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墨在原地站了一会,原本想要找个人少点的地方等着,但是为了避免突发状况,无奈只能在大厅最显眼的地方站着以便于观察。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走过,机场的人流量也越来越大,感觉没过几分钟就会增加一波人似的。
虽然机场内比外面暖和很多,但是董墨还是被冷的不行,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和汗毛全部都预备到了紧急状态。她双手抱臂,目光快速而又精准的掠过一个个的人影。尤其是在安检口更是投注了更多的视线。
等候了一会还没有任何进展,乌杭也没有下来。她想了想,脚步朝着VIP通道那边挪动。然而没有走几步,她就看见了不远处穿着大衣提着黑包的男子快速的从玻璃门走过。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是董墨完全就能肯定那绝对是林楠无异。
她二话没说脱下那双高跟鞋飞快的朝那边跑过去,双手挡在了他的身前。
林楠显然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到了,眉头一簇面色不悦的盯着她,但还是保持礼节的问了一句:“小姐有什么事吗?”
董墨径直的切入主题,从小衫里面掏出证件摆在他的面前:“林总,警方需要你的配合,想耽误…”她谨记着温行远的话,对林楠表现的客客气气,但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林楠打断:“温行远的能力就这样?自己留不住我居然派一个小姑娘来拦我?”他脸色阴郁的摆了摆自己的手,拨开董墨的肩膀,径直的往前走。
董墨迅速的拉住他的胳膊:“林总,只需要耽误你几分钟,录个口供就行。”
“口供?”林楠转过头来,哼笑了一声甩开董墨的胳膊。眼见着他就要进入通道,董墨一时想不出其他好的办法,只好跑上前去死死的拽住他的胳膊:“林总…”
可能是她的手劲过大,林楠十分愤怒,大力的挥动臂膀想要挣脱董墨:“小姐放尊重点好吗!?”董墨咬着牙就是不放手,再怎么撑也得撑到乌杭下来,想着时间过的差不多了,航空公司应该会配合警方。
“放手!”林楠一怒,用尽力气一甩,只听见衣服“嘶”的一声响,董墨后背上的裙子拉链大开叉的松开,她第一时间护住前胸拎着衣料让它不落下。
董墨抬头:“林总,只是录个口供,警方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林楠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意外情况,他侧脸看了一眼董墨露开的衣料,嗤声说道:“这位警员,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你比我更紧急吧?”
说完他就转身走向通道,董墨欲再次阻拦,无奈衣服就快要挂不住,心下一急,双腿就迈不出去了,况且经过刚才的动静,周围已经累积了不少看戏的群众,他们纷纷盯着陷入窘境的董墨,心里头各自猜测事情的始末。
而董墨心下微乱,双手死死的拽住裙子的前头,看了四周一眼想找卫生间好好整整衣服。这种境况确实让人心里头有些糟乱,她脸上晕红一片,窘迫的立在原地快速的寻找卫生间,但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一不小心裙子就…
“董墨!”
此时温行远大步的朝这边走过来,脱下自己的大衣护在她的腰间挡住那露出来的部分,双手分别护在她的腰际两旁紧贴着她的后背将她往前推着走,他微偏着头在她的耳畔说道:“没事的,卫生间在那边。”
董墨攥紧自己的手心,后背处传来他热乎的温度,她窘然的下意识缩紧自己的身子,脚步快速的朝卫生间的方向走,紧贴在她后背的温行远给她的压力太大,她一心只想快点后退他的身边,而且她还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房处莫名其妙的心跳频率。
“快点进去,我帮你去拿衣服。”
他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快速的朝大厅门口走出,董墨想着现在口供还没有拿到,看来自己到底是惹了麻烦,要不是出了这点岔子,他也不用耽误时间去来帮她,没准现在林楠的口供就拿到了。
要是万一因为她而没有拿到林楠的口供,董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在温行远还没有走远的时候她猛地叫住了他:“温队!先别管我,林楠刚刚已经进了通道里,中队跟上面的去沟通了一会,现在飞机还没有起飞,应该还可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温行远朝她挥了挥手,消失在了大厅门口。
不过一会,他就提着放在车里的袋子往这边走过来,递给董墨并解释道:“刚到机场的时候乌杭给了我电话,林楠在登机口时被拦了下来,现在乌杭估计正在录口供当中。”
董墨一听,心里被提到嗓子口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不禁嘴角扬了扬:“那就好。”
温行远盯着她清亮的眸子,带着一丝笑意的拍了拍她的头:“董小墨是在担心自己耽误了事情而受局里惩罚去不了一线吗?”
董墨听到那个称呼微微一怔,董小墨?
“虽然我个头确实小,但是温叔,我不是当年那个董墨,我24了。”她一本正经的纠正温行远,甚至急切的想让温行远知道,她是个可以独立承受任务独立撑起一个家的女人。温行远对她强烈的反应有些错愕,有些无奈的擦了擦鼻头:“嗯,你长大了,是我老了。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回局里。”
确实,董墨已经24了,甚至比宋宁都大了一岁。
Chapter 6(上)
董墨换好衣服后顺便把脸上的妆容也卸的一干二净,因为揉搓的手劲过大,导致脸上都出现了几片红色。她对着镜子把头发绑起来,抬起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才走出去。
此时乌杭也刚到不久,他站在温行远的身边,将口供的录音和笔录交给温队。温行远看了一眼他紧绷的脸色,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尤然怎么样了?”
乌杭顿了顿,低了低头脸色发青,他攥紧手心:“温队,副队家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之前她一直瞒着不说可以理解,但是这几天一连串的案子都与她息息相关,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是咬牙不说,这么下去怎么把案子查清楚?我担心…”
“乌杭。”温行远打断他的话:“尤然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她心中会有她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想法?温队,别忘了她除了是副队之外也还是一个女人!家里父母亲相继去世,一大团的密云还没有解开,面对这种困境她还能像之前那样的镇定自若吗?!”乌杭心急,这些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在他眼里,尤然不是那个强大到没有什么能够撼动的副队,而只是一个算得上优秀的女人而已。
说完他冷静了一会,反应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温行远,也自知自己失礼了,擤了擤鼻子,但是心里却无法做到平静下来。
温行远盯着他闪烁的眼眸,也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许她没我们想象中的坚强,但是你也要相信,她也不是想象中的脆弱。”
他刚说完,就看见从机场里面走出来的董墨,此时她已经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套着略大的警服正朝着这边跑过来。
“回局里。”
他转了一个身朝乌杭说道,乌杭看了一眼刚跑出来的董墨,什么话也没有说的朝停车场那边走去。董墨能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隐隐有些不对劲,所以也只是默默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走去。
***
队里的气氛俨然不是从前的那样,此刻谁都不敢多出一口气,生怕撞到了枪口上。而此时站在门口的尤然紧抿着唇,脸色铁青。站在她面前的是马局长,脸色同样不好看。两人僵持了好一会,直到马局长再次的开口:“尤然,这桩案子你说什么也不能参与,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这话是规劝的同时也是命令!”
由于之前的劝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无奈之下他只能加重口气把命令两字扣在她头上。尤然平日自律自己,她可以在其他案子上任意听从上级的安排,要她参与她就参与,要她立马切断她就可以毫不手软的切断并且放手,可是这桩案子不同。
她抬头注视着马局长:“你知道死的两人和我的关系,你也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为什么还要阻拦我?”
“就是因为我知道他们和你的关系!”马局长有些气恼:“尤然,我是在帮你,这件案子和你连带的太多,可能你会成为嫌疑人或者证人之一也不一定,你身份的特殊只能这样办。这不仅仅是为你好,也是为局里考虑。”
尤然懒得去听他们领导口中的某些废话,她这么多年不想升职一心在岗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受不了所谓的高层利益,所以马局长现在的话她根本就听不到任何有意义的地方。但是她决心已下,不论怎样她都要抓到犯人,即使她恨透了季文萱恨透了尤之原,她也要破开这案子。
见到她固执己见根本规劝不动,马局长也是一肚子的火。他双手叉腰思索了一会,正要开口的时候就见到温行远大步的往这边走过来。乌杭见到尤然眉头紧锁,心里也不免的跟着提了提。
温行远瞥了一眼办公室内的人,随后招呼了宋宁一声:“宋宁!这是林楠口供,还有…”他突然顿了顿,眼神又重新回到了尤然的身上:“待会把昨天的结果整理下送到我那里。”
宋宁依言走过去接过了那笔录本,抬手间看到站在温队身后瘦小的身影,不禁多看了一眼。
马局长也不想和尤然多说了,扭过头冲着温行远说道:“这事我已经下了命令,如果…”
“好,我答应。”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尤然切断,此话一说,众人皆愣。马局长也是困惑这女人转变的太快了,这不才短短几秒钟就突然答应了不参与此案,之前还那么坚决弄的他毫无办法就差没强制性的解决。
她的视线落到了温行远身后的董墨身上,嘴角微微动了动,将董墨拉出来说道:“我可以答应不参与这桩案子,但…董墨必须参与。”
话音一落,董墨倏地抬头不解的盯着副队,就连温行远也是挺直了身子困惑的看了尤然一眼。马局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什么都不知道的董墨,一时弄不清楚这尤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她说的董墨必须参与这话谁都明白,这就是意味着让董墨出一线,做一线刑警的活。
尤然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马局长,就等着他一句是否答应。
所有人都没有问理由,因为队里的老人都清楚尤然做事根本就无需任何理由,谁都管不着。而新人见到老人们都没有出声,尽管心里是疑惑重重,但谁都没有胆率先开口做第一个被扔枪口的人。
如果是别的人董墨大概也会选择和其他新人一样闭口不问,但是此时她却成了当事人之一,所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为什么是我?”
尤然挑了挑眉头:“你不愿意?”脸上还写着这就是一个去一线直面案件的机会,你会不愿意?自董墨进队以来,她就观察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所以她知道,那么渴望一线出警的董墨绝对不会轻易拒绝这个绝佳的好机会。
“尤然,我们谈谈。”
此时温行远突然出声,尤然后退了几步,跟在温行远的身后走了出去。留下一脸困惑不解的董墨还有众人。
乌杭打量了一下她,看不清表情的走进了队里,而马局长拍了拍董墨的肩膀问道:“想去一线吗?这次任务或许…”
“嗯。”董墨点头应道,她虽然不知道副队为什么要拿她来当条件,但是自从这件案子的开端也就是季文萱跳楼身亡以来,她就迫切的想知道案子背后的秘密,尤其是和尤文打过交道以后,直觉告诉她这桩案子背后肯定是个惊天的阴谋。况且,去往一线一直就是她多年想要的,这次是她转正之后第一次出警的机会,所以她更加的珍惜。
马局长见到她这样,也只好点了点头。
“我这么做的原因之一就是那第四个嫌疑人。”当他们站在局内的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时尤然率先开口说道。她知道温行远叫她出来的目的就是问她这个,她本来在他面前就没有多余的隐瞒,所以也不在乎他多知道一件事。
“第四个嫌疑人?”温行远扭过头疑惑的说道,他顿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官方已排除的?”
她双手抱臂,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你不能忽视董墨自身的能力,尤其是在调查这第四嫌疑人的身上。”
她的话说的隐晦又含蓄,但是温行远却明白她话中的所有意思,但是这事牵扯到了董墨,他就不得不多长了一个心,他不能让董墨去涉险。
尤然看到他的犹豫:“只是调查而已,无关生命危险不是吗?”她放下手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A4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她递给温行远:“这是昨晚综合现场出的结果,当然,这与待会宋宁给你送来的报告会有一丝出入,但我的明显准确很多。嫌疑人初步是四个人,而那份即将要送给你的报告里只有三个人。”
温行远低头接过大致的扫了一眼,看到她口中的第四嫌疑人的时不禁微微蹙眉,不能说他没有过同样的猜测,只是没有尤然这么直白肯定的说出来而已。
尤然注意到他微妙的表情:“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董墨的其中原因,从眼下的情况来,她比警队任何人都适合不是吗?”
“你怀疑他?”温行远没有接关于董墨的话题,而是看向尤然问道。尤然瞥了一眼纸条上的名字:“不是怀疑。”她表情平淡:“而是根本就没有信过。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和我一样清楚不是吗?”
温行远看向尤然的眼神继而变得复杂起来,他收起那张纸条有些沉重。心头浮出一丝怅然,他第一次感觉到董墨不应该涉及到警界里面来,本来她就面临着未知的危险,而现在乃至以后会遇到各种和现在这样涉险的事,他又无权阻拦,但又时刻担心着她的安危。
而尤然口中的第四个官方报告里没有的嫌疑人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尤文。
董墨的心理准备才刚刚做好,那边就通知了紧急的会议,这一批新人里面也就董墨一个人参与了进来。赶往会议室的时候看见宋宁拿着一堆资料眸色渐深的脸。她低了低头,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上了楼梯。
好几个人此时都站在电梯口等着电梯的到来,只听见“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前头的人纷纷迈入了进去,当董墨最后一个进去的时候电梯想起了超载的警音,她顿了顿,还没有等到宋宁等人开口,就率先迈开步子离开了电梯里面准备从安全通道口走上去,因为人多也不知道下趟电梯得等多久,还不如快速的爬上去。
为了避免迟到,于是她加快脚步一个步子跨好几个阶梯的往上面匆匆赶去。
正站在会议门口不远处的温行远见到电梯里面没有董墨的影子,思索了一会就走向安全通道口。
董墨很轻松的爬到了七楼,看着楼道口的灯光时她抱紧手里的本子准备小跑出去,结果一拐弯就看见从上面楼梯匆匆走下来的温行远。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仰脸盯着站在上面的温行远。
他径直的走到董墨的身边,低头注视着比他矮了一大截的董墨,张了张嘴问道:“很想去吗?”
对于这么近距离站在身边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的温行远,董墨有丝别扭,往后退了几步后点点头。
“董墨,看着我。”温行远很不喜欢董墨在自己面前有丝毫躲闪,这只会让他觉得董墨是在刻意与自己拉开距离。所以他叫住偏开头的董墨:“你可以去,但是你要答应我,凡事都要多考虑,不管怎样,保护自己是最重要的。”
温行远突然的关心嘱咐让董墨有些小吃惊,不过回头想想这其实不是很危险的事情啊?这应该是每个当警察的人都应该经历过的,他其实没有必要这么担忧的,难道是不相信自己?
“温队,我和其他同事都一样,并没有觉得这样的任务危险而害怕,这难道不是每个警员都应该经历的过程吗?”董墨显然不会明白温行远的内心,而此刻温行远也无法告诉她原因。见到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他一时又无法清楚的解释,温队只好怔仲一会伸手碰了碰董墨的脸颊:“凡是都会有潜在的危险,毕竟,师父还需要你,所以不论怎样都要保护好自己懂吗?”
他轻轻的捏了捏董墨饱满的脸颊,心下露出丝微笑,小姑娘这么倔,他也不能掉以轻心才是。
之后董墨刻意的比他先一步到达会议室里坐好,此时尤然正站在她的对面整理东西,见到她进来了突然对她报了一个笑容。她顿时一愣,那种感觉无法言喻,她进队里也有小半月了,这么久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尤然露出一丝笑意,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反而冲着自己一笑,这诡异的笑容不得不让她顿时汗毛竖起。
宋宁倒也是观察到了尤然对待董墨不一样的态度,不禁看着董墨对她的疑问也越发的加深。
Chapter 6(中)
待温行远进来的时候房子的灯已经被关闭了,此时台前的白墙上出现了幻灯片,上面显示的是一张林楠的照片,随后温队率先开口:“资料在今天早上都已经到手了,此案的死者是之原公司的董事长尤之原,也就是前半月跳楼身亡死者季文萱的现任丈夫。昨晚尤然还有乌杭等已经把大致的嫌疑人排除,剩下三个是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人。”
他的脸被蓝色的光照耀着,坚毅的下巴微微抬起指着幻灯片上的人继续说道:“其中之一是释名公司董事长林楠,和死者家族积怨已深,在商场上两公司斗争从未停止,前段时间因为林楠导致死者儿子尤文的公司破产,死者不得不转卖股权替尤文背债。今日拿到的口供上写了,案发当日林楠应了一个奇怪的人邀请,说是有重大的秘密,但是神秘人迟迟未出现,林楠当日的去向没有证人能证明,所以嫌疑很大。其次…”
说完,他又转到下一张幻灯片,上面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只见他一手握着笔搭在桌子上面露笑意,五官端正气质儒雅,相比之前见过的林楠,他的长相更让人捉摸不透,表面上看起来儒雅绅士,但董墨能猜想此人一定不简单。
“此人孔率,伶间坊的老板,44岁,此人还没有进行笔录,但…他是半月之前死者季文萱的情夫。所以,今天他的口供乌杭你负责,还有董…”
“我和中队就好。”
宋宁第一时间打断温队的话主动请缨。
温行远看了一眼董墨,随后点点头。
当温行远简单的介绍了下这个名叫孔率的人时,座位下已经有好些人的思想已经蠢蠢欲动,各自都在猜测着这副队尤然背后的家庭关系,有些暗自感叹,有些暗自恍然。而董墨没能把这当做重点,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幻灯片上,当温队把幻灯片转移到第三个嫌疑人的时候,董墨赫然记起这张脸就是案发当日她在别墅内的花圃园里见到的人。
“他是别墅内的尤管家,据悉当日他被死者指派到市区的一家餐馆买食品,说是有客人要来,发现死者和报警的都是他。”温行远继续对着幻灯片有条不絮的说着,宋宁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率先开口道:“我注意到当日死者的桌子上好想留了一个字,是个‘木’,这难道和林楠有关?”
宋宁突然提出疑问,随后见到温行远的视线往这边投注过来的时候,她得到肯定的继续说道:“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有人故意想栽赃林楠,二是死者留下的凶手证据,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着手调查一下。”
宋宁刚说完,董墨就想起当日她看到的场景,死者是受枪伤而死,并没有时间留下证据。所以她紧接着宋宁开口:“死者的致命伤是枪伤,可以认定在短短几十秒内立即毙命,所以不会有时间留下字。”
宋宁看向董墨:“难道是栽赃吗?”于是大家纷纷开始了当日的猜测。
而温行远在心里头大致的梳理了一遍,后打断他们的话:“具体的等拿到孔率的口供再说,乌杭宋宁,你们待会就去,务必尽快。再过一会新闻那边就会出来,此案影响很大,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不能向外界媒体透露任何一个猜测,谁知道他们媒体那边会怎么写。警惕起来!”
他交代之后又分析了好几处,在散会之后他单独的把董墨叫到了一间小房子里。
“董墨。”他招呼董墨坐在自己的面前:“案发当天尤文的去向你得去查出来知道吗?孔率那边是个麻烦,乌杭他们搞不定,我会过去,你如果有困难记得随时打我电话。”
“尤文?”董墨有些诧异:“他作为死者的儿子不应该早就和警方交涉过了吗?”她刚说完就突然反应过来对方是尤文,按照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配合警方提问。
“他是此案的重大嫌疑人。”
温行远见到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之前是顾忌尤然所以他对关于尤然家里的一切都闭口不谈,但是涉及到现在的案子他不得不抬上来,就连尤然都已经做好向大家公布家里关系的准备。
董墨有些愕然的看着温行远:“他不是…死者的儿子吗?怎么会?”尽管她知道尤文的性子是怎样的,但是还是无法将凶手和他联系在一起。但仔细想想,很多案子都是从不可能中衍生出来的,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哪怕是万分之一的联系,都不能放过,没准就是那万分之一让真相与现实交织错臂。
“尤文的事情我会找时间和你说清楚,现在你只要记住你目前的任务就是让尤文开口说清案发当天他的动向,尤然已经查过了,案发当天他并没有回他的公寓。而是今天凌晨见到他在林楠的会所里。”尤然说现在能近尤文身的只有董墨一个人,他自然是相信。
董墨侧脸想了想,点了点头:“他在哪里?”
“在别墅。”他告诉董墨,她听后就要抬脚行动,毕竟事情越快解决越好。然而她刚抬脚,手就被温行远拽住。她疑惑的回头,只见温行远一字一句的再次嘱咐:“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他那一瞬间也摸不清自己脑子里面的想法,明明他知道尤文虽然很人渣,但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董墨做什么,而且别墅那边还有警员在巡逻更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再说董墨体能很好,虽然这是她正式的第一次出警,但是她在之前已经出了很多次,也算得上是一个经验老人。但是他还是莫名其妙的心绪不宁,大概是董砚之前的那通电话,他恐怕真正担心的不是尤文,而是另有其人。
“董墨。”
董墨刚提脚走了几步,就再一次被温行远叫住了,她回头,却见到温行远又摇了摇头,顿了一会就转身往走廊那边走去,董墨盯着他的背影,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把双手揣进衣兜里匆匆的往楼道里跑下去。
从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已经整整有三十几个小时没有阖眼,精神也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由于案件的发展快速又紧张,她也没有时间去疲倦,现在她坐在出租车上丝毫没有感觉到倦意,恍然时间就已经到了上班的高峰期,路上被堵的水泄不通。只听见从车外面传来各种各样的鸣笛声,嘈杂的传入耳朵里。
车子堵在转郊区国道的岔路口,司机有些无奈的打开广播收听早间新闻,才刚打开,里面就传来了尤之原死的消息,董墨下意识的竖起耳朵。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董墨,才发现她身穿着警服,于是不禁回过头问道:“小姑娘,没想到你还是警察呢。”说实话,若不是看到她身上这身衣服,他会以为是个在校学生。见到董墨抿唇不说话的样子,司机闲的无聊又问道:“你是去调查这尤之原被杀的事吗?听说是昨晚发生的事,我跟你说啊,这尤之原可是咱A市著名的人,没准是他生意场上的那些人眼红把他给杀了,你看看他那么有钱,而且听说还投了一大笔钱在保险公司,我妻子就在那保险公司,而且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