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例来了一杯平常喝的,凳子还没有坐热,微微就从楼下跑到楼上逮住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我说漾儿,你和严医生到底是咋回事的?一会说结婚一会又没啥动静。我跟你说,医院下面的人都在传呢。”
“传什么?”李漾放下咖啡杯,问道。
“当然是你和严医生的八卦了!”
这家医院的院长是严主任多年的老好友,无妻无子,待严允就如亲身子一般。眼科本来不是大科,尤其是在一些县镇上甚至都没有眼科这个专门的科室,而是和其他的合并在五官科。但眼科在这家附中医院算是大科,院长也是很重视这门专业,据消息说严主任和院长正在考虑将眼科单独划分成为一个并属附中医院的眼科医院。再加上严允年轻有为,耿直诚恳,医院内对于他的八卦异常敏感也不足为奇。
见到李漾不说话,微微脸色有些微的难言,她此时脑子里在想刚刚她从医院出来路过严主任病房时所看到的场景,而后她又盯着李漾看,寻思着要不要把刚才所看到的事情讲出来。
而李漾见到微微这个样子,总觉得她有话要说,所以率先开口询问道:“有话要说吗?”
微微见到她已经开口,想着瞒着也不是办法,最主要还是要看她自己的心态去了。所以直接就说了:“漾儿,你告诉我你和严医生到底是个怎样的关系?说是结婚,也没看见你两有多大互动,说是不结吧,双方家长都来往这么密切。尤其是你妈妈,严医生出事那天她一直在病房呆了很久才离开。”
李漾转头思考一会,她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用什么去回答才算好,想了想,然后如实的说道:“之前,我想听从我妈和周围人的意见和他结婚。即使没有感情但双方都有意还有物质不偏离,都能接受。但是后来,我心里总觉得有点堵,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办法和他结婚。”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闪现傅以生那张脸,吓的她连忙扶额。
“其实吧漾儿,我刚路过严主任的办公室,看到严医生的妈妈也过来了,从他们的谈话里我觉得严医生的妈妈似乎不怎么满意你的样子。”
而正巧微微的话刚说完,说曹操曹操就到,楼道口就想起了严允妈妈的声音。
“李漾。”
李漾下意识的回头,而微微见到是严允妈妈,立马将要说出的话全盘吞入肚子里,盯着她的眼睛还感觉到一丝丝的心虚,心想着刚才的话她有没有听到?
见到严允妈妈朝这边走过来,微微连忙起身让出座位,然后冲李漾使了使颜色,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现场。
她几乎是一路小跑下楼的,下来之后心里还没有淡定下来,要是万一听到了被误会自己再嚼舌根,估计她吃不了兜着走啊。严允妈妈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她可不想就这么丢了她努力了这么多年的工作。都怪自己大舌头大舌头!
她使劲的敲了自己一掌,刚走一步突然就看到推门而进的男人。眼前的男人穿着衬衫握着手杖,脸上看着虽温和,但实际微微却感觉到一股寒意。而且那张脸,简直太熟悉了。在傅以生即将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突然想起那天眼前的男人被凳子绊倒面对她的好心说了一句。
“抱歉,我眼睛不好。”
是他!在吃严允生日饭的那天李漾所亲的男人,同时也是她和严允心里共同猜到的那个男人。她立马想起刚刚李漾所说的她不想和严允结婚的事,她脑子顿时像是被人从迷糊中哐的一声敲醒,看来目前的状况和她当初预想的一样,这个男人一回来,严医生就注定只能当炮灰了。
傅以生似乎也认出了眼前这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不过他只是心里想想罢了,表现起来还是当做空气一般。
而当微微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上楼去,而她正要阻拦的时候,男人已经在服务生的帮助下上了楼梯。
严允妈妈和她寒暄了几句,而后才进入正题:“李漾,其实我很满意你这种能独当一面的女性,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态度,也从不趋炎附势小心计较,以你的条件和严允在一起我也无话可说。但…”在她停顿之际,李漾的眉毛微挑,看来今天所有谈话的重点就在后面一句了。
“医生的工作太忙碌,等你和严允结婚后你就会明白这份工作会带来多大的不方便,我和你妈妈还有严允爸爸也谈了,都觉得在结婚后你应该至少得花几年时间休养而不是工作,毕竟你们结婚后都会有自己的家,而且你们也会有孩子。”
李漾盯着她,她的意思就是要她放弃医生的工作。
“阿姨,我认为这份工作并不是说停就停说上就能上的,学习是个无止境的过程,需要不断的去汲取还有积累,如果我突然好几年不去接触,我怕到时候我上手术台就是对病人的一种威胁,况且,我…”
“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你肯定不会同意,而我呢,也不需要听到太多的理由。你只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下,在结婚之前给我个答复就行。”
严允妈妈打断她的话,面带微笑的跟李漾说道。李漾所有想要辩驳的理由都被她这个微笑硬生生的堵在嗓子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回复她的话。正在这时候傅以生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到了桌子旁边。
“李医生,这位先生找你。”服务员打断她们之间的谈话,对李漾说道。李漾经常来这家咖啡屋,加之和微微的同学也熟悉了,所以这边的服务员没有一个不认识她的。李漾听到声音后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背后的人,傅以生的突然出现让她心里顿时一怔。
“你怎么来了?”
她几乎在一瞬间忘记严允妈妈还坐在自己的对面,因为傅以生的脸一出现,她感觉自己就即将要乱了阵脚似的。
“这位是?”严允妈妈也很奇怪突然走进来的男士,看到李漾迅速变的脸,于是问道。
李漾看了严允妈妈一眼,然后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我的病患。”
“哦…”严允妈妈一听到是病患,习惯性的将视线落到了傅以生的眼睛上。随后招呼身边的服务员:“麻烦你再多带只椅子过来。”
李漾一听她要傅以生坐下的样子,于是连忙打断:“不用了,过来找我肯定是有事,我和他先去医院。”
严允妈妈听到此话也没有理由将两人强留下来,只好歉意的冲服务员微笑了一下,然后朝李漾点点头:“那你们先去吧。”
而出乎李漾意料的是,当她要拉着傅以生的胳膊离开的时候,只见傅以生突然朝对面的严允妈妈伸出手,嘴角还戴着一丝魅惑的笑容,极其礼貌的说了一句:“你好,我姓傅,是李漾的病患以及…”他说到这里,不禁别过脑袋冲李漾勾了勾嘴角,李漾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麻,随后他继续说到:“以及,她的旧欢。”
“旧欢?”严允妈妈在那一时间还没有消化他所说的意思,直到看到李漾狠狠的拍了一掌他的胳膊后才反应过来。
“傅以生,你在乱说什么!”李漾是绝对十分肯定没有想到傅以生会整这一出,也绝对十分肯定没有想到严允妈妈听到之后竟然没有暴走:“阿姨,他这人喜欢开点玩笑,不要介意。”她牵强的找了个理由对严允妈妈解释。
而严允妈妈之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漾已经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一脸无奈憋气的拦了一辆计程车,把傅以生硬塞进去后自己才回到医院。
如果说要在如此复杂的生活和同样复杂的工作中选择一样的话,李漾此时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她宁愿整天累的跟狗一样的为别人带来光明,她也不想跟狗一样累的给自己带来黑暗。她觉得,她现在的任务不仅仅是要跟老太太好好谈论一番,而且还要跟这个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的傅以生好好沟通一下。她想了一下午都没有想明白傅以生这么说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但是她觉得他这样说倒是带给了自己一堆的麻烦。
她一下班,都没有赶去严允的病房,径直的开车回了家,她倒想仔细的问一问,傅以生今天中午整那出到底有什么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15、Chapter 5(下)
一到家就冲着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喝牛奶的傅以生愠怒的问道:“傅以生,今天中午你是什么意思?”
自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傅以生就已经强烈的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道,虽然说是他故意这样的,但是他最初找她的目的当然不是这样,只是偶尔在上楼的时候无意的听到了那位大婶对她说的话,然后他就上前小小的抒发了一下自己的不满而已。
所以,他一脸不知所谓的咬着勺子冲李漾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意思啊。”
“你知不知道你在她面前说了这样的话她会怎么想我?她本来就不怎么看好我,你居然还…”李漾一时气的话都噎着了,而傅以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懂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只是突然变得一脸死灰状,然后说:“归根究底你就是在介意自己当不上她家的儿媳?”
李漾听到他这样误会自己,心里猛然一揪:“你原来是这样理解的?”
“那要我怎样理解?之前她这样说你我这样回她不过是给她一个颜色看罢了。”
李漾突然觉得自己有气却无处可撒,她努力的将气都给吞下去,故作冷静的看着他冷冷的问到:“你回来是不是存心气我的?然后一报你当年失明的仇?”她真的是有点气过头了,也不在乎说些什么会伤害到傅以生的话。
傅以生在想,如果他真的已经失明了,然后听到李漾这些话肯定会伤感到厌世。但可惜的是他不仅没有失明,而且还趁假装眼瞎的时候让他更清楚的认识到李漾心里有多挂念他。所以他心里有些认同的默念:我回来就是存心气你的,但存心爱你比气你还要真。
李漾见到面无表情不想说话的样子,自知自己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只好一个白眼瞪过去,甩身就走到自己房间里。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就不理会外面的他。
傅以生无奈的耸耸肩,回头之后又是一阵阵坏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漾还是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傅以生看了看钟表,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李漾?”
见到里面没有声音之后又尝试着喊了几声:“漾儿?”
他起初以为这丫头不想理会他才故作不出声的,所以也没有想那么多转身走到自己房间。虽然肚子已经饿的响起了警报,但还是能理解漾儿此时的愤怒。
但他见到钟表的针已经走了几个小时候之后,李漾房间还是没有一丝的动静。他记得今天她下班挺早的,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吃过东西,而且中午的时候看见她也只是喝了几口咖啡而已。是不是饿晕了?
他小心的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见到无人应答之后才说:“既然你不开门,我就自己进去了。”
然后轻微的扣动门锁,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只是李漾此时是躺在床上。傅以生突然心里一紧,难不成真的是饿晕了?他走过去凑身查看,直到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还有睡梦中的砸吧声,他才心里一松。一口老血差点就被她气的吐出来,敢情是睡着了。
他盯着睡梦中的她,仿佛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回到了从前的那时候。上学时候的李漾和很多女生一样喜欢赖床,尤其是在冬天的时候。无奈当时候学校上早自习的时间又特别的早,每次天还没有亮他们就必须得从家里出发。、
南方的冬天潮湿又阴冷,那股寒冷像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一样。每次最痛苦的莫过于起床,虽然傅以生也这么觉得,但是碍于自家妈妈的威严还有从小就养成的早起习惯,一旦时间到了,就再也不敢多在床上赖一分钟。
但好几次都是因为李漾的赖床而迟到受罚,当时李漾妈妈也拿李漾毫无办法,因为一大早上就得出工,一出去就管不着李漾了。唯一的办法只能让傅以生去叫她,所以每次他一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隔壁李漾的屋子再突然跳到她的床上。
然后李漾就会突然惊醒。
“神经病啊!”最开始几次的时候李漾明显不适应,吓醒之后拿着枕头就砸到他脑袋大吼。后来对于傅以生渐渐习惯之后,每次他叫她,她都会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用手堵住他的嘴巴:“最后十分钟!”
李漾的睡颜总是很安静,睡姿也很老实。均匀的呼吸还有区别于平常无臭表情的脸,就这样每天早上被她压在怀里的傅以生是最开心的。不过,到了出状况的时候,他就果断的放弃了这个叫她起床的办法。
那天他看到自己身下的反应,吓的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李漾的房间。
想到这里,傅以生不禁微笑起来。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触了她嘴角,然后不由自主的靠近她的嘴角,轻轻的覆在了她双唇上。
又软又温热的双唇好像就在那一瞬间切断了傅以生紧绷的神经,他的双手忍不住的轻抚在她的腰际,想要吻的更深一点。这么多年,他渴望了那么多次,当真正的摆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时候,他自问没有那么大的耐力去控制自己。虽然他平常的忍耐力很强大,但是,对方是李漾,是他多年来最柔软的地方。
此时的傅以生就像是一头兽性惊醒却在极力克制自己的狮子,明知道眼前的猎物毒性极深,一旦深入自己也幸免不了伤害,但是它的味道还有香醇的气息在无时无刻的催促着他,令他备受煎熬。
李漾就算睡的再沉,这么一庞然大物压在自己身上她还是会清醒的。
当她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猛地收紧双手,在某人的后背上狠狠的划了几道伤痕。傅以生轻哼一声,后背上传来连续不断的疼痛。
“你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嘶哑,床边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关了,李漾只能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下模糊的看着他因疼而纠结的脸。
李漾听到是傅以生的声音,心里松了不少。但是听到他这么说,又觉得不可思议:“傅以生,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她有些抗拒的硬要推开他,但他咬牙双手死撑着床边,俯在她身上盯着她微微挑眉:“你看不出我在干什么吗?”
“你变态啊你!”李漾怒火攻心,一脚踢在他的腿上就准备起身逃走。
“手手手…”傅以生突然盯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胳膊喊道,李漾一看,连忙停止挣扎,正要打算问是不是伤着了的时候,他双脚一用力,就将她的双腿死死的固定在自己允许的范围内。
“傅以生,你别乱来我跟你说,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赶出去?”
傅以生轻轻的勾了一丝嘴角,他知道不能再强硬下去,李漾从来就不吃这一套。所以,他的脸朝慢慢低下向她靠近。就在李漾认为他要强吻的时候傅以生的脸突然一偏,埋进了她的脖颈处。
她的耳朵能够明显感觉到他所呼出来的气体,痒的她有些难受。
“漾儿…”他突然变软的生硬让李漾心里不禁一动,她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所以她干脆放弃,心里紧张的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此时脑海中闪过无数从前的画面,就算她想要努力的掐掉还是没有用处,那些画面只会更加积聚的变得清晰起来。
“漾儿…”他又软软的唤了一声。
却让李漾的眼眶瞬间湿润。
她渴望这个声音渴望了那么多年,她渴望这个怀抱也渴望了那么多年,在他出现之前,她是那么害怕傅以生因为她而彻底的消失出她的生命。李漾此时心里异常的复杂,所有的一切在此刻好像都如泡影一般。
傅以生的身子烫的吓人,他身上的体温好像就没有下降过。李漾记得,很久之前每次早上起床的原因就是因为怀里的傅以生温度太高她受不了才起床的。好像,现在也一样,她快受不了,所以她想要起床。
傅以生感觉到她的动静,稍微放松了力气,但并没有让她离开。
“李漾,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想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你的眉毛,眼睛,鼻子…”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朝她的脸抚去,那灼热的手掌从额头处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移动。就好像一个无比热爱自己诗的诗人一遍又一遍的不厌其烦的抚摸自己的作品,爱意不言而喻,好像他抚过的每一寸地方都会长出花一样的图案。
李漾的睫毛一直颤动着,努力控制住眼眶里的泪水。
他的鼻尖抵在她的鼻尖,近距离的接触让李漾心里一阵阵的抽动,各种情绪都堆积在了一起,就连恐慌也没能幸免。当傅以生的唇角碰到她的时候,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看准他受伤的胳膊巧妙避开推他另一边的肩膀,自己迅速钻孔滚下了床。
“李漾,你没事吧?”傅以生听到那不小的响动声,连忙起来关心的问道。李漾猛地往后退几步:“打住!”
见到傅以生没有了动静,她才慌忙的跑出房间走到卫生间里关上门拼命的喘着气。她看着镜子前凌乱的自己,还有烧的火热的脸庞,气的差点撞上镜子里的自己。
而傅以生有些郁闷的低眼看了看自己下身,嘀咕着:好像该去卫生间的是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粉红 ...
^_^
16、Chapter 6(上)
自从昨天晚上那一出及时悬崖勒马的戏上演之后,李漾深深的感觉到,她不能放任自己再靠近傅以生,哪怕是在他的一米之外都不行。
次日清晨,天刚微微亮,李漾就从床上起来,然后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出了自己房门。末了还往傅以生的房间看了几眼,确定他还没有起床之后才猛地呼吸一口气,挺直身子朝卫生间走去。
然而,当进卫生间看到正光着上身背对着她的傅以生的时候,李漾犹如瞬间吞了一千根针,感觉在那一刻咽口水都随时有致命的危险。
她以为她这么早起不会和他撞个正着,毕竟昨天的事害的她都没有勇气再见到他。但是她却没有想到每天都是那个点起床的傅以生今天居然会早那么多,而且还一声不吭的在卫生间里!
傅以生也察觉到了背后的人,他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心里暗想到,果然还是他猜得准确,他就知道今天李漾会想办法早点逃开家里。见到现在被他逮个正着的李漾,他此时心里别提有多爽了。只见他整了整自己的表情,然后伸手从台面上递给李漾一小瓶的药水。
李漾见到他这个动作,目光锁定在了向她递过来的药水上面,然后一脸疑惑的看向傅以生。傅以生懒得解释那么多,直接又转过身,用手反指着自己后背被她抓伤的地方:“我无能为力。”
李漾的视线顺着他的手看向他的后背,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到那一排又长又细又红的伤口,她震惊的差点合不拢嘴。想到这些伤口的来历,下一秒她的脸就如同被火烧一般。这不论谁看到了都会想歪不是么!
即使他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这么赤果果的证据摆在面前,除他两之外的人见着了还不都以为一个样?
“不是不爱留指甲的吗?”傅以生背对着她突然问道。
而李漾一大早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一把接过他递给的药水,用棉签蘸了药之后就准备涂,见他这么说,她马上朝傅以生伸出自己的双手:“我现在也没有留指甲。”
傅以生低下眉眼,嘴角微微勾了勾,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把手放上来。”对着李漾说道。李漾一听到他要自己把手放到他手上,连忙后退几步。
“你不是说你现在没留么?检查而已。”
傅以生解释道。
李漾突然反应过来,不过就算他要检查她也不会伸手去的,经过昨天的教训她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和傅以生保持距离。因为每次她都会有种傅以生在耍她的错觉,那种感觉非常非常的不好。
“你的伤自己搞定。”她甩下一句话迅速走进里面,宁愿在马桶旁洗漱,也不愿意站在水槽边和傅以生同站一块砖。
李漾以比平常快两倍的速度麻利的解决完所有的事情,然后把早餐迅速解决好放到餐桌上,给他倒了一杯牛奶就匆匆忙忙的穿上鞋走出了家门。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李漾憋在嗓子口的那一团气深深的呼了出来。而傅以生悠哉的一口气喝光了那杯牛奶。
她开车到医院的停车场停好车之后,正好碰见宁微从她妈的车上下来。微微见到李漾,也顾不上和她妈多说话,径直的从那边跑到了李漾的身边:“漾儿,你告诉我,是不是昨天我的感觉对了?”
“感觉?什么感觉?”李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于是边关车门边问。
“哎呀,就是我觉得严医生妈妈不怎么满意你的事啊。”微微不耐烦的又解释了一遍,这下子李漾才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她转着脑袋想了想,这才突然醒悟昨天傅以生在严允妈妈面前那样说,她如今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正确的和长辈们说话。要不是微微的提醒,她估计把这事都给抛到脑后去了。
她感到很头痛,转过身对微微说道:“烦。”
“漾儿,今天不是你上下午班么?怎么这么早来医院了?”微微突然记起今天是礼拜四,是李漾下午班的日子。平常这个时候她总会呆在家里好好睡上一上午,手机也会关机,任凭外面风吹雨打天雷滚滚她都不会有任何动摇的走出房门一步。但是今天却出乎意料的比平常上早班还早的来到医院。
李漾伸出手摁了摁微微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准备,和严允好好谈一谈。”
“和严医生谈?”微微一时觉得消化不过来,她本来以为李漾知道昨天严医生被严妈妈从医院接回了家。但现在听到李漾这么一说,她才知道李漾还不知道严医生回家的事。于是她学着李漾的样子,也反过手拍了拍李漾的肩膀:“李医生,如果我告诉你严医生昨天被他妈妈接回家了呢?”
“什么?回家了?”李漾震惊的说,偏偏这个时候被接回家,她本来还打算今天和严允好好谈一下他两的事的,但居然被严妈妈接回了家?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如果要解决这件事的话必须去严家一趟?因为在电话里根本就别指望两人能说清楚,面对面说才是最好的。
但是李漾又回头一想,如果她去严家说她不想结婚的事,那么严妈妈和严主任知道了,让她怎么做台阶给自己下?而且,本来这件事情有了长辈的掺和就够麻烦了的。
微微见到李漾风云突变的脸,也不禁为她感到深深的悲哀:“漾儿,我知道你不和严医生结婚的原因,虽然说严医生确实是不错,但是吧,那位傅先生可能给你的感觉更加多。”
“微微,你…”从宁微口中听到傅以生的任何字眼都让李漾吃惊不已,而未等她将话问出口,微微就打断她的话:“所以,我是支持你去严家说清楚的!虽然你眼前的路会坎坷不平动荡不安,但是你要相信,如果你继续这样拖下去的话你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微微满腔热血的为她解释道,而李漾听得也觉得在理,虽然说在长辈面前直接坦白自己的想法是很困难,但是就如微微所说,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估计她以后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所以,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严家走一趟。
而且还要赶在老太太知道之前,要想说服老太太放弃和严允结婚,这比说服严家一家子都要困难好多倍。如果严家同意并且理解的话,那么老太太也无话可说了。
一旦决心下好,李漾就觉得应该立马实施,此事拖延不得。于是她突然转身又朝自己的车走去,微微就纳闷了:“你干嘛?”
“我去严家。”李漾边说边上车启动,微微一听说她真的下定决心了,心里在为她祈祷:阿弥陀佛,保佑李漾这个死脑筋不要被严妈妈打倒。
可事情哪会有她想的那么简单,这车子还没有开出停车场,她就在出口处看见猛烈在朝自己挥手的自家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