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致宁快步的从外面进来,担心不已。
和铃正在看账本,随手放在一旁,“刚回来,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
致宁笑的真诚,“我不放心姐姐。我刚听娘亲说,姐姐早上和姑母吵起来了?表哥那个人真是太过分了,他…”
“我冤枉他的。”和铃几乎没当回事儿,她捧起杯子缩在小榻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致宁。
致宁不可置信的看着和铃,半响,嗫嚅嘴角言道:“姐姐、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一直以为姐姐受了欺负,但是没有想到,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现在再看自己姐姐,好像一点都不认识她一样。
和铃冷笑:“没有为什么!看一个人讨厌有为什么吗?”
致宁沉默了一下,言道:“姐姐,你变了。”
和铃挑眉,变了么?不变的话在这个家里只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她倾斜茶杯,花茶洒出,和铃蘸着水在桌上写字,致宁看过去,和铃写了:人生。
致宁不解:“姐姐。”
和铃也并不想要致宁了解,她淡然的言道:“其实人生就是那么回事儿罢了。自己高兴何必管别人,行了,你也回去吧。明日是祖父的寿辰,好生的休息一下,好生表现着,想来明日是有不少人的。”
致宁还没消化和铃的话,只是他也担心和铃太过倦怠,自然起身,“那姐姐好好休息。”
致宁出去,和铃静静的坐在书桌前,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言道:“来了干嘛要躲着。看来,我们楚家真是该好好的整顿一番了。竟然能让人这样随随便便进出。还是说,你真的喜欢上我了,有时候,人长得可爱也是一种负担。”
陆寒坐在房梁上,并没有下来,只是摸索着手里的铃铛礼盒,“你就不觉得,我是来做别的?”
和铃撇嘴,“我相信,你第一次来是误闯,但是一而再、再而三,你的出现不会是偶然吧?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你看我貌美如花,动了心思。”和铃并不抬头,只是带着笑意,“接下来,我要洗澡了,你还要继续看下去吗?不过看也没有关系,反正你总是会死的。看我…”和铃停顿了一下,淡淡道:“看我会死,会死哦!”
陆寒觉得,楚和铃不管做什么,他都会觉得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她的所有不正常才是正常。可是,她还是每次都能刷新自己认知的底线。
“我自信,你现在没有能力杀我,如若有,你会乖乖的坐在那里么?楚和铃,做人不能太有自信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与你说话啊。不过,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你第一次来我没办法,第二次第三次也没有,说不定第四次第五次就有了。只要你控制不住自己要来,那么总会被杀掉的。”和铃笑眯眯的起身,“我要叫人了哦!”
“啪。”一个盒子就这样落到桌上,发出啪嗒的响声。
和铃瞅着精致的小盒子,似笑非笑,“这…该不会是送给我的吧?”
陆寒表情晦涩难懂,他沉吟一下,言道:“手滑了!”
和铃轻轻拿起盒子,并不打开,只是上上下下的看,好奇的样子,看够了,她将盒子放回桌上,食指轻点,“不想手滑,就拿好!”
“既然掉了,就不会再要!”
和铃轻点的手指终于停下,她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够了,敛下神色言道:“我不会随便收别人的东西。”起身打开窗户,和铃没有犹豫的抓起盒子扔到了窗外。
陆寒神色微变,声音清冷起来,“楚和铃!”声音里几乎淬着冰。
和铃无所谓的,“如果想送我礼物,我比较喜欢光明正大。”言罢,走出内室。
巧音见和铃出门,问道:“小姐怎么出来了?我看西边儿上来乌云了,怕是又要下雨。”
和铃交代:“备水。”
巧音应了。
等和铃再次回屋,已经没有了旁人的气息,说来也是奇怪,和铃自从重新醒过来,特别不喜欢有人靠近她,如若房间有别人,她很快就有感觉。那种深深的厌恶感。
“动作倒是快!”和铃喃喃。
“小姐说什么?”
和铃摇头,“没什么!”
和铃埋入水中,玫瑰花飘在水上,她掬起一把,笑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陆寒终于在花丛中找到了锦盒,他捏着锦盒回头看已经燃起烛光的房间,似笑非笑,“你当我…不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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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大风呼啸,伴随暴雨的是轰鸣的雷声,谢悠云不断的辗转,在噩梦里不能自拔…
此时,谢悠云一身红衣站在房内,任由身边的人走来走去,他却只是静静。
“谨之,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你怎么连点笑面儿都没有啊。”几个友人皆是笑言。
谢悠云只是捏着手上的玉佩,不说话。
“你怎么还拿着玉佩,娘知道你还是想着婉莹,可是婉莹已经死了,你总是要娶一个娘子的。楚家那个病秧子…楚家那个病秧子虽然比你是天地之差,但是你爹说,她聪明伶俐能够辅佐你。你,你就娶了吧。大不了到时候纳几房小妾,你看可好?孩子谁都能生,反正她那个样子也活不过几年的。你放心,娘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那些嘻嘻闹闹的人都不见了,留下的,突然变成了谢夫人。她拉着自己的手,语重心长的言道。
他使劲的攥着拳,却醒不来…
画面一变,不知为何,所有人都不在了,一身大红衣衫的楚和铃憔悴的不成样子,她满脸是泪,但是却眼神坚定,“谢悠云,我楚和铃从今日起,与你们谢家势不两立。”

马蹄声不断,谢悠云骑在马上,任由雨水打在身上…这个时候的他沧桑衰老,马蹄声终于停下,他拉紧了缰绳,只呆呆的看着“楚府”的牌匾,动都不动。
谢悠云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自己难过的喘不过气,他反复的辗转,想要从这个梦里醒来,只是却怎么也做不到。
一身白衣沧桑的站在墓碑前,他抚着墓碑上的字,仿佛被抽尽了力气,终于倒在墓边,“楚和铃,你一语成谶了。”
“啊…”谢悠云惊醒,他深深的喘息,“楚和铃…”

 

第27章

虽然昨夜暴雨下个不停,今日天气倒是大好,这也是永安天气的特点,雨来得快,走的也快。一场秋雨一场寒,一场春雨一场暖,说的正是如此,艳阳高照形容今天,最好不过。
虽然暖和,和铃还是披上了披风,巧音试探问道:“小姐,今日不换一身么?”依旧是一身大红,总是有点怪异的。
和铃更加怪异的看了巧音一眼,言道:“我这样不是很好看吗?”
好看,真是好看的艳丽无双!
巧音诚实的点头,和铃微笑:“那就行了,走吧!”
想来今日是不少人都要过来的,其实这样的日子都是联络感情最好的时间,虽然人来人往总是变化,但是京中贵族的人家也就那么些,翻来覆去也并不多,她祖父年轻的时候一点点起家,如今也在永安几十年了,可是算起来,还真的只能算是一个新贵,与那些贵族世家相比,还是差了几层。因此,这样的日子总是受到格外的重视。
果不其然,和铃刚收拾好,就见兰氏匆忙进来,面上带着喜色,“铃姐儿,你舅舅和表哥过来了。”
和铃言道:“那我们去见舅舅吧。”
兰氏摇头,“不可,你一个小姑娘,有些不妥当的,待宴席结束了,娘将他们邀请过来,现在还是先去你祖母那里,不然她该生气了。咱们自家人不早些到,这不是让人家客人笑话么?”
和铃嗤笑了一下,随即言道:“都听您的。”
母女二人带着丫鬟,穿过长长的厅廊来到老夫人的院子,此时其他人也都到了,不出意外,和铃又是最后一个,她微微一福,坐在了边儿上的小椅上,放眼看去,几个姑娘真是盛装打扮,前几日府里安排了丝衣房过来为她们做衣衫,因此这次大家穿的都是新衣,十分的精致。
若说最没什么变化的,当属和铃,依旧是选择了一身大红,虽然款式有些不同,是新做的,但是她惯是一身大红,倒是也并不让人觉得意外了。只是他们自家人习惯了并不觉得,可是在旁人看来,这样灿若玫瑰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这样的明艳,倒是让人忘记,眼前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甫一进门的周御史夫人周安氏便是这样一个想法,她正是大夫人周氏的母亲,周家与将军府十分近,她也是最早到的,除了带着两房儿媳,还有几个孙女儿,和玉一见自家的表姐妹到了,笑着迎了上去。
“燕宁燕离快来这边坐。”和玉牵着她们坐到身边,其他几人互相打了招呼,周安氏视线扫过和铃,笑着与老夫人言道:“我这过来的早了些,您不会嫌弃我吧?”
老夫人笑容慈祥,“这是哪的话。老身正盼着您呢,与这些小辈儿聊天,属实无趣。还是咱们老姐妹在一起说话爽利。”
周安氏:“那我倒是来对了,咱们可是亲家,我想着早些过来,许是也能帮着招呼些客人。您不嫌弃我多管闲事儿,我就十二万分的高兴了。”周安氏很会说话,当初周氏出嫁的时候,算是有几分下嫁,可是现在看来,两家已经不分高低了,又因为住得近,处的还算是不错,周安氏这人惯是八面玲珑,一番话说下来,让人觉得熨帖。而且也突出了自己家,亲家可不止一个,但是也只有他们家做的最好。这也是给姑娘长脸。
楚老夫人笑的起了皱纹,“哪里敢嫌弃老姐姐。”望向周安氏带着的两个孙女儿,她含笑夸赞道:“宁姐儿和离姐儿真是越发的标志,当真是爱煞人了。”
周安氏投桃报李:“府里的几个姑娘才是真的气质不凡。”
你来我往的,自然是互相夸赞。和铃觉得自己要坐得长毒蘑菇了。
不过也没多少一会儿,又到了几家,老夫人这边地方可不小,但是饶是如此,也是显的有些拥挤。
大夫人周氏是个机灵的,她含笑吩咐:“玉姐儿,你带几位小姐和妹妹们出去转转吧。这我们说话,你们也不感兴趣,也不拘着你们了。花园的花儿已经绽放了,虽不似盛开,但是也极美。想来你们这些丫头都感兴趣。一起出去玩儿吧。”
和玉应了,起身带领几人出去,和铃跟在她们最后,除却她们家的姑娘,还有七八位小姐,和铃前世也是见过的,不过却没什么心思相交。前世因着她中毒衰弱,后来又被人悔婚,基本相当于退出了社交圈子,其实不退出也是不成的,人人都敬而远之,根本不想搭理她一个病秧子。你不能说她们现实,只是现实就是如此。
察觉到一股子视线看她,和铃抬头,就见李梦审视的看她。和铃灿烂一笑,李梦表情变了一下,哼了一下转身继续走。
“花园有个亭子,赏景极好,几位这边请。”
这些少女都是贵族人家的小姐,不管在府中如何,外出倒是一派温柔喜庆,便是不说什么也带着笑面儿。
众人到了亭子,亭子早已贴心的准备好了软垫子,和铃找了个位置坐下,也不说话,只扭着手中的帕子。
几个姑娘都说着场面话,倒是也妥当。
“五小姐这身衣衫真好看,我回去也要做一身。”干脆的声音响起,一个圆脸的小姑娘言道,和铃看她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微笑,“我这身是在丝衣房做的。”
这是林尚书的小孙女儿,叫…叫林什么来着。
“丝衣房么?我们家一般都不用他们的,我娘说,还是自家绣房的手艺更好。哦对,我叫颖芝。我娘都唤我芝芝,你也叫我芝芝好了。”林颖芝单单纯纯的,不过她是真单纯,而并非和铃。只是,京中的少女还有不少是喜欢用丝衣房的,她这样一说,委实让人尴尬。
林颖芝…对啊,她叫林颖芝,林家是京中世家,这个林颖芝是林家最小的孙女儿,自然人人疼爱。
和铃挑眉,“我们家也有绣娘,不过我还是蛮喜欢外面的成衣,款式特别啊。你看我这身好不好看?”和铃起身,转了一圈,微风吹起,红红的披风甩起,看呆了一干姑娘的眼。
林颖芝吞咽了一下口水,认真:“好看,我要去做!”
和铃微笑:“那我该找丝衣房要提成了,你看,如若不是我这般大力推荐,芝芝怎么会喜欢呢!”
众人自然知晓这是玩笑话,俱是掩嘴笑了起来。
“咦?那边那位,是不是谢公子?”和雪因着她娘的教诲,老实了很多,也不敢在今日作妖儿。只是看到谢悠云,仍是没忍住。
姑娘们望了过去,就见谢悠云站在池塘边,一身白衣,就那样静静的望着池水,如玉公子一脸哀伤,仿佛下一刻,他就会跳入水中。
和玉微微咬了下唇,言道:“巧夕,你去看看。别是有什么问题。”
巧夕应了,连忙下了台阶。
林颖芝挥手:“谨之哥哥!”大声呼喊。
谢悠云的位置,根本就听不到林颖芝的呼喊,颖芝依旧是喊道:“谨之哥哥,谨之哥哥…”
和铃闲闲道:“别累坏了嗓子,他总不会跳进去。”根本不当一回事儿。
颖芝拍头,“也是哦!”随即笑了起来,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陈家的小姐带着笑意言道:“谁人不知,将来颖芝是要嫁到谢家的,现在多关心关心未来夫君,也是正常。”
虽然带着笑意,但是一个姑娘家说出这样的话,总归不妥,而且,和铃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恶意。
颖芝红了脸,娇嗔的跺脚,“陈姐姐欺负人。”
因着陈小姐的话,众人看林颖芝的眼神儿一下子就变了,那醋意,简直不忍直视。
只是,还没等丫鬟巧夕走到谢悠云身边,就看一个女子站在了他身边,那女子婉约可人、清灵如水。不用说也知道,那正是谢家的表妹,赵婉莹。
林颖芝嘟嘴:“那个狐狸精怎么跟来了。谁也不会邀请她吧?”
陈小姐微笑:“大概是跟着谢公子来的。谢公子一向对这个表妹极好。”
和铃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笑里藏刀软钉子欺负人的。虽然林颖芝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是这样拿话儿欺负人,她就不怎么能看得上了。
“陈姐姐对谢公子的一切还真是了然,比芝芝都知道呢!”和铃玩儿着帕子,也不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天天躲在谢府呢!”
“你!”陈小姐咬唇,不过很快的,端起笑容,“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人人知道罢了。”
和铃认真点头,一派受教,“哦,人人都知道,但是你好像格外懂呢!”
陈小姐捏紧了帕子,“五小姐开玩笑了。”
和铃起身:“对呀,就是玩笑。”望向谢悠云的方向,白衣诀诀的男子不知为何,竟是突然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和铃嘲讽一笑,“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陈小姐敛了敛神色微笑:“谢公子在五小姐心里…自然是不如旁人的。”
和铃“好奇”问道,“那就不知,陈小姐口中的旁人,又是什么人呢!”
“我想,陈小姐口中的旁人,恰是在下吧!”一阵清冷中带着笑意的男声响起…
这个声音…

第28章

和铃脸色微变,这个声音,分明就是黑衣人,那个该被切成十八段的黑衣人!
男人绕过树丛,缓步走上台阶,一身蟹壳青的衣衫,发髻一丝不苟,双目璀璨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微上扬,单说哪个都不是倾城之姿,但是组合在一起,没有比这更是完美。怪不得京中之人皆道南寒沐北谨之。陆寒沐,不比谢谨之差上一分一里。若说不同,只能说,陆寒沐是带着侵略性,淬着寒冰的气质;而谢谨之则是如玉的温柔佳公子。
“原来是寒沐公子!”有人这般言道。
和铃呆住…
陆、陆寒?陆寒沐?她几乎尖叫出来!
和铃不过是一瞬间的走神儿,陆寒已然上了台阶,他双手背在身后,盯着和铃浅笑:“在下听闻,楚府五小姐对我仰慕至极。五小姐虽然年纪小,不过倒真是明艳照人的大美人。”
和铃微微一福,“多谢夸奖。您后面这句话,真是太实在了。”
陆寒微笑,这并不是第一次相见,相比于之前在寺庙遥遥相望,这次倒是多了许多不同的感觉。不过相较于陆寒的笃定,和铃内心是并不平静的。陆寒的出现不是重点,他与自己说话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不断的夜闯楚府的人。这一瞬间,和铃想了许多,不过很快的,她就浅笑,“第一次见到您,当真是天人之姿。”
陆寒挑眉,微笑:“我以为,我们不算是初见。虽然前次我并未亲自介绍,但是我与五小姐,也是见过的。”
和铃捏着帕子扬头看他,表情十分诧异,“虽然见过,但是和铃万万没有想到,您就是名震京城的陆公子。”
陆寒提及的,是寺庙的相见;而和铃意有所指的,是夜闯楚府的黑衣人。两人四目相对,也都明白各自的意思。
“真是太难得,能看到楚五小姐这样吃惊,倒是不枉费我专程来见五小姐一面了。”陆寒似笑非笑的,话中含义更是似是而非让人摸不着头脑。现场气氛委实有几分怪异。
和铃咯咯的笑了起来,天真无邪,“往后啊,京城的姑娘可都要好好的学学我。整日的在家中咬碎了手绢的仰慕您,您也不会多看一眼。若是说出来,在有些好心人帮着宣扬一番,您看,这不就是得到您的青睐了么!您都知道了呢!我要感谢谁好啊!”
和铃仰慕陆寒的事情,分明就是他们楚家的人传出去的,和铃含沙射影的嘲讽道。她可不在乎别人能不能听出端倪,听出来才好。
楚家姐妹都有几分尴尬,而除却楚家姐妹的其他人也有几分不好意思,这样的场合,说什么不都是不妥当。谁知道、谁知道这个楚五小姐又能说出什么话。毕竟,她看着可不怎么正常。
大家都尴尬,可唯一的男子陆寒倒是不觉得,他不会觉得自己这样贸然的到女子这边有什么不妥当,同样也不会觉得,楚和铃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妥当。
要知道,这丫头可是“诚意”的推荐过她的姐妹,由此可见人品了。
“确实,难能有个人这样爱慕我,当真是令我喜出望外,甚至选了礼物过来。只盼望楚五小姐…”停顿一下,陆寒笑的神秘莫测,“楚五小姐不要嫌弃才是。哦对,顺手扔下亭子这样的事儿,楚五小姐不会做吧?”
混蛋!混蛋混蛋!
和铃内心骂了无数次,但是还是扬起“真诚”的笑脸,“自然是不会的。要知道,别人可没有这个待遇,我回房就给供起来,每日三炷香,您放心好了!”
众人:“…”更尴尬了!
“三炷香就不必了,你也做不到。”陆寒不等和铃继续说话,终于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众人望去,一个精致的盒子。
和铃挑眉。
陆寒并没有将盒子直接递给和铃,相反的,他竟是打开了盒子,拿出金灿灿的小铃铛脚链,稍微晃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和铃:“…”
这是什么鬼!!!
陆寒上前,和铃抿嘴后退了几步,他低低的笑:“你怕呀?”挑衅的问道。
和铃冷笑:“我会怕!大庭广众之下,人尽皆知的陆公子会对我做什么!”
陆寒“呵呵”一声,言道:“那就别动!”竟然是命令式的语气。
和铃好想直接一脚踹到他的脸上,让他滚!不过…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罢了。
陆寒站在和铃对面,缓缓蹲下,和铃死死的皱着眉头,就见他拉住她的脚踝。和铃努力平静:“你!要!干!嘛!”
陆寒并没有回答,他解开小铃铛的扣子,直接为她…戴上了…
和铃惊讶的不能自持,她表情僵硬的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陆寒笑:“看起来还很合适你!”言罢,他默默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和铃却看懂了他要说的话,他说:你不是说,你比较喜欢大庭广众直接送礼物么?我都是听你的啊!
和铃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控制不好,就一脚蹬在了他的脸上,本朝虽然不是男女大防的那般严谨,但是,还真是没有这样的,就是夫妻之间,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动作都已然是不妥当,他们二人什么关系也没有,陆寒这般,当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她自己给自己招黑,那是闲着没事儿挑事儿玩;你给我招黑,就让我不爽利了!和铃捏着小帕子,冷笑出声。
“你这笑声还真是悦耳。”陆寒起身,退后了一步,与和铃有段距离。
很明显,陆寒心情不错,他怎么可能心情不好,这样作弄自己,他当然高兴了!和铃恨不能当场撕碎他的笑脸!她使劲儿平复自己的心情,缓和一下笑眯眯问道:“陆公子是喜欢我吗?”天真的眨眼问道。
也不知是谁,当场就发出抽气声,和铃才不管那些,既然他挑事儿,那她没有理由不奉陪的。
陆寒微微挑眉,“五小姐这样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我想没有人会讨厌吧,如若讨厌了,只能说明那人是嫉妒你,不是吗?”
和铃捏紧了拳头,他现在是要把她挑衅的话全都一点点还给她吗?呵呵,呵呵呵!和铃的笑声几乎冷出了冰渣子,可饶是这般,她还是撑出了笑意,输人不输阵啊!
“其实这也不好说的。毕竟,有些人的审美异常。”和铃一笑,真是灿若桃李。
“原来陆公子在此。”正在这时,致信赶来,他身后正是谢家表兄妹,谢悠云与陆寒颔首,两人并不相交,自然是算不得热络。
陆寒微微挑眉,并不搭腔,致信有几分尴尬。
陆寒这人一向高冷,也就是说,现在的状态,才是他的日常,至于刚才与楚和铃的热络,那完全是正常范围之外。所以说,寒沐公子是喜欢楚五小姐的?
有了这层怀疑,大家的内心都惊起了惊涛骇浪。且不说楚五小姐还是一个小姑娘,就说寒沐公子。虽然人人都言称南寒沐北谨之,可是京中爱慕谢谨之的人可是比爱慕陆寒沐的人多了许多。谢谨之对谁都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又温润如玉。而陆寒沐因着身份的高贵,性情也十分的高冷,因此并不好相处。就算是爱慕他,也要有那个胆子不是?
可是就是这样的情况,他竟然和这个楚五小姐能够这样“亲近”,委实让人觉得惊掉了下巴。
“陆公子这般行为,有些于理不合吧?”谢悠云突然开口,他的视线看向了和铃的脚踝,那里现在系着的,正是一个金灿灿的小铃铛。
陆寒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缓缓言道:“与礼合不合,与您谢公子没什么关系吧?”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表情十分的傲慢。
谢悠云认真:“确实与我没有关系,可是致信兄是我的好友,楚五小姐又是他的妹妹,我算起来也是她的哥哥,为她着想也是应当。”
啥?和铃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忍不住冷笑:“这年头,还有主动认哥哥的。”
谢悠云脸色白了几分,但是却还是盯着陆寒。
陆寒一侧身,倒是坐了下来,“你看,人家五小姐都不认你啊!做人啊,可不能太有自信,容易闪着。哦对,有些人觉得自己家大业大,也不怎么怕被闪着。”
和铃终于知道陆寒为什么不讨喜了,这挑衅的语气,这话里的凉意,还真是让她…分外欢喜啊!
“恩,根基深,是不怎么怕大风的。”和铃在一边儿跟着挑拨。
致信瞪了和铃一眼,哪哪儿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