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被他谩骂了一顿的几个人也是十分无力,董墨的失踪谁都没有预料到,谁的心里都没有一个底,尤其是在这破案的节骨眼上出了这么一桩事情,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因为不仅一个马局长让他们为难,光温队一个人,就让他们感到无所适从。
队里的人都知道温队和董墨是已经结婚了的关系,在见识到温行远连夜寻找直至现在都没有放弃,他们大概就能就能想到此时温队的心情是怎样的。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敢上前和温队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轻微的问候,除非是带着董墨的好消息,要不然,见到他异于寻常的铁青脸色,光看着就让人心慌。
而此时的温行远强迫自己敛住那奔涌的思绪,他的额头上还有没有褪去的汗珠,紧皱的眉头从昨天开始就没有舒展过,神情阴郁的盯着眼前泛着白气的开水杯,恍惚间,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像是生了一场大雾,就在这场迷离的世界里,他感觉不到,董墨的气息。乌杭坐在他的对面,保持沉默的一直观察着温队的脸色,见到他的情绪自昨天晚上以来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正寻思要不要给他拿点吃的时候,温队突然站起身,转过身子就走出了这个范围。
“温队!你要去哪?”乌杭下意识的追上去问道,刚追几步,就被半路出来的尤然制止住了。乌杭有些不解的看着尤然,有些焦急的开口说道:“副队你为什么不拦着他,董墨现在还没有找到,我怕温队失去理智做出什么…”
“温行远在你眼里难道就这么点能耐吗?”尤然冷冽的说道,这句话突然就将乌杭接下来要说的话生生的扼住在喉间。他顿了顿,思索了一会才拉了拉嘴角,有些自嘲的调整身子像是自言自语:“也是。”温队不像自己,他的稳重,还有镇定是这么多年支撑他走过来的。他从进队里开始就很佩服温行远,每次看到他不管面对什么,都会很沉着冷静的处理。但是想想如果换做是自己,别说冷静了,一定是焦急到什么事情都干不成。
尤然盯着他若有所思的脸,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伤到了他,脸上微微的露出一丝歉意,停顿了一会才拿起杯子装作喝水的样子,快速的说了一句:“我说的话如果让你感到不适,我很抱歉。”
乌杭还来不及消化这句话,尤然就已经匆匆的走进到了会议室。
***
他无暇顾及红绿灯,也无暇顾及车窗外比平常更加飞逝而过的景象。全心全意的将车子迅速的开到家里,大步的从车里走下来,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神色有些紧绷的董砚从家里匆忙的走出来。
他的心里微微一紧,他知道董墨失踪的事情在这个时候不应该让董砚知道的,毕竟他知道只会为他的病情添加过多的负担。但是,他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确定一件事情,董墨的失踪,到底是跟刨锛案的凶手有关还是跟一直就盯着董墨的那个人有关。
董砚在温行远朝自己走来的时候,他迅速的调整自己的表情,将那焦急的思绪迅速的敛下去,拉动了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冲着他说道:“行远,这么这个时候回家?”
温行远见到董砚这副模样,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突然又被自己生生的扼制在喉间,他微微的收紧手心,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董砚伤心的模样,如果…
谁知道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被董砚打断:“我一个老友过来了,我先去他家聚聚,我赶时间,咱们晚上再聊,到时候让董墨多弄点饭菜什么的。”董砚说完之后就丝毫不给温行远说话的机会,两脚一抬急急忙忙的就走出大门。
他站在原地,心里被矛盾所深深缠住。暂时,还是不要告诉董砚好了。董墨如果知道董砚为自己这么难过,小姑娘心里肯定更加没有底。但是,如果不问的话,就不能确定董墨现在是否是在谁的手里,而且万一劫匪要是…
想到这里,他还是决定追出去问董砚,那个一直盯着董墨的人是否找过他,如果跟董砚有过交道了,那么差不多是可以肯定董墨是被他抓去而不是刨锛案的凶手。但是他跑出大门的时候却不见了董砚的身影。他微微的察觉不好,迅速的跑到前方的几个路口仔细的寻找了一番,但还是没有董砚的身影。按理来说,才刚走出门不久,不应该这么快就消失在了路上。难不成是…
而此时此刻的董砚已经坐在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他紧抿着双唇盯着正在开车的人,见他双手轻松的搭在方向盘上,脸上的神情也是悠闲轻松。在董砚坐上车不久后,他放了一粒口香糖到嘴巴里。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脸脸色正经的董砚,嘴角轻微的勾起笑容。笑容背后所升起的愤恨一点点的占据着他的脑子。
良久,他才受不住这车里的沉默气氛,禁不住开口朝董砚说道:“这么多天不见,你的忍耐力倒是毫无减退的迹象,即使受害人是你女儿也依然能这么镇定自若,我很佩服你啊…”他边说边挑眉转过脸,那张看起来温和的中年男人脸上突然闪过几丝邪恶的笑容:“董队长。”
“啊,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董队长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将死的老头罢了。我说的正不正确啊?”他半开玩笑的嘲笑性说道。董砚紧咬着牙,在前座男人的桀骜的笑声里最终没有忍住的开了口:“我说过,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别对我女儿耍什么小心思!”
见到董砚好不容易开口了,那男人笑的更大声了:“谁傻到不会抓想害人的弱点?董墨毫无疑问就是你的弱点,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我不都告诉你了吗?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他的脸色出现一丝阴冷,让人后背不寒而栗:“还有你最近记忆是不是不太好啊?我上次我都不告诉你了吗?你女儿长的乖巧令人怜生疼惜,我定会当着你的面好好‘爱护’她一般。”
“禽兽!”董砚怒吼一声抬起手一巴掌准备拍过去,只听到车轮巨大的声音传来,车子猛烈的往一旁偏过去,董砚的身体重重的撞在车门之处。
“最好给我老实点!”男人阴狠的甩下这句话,继续开车前行。董砚坐在后面,双手的青筋突起,满满的愧疚和担心占据着他的脑海。车子在行驶了不到一个小时候在一家老实废旧的居民楼的楼下停留下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虽说是白天,但是却没有一丝人迹。
男人打开董砚那边的车门,朝他挑了挑眉毛,用手慢慢的从眼前的这栋楼的最下面一直指到楼的最高处:“你的宝贝女儿,就在那里。”
董砚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看去,赫然发现董墨被绑在天台的最边缘,只要绳子稍稍一松,就有可能从上面直直的坠下来摔成肉饼。他脸色大变,猛地撞开男人就飞快的跑上楼梯。刚站到天台的门口,就被人突然的拽住双手的胳膊,瞬间只觉得后背一抽痛,双腿就被人压制的半跪在地上。
他挣扎了一会,紧张的盯着被绑在天台边缘昏迷不醒的董墨,心里也犹如自己被悬空的掉在万丈深渊上一般。他双眼猩红,在听到身后楼道处传来的脚步声后不禁破口大喊:“畜牲!赶紧把我女儿给放了!要是她有一点事情,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让你葬身黄泉!”
男人觉得他的口气太令人好笑,所以一边笑着一边点烟,慢吞吞的从上面爬上来,居高临下的盯着脸色大变的董砚。
“那么疼惜你的女儿你就拿命来换啊。我也不想伤及无辜,我只想让你在我面前死,就这么简单而已,这对于现在的你困难吗?反正你已经是晚期的胃癌了,只是早死晚死的问题,早死的话还能救你女儿一名,我也答应你不再找你女儿麻烦。要不然,我不敢保证我只会开个小小的电瓶车撞她一下,或者是发条小小的短信吓唬她一下。”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将它递到董砚的面前:“我都找过你好多次了,实在不想多费心了,今天赶紧解决了吧。”
董砚盯着那把锋利的小刀,心里一抽一抽的。胸口如同被堵塞了一万个塑料袋,闷的他喘不过气来,身子也有些僵硬,机械的转过头看着不远处毫无知觉的董墨,心里的决心慢慢的积聚形成。
男人盯着董砚变幻莫测的脸,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猛地从他的手里夺过刀子狠狠的拽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突地拽起来:“我跟你说,别打什么小心思,自杀就那么困难吗?我弟弟都不觉得困难,你有什么资格说困难?!”男人脸色突变,阴狠的眼神像是在下一秒就要将手里的刀子刺进董砚的胸口。这么多年来的积怨,他需要发泄,需要让他也尝一尝他弟弟所受的痛苦。当年要不是他将自己那弟弟误认为成自己,将自己的犯罪事实当着他弟弟的面说了出来,他弟弟也不会代替他入狱,更不会因为受不了牢狱之苦而自杀。所以,他就当是给他弟弟在黄泉之下找一个伙伴,让他不寂寞的一个人上路。
董砚嘴角拉过一丝不明的笑容,他仿佛也感知到死神正离自己越来越近。其实,当医生告诉他已经只有几个月生命的时候他心里想的竟然不是害怕和惶恐,而是一种几近解放的愉悦。他当时就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当初因为自己的失误害的他弟弟在牢狱不幸自杀,他愧疚了这么多年的心也在自己活不长这一消息中得到了释怀。
更何况,董墨健康平安的成家立业是他此生唯一遗留的心愿,如果他的一条命能够为董墨换来长期的安康,自然是再好不过。
他咬了咬牙,重新从男人的手里夺过小刀。这时候站在男人身边的同伙附在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男人脸色突变,第一时间打掉董砚手中的小刀。双手插在裤兜里:“你这么犹豫不决很让我不爽,这次就当是次给你考虑的机会,我希望下次你再见我的时候,不要这么拖延时间,爽快的拿着刀深割一下,再好不过。”男人说完转身就匆匆的走下楼梯,消失在重重的拐角里。
董砚见他下楼,立马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跑到董墨那边将董墨从边缘台上抱下来,麻利的解开她身上层层的绳子,双手颤抖的在绳子的周围游走。
“董墨,董墨…”他带着一丝愧疚的将绳子打开,将董墨搂近自己的怀里鼻头泛酸。这么多年,董墨就一直是被自己视为心头肉。虽然他们没有直系相连的血液,但是这么多年的时间,已经让董墨成为了他唯一生存下去的依靠,这一生,他就这么一个亲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陪她的时间不多,她的安康就是自己最大的心愿。
但是也是自己,陷她于危险当中。
“小墨,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收养她,也许她就不用吃这么多的苦,小小年纪就学会做饭做菜洗衣服,也不会在她最灿烂的年华里做着刑警这个危险的职业,更不会受到自己的牵连危及生命。如果当初没有收养她,或许现在的她是一个被完整家庭捧在手心里的女孩,会有很好的家境和物质让她享受,而不是这么累死累活的为了一个热血的理想游走在生死的边缘。
所以,他有时候真的很后悔,收养了这个女孩。但是有时候,却又无比庆幸,收养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董墨:温叔,确定要买裙子吗?
温队(肯定的点头)
董墨:去参加方医生的婚礼不穿裙子也行的。
温队(不同意的摇了摇手)
董墨:好吧。
过了XX分钟后
服务员:先生,这条你太太穿的时候可能会麻烦点…
温队:我不关心穿的时候麻不麻烦,我只关心脱得时候方不方便,这条很好。
董墨:- -。
第54章
等董墨醒来的时候屋子外面已经是天黑了,她惺忪了下眼镜,脑袋就如灌了铅似的沉重,全身就跟被车碾压过一般,压根就提不上任何的力气,就连五个指头都没有缓过神来。她难受的想要开口,惊觉发出的声音沙哑无比,嗓子也干涩的难受。
房间没有开灯,但是借着那点窗外微弱的夜光能看出来这是自己的房间。她皱了皱眉,一脸迷茫的盯着周围,记忆也慢慢的的浮上心头。她能记住的就是当时她照着尸体被拖拽的痕迹寻去,走到一个道口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然后记忆就在这里戛然而止。
后面发生了什么,现在她为什么会在家,
她一脑子的困惑没有梳理完,抬了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刚好入黑不久,那么岂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将近昏迷了一天?!她惊愕的双眼没有焦距,后背尤生出一丝凉意。是谁将她迷晕了?她下意识的低头查看自己身上,快速的掀开衣袖还有衣服领口,见到没有大碍后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但那些疑问还是紧接着朝她涌过来。
她为什么又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家里?
她掏出手机,发现已经自动关机了,于是双手撑着床沿慢慢的直起身子,从抽屉里拿出充电器连接上,等开了机后赫然发现上面好几十条未接短信和未接电话的提醒。她紧锁着眉头一条条看过去,基本可以确定不是温叔将她送回来的,那么会是谁?
她放下手机,朝空旷的房子喊了几声:“温叔?温叔你在吗?”
在没有得到温行远的回应后又接着喊道:“爸,爸?”
董墨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按下了温行远的电话。
“宋宁!宋宁?!”
尤然面色紧绷站在窗前一边翻开呈报上来的记录,一边叫着宋宁。起先唤了好几声也没有应答,她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双眼失神看起来像是处于放空状态的宋宁,心情略有不好的朝她走近在她耳边大声的喊了几声。
宋宁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身体猛地一个激灵,迅速的扭过头,见到是副队,有些窘然的顿了顿身子:“副队有什么事吗?”
尤然也不打算说话,只是眼神有些冷冽的看了她一眼,准备走的时候又有些怀疑的扭过头,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看到凶手掳走了董墨?”
宋宁在听见董墨这两个字的时候身体忽的一僵,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尤然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的急忙接话解释道:“嗯,我不敢追出去…”
“宋宁。”尤然盯着她有些慌乱的眼神,忽然打断她的话:“昨天你还说你只是看到董墨经过那条路,凶手也经过那条路,并没有说看到凶手掳走了董墨。”宋宁脸色一青,瞬间就说不出话来,她还记得昨天他们问她当时的情况时,她只是说了怀疑是被凶手掳走,但…
“你在撒谎?”尤然见她的神色越来越异样,有些不敢置信的反问她:“你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对不对?只是你在瞒着对不对?”
“我…我没有副队,你不要这么怀疑我,我当时看到凶手还有他手里的凶器,所以我不敢出去,还有董墨,我确实看到她经过那条路…”尤然阴狠的眼神时刻在威慑着她,她一时变得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然后全队的人只听见尤然猛地把手里的记录本摔在宋宁眼前的案桌上,那巨大的声响突然就响彻在整个团队,尤然面色铁青的伸出手扼住宋宁的下巴:“我真为你感到羞耻!”
说完狠狠一甩手,果断的拉过她的手转身将她从凳子上拖起来准备上楼跟冷静的可怕的温行远说。宋宁想到副队的意图,连忙挣扎着:“副队!我不能去!”
众人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何事,但是碍于副队那阴冷的样子,谁都不敢靠近,只得在一旁看着。宋宁晃神的挣扎着,她不能让师父知道自己没有救董墨的同时还欺瞒了众人,如果知道的话那么她以后要怎么面对?!
“我没有说假话,尤然!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到现在还不反省吗?!你知不知道那是一条人命!你拖延了一天的时间,要是董墨有个万一你能够承担得起吗?!她还是你的同事,做人不能太自私!”尤然一想到现在的董墨生死未卜,而眼前的宋宁又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这让她更加的气上浇油。
宋宁眼眶有点泛红,一使劲甩掉尤然的手,立马反驳:“你有资格说我吗?要不是你,袁副队的妻子会死吗?你明明知道人家已经结婚要生孩子了,你还毫不避讳在他们面前转悠,你害死了别人你现在还有资格说我吗?!”现在的情况几乎就让她已经失去理智,她厉声的反驳着,嘴角也拉过一丝冷笑:“我们两个,半斤八两。”
她的话就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直直的刺入尤然心里,将她最软弱最自责的地方翻腾过来供晾在众人面前。她咬牙,正要有所举动的时候温行远出现在了门口。
宋宁见到他的身影,猛地一怔,感觉自己被他的眼光注视到了透底,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接受温行远如此凄厉的目光。然后她的心就猛然的跳动起来,心底的忐忑紧张和惶恐不安全然的升起,这个时候她如此的期望着能有一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董墨的失踪,她不是没有后悔过,甚至就在前几秒还在埋怨自己,埋怨当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如果董墨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她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但是为什么副队要这么说她?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么自责和愧疚了,为什么还要当着师父的面拆穿她,让她连个补救和隐藏的机会都没有?她这么多年没有一刻跟如今一样憎恨自己,就为了师父一个人,她好像已经摸不清自己,也看不透自己。
“董墨被谁带走的?你应该看清楚了。”温行远双手插兜的一脸淡漠望着宋宁冷冷的开口问道,这冰冷狠绝的语气让在场的人禁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宋宁也是微微战栗,她盯着师父的双眼,心里闪过一丝痛楚,喃喃的将要开口。
就在这时候温行远的电话响了,他低眼看了一下,在发现是董墨的电话后立马接通。
“董墨!?”
他微微蹙眉,立即问道。
“温…”
“你现在在哪?!”在董墨出第一个声音后他迫不及待的问着,死沉的心情也在这一瞬间被紧张提到了喉间。
“在家…”董墨的话还没有说完,温行远就突然挂断了电话。只见他什么都没有说,快速的奔出了警局。留下一队的人在原地惊愕。如果他们没有听错的话,刚刚温队接到的电话是董墨打的?那是不是就证明董墨已经出现没有大碍了?
宋宁骨节泛白,身体有些不稳的朝后退了好几步,被堵住的胸口就像是突然被人打开了一番。
还好,董墨已经找到了,还好,她没有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她忍了那么久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决了堤似的奔涌而下。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家中,但是在上楼梯的时候脚步越慢下来。心就像是一只悬浮的风筝,空荡荡的心房令他突然有些抗拒自己,他曾经说过,要在她的身边令她不受任何伤害,可是如今却…
董墨听到楼梯间的动静,知道是温叔回来了,虽然脑袋的晕沉还没有褪去,但是身体的机能算是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从床上慢慢的站起来,走到门口,看见温行远的身影时不禁喊道:“温叔。”
听闻声音的温行远忽然抬头,就此撞进董墨那双琥珀的棕色瞳孔里。就这么短短一天的时间,短短几步的距离,竟然让他恍然有种相隔千万里的错觉。他怔了怔身子,调整心情后才慢慢的走到董墨的面前,强压制住自己拿奔腾的内心。
董墨正要问自己的情况时,突然就看到温叔下巴处冒出来的青色胡渣,以及他眼角那淡淡的细纹,细细一看他那眉间的褶痕也似乎是深了一些。董墨忍不住的伸手,碰到他的眉眼,淡淡的露出一丝笑意,那一刻,她得到了答案。
温叔一定为了她没有合过眼。
温行远捉住她的手,略带苦涩的温柔叫住她:“董墨。”
董墨还来不仅反应,就被温叔突然扑过来的身体逼退到了墙角。他伸手就将她娇小的身子牢牢的锁在怀里,脑子在那一瞬间空白一片,唯一驱使他的就是身体的本能。他一手紧紧的拥着她一手抵在墙壁上,有些霸道的困住她所有的动作。
董墨升起一丝惊慌,睁着大眼身体僵硬。
他的手不似从前,在含住她的一瞬间就游走到了她胸前的丰盈处,敏/感的董墨不禁微微一颤,当他的手快速解开衬衣的衣扣贴近她的肌肤时,掌心的凉意瞬间逼得她禁不住一声轻吟。她不敢置信这魅惑的女音竟然是从自己嘴巴里发出来,立马紧紧的闭上嘴巴,紧张的不知所措,温行远一手将她的腿抬起,双唇从她的唇角移动到她的耳畔,突然就轻含住她的耳垂,董墨瞬间就被喷涌而来的情/潮所淹没。
其实她毫不避讳这样的事情发生,甚至心里是带着一点难以启齿的渴望。但是又会感觉一种怯弱在催促驱使她,呼吸灼热的被溺毙在他深情里。
她的双手也渐渐的攀上他的腰际,游走在她宽厚的后背。
她的衣服被温行远两三下就褪了下去,他宽厚的手掌托起她的腰际,将她一把抱起快速的进入了房间。他深深的吻着她的双唇,“砰”的一脚将房门踢上。
欲潮汹涌的时刻,他已经无法自控,唯一的念头就是董墨是他的,就是想将她深深的揉进自己的骨髓,而后永远都抽离不出来。
董墨那细软的头发散在肩上,双颊绯红的攀在他身上。当他的手指从胸前移动到下腹处时,她骤然一顿,但她的停止丝毫没有阻止他继续下去的决心,即使如此,他的手还是依旧的一路向下,在接触到她的敏/感地带时她身体实在不受控制的猛一抽,低头就咬住了温行远裸/露的肩膀。
他吃疼的松开她,双眼带火的盯着她,董墨那樱红的小唇充满了诱惑,他的自制力也就那么多,之前好几次都已经将它们用光。这一次,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自控。他愿意和她一起沉沦。
他一个转身就将董墨反压在床上,麻利的脱下自己半就的衣服,颀长的身躯就此压了上去。她柔软的肌肤几乎让他欲罢不能,当时就在想,这或许就是男性的本能,即使他没有很多的经验,但是还是出色的可怕。
汗意层出不穷,濡湿的肌肤更加让两人的情/潮汹涌翻动。她身体上的每一寸地方,他似乎都有无限的乐趣去探索,一路游走的双手移动到大腿内侧的时候董墨忽然收紧双腿,董墨有些忐忑的凝视着他,不知道此时要说什么话,心里一直在跳个不停,就连收紧的双腿都在微微颤抖。发丝紧贴在濡湿的锁骨上,在感觉到小腹处的异物时,不知所措的陌生感觉在侵袭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温行远察觉到她的异样,强行的逼迫自己停下来,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角旁边,幽深的黑眸望着她,亲了亲她的手背,声音低沉沙哑:“董墨,闭上眼睛。”温柔的能掐的出水的声音萦绕在董墨的耳边,董墨有些无力的埋怨自己,憋着一股气听话的闭上眼睛。
他低低的声音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回响,温和的让她觉得无比安心。他握住她的手,移动到自己的脸上:“这,是我的眼睛。”而后一边说一边握住她的手描绘自己五官的轮廓:“这是我的鼻子,这是我的嘴巴,这呢,是我的下颌。”不紧不慢的一路向下:“这是我的脖颈,这是我的胸膛。”在这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而后将她的手移动到他的左胸膛:“这里,是我的心脏,里面被一个叫做董墨的人占据着。我想告诉她,不要嫌弃我老,也不要嫌弃我不够浪漫,更加不要嫌弃我的关心过度。”
董墨鼻头泛酸,静静的听着他一点点的教她认识他的身体。
“董墨,我不是陌生人,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董墨一个起身就搂住他的脖颈,双唇已经堵住他的嘴巴,泪水也再也忍不住,她在那一刻,害怕了,害怕这么好的温叔有一天会离开她。
她也想告诉温叔,她永远都不会嫌弃他老,也不会嫌弃他不够浪漫,更不会嫌弃他的关心过度。反而是他,不要嫌弃自己才好。
她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胸膛处,就如一道阳光飞速的照进他暗了多年的心房,而且灿烂的一塌糊涂。在吻上她双唇的那瞬间,他悍然挺身,破开了她禁锢了多年的暗房,如愿的将她揉进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