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尚贴着我的耳朵,热气喷在我脖子上,低声道:“春春,你睡着了么?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心中一惊,急忙睁开眼睛转身。尚尚,他躺在我身边,这次再也没有变成猫。
他静静看着我,无比认真,无比严肃。
我吞了一口口水,突然觉得浑身有点发软,悄悄往后靠了一点,才说道:“你……你说吧……我听着呢……”
尚尚看了我半晌,才低声道:“是关于血琉璃,以及你魂魄的事情。这次,我绝不隐瞒,全部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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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不好意思今天迟了。
我这两天不知吃了什么,动不动就拉肚子,搞得文也写不下去。
今天更新了7600多。船戏已经在接近……下一章就是了。
明天申请暂停一天,我要去医院开点治拉肚子的药……后天继续更新,争取不少于6000……
泪,多灾多难的十四,写船戏要培养情绪的说~~拉肚子实在太没情趣了~= =
废话说到这里,后天咱们再见。哦也……船戏船戏……小声说,其实我自己也挺期待的……^_^
十三春
床太挤,空气太稀薄,光线太暧昧,我的心跳太快,他的眼神太温柔……
一切都好像变得不对劲。
不该这样的,我应该冷静的,认真的,严肃的对待尚尚将要说的真相,而不是在这里独自YY……
钱大春,快醒醒!
我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古怪,不敢正视,眼神飘忽,刻意放轻呼吸,脸部肌肉怎么也挤不出自然的神情。
幸好尚尚没在意,他埋头沉吟着什么,仿佛在考虑到底怎么说。
我心猿意马,兀自慌乱了半天,忽听他低声说道:“那天……我没有看到全部的血琉璃。”
什么意思?我愣了一下,下一刻才忽然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当时进入仙界偷取血琉璃的事情。
“我和含真之前买通仙界的人,得到了一份详细的仙界地图。血琉璃因为体积过大,一直存放在藏春阁的一个房间里,不过因为有地图,所以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
尚尚说完,忽然露出迷惘的神情,似乎有什么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他说:“之前我们得到的情报是血琉璃体积大约有一个小房间那么大,高有近四米,宽有近三米,所以我们为了顺利得手,特地带了特殊的工具,以方便到时候切割。”
“你也看过血琉璃,它有很艳丽的红光,即使放在房间里,从外面也能看到那种光芒。我们到达藏春阁外围的时候,还能看到冲天的红光,可是等进去之后,红光却消失了。等我们找到放置血琉璃的房间时,架子上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残屑……也就是说,如果我没猜错,血琉璃凑巧在我们进入藏春阁的那段时间突然消失的。”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看到真正的血琉璃?”我问他。
尚尚点了点头:“是的。只有架子上残余的七八块碎片……在仙界你也看到了,都是拇指大小的。我和含真当时虽然惊讶,倒也没想那么多,一人分了一半的碎片。等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含真发现帐子后面有人影在动,我们以为被发现了,本来想杀人灭口,可是……”
“可是我们的所有招数好像都打空了,发过去一点反应也没有。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追到帐子后面的里屋,发现里屋墙上有密道,那人动作极快,看我们追了进来,就钻进了密道。我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穿着黑袍子,整个上身都被包裹在黑布里面,不过肩膀似乎被我们打伤了。我和含真当时都很吃惊,以我们两人的力气,居然只能弄伤他的肩膀,他既然是仙人,知道有妖怪来偷血琉璃,本该出手对付我们才是,何况他要是出手了,我与含真两人未必能赢得了他。但他却选择从密道里逃走。所以,后来我和含真分析,此人必然是真正偷走血琉璃的人,大约是想回来消灭证据,却撞到了我们。”
我听得呆住,原来真相是这样的!难道血琉璃竟然是被仙界的人自己偷走的?可血琉璃不是对仙人没用吗?那人如此明目张胆,甘冒大险偷走一块没用的东西,又是什么目的?
“我们在房间里的声响惊动了巡逻的守卫,所以我和含真分头逃走。要甩开仙界的守卫,对我们来说不是难事,可是快要出仙界的时候,我被风硕追上了,含真后来也说他被一个厉害的家伙缠住,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顺利逃走。风硕认定是我们偷走了血琉璃,这事当真令我们百口莫辩。我和他在仙界出口那里大战一场,各自都受了重伤。当时的力量已经无法支撑着回妖界,所以就顺着结界的力量被冲到人界。我本来是想,在人界找个安静的地方疗伤,等伤好了再回妖界和含真碰头。谁知又被汽车撞了一下,虽然受伤不重,却让我最后的一点妖力被散去。”
尚尚忽然停住了叙述,侧着脑袋认真思考着什么,头顶的猫耳微微晃动。这种专注的神态,令他看上去严肃得很可爱。
我忍不住用手扭了扭他的耳朵,却被他抓住手腕,低声道:“春春,听我说完。别闹。”
好吧,不闹。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已经不在意了,他不用和我解释的。可是难得看到尚尚这么严肃认真的样子,也算一种享受,姑且让他说下去吧。
“我受伤之后,躲在小巷子里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越想越觉得我们或许是中了圈套。那个出卖情报给我们的仙人,很可能与偷走血琉璃的真凶是一伙的,倘若不是利用我们做替罪羊,那么窃取血琉璃的时间未免太巧了。”
他这样一说,我也觉得似乎不太对劲:“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你们,把真正的血琉璃偷走,然后再嫁祸给你们?可是……你们要偷血琉璃,对方怎么会知道呢?你后来有找过那个接头的仙人吗?”
尚尚点了点头:“后来我找过他,可是听说此人在仙界犯了律条,已被打入地牢,不堪刑罚死在里面……”
杀人灭口!我一下子想到这四个字,忍不住抬头看他。
尚尚又对我点了一下头:“不错,的确是杀人灭口。对方是个厉害角色,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而他的真正身份,也一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血琉璃对仙人没有任何效用,那人既然通晓仙界密道,想必是个高层人物,却不知他要了血琉璃能做什么。”
我们都陷入短暂的沉默中。这件事何止诡异,简直诡异过头了,白白被人当成炮灰,想来尚尚和含真两个傲气的家伙一定愤恨之极。
我看着尚尚,他的耳朵还在摇晃,身后的尾巴也焦燥地甩动着,明显心里有闷气发不出来。
我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耳朵,这次他没有拒绝,反倒把脑袋伸过来,在我手心蹭两下。
“后来呢?”我轻轻揉着他的耳朵,低声问他。
尚尚顿了一下,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轻轻说道:“我……在小巷子里疗伤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波动,怀里的血琉璃对什么有了反应。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一直到……你出现,我才明白。”
是说我是那个背叛了琉璃仙人的人类女子后代的事情么?我用眼神问他,尚尚点了点头。
“琉璃仙人的事情,我也知道,不过没想到竟然那么巧会遇到那个女子的后人。琉璃仙人对那个女子钟情之极,隔了那么多代,血缘早已淡薄,血琉璃却依然有强烈的反应。于是我当时就有了一个主意,决定和你走,因为对你的血统有反应的血琉璃,更方便用来催化妖力。然后……然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的。因为我后来给你补上了,确定没什么遗漏的。”
补上?我抓住了这个暧昧模糊的字眼,狐疑地看着他。
尚尚的脸慢慢涨红了,然后,又慢慢变得惨白,最后咬了咬唇,好似下决心一般。
他推开我的手,坐直身体,放低声音说道:“你不记得了吧?当日风硕来袭,我与他又斗了一场……风硕虽然是火系家族的人,却不精通驭火术,且他本领高强,却始终无法升至上位,也与他真正的血统有关。还记得镜湖边看到的那些黑影么?”
我想到那一团团黑雾状的怪物,以及被他们接触过之后化为黑灰的仙人,不由打个寒颤,慢慢点头。
“那是仙界第十七家族,暗系家族的族人。他们的来历十分神秘,甚至有很多仙人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由于暗系家族的破坏力过强,不符合仙帝以仁治天下的理念,便被封印在镜湖虚像的黑曜宫里。我猜仙界四家族的叛变也与暗系家族有关,一定是金土风雷四长老想让仙帝解除暗系家族的封印,派他们为先锋,扫平妖界,却遭到拒绝。这四大家族一向是激进派,对妖界视如仇敌,有此想法不足为奇……”
“风硕……身体里有一半的血统是暗系家族的。他母亲是火系家族专门服侍火麒麟的一名侍女,在镜湖边游玩的时候,无故失踪。过了两个多月,忽然又出现在镜湖边,神智已然不清,并且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仙帝本着仁念,允许她将孩子生下来。不过那侍女生下风硕之后,便被自己的孩子吓死了。据说他出生之时没有人形,只是一团蠕动的黑雾。闻讯赶来的火系长老本想将他杀了,却被四天王阻止。仙帝把风硕带走,过了三日,他身上的黑雾褪去,变成一个普通的婴儿,才被送回火系家族,吩咐长老好生教养。他身体里的暗系血统极纯,那天……你也看到了,他不顾禁令,在人界变幻出黑雾的样子,令我再次受重伤。”
我想起来了!那团可怕的黑影!他袭来之时,雷鸣电闪,狂风大作。原来竟然是风硕!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当时白川那么容易就说动他了,风硕在火系家族一直因为血统的缘故受到排挤,白川隶属风系家族,是叛乱支持光复暗系家族的成员之一,他是默默背叛了火系家族,投奔自己真正的家族去了!
尚尚又陷入沉默,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在做什么激烈斗争。
我被此刻的沉默折磨得浑身难受,干脆也坐了起来,静静看着他,问道:“你说的……补上,那是什么意思?”
尚尚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最后,睁开眼,定定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因为你的魂魄被我吃掉了一小半。”
吃掉,一小半……等等……这是什么意思?我被这个可怕的词汇吓呆了,浑身僵硬地瞪着他。
尚尚轻道:“当时我受了重伤,几乎要死去,身上的四块血琉璃,一块与你母亲的血液起了反应,令你的母亲死而复生。我本想用血琉璃疗伤,无奈当时伤势过重,引血琉璃的力量需要精确的计算,一个不好,就会魂飞魄散,以我当时的状态,实在无法随心所欲。所以,我取出了你的魂魄,想吃掉一些无关紧要的部分,化成妖力疗伤。”
我听傻了,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恐怖,也最荒诞的笑话。我的魂魄,居然被他吃掉了一小半!
谁能告诉我,这件事我到底怎么理解才合适?
我……被吃了?我死了?死在尚尚手里?是这样么?我的魂魄总是被人说不对劲,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我白痴一样看着尚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太震惊了……不,与其说震惊,不如说不可思议……这是超出我理解范围的东西。所以我连愤怒都忘了,只能和傻子一样呆坐着,努力用迟钝的大脑消化这个消息。
“我本来是想只取一点无关紧要的部分,那些你就是忘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记忆。可是伤太重,我当时已经神志不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你的魂魄已经被我吃了一小半。我后悔莫及,当时就用了一点血琉璃做引子,勉强把你的魂魄补起来……你的身体对血琉璃反应极大,一下子就吞噬了半块,所幸于生命无碍,日常生活上也没有不便……”
我倒抽一口气,低头抱紧自己的胳膊……我的魂魄……是不完整的?当日雷长老从我身体里抽出来的那些,就是填补我魂魄空缺的血琉璃?
我失去了什么?天……我几乎不敢想象原来真相是这样!
我既不是他用来挡祸的替罪羊,也不是阴谋里的牺牲者……我的魂魄,已经不完整了!
那我什么?还是人吗?有人是没有完整魂魄的吗?我……我成了怪物?
肩上忽然一重,尚尚的手搭了上来,我本能地一惊,挣扎着躲开。
他急了,低叫:“春春!你不要这样!”
我手忙脚乱地推开他,勉强开口:“你……你等等……让我……让我冷静一下,我……我要好好想想……你先……”
身体忽然一紧,我整个人被他死死揉进怀里,脸埋在他胸前,几乎要窒息。
尚尚紧紧抱着我,低声道:“我不要你冷静想,你想完之后就会退缩了!”
我被他巨大的手劲勒得痛苦极了,使足了吃奶的劲去推他,却怎么也挣扎不开。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腕,另一手死死扣着我的腰,我觉得身体几乎要被他掐成两截,痛得大叫起来。
唇上忽然一热,他用力吻了上来,我没有可逃的余地,只能被迫接受这个激烈而且急切的吻,唇齿纠缠着,仿佛被火在灼烧。
我想拒绝,想暂时离开冷静一下,想把那个让我惊骇的消息慢慢消化,可他不给我任何时间。我说不出话,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抗拒的声音,被他用力压倒在床上,几乎要背过气去。
“尚……”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吻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灼热,纠缠,窒息,闷热……我快要晕厥过去,在灰色的边缘来回游荡,身体里最深最黑暗的地方却爆发出星星点点的火焰,把四肢百骸都点燃,烧软。
我快要化成春水,融化在他的怀抱里。
什么也想不到了……真的想不到了……
他的唇是美酒,是毒药;他的手指沾了蜜糖,我中了他的魔法,意乱情迷,无处可藏。
终于,他的唇离开了我的,潮湿甜美的气息凌乱地交错,我眼前什么也看不见,除了他,只有他。
“春春……你救救我……”他贴着我的耳朵,似痛楚似诱惑地说着。
救?不……我谁也拯救不了……现在,需要拯救的人是我自己……
“我吃了你的魂魄,从此做什么事都想着你……怎么会这样……”他用脸颊摩挲着我的,柔软的唇在我的耳朵上来回亲吻,酥麻的感觉令我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我想了你十三年……忍了十三年……还是没忍住……春春,我们本来不该有交集的……”
可是,你还是来找我了,不对吗?我感谢这个交集,否则我一生也感受不到此刻的欢愉幸福。
我爱他,喜欢他,宠溺他,被他触摸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令人喟叹的欢乐。
我们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地上,迷迷茫茫地,互相用肌肤取悦对方。
被褥乱了,床单乱了,枕头也落在了地上。
可是……让它们见鬼去吧!魂魄我都已经不在乎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被打开的身体,欢畅的汗水,激痛与喜悦,在那个瞬间,我忽然明白了。
尚尚是我缺失的另一半灵魂,他吃了我一半的魂魄,从此忘不了我。我失了一半的魂魄,从此浑浑噩噩。
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了最圆满的自己。
我忽然有一种要流泪的冲动,张开双手,紧紧拥抱住他的身体。
我等了十三个春天,只有风声陪着我,泛白的日光,空洞的长街,一个人的影子被拉很长。
寂寞的十三春。
然而,是什么样的缘分,让你于万万人中选中我,让我于三界众生之中,等待你。
我们的命运在十三个春天之前有了交集,十三个春天之后终于吻合在一起。
上天没有忘记我,他给了我最美好的礼物。
那些彷徨,那些眼泪,那些犹豫,从今以后,我都不要。
啊,尚尚……
我在唇齿间模糊地呢喃着他的名字,它如同珍宝一样闪闪动人,照亮了所有阴霾。
最后的最后,他笑了,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唇,俏皮地,慵懒地。
“这下,你终于要嫁给我了吧?”
如果是他,只有他。
那么,我愿意。
双手捧上生命中剩下的岁月,交给他,携手共度。
这一辈子,我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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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_T
船这不是开过来了么……虽然不是华丽的泰坦尼克,但也绝对不是幽灵船……
第一人称,尽量唯美了些……
嗯哼~就酱……
神秘的幕后人
我没有做梦,那一夜甚至有一种没睡着的感觉。我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与尚尚相识到如今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变成猫,第一次拥抱他……很多很多。
然后又想起在超市遇到闻和小甜,回家之后心情不好,尚尚他们几个笨拙恶搞的安慰。诶,对了,那时候尚尚和我说什么来着?
我推开那条勾在我腰上的胳膊,艰难地拖着酸疼的身体翻个面继续睡。后面那个人却不依不饶,牛皮糖似的再缠上来,温热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一手放在我胸前,一手按在我额头上,呼吸吞吐在后颈发间。热的很,有点不舒服,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唉,想起来了。那天他神秘兮兮地跑来要安慰我,说的话是:我很擅长这事,不会让你痛的。
我突然想喷笑,不知是该嫉妒还是怀疑,这种好笑又变成了甜蜜,让半梦半醒的自己舍不得起身,想永远这样依偎下去。
很擅长吗……?我下意识地在他手上捏一下,为了这种自负的谎言。不过算了,男人,估计不管是妖是仙还是人,在这方面都自大的很,不容别人质疑他们的技术。
我好像很久都没享受如今这般清闲的感觉了,从狐十六出现开始,我就一直生活在紧张状态下,未知的威胁,故作洒脱的信任……现在,摆脱一切的感觉真好。
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老旧楼梯上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把我吵醒,听起来,好像是有个人在楼梯上来回走着。
我茫然地睁开眼睛,一屋大亮,青琉璃似的日光透过亚麻窗帘映在地板上,我和尚尚的衣服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上。
喔……典型的暧昧清晨呀……
我正考虑到底该怎么起床才不会造成尴尬,身边的尚尚却已经坐了起来。
啊!他醒了!我赶紧把眼睛闭上装睡。老天,原谅我这一刻的小女人心态吧,再给我五分钟让我做个心理准备先……
尚尚轻手轻脚地起身,我听见他穿衣服的声音,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一下子传来昨晚那个小丫头娇滴滴的声音:“猫哥哥你们醒了呀!喏,主人让我送早饭过来,可是你们一直没开门,我又怕饭冷了,只好一直放手上烤着……”
尚尚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那只龙变的小丫头“哦”了一声,转身嘎吱嘎吱跑下楼。原来我先时听见的声音,就是她在楼梯跑上跑下弄出来的。
门被关上,尚尚朝床边走了过来。我的心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脑子里一个劲想着接下来该说什么做什么,浑身都僵了。
尚尚揭开被子,哧溜一下钻进来,胳膊猛地搂住我的腰,双手冰凉的,吓得我叫了起来。
他嘻嘻笑了:“我就知道你装睡!坏春春。”
我回头,正对上他阳光灿烂的笑脸,头顶的猫耳朵还得意地摇晃着。我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耳朵,顺便刮了刮他的鼻子,两人相对一笑,奇迹般的突然不尴尬了。
“早上好,早饭是什么?”我打着呵欠坐起来,顺便伸个懒腰。旁边嘴馋的尚尚早就不知抓了什么在嘴里吃着,一面和我咕哝:“面包……鸡蛋……都是人界的素材,阿七向来是个细心的人。”
他把食盘放在床上,里面有两杯橙汁,几片烤的金黄的面包,还有番茄酱和煎蛋,卖相绝佳,香气扑鼻。
我本来还没觉得饿,看到如此丰富的早餐,肚子也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干脆学尚尚,不用刀叉,直接用手抓着面包啃。
基本上,尚尚在吃的方面从来不让人,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有吃的,他一定先把好吃的都抢走。
我早知道他这个恶习,如果不早点动手,我心爱的荷包蛋肯定会被他抢走。趁着面包吃完,我赶紧拿起叉子对准最大的鸡蛋下手,谁知旁边突然多出一根叉子,硬生生从我眼前把那颗最大的鸡蛋抢走!
“啊!”我不甘心地叫了一声,“我的鸡蛋!”
尚尚得意地笑着,当着我的面一口把鸡蛋吞了,最后还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笑得欠抽之极。
真让人来气!我端起他的杯子,一气把橙汁喝了大半,尚尚不甘示弱,仗着自己手长,把我的那份橙汁抢走喝光,再过来抢他自己的。
床是软的,哪里禁得起他这样闹,我被他一扑,不由自主倒了下去,杯子也跟着翻了,半杯柳橙汁全撒在身上被子上。
我的天!我赶紧撑着床要下去弄干净,尚尚却把食盘放肆地扔地上,从后面一把抱住我。
“切,不管这些。吃饱了,有力气了……春春,我帮你把柳橙汁弄干净吧。”
他的手眼看就开始不规矩,我想推他。但,很遗憾,从身体到心理好像都拒绝我这个装模做样的决定。
诶,男欢女爱,水到渠成,理所当然……我懒得再想那么多,也无法再想什么。
一个美丽的早晨,就这样过去了。
等我们一切弄妥,穿戴光鲜下楼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小酒馆还是那么阴暗,也没半个客人。小丫头满脸瞌睡地坐在台子前面,撑着脑袋看那个叫做阿七的老板擦杯子。
阿七并没有抬头,听见我们下楼,他只是微微点了一下脑袋,轻道:“过来坐一会,半个小时之后吃午饭。昨晚休息的还好吧?”
我有点心虚,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垂头坐到高脚椅上,旁边的小丫头立即端上来两杯苏打水。
尚尚神色自若,答道:“很舒服,就是被子湿气太大,要晒晒了。”
阿七嗤笑一声:“挑剔的家伙!有的住算不错了。”
他擦完杯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把刀一颗柠檬,切开,丢了两片进我们的杯子里。
“上面的人快回来了,这次是专门针对你。你打算怎么做?”阿七低声问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苏打水加柠檬。
尚尚沉默了一会,反问:“你觉得我怎样做最好?”
阿七笑了,弹着玻璃杯,发出当当的响声,一面说:“你被逼到死胡同了,死猫,没地方可逃。除非你在我这里躲一辈子,不过我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尚尚跟着笑:“好吧,现在看起来只有两个选择:我马上出去,硬碰硬,先找到他。要么就是我等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出去偷袭。你看哪个好?”
“都不好。现在人家暗,你明,偷袭个P啊?硬碰硬?你碰的过他么?要是碰的过,还至于这么狼狈?”
阿七一口气说完,喝了一大口苏打水,还想再说,尚尚却挥手阻止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反正总要碰面,不如让他主动来找我。这次,事关仙界妖界,规模真够大的。”
尚尚低声说完,学他弹了一下杯子,忽然又道:“我想到一个法子,阿七,需要你的帮忙。”
阿七没有说话,只是往杯子里又加了几块新的柠檬。
我们在这个小酒馆一连住了三天,随后他们再也没说过任何有关血琉璃的事情,每日只是闲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