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朱湘湘想的那样,因为深夜的一场雨,第二日果然是艳阳高照,伸了个懒腰,朱湘湘将自己收拾妥当。
兰草将她的头发梳成了两个包包头,看起来倒是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许多,朱湘湘特别喜欢这样的装扮,不是为了扮小,单纯还是觉得这样方便许多,这个朝代的女子,对于头发的界限并不明显,有不少女子都是头上挽着发髻,其余的头发披散下来。
可朱湘湘觉得这样并不是十分的舒服,大概是前世就是短发的关系,头发总是垂下来,她觉得很不舒服啊。于是就命兰草将她所有的头发都挽起来,这样她觉得比较清爽。
兰花进门将朱湘湘洗漱之后的水倒掉。
“小姐,表少爷一大早就过来了。”
哦?朱湘湘有些惊讶。
“表少爷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两株稀罕的兰花,说是拿来送给夫。”这白氏虽然看起来比较暴躁也不温柔,可是倒是很喜欢花,对养花也是别有一番见解的。
朱湘湘撇嘴:“他倒惯是个会卖乖的。”
兰花笑。
兰草也笑:“以前可不见表少爷来的这般频。看来啊,这是醉翁之意不酒。”
“胡说什么呢?”朱湘湘呵斥,不过可并没有什么威严。
兰花兰草还是嘻嘻的逗她。
她跺了跺脚:“们这般胡说,看不将们嫁出去。”
当然,这是玩笑话。
转身出门。
果然,来到大厅看见白平优也。
她是过来的最迟的,朱县令,白氏,朱南南都到了,甚至连朱南南都是和他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儿。
朱湘湘有些不解,哥哥不是顶讨厌这个白家表哥的吗?什么时候关系倒是如今日这般好了?
仔细往前回想,似乎,就是那天早晨那句大舅哥?
朱湘湘的脸蛋儿不受控制的红了红。
“湘湘见过爹爹、娘亲、哥哥、表哥。”她微微福了福。
往常这个时候朱湘湘可不是这般有礼的,这因为刚才被两个丫鬟打趣了,朱湘湘心里有些不舒服,自然是礼貌起来。
而几看她这样,更是觉得有趣。
看着众的眼神,湘湘也察觉了自己的欲盖弥彰,觉得有些不妥当,脸更红。
“表哥来的倒早。”
听朱湘湘有些迁怒的话。白平优倒是也不恼。
“姑母最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得了这两株兰花,想着,要赶紧送过来,倒是没有注意时间。”
朱湘湘打量了下白平优,发现他确实有些疲惫,不禁疑问。
“没休息好?”本来她倒是没有什么意思的,不过她这么一问,联合这早上发生的一系列事儿,大家更是笑的暧昧。
不过白平优倒是相对来说正常。
“是啊,昨晚没有休息,连夜赶回来的。也没注意时间,这才一早扰了姑母的好梦。”他微笑。
“有什么扰不扰的,来就高兴,都是自家,来,吃饭吃饭。”白氏高兴。
“哎呦,娘啊,您这脸笑的还真像一朵花。”朱南南调侃。
白氏白了他一眼,一时不被呲,估计他就是不舒服吧。
这朱家可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朱南南边吃边口齿不清:“表哥,妹妹昨晚还说想出去玩儿呢。要是有时间,就带妹妹出去转转呗。”
朱湘湘听他这么说,瞪大了眼,一副不解的模样,她倒是没有想到,她哥会和白平优说起这件事儿。这就是他给她的安排?
勒个去~~~
他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其实这点朱湘湘倒是不知道,朱南南今早之前,还是对白平优一般般的,虽然上次他帮了他,还喊了他大舅哥,不过他倒是真的没有表哥要娶湘湘的感觉。
可昨晚湘湘的那番话,他全都听见了,昨晚回去他辗转反侧,很久都没有睡。也许,妹妹说的对。
这么看来,表哥是最适合妹妹的。
想到妹妹说的那些话,朱南南知道,能做到这些,能无限包容妹妹的,只有表哥一家。
舅舅自小就最疼湘湘,舅母性子温柔,只有他们是最适合妹妹的。
“好啊。回去安排一下,这几日找一天带表妹出去转转,就是不知道,表妹喜欢去哪儿玩儿?”白平优一脸和气的笑问朱湘湘。
“其实,其实也没有想去哪里,就是和哥哥那么一说,倒是没有想到哥哥竟是当真了。”她不怎么想和白狐狸一起出去耶!
“湘湘和表哥客气什么呢?去吧,去吧。年轻的姑娘,总是待家里也没个意思。谁家的姑娘总是待家里啊!”白氏豪爽的很。
连朱县令都侧目,内心泪奔不已,媳妇儿啊,别说他们这样的家,就是那些一般的农户家,未出阁的姑娘也是很少出门的好不好啊!
能不能不这么颠倒黑白啊!
朱湘湘⊙﹏⊙b汗。
好吧,她败给她娘了。
您牛!
“既然这样,那改日过来邀表妹,恩,也别改日了,就明日吧!”白平优说完又改口。
他这样子,仿佛是怕朱湘湘反悔似地。
看白平优对湘湘有心,白氏高兴得不得了,她最疼爱的外甥如果能娶她的宝贝女儿,这才是天大的好事。
即使湘湘看起来很能干,可是到底也是一个小孩子,白氏总是对自己的女儿十分的不放心的。
如今的朱家,其实都知道,如果朱湘湘能够嫁给白平优,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现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湘湘的心意了。
可白氏也想,那么小的孩子,就算是聪明伶俐,又怎么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呢!
这个时候白氏倒是忘记了,自己也是年纪小小的时候就看上了朱县令,并且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的。这么多年,她又何尝后悔过呢!
可做父母的,总是想为自己的儿女挑一条最好走的路。
任何都不例外。
44游船
当第二天白平优笑容可掬的出现朱湘湘面前的时候,她对这个家伙还是有一丝的不解的。
“表妹还是这般漂亮。”今日的朱湘湘一身湖蓝衣裙,依旧是如同往常的两个发髻,上面别着一只精致的珠花。
虽然简单,但是看起来也是很美好的。
“多谢表哥夸赞。”这次出门,兰花兰草都跟着,朱湘湘不管怎样,都是一个官家小姐。
不过倒是略微稍后一些,与白平优的小厮一起,走的略慢。
“表妹这般客气,倒是让有些不知所措了。”
朱湘湘也不说什么,嘴角弯弯的勾起,街上多,朱湘湘保持着自己的完美形象。
一副乖巧的娇小姐打扮。
看着这般装模作样的她,白平优只是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喜欢逗弄她,仿佛看她变脸是他最大的乐趣。
“表妹今日带着面具出门?”
朱湘湘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嘴角依旧挂着笑,不过语气倒是不那么美好了。
“要说面具这种东西,不是一直都是表哥的专利么?”
“彼此彼此。”
白平优今日是约了朱湘湘游船,两奔着渡口而去。
虽然与朱湘湘想的采蘑菇的室外活动不同,不过游船倒也是有趣的。
要知道,除了水上集市,她从来没有游船过。
如果不是跟着这白狐狸,自然是更有趣了,不过这样也好。朱湘湘总是能从生活中找到快乐。
看着有些华丽的船,朱湘湘有些惊喜,看她眼睛亮了起来,白平优也勾起嘴角。
两上船。看着这船,朱湘湘仔细的打量,要知道,她坐过的唯一的船就是能容纳五六个的小船。
而这船,看起来容纳二十几个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上面华丽的帷幔更是使这艘船看起来异常的精致。
朱湘湘笑:“好漂亮。”她并不是矫情的,喜欢就是喜欢。
“来,上船吧。”白平优伸手扶朱湘湘上船,她有些别扭,看他一眼,发现他神情正常。
朱湘湘也就顺势上船。
恩,没想到这白狐狸还挺有君子风度的。
将朱湘湘扶到船上,又掀开了帷幔,手挡湘湘头上,免得她碰到头,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朱湘湘钻进船舱,他们这边很少需要大船,不过一般的富裕家都会有一艘像样的船。
他们家是不舍得钱买这并不实用的东西的。
“这船是表哥买的?”她瞪大了眼,如果是,恩恩,她以后是不是就可以经常游船了啊,嘿嘿。真好!
见她一副要偷腥的小猫儿模样,白平优笑着放诱饵。
“是啊,有时候心情不好,躺这船里,看着天上的繁星,飘荡静静的湖面,听着蝉鸣,会觉得分外轻松,仿佛那些困惑,都一转眼就灰飞烟灭了。”
听他形容的那副场景,她羡慕的看他。
“表哥,这船,很贵吧?”果然,她还是最乎钱的。
白平优虽然并不奢侈,但是享受生活方面,也是不遑多让的。
“其实倒也还好。并不算贵。”他轻轻说了一个数字,就见朱湘湘睁大了眼。
这还不贵么?
她纳闷。果然是有钱的白狐狸啊!
对着船头的船夫一示意,船开始缓缓离开岸口。
兰花兰草还有白平优的小厮都没有进船舱,反而是坐船头。
感觉到了船动,朱湘湘趴船舱内的雕花窗边,就这么看着水面的涟漪,微风拂面,她笑着回头,这有山有水美好的时候,似乎连白狐狸看起来都分外的顺眼了。
“表哥,以后把这船借给好不好?”她娇娇的说。
他垂下眼帘,睫毛动了动,见朱湘湘期望的看他。
笑了:“能有什么好处呢?”
纳尼?
朱湘湘暗恨,果然是白狐狸。一点都不肯吃亏啊!
“是表哥啊,而且,还是的未婚夫,连借船都不肯,真小气。”她嘟嘴。
“原来表妹也知道是的未婚夫啊!可怎么觉得,表妹可没把这个表哥当成未婚夫。”他依旧是那副笑面,话里有话。
可惜朱湘湘的注意力不上面,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心里腹诽,这个白狐狸要不要这么奸诈啊,自己都装乖了,他还不肯借船,真是,呜呜!好喜欢,好喜欢这个船。
见她一脸的纠结,白平优倒是不为所动。
“呐,表妹是知道表哥的为的,典型的无利不起早啊,要是没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将船借给表妹呢,可是知道的,表妹可没钱买。”他闲闲的说,那样子可气极了。
果然,朱湘湘气结,不过,她总算是没有发火,这么几句话她就发火,也太不符合自己的性子了。
“表哥莫要笑话表妹啦!”她小女孩儿般的转过身,复而又望向船外。
不过这丫头内心倒是琢磨开了。
将舱内桌上的酒杯斟满。
“妹妹要不要来一杯?”他邀请。
“好啊!”朱湘湘其实并不太会喝酒的,但是她喜欢什么事儿都要尝试一下。而且她也知道,这白家表哥是不会让她喝醉失礼的。
对于借船的事儿,本来白平优还以为朱湘湘还是要和他谈谈条件什么的,谁知道她竟然不肯继续说下去了。不过看她的眼神,他又想,果然还是小表妹啊!
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不过怕是也想主意吧!
“表哥怎么想到买这样一艘船的?舅舅怎么舍得啊?”她笑嘻嘻。
“这钱赚来了,总是要享受到才不枉此生啊。不过表妹倒是未必这么想吧。”他吐槽,果然小表妹又生气了,看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舒着气的模样,白平优觉得快活极了。如今的白平优就像是小男生那样,处处欺负着自己喜欢的小女孩儿。
“是啊是啊。倒是个不会享受的,谁让是一介女流呢,而父亲又为官清廉,家里口众多,哪有多余的闲钱买这玩乐之物。”
为官清廉?白平优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还真好意思说啊。
“那倒是,不过们这商虽然是过的舒畅恣意些,但是到底要仰鼻息。说起来,这种,还真是穷的这剩下钱了。”
魂淡!
朱湘湘觉得自己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了,这个该死的白狐狸,是要气死她吗?是要这样吗?
眼见着她越来越火大,白平优总算是收手,要是真给小表妹惹哭了,他可是会心疼的。
“其实借船之事,也不是不可......”他话留半截。
本来朱湘湘还嘟着嘴生气,可却因他这话又有了笑面。
“咱们表兄妹关系这么好,这样的事儿当然是好商量的,就知道,表哥不是那般狠心之,表妹真是喜欢这船喜欢的紧。”
“表妹也是知道表哥这性子的......”他就是不肯说,还非要吊着她。
朱湘湘恼怒,干脆的说:“那表哥究竟要怎么样呢?”
白平优笑:“也不怎么样,如果表妹变成了白夫,其实又谈何借船呢!这船还不是表妹的。”
白平优说这话的时候看似是玩世不恭,不当回事儿的,不过却也细细的观察着朱湘湘的神情。
果然,朱湘湘很吃惊,她怎么能不吃惊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平优说的是这个问题,她还以为白平优想染指报纸的生意的。毕竟之前他就对这个挺感兴趣的。
不过娶她?开什么玩笑。
“表哥可真能开玩笑。”
“为什么是开玩笑呢,虽然们是假定亲,可表妹就没有想过实际的情况?其实,有什么比嫁给更好的呢?为英俊潇洒、俊朗不凡,还家财万贯,而爹娘更是会对表妹很好的。也知道,这年纪也不小了,没个夫,偶尔总是有着些许的不便的。如果表妹嫁,怎么看也是天作之合。而且,表妹如今身边还有那小柳,其实表妹该是知道,小柳并不是适合表妹,嫁给,无非也是摆脱小柳最好的手段。”
“小柳那边已经搞定了,他只是年纪小,不懂事罢了。做什么要着急嫁出去呢?”
“就算一时说服了他,又怎知他不会反复。表妹是个聪明,自然该是知道,这提议对们两个都好,难道表妹想嫁入柳家?就算是小柳护着,那又如何?能适应那大户家的众多规矩么?”
朱湘湘就不明白了,她不是借船吗?怎么又讨论到这件事儿上了。
嫁这码事儿,不是很久之后才会提上日程的吗?
“会考虑一下,不过这话题怎么就绕到这个上面了。”朱湘湘笑。
“也只是与提了一个最好的主意。表妹该清楚,不会忽悠的啊!双方的互惠互利,才是们愉快合作的基础。”
“会考虑。”她垂下眼帘,端起酒杯。
“如果这酒换成了茶,会更喜欢吧。”她笑着开口。
“这游船之上,总是多有不便的,不过如果他日们成亲,不光是这船,就是白家的一切,都是表妹的。表妹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对于爱钱的小猫儿,就要用这样的鱼饵勾引她。
果然,朱湘湘的眼神有些小动摇,不过随即就恢复了清明。
“表哥既然是生意,又怎么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呢?娶了,能够得到那么多,可是表哥呢?表哥又能得到什么?仅仅是一个处理家里事务的夫?倒是觉得,这些,一个好的管家也一样能够做到。”她不是傻瓜啊。
果然,这丫头的警惕性还。
“好的管家固然是能管好家的,但是,那终究是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完全放心的自己,而且表妹的性格,最是适合了。咱们双剑合璧,自然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也能将白家管理的稳妥。该是知道的,娘,也就是舅母那个,她的性格委实是不适合管家的,而爹又过于的抠门。只要有表妹,才能放心的外面奋斗。”
朱湘湘看他的表情,倒是不似作伪,当然,有着白母这一层的关系,他也是不会害她的。
可让她一个妙龄少女转眼就嫁为妇。朱湘湘还是有很多的纠结。
认真的。
“表哥,会好好想想的。”
“恩,希望表妹能选择对自己、对朱家,也对白家最好的路。”
结束这个话题,两这才将注意力全都放这山水之间,朱湘湘也没有管白平优,便是静静的侧倚船内的简单的柱子上,将腿弯曲,一副惬意的样子。
而白平优也什么都没说,轻轻飘动的帷幔,微微拂过的微风,游船滑动将水面带起的一丝涟漪,还有那如画的美,都让他畅快极了。就这么看着朱湘湘的侧面,然后自斟自饮,白平优想,如果能够一直这样,那该多好。
船头的两个丫鬟透过帷幔向船内望去,就见一袭白衣的翩翩佳公子痴痴的望着浑然不觉的娇俏少女。
两收回视线,相视而笑。
......
初夏时节,黄昏时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如期而至。似乎憬徽南方的夏日总是如此,雨多,却不大,们也早已习惯这多雨的时节。
虽是酉时,但许是阴雨的关系,外面已然黑蒙蒙一片。而此时的堂屋之内已然掌灯,丫鬟模样的素裙女子穿过外室,挑起厚厚的门帘进门,待看到房中女子的装束时,颦眉叹息。
“小姐总是如此,天凉却不肯加衣,奴婢这就将披风给您拿来披上。”
再看被称作小姐的女子,一身湖蓝衣裙,发髻轻绾,看起来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青春少艾,那一副娇俏可的容颜当真是让许多喜爱。
对于丫鬟有些抱怨的话,她只是微微一笑。
素衣丫鬟不是别,正是兰草。兰知道,小姐最是不喜衣物繁重,不过这等寒凉的天气,岂能仅着一件单衣。
“兰草,父亲可有归家?”
“回小姐,并未。”
想了想,少女开口:“去娘那里通知一声,近日气候变化多端,身子有些不爽利,就不等父亲回来了,先行休息。待父亲回时,烦娘亲说于父亲。”
兰草并未多言其他,仅道了一句是,便领命而去。
而少女当真吩咐另一丫鬟兰花伺候她洗漱休息。
此名少女,正是朱湘湘。
而她此时正是为今日游船之时,白平优的提议而纠结。
深夜。
虽然先前说是有些困乏,可浅浅一觉,她竟又梦见了白日里那场谈话,梦见了白平优的笑脸,一激灵惊醒,她竟再无睡意。
既然并无睡意,她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支开窗户,却见雨已经停了。
她最是喜爱雨天,不过,生又怎能全是雨季呢?
不管是怎样的连绵阴雨,总是会停。
而她又是真的喜欢下雨吗?怕是,她更是喜欢雨过天晴之后那抹清新的空气吧?
朱湘湘胡思乱想。
外间休息的兰花听见屋内的声响,掌灯进屋。
看小姐不仅只着单衣,还将窗户拉开,她连忙过去将窗户关上。
“的好小姐,您可快躺下,这么凉的天气,您这样明日又要不适了。”
朱湘湘也不反驳,任由兰花将她拉到床榻上。
许是深夜并未睡好,朱湘湘起的晚些,且神情憔悴。
兰花见她如此,不太放心,询问请大夫之事,却被拦住。其实朱湘湘知道自己无事,只不过并未睡好罢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也就是一直想白平优的提议罢了。
打了个哈切。
“小姐,从昨天游船回来之后就心神不宁的,是有什么事儿吗?”因为兰花兰草都是与朱湘湘一同长大,而朱湘湘也从来都没有完全将两当丫鬟,所以彼此之间的谈话从来都是不避讳那些的。
“正思考。”她笑言。
兰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朱县令与白氏自然是不知道朱湘湘怎么回事,不过,朱县令倒是一个极有心思的。
见女儿恍惚了两天,将她喊到了书房。
朱县令的书房藏书并不多。
湘湘摆弄着书架。
“老实点,问话呢。”朱县令看女儿心不焉,大了些声音。
“没事啦。”她不当回事儿。
“没事?没事心神恍惚?平优和说什么了。怎么和他出去一趟就成了这副模样,如果不想说,喊他过来。”这姑娘,越大越不听话。
朱湘湘少见的扭捏了一下下,不过到底还是开口了:“其实,那也不用的。没什么大事儿,只不过,只不过,白平优问要不要嫁给他。”
噗!这个魂淡!他不是答应自己要慢慢来吗?怎么又跑去和湘湘说这个了?
咦,对啊,湘湘并不是对他痴心不改的性子啊,怎么这个时候倒是扭捏起来了。
“这么大的事儿,回来不说?还不是大事儿,如果嫁都不是大事儿,那告诉,什么是大事儿,看啊。这段时间还真是越来越不懂事儿了。”
朱湘湘被批评了,扁了扁嘴。
暗自嘀咕:“本来就不是大事儿。”
“还犟嘴。好,那说说,是想自己定下来这个事儿?再说了,咱们不是说要缓三年的时间么?”
朱湘湘点头:“是啊,都是白狐狸不好,如果不是他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诱惑,能不坚定么?”恩,都是他的错!
朱县令眯了眯眼,打量朱湘湘。
“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前天们一起去游船,很喜欢白狐狸那个船的,然后就想着以后和他借啊,结果他就说让嫁给他,说是嫁给了他,他的所有东西都是的。呐,爹爹啊,是知道的,很喜欢钱的啊,他又用这个诱惑,这不就有点动心了吗?可是想到白狐狸那么奸诈,又有些犹豫。”
朱县令叹气,想当年是谁说的来着?
穷养儿子富养女啊!
果然还是真理,如果不将女儿富养,真是别就会用银子将她拐走,看自己姑娘,还不就是这样的典范吗?看她那张财迷的小脸。
介个时候的朱县令倒是忘记了,自己也是那样的啊!
还不是一样的财迷。
“的傻姑娘,难道就要因为钱嫁么?”
“当然不是,可是,嫁给表哥,真的挺好的。利绝对是大于弊的,怎么可能为了钱嫁,虽然,他说的是挺诱惑的。”
朱县令叹息:“湘湘啊,难道就没有想过,放弃那些利弊,放弃那些外,就没想真的喜欢一个而嫁给一个么?”
朱县令与白氏是情投意合的,他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给一个她真心喜欢的,而不是这个样子,仔细的权衡利弊,然后做决定。
为了那些外的东西嫁,她怎么会幸福?
而儿女的幸福,就是他们做父母的最大的幸福。
朱县令的话让湘湘愣住。
她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的,毕竟,这是古代,并不是现代。不会事事尽如意。自然,她是想找一个最合适的折中方案。
茫然的摇了摇头。
“傻姑娘,怎么就不知道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呢?”
可是,古代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难道也可以自由恋爱的么?
看着她傻呆呆的模样,朱县令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事儿别管了,和平优谈。可没想那么早把自己女儿嫁出去,这小兔崽子,还和使上心眼了。”
听到朱县令这么说,朱湘湘乐,点头答应。
她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拿主意。
突然间什么都有操心,她还不习惯的紧。
想了想,她咯咯的笑。
45新想法
朱湘湘自然是不知道父亲怎么和白平优说的,不过,就见白平优来了之后在书房待了好久。
之后白平优虽然也是面带笑容的离开,不过却略有深意的看了朱湘湘一眼。
朱湘湘不明所以,跑过去与朱县令撒娇,就想着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结果却又被朱县令搪塞回来。
她越发的疑心起来。
爹娘自是会对她好,不过,她这人喜欢凡事分辨个清楚,不清不楚的,她就觉得不舒爽。
其实最近朱县令还是有些忙的,他心情一般,朝廷这数十年来都安稳的很,并不曾打仗,而邻国大顺也是虽然偶有小动作,但是总是兴不起什么风浪的。
许是因为天家年纪大了,想法也是愈发的怪异起来,竟然要将所有公务人员的月银降低一成,这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自然大家都是极其不愿的,可是真的上书,也轮不到他这犄角旮旯的小县令,不过,这事儿既然传了出来,他还是有些许的郁闷的,而且关键是,他还得安抚县衙里众捕快的情绪,这事儿,真不是人干的。
就说他,都是一万个不情愿的,脑子有毛病么,竟然还减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