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俏一个激灵,慌里慌张的向着内室跑去,掀开枕头一看,玉佩还完好的躺在那里。后面紧跟进来的二巧看见眼前的一幕,忙补充说:“当时喜月那丫鬟看见这个玉佩也愣了好半天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巧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么着急的看这个,但她相信小姐自是有她的道理的。
乔俏拿起玉佩缓缓回头,看着二巧:“愣住了?”
二巧点头:“对。反反复复看了好长时间,就好像…”
二巧停住了,后面的话她不敢说下去了,她怕说多了引得小姐不安。
但是乔俏并不打算逃避:“好像什么?”
二巧无奈,直接得接着说道:“就好像她认识这个物件一样。”
乔俏疑惑的看向了那块玉佩,咬住唇,沉默下来。
二巧奇怪:“没看小姐平时用过这个玉佩呢!”
乔俏不想多说,只道:“你出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第57章 .29一更

乔俏觉得,自己在这宫里过的真是举步维艰呢!
她眼睛闪了闪,心中感慨,人人都说能够做的一手好菜,就能得到更多。其实实际上啊,有时候有些话,真是不好说的。
哪里这么简单呢!
皇宫,永远都不会简单,嘤嘤,自己这样的“单纯”少女,果然好不适合这里。
乔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楞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呢?这不过是自己无意中在树下捡到的,怎么会有人认识它呢?
难道,她是宫中某个人的东西,不小心掉在了那里,结果恰巧被她阴差阳错的捡起来了?
可是这个玉佩居然有如此强大的神技能,那在她之前使用的人为什么没有用呢,在她之前并没有任何人有过这种研发新品的外挂能力呀?
是那个人没有用,还是这种潜在的技能实际上是被自己激发的呢?
这样的事儿,真是让人一点都想不明白。
乔俏揪揪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掉了,她实在是屡不清其中暗藏的到底是什么。
要知道,二巧不可能骗她,而且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反应是做不得假的。
如果这个东西真是为别人所有,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将她藏起来,可是藏在自己这里委实有点危险。
乔俏冥思苦想时,一个灵光乍现,一个绝佳的好地方出现在脑海中。
余下的这小半天,乔俏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捱到了深夜。
乔俏将玉佩小心包好,藏在衣服里,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出来。又猛然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反而更容易露馅,于是就大大方方的朝外走去,假装外出遛食,可是天地良心,她这半下午都惴惴不安的,根本没怎么吃东西。
不知怎么的,有点饿了呢!
不过即便是如此,乔俏倒是也并没有往回走。
乔俏在拐进了若干了死胡同后,总算是找到了那个破落的小院,皇后及笄之前居住的地方。乔俏站在院中,想起曾经在这偷走了皇帝一只鸡的情景,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她意识到自己来这是有正事要做的,她踩着厚厚的落叶一步一步向着屋里走去。
虽然屋里已经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过了,各处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但东西的摆放确实十分规矩整洁,可以想见,以前住在这里的女子定是个温婉贤淑之人。
乔俏在屋里转来转去,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可靠地地方安置这个玉佩,她想藏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这样等这阵风声过去,她好再回来取。
乔俏手中的光无意一晃,什么人!
乔俏一个列蹴,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待缓过神后,定睛一看,原来是幅画。自己刚刚无意识的绕着整个屋子转圈,没注意到,竟走到了皇后少女时期的画像前。
乔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重新走到画像前,举起手中的灯笼,凑近画像仔细看起来。自己在二叔的房里也见过她的画,所以能一眼就认出来画中的主人是谁,只是这幅画和二叔房内的那副又有些不一样。
感觉□□不大一样,二叔那里的那副眉目含笑,双眸顾盼生姿,流光潋滟。只是这里的,虽然衣着更华贵了,却没了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总觉得眉眼里藏着淡淡的忧伤。
不过话说,为什么总觉得这画里有什么东西似曾相识呢。
簪子,没见过,步摇不认识。衣服,看起来就很贵,玉佩,我也有。
不对不对不对,这个玉佩,乔俏胆颤的从衣服深处拿出自己藏着的玉佩,凑到画像眼前,仔仔细细的对比,我的天呀,真的一模一样。
难怪喜月那丫鬟会那么个震惊样,现在真相大白了。
乔俏觉得,好像冥冥之中总是有什么牵引她一样。
但是皇后的贴身玉佩怎么会掉在那么个地方,难道是她还在皇宫里?自己那天还在那里遇见了摄政王,不会是被摄政王那个家伙软禁起来了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自己应该怎么营救呢?
要不要皇帝商量一下同仇敌忾,可是要是那样的话,这个玉佩就得上缴,弄不好被审问玉佩的来源,实话实说会被相信吗?
说实在的,直到现在,乔俏仍是有些摸不准皇帝。
乔俏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正事。现在这个玉佩是一定要藏在这的了,喜月都看见了,那么蒋贵妃也肯定知道了。
这个把柄落在她手里,就是个不□□,只看她要什么时候引爆了。
乔俏加紧了脚步,寻找适合藏起来的合适地方。
乔俏鬼使神差的来到桌子底下,伸手一模,里面似乎嵌着一个小盒子。
她一个用力,“咔嚓——”小盒子应声而下,只留一个凹槽在那。乔俏看着手里的小盒子愣了愣,还是打开了。
“致表哥”。
一封信被折叠的方方正正的放在里面,在信的最外面这几个娟秀的字静静的等待属于它的主人开启。看来是皇后写给皇帝的。
乔俏将信取出,把玉佩放入其中,重新扣进那个凹槽中,之后还不放心的举起灯照了照,天衣无缝。
如果不是她不知道哪根筋抽风了,伸手去摸底下,也根本就不会发现,那个地方和其他部分自然地融合在一起,就好像桌子底下本身的突起。
她手里拎着信,将自己上上下下扫视了好几遍,最后果断脱下鞋子,塞进袜子里,鞋还没来得及穿上,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
看来自己果然是明智的啊,要是非作死的要在这把信读完,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乔俏赶紧把鞋穿上,听外面这阵仗,准是蒋贵妃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不管了,先找个地方假装藏起来吧。这是时候,万年老梗的床底下就冲出来解围了。
乔俏滚进去的时候,自己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了床里面的板子,空空的声音传来,这里面是空的?那是不是就表明它是会通到一个地方的。
有什么在乔俏的脑子里串成了一整条脉络。
皇后大婚当日人间蒸发,下落不明;皇后少女时期的寝宫床下有个密道,同时屋子里还发现了一封写给皇帝的信,这条密道通向皇后的寝宫!
乔俏想进去一探究竟,正好可以借此摆脱身后穷追猛打的人,可是蒋贵妃明显是掐着点来的,这就说明肯定是有人跟踪自己到这,然后再回去偷偷报信的,如果自己从这里凭空蒸发掉,那她们会不会就因此发现这个密室,毕竟,谁也都不是傻子。
皇后失踪当天,她的寝宫被翻了个底朝天,但却什么都没有被发现,因此可以想见,那里的一定十分隐蔽,然而这里,却并不是。
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乔俏思前想后,从床底下爬出来,大大方方的向门口走去,倏地一推门,把门外正欲闯进来的一干人等吓了个激灵。
乔俏抬眼,看见为首的蒋贵妃,笑盈盈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乔贵妃一脸扼腕:“别叫我姐姐,要是我真有你这么个妹妹,我得恶心死。”
乔俏不以为动:“姐姐怎么这么说呢,你今日还跟我柔声细语的讲话呀。”
蒋贵妃无视她的独角戏,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有人举报你,说你深夜擅闯皇后幼时居所,意图行窃。”
乔俏有喜转讶:“怎么能这么污蔑人呢?举报者是谁,我愿与她当面对质。”
蒋贵妃冷冷一笑:“呵呵,我才不会告诉你谁是告密者,我有保护证人的权利。”
乔俏笑的更明朗了:“该不会是有人跟踪栽赃陷害我吧。”
蒋贵妃的脸色登时变得不大好看:“你休要信口雌黄。”
乔俏点点头:“那姐姐是准备进屋翻呢,还是搜身呢。”
蒋贵妃理所当然的说:“自然是都要的。”
乔俏指了指脚下的土地,问道:“在这里?搜身?”
乔俏想尽办法拖延时间,希望二巧发现自己长时间未归,出来寻自己,或是察觉到异样,去求助皇帝。
蒋贵妃不明所以:“那又怎么了?”
乔俏疑惑脸:“可是我怎么说都是皇帝的妃子,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接受搜身于理不合吧。况且,你有证据说我行窃吗?就又是要搜身,又是要翻屋的。姐姐,我知道您十分不喜皇上喜爱我,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啊,谁让我更加讨喜呢!您说对吧?”
蒋贵妃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呵呵一笑:“你还真是惯会狡辩啊。那我就问一下你好了,你深更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呢?在皇后的寝宫偷偷摸摸干什么,不会又是和皇帝约好了吧。”
她着重强调了后半句,似乎在暗示她已经知道了之前她被刺的真相。
乔俏的目光幽深,轻轻笑道:“姐姐好睿智,这都被你猜到了。”
蒋贵妃一脸的你拿我当猴耍啊的表情,冷冷道:“皇帝这个挡箭牌你用的还真是溜啊,真是满嘴谎话的小贱人,来人,给我掌嘴。”
在老嬷嬷上前一步走后,又向身边人使了个眼色:“进去给我搜。”
老嬷嬷一步一脚印,结结实实的走到乔俏眼前,乔俏暗自盘算自己要是和她动起手来,能有几分胜算。要是真的动起手来,那着一巴掌她是受着呢,还是打回去呢,这确实是个问题。
哎!

第58章 .29二更

“蒋贵妃,你似乎对朕有什么误解呀?”
就在老嬷嬷准备举起那双已经皲裂的巴掌的时候,后面的冷冷的开了口。
蒋贵妃似是不信一般,缓缓的转过了身,一双明眸瞪得奇大无比,嘴唇微张,猛地朝里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行礼。
乔俏盈盈一拜:“臣妾参见皇上。”
嘤嘤,这人来的太是时候了!
好棒!
这个时候再看皇上,真是十二万分的欢喜,就觉得他极好极好!
蒋贵妃被这一声拉回了三魂七魄,这才忙慌慌张张的跟着行礼。
皇上看着乔俏,微微点头:“起来吧。”
皇上看着蒋贵妃好奇道:“不知蒋贵妃深夜来我皇后的旧居,是有何打算?”
蒋贵妃不慌不忙的解释:“启禀皇上,臣妾得知乔容华深更半夜在这鬼鬼祟祟的意图行窃,所以特地来抓人拿赃。”
皇帝一挑眉:“原来是这样,不知乔容华意图行窃什么呢?”
乔俏正欲开口分辨,蒋贵妃抢先道:“是一枚玉佩,臣妾亲眼看见了,实乃皇后所有。”
乔俏无奈的瞅着皇帝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得。
乔俏觉得自己真是机灵的要和太阳肩并肩了,而且皇宫这块地的风水,明显超级旺她啊,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说,还每次都能把自己说的谎圆上。
骗皇帝家传玉佩的梗当时只是随口一编,没想到这时候居然用上了。
自己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皇帝一脸了然的微微冲乔俏点了下头:“哦?那玉佩呢?”
蒋贵妃忙说:“臣妾正准备搜身。”
皇帝脸色阴沉:“蒋贵妃是打算在这里搜身吗?那你把朕当作什么了?”
蒋贵妃:“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如此不顾及皇家颜面呢。”
乔俏忍不住插了句嘴:“可是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蒋贵妃呵呵一笑:“那还不是为了吓唬你,如果你要是直接招了,那岂不是对大家都好。”
皇帝问:“如果乔容华身上没有那枚玉佩呢?”
蒋贵妃理所当然道:“那自然就是进去翻找了。”
皇帝:“既然你说那玉佩本来就是皇后的,那能在里面找到也并不稀奇,如何能证明乔容华是要来行窃呢?”
皇帝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继续:“况且皇后宫内那么多物什,你怎么就能单单确定乔容华是在找这枚玉佩呢?”
皇帝睨了蒋贵妃一眼,最后总结:“最重要的一点,你刚刚有说有人跟你告密。那是什么人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偷偷摸摸的到这里,恰巧看见了乔容华进去呢?那这个人也十分可疑,你可否将此人的名字告诉朕?”
蒋贵妃是断然不会说的,因为是她事先安排好了眼线等着乔容华的一举一动,一有情况马上就向自己禀报的。
蒋贵妃被皇帝这有理有据的一番话说得乱了阵脚,思绪全部被打乱,顺口说道:“皇上你要相信我,她放在枕头下,我亲眼所见。”
皇帝疑惑的看着蒋贵妃,问:“那要是按照你这么说,这个东西早已在她手里了,又何来今日行窃之事。”
蒋贵妃言辞凿凿:“她是因为被我发现心虚,所以想还回来。”
皇帝走上前,两只手扣住蒋贵妃的肩膀,温柔的说:“这样看来,乔容华已经有了知错知改之心,既然她有如此觉悟,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蒋贵妃被面前放大的脸蛊惑了心神,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皇帝看见蒋贵妃服软,当即笑道:“既然这样,那爱妃就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了,快快回宫歇息吧。”
皇帝慢慢把手放心,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狠厉:“对了,爱妃明早不要忘记把告密者送到朕眼前来哦。深更半夜的靠近皇后旧居,此人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要尽早彻查清楚,才能还宫内一片安宁呀。你说对吧,蒋贵妃。”
蒋贵妃被他最后几个重音节惊得回过了神。
草草的一回忆,觉得自己刚刚仿佛吃了翔般。
我的天,这个人是假皇帝吧。怎么会这么多歪理,而且四两拨千斤的就把乔容华的偷窃之名给撤销了。
最后还反倒让自己搭了个人进去。眼下,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要先回宫,从长计议。看来又有必要求助一下摄政王了。
蒋贵妃心不甘情不愿的领着她的大队人马转眼就都撤退了。
皇帝来到乔俏身边,看着她道:“给你一刻钟的无干扰自有陈述时间。”
乔俏想了想,果断决定,看看皇帝刚刚的手段,撒谎是万万不明智的。而且人家还刚刚为她解了围,她这个时候是万万不会恩将仇报的。
乔俏想了下,道:“我来这找玉佩,刚找到,蒋贵妃就带人来了。”
总不能说自己之前是骗他的吧。
皇上:“可是她刚刚不是说在你的枕头底下看见了吗?”
乔俏想也不想的回:“她那是栽赃我。那天她邀我喝茶,然后就派丫鬟到我寝宫翻了个底朝天。要是真有,她当时怎么会不拿走,难道要等着我藏起来嘛?”
皇帝看着她道:“你今天不就是来藏起来的嘛?”
乔俏果断摇头:“当然不是,谁会让到嘴的肥肉飞了。”
乔俏举手,我就会。
又继续道:“皇上,你仔细想一想。如果她真在我宫里发现了这么个玉佩,还没拿走,那不是摆明了是个圈套嘛。我怎么会想不到有人监视我,还再傻傻的跑回这里还回去呢。”
乔俏再次举手,是我是我还是我。
这么仔细一想,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皇帝仔细琢磨了一些,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这么送羊入虎口的事,没道理啊。
不过如果对象是眼前这位的,那确实有可能了。只是她如此言辞凿凿,看来还需验证呀。
皇帝开口了:“那个玉佩现在在你身上嘛?”
乔俏乖乖的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有。刚找到她们就来,没敢拿,又老老实实放回去了。”
皇帝扬了扬下巴:“带朕去看看。”
乔俏轻车熟路的再次找到了地方,把玉佩拿出来递给皇帝。
皇帝看了看玉佩,又看了地点,如果是这个地方的话,那确实不奇怪。
因为这地方是他帮皇后弄得,就为了放些不想别人知道的物件。只是,更大的疑点出现了。
皇帝语气不善:“你是怎么摸索到这个地方的。”
乔俏也算是撒谎惯犯了,连草稿都省了:“我二叔告诉我的。”
标准答案。
果然,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确实,如果这世界上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地方,那一定就是他了。
这是乔俏献宝似的跟皇帝说:“皇上,我这有一封你的信。我正准备拿给你,结果就被人扣下了。”
乔俏思前想后,决定主动把这封信交出来,倒也不是因为刚刚的解围之恩,只是觉得如果这里面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万一耽误了,她就罪孽深重了。
如果一个万一,挟持皇后的真是摄政王,以她一己之力也很难将人质解救出来的。
乔俏把鞋潇洒的一脱,就见皇帝倏地向后躲开了。
她尴尬的冲着皇帝笑了笑,继续从袜子里掏出信件。
皇帝皱着眉头盯着递过来的信半晌,迟迟没有下手接。
皇帝的喉咙上下动了动:“你有手帕嘛?”
乔俏不明所以,爽朗的从自己腰窝窝里掏出已经被□□的皱皱巴巴的手帕,递过去。
这下,皇帝的眉头攒成了一个球,一脸嫌弃的左左右右看了半晌,总算是下定了一个巨大的决心。
他果断伸出两根拇指和食指,颤颤巍巍的向着那个有味道的信件爬过去。
乔俏看见他这畏畏缩缩的样实在是受不了。
第一,她脚没脚气。
第二,她的脚不臭。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推手,把手里的心塞在皇帝手里。
皇帝一下子捏住信,整个人像触了电一般往后弹了一下,目光无意间触及信封上的那三个字,眸色瞬间变得深沉。
难道这个信被她看过了?
皇帝将信翻过来,看了看粘的完好无缺的信头,方才将一颗心放下来,看向乔俏的目光不觉多了几分信任。
皇帝蹲的有点腿麻,看了眼地面,再看看自己的手,有点犹豫。
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指着乔俏道:“你,给我把这擦擦。”
乔俏无奈,只好任劳任怨的用手里的小手绢给他好好地擦了擦。
但是皇帝仍旧嫌弃的直皱眉,再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一道一划的灰,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做了下去。
乔俏立即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刚刚还嫌弃的不要不要的,非让她象征性的擦一擦,现在又能凑合了,真是毛病。
乔俏抬头,笑盈盈的,纯真可人:“您可以看了!”
随即捧着下巴,盯着皇帝。
皇帝被她看的别扭,道:“你看什么?”
乔俏立刻狗腿:“看您好看!”
皇帝:“…”

第59章 .30一更

皇帝就着盈盈的烛火开始读这封给他的信。
乔俏虽然主动上交赃物,但是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一个劲的往前凑,妄图沾个边,看见个一句半句,说巧不巧,正好让她扫见一句,上面写着:“谢皇兄成全。”
乔俏信中警铃大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谢他成全什么呢?难道是皇帝故意放走的皇后?
乔俏觉得十分有可能,毕竟这种事情如果没有皇帝的首肯,堂堂的一国之母也不会离开的这样悄无声息,连点证据都没有留下。
她正打算继续看下去,就见皇帝那边不紧不慢的将信一步步对折,揣进怀里:“怎么?你很想看吗?”
乔俏老实点头。
难道是准备也给她个机会好好的看一看?
毕竟她也是很想知道皇后的事情的。
皇帝嘚嘚瑟瑟的倾身向前,用一副状似遗憾的口吻道:“可惜,不能给你看。”
乔俏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这个人真是无耻,既然不打算给她看,那还问什么。
乔俏目光触及盒子里的玉佩,意识到还有另外一件事,她看向皇帝,小心翼翼的问:“这个玉佩,能让我拿走吗?”
皇帝拿起玉佩放在手上把玩,装似不经意的问道:“你确定这是你们家的玉佩?”
乔俏点了点头。
皇帝将玉佩递到乔俏手上:“那就好好收起来吧。”
乔俏不疑有他,开心的接过玉佩,放入随身携带的香囊中。
抬眼就看见皇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当下也没顾及什么身份尊卑,之间一熊掌,结结实实的呼在了皇帝的肩膀上。
皇帝挨了这大力的一掌,整个人略微虚晃了一下,恼羞成怒道:“想弑君谋主不成?”
乔俏悻悻的收回手,尴尬的笑了笑:“我看你有话想说,拍一下,给你壮壮胆。”
皇帝忍不住呵呵了,本来想说啥,也被你这一下打的吞回去了。
乔俏好奇的把脸凑过来:“你刚刚想问什么?”
稍一不注意,鼻尖就多了某种温暖明媚的味道,好像三月的微风,又似深秋的暖日。
他整个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没什么。走吧。”
乔俏不明所以,这个人的情绪还真是变化莫测。
不过也没多太在意,率先起身,扭着身子拍怕屁股后面的灰。然后看看还呆呆坐在地上的皇帝,大大方方的向他伸出一只手。
皇帝抬眼看见伸在自己眼前的柔荑,目光顺着望着看,对上了头上那个朝自己示意的温柔的目光。
一瞬间,心里放佛下起了一场延绵不绝的春雨,在那片寸草不生的土地上埋下一颗颗种子,在这突如其来的春雨的灌溉下,生根,发芽。
时间静止了很久很久,就在乔俏忍不住这样悬空的姿势,打算抽回酸麻的胳膊按摩一下的时候,皇帝终于抬起手,握了上去。
他另一只手撑住地面,借力站了起来。
乔俏纳闷的看着皇帝,这家伙不是洁癖嘛,刚刚还嫌弃这嫌弃那,这怎么又毫不在乎了?看来他不是洁癖,是龟~毛。
皇帝起身后,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重新握住,牵着她一起向外走。
皇帝趁着身边的人不注意,目光飞快的从她脸上扫过,在心里说出刚刚自己没有说出口的话:“这个,算我送你。”
皇帝携乔俏回了自己寝宫,一室旖旎的气氛,皇帝被这种氛围所感染,谋生出一个念头,也许就这样把房圆了也不错。
于是乎,一个没留意,他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愿望。
没想到换来的并不是一个娇羞的可人儿,反倒是个懵逼的大脸。
乔俏觉得这个剧情走向有些不太对,而且,这对皇帝来说,可是个大问题。
乔俏秉承着好学生姿态,不懂就问:“皇上,你说的圆房指的是什么?是斗地主,听故事之类的代名词嘛?”
皇帝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她:“怎么可能?”
乔俏继续:“那你说的就是字面意思?”
皇帝:“自然。”
乔俏觉得不对啊,这怎么可能呢。
她忍不住自个儿在那小声嗫嚅道:“你不是不行嘛,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了。”
皇帝耳尖的很,及时她自认为自己将的已经十分十分小声了,但还是被皇帝一个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
皇帝怒了:“你听谁说的?”
乔俏看着向自己喷过来的熊熊烈火,无端怂了,立刻老实交代:“要不你干嘛用讲故事,唱曲来遮遮掩掩。”
皇帝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作孽啊。
皇帝低吼:“那是朕的业余爱好。”
乔俏打着哈哈:“您的爱好真是独树一帜啊。”
皇帝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窜,眼睛死死地盯着乔俏,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