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了包拯的话,公孙策终于想通了。
喜欢就是喜欢,有困难他们一同解决也就罢了。
太师府的门槛,也并非就是那么不好迈进,如果自己还在纠结那些门第之念,那么说不定飞燕真的会嫁给别人。
飞燕见公孙策到来,有些不解:“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公孙策脸红:“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不是。我就是好奇,你除了过来看我那次,还真没有什么时候是没事儿过来找我的。”飞燕嘟囔。
公孙策立时就有些尴尬起来,不过他虽然总是被人称为酸秀才,但是却也是个磊落之人。
“飞燕,我能和你谈谈么?”这开场白委实一般。
呃?“行啊。谈什么?”
公孙策看着飞燕清澈的眸子,里面有他的身影,莫名的,他就安定了下来。
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公孙策语气很缓:“谈谈我们的事儿。”
如若公孙策是正常在说这个话,飞燕断不会如此,可是公孙策偏不是的。他迟缓的语气,有些勾人的尾音一下子就让飞燕觉得心里怪怪的,似乎有人再用羽毛呵她的心。
酥麻的感觉。
“我,我们有什么事儿?”她偏头。
大概是看出了飞燕的尴尬与局促,公孙策更加安定,原来,飞燕也不是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啊。即使她有些忘记了原来的事情,可是现在的她依旧是对他有感情的。
想到这一层,他愈发的喜悦。
“我们当然有事儿啊,你答应过了,你要嫁给我的。”他声音轻轻的。
喝!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哪有!”
“自然有,你不记得了么,你答应过我很多次,那个时候我们约定,只要我考上了状元,就来娶你。”他正色道。这点,她怎么可以抵赖?
飞燕听他这么说,瞪大了眼:“这也算?”
公孙策脸色变了变,咬了下牙:“你想反悔?”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的委屈。
见他如此,她条件反射的解释:“不是,我…”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公孙策见状笑了出来:“我就知道你并不会反悔。”
四下打量了下,看没有人,公孙策胆子大了起来:“飞燕,呃,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说到这儿,他语气里有一丝的委屈。
“不过我想,我不能遵守自己的承诺了。”
这是什么话茬儿?飞燕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懵了,不过听他那句,我不能遵守自己的承诺了,飞燕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的气愤。
虎着脸正要发火,就听他有些低哑的嗓音继续:“我不想遵守自己的承诺了。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考上状元,飞燕,我们不要管那个条件好不好?我们成亲吧。”
他的话犹如一颗炸雷,一下子就让飞燕愣在了那里,蒙蒙的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她艰难的开口:“你知道皇上的事儿了吧?”
他点头。
“这和皇上没有关系,我本来就喜,喜欢你,自然是想娶你的。我不能让别人把你抢走。”
飞燕见他有些急的表情,正色道:“公孙策,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我,我,我对你也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虽然我们并没有什么山盟海誓,但是和你一起查案,一起互相配合,我觉得也是另外一种约会,也很快乐。可是现在,并不是成亲的好时机,我相信你自己也明白,现在不是。”
“我不管什么时机,包拯说得对,再等好的时机,我的媳妇儿就要等没了。”他难的这般说话。
飞燕听他如此说,心里倒是暖了一下,不过她不能害人。
“公孙策,在我看来,你从来都不比任何人差,不比皇上差,也不比包拯差,你是一个聪明人。虽然大家都说包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但是在感情上,其实他并不是如此的。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让你这般的急切。但是不管如何,你都该静下来好好想想,想一下如何才是对我们最好的。你该是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时机。那个人是皇上,是天子,现在他什么也没说,咱们却如此的急迫,完全是打了他的脸。如果事情到了那般不可回转,那我们就算没有倒霉,我们的亲人也会倒霉。所以这事儿,我们得从长计议。”
冷静下来的飞燕分析起来头头是道,连公孙策都不得不承认,其实飞燕说的是对的,也是他之前所顾忌的。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不能不顾所有的人。
“其实,我很担心。”他有些迷茫也有些担忧。
飞燕自是晓得,每一个人都担忧,宫里的庞妃,她爹庞太师,她哥哥庞统,还有她身边的这些朋友,谁不担心呢?
“可你不能因为担心就乱了阵脚。皇上哪儿,左不过他还没有明说,具体怎样也未可知,所以咱们也别杞人忧天。这么早就日日担心,说不定皇上根本就没有看上我。或者说,两天半他的这股劲儿就下去了。”
见他还有些愁眉不展,飞燕换了个口气:“再说了,这世界上又不是就你们两个男人,你还在考察期呢,怎么就想转正啊?”
公孙策听着新词儿有些不解,不过也就是一转念就明白了过来。
“最起码我还在考察期,他们连上场都没有。”这点他还是很自信的。
飞燕笑了。
这样的公孙策,似乎更加的生动。
“这么冷的天,你就这么过来的?”这个时候飞燕才注意到他仅着一件棉衣。
公孙策说到这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出门的时候急,忘记披风了。”
他只想着快些来太师府,别的倒是并没有多想了。
见他局促的模样儿,飞燕更是喜笑颜开。
“哦?”她拉长了语调。有些调侃的瞄他,生生给公孙策看了个大红脸。
“天也不是很冷。所以我并不十分在意。”他别扭的解释。
看他这个样子,飞燕继续笑。
其实公孙策这个人很简单,也比较适合她,不是说为了不进宫,她就盲目的抓住了他这根救命稻草,实际上,他并不能帮她什么,她也不会连累别人。
就是在一起的日子久了,那种熟悉感,那种默契,没有火花四溅,但却细水长流。
飞燕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了,这种细水长流比起那些轰轰烈烈,更让她觉得隽永。
59新的案新子
这入了冬,天气越发的寒冷起来,还有将近两个月过年,公孙策家已经在催促他回庐州了,虽然知道自己年前是一定要回去的,但是想着这边皇上的心思,他又有些糟心,如何能放心的下。
飞燕见他如此也劝慰他莫想太多,她总不能将他拘在京城。公孙策却苦笑摇头。
可能是天冷的关系,这街上的人都少了许多,飞燕拎着红彤彤的糖葫芦,笑嘻嘻的跟在公孙策的身后。
其实她倒是并不喜欢吃这种甜的粘牙的东西,但是公孙策大概以为但凡女孩儿都是喜爱,巴巴的去买来给她。她笑嘻嘻的说着不爱。
公孙策脸色一变,就要抢走,却被飞燕藏在了身后,两人笑闹。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飞燕与公孙策停了下来望向来人的方向,发现正是周镜。
飞燕和公孙策与周镜关系都不错,特别是公孙策,似乎回京之后发现周镜对飞燕没有非分之想,他更加友好几分,两人本就有些惺惺相惜,但却因为飞燕而多有隔阂,如今算是冰释前嫌。
当然,这有隔阂的,也不过是公孙策一人罢了,周镜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不太说话的冷淡模样。
“周兄?”公孙策见他行色匆匆,疑惑。
周镜一个翻身下马,一抱拳。
“公孙公子,庞小姐,在下是奉了皇命,来接您入宫的。”他与公孙策打过招呼之后就转向了飞燕,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飞燕错愕了一下:“接我进宫?有事儿?”
周镜面色谨慎:“在下并不知晓,我的职责只是来请庞小姐。”
“好。”飞燕想皇上这么安排周镜过来找她,断然不会是什么事儿也没有。答应之后就要跟着他离开,公孙策见她直接就要离开,一把拉住她的衣襟。
他自然是不能陪伴,但是总是有些不舒服:“一切小心。”
千言万语也只化为这一句,飞燕点头,温柔的笑:“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马蹄声逐渐远去,公孙策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有些惆怅。
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饶是寒冷的天气,这皇宫里依旧一副忙忙碌碌的模样,太监宫女也都是低头行色匆匆。
皇上此时正在御书房等待飞燕。
皇上身边的内侍大太监周公公站在门口,见飞燕到来,连忙迎了上来。
“庞三小姐快请,皇上和太师已经等了你好一会儿呢。”
听她这么说,飞燕有些不解。在周公公的带领下来到室内。
这内室的地龙烧的热热的,与外面冰冷的一片相比,倒是温暖如春。
屋里并不止皇上与庞太师两人。飞燕的大姐庞妃也在,她静静的跪在地上,神色憔悴。而一旁站着的,是同样憔悴的一个女人,年纪不大,衣着华贵,想来也是这皇上身边的妃嫔。
“臣女庞飞燕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飞燕规规矩矩的跪下请安。
“起来吧。”皇上的话音里有着几分急切,而一旁的庞妃面色无波无澜,而庞太师则是有什么神情一闪而过。
飞燕倒也落落大方,听见皇帝的话就站起了身。
她虽然疑惑,但是也并未表现出来。
她没问,可皇上也没想让她等太久。
“飞燕,你可知宣你进宫所谓何事?”
飞燕摇头,又想到这是在宫里,不能这么随便:“回皇上,臣女不知。”
“庞妃意图谋杀三皇子。”他说完细细的看着飞燕,并没有继续说下去,飞燕微怔,不过随即恢复正常,饶是庞妃跪在那里,但是也不代表她就一定有罪。
坚定的抬头直视皇上,飞燕声音不大,但是却不卑不亢:“皇上可有证据。”
皇帝见她如此,露出一抹笑容,倒是和煦不少:“你还是这般的胆大,朕还以为,你真的变得规规矩矩了,却不知,你还是如此性子。”
飞燕还是直视他,并不多说什么。
这事儿兹事体大,皇上不会拿这个开玩笑,她在等,等皇上说。
见她固执的看他。皇上似乎神情有些恍惚,不过随即恢复正常:“昨日庞妃带着身边的心腹丫鬟采荷一起去庆幽宫看望愉妃,路上遇见愉妃的儿子,朕的三皇子琰儿,之后琰儿落进了冰冷的荷花池。如今他虽然被救回一命,可是却昏迷不醒。庞妃是嫌疑人。”
“皇上可有其他人证,并非庞妃遇上三皇子就一定是庞妃做的。”她手心已经有些汗,不过仍旧是强自坚定。
皇上嘲讽的看向庞妃:“有,当然有,采荷。采荷就是证人。她昨夜亲自在朕与愉妃面前招认,是庞妃推了三皇子落入水中。”
飞燕不晓得这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明白这里的情况,但是她必须为庞妃据理力争,这是她的姐姐。
“疑问有三。一、天寒地冻,这荷花池早已结冰,如何掉入。二、采荷既是心腹为何招认。三、庞妃好端端的为何要推小皇子。即使她并没有孩子,对孩子多为忌惮,还有大皇子和二皇子。”潜台词就是还轮不到三皇子。
庞太师见飞燕如此说,面色有些细微的变化,再次看向皇上,而他的拳头,自始至终就是紧紧攥着。
“飞燕果然伶俐。”皇上有些着迷的看她,飞燕在心里暗自苦笑,本就不想招惹他,倒是愈发的艰难了。
“好,既然你提出了三个疑问,那朕就让你知道。虽然这荷花池早已天寒地冻,深层结冰,但是今晨的时候却被砸开了,庞妃近来身子不适,经太医诊治需要积水做药引,这荷花池的水却是正好。第二个问题,采荷为何会说,采荷再忠心,也是要顾及自己性命的。第三个问题,据采荷交代,这庞妃之所以将三皇子推入水中,则是因为前几天三皇子的话。庞妃记恨在心。”
“我姐姐已经位于一宫主位,就算我不说皇上也该知道,姐姐既然能做到如此地位,又怎会因为一两句话对一个孩子下手,且不说这是您的孩子,就算是普通的孩子,小小孩童,她又怎么会。”
愉妃这个时候面带恨色的插话:“如若是一般的话自然是不会,但是如果是因为你呢!因为琰儿说你就要嫁进宫,她庞妃也显赫不了几天,还一样要被自己的妹妹争了圣宠。”
庞妃依旧是跪在那里,什么也不说,谁也不看,就这么低着头,略带憔悴。仿若只要一个碰触,她就会倒下。
皇上并没有阻止愉妃的话,反而是打量着飞燕。
飞燕迎着他的目光:“相信皇上也并不完全相信这个,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处理这件事儿,既然皇上将飞燕召进宫,想必也是希望飞燕能够彻查此事。”飞燕再次跪了下来。
“飞燕请求皇上,请求皇上让我调查此事,我断然会给您一个真相。”
事到如今,她必须如此。
愉妃有些激动:“你们本就是亲姐妹,你又怎么会不帮她…”
皇上从上首的位置走了下来,走到飞燕的眼前,见她跪在地上,样子倔强,伸手理了下她的头发。
他这个动作做得很不经意,可是在场的几人却都变了脸色。
愉妃更是恨意明显。
如今这状况还不明显么,皇上是想纳了这个庞三小姐庞飞燕的。
那么多名门淑女他不喜欢,也不经心,却独独看中了这个每日四处奔波的野丫头。
“朕不能没有期限的等下去。”
飞燕咬唇看他,等他接下来的话。
拉起了她,飞燕顺着他的手劲起身。
“十天,朕只给你十天的时间,如果你办不到,那么,庞妃就去冷宫待着吧。”皇上的语气很轻,不过说出的话却让人心伤。
庞妃的泪水就这么毫无预警的落了下来,看着皇上,嘴唇嚅嗫,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谢皇上。”飞燕又要跪下,却被拉住。
皇上面色温柔:“不必了,朕准你在宫里做任何的调查,任何人、任何地方都任由你询问踏寻。但是只有一点,十日,朕只给你十日。另外,这是朕的家事,朕并不想任何人知道此事。此事,朕只准庞统协助与你。而你,不准出宫。”
飞燕此时依然骑虎难下:“是,臣女遵旨。”
“来人。”内侍周公公踮脚进入。
“庞妃幽禁于庆阳宫,任何人非朕手谕不得召见。”冷声。
“是,庞妃,请吧。”周公公还是很客气的,谁也不知道,这庞妃有没有机会翻盘,不过就算是没有,那么她也是不能得罪的,别说她还有一个太师父亲,就说这个庞三小姐,指不定什么时候也成了宫里的主子呢。
庞妃许是跪的久了,起身的时候滑了一下,差点倒下,飞燕连忙扶住她,她看了飞燕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不过终是叹了口气,一旁的愉妃见此情景冷哼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个案子~~
60宫闱谜案谜1
一片银白的雪地上,三人同行,雪被踩的咯吱咯吱的响,不过几人的心思都不在这上,对这些也浑不在意。
马上即到宫门口,庞太师终是停住了脚步,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叹息。
“统儿,飞燕,这宫里,远比你们想想的复杂。统儿,你在这宫里当差许久,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道的,好好看着你妹妹,不止飞燕,还有秋燕,秋燕只能等着你们为她昭雪。”庞太师深深的叹息,这么多年了,他终是无力。
皇上,皇上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思却越来越重,外人只看到他位高权重,张扬跋扈,却不晓得,许多事情如果没有皇帝的授意,他一个臣子,怎可能那么大胆。
为了牵扯各方利益,这皇上的心思不可谓不重。
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牵扯其中,却又不能眼看着另外一个女儿将一生葬送在那冷冰冰的冷宫。
庞统看着老夫花白的头发,无力的叹息,自觉自己的没有出息。
他不能为自己的父亲分忧,也不能保护几个妹妹,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了,秋燕和飞燕,他都不能再失去了。
“爹请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拼尽自己的全力,只求咱们庞家一切都好。”
庞太师见状终是点头。
看着他虽然笔直但是却苍凉的背影,飞燕也觉得心里酸酸的。
侧过头看着庞统:“哥哥,咱们回去吧?我去见皇上,采荷怕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庞统见她的面色,想了想:“走吧。”
他们都不能见秋燕苍凉的待在庆阳宫。
将庞太师送走之后,愉妃已经不在御书房了。
经过通传,庞家兄妹进门,看着两人,仁宗皇帝面色平常:“还有何事?”
“皇上,臣女想见一见采荷。”
皇帝笑着看着二人:“怎么你们还会觉得采荷活着呢?”
果然是如此。
飞燕对于这个答案的感觉并不完全惊讶。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她好端端的又怎么会死。”飞燕的话有些冲,其实她自己不觉得什么,因为她一直都是如此讲话,直来直去,简单明了。可是他人却并不这么想。
一旁的周公公眼观鼻鼻观眼,见皇上并没有特殊的表情,暗自在心里打了个突,这个庞三小姐看来是需要好好巴结了。
“死都死了,具体的死因,也是要你们调查的,她招认之后就自杀了。”
“那行吧,皇上,我能看看她的尸体么?以前包大娘就常说一句,尸体是会说话的。”
听她这话,几人的嘴角都抽了抽。
“等朕一下,朕换个衣服陪你过去。”皇上起身。
飞燕不觉,可是这周公公可是一下子就跪了下来:“皇上还请慎重,这晦气的地方,您是真龙天子,可不能过去啊。”
仁宗看着周公公,冷笑:“既然朕是真龙天子,更是不该担忧这许多,难不成朕还不如一个女子?”
周公公见状倒是不敢在多说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一行四人,飞燕、庞统、皇上在周公公的带领下一起去那采荷尸体的存放处。
守卫看见周公公,又见他身后的人,马上跪下,这宫里如果不认识皇帝,还如何当差。
皇帝并不说话,周公公细着嗓子,指点着几人进入这晦气的地方。
想来皇帝也认为这采荷的死并不寻常,否则怎会第一时间将她的尸体看顾起来。
飞燕胆大,直接就走了过去,并不避讳。
拉开白布,就见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那里,身上是翠绿色的宫女装。飞燕直接就开始为她解衣。
“我的天啊,三小姐怎么能亲自碰这晦气的尸体…”周公公掩着嘴,倒是比飞燕还像女人了。
飞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又何妨,再说了,我不碰她,如何知道她有没有其他的伤痕。”
“太医已经检查过了,她却是服毒自尽,而毒药是藏于牙齿。”
虽然这嫁祸的手段并不高明,但是却不能不查。
飞燕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手头的动作,几人见她如此,也知晓她并不怕。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这具少女的tong体就已经全部显露。
飞燕仔细的检查着,果然是并没有什么。
周公公瞄着皇上有些不好的脸色,连忙开口:“主子可是不舒适了,咱们可以去外面等着三小姐。”
“不必。”
飞燕本没在意这些,但是眼光余角瞄过去,见皇上似乎对这有些忌讳,心生一计,虽是照常检查,但是动作却更加不避讳些。
“怎样?可有什么发现?”庞统自然是急的。
“没有,其实这样检查,委实很难查出什么细枝末节。”飞燕扒开采荷的嘴检查,也并未有什么新的线索。想了下,她并未回头,但是却继续说:“其实也许我们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仵作,必要的时候,可以刨尸。这样更能检查采荷的具体情况。”
“刨…刨尸?”周公公都惊讶的张大了嘴。
适逢飞燕全部检查全部完毕,回身:“其实你们也不必害怕,就算是刨开了,自然也会缝上。”
皇上面色虽然正常,但是飞燕善于察言观色,看出他那一瞬的不自在。
“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啊,您可别说了。”周公公看她如此说。圆场。
“敢问皇上,除了采荷,可有其他的证人。”
“并无。只有采荷一个证人。”
飞燕不信:“三皇子的年仅三岁,想来就算是愉妃放心,皇上也未必放心他吧。他身边就没有人?”满是破绽的陷害,究竟想做什么,真的是就想扳倒她姐姐吗?
而且她觉得,皇上将她留在宫里调查也并非好事儿。可是如今她不得不这么做,既然做了庞飞燕,她就要珍惜她的亲人。
“确实并无。三皇子身边的两个大宫女因为失责,已被关押,如果你要审问她们,也是可以的。”皇上看着飞燕。
活着?这倒是有趣了。
这个案子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
“多谢皇上帮忙。”
“朕自然也是希望庞妃是无辜的,但是没有证据,难以服众。”
飞燕惊讶于皇帝的话,不过不管如何,她也是只有十日的时间,她必须竭尽全力。
“这样吧,庞侍卫是男子,在宫里走动多有不便,周公公,你跟着他二人,朕既许了他们自由行走的权利,自然不会让任何人阻拦查案。你跟着他们,帮衬着些。”
“杂家遵旨。”
飞燕与庞统对视一眼,他们都是拿不准皇上的心思,按理说,这个事儿本就不是他们该查的,而且就算是查了出来,也难免说他们包庇庞妃,不管如何,对庞妃都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可皇上却坚持要让他们调查,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奇事。
飞燕现在全心处理此事,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的疑点,也不会将不解压在心中。
“皇上,恕臣女直言,臣女有一事不解,但望皇上为臣女解惑。”
飞燕的样子认真,皇上也认真:“说吧。朕自然也是希望早日破了此案。”
“皇上为何要飞燕来调查此案,就算是事情查清,外人也会认为我包庇自己的姐姐。”她直直的看着皇上。
周公公见她说话这般的无理,刚想说几句,却见皇上摆了摆手:“飞燕这是在怀疑什么?”他笑了笑。
摇头:“没有,并没有的。我只是好奇这件事儿。我并不是适合的人。”
“是你姐姐提的,是庞妃。她说除了你的调查,其他人,她全然不信。”
庞妃?
飞燕有些吃惊,按道理她不该提这样的问题。她难道就不知晓,这最合适的人选,永远都不会是她么?
叹了口气。
“皇上,尸体已经检查好了。我现在打算去见见三皇子的两个大宫女。您,还要跟着么?”
这时皇上倒是摇头拒绝了。
“朕跟着,难免会让你们觉得束手束脚。让周公公陪着你们吧。”
说完之后径自离开,这番做派倒是让人有些不解了,不过飞燕却并没有在意,现在的首要任务不是这个。
既然那两个伺候三皇子的宫女没死,是不是也意味这,她们是没有问题的,不需要被多此一举的灭口,或者是,这本身就是另外的一个局呢?
庞统也想到了这一层,拧着眉,十分忧心。
“周公公,走吧,还请劳驾您带我们过去。”庞统对这宫里也是一样熟的,不过他不管怎样都是一个男人,一个外男,到底与周公公不同。许多地方,他确实是不方便就这么闯入的。
“这说什么劳驾呢,杂家分内之事。这俩丫头啊,昨夜就被看管起来了,放心吧,人绝对是活的好好的。”周公公态度亲热。
不过他的话让飞燕闪过一个别的念头。
61宫闱谜案宫2
飞燕驻足看着周公公和庞统二人,缓缓的问:“你说,如果我们去看过这两个宫女之后,她们死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