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知晓那个所谓的下联。
虽然不想用人家的下联,但是和铃突然就起了坏心思,她笑眯眯的在李梦耳边低语:“我知道下联哦!”
李梦诧异的看她,和铃无辜的摊手,“虽然我知道下联,但是如若抽到了我不会的命题,我一样是出不了对联,丢人啊!那还不如不对!”
李梦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讨厌赵婉莹,但是看她柔柔弱弱的假仙,就觉得十二万分的而讨厌。大概,人都会讨厌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极端吧!再看赵婉莹,她因着没人对出,志得意满的坐在那里,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是料准了,别人不会!
“你来对,下一题,我帮你!”李梦言道!
和铃挑眉,嘟囔:“我不怎么愿意出风头啊!”
李梦翻白眼:“你不要装了,你的风头也没少出!反正你也不喜欢她,来吧!”
和铃笑眯眯:“不如我告诉姐姐,姐姐来对付她吧?”生怕李梦恼了,她连忙加快了一些语速:“我不是看不起姐姐你哈,只是短时间内想不出也是正常。连我,都并不是对出来,而只是知道!”
李梦没有迟疑的摇头,“我不愿意。丢人!”她有自己的矜持!
和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家本来视线并未在和铃身上,听到她笑,就看她小手儿蘸着茶水,在桌上写字: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既应景,又对的上,当真是最绝妙的对子。和玉和庆和雪几个姑娘都见到了。望向和铃,和铃偏是不说话。眼看一炷香就要烧完,和玉狠了狠心,燃起了身边的灯笼,灯笼亮便是说明有人要对!
和玉没有迟疑:“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众人一品,果然是好,不多时小厮便是拿着箱子上来,和玉抽了一支签,上书:月色。
命题为月色,总归是好出许多,但是好出的同时也好对,倒是一把双刃剑了。
和铃一直没有抬头。只低着头,眼看桌上的茶渍全然消失。她写出来便是料定,一定有人会拿来用,倒是不想,那个人会是和玉。看来,和玉真是太渴望出名了。亦或者,她渴望的,是干掉赵婉莹?谢悠云的影响力,还真是大!
在场的除了几个姑娘,其他人自然也都看见了桌上的字,楚家的人几乎是心照不宣。不过这个时候,却没人说话…
和玉这个时候自己也惊醒过来,她怎的就这样用了五妹妹的对子。想到此,她一下子就心不在焉起来,甚至于,什么时候有人对出了她的对子,她都并没有察觉,大夫人见和玉有些愧疚的恍惚,捏住她的手,和玉也知道此时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勉强的打起了精神。
而此时,和铃斜上方台子上的齐王笑的意味深长,他纵然位置远,但是位置却极好,这样看着,一下子就能看到楚家台面上的种种。有时候听不见,感知就会更敏锐,他清楚的看到,楚和铃与身边的那个貌美姑娘一起低语,又清楚的看到,她沾了茶水写字。楚和玉的对子,根本不是自己对出来的。就是不知,是楚和铃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瞬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之前大姐的话,也明白了为何陆寒有些着迷于这个小姑娘。看来,她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做事儿透露着古怪,怪不得陆寒会注意上。自家外甥是个什么性格,他是了解的。他就说,寒沐是绝对不可能因为美色而对一个十二岁的姑娘这般重视!
“舅舅看什么呢,这么认真!”不知何时,陆寒来到了他身边,齐王示意他坐下,并不避讳:“我再研究楚和铃!”
陆寒:“研究她作甚!”
齐王微笑:“我总是要知道,我外甥看上的,是什么样一个人!你是大姐唯一的儿子,我这个做舅舅的,绝对不能不管你!”
陆寒:“呵呵!”
正是因为她母亲,几个舅舅都十分的关心他,陆寒从小到大便是京城的小霸王,虽然长大了性子似乎是变了,可是骨子里很多东西都没变!
齐王看一眼陆寒,没有继续说下去!
倒是陆寒,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望着和铃,与齐王言道:“舅舅觉得,我如若娶妻,楚和铃这样的如何?”
齐王顺着他的视线看,客观言道:“貌美,家世一般,有心机!配你,差了几分!”
陆寒长长的“哦”了一声,言道:“有心机的蛇蝎美人,斗起来才有意思。如果温柔甜美,倒是无趣的紧。难道四舅舅对着四舅母,有意思么?”
齐王横了他一眼,“你舅母,哪里是你可以编排的?好与不好,都是不需你来说的!而且,每个人要求不同。我觉得你舅母这样能够为我照顾好后院就是最好!如若太算计,我倒是不喜!”
陆寒啧啧摇头:“那我们的眼光倒是不太一样了!”
“你现在还年轻,并不懂的,大家闺秀,温柔懂事识大体,才是最重要的的。家和万事兴!”
“所以说,人和人是不同的!”
舅舅外甥两人倒是聊了起来,赛诗会虽然慢,可是也终于到了尾声,今次斗到最后胜利的,是朱尚书的女儿朱小姐。
这个朱小姐,和铃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印象,倒是也不以为意。总之谁是魁首,与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也直到结束,和真才带着丫鬟匆匆的归来,老夫人白了她一眼,十分不喜,但是倒没问更多。
李梦声音不大不小,与身边的和铃言道:“八成是掉到厕所里了!”
和铃看她衣衫竟是有一丝不整,顿时怀疑起来。她能察觉,别人未必不能,这个时候大房和四房都烦死了她,想来他们会查清楚一切。
难得的,和铃没有应声。
待和铃一家离开的时候,皇亲国戚基本已经走光了,陆寒并未出现,这点和铃一点都不意外,陆寒那种身份,也不能围着她转悠吧!再说了,他们也算不得有什么关系,既然是没关系,那么便是没必要送她。
上了马车,兰氏连忙问道:“你明明可以答得出来,为何不知道说,反而是要写出来呢!”
和铃抬头:“您说什么呢!我并不知道您说什么!”
兰氏又要问,就看和铃闭上了眼,她靠在轿中的软榻撒娇:“我有点累了,睡一会儿!回去还得解释呢!”
和铃说对了,果不其然,马车一路上哒哒回去,等她进了府邸,老夫人便是立刻将她唤了过去,一进门,就听老夫人呵斥道:“铃姐儿,你给我说,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和铃觉得,楚家之所以都这么挫,大概都是老夫人的错,老将军也算是个精明的人,但是奈何几个儿子大多是像老夫人,而老夫人,忒蠢!人蠢不要紧,像是她家表哥兰云,他就知道自己蠢笨,所以从来不生事儿。蠢笨还不自知,才是最可怕的,而他们家这位,恰好就是这样的性子,想到此,和铃真是要为自己鞠一把辛酸泪了!都碰见了些什么人啊!如若说她在内宅斗,都是她的丢人!
“祖母说这个话,真是有趣呢。我压根就不知道您说什么!我没有对一个对子,也没有如厕一趟。您这样说,好没道理!”和铃纳闷的样子。
楚氏立刻跳了出来:“母亲说的是赛诗会那个对子。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说,是不是梦儿想出来,被你故意写出来的,你说!你说!”
和铃真诚的看向了楚氏,认真问道:“姑母,早上起来的时候,您吃药了吗?”
二夫人直接喷了出来,哈哈大笑!这个家里,能这样没有规矩的,也只一个她了!
楚氏自认为现在没有把柄在和铃手里,也不怕了,一下子就冲到她前边,要动手的样子,“你说什么!你个小贱人,谁准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这次我就要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一下我的厉害,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你娘不会教你,我看来教你!”简直想吃人!
和铃挑眉:“哦?教我?教我什么?教我养个小白脸当儿子留在房里么?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其他!”和铃从来都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虽然楚老将军再三言道不能胡说,但是和铃并不客气。得罪了她,她可不是那种会忍下来的人!
和铃的话让大家一下子就愣住了,还不等缓和过来,楚氏就恼羞成怒的一巴掌扇了过去,和铃捏住她的手腕,楚氏突然就觉得浑身无力,她自己都不知为何会这样,和铃慢条斯理的拔出头上的发簪,楚氏一下子脸就变了!
兰氏连忙:“铃姐儿,你可别冲动,别冲动啊!凡事儿,还有你祖父和你爹替你做主,你可莫要乱来!”她是真怕啊,真怕铃姐儿心情不好一簪子刺了上去。
自从上次见她对付李显,兰氏就知晓,这个女儿是真的敢下手!
“表妹,是我娘亲错了,不过说起来她也是你的长辈,你放过她吧!”李梦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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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你放过我娘吧?”李梦也开口了。
楚氏惊诧的喊道:“你这个疯子,你放下,你快放下!”
老夫人自然不相信和铃会这样,只气的吼道,“我就不信,她真的敢!”
“她真的敢!”楚氏与兰氏一同开口。真是难能的说到一起,楚氏想到李显的伤,越发的怕了起来,她吞了吞口水:“铃姐儿,你、你有话好好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老将军进门就见到女儿如珠靠在和铃的身上,而和铃捏着簪子,蹭来蹭去的,样子说不出的诡异。
和铃见楚老将军到了,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她放开楚氏,楚氏瘫软在地,和铃的将簪子别回头上就开始哭,嚎啕大哭,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楚老将军看众人,浑厚的嗓音言道:“好端端的,你们又欺负她作甚!她本来身体就不好,你们还要这样隔三差五的气她。是嫌她活的太久么?都是自家人,你们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铃姐儿不要哭了!”
众人:“…”欺!负!她!
跟在楚老将军身后的致宁连忙来到和铃身边拉住她的手:“姐姐不哭了,祖父会帮你的,我们都知道你受了委屈!”
楚老夫人简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她颤抖着话音言道:“欺负她?老爷子,您怎的就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如若您晚来一会儿,她就要杀了如珠了!”
对这个女儿,老夫人谅解了,楚将军却一点都没有。他这人就是这样的铁石心肠,睨一眼楚如珠,抬头问李梦:“梦儿,你来说!”
倒是不相信老夫人的样子,老夫人一听,后退两步,竟是觉得不能承受。
李梦客观言道:“今日丞相府的表小姐赵婉莹出了一个对联,和玉表姐对了上来。一回府,外祖母就唤了和铃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和铃言说不知道。我娘…”李梦低头看楚氏,言道:“我娘就说那个对联一定是我对出来的,我不知道我娘的逻辑是从哪里来的!…结果就一言不合这样了!”
老夫人斥责道:“你这丫头,玉姐儿分明就是看了铃姐儿写在桌上的对联才对出来的,之前你们在一起嘀咕。你娘这样想又有什么不对!”
和铃继续大哭,哭泣中还嘟囔:“我就是乱画着玩儿的,二姐姐是自己对出来的。”
老夫人又要辩驳,就听出老将军呵斥道:“够了!你究竟要怎样!铃姐儿都说了,是玉姐儿自己对出来的,你还非要说出个好歹吗!你怎的也跟着如珠胡闹,她蠢,你也蠢么?这么多年的安逸日子让你过糊涂了吗?”
如若传出和玉造假,那么他们楚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她竟是没有铃姐儿和梦儿两个小女孩儿懂事儿!虽然铃姐儿做事儿有些激进,但是老将军知道,她是十分有分寸的!
而且,刚才致安过来禀告的时候也并未提其他,人人都懂的道理,她竟是被如珠就这样撺掇着冲了上去!照他看,如珠分明就是因为李显的事情记恨上铃姐儿了!
老夫人被这样呵斥,泪水也掉了下来:“老爷子,我、我可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别人不理解我,您怎的也这样说了呢!我真是冤屈啊!我委屈死了,我…”
不待说完,老将军打断言道:“好了!注意分寸!”言罢,看向大夫人,“玉姐儿是个聪明的,自然是能干。不要因为旁人的胡说而难受。如珠她是因为显儿过世,有些魔怔了!”
大夫人自然不愿意有人说她家女儿没有才华,既然事情能够平稳着陆,她自然是希望事情快些了解。
“我们怎么会和她一般计较呢。父亲放心便是!”
楚老将军听见和铃还在哭,哭哭哭,哭的他脑仁疼!
“好了,不要哭了!”
和铃捂着脸,也不放开手,声音倒是大了起来:“我处处为了家里好,他们却这样说我,他们就是盼着我早点死,我太惨了,我太可怜了,呜呜呜…我死了好了,我活着,他们完全都看不出我的好心,只会欺负我!呜呜呜…”和铃哭的声音大的不得了。
老将军揉着太阳穴,这个时候,他突然就觉得,她这样还不如之前那副气死人的样子,最起码不会这样,这样哭,真是撕心裂肺的让人觉得太惨了。也不知,她怎的就哭成了这样!
“崔总管。给如珠关起来,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她出来。整日的跑出来丢人。还有你!”楚老将军看向了老夫人,“慈母多败儿!如珠今时今日这样,全然都是你惯的,我不想说更多了,往后做事儿,想着点楚家,别人一撺掇你就冲了出去。哪里有一点点老夫人的尊贵!”
“父亲,我冤枉,是她,是那个小贱人要杀我,她拿着…”楚如珠虽然跋扈不讲理,但是却十分怕楚老将军,这也是她老实下来的原因。
“你够了!左一个冤枉,右一个小贱人。我看这个家里最不懂事儿的搅家精就是你!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李家已经被你搅合成那样了,你就不要再霍霍楚家了!崔总管,她不走,拉下去!”楚老将军这个人年轻之时征战多年,他心肠冷硬,这个时候,他最在乎的,不是什么亲情,而是整个的楚家,一两个人,其实并不算什么的!
而楚氏,楚氏已经突破了他的底线,虽然铃姐儿也搅合,但是她做的每一件事儿,最后的结果都是为了楚家好,这样不管闹成什么样,他都能容忍,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可是如珠不是,这样只会拖自家后腿的蠢妇,老将军恨不能她不是自己的女儿。
其实细想想,他年轻之时征战沙场,家中全是王氏照料,原本的时候他一直觉得有几分亏欠,但是现在想想,王氏还是不行,如若她精明几分,不是那么蠢,现在几个儿子也不会这样不成气候!可不就是如此,最有能力的是老四,恰好他已经平息了边疆战乱归来了,亲自教导了许多,如若不然,怕是家中没有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
可见,真的不是他的儿子不行,而是这个娘小的时候没有教好!
越是这样想,越是看不上王氏,冷哼一声,交代:“扶铃姐儿回房吧!给她备些补品。”之后拂袖而去!
这个时候和铃的哭声依旧没有停,致宁扶着和铃:“姐姐不哭,我扶你回去!”
和铃也不说话,只是哭泣的声音小了几分,但是仍是抽泣!
致宁扶着和铃回房,兰氏迟疑一下,言道:“我过去看看。”之后跟了上去。
等致宁扶着和铃回到了她自己的院子,一进门,致宁关切言道:“姐姐不要哭了,你别哭了!我去找大夫,你哭了这么久,说不定伤了身子,我这就去!”转身就要出门。
“你傻么?”清清爽爽的声音。
致宁诧异的慢动作回头,此时和铃松开了手,眼角只一点点的泪,脸眼睛都没哄,哪里是哭。根本就每当一回事儿的状态!致宁不可置信的看着和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姐姐。姐姐根本就没哭?”
而紧跟着进门的兰氏听到这个声音,呆住了。
和铃来到桌边,坐下,她晃荡腿儿,脚上的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巧音连忙为她准备了花茶,和铃捧着花茶,“咯咯”的笑,再也没有比这更灿烂。
“我干嘛要哭呢?”和铃纳闷,“受委屈?不,我这人从来都是这样,有仇,当面就报了,可不会等到明天,不然晚上都睡不好的。”
致宁结巴了:“你你你、你骗人的?”
和铃点头,俏丽:“对呀!”
兰氏吓得脸都白了,她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事儿,却也不敢大声儿,只言道:“你这丫头是要作死啊,如若让他们知道你是装的,这可怎么办啊!你怎么就不能安分的省心点。你这样,会出大乱子的啊!”
和铃同情的看兰氏,有时候脑子不好用,真是挺可怜的,“谁又知道我是装的呢!装的又怎样!他们都需要我这样,我干嘛不顺势这样做顺便恶心一下祖母和姑母呢!”停下话茬儿,和铃语重心长的与兰氏言道:“娘亲,你就是凡事儿只会忍,人家才会觉得你好欺负,不管你给人家多少,人家都觉得你是应该的。其实这样又是为什么呢!你不是很讨厌姑母么?你不敢动手,我来帮你!”
兰氏小心翼翼言道:“你这样,她真的会怕?还有,你说的养小白脸是怎么回事儿?”
和铃晃荡腿儿,“我胡说的!”
兰氏:“…你这孩子,胡说的你就敢这样大声咧咧。你就不怕她咬你一口?你…”
“那你觉得,我刚才吃亏了吗?”和铃摇头,“娘亲,什么事儿也不能十全十美的。你想要得到一个结果,就要接受另外一个结果!更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我自认为,自己可以接受这些风险!”
兰氏觉得自己一点都看不懂这个女儿,她叹息,“你这是何苦!”
和铃冷笑:“是他们来招惹我的,如若识相的,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如若来招惹我,就该知道招惹我有什么后果!我不会让她好过的。我现在不过是看在李梦表姐的面子上才没有对她下狠手,不过她可以继续挑战我,总有一天,我不会顾及任何人!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兰氏吓了一跳,但是致宁倒是好像有点明白了。这段日子,他受的冲击实在太多了,他抿了抿嘴,问道:“姐姐,这样不累吗?”
和铃纳闷:“怎么会累呢,活着就是不断的折腾啊!”
致宁笑了起来:“那,姐姐高兴就好!”
和铃认真:“不是我高兴,而是别人促使我这样!”她真是觉得,自己顶无辜的呢!
……………………………………………
梅府。
苏神医提着药篮子进了冰室,而冰室之中躺着的,正是梅九,梅九张开眼睛,“苏大夫来了?”
苏神医先是为他把脉,之后点头:“这个药确实是对你有作用的。我稍微加了一点分量。”将篮子打开,梅九接过药盅,一饮而下。
“倒是不想,我真的找到了您!”梅九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真的能够找到苏神医,当初他察觉苏神医的蛛丝马迹,真是一点都不想相信是丞相府谢家做的,但是事实就是,人确实被谢家藏了起来。即便是他们谁也不说,他也猜到是为了什么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谨之也是知情人!
想到此,他苦笑一下,说起来,他们这对至交好友还真是不交心。他怀疑谢家便是可以在谢悠云身边放人,他故意留下一点线索,为的就是让谢丞相将人纳过去,纵然知道谨之是真的伤心,他亦决定这样做,没有一丝迟疑!
而谨之,谨之明明知道,苏神医是他救命的稻草,却依旧是没有说出苏神医是在谢府。他更是在林凝带着苏神医逃出来后不断的追杀他们,至交好友!真是“至交好友”。
想来,倒是不如楚和铃了,最起码,明码标价,他想过很多的可能性,却独独没有想过,楚和铃会卖人!
“苏神医知晓,您是怎么到我这里的么?”梅九笑问。
苏神医头都没抬,“小妖女把我给了你,要挟了你什么我并不知!”
梅九忍不住笑,“五十万两,你值五十万两!”
苏神医倒是真没想到,他看着梅九,有一瞬间的错愕,梅九见他都惊住了,笑的更加厉害,“当真是个妙人儿吧?五十万两如若在一般人家自然是多的不能再多,但是于我梅九,不过是九牛一毛!”
苏神医叹道:“那她要的是少了,我可比五十万两值钱多了!真是个不会做生意的姑娘!”
梅九停顿一下言道:“还有件事儿,你与林凝,一样的价钱,打包卖,不拆分!”
苏神医表情更是难看,他恼火道:“必然是我一百万两,林凝是买我送的!”撸了撸袖子,补充:“我绝对不会那么不值钱!”
梅九摇头:“不不,他说的很清楚,两个人每人五十万两。”停顿一下,梅九认真起来:“先生知道我为何重提此事?”
苏神医静静的看着梅九,梅九认真:“就算是你治不好我,也要好好活下去,你与林凝是两个人是不二价,不拆分的!林凝死了,您总要替她将自己的日子活下去。这样才不枉费,林凝拼死救出了你!”
苏神医没想到,梅九说的竟是这样的话,他捏着拳头:“是我没有治好她!”
林凝是受伤没错,但是她却不是因为受伤而死,谢丞相果然有了后招,他并不全然相信林凝,也就是这样,他其实一早就给林凝下了毒。而现今,就算是她还是身在丞相府的梁秀妍,一样活不过现在!
“他是为了救我!”苏神医面上流露出一丝痛苦。
梅九知道,苏神医一直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纵然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却内心郁郁!这也是他再次提起这个话题的原因。
“你活着,才不枉费她救你豁出自己的命!您知道,她救你,不光是因为我的命令,也因为,曾经受您恩惠!我相信,她是不想看见您这样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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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将军很震惊,同样震惊的,还有另外两个人,致远和致宁,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天家真的决定出兵江南剿除水匪。水匪为患不是一天两天,但是天家突然决定剿匪,还是让所有人都吃惊了!
楚将军犹自记得,当时致宁过来的时候说的缘由,到底是年纪小,藏不住事儿,虽然他极力不想提及和铃,但是却还是被楚将军问了出来。而现今,和铃当初说过的话,真的应验了。
而同样觉得震惊的,还有致远致宁,他们都是亲自听和铃说过的,越发的觉得,自己果然是没学好,如若学好了,怎么会如此呢!也越发的认真起来,他们总不能被一个女孩子比下去!
这次剿匪,天家本来是定了朝中蒙大将军,但是在谢丞相的再三力荐下,换成了周将军,虽然是力荐,周将军与谢丞相关系倒是并不亲密,准确说,比较差!按照谢丞相的说法,周将军祖上是江南人,更适合做这个。蒙将军虽然厉害,但是到底是北方人,不若周将军合适。
朝中武将,势力最大便是蒙将军,其次是朱将军、周将军、楚将军。楚将军在朝中的四大将军之中,年纪最大,但是排行却是最末位。而这次周将军带兵出征,如若一举剿灭江南水匪,想来必然受到天家的重视,超过朱将军已是必然,怕是与蒙将军都能掰上一掰。
正是因此,这次出征至关重要,这个时候,楚将军十分痛心自己没有抓住这次机会,虽然剿匪是有风险的,也未必能够成功,但是总归是有这样一个更进一步的机会!身为一个武将,如若在战场之上不获得更多的优势,如何能够让人高看一步!蒙将军可以让出这个机会,因为他本身已经是别人无法撼动的存在,可是于其他三个人,就是不同了!
如若他一早就对剿匪表现的十分坚定,未必就不会是他去江南剿匪,而现在,一切已成定局,周将军剿匪,已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