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有一点,她自始至终对泽秀都没变心过,她和泽秀之间是更单纯一些的爱情,和天权就很复杂。。。因为太复杂,所以反而无法用更多的语言来清楚的阐述,觉得这样就好了。写太多反而累赘。
对了,希望天权再出来吗?不希望吗?说出来吧。。希望我亲妈还是后妈。。。
S:书评区本周加精次数到了,没办法加精,下周再加,最近都是空白,没有精华的红印,看着真不爽啊。。。

 

 


红蝶之卷 第十二章 红蝶(三)


呃,今天只有一章。
看看啥时候我再爆发爆发来个三更吧。。今天爆发不动了。
小蛮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生气,有说有笑的,完全不见阴霾了。
吃完饭她就拿出地图研究:“泽秀,咱们什么时候去开封府啊?老住在客栈,我的腿都痒了。”
他吃着葡萄,一口吐出葡萄皮,道:“明天就可以走。对了,兰芝斋的唐夫人托人送了东西给你,不去看看吗?”
她赶紧跳起来:“什么东西?会不会是银票?”
他哭笑不得,抬手敲了她一下:“财迷心窍!人家怎么可能给你送银票!”
她笑嘻嘻地跑到自己的客房,果然床上放着一个包裹,解开一看,却是几件崭新的衣服,都是上等的丝绸裁剪而成。她小心翼翼举起来,静静看着,轻道:“很漂亮,真是谢谢她了。”
泽秀倚在门上,静静看着她。
他的小姑娘,其实变了。就算还是那么活蹦乱跳,可是她眼底不再是没心没肺的勇往直前,而是沉淀了一些清愁忧郁。这样的神情令她一夜之间长大了,小孩子的感觉越来越少,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少女。
有时候午夜梦回,他会忍不住去她房间看她,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搂着她睡觉,毫不顾忌地亲她,笑她。他不敢,因为太容易动情,会伤害到她。
然而这样的忧郁却不是他带给她的。
泽秀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低声道:“小蛮。那天晚上我说成亲的事,不是玩笑。”
她手上的衣服一下子就掉在床上。脸上烧了起来,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只觉浑身抖地厉害,心中一阵狂喜一阵迷惘。
泽秀将她身体扳过来,低头静静看着她。她的眸子深邃如梦,从来也未曾有过如此情潮。像是要将人吞没一般。他轻道:“嫁给我。”
她垂下头,耳朵都红了,看着自己局促不安的脚尖,过了片刻,脸色却慢慢变白:“我……想想。”
“不想吗?”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极苦涩。
小蛮急急抬头,眼神忧郁:“不是。我只是……我不知道……做妻子是怎么样地,我还没做好准备……”
他看了她很久,几乎要被她如梦的眼睛吞噬。良久,他才慢慢放手,低声道:“好。我等你。一辈子也可以。”
他慢慢走了出去,合上门。
这句话曾有另一个人对她说过。小蛮骤然捂住耳朵。只觉自己要被狂风巨浪拉扯成碎片。
过了一会,忽听他地房门被关上。…脚步声似是要下楼。小蛮一个惊颤,他要走?!
她急忙追上去,果然见他穿着大氅挎着剑要走,她颤声道:“你去哪里?”
他回头一笑:“手痒,去赚点赏金。你在这里等我,很快就回来。”
小蛮跑下楼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带我去好不好?”
他上下看看她,露出鄙夷的神情:“你?你除了添麻烦还有什么擅长的。”
小蛮抓住他的袖子一顿摇:“求求你啦,带我去嘛。”
他抽出手:“免谈,乖乖等在客栈。”
小蛮轻轻叫了一声:“泽秀。”
他回头,见她神情忧郁,满脸哀求地神色,心中顿时软了,回手抓住她的手,低声道:“给我惹麻烦绝不放过你!”
她顿时笑开了:“你别小看人嘛!”
他似笑非笑,显然一点不相信她能帮上什么忙。
既然揭了榜,那么第一步就是去一些地方探听消息。泽秀带她去了妓院。
小蛮始终觉着自己已经去过一次妓院了,在她心里兰芝斋就是一个大窑子,估计唐夫人要知道她是这样的想法,肯定会吐着血不远千里赶来把送给她的衣服全部收回,然后再狠狠揍她一顿。
谁知这次去的妓院却有些不同,妓女们都屏息凝神,不敢出声,因为大厅正中一张桌子上正在赌牌九。一共四个人,个个杀气腾腾,一群人围在旁边看,谁也不敢出声。
泽秀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不由拉着她的手走近一些,一面吩咐:“绝对不许乱跑,知道吗?”
小蛮无比真诚地点了点头。
忽听那四人中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了,声音虽然低沉,却还带着少年腔:“一局定胜负,我胜了,便要把吴老七的下落告诉我!”
吴老七?那不是榜上通缉的人名吗?这个人也是吃赏金的?等等,这个不是最重要地,重要的是----这声音好熟悉啊!
她努力把脑袋从人群里塞进去,就见说话那个少年穿着貂皮大氅,打扮得很是华贵,但那张脸……天啊!居然是根古!小蛮吃了一惊,却听另一人说道:“不错,若是你输了,便要倒赔一百两白银。嘿,看你这样就是个雏儿,居然也学人家吃官府赏金,毛都没长齐呢,看你年纪小,老哥我提点你一句,这次也算了,线索不是这样问的。”
根古根本不理他,淡道:“开始吧?”
那人道:“你先开。”
根古也不废话,直接摇骰子,一开,却是四个五点,一对梅花。那人抄起骰子道:“一局定胜负!开了!”他摇了两下,抛在桌上,开出来居然是四个一点,根古脸色顿时变白了。那人嘿嘿笑道:“小兄弟,你输了。其余两人还要掷吗?”
他立即起身,丢给那人一叠银票:“我输了,不必多说。”
那人捏着钱。笑得满脸开花,连声叫:“划算划算!从天而降一百两!这笔生意做地好!谁还要来赌线索。老子一律奉陪。”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娇脆的声音笑道:“好啊,我来和你赌。”
那声音很好听,众人不由望过去,就见一个纤瘦娇小地少女笑吟吟地走了过去。正是小蛮。泽秀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要去拦却已经迟了。根古见到小蛮,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显然不愿意和他们相认。
小蛮也不去理他,笑嘻嘻地玩着骰子,道:“咱们也来玩赌线索地游戏。我赢了呢,你就把吴老七地下落告诉我,我输了。就给你银子,怎么样?”
那人看她是个娇滴滴地小姑娘,好像也不是窑子里的妓女。不由生出一些爱怜地心来:“你一个小姑娘,有多少银子?”
小蛮转了转眼珠:“我是没什么钱啦。所以要大叔多担待一些。我只有十两银子,大叔愿意和我赌吗?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放在桌上。那人笑道:“你一个小女孩儿家,十两银子也不容易。我们赌五两好了,别说我们占你便宜。”
她甜甜一笑:“大叔,你真是好人。”
那人笑了笑:“你先开还是我先开?”
“大叔先吧,我还不太懂这个。”
他听她说不太懂,又笑了,然而还是摇了摇骰子,手下相让,掷出一对四六来。
其余两人也相让,一个掷出铜锤,一个掷了一双长三。
轮到小蛮了,她把骰子拿起来,对着手吹了一口气,轻道:“骰子骰子要保佑我,可别输了。”
说完啪地一下就丢了出去,骰子连滚都没滚,落在桌上,这回轮到那人把眼珠子瞪出来,居然是至尊宝通杀!小蛮一颗一颗数着:“两个二点,一个四点,一个一点,是不是很大地牌啊?”
那人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得朝她勾勾手:“我输了,你过来,我告诉你吴老七在哪里。”
小蛮笑嘻嘻地把耳朵凑过去,他说了一会,她连连点头,最后回头对他一笑:“大叔你真是好人,谢谢你。”
那人摆了摆手,一脸无奈。
小蛮得意洋洋地走出妓院,把十两银子塞回荷包,笑道:“原来掷骰子也不难嘛。”
泽秀简直无话可说,想起她又能喝酒,还能打架,这会连赌钱都会了,果然是潜力无限。
出来之后没找到根古,他们只得按照那人提供的线索,找去不远的柳槐村。吴老七就住在那里。泽秀和小蛮赶过去的时候,他正和一群人在屋子里喝酒。
泽秀把好乖好乖拴在远远的一棵树上,回头很严厉地嘱咐小蛮:“不许过来!不许说话!如果让我发现你又犯错,我回去把你屁股打烂了!”
小蛮没被吓到,反而哧地一声笑了出来:“泽秀你好像我爹哦。”
他哼了一声:“我有你这种女儿迟早要头疼而死。”
他提剑走到吴老七地屋门口,抬脚一踹,木门咣当一下碎在地上,里面的人立即惊跳起来,惶恐地看着他。他从怀里抽出榜单,对照着一个一个看过来,最后定在一个彪形大汉身上,微微一笑:“就是你了,吴老七,跟我去衙门吧。”
他转身要逃,泽秀一把抽出春歌就去拦截,不防他身边的那几人纷纷上来阻拦,出手甚有法度,竟然不弱。泽秀有些意外,闪身而过,道:“窝藏犯人也是不小的罪名啊!”
那几人也不说话,招招狠辣攻击上来,泽秀懒得和他们纠缠,纵身一跳,正落在要从后门逃走的吴老七身前,春歌架上了他的脖子,他身手倒也灵活,立即朝后退,扑地一下以手撑地,抬脚往他手腕那里提去。
小蛮坐在地上,远远地看泽秀的黑色大氅腾挪跳跃,犹如一只黑色的大蝴蝶。
他打架的时候很好看,出手快,狠,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他脸上好像还带了一丝笑意,桃花眼有着与平日截然不同地光彩,他是喜欢这种生活的,恣意又奔放。
小蛮不由满心感慨,一时觉得他光彩熠熠,移不开眼睛。
有风吹过,泽秀纵身而起,大氅高高扬了起来,小蛮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身体,一下子懵在那里。
她想起那个黑夜,血的衣,亮地眼,还有熊熊大火。他的袖子也是这样高高扬起,像一双飞不动地孱弱翅膀。
那一个瞬间,她突然就明白了那个蝶蛹是什么意思。
破茧而出,蝴蝶在冬天破茧而出。
他说:每个人生来身上都带着茧子。有地人缩在茧子里过一辈子,有的人却可以破茧而出。
他撕开了自己地束缚,终于得到了心灵的自由吗?
小蛮从袖子里摸出那个蝶蛹,捏在手里,眼前一片模糊。
过了很久,她才张开手,让风把残破的蝶蛹吹走。
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都会被风慢慢吹走。

 

 


红蝶之卷 第十三章 说了我等你


嗯,爆发了。我的小宇宙好容易爆发啊,雅典娜应当喊我去当黄金圣斗士的说。。。
今天继续三更。
第一更。
一双靴子走到了她面前,小蛮怔怔抬头,就见他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站在面前。她大吃一惊,在地上爬了好一段距离,大叫:“离我远点远点!”
他挑眉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她,突然道:“哭什么?”
她使劲抹了一把脸,尖叫道:“被你吓哭的!人头拿开啊!”
他嗤笑一声:“没用的小丫头。”
他取出一个布袋,把吴老七的人头装在里面,挂在马鞍上,抬手将她拉起来,知道她怕,也就不骑马,牵着她的手走回了庆州。
结果小蛮被吓得一天都处于恍惚状态,看到红色就反胃,什么都吃不下。
泽秀领了赏金回到客栈,坐在椅子上慢慢擦剑,不时看她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怜悯和幸灾乐祸:“下次还要跟我去吗?”
小蛮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伸出一根手指:“去……大概……习惯就好了。”
泽秀面不改色地说道:“那好,下次让你见识一下开膛破肚,这样接受能力更强一些。”
小蛮脸色惨白,明明怕的要死,还在犟:“总之……习惯就好。”
泽秀笑话了她几句,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他们以前都是同塌而眠的,他喜欢握住她的手,她喜欢把被子抱在怀里揉成一团。有时候早上起来。他会在她脸上偷两个香,或者环住她的腰说些有意思的话。
他以前不会这样顾忌小心,离她远远地。像是怕伤害到她一样。
小蛮静静地用被子蒙住头,失落得想哭。
一切都单纯如初。那样多好。变的人到底是他还是她,难道说,再也不回去了?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忽听有人在隔壁窗台上用树叶吹着凄迷的曲调。小蛮心中一动,细细听了好一会,却是他上次让她唱地那个曲子,但好像又不是。
六张机。雕花铺锦半离披。兰房别有留春计。炉添小篆,日长一线,相对绣工迟。
七张机。春蚕吐尽一生丝。…手机: 莫教容易裁罗绮。无端翦破,仙鸾彩凤,分作两般衣。
八张机。回纹知是阿谁诗。织成一片凄凉意。行行读遍,厌厌无语。不忍更寻思。
她静静听着,只觉树叶吹出来的虽然音质简陋,却凄楚婉转。令人生痴。
忍不住跳下床,推开窗户。果然见泽秀坐在他屋子地窗台上。将树叶放在唇间,轻轻吹着。见她来了。他也不停,还在继续吹。
小蛮轻轻叫了一声:“泽秀……”
他没说话,还在慢慢吹着简单却凄楚的调子。
她再也忍不住,掉脸就跑,跑到隔壁,猛然打开他的房门,泽秀错愕地看着她冲过来,一把抓住自己的领口。
“你到底要怎么样?”她手腕都在发抖,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别的。
泽秀还在错愕:“我?你怎么了?”
她开始使劲摇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最后大概是累了,颓然松开手,蹲在地上抱住膝盖缩成一团。她或许,只是,想找一些温暖。迫切需要一些证明,她什么也没有变,天权死或者不死对她没有半点影响,她还是从前那个她,他也还是从前地泽秀,只有两个人,永远一起,多幸福。
她觉得自己在一直往下掉,生与死的分量居然完全不同。那个人一死,她就像中了蛊惑一样,怎么都忘不掉。这简直成了她的伤,碰一下就足以晕厥。她深深爱着面前这个男人,要与他同生共死,可是已经死去的人却不同,他已经死了,什么都回不来,都成了死灰。
小蛮被人抱了起来,泽秀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她反手用尽所有的气力抱住他,像是生怕被抛弃一样。
泽秀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小蛮,我永远不会走。说了我等你,我一直就在这里。”
她慢慢抬起头,刚才她的动作过猛,鼻子磕在他肩膀上,鲜血细细地流了出来。泽秀用袖子把血擦干净,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拧了一块冷巾子敷在她鼻子上。
小蛮闭着眼躺了一会,突然轻道:“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柔声道:“好。”
“那,我们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我想去人多热闹的地方……”
他笑了笑:“那我带你去开封府,那是宋都京城,很热闹很繁华。”
她乖乖点头,鼻子不流血了,她把巾子丢到一边,小声道:“泽秀,我不想一个人睡。”
他果然脱了外衣上床,将她揽到胸前:“我陪你睡。”
她抱着他地脖子,低声道:“以后也都陪我吗?”
他柔声道:“好,都陪你。”
她终于感到了一丝放松,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抬头在他长满胡渣的下巴上啄了一下:“我喜欢你。”
他低低笑了一声,拍拍她地脑袋。
泽秀说得没错,开封府的确热闹又繁华,比她见过地所有城市都要大,无边无际宽广地街道,穿红着绿的行人,神态悠闲富足,梧桐镇和这里一比简直就是个破窑子。
小蛮看得眼花缭乱,什么忧郁都丢到了脑后,要不是泽秀一直紧紧跟在她后面,估计十个小蛮也能跑丢了。
“这里就是传说中地大相国寺?”小蛮瞪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庙宇,里面游人如织,香火旺盛,虔诚还原的,烧香的,求签的,大把大把的抓。殿中如来大约真是用纯金做成的身体,闪闪发亮,周围帷幔彩带简直令人看花了眼,还有形态各异的罗汉金身,有的狰狞有的悠闲。
寺庙是神圣的地方,特别这里是大相国寺,泽秀怕她左看右看冲撞了这里的僧人,便拉着她的手,笑问:“要求签么?”
小蛮果然来了兴趣,抓过签筒,望着里面精致的竹签,笑吟吟地说道:“我求什么呢?”
泽秀干笑道:“女子一般都是问姻缘子息。”
小蛮瞪了他一眼:“我偏不,我就要问财运。”
她摇了摇签筒,噼里啪啦一阵子,好容易才从里面掉出一根签来,她瞪着看了半天,也不明白上面弯弯曲曲到底写了什么。
找了旁边的僧人解签,还要交一两银子。那白眉毛老头看了看签文,念道:“抱薪救火皆大燃,烧遍三千亦复燃……嗯,这是一只下签。女施主是要问什么?”
小蛮听那两句话就不像什么好话,吓得不敢问财运了,想了半天,只得说道:“还是请老师傅给一些建议吧,我没有什么特别要问的。”
老僧说道:“女施主做事须得好好想清楚,俗话说凡事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做下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啊。这抱薪救火的意思,是说女施主大约是遇到了难题,然而解决的方法并不对,倘若继续鲁莽下去,只怕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还是尽早自省,及时抽身为上……”
小蛮一头雾水地离开大相国寺,泽秀正牵马在门口等候。他靠在墙上,腮上满是青黑的胡渣,眼底有浓浓的黑色,似乎无比疲惫,无比隐忍。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拉了很长,孤零零的,动也不动。
她心中不知为何,突然隐隐作痛。
光彩照人,恣意奔放的泽秀应当不是这样的。
她慢慢走过去,他浓密的睫毛立即扬了起来,桃花眼里幽深似夜,对她温柔一笑,道:“如何,是什么签?”
她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下签,但是老爷子说了一堆,我全没听懂。”
“你这小鬼。”他笑了,“天快黑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跟上去拽住他的袖子,连声问:“什么什么地方?”
“见我的一个老朋友,这个季节他应当留在开封府,很久没见了,有些想念他。”
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角,他已经很多天没睡好了。
小蛮轻声道:“泽秀,你很累吗?”
他扬起一抹笑:“没有,方才有扬灰落在了眼里。”
小蛮定定看着他:“你最近怪怪的,温柔的让人肉麻。你是怎么了?”
泽秀没说话,她又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呀,怎么现在这么怪异?”
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深深看着她,低声道:“怪异的人是我吗?”
小蛮突然有些心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大约是她脸色变得很难看,泽秀立即过来握住她的手,苦笑道:“我是开玩笑的,嗯,我温柔些不好么?还是说你就喜欢野蛮大叔?”
小蛮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在他手上一掐:“得了吧,你温柔个鬼,夸你一句就当真了。”

 

 


红蝶之卷 第十四章 说了我等你(二)


第二更。
泽秀的那个朋友住在很窄很窄的小巷子里,巷子里有很高很高的围墙,似乎连漫天星星都可以挡住。
可他说他那个朋友是观星师,看不到星星的观星师。
巷子深处有一扇很小的漆黑的门,泽秀抬手在上面敲了三下,等了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站着一个如火的男子。
是的,如火,他全身都被裹在火焰一样颜色的长袍里,在黑夜里极为炫目。但他的脸色却苍白的像只鬼,一头长发凌乱地披在身后,漆黑如墨。
他狭长俊秀的眼睛看了看泽秀,再看看小蛮,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极为低沉:“我知道你会来,进来吧。”
他转身走回去,一跛一跛的,看上去很累很辛苦,可惜了这样一个昂藏男子,居然是瘸子。泽秀一手牵着小蛮,一手牵着好乖好乖,从小小的门里进去。门后除了一间破茅草屋什么都没有,屋前空地上烧着火堆,上面架着一个小锅,不知煮着些什么,很香,肉香和酒香。
那个男子坐在火堆前,用树枝慢慢拨着,火光映着他的脸,他的眼下有一颗朱砂红的泪痣,神情看上去有些悲苦,似是有满腔幽怨与负担,随时都会流下泪来。小蛮默默坐在比较远的地方,不太敢靠近他。那人递给泽秀一个漆黑的酒袋,低声道:“喝。”泽秀也不推辞,接过来痛快地喝了一半,咂咂嘴。笑道:“好酒。”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低头拨着火堆,气氛就这样凝滞着。他俩好像都不在意,很习惯了。小蛮在旁边无聊的要命。左右看看,最后忍不住小小捂嘴打了个呵欠。
肩上突然被人一把按住,她一惊,头顶传来一个迷惘却极为好听的声音:“你是小空?”
她急忙抬头,却见一个披头散发浑身素白地女子站在后面。她长得极美,像一支婷婷欲放的莲花,然而神情却极迷惘无助,双眼无神,看上去很有那么些不对劲。
小蛮站起来,稍稍避开她的手,低声道:“我、我不是小空……”
那女子无助地看着她:“小空在哪里?”
她怎么晓得小空是谁!这女人不会是个疯子吧?小蛮退了两步,那女子却不理她了,朝火堆旁走去。眼怔怔地看着泽秀,唤了一声:“小空呢?”
泽秀没说话,朝那男子看了一眼。1  过一会,才轻声道:“她……还是老样子。”
那人喝了一口酒。那女子又开始叫:“小空呢?小空在哪里?!我要小空!”
他一把甩了酒袋。淡道:“我就是小空,我在这里。”
那女子瞪着他:“你不是。骗人。”
小空淡道:“我没骗人,我就是小空。”
“你不是!我要小空!”
“我是小空!”他站了起来,抓起她地胳膊朝茅草屋走去,“你闹够了吧?!安静点!”
她被丢进屋子,好像又叫了几声,然而再也听不见声音了。小蛮只觉心惊肉跳,泽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管,老样子了。”
她点头道:“嗯……你朋友叫小空?那是……他妻子吗?”
泽秀没摇头也没点头,过一会,只淡道:“她是个疯子。”
小空很快回来了,还是那么愁苦地神情,淡道:“跟我来。”
他转身一跛一跛地绕过草房,泽秀拽着小蛮的袖子跟在后面,草房后是一道台阶,直通高高的围墙,上面有个小小的平台。
小空坐在平台上,仰头望天,漫天星子尽收眼底,没有任何阻碍。原来他当真是观星的,在这里观星。
“今夜有人要死。”他突然开口,“和你有关地人。”
泽秀眉头一跳:“谁?”
“压在心头那颗巨大的黑星。”他淡淡说着,“他的光芒暗了,天亮之前,一定会陨落。”泽秀沉默了,良久,他才靠坐在墙上,陪他一起仰头看天。
“虽然你早已离开他,但他一直在你心里阴魂不散。天上的星星陨落,你心里的星星却未必会陨落。”
泽秀笑了笑,按住胸膛:“不,早已落了。”
小空又道:“家族的气势,也差不多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