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强逼着自己忘了他,再也不去找他。你们知道吗?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这样做有多痛苦,简直像有一把锯子在生生锯我的心。我每天都是哭醒的,痛苦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或许是我很久没去找他,加上我看上去憔悴的快要死掉。北极很生气,狠狠骂了我一通,我给他骂的委屈极了,就哭着说我讨厌他,说我想离开这里。没有想到他居然将我搂进了怀里……”

她的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轻声叹息着,可是却满面的幸福。

“他说了很多话,我从来没有听到他说那么多的话。说了很多,可是目的却只有一个,就是不让我走。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幸福,幸福原来是那么美好的感觉,为了这种感觉,即使把我的翅膀生生砍下,我也无法舍弃……和他相恋的那些日子,是我死前最美好的时光。我偷偷幻想我们可以这样过一辈子,虽然他什么承诺都没有给我,也从来没有说要娶我,可是我们都知道的,我们谁都离不开对方。”

她说着,脸色突然变的惨白。

“是谁说的?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真是说的对极了。对我而言,何止短暂?甚至只有那么一瞬。伽西米拉达先生突然用法术传信给我,说如果找不到兰杰利斯,便去刺杀他们的族长。族长正在沉睡中,刺杀起来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我拒绝了很久,他却告诉我,如果我不去做,便要杀了北极。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我却傻傻地做了三个月的美梦!那天我抱着北极哭了很久,说我如果做了什么错事,他一定要原谅我。我真是太自私了,刺杀他们的族长是多可怕的事情?我竟然奢望他的原谅!”

“当天晚上我就悄悄潜入了族长的卧室,她是个非常美丽的人,闭着眼睛睡在一张银色的棺材里。我举了好几次的刀,却怎么都砍不下去。我实在没有办法对一个沉睡中的人动手!我当时恨了恨心,干脆把我的翅膀张了开来,打算用我的天使气息将人都引过来。翅膀不出我所料,早就变成了漆黑的。可是我没有把其他人引过来,却把族长惊醒了。她居然一点都不慌张,还很有礼貌的问我的名字,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在那里哭,哭的手上的刀子都掉了。”

“她当时很可怜地说我是初级小天使,居然还会用刀来杀人。然后她就问我是不是爱上族里的人了,因为我的翅膀是黑的。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她很同情我,却不能救我。她问我愿不愿意用灵魂的方式和北极在一起,她可以帮我。我什么都没有想,立即答应了。于是她便唤了很多人进来,当众宣布了我的罪行。”

她笑了起来:“你们的族长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居然毫不介意的帮助一个要杀她的天使,只是为了成全我们的爱情……我被人拉下去的时候,北极和发了疯一样,怎么都不相信我会是天使,会做这种事情。他一直问我为什么,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我背叛他的,其实我是没有资格再与他在一起了,我也以为他会恨透了我。可是在行刑的前一天,他居然来到了我的牢房。他说他怎么都不会相信发生的事情,要我把一切都解释清楚。我就和他说了一切,然后告诉他,就算我死了,我的灵魂也会永远在他身边的。”

她叹了一声,脸色又开始变红,眼睛竟垂了下去不看我们。

“他竟说要把我放走,然后和我一起躲到没有人找的到的地方去。可是这样一来,我会永远觉得我欠了他,我会无法安心和他在一起。我告诉他我愿意去死,死了以后我才觉得我有资格再与他一起过……我们争论了很久,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我的心都碎了。我告诉他,这是我最后一个拥有实体的夜晚了,我希望他可以抱着我。他抱了我一夜……”

她顿了顿,摸了摸红透的脸颊,才说道:“第二天我就被斩首了,之后灵魂被族长封到了这个珍珠里面,放在盒子里一起交给了北极。我在这里待了四百年,看着他被迫结婚,生子,慢慢改变容貌,我只要这样看着他就够了,哪怕再也不能触碰他。这已经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了,你懂吗?米拉?”

米拉早已经哭的一塌糊涂,一边用他薰了香水的手绢擤着鼻涕,一边拼命点头。

看样子他是个比我心肠还软的男人……我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可是你既然说你没有办法碰他,为什么他可以抱你呢?米拉明明看到他在抱你啊!而且你可以接住盒子,不像是没有实体的样子哦!还有,你还没说,为什么每到三月份他就会来你这里待这么久?平时你们难道都不见面的吗?”

美美达看着我,笑道:“你的问题真多,你的好奇心一直这么旺盛吗?恩,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可以接住盒子,那是因为盒子和珍珠是我的媒介,我能触碰是正常的。至于北极能够拥抱我……我倒真希望他可以拥抱我啊……”

她的神色忧伤,“米拉,你看错了……他每次都会试着抱我,可是却总抱不到……你看到的,不过是他试图抱我罢了。我是个灵魂,我无法摸到他,我的手伸出去的时候总是会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不过我也说过,能看着他,已经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了。我再也不奢望任何事,我现在已经是最幸福的女人了……”

她说到这里,窗户外面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打声,真在外面急切地低叫道:“还没有找到吗?我看到北极总管了!快出来吧!”

米拉吓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什么都顾不上立即就要打开窗户跳出去。我急忙拉住他:“至少把盒子放好把地板盖上啊!你想让他发现吗?!”

说着我急忙将盒子按照原本的样子放回了地板的小洞里,小心地放下了地板,再飞快地抹了几下我们坐过的地板,一直到一切都如同刚进来时的模样,我才拉开了窗户,准备跳出去。米拉那个胆小鬼,早就等在外面了!

“等一下,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很高兴可以和你们聊天。”美美达急急地问着。

“我叫喜丽亚!你叫我小喜吧!以后我们恐怕也没有机会见面了!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说着正要往下跳,突然想到她还有问题没有回答我呢!急忙又回头问道:“你们……是每天都可以见面吗?他为什么每年的三月都要在你这里待那么久?你还没告诉我呢!”

她温柔一笑:“我们的确是每天都会见面,至于为什么每年的三月他会来这里,你就自己猜吧……什么都告诉了你,便没有意思了,对吗?”

我急的还想问她,真却在下面拼命地拉着我:“他都已经进庭院了!你还在磨蹭什么?快走啊!”

我只好回头对美美达挥手再见,然后关上了窗户,跳了下去。

一边和真他们跑着离开这里,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黑洞洞的窗户。现在我知道了,那里面关住了一份多么美丽的爱情,虽然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天地里,永远无法触摸爱人,但依然是幸福的。

一直跑到了资料馆,曼曼和真拼命地追问着我们遇到的一切。米拉还在感动地哭着,什么都说不了。曼曼问了他半天,他才哽咽着说了一句:“我……我再也不介意了……”

他们只好看向我,等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们。我还没有说完,曼曼已经哭成了泪人,最后问了我一句:“难道他们真的永远无法触摸对方吗?那多痛苦啊?”

我耸了耸肩膀,“或许对于他们而言,能看见对方已经是一种幸福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真摇了摇头,叹道:“我真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北极总管的身上!他看上去那么冷漠……人真的是不能貌相啊……”

我想了想,问道:“怎么办?要把事情告诉卡卡大人和阿鲁先生吗?”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告诉任何人我今天听到的这个美丽却悲伤的故事。有一些事情,还是让它成为秘密的好。美美达已经是灵魂了,她信任地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们,我能把它宣扬出去吗?

曼曼想了半天,轻声道:“怎么办?我竟然不想把事情说出来!如果让卡卡大人他们知道了美美达还留在北极总管的书房里,他们一定会除掉她的!”

真点头:“我也觉得不要说比较好,卡卡大人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的。而且对北极总管的名誉也不好。”

米拉哭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一直拼命点头。于是我们四个便偷偷商量好了,不把事实告诉阿鲁和卡卡。

当第二天,他们问起来的时候,我和米拉神色自若地说着早就编好的谎言,原来我们进去了之后才发现那个女子根本不是活人,而是北极总管因为思念而做出的复制人,没有思想,也不能说话。虽然看他们的脸色好象不太相信的样子,不过我们四个都一口咬定了,卡卡和阿鲁也只好放弃询问这件事情。

阳春三月的暗夜城堡,虽然黑夜在这里永无止境,但银火树还是在月光下绽放着可爱的绿色小花朵。微风吹过,片片花瓣乱舞,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回头问卡卡:“美美达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被判死刑的?”

他想了想,说道:“三月来的,六月被判了斩首。”

原来如此!我笑了,难怪北极总是在三月的时候会待在书房那么久,原来那是他们相识的“纪念日”。我边笑边摇头,卡卡在后面疑惑地不停追问我笑的理由,我没有说话。

三月,银火树花下,我终于了解到北极这个冷漠男子的柔情。恩,这也算我和他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吧!
第十六章 番外:北极的春天
(以下为北极独白)

我终于当上了暗夜城堡的总管,在这个银火树快要开花的寒冷二月。其实我的路一直走的平稳而没有波澜,出生在透明人的贵族家庭里,学习,来到城堡工作,因为工作努力而一步一步提升。我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也明白要得到我想得到的前途,我需要付出什么。我可以心无旁骛地专心去做,然后安心地等待别人的赞美和钦佩。没错,我知道我可以把事情做的很好,因为我只有一颗心,而它,全部都在工作上。

认识了阿鲁之后,他总是嬉笑着说我是千年不化的冰块。我了解他的半嘲笑,我不像他那么风流,到处与女人勾搭调情。只是他不懂的,不是我没有感情,而是我的心没有空余的地方让给其他的事物。我说过,我只有一颗心,它已经全部交给了工作。

三月,银火树开了花,那个少女来到了城堡。当她推开我办公室门的时候,我承认我有些惊艳。她有着灿烂的金发,连眼睛都是明亮的金色,笑容甜蜜而且温暖。城堡为了吸血鬼的族人永远维持黑夜,在这里待久了,连我也忘记了阳光是什么样子。她给我的感觉,就像一道阳光,清新而且温暖。

惊艳是惊艳,该问的话还是要问。于是我问她在回忆大厅里看到了什么雕刻。这个阳光一样的少女居然对我皱了皱鼻子,回答了一句十分简短的话:我没有注意。

我有点恼,不过没有表现在脸上。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和我说没有注意的人!于是我告诉她如果不说看到了什么雕刻,是没有办法进入城堡工作的。她却对我笑了,神情温柔的仿佛把我当做一个小孩子。她说:我真的没有注意,如果一定需要的话,我可以重新再走一遍。

回忆大厅是只可以走一遍的法术空间,她的这个要求我只觉得荒诞,而我居然更荒诞地同意了她留下来,给她安排了工作。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把她安排到了自己的名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样的情况不符合我一贯的做事原则,但是看到她对我笑的那么甜蜜,我突然觉得这个时候没有原则也满好,至少我看到了她对我微笑。

她就像一只小鸟,从进入城堡之后就每天在我面前唧唧喳喳,我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说那么多话而不觉得累。我并没有给她好脸色,因为我刚刚当上总管,居然为她破坏了我的原则,我的心里是有些不甘的。

她好象从来都不怕我的冷脸,每次见到我都笑的非常甜蜜,开心地叫我北极。我提醒过她很多次,后面要加上总管,因为我是她的上级。但她却总是答应了之后再忘了,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又没大没小地直接叫我的名字,时间久了,我居然也习惯了。

小时候,我是家族里的天才,来到城堡之后,我是这里的总管。所有和我接触的人对我都是恭敬有加,从来没有半分逾越。只有她,我觉得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透明人。我的身份,我的冷漠在她面前统统不是问题,看她每次都那么开心地叫我北极,我竟慢慢喜欢上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叫出的那种柔软。这种柔软的感觉,往往在我睡梦中都忘不掉。她是第一个这么看我的人,在她温柔的眼神中,我竟也慢慢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我的高傲和冷漠统统如同冰墙一般,被她这道阳光所融化。

那天她似乎是受了什么委屈,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来到我面前之后怎么都不说话,一个劲的发呆,然后吸鼻子。我原本不打算理她,可是她红红的兔子眼却像一只蚊子,在我心上叮了一个包,又痒又痛,我终于忍不住要去挠它。于是我开口问她什么事,她却哭了起来,激动地和我说她很喜欢城堡,不明白为什么外面的人都说这里不好。她一点哭相都没有,像个小孩子,鼻涕和眼泪沾的满脸都是。我皱起了眉头,手却不由自主地拿着卫生纸伸了过去替她擦干净。

听她断断续续地说她喜欢城堡,慢慢地,我竟也有些感动。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喜欢也好,讨厌也好,我只知道我是在这里工作,所以我就要做好它。我没有想过要去喜欢它,我也从不去注意外人究竟对它有什么样的评价。可是为什么呢?听着她激动而没有条理的话,我的心竟然慢慢升起了感动,我真的好高兴她喜欢城堡,我觉得那是她对我工作的一种肯定。我第一次有想笑的冲动,为了她的肯定,是的,为了她。她的肯定让我突然觉得以前做的工作都是值得的。为什么呢?

这种茫然一直伴随着我,连睡觉的时候都会突然跳出来影响我的心情。我想我的冷静被她破坏了,她就一个普通的小丫头,我却天天想着她的事,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可能神经衰弱了。

我选择逃离,接受了城堡安排给我的一次长期的外访。我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情绪,最近我被她感染太多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而情绪这种东西,不是我说要改变就改变的,一旦沾染上,怎么都甩脱不了。她简直成了我的病毒,每天定时出现,而且愈加频繁。一向不服输的我,在这场对抗战中输的非常彻底,彻底到连我自己到最后都开始不想抗拒去思念她。

半个月,时间并不长,可我却觉得似乎过了一辈子。回到了城堡,我第一个期待的就是她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和没大没小的称呼,可是我没有等到。她简直如同蒸发了一样,处处躲着我。我等她等的心力憔悴,却始终不愿意放下自尊去找她。啊,我可是男人,男人有男人的尊严,怎么可以栽倒在一个小丫头手上呢?

可我控制的了不去找她,却控制不了偷偷的看她。在暗处看着她慢慢消瘦,看着她渐渐憔悴,我的心都揪起来了。这个丫头,为什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呢?

终于,我实在忍不住了,借着工作的名义跑去看她。却发现她正生病躺在床上,已经瘦的和鬼差不多了。我简直快气疯了,为了她的不在乎自己,也为了我的莫名其妙的男人尊严。我大声的骂她,自己都不记得骂了些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激动,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阿鲁真的说错了,我不是冰块,原来我身体里面还是有这么灼热的火焰的,只是我自己都从来不知道。

她却哭了,真的在哭,不像上一次哭的声嘶力竭如同孩子。她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神情凄苦。那些无声的泪却在我心头砸出了重响,不停地回音,我呆住了,张开的嘴巴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哭着说她讨厌我,说她要离开这里。或许她说的是气话,可是我的理智完全被这些气话锤出了一个好大的漏洞。如果她真的走了我怎么办?我的那些苦恼,我的那些矛盾怎么办?最重要的是我的感情怎么办?难道她想把别人的感情搅的一团乱然后抽身就走吗?这么恶劣的行为我绝对不会允许的!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等我发觉的时候,她已经被我揉在怀里了。她瘦的几乎要被我勒断,眼神里面却是婉转忧伤,柔情无限。我被这样的眼神蛊惑住了,突然有了一个冲动想好好的吻她,把她眼睛里面的忧伤全部吻了去。这样的念头吓到了我自己,为了掩饰,我开始不停的说话,也和她一样变成了唧唧喳喳的鸟。我这辈子都没一下子说那么多的话,所以我说了什么全部都忘了。其实当时我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我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让她走!

可能是我说了太多的话,我的舌头开始有些打结,脸颊也开始有点酸痛。她终于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捏着我的下巴说道:你也成了聒噪的鸟了。

这样的笑容真的是太可爱了,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吻她,我自己都会恨自己。于是,生平第一次的滔滔不绝终于结束了。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很温馨。但我从来都没有把这样的感觉告诉过她,我想她是懂的。阿鲁笑称我这个冰块终于融化了,我也没有反驳。

三月,银火树的花全部开放,她问我对我来说她算什么,我笑了笑,还是没有回答。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我的男人尊严阻止我去说这些浪漫的话语。

永远存在于黑夜中的暗夜城堡也有春天,美美达,你就是我的春天。
第十七章 狼人的眼泪(一)
事情的发生很简单,就在我第二天单独去阿鲁那里汇报关于北极的情况时开始的。

我从来也不知道,原来一个粗鲁强壮的狼人也会这么聪明敏感。他听了我告诉他的谎话,居然笑了笑,轻声道:“你们果然很替美美达着想,有些事情,还是装做不知道的好。”

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愣了住,他却坐到了我身边,靠的很近,贴着我的耳朵柔声道:“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温温的热气细密地喷在我的耳朵上,我本能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急忙让了开来。回头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漆黑的发,漆黑的眼,眼中竟是柔软爱昵,笑意横生。

他一点都没有介意我的躲避,又靠了过来,大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手指居然轻轻抚弄,我的脸都白了。这个老男人!虽然我看上去已经是一个大人,可是我的年龄才五十岁啊!对于城堡里的人而言,我根本就还是一个儿童!他居然会对一个儿童上下其手!难道他喜欢老牛吃嫩草?!

我躲也不是,任他抚弄也不是,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护卫总管啊!我总不好和他撕破脸吵起来。何况他也还没有太过分……(还要怎么过分?袭胸吗?!)

我干干笑了两声,隐忍着说道:“北极总管的事就是这样了,您还有什么事要问吗?”

他总算稍有良知地把手放了下去,英俊硬朗的脸却几乎凑到了我面前,笑道:“你……如果平时有空,来我这里坐坐吧。你太瘦弱了,要喝点牛奶加强体质。”

牛奶?!哼!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是变相的说我胸部太小吗?!我的心里一阵恼怒,这个没眼光的人!虽然小,可是形状很好啊!关键的是形状!大小是次要的!什么都不懂的变态老流氓!

“我……每天都要在青空大人那里整理资料……恐怕没有什么空闲时间……”我极力压抑着脸部抽搐的冲动,不算干脆却很彻底的拒绝他。

他不在意地“哦”了一声,“那也没关系,只是我总觉得北极的事情有蹊跷,还是有必要向青空大人汇报一下。”

他轻松地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一双漆黑幽深的眼却在杯子后面狡猾地看着我,越发黑的没边没底。

我倒抽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在用美美达的事情来威胁我吗?!我张开了嘴,声音干涩:“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没有必要麻烦青空大人吧……”

“美美达算是一级案犯,如果不彻底查明她的底细,我这个护卫总管的脸面也不好看啊。”他惺惺作态地摸着头发,叹息着。

该死的北极!该死的阿鲁!为什么这件事情发生了之后倒霉的要是我?!北极藏着爱人就藏着了!干吗还要让人家看见?而我为什么要因为袒护北极这个混蛋来被阿鲁威胁?!

我一时恼的脸都绿了,要我经常来他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又不漂亮也没有丰满的身材,充其量不过有个稀罕的黑头发绿眼睛罢了,难道他竟是看上我了?!

“那个……虽然我没有什么空闲时间,不过偶尔来您这里喝喝咖啡还是不错的……就怕您身居要职太忙顾不上理睬我……”

话说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呜……为什么我要为了袒护北极而牺牲自己?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做来干吗?难道……难道我的心肠真的太软了?

他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笑道:“再忙,和你聊天的时间也会空出来的!”

我站了起来,苦笑道:“那真是我的荣幸……今天我先告辞了,不打扰您工作。”

他点头,“既然你答应了,可就一定要来!我每天中午十二点休息,下午两点工作,中间的两个小时,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当然,如果你想在晚上六点下班后去我的庭院参观,我也是欢迎之极!”

我在心里几乎把他骂个半死,脸上却强笑着和他道别。我脑袋进猪油了才会去他的庭院!!我还不想莫名其妙就被一只狼给吞吃了!

他走过来为我关门,临到门口还握了一下我的手,捏了捏,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逃命似的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可怕可怕!我搓着满胳膊的鸡皮疙瘩,心里又是恼火又是不甘。怎么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让我碰上了?一边是身世的事情到现在还留着麻烦,这边又来个了图谋不轨的狼人护卫头!难道我今年犯冲?

可能是我跑的太急了没有看路,前面站了个人向我挥手也没有看见,直直地就冲了过去,一头撞在那人身上,脸颊给撞的生疼。

“好痛!是谁?!”

我的眼泪都给痛出来了,捂着脸大吼了起来。

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了我肩膀上,卡卡含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怎么跑的那么急?后面有人在追你吗?”

又是一只摸我的手!我想都没想,本能地将他的手推了开,人也向后退了两步,才抬头看他。卡卡显然有些惊讶,棕色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忧伤,快的几乎让我捕捉不到它的涵义。

“撞到脸了?你也小心一点,本来就不怎么好看了,破了相怎么办?”他捉狭地笑着,俊俏的娃娃脸上有着浓浓的嘲笑意味。

我长的不好看要他管!我哼了一声:“抱歉,我不好看的容貌侮辱了大人你的眼睛,我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