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只是小意外。”董墨一听说做不来,她急忙打断马局长的话解释道。尤文被劫持,自己被砸晕,这真的事意料之外的事情。她不想让这个意外就此断送了自己去一线的路,况且在温行远面前,她更加不想证明自己没有能力,她想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24了,是一个可以照顾好父亲兼顾得了工作,能负责任的女人,而不是一个任心性做事的小姑娘。

待马局长走后,董墨拉了拉温行远的衣袖:“温队。”唤了他一声后朝他伸出手,示意他把写着尤文去处的纸条交给自己。

他的眼里不明的闪烁,思虑了一会还是掏出了电话:“乌杭!孔率那边你先顶着。”

“温队!孔率…已经外出了。”

“外出?!”他眉头一皱,想到原本是要等着他的,结果半路上听说董墨出事的消息,他就提前走了。想到这他不禁一丝愧疚,只好对乌杭说:“等开会时再说,我先办事。”他利落的挂了电话,拉着董墨就往局外走,但一想到局外那扎成堆的记者,于是两人调头从停车场内走了出去。

董墨跟着他上了车,看到路不对劲之后她忽的扭过头:“温队!我们为什么要回家?”

难道不应该先去尤文被劫的地方吗?怎么要往家里赶?

温行远扭过头,将车上的暖气打开:“尤文一时半会不会有任何事,但是你如果还不进食还不休息我担心你还没赶到那就先出事了。”

他其实一看到那个人他就知道劫持尤文的人是谁了,因为那人长期在林楠手下帮忙追债,顺带殴打人。只是平常没有闹多大,所以警方也就没多大的动作。但是这次,尤文估摸着是被林楠直接劫持给报复了。

尤之原死后那一大笔的财产还需他来继承,所以林楠这一时肯定不会拿他怎么样,再说他本人还在外地出差,一天两天的也回不来。孔率又外出,这案子看来不得不停在这里一两天。所以,趁此机会他务必要摁住工作永远为上的董墨。

董墨沉默了下来,她双眉紧锁,一语不发的坐在副驾驶上,双眼看向窗外,思考着尤文作案的可能。

很快,车子就不知不觉的停在了车库门口。听到车子熄火的声音,董墨这才缓过神来,不禁想起尤之原的死也就不到四十多个小时,但是她为什么觉得已经过了好几天的一样。所有事情都是紧接着紧着着发生,丝毫没有休憩的余地,这几十个小时神经都是时刻紧绷着,丝毫都没有放松过。

“董墨。”

温行远拔下车钥匙,叫住出神的她。

“进去吧。”

此时院子里已经积了一层白雪,因为没有人来过,显得格外洁白透亮。踩在上面甚至有咯吱咯吱的声音,温行远走在前头把门打开。

屋子里凉的可怕,这硕大的房子看起来没有一丝的温度,本来装修的色调就是偏冷,这大冬天的一进来更加的显得冷清。

温行远走到冰箱面前拉开里面,只有一些焉了的小菜,于是转身拉起自己的衣服走到玄关处换鞋。刚进来的董墨见到他要出门的样子,以为又是警队有任务,于是警觉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别紧张,我出去买点吃的,你先睡一觉,好了我叫你。”

他打住董墨紧绷的神经,扬起微微的笑意就匆匆出了门,驱车去了山下的超市买他拿手的好菜。如果是换做平常,他哪能有心思在办案期间回来做饭吃,这次看到董墨连着几十个小时没吃没喝又紧张劳累的,他也于心不忍,就怕那单薄的小身子忽然就禁不住风吹雨打。况且又受过伤,刚好案子在这也停下了,难得趁此机会让她好好休息休息,毕竟,去尤文那估计又有累的。

董墨依言上了楼走到自己的房子,在躺到床上前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有多累,但是一躺倒了后全身的细胞都似乎不听使唤似的,前一秒她还只是闭着眼睛想案子,下一秒就已经浑然不知觉了。

温行远提着一大兜的菜到家里,大厅里没有董墨的身影,估摸着董小墨已经睡着了。于是他赶紧到厨房简单的做了几个小菜,煮了一大锅的饭。然后他站在吧台,双手抱臂的忍不住想,这是有多久没有做饭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

他颇有成就感的看了一眼,随后轻声的走上楼准备叫董墨吃了再睡。别说董墨了,他看到新鲜的饭菜都忍不住快被饥饿感冲昏头了。

他轻微扣动门锁,见到大大的圆床上董墨缩成一团窝在被子的中央,他心下一软,忍不住伸手比划了一下,这真的是小小的一团啊。

他轻声走过去,忽然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他看了一眼,才猛地想起这间房子的窗户已经坏了,一直忘了叫人来维修。随后他的视线又转移到紧紧缩在被窝里的董墨身上,这丫头难道一直这么任风吹着好几晚也不说?

她的脸上泛青,双唇也毫无血色,温行远盯着心里不是滋味,他靠近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董墨?醒醒,这边冷,你先去我房间。”

已经熟睡了的董墨丝毫就听不见这轻声呼唤,她均匀的呼吸着,睡颜安静。

温行远碰了碰她伸在被子外面的手,冰凉的就如同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他顿了顿,双脚僵硬了一会,忽的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的掀开被子的一角,双手欲伸出环住她,但又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他犹豫了一会,而后还是缩回了手,与董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平躺着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脑子有点发胀。

他决定还是起身,刚一动,就碰到董墨凉成一块冰的双脚。他一怔,伸手在董墨的后背处的床单那摸了摸,想着董墨必定是偏阴体质,连躺下的那块都没有多热。整个人就如一团小冰块一样,不像他,不开暖气都无所谓。

董墨轻微的翻了一个身,又扯了扯被子压在自己的下颌处。

温行远半支着身子,想着还是躺了下来,伸出双手将董墨搂近了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间,凉凉的透入心内。

董墨紧紧皱着的眉头也慢慢的平整下来,身子总是毫无意识的往他身上紧贴,他就是一个暖炉,能够拯救身在冰天雪地里的董墨…


【晋江原创独家首发】
等温行远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但雪却没有停,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他惺忪了下眼睛,低头看了一眼正窝在自己胸膛处的董墨,收紧了双手抱了抱,然后轻轻的松开她。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匆匆下楼后把已经凉透了的饭菜重新热了起来。
突然转凉的董墨也逐渐的从梦里清醒过来,她一睁开眼就看见漆黑的房子,猛地想起今天和温叔还要去找尤文,然后立马掀开被子连外套都没来得及套上就往楼下跑。见到温行远端出菜,她跑到他身边:“对不起,我睡过头了,现在几点了?我们走吧。”
她说着就要跑去玄关处换鞋,温行远看着神色又紧张起来的她,无奈的走到她身边拉住她胳膊:“不急,坐下来吃完东西。”
董墨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了的天,还有桌上热腾腾的饭菜,有些为难的开口:“少吃一顿没有事的,如果再晚点的话我怕他们会转移尤文,他们肯定已经知道那人会说出他们的行踪。”
他敲了敲她的额头:“难道他们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人会道出他们的行踪吗?他们肯定在劫持尤文的同时就转移了地点。”
董墨经他这么一说,恍然的想到:“那岂不是那人交代的地点已经作废了?”
温行远强制性的拉她坐了下来:“好好吃饭,也别着急,我会告诉你的。”
他肯定的朝她点了点头,而后给她拿过碗筷摆在她面前。
董墨顿了一会,还是听他的话往嘴里扒饭。但是尤文的事一直压在她心里,吃饭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一心就想着怎么快点找到他。
温行远趁着董墨在吃饭之际,他打了一通电话给尤然。那边的尤然此刻正坐在林楠入住的酒店大厅。她想,有些事情必须是时候自己弄清楚了。
接到温行远电话不久后就正巧看到林楠从大厅外走了进来,尤然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声,然后挂了。随后她站起身来双手抱臂挡在了林楠的面前,扬了扬嘴角。
林楠一见到是尤然,不禁诧异的很。
他笑了几声:“我们…倒是很久不见。”林楠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着,最后一次见尤然是在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在她被当面赶出尤家那天。他记得,那一天,还是他们的订婚宴。他瞧着现在一脸淡然的尤然,脸色不禁骤的一变,之前的笑脸早已消失不见:“怎么,后背没有靠山落魄了想起我这曾经的未婚夫了?”
尤然摊了摊手:“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我这次特地来找你,不过就是为了一件事情。”
林楠脸色逐渐的缓和起来,耸耸肩:“也确实,但,如果是来怀疑我是杀你父亲的人,那么就不必了。”
他说完就绕过尤然的身边朝电梯口走去,尤然转过身伸出手挡在他的面前:“告诉我,尤文现在在哪里?不然…”
“不然?不然怎样?”林楠倒是很有兴趣知道这个女人拿什么来威胁自己。
尤然盯着自己的鞋尖:“不然…我会把你栽赃的证据都交给法院,啊,我想某些被你收购或者黑过的公司肯定很有兴趣。”
林楠一瞪眼,恶狠狠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当初的把柄,没想到,她现在还握着呢。尤然丝毫不畏惧的直视他的眼睛,所有人都知道,她尤然,从来就不会吃亏,只有她自己主动放弃的事,而没有她争取不到的事。
董墨快速的把那碗饭解决的一干二净,大碗里面没有剩一粒米饭。温行远拿着电话看着一脸渴求的她,无奈的收了碗。随后上楼将她的外套拿了下来递给她:“可以走了。”
董墨终于等到这句话了,于是她快速的将外套套上,小跑到玄关处把鞋子给穿上。这才短短几个小时,门外的积雪就已经没过了脚踝处。她把裤腿扎进鞋子里面,快速的走到车库的门口等待着温行远。
他打开车门,在董墨的注视下启动了车子。
为了避免意外的发生,他还是选择了通知乌杭,让他带一队人在地点附近先候着。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离别墅不远处一个废弃工厂内。这个地点对温行远来说不陌生,因为好几起命案都在此发生,方圆几里外都少有人烟,况且工厂内废弃物堆积,一般来说是最好的作案地点。警方早已经将此地点上报给政府,媒体也曾上报过关于此地拆迁开发的事,但是拆迁工作做到一半因为经费问题又不得不停下来。
“董墨,去那边一定不能离开我身边。这不是相不相信你的问题,这是关乎到你安全的问题,你听到了吗?”他再一次的嘱咐她,因为工厂那边有施了一半的工程,又是晚上,很多危险的管道还有坑洞。但又怕董墨觉得自己不相信她的能力,所以他才多解释了一句。董墨倒是很慎重的点了点头。
尤然方才在电话里已经告知温行远看住尤文的只有两个人,但很明显,林楠所告知的这一消息很不可信,没准在暗处就有好几个人。所以以防万一,乌杭他们在工厂的暗处等候着。
工厂里面总的来说只有两栋破楼,此时天色已暗,附近没有一点点的灯光,道路上的大雪被吹的纷纷扬扬,董墨刚下车就踩着已结冰的道路差点滑倒。她迅速的稳住自己的身子,回头看了一眼温行远。
只见温叔从车里拿出一些小东西放进口袋里,而后递给她一个小的手电。
“跟紧我。”
董墨点点头,紧随其后。两人一同走出马路,一路沿着小路朝废弃的工厂走了进去。因为下大雪的原因,天色要比平常的夜晚要亮一些,头顶的天空甚至还泛着一丝红光。那伫立在不远处两栋破败的楼显得阴森冰冷。
温行远突然唤了一句乌杭,董墨立马看向他,见到他耳朵上戴着一个细小的耳麦,才明白过来乌杭他们肯定就在附近。
她的视线紧紧的盯着不远处那两栋破败的楼层,以及楼层周围竖立着好几根巨大的管道。毫无亮光的工厂内就犹如一个黑洞一般,他们不知道尤文被绑在里面的哪一个角落,也不知道他的周围有多少人在看着他。
显然,温行远很熟门熟路,拉着董墨从那条小道快速的走到了工厂的大门口。此时董墨所站的地方前面有一扇很宽的铁门,但只有一半,另一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而且由于长年未使用,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铁锈,手触在上面咯的生疼。
他把手电的灯灭掉,回头看了董墨一眼,肯定的朝她露出一丝微笑。董墨见状,立马也掐灭掉自己的手电光。虽然周围暗下去很多,但是由于雪天的夜晚,基本的道路他们还是能看清的。
温行远就像是在心里下了决心一番,收紧了董墨的小手,然后提脚迈进了那扇铁门。
董墨紧紧的跟着他,不知道脚上踩的是什么,咯吱咯吱的响。她的注意力在那一瞬间全部都投注到了周围的环境里,尤其是当他们两个走近那两栋破败的楼房之后,她更加的警惕起来。
“温队。”她轻轻的晃了晃温行远的手,小声的说道:“我去这栋楼,你去那边,如果有发现,再来汇合。”
她用手指了指塞在耳朵里的东西建议两人分头寻找,有情况无线联系。而温行远却是眉头一皱,不假思索的直接摇头拒绝。
董墨一愣:“这样的话会缩短很多时间!”她还是不放弃,如果两个人分头找的话效率就会更高,而且对方只是些绑架的人,周围也有乌杭他们的等候,她又有联系他的方式,肯定不会出大事,最多她被发现跟对方打斗一会,那点时间,她还是很有信心坚持下去的。
“我不在乎效率,我现在只在乎结果,跟着我。”
他脸色沉下来,说了一句后再也没有说过话,右手紧紧的箍住董墨的手,让她放弃掉分头的方法,如此走了不远后他也发现了董墨微妙的表情,于是回过头找出耐心刻意的解释:“如果我想要效率,我就不会让你过来。我把你带过来了,证明我是相信你的。但在相信你的同时,我要绝对的保证你安全,哪怕一丝意外都不能有。”他双眸坚定:“董墨,这不仅仅是一个上司对下级的承诺,也是温叔对你的承诺,更是我对师父的一个交代懂吗?”
他如此坚定的解释,董墨明白了几分,低下眉眼点点头。
她并不想让温叔感到为难。
见到她同意下来了,温行远似是松了一口气,碰了碰她的脸颊将她带入了左边的那一栋房子。房子四周只有两面墙,还有两边都是空的,就连个栏杆都没有。里面密密麻麻的堆积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天花板上的水泥也掉了不少,在夜晚的光亮下散发着幽蓝的光线。他们轻手轻脚的紧贴着楼梯旁的墙壁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两人的心都提在了同一高度,眼睛纷纷飞快的在四周扫视,董墨也竖起耳朵尽力的去听到有关于尤文的声音。
她因为身子娇小,于是走在温行远的前头,这样一来在发现目标的同时不易被人发现。她攀附着墙壁一点点的往上走,两人小心翼翼的走过了三楼都没有发现尤文的身影,倒是等他们爬到了四层的时候,眼尖的董墨率先看到了对面那栋楼的一丁点小火光。
她忽的拉住身后温行远的手:“温叔,对面。”
温行远听闻此话后,慢慢的站起身来,领着董墨走出楼梯口走到楼房的外面,两人贴着另一侧的墙壁走近那面无墙的地方,温队小心的扭头,也看到了对面那栋房子角落里的一点点火光。那点小火光,只能在比它高的地方看到,在楼下根本就不会看出来。难怪他们方才在下面的时候没有看到一丝的亮光,所幸他们先来了这栋高一点的楼。
他看了一下,火光是对面那楼的三层楼梯走向对面的角落里传来的,但还不确定尤文是否在那里,不过也值得一看。
“目标暂时锁定在那,董墨,好好干。”他回过头轻声的对董墨说,一边用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小拳头。
“嗯。”董墨有些兴奋,重重的点点头,两人就快速轻声的下楼。
“乌杭,目标大概已锁定,矮楼的三层左侧墙的角落,你注意下周围的动向,以防他们使用障眼法。”他边走边跟乌杭通话。
同时带领着一堆人的乌杭在工厂外面的道路上接到任务,立马分了几组将人分别派到工厂的四面小路静候等待。
越接近目标,董墨的心跳的越快,烧火的木柴棍噼啪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甚至还听到了人衣服轻微的摩擦声。她锁紧眉头,那里一定有人。
她伸出手攀在三楼的地板上,正要站直身子查看情况,就突然被身后的温行远拽住了手心,随后一把温热的枪支就塞入了她的手里。
温队用口型说了一声:“你的。”
董墨眼角微微带着笑意,紧握在手站直身体,赫然看到角落里躺着两个人,但唯独不见尤文的身影。她轻声的回头,用手比划了两个人,又摇了摇手表示没有见到尤文。温行远对屋里的环境不陌生,一看到董墨示意没有看到尤文,他立马就想起最有可能关尤文的地方。那地方也是连续发生了好几起命案的地方,因为隐蔽的让人太想忽视,是最佳的隐藏地点。于是他肯定的朝董墨点点头,接到任务的董墨马上退到温行远的身边,两人几乎是同时从楼梯上跑到上面用枪举着正躺在地面上的两个人:“别动!”
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找到,一个轱辘就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朝上举着。
“周围已经被警察包围,若是…”
“啊!”
温行远的话来没有说完,只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吃痛的尖叫,董墨一个翻身就把从后面突袭的第三个人撂倒在地,她半跪在地上,一只脚的膝盖重重的抵着那人的嗓子,握枪的右手大力一甩过男人的头部。
忽的,身后又冒出三个人,温行远反身过去踢在那人的肚子上,一个回旋又箍住另一个人的脖颈,但腰部被方才躺在地上的男人重重一踢。
【晋江原创独家首发】
“乌杭!”温行远大力绊倒一个人,紧急联系在外的乌杭。乌杭一接到命令,就带着其中几组跑往现场。
那些人一听不对劲,知道包抄的刑警就要上来,其中一个人趁机死死抱住温行远的腰,随后又有人立马跟上箍住他的脖颈,他大力挣脱着,另一面的董墨与一个个子偏小但身手敏捷的男人僵持着,董墨见到几个人都压制在温叔一个人身上,她一愤怒,不管其他朝那人扑上去就用枪狠狠的砸在那人的脑门上,结果一把小刀径直的钉在她的胳膊上,她一吃痛,伏在地上张口就咬住男人的鼻子。
“啊…卧槽!”男人发出更为锐利的吃痛声,董墨咬牙一巴掌就甩在男人的脸上,将他打的够呛。捡起那把钉伤她的小刀奋力的往外面一扔,跑到温行远那边就拽住其中一个人,温行远一脚蹬起,胳膊肘猛地捅向制住他活动的那人脑门,将他甩的老远,翻身抓住另一个人的手臂一掰弯,同时猛地踢到正向他扑来的那人下/体。眼见刑警就要上来,那几个人相互一看,纷纷转头将目标放到董墨身上。
好几个人拽着董墨就往楼下拖。
“董墨!”
温队一见不好,立马想要逐步追上去,无奈那几个人又朝他扑过来将他挡住,其中两个就抓着董墨朝着小路方向跑出了屋子。
两男人的力气明显大过董墨,任她怎么挣脱也没有挣脱开来。但是枪还是紧握在自己手里,无论如何也不能掉下这东西。那两人只顾着跑路,将董墨拖到小路后面就打算将她扔到坑洞里去,结果刚一转手,董墨就忽然扳动了枪支,“砰”的一声响彻在静谧的夜空里,正准备上楼的乌杭听到枪声,立马带着几个人转了方向往声音的那边赶。
“小娘们!居然敢开枪?”其中一个人被董墨打中了右胳膊,正吃痛的半跪在地上,而另一个人在她开枪之后立马就想夺过她手里的枪,董墨死拽着不放手,一边和他僵持着。听闻枪声的温行远心里也是一怔,因为他不确定开枪的人是董墨还是绑匪。
他蹙眉,脸色森然,将拖拽他的那几个人纷纷甩在地上,一个个被揍的鼻青脸肿。很快,警察的队伍也赶到了他那里,他甩手就冲着董墨被拖离的方向跑去。
董墨突然弯腰,用得空的左手重重的打在男人的下面部位,趁机迅速逃离。她沿着道路一路跑向工厂外面,她跑了不久就见到了正赶往这边的乌杭,心下一悦,迅速的跑下那一堆废弃物奔往乌杭那边。
乌杭将她拉到一边,上下打量了下皱眉问道:“董墨!没事吧?”
这话刚问完,就见到了董墨还沁出血的胳膊,他立马拉过董墨:“这边的事我们来,你现在赶紧去车上处理下。”他示意一个同事带董墨去警车上。
董墨摇了摇头,掏出手帕将自己的衣袖撩起,将伤口快速的绑住,下一秒钟忽然就想起什么,左右看了一眼才询问道:“温队呢?”
她没有见着温叔的身影,身旁的同事们也是一头雾水,她面色一紧,不顾身后乌杭的劝阻,又重新跑往那边的现场,她记得自己被拖开前温叔被好几个人堵住。此时她的心被忽的拽到嗓子口,双脚快速的跑到那边,但却只看见几个刑警正押着那几个鼻青脸肿的罪犯,她左右扫视了一眼,拉过同事的手:“温队呢?你们没看到温队吗?!”
同事表示他们过来的时候温队就紧急的走开了,董墨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心想着温叔肯定是追自己去了。然后又猛然记起还有两个人被自己撂在那边。于是她想也不想的沿着小路跑到刚刚自己好不容易跑开的地方,地上还有被她打中伤口罪犯的血液,但是就是没有看到人影。
“温队!”
她敞开嗓子喊道,但四周平静如水,她低头,见到地上凌乱的脚印,也分不清楚谁是温叔的。她只觉得血液突然朝上涌着,然后攥紧拳头四处的喊着:“温队!”
那边的小路几乎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温行远的身影,赶到这边的乌杭也是一头雾水,拉住董墨的胳膊:“温队一直没有见着吗?他那边的信号好像中断了,联系不上,尤文也没有找到。”
他这么一说,两人一时陷入难境,董墨咬着牙像是对乌杭说又像是自己自言自语:“应该会在这附近的。”
乌杭派了一半的人找尤文,又将另一半的寻找温行远。
董墨有些自责的拍了拍额头,焦急的在原地顿了一会,而后又独自跑开从工厂的小角落里找起。
“温叔!你在哪里?能听到我的话吗?”
她抓着头发一边找一边喊,但很久都没有听到温行远的回应。她脑子有些晕沉,心下也焦急的鼻子泛酸,眼眶也莫名其妙的红了一圈,拼命的喘着气,爬过一座座废弃物堆起的垃圾堆,裤脚上已堆积了厚厚的雪块。
此时她鼻子通红,内疚几乎快要淹没她,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仰起头:“温叔…”眼前吐出的白雾逐渐散开,她一低头,突然就发现了不远处的小刀。
她几步跑过去,上面还有没有干的血迹,她一攥紧,忽的站起身来,全身的汗毛和鸡皮疙瘩在那一瞬间都竖起来,她的眼神变得一下子涣散,分不清哪里可以走哪里不可以走。她使劲的用手抹了抹眼睛,身子有些摇晃的朝前挪动着:“温叔…”
他一定不能有事,因为是她主动提出要来的,而且是因为她才不见的。董墨第一次,有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恐惧感,她记得,曾经这种感觉是来自于董砚,当父亲第一次被检查出癌症的时候,她就是这种感觉,呼吸仿佛都变得逐渐困难起来,四周也变得空空如也,心里空荒的很,好像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双脚如铅似的沉重。
她几乎是走到那个工厂的尽头,四周都有着破败的围墙,枯草爬满了墙壁,前方地上有着数不清的坑洞,她小心翼翼的踩过边缘:“温叔!温叔你在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