃摇头:“应该的!”
既然决定要帮助陆寒,和铃也不矫情,直接便是给陆寒送了讯息,陆寒其实并不意外和铃决定帮忙,小铃铛是个嫉恶如仇的,而且,古嬷嬷还在她身边,许是会受影响也没有什么不对。
陆寒这次倒是没有夜闯楚府,和铃与老夫人告了假,出门买东西,她其实也没什么好买的,只是约了陆寒在茶楼相见罢了,这茶楼俱是雅间,委实是谈话的好地方,因着快要科举了,外地学子也都来得差不多,不管是哪里都是门庭若市。和铃一身精致的金丝小夹袄,外面是大红的披风,只是披风的颜色比衣衫倒是更暗了几分,乌黑的发绑了两个辫子,垂在肩上,发髻之上,金灿灿的牡丹花,腰间是同样金灿灿的荷包。若是一般女子穿了,只觉得驾驭不起来,但是看她这般,只觉得相得益彰!
眉不点而黛,唇不画而朱,精致又艳丽的小脸蛋儿,就说是九天仙女,也是有人信的。
和铃踩着小凳子下了马车,她这般一露面,只让人觉得美的不能呼吸,有那学子见了,便是直接呆滞,竟是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不过还没等反应过来,这人就走进了茶楼。
有那做生意的见书生呆滞,打趣言道:“甭看了,且不说人家是将门之女,就说这长相,也不是寻常公子能够攀附的起!”
几个书生凑在一起,都是不服气,便是美人,难道就没有追求的权利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谁人又知晓,他们不能一朝成为状元郎,那个时候,配这个小姐还是不是绰绰有余!
“那敢问,这是哪家的小姐?”
永安中人哪有不识得楚和铃的,见还有人不死心,笑道:“那是楚家五小姐啊,想来你们该是听过吧?”
果真听过,中毒,身体孱弱,可能不能生育,与肃诚侯府陆小侯爷关系匪浅,这些哪个还不是传得沸沸扬扬。还有传闻,当今首富梅九公子对楚小姐十分倾心。
想到这么一大串子流言,问的最欢实的几个书生不言语了!
身体孱弱不能生育倒是其次,大不了不为正妻,亦或者,再娶一妾便是。但是与陆小侯爷关系匪浅,这就不太好了。没人想要得罪人,而且,这姑娘还未必单纯!
和铃可不知道这些所谓书生的内心是多么龌蹉,她只静静的在茶楼等待陆寒!
而就在大家内心腹诽颇多的时候,就看一辆精致的马车由远及近,很快的,停在茶楼门口,马车下来的芝兰玉树的公子,不是陆寒又是哪个!众人顿时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觉,便是神态也暧昧了不少!
见陆寒缓步进了茶楼,做生意的小贩笑道:“就说几位公子不要多想了吧?您看,这二位都是不避讳人的!你们肖想人家小姐,也要自己先考了状元吧?来来来,要不要买几个状元饼?也是给自己填填福运。”
几人面面相觑,嗤了一声离开!
小贩呸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135|1103

说起来,这两个人还真是不怎么在乎别人的眼光,其实也是啊,别人的眼光又算是什么呢!
陆寒来见和铃,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身神采,仿佛昨夜难受又落寞的人全然不是他。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杯子,和铃视线落在上面,陆寒笑着言道:“怎的?你看上我的玉扳指了么?”
自然不是看上什么玉扳指,和铃微笑摇头:“我只是看你手指,你的手指特别修长!似乎与一般人有些不同!”
陆寒抿了抿嘴,没说什么。
不过和铃也不是来与他言道这样的家常,她要说的,是关于林贵妃的事情。和铃认真问道:“我是要帮你的,但是我希望知道,你都有什么打算!”
陆寒正色起来:“其实我昨夜太过冲动了,我不能直接帮林贵妃翻案!”
和铃看着他,没动。
陆寒继续言道:“也不怕告诉你,我不能让我母亲他们知晓我要为林家翻案,我可以做任何事儿,但是我不要我父亲和母亲牵扯其中!更不想他们难过!所以我只能曲线翻案!收集资料,借由别人的手来做!这也是其中难的地方,所以我才需要你帮我!”
和铃只沉思一下就有几分了然,她缓缓道:“我懂你的意思,之前我也说过,不能贸然的为林家翻案,板上钉钉的东西,你撬开难!战线拉长一点没有关系,关键是,事儿要做的漂亮!”
陆寒点头:“我身边的人手可用的很少。大多我爹娘都知晓,我必须规避开!这样调查起来应该就会慢,不过慢归慢,有进展便是好的!我收集到的资料与证据,全部都交给你,你来给我汇总保管。稍后我选择一个合适的人呈给皇上!”
提到皇上,和铃敏锐的发现陆寒的声音冷了几分。不过她倒是也没多想,点头应是:“其实我倒是觉得,最合适的人就是你,只是如若你觉得有不方便的地方,那便是再等等,终归有合适的人选!”
陆寒点头,他微笑:“与你说话,真的很舒服。”
和铃笑了起来,调侃道:“因为我是聪明人,这年头,聪明的人不多了。”
“哪有自己夸自己的,你倒是也不嫌丢人!”话虽如此,陆寒却带了几分笑意!现今还能这样轻松,陆寒真是觉得好难!
和铃软糯:“我表扬自己夸奖自己才是正常的,如若我自己都不喜欢自己,那真是没什么人喜欢我了!哦对,陆寒,你母亲什么时候去江南啊?”
陆寒挑眉:“怎么?”
和铃笑着言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干嘛这么警惕,就好像我能做什么似的。其实我还真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啊!”
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陆寒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什么弱女子,如若弱女子真是都这般,那这天下的弱女子,还真是都要吓死人了!
大概陆寒指控的眼神太过明显,和铃望天无语!
陆寒见她这般,浅笑道:“我母亲后天离京,我父亲会陪着她,不过大抵一个月就会回来。我也打算利用这一个月多收集一些有关林贵妃一案的事情!”说到这里,陆寒突然问道:“我说的这样隐晦,又是拐弯抹角,语意不详的,你为什么没怀疑我们家有人是凶手?”
和铃觉得,陆寒最近状态真是不好,如果不是不好,怎么会问出这样天真的话,她感慨言道:“你总会挖坑埋自己吧?不要总是把别人当傻子!”
陆寒“啧”了一声,笑了起来!
两人倒是不纠缠这个话题了,陆寒寻思了一下问道:“我倒是知晓,你最近事情颇多,不知…有没有需要我的地方!”说到这里,陆寒似笑非笑的睨了和铃一眼,“我想应该不用吧?”
和铃挑眉:“那你这个意思,是想帮我呢,还是不想帮我,委实有点让人听不明白话中含义呢!”
和铃并不奇怪陆寒知晓了一切,说来也怪,似乎陆寒坐什么她都有这样的感觉,看来,人和人之间,还真是讲究一个缘分的,也不一定就是互相喜欢的缘分,但是却可能是惺惺相惜的缘分!
“我自然是愿意帮你的!如若不愿意,我也没有必要开口,你该是知道我这个人!”陆寒其实衣着并不十分的严谨,他大大的披风之下是宽大的袍子,这袍子与他慵懒的气质交相呼应!
和铃沉吟一下言道:“看你这样没有诚意,我还是不需要你帮忙好了,免得惹来是非!”
陆寒没忍住笑了出来,倒是不似昨晚那般情形了,整个人似乎状态还算是不错的!
“你这样,我倒是无地自容了!”
两人闲谈,却也听到外面学子说话的声音,和铃感慨道:“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我往年没有出门,亦或者那时候年纪小,总觉得今年的学子有些浮躁,这茶楼本是安静之地,他们倒是声音颇大,全然不守规矩!”
陆寒看和铃嫌弃的模样儿,越发的觉得好笑,如若他们知晓,八成要一个囧字写在脸上,竟是被一个小小少女嫌弃了,说起来倒是也挺有趣的!
“那该是你往年不出门的缘故,其实每年都是一样的,也没什么守规矩不守规矩的,他们都是读书人,有时候以文会友,难免会激动几分,我倒是看得很开!有时候就是如此的!”陆寒浑不在意,不过也详细的讲给和铃听。
这科举本来就是三年一次,多少人会因为此事彻底改变命运,他们出身好,便是感觉不大,可是别人未必是这样认为的!许多人想着一鸣惊人,便是不取得前三甲,也获得一个好的名次,回去光宗耀祖改变命运。既然是这样,那这考前的激动也就显而易见了!
毕竟,如若这次不成功,下次再来,就要三年之后,而每个人又有多少个三年,有的人考了一辈子,考了无数的三年,但是却没有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结果,因此他们虽然有些夸张激动,陆寒却又是懂的!
他世家清贵,自然不在乎那些,甫一出生就有了太多,而有的人却要靠自己的双手努力!
陆寒说这些话的时候十分淡然,也不是说有什么别样的感觉,只是平静的将一切说了出来。也算是间接的让和铃知晓,和铃听了之后点头,不过明白之后,她又生出一股子不同的想法!
“那他们就没想过,如若不通过科举,一样也可以做许多事情么!毕竟,有些人是死读书,不说旁人,就说谢悠云,少年之时便是崭露头角,我自然知晓他是真的有才华,可是他的为人,我们也看得清楚,倒不能说不好,只是我深深觉得,这样的性子是不可能为民办事儿的。清高孤傲、优柔寡断,斤斤计较,这样的人,就算是有学问,就算是入朝为官,他又能真的帮助别人么!我总归觉得,朝廷单纯的只靠科举来定一个人的生死,未免是太过狭隘。”
“不管什么,都是要逐渐改进,不过现在,我们真的要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么?”陆寒问道!
和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掰手指:“林贵妃的事情不可一蹉而就,所以我们讨论完了!学子的事情比较严肃,我们不能讨论。好,再结束了前两个话题之后,我们如何开展第三个话题?求教!”
陆寒挑眉:“说说梅九!”
和铃=口=,表示不解!
他们两个人,没事儿在这里讨论梅九?说出来难道不好笑么!
她动了下眉毛,撑起了下巴问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讨论梅九。”乖乖隆地咚!这是啥么事儿!
陆寒认真:“我知道,你与徐仲春关系极好,不知你能不能请徐仲春为梅九看一下病。就算是治不好也没有关系,我只是希望,徐仲春的鬼才能够配合苏神医的正统,看看他会不会有一丝起色,毕竟,他当年就是中毒!而徐仲春很擅长的,恰好是这一点!”
和铃其实不喜欢别人通过她来做这样的事情,徐仲春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她的下人,如若由她开口,和铃知晓,徐仲春十有八九是会帮助他的,可是他这样来问,让和铃觉得心里不舒服,她不想用自己的关系逼迫徐仲春。和铃很快便是淡下脸色。
陆寒也是会察言观色的,小铃铛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也不曾冷笑亦或者其他,但是陆寒还是肯定,和铃是不乐意的!不过虽然知晓她可能不乐意,但是陆寒却还是要这样说,他必须与和铃说!
“我知晓这件事儿有些为难你,也不求你去帮我说多少好话,只是我根本就联系不到他。说句不好听的,如若他不动手救人,怕是就算是他在我面前,我也是认不出他!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问一问他,就当传个话,如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了!我也知晓他是收费的,既然是要钱的,需要多少只管提便是!”陆寒边说边看和铃,希望她知晓,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和铃沉吟一下,言道:“我可以帮你传话,不管答不答应,我都希望你能做到这三点!”
“你说!”
“如若徐仲春不答应,那么我不希望你不断的在我面前窥视,如若这样,陆寒,我们就不是朋友,而是敌人!我自然没有你家世显赫。但是我说我能咬下来你一块肉,你信么!我是十分不介意一拍两散的!这是一点。”和铃盯着陆寒,看他的反应,陆寒忍不住苦笑,他并没有拒绝,直接点了点头。
和铃继续言道:“第二点便是,如若徐仲春给梅九看病,那么有什么要求,不管他有没有救好人,但是他尽了全力,你就要做到,这是等价交换。他负责的是救,而不是救好。而你答应的是做到。当然,他也可能只是要点钱,不过这些丑话,我必须说在前面!”
陆寒正色:“这些我能做得到!”
和铃微笑:“好,那么第三点就是,你负责徐仲春的安全。如若徐仲春说救不了,那就是一定救不了。但是梅九病了太久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抓住一线机会就觉得万万不能放手。徐仲春救不了人,你负责将人给带出梅府。其他的,你不需要多管,但是我不能让徐仲春被梅九扣住!”
陆寒意味深长:“你不相信梅九!”
和铃:“我只是不相信人的劣性根。我只是做出最坏的打算,而不是凡事都往好的方面想,最后抓瞎,亦或者是害了身边的朋友。”停顿一下,和铃言道:“其实在我看来。徐仲春比你陆寒和他梅九更重要!不光是因为能力或者说帮不帮得上忙,而是个人情感而言!他对我来说,是师傅一样的存在。而你们,只是朋友。”
对于这一点,陆寒倒是早就想到了,他苦笑一下,哀怨言道:“我以为自己更重要的呢!小铃铛好狠的心,完全就不把我当一回事儿,呜呜呜!你好狠心!”
和铃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嗔道:“你到底答不答应!”
陆寒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我答应!”
和铃颔首:“那我会帮你问他。陆寒,你要记得你自己的话。哦对,梅九现在好像不在永安城吧?”
这个人要钱不要命的,为了做生意跑到塞北了!
陆寒点头:“不过我想,差不多的时候,他就该回来了!这个时节,塞北不适合他!”
是的,梅九只有在冬日里才会觉得舒服,其他的时间,越是炎热的天气,越让他难受!如今天已经渐渐暖和了起来,梅九自然不会往外跑。其实塞北和永安的温度也不差很多,但是区别就在于,永安梅府有冰室,而其他的的地方没有。一旦发病,他会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