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伯无奈：“你是个男的，你要是给我搞三搞四, 我就锤死你。”
他儿子可是他们家的根！
明子元：“？？？”
“你觉得…”
“你给我滚回来, 当什么伴娘！”明大伯看儿子还要继续说呢！
怒了！
明子元：“爸，你怎么这么暴躁, 大过年的，不好吧？”
他们往常过年的时候都是去乡下的老房子，今年倒是都聚集在了二叔这边。按理说其实该去明大伯那边，但是那边是楼房，到底地方有限，不是那么方便。而这边宽阔方便很多。
因此众人倒是都聚集在了这边。
明爷爷和明奶奶不搞那些虚的，儿女在一起，什么地方都是自己家。她可不要求什么一定要回乡下的老宅子。
原本觉得过来没意思，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但是现在却觉得再好不过了。这院里有趣的人太多了，明爷爷和明奶奶每天学着太极剑，跳着广场舞，别提多爽利了。
明大伯对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原来很将他当成掌中宝。
自家儿子一毕业就能开公司，哪里是一般的小年轻能比的？就算是算计老二，也是理所当然。他可不觉得这是算计，那是他们明家的钱，难道还给橙橙？橙橙总归要嫁出去的。
难道还让他带着明家的钱去别人家？
纵然现在，他也是一样的想法。
只是他爸妈实在是火气太大了。而二弟又是个又蠢又暴躁，连个儿子都不知道生的傻蛋。正是因此，他才暂时安分下来。啥也不说，啥也不做。
可是没想到，他儿子是越干越没用。公司倒闭了天天在家里打游戏不说，竟然还不知道努力，现在连进取心都没有了。
现在搞什么？
竟然当伴娘？是脑子有病吗？
他拉着儿子的耳朵就要找个地方教训教训他。
明子元挣脱开，立刻告状：“爷奶，你看我爸，大过年的这么事儿逼，一点也不和谐。”
明大伯气的大喘气。
明子元：“好好的这又是干啥啊！我跟妹妹说几句话你也不满意。我看你就是不盼着我好。”
明大伯：“…”
他该是掐死这个蠢货儿子的！
眼看大儿子气的面红耳赤，明奶奶嗤了一声，说：“行了，子元，你也少招惹你爸。还有，你自己也正常点，我看着两天没去寺里提水，你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松垮垮了，不如…”
明子元一个激灵，立刻：“我特别有精神，特别有！”
大过年的，他不想爬山，呜呜。
明老太看着孙子，眼神深沉。
明子元差点跪了，他立刻：“我真的，我真的特有精神！我去扫地！”
为了证明自己不需要早上锻炼，他赶紧去找扫帚。
这个样子，简直让乐橙不忍直视。
门口传来动静，应该是明小姑一家过来了，因为老方他家的老人都不在了，因此也是一起过年的。像是明大姑就不是，她过年一般是不会回来的，只有初三才会回来。
而此时王焱和王淼也都回家过年了。
虽然多了很多人，乐橙却觉得缺点什么。
果然她习惯有事儿表姐在她身边做解说了。想到这里，乐橙笑了起来，王淼这个人就是这么个性格，怂怂的，但是却又小八卦。
她是万万没想到表姐是这样的个性，果然表姐不是本性就充满压抑与伤感的。前世还是被没有尽头的无望生活折磨，她才慢慢的变成了那样安静又压抑的性子。
其实也是了，人如果可以过得快乐又放松，哪里愿意紧紧的逼迫自己呢？
“表姐？”
方妙娜在乐橙面前挥手，乐橙抬头看到方妙娜穿了一身白色的马海毛毛衣，松松垮垮的。
“有事儿？”
虽然这货看起来是真的受了打击变好了，但是她跟方妙娜不亲，到底还是做不到心无芥蒂的。
“你干嘛？”
乐橙这个凶巴巴的样子倒是让方妙娜格外的安心。她出门的另一个收获就是发现，对你凶巴巴的不一定是真的坏人。而对你掏心掏肺的却可能是要算计你的人。
总归事情要分两面看的。
她扯住乐橙，将她拉到了客房，这里四下无人。
她将自己的钱掏出来：“这是我借你的钱，还给你，谢谢你。”
当初是她跟表姐借了钱，又是她给自己买了机票，她才能顺利的回来，这些方妙娜倒是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腼腆的笑：“这钱是我跟我爸先借的，等假期打工的时候我会还给他的。”
乐橙想过方妙娜会改变，但是却没想到方妙娜变化这么大。回来那天她就觉得这人果然有点不同了。没想到真是正常了很多。
她伸手接过钱，点了点，果然，是机票和借的钱。
乐橙手指点了点，又给钱递给了方妙娜。
方妙娜不解的看着乐橙，乐橙：“压岁钱。”
方妙娜：“…”
乐橙：“拿着吧，这钱不是你二舅的，是我自己的。就当给你压岁钱了，往后你好好做个人，比什么都行。”
她也不是愿意跟妹妹计较的人，毕竟中二期的少女，你真的很难说她能干出什么。
方妙娜从来没想到她表姐这么好说话，懵逼。
乐橙凶了起来，超凶。
“还不拿着？”
方妙娜一哆嗦，收了起来。
她看着手里的钱，吸了吸鼻子，有点想哭。
她低声：“我还偷了你们家的手表…”
她揉了揉眼睛：“可是我给弄丢了。不知道怎么还给你。”
想到这里，她抬眼，十分坚定：“我会还给你的！我一定会赚钱还给你的！”
她不管去哪儿都要带着那只表，毕竟，二十万呢！
当初她也带去横店了，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她还看到了，把东西收在了包里就背着去见徐徐了。可是她前天回到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才猛然间想起，自己的手表不见了。
那只二十万的手表，不见了。
当时她妈就跟她急了，把她臭骂了一顿。
如果不是她爸拦着，她妈简直就能动手。
她耷拉着脑袋，不敢言语。
今早出门儿，她妈还气不顺呢。
乐橙一愣，问：“你的手表丢了？”
方妙娜以为乐橙怀疑她说谎话，立刻：“真的，我没有撒谎，真的丢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丢了。我当时放在自己随身的包里的。其实…其实我怀疑是我的一个朋友偷的。我只是在见她的时候把包拿下来过，可是我打电话问她，她却不接我的电话了…”
正是因为这个，她更加怀疑徐徐了。
可是她什么证据也没有，方妙娜心里很难受。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徐徐是这样的人。
她咬着唇，再三：“等我毕业一定会赚钱还给你们家的！我…”
乐橙眉眼闪烁，平静：“不用了。”
顿了顿，她浑不在意：“不过是一只假表。”
方妙娜：“？？？”
乐橙：“我爸被人骗了，他们都不知道，不值钱。你不用放在心上。”
方妙娜眼眶红了起来，她突然一把就搂住乐橙，呜呜的哭。
乐橙：“…”
靠！
这是干嘛！
方妙娜呜呜哭：“我知道，我知道的，表姐你都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
乐橙：“…”
谁给你的错觉？
方妙娜：“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如果真的是假表，当初为什么会报警，而且她拿走手表的时候好看到放在一起的发票了，那些东西都在的。那只表是真的，只是表姐不想她难受，所以才骗了她。
“真是假的…”
方妙娜抹眼泪：“嗯，假的…”
真的，一定是真的…呜呜呜！
大年三十儿，方妙娜死搂着乐橙哭。
乐橙：“你赶紧放开，这是干嘛啊！”
她嘟囔：“我连手表是假的都说了，你还要我这么样？赶紧放开。别偷偷往我身上蹭鼻涕哈？你小时候就好干这个事儿。很烦人了。”
方妙娜放开乐橙，抹了一把脸，又哭又笑。
乐橙看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她是信不信。
方妙娜：“表姐，原来你是一个大好人。”
乐橙：“？？？”
好端端的，被她发了一个好人卡？
方妙娜心中是十分清楚的，表姐就是为了让她安心才这么说。以前她总觉得表姐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总觉得自己处处都不比表姐差。表姐只是会念书而已，别的都不行。
但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
表姐不止会念书，表姐人也很好。
聪明伶俐又有爱心，是她不好。
方妙娜又抹了一把泪：“手表的事儿，我明白！”
她重重点头。
乐橙心说你明白什么啊！
她几乎一眼就看出方妙娜还是坚信手表是真的了！
她有些怅然，原来，现在手表是假的也没有人信？
她默默望天，终于知道方妙娜像谁了。
都说外甥呢过像舅舅，那么外甥女像舅舅也是理所当然了。
方妙娜真的很像她爸，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别人说啥没用的，傻乎乎的很执拗。
乐橙叹息一声，有些无奈。
方妙娜拉着她的手，认真：“表姐，你放心，我会努力读书，努力赚钱的。”
等我赚了钱，一定还你！
乐橙抽出自己的手，无奈：“真是假的…不用还钱…”
她想了想，认真：“等你有钱，好好的对爷奶好就行。他们其实很疼我们每一个孩子的。”
方妙娜想到她临走的时候她姥塞给她的两千块，使劲儿点头。
他们这些年没有什么经济来源了，又不像是城市里的老爷爷老奶奶有退休金，其实他们手里的钱都是二叔给的。这些方妙娜虽然蠢，但也是知道一点的。
可是他们却把辛苦攒下来的钱给了她。
她不是一个好外孙女儿。
她还整天觉得老人家偏心橙橙。
想到这里，又想哭。
乐橙发现，这个表妹泪腺真的很发达了。
这就又要哭？
她无奈：“你哭啥？”
方妙娜使劲儿给憋了回去，摇头：“不哭！大过年的，我们快快乐乐的！”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明子元探头：“你俩说啥呢？没说我坏话呢吧？”
第147章
明子元探着脑袋, 一伸头就看到方妙娜哭红的眼, 他迟疑的看向了乐橙。
不过很快的, 立刻：“方妙娜，你是不是欺负你姐了？”
橙橙连宋祁言都能钓到, 所以橙橙不会错。
明子元的神奇逻辑。
乐橙VS方妙娜：“…”
这个智障是怎么回事儿？
乐橙现在都怀疑明子元让她奶和裴语嫣揍得多了, 揍傻了。
这和他前世的人设很不相同啊。
不过又一想，乐橙又释然了。
怎么说呢？
似乎每个人都不一样了, 似乎经历了不同的事情, 每个人都会发生改变。又或者，没有人本性是坏的。也算是她奶真的给堂哥和表妹扳过来了吧？
想一想, 乐橙只觉得自己上一辈子真笨。
怎么就不知道早早的让爷奶来龙城呢！
她招招手：“你进来。”
明子元看到乐橙的表情, 瑟缩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 总是觉得表妹没按什么好心。不过饶是如此，还是过来了。
“有事儿？”
乐橙点头。
“把门关上。”
明子元心里有点忐忑, 讲真，自从发现裴语嫣那种娇柔的小女人爆发起来打人都不要命，他是真的怕了。
女人不好惹。不好惹啊！
这哪是能顶半边天啊！
少了少了！
他吞咽一下口水，问：“咋地了？”
乐橙：“问你点事儿。”
她又想到了那个梁亮，虽然知道她奶他们要处理，但是她还是主动问了起来：“你那个表弟, 他怎么回事儿？”
方妙娜是不知道前情的, 傻乎乎的看着他们。
说起这个，明子元差点跪下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是他推你, 我更不会指使他。真的，我就算是疯了我也干不出这事儿啊！再说你死了我有什么好处？你死了我能当宋祁言的大舅哥吗？我又不傻。”
他虽然贪财，但是明家这点钱和宋家比起来，就如同汪洋大海里的一个小雨滴。
根本不够看啊！
如果橙橙真是嫁了宋祁言，那么往后他们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他又不蠢，怎么会干出自掘坟墓的事儿？
好好在橙橙面前表现，橙橙这人其实很容易心软的，怎么可能一直看着他过的不顺利？稍微帮帮忙，他的日子就不会差了啊！
谁知道梁亮是不是脑残了。
他认真：“奶不让我轻举妄动，我这也糟心，要不我早就去找他了。这混小子不仅威胁我，还要害死你。我是坚决不会放过他的。”
想到梁亮年纪不大却胆子这么大，他心里也是挺打怵的。
乐橙审视明子元，发现他真的不像说假话。
她想了想，问道：“他最近找你了么？”
明子元摇头：“没有。”
说来确实也奇怪，这几天梁亮都没再找他。
这么看来，那天在小区门口遇见真不像是找他。会不会是梁亮那个小子想要害人所以才在周围转悠？
被他看见顺势就说跟着他来的要借钱？
明子元越想越是如此，立刻说了出来。反正那天橙橙都听见了，他倒是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乐橙听到这些，微微蹙眉。
“橙橙，你可一定要小心，进出什么的都注意。那个小子估计是盯着你们。也不知道他想干啥。”
想到这里，他心里是越发的不放心了。
“不行，这事儿我得赶紧告诉爷奶，他们肯定不知道…”
乐橙笑了起来，她嘲弄的看着明子元，缓缓说：“你是不是以为爷奶的智商也和你一样？”
估计她爷奶早就已经想到了。
明子元一想，好像也确实是怎么一个道理。
他感慨：“爷奶真是太厉害了。”
他们家人，真是没有一个敢挑战明老太太的权威。
不管是多么牛逼，自小养成的习惯早就已经固定了。
只要明奶奶一支棱眼睛，就是一个怂了。
“哎不是，我想起来点事儿！”
明子元真是恨不能将梁亮所有的事儿都说出来，以证明自己最清白。
他这人缺德事儿做了不少，但是自己做的都不少了，干啥还要给其他人背锅？如果挨揍了，谁替他疼？他过的很糟心的好吗？
“我想起来件事儿，我刚跟奶去山上锻炼那几天，有一次我专程回去想要说服方丈大人跟我一起卖护身符。下山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有点像他。不过我问过他了，他不承认，说自己从来没有去过。”
乐橙问：“什么时候？”
“就是刚去锻炼那几天，哎对，那事儿的前几天，我们还捡到毒蘑菇了，记得不？啊啊啊啊啊！”
明子元又喊了起来。
房门被一脚踹开，明老太盯着孙子，问：“你是有毛病吗？叫什么？”
明子元瑟缩一下，屁也不敢放一个了。
乐橙立刻起身挽住了明老太，说：“奶，子元哥再帮我回想梁亮的事儿呢。”
她反手把门关上，说：“刚才他突然就叫起来，估计是想到了什么。”
明子元使劲儿点头：“真的，我真的想到一个事儿。”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记得那天那人手里提着袋子，看不清楚是什么！你说梁亮会不会是去人家庙里偷香油钱？”
尼玛，他这个表弟是脑子不好吗？
这种事儿都敢干，真是生怕佛祖不咒死他啊！
像是他，他不过是提出炒作一下卖护身符，立刻就倒霉起来了。
可见，佛祖是小气的，可容不得别人亵渎。
这不是作死吗？
明子元脑补了一串，感慨：“他都缺德到偷香油钱了？”
这个揣测，别说是乐橙，就连明老太这种老人家都是不能相信的。
她看着孙子，问：“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石头吗？”
原来她觉得这个孙子就是又蠢又坏，长歪了。该好好被拉回来的。
现在看出来了，不是坏，而是真真儿的蠢。
她相当无奈了。
她说：“咱们总去后山的寺里挑水下来泡茶，指不定他知道之后起了什么坏心思。不行，我还是得给住持大师打个电话，让他小心点。他别是发疯在井里投毒，这就害人了。他们寺里可都用那个做饭呢！”
想到这里，明老太立刻拨打电话。
明子元：“现在寺庙里都有电话了…”
明老太觉得自己孙子是个土鳖，她呵了一声：“科技改变生活，寺里也与时俱进好吗。”
正说话的功夫，明子元电话也响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果然人是最不禁念叨的，说曹操，曹操到。
他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不过还是抬头看向了乐橙，说：“是梁亮。”
他很快的接起电话，说：“梁亮？”
电话那头的梁亮还没有脱离变声期，他声音有点沙哑，不过还是带着讨好之意：“表哥，是我。”
明子元压抑住自己的恼火，说：“大过年的，你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梁亮有一瞬间的沉默，不过很快语气就轻快起来。甚至带着一点笑意：“表哥，这不过年了么？我给你送了点包子。你们家没人，是去老家了么？”
他这是明知故问了。
明子元嘴角抽了抽，说：“你自己留着吃吧！我来二叔家这边过年了。”
他小姨现在进去了，今年过年梁亮八成就是一个人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去他姥那边。
小姨为人不行，当年又坑了亲爹妈。以至于全家跟她关系都不好。甚少来往。
要不怎么他妈一提到小姨就炸锅呢？
那么懦弱的性子，也是很不容易了。
他语重心长的：“梁亮啊，你妈是你妈，你是你。过年也别一个人啊，你去姥家吧。姥之前还跟我说想你了。”
这个是真话。
梁亮那边沉默了一下，很快微笑：“我知道的。”
接着语气很诚恳：“我年后打算摆个小摊子早餐卖包子，现在正好也就当练手儿了。不过表哥放心，我的手艺没问题的。而且是很新鲜的野蘑菇馅儿，特别好。很营养的。”
他说的特别的真诚，就怕明子元拒绝。
“表哥，你信我，这东西还壮~阳的！”
他真是生怕明子元不要，连这个理由都掰出来了。
只是自从乐橙从电话里听到野蘑菇馅儿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就僵硬了。
她冷若冰霜的盯着明子元的电话，似乎恨不能冲入电话里将电话里那个正在说话的梁亮拖出来打死。
因为她清楚的记得，特别清楚的记得，她奶出事儿就是吃了毒包子。
那天恰好爷爷去了邻居家下棋，回来的晚了，这才没有一起出事儿。
可是家里哪儿都找不到蘑菇，只看到蘑菇包子。
也正是因此，到最后，他们都十分不解，这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方妙娜就坐在乐橙身边，她紧紧的抓住了方妙娜的手。
方妙娜感觉到一阵疼意，她开口正要说话，就看到乐橙的眼睛几乎滴血，满目恨意的盯着明子元。
她心里一惊，小心翼翼的再看过去，又觉得不是看表哥，更像是看着电话。
为、为什么？
她连疼都不敢叫了，轻声：“表姐，你怎么了？”
乐橙不言语。
电话那头似乎听到一些声音，梁亮立刻警惕的问：“表哥，你那边还有人？”
明子元：“方妙娜说话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的就不想说出橙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梁亮松了一口气，那个智障十三点哦！
这倒是不用担心的。
他说：“表哥，你是不是不原谅我啊！我真的不是想要坑你的钱，我只是想要要点钱摆个早餐摊儿。我妈进去了，我总是要自食其力的。我…”
明子元不想听梁亮继续念叨，他说：“行行行，我也没说不要。你这么嘟囔干什么啊！”
他问：“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梁亮立刻：“我在东山苑这边呢！表哥你的位置呢？”
那个小区距离这里倒不是很远。大概开车十五分钟就可以到。
这个位置正好是明子元他们家和这里的中间位置。
明子元恍惚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不过这不对的感觉一闪而过。
他很快的：“你怎么过来？我…”
梁亮：“我打车，你十五分钟后在门口等我。”
随后很快的挂了电话。
明子元那股子不对劲儿的感觉又上来了，但是他自己倒是也描绘不好。
“他怎么怪里怪气的，这孩子真是让他妈养歪了。”
他还好意思说别人呢，自己其实还不是不咋地。
方妙娜担心的看着颤抖的乐橙，问：“表姐，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这么一说，明子元也发现乐橙不对劲儿了。
她整个人都在冒冷汗，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明子元其实也真不是不喜欢乐橙，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妹，他能不喜欢到哪儿去？虽然知晓就被放在一起对比让他很不高兴。但是这些都是小事儿。
如果不是为了贪图二叔的钱，他不至于真的想害自己的亲堂妹。
装了这么多年对她好，多少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橙橙，你要不要紧？你没事儿吧？”
乐橙伸手抓住了明子元的胳膊，手劲儿很大很大，她使劲儿的平复心情，抬头看向了明子元，认真问：“你有没有跟梁亮说过蘑菇有毒的事情？就是上次你和奶捡到的那种毒蘑菇，你有说过吗？”
明子元一愣。
第148章
乐橙问完之后就看着明子元, 十分认真。
明子元想了想, 摇头：“我倒是没跟他说过, 不过…”
乐橙都问到了这个程度，如果明子元还不知道乐橙想说什么, 那就是傻瓜了。
他沉默一下, 说：“你怕他给我们毒蘑菇做的包子？”
本能上，他是不想将表弟想的这样坏的。虽然家里人都很怀疑是他表弟推了橙橙, 连他自己都这么猜测。但是他心里总是觉得梁亮也许就是一时想岔了。
毕竟才十四五岁的男孩子, 坏能坏到哪儿？
他结巴：“应该、应该不至于吧？他不是要送给我的吗？他总不至于连我也害吧？我可是他表哥。”
说起这个，明子元又振作起来, 他点头：“对, 我是他表哥，他没道理连我一起害的啊。把东西给我, 我没道理不吃啊！他不会的，可能是我们想多了。对, 一定是我们想多了。”
明子元本能是不想相信这样的话的，才十几岁的少年，总不至于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的。
虽然明子元想要相信这个人，但是乐橙却不敢相信，她心里隐隐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总是觉得, 自己似乎窥视到了当年她奶奶出事儿的真相。
她深深的喘息, 终于，抬头说：“一会儿你出去拿, 但是千万别露出破绽。到时候把东西拿回来就行。图个安心，谁也别吃，我会送去检验，如果有问题再说。”
虽然这样说，但是乐橙心里其实已经是怀疑到几乎要认定了。
这世上总归没有那么巧合的事儿。
她抬头，严厉的看向明子元：“听到没。”
明子元被她一吼，立刻加紧双腿，点头如捣蒜。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越是跟他温温柔柔的，他反倒是一堆事儿，跟他厉害一些，立刻就不同了。
而明子元就是这种人。
几个人说话的功夫，明老太进门，“刚才谁给你来电话？”
她怎么听着是梁亮？
明子元沉重的点头，谁知道大过年怎么就出了这种事儿。
他说：“奶，等一下跟你说详细的经过。我先去大门口拿一下东西。”
他这个时候需要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