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漾儿,不管怎样都不要放弃我。”他小心翼翼的将熟睡的李漾放到枕头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把窗帘拉上把闹钟关掉,才走出房间扣动门锁。
次日李漾的房门突然一声巨响,她快速的拉开门奔了出来,跑到卫生间挤了牙膏就快速刷,一边盯着手上的表一边怒骂,上次已经迟到一次了,这次难不成还要丢脸不成?她想到这恨恨的吐了一口水,和傅以生吵架准没好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傅以生已经站在门口了,刚洗完脸的李漾吓了一跳,她半捂着毛巾,嘟嘟囔囔的冲他说道:“快点让开,我要迟到了。”
傅以生一侧身,李漾就跑了出去。
“李漾,你衣服穿反了。”傅以生突然说道,李漾下意识看了眼衣服,震惊的盯着他。还没有等她说话,傅以生耸耸肩膀:“刚才碰到边线了。”
李漾看了一眼凸出的边线,也没有和他多说话,一心就想着快点收拾好去医院。要不要事先给严主任打个电话,说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情。要不然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医院肯定会招人异样眼光,她李漾可是从来都不迟到的,除了那天的小意外。
她匆匆忙忙的换好衣服拿着包就走到玄关处穿鞋,傅以生端着一杯开水站在楼上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声:“我已经帮你请了上午的假。”随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李漾一时愣在原地,等她消化过来那句话的时候傅以生已经不见了人影,她立马打了电话给微微让她帮忙查看下,果然不出所料,她真的是请了半天假,说是突发事情。她颓废的放下电话,从起床前的那紧绷的神经突然被放松下来,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着楼上大吼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明明已经请假了明明起来的比她还早,还故意站在洗簌间门口看她出糗,他变态啊!
她把衣服换下来又重新躺倒床上睡了回笼觉,一翻身就看到床头柜上那杯没有喝完的水还有那几片药,心里一咯噔,忽然就记起昨天晚上那隐隐约约的人影。
“哎!”她叹了口气,把头蒙住被子。
“李漾!”才刚蒙住不久,门外就响起了那人的声音,李漾想装作没听见,谁知道他叫了几声无果之后自己却径直的走了进来。
“早饭怎么办?”傅以生问道,李漾听了,满脑子火气,明明知道自己的情况还要求她做早饭,昨晚上明明都喂药了要求她做早饭!
她忽的一起身:“我是病患,我手机上有外卖电话。”
“你让我吃外卖?”他震惊的问道,李漾突然停下准备打外卖电话的手,觉得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吃外卖会死吗?你昨天都体谅我这病人,今天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
“说起昨天,你以为我是无偿照顾你的吗?”傅以生朝她走近,然后坐在床边双手撑住床沿一脸傲娇的问道。李漾见机不妙,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跑路,结果被他一手拉回来,他的手顺势覆盖上了她的腰际,然后轻轻一捏,微微蹙眉。
李漾一时跳起老远:“变态!”
傅以生笑了笑:“多长点肉才好。”
这一早上被他莫名其妙的调戏两次,李漾怎么想都有点郁闷,她离傅以生远远的,出门看到桌子上面的粥,才把目光重新放在他身上。
“不要怀疑是我做的,只是我脑子进水帮你叫了外卖而已。”他耸耸肩,从自己房间捧了一大框的衣服出来放到地上:“这是代价。”
李漾看到那一大堆的衣服裤子还有毛巾,才算理解傅以生。她恨恨的抱过篮筐,这才是傅以生,有失就有还的傅以生。
既然已经这样,索性就把需要洗的东西都翻箱倒柜了出来,不过貌似这是新房子,除了两人的衣服外也没什么好洗的,她闲着没事,把桌布,积灰的罩布都给拿了出来一股脑塞进了洗衣桶里。
一切就绪之后她忽然想起昨天郝队的伤势,于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严允的号码,想了一会还是打了过去。
“虹膜撕裂?”她眉毛一簇,听到严允在那边说的,不禁回忆起昨天郝队那痛苦的样子。这可能对她以后眼睛的视力有影响,她是一名警察,而且个性又烈又要强,如果万一出点什么事,不知道她该如何应对。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本关于怎么用不要脸征服傲娇心的爱情故事!肿么听起来和俺有异曲同工?
哈哈,《博弈》
28、Chapter 10(上)
下午刚到医院就撞见安阳站在严主任办公室门前站着,看他神情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一般。李漾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怎么了?”
安阳一见到是李漾,立马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指了指严主任的办公室说道:“李医生是准备去严主任办公室吗?”
李漾点点头,她正准备和严主任说说这次工程的一些细节。
安阳连忙阻止她说道:“你现在先别进去,现在严主任和严医生正赌气呢。”
“赌气?怎么回事?”李漾下意识的问道,难不成是因为郝队的事情吗?她不禁探出脑袋试图看看里面的情况,无奈门关的太多,仅露出的缝隙也看不到两人在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安阳拉住李漾的胳膊:“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只是准备去办公室,在门口突然就听到严主任的大吼,然后还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刚才有护士过来,结果被严主任赶了出来。”
听到安阳这么说,李漾觉得事情应该还是很严重。在她印象中,严允和严主任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很亲切,但还是保持着父子之间正常关系。严主任也很少对严允严词锐利,待他就如待一个学生般。
她转念想了想,然后示意安阳和自己走:“待会再来吧。”
随后等她看完一个病人后微微抱着一些她妈妈自己腌的菜过来放到她桌上:“这我妈弄的,我给你挖了点,好好吃。”
李漾看到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腌菜不禁咽了一口水,她平日里就爱点酸酸辣辣的东西,尤其是微微妈妈做的腌菜,那可是她眼中的第一美味。所以一见到这些腌菜她所有的坏心情好像都被抛到了西天,她微笑的把腌菜都装进一个袋子里说了道谢,微微罢了罢手,随后又问道:“听说昨天那女警是你送来的?”
李漾点点头:“她病房哪?”不论怎么说,她还是得去看看。虽然她确实是不清楚郝队和严允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
“发生什么事了?还有啊,我听阿力说昨儿严医生一整晚都守在那女警身边,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两的事了,才不结婚的。”
李漾罢了罢手:“我也不怎么清楚,待会我去看看。”
微微知道李漾不比自己,她有时候都觉得这李漾啊,生活太无趣了点,平日没什么活动,就连女人最基本的八卦因子在她身上好像都沉寂死了一般。
她只是无奈的拍了拍李医生的肩膀,然后跑出去继续工作了。
李漾趁有时间的时候去了一趟郝队的病房,此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就剩下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李漾看到她这个样子以为她睡着了,也不好意思打扰,所以正准备转身走出病房,结果郝队突然唤住了她:“李医生。”
李漾闻声回头,看到郝队的右眼被纱布缠绕住,心里一愣,随后朝她走了过去。
“眼睛还疼吗?我刚看了你的病例,虽然是虹膜撕裂,不过也没有大事情,只会对视力有点点影响。还有啊,这段时间要多注意饮食…”
“李医生,你是想知道我和严医生的事对不对。”郝队长驱直入直直的说到了李漾心里,李漾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才说了那么一堆废话。明明知道那些叮嘱严允肯定会和她说的。
“李医生,昨天你那个朋友就是你不想和严允结婚的原因吧。”
这郝队不开口还好,怎么一开口尽是那么直接的话,李漾面对这些问题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如实的点点头。郝队拉了拉嘴角:“我是该感谢你的,还好你没有和严医生结婚。”
她的笑容带着苦涩,李漾看的心里不是滋味,索性搬了条凳子坐在她床边。
“你和严医生之间到底怎么了?”反正她都已经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李漾也不打算转弯了,径直的问出了心里的想法。
郝队静默了几秒,回答的却不是李漾所问的问题:“李医生,昨天晚上你朋友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在他酒吧发现了毒品暗地交易而已,他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就是那个酒吧会暂时歇业一段时间,还有…”
“郝队。”李漾见她这么切开话题,也知道她不想多说下去,自己也不想勉强,于是说:“既然不想说,没关系的。你好好养伤,眼睛会没事的,什么事情都要想开点。”她能做的安慰也就这么点,无论遇上什么事情,自己都要想开点。当年她就是一个劲的安慰自己要想开朝前看才熬过来的。
正在此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严允从外面进来。
李漾见到严允脸上的伤,不禁微微一愣,然后起身:“严…你脸…”然后又立马想到刚才在严主任办公室安阳所说的话,立马噤声。
郝队也看到了严允脸上的伤,眼光闪烁了下保持沉默。严允朝李漾拉出一丝笑意:“昨天,谢谢你了李漾。”
“没事没事,只是你…我帮你去弄点药。”李漾边说边要走出房门。
严允拉住她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气氛一时沉重,李漾不知道自己还在那干站着干什么,脑子里在疯狂的想找个借口溜出房间让空间给他们两个人。
只见严允一声不吭的坐在郝队的身边,两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沉寂的可怕。李漾呆了一会,然后轻微的咳嗽了一声,荒唐的找了个借口就走出了房间。他们两人的事她也插不上手,虽然看着心里挺难受的,但自己也毫无办法。
在她临近下班的时候严主任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就说了昨天安阳说的那些话,解释了工程必须提前走。李漾看着文件上的日期,随后点点头就走出了房间。
她的脑海里全部都是去闲水镇活动的事情,她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傅以生正在做一件能令她心脏瞬间麻痹的事情。
“ 陈又天,你信不信我妈还活着。”傅以生把球杆立在台球桌的边缘,转过头对陈又天说道。这突然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傅妈妈的死陈又天是知道的,在火化那天就是他陪着傅以生拿的骨灰盒。
“你最近是不是被你家大牛奶逼得脑子出问题了。”陈又天嗤鼻一声,朝他走过去捶了他胸膛一掌。
傅以生低头笑了笑:“我想我是时候去见见我妈了。”
他搓了搓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手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后果断的走出房门。陈又天觉得莫名其妙,于是追上去:“什么你妈啊,你是要…”嘴上刚说到这里,突然心里就像被人打了一下,脑子霎时茅塞顿开,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而后呼叫道:“你该不会是要去李妈妈那?”
见他没有否认的上楼拿车钥匙,陈又天立马加快脚步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我说禽兽,你怎么想的,你前面几次不是还一直躲着她么?你这一去不就在告诉她你回来了么,难道你还想在李妈妈面前装瞎子?我告诉你,你这方法可行不通,万一李妈妈…”
傅以生打断陈又天的话,挥了挥手:“你不相信我会搞定?”他反问,脸上却是一脸的自信,他傅以生从来就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既然已经决定去老太太那里,就证明他观察很久,做足了准备。而且,从现在看来,他也没必要一直瞒着下去,因为他已经充分的扰乱了李漾的内心,充分的知道了李漾对自己的感情,充分的肯定他和李漾的未来。
“哎,不是,我是觉得,你没必要那么早就…”
陈又天就是没有想明白傅以生此刻突然的举动,但是看到他这么自信爆棚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白说,看到他那眼神后干脆就不再多说什么。他侧过身子,就随他去了。这个傅以生,就是搞不懂他脑子里整天都是什么思维,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
他知道,今天这一举动肯定是免不了一顿狂风暴雨。但是他已经不能继续等下去了,时间对他来说何其宝贵。
尽管过去了那么多年,但他从小长大的那个大院还是依旧如初。在经过几个小时的高楼大厦之后才来到郊区那边,到了院内门口,因为路窄,旁边还摆放了好几台大型的货车原因,他只好从车上下来。
此刻的太阳正好刺眼的从头顶打下来,透过两旁硕大的梧桐投下一片片的光斑在道路上。泛黄的水泥路已经被太阳照的发白,傅以生微微眯了眯眼睛,他捏紧手掌,感觉到自己心房里的心脏如同炙热的火球,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和记忆的场景一一的重叠。
在他和李漾不懂事之前,两人都会手捧着一大袋的花生从这条路上穿过,那时他扯着李漾的手大吼:你把花生还给我!
在上小学的时候,他们在放学后李漾总会拿着他的书包跑过这条小道,那时他死命的拽着她的胳膊大吼:你把书包还给我!
到了中学,每天早上上学之前李漾总是一脸嫌弃的把老太太给她的牛奶转送给他,然后碰碰他的手背:喏,你的牛奶。
到了高中后,李漾会笑的没心没肺的拉着他的手掌,然后把自己的脸贴上来大笑:傅以生,你的手长的都比我好看。
有时候,回忆真是个让人撕心裂肺的东西。他单纯的回忆还好,不会产生像现在这样强烈的共鸣感。可是当当年的真实场景重新出现的时候,他那颗心就再也不会平静下来。这里空气里的每一份气息,都存在着他和李漾的点滴。
所以,他才那么拼了命的想要自己复明,才那么拼了命的努力工作想要给李漾更好的。
“贺奶奶!”他突然被不远处小孩尖锐的尖叫声惊到,他的视线移动到那边,看到一个一个光着上身的小男孩朝着旁边拿着好几个向日葵花盘的妇人奔去。那个身影,傅以生见到后是微微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小孩子总是个有爱的存在 ^_^
傅初恋美男诱惑成功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摸摸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漾儿,
亲妈要告诉她,初恋这么骗你是因为爱你,千万不要记恨他。。。
29、Chapter 10(中)
原来,贺姨也老了。
“常常啊!”老太太笑脸盈盈的朝小男孩挥了挥手,虽然李漾的婚事黄了她有点不开心,但是这生活还是得过,李漾以后总得嫁人,所以她只能往前看。
叫常常的小盆友水灵的很,睫毛长的不像话,两只眼睛就如黑葡萄一样晶莹水嫩。常常是隔壁婆婆领养的孩子,生的乖巧,嘴也沁甜,深的大院里的长辈们喜爱。尤其是老太太,李漾工作忙几乎没怎么回过这家,自己也是孤独一人,隔壁婆婆年纪比她大有时不方便照顾常常,所以理所当然她就担当了常常奶奶的任务。
傅以生看到这画面,俊眉微微一挑。
他迈开脚步,慢慢的跟在老太太的身后。
老太太走到家里的时候把摘来的向日葵花盘晒在面对太阳的阶梯上,叮嘱了常常几句就进了屋。傅以生站在院门外,右手抚上那扇已经生锈的铁门,泛白的指尖被铁锈沾了不少。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紧捏着那封未拆开的信,才准备走进去。
“叔叔,你找贺奶奶吗?”
正当他推门的时候常常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他身边,个矮的常常仰着脑袋盯着傅以生问道,因为阳光有些晃眼,那漂亮的睫毛在他一眨一眨中投下一片阴影。
傅以生微微一笑点点头。
“那你嘴巴记得要甜一点。”常常不忘认真的叮嘱他到,傅以生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为什么?”
常常低了低头,鼓了鼓嘴里的气然后组织了下语言奶声奶气的说道:“贺奶奶说李漾妈妈叛离她不结婚,她很生气,贺奶奶一生气的话就会变脸,所以。你…你一定要甜一点叫贺奶奶。”
李漾妈妈?
傅以生有点绕不出头,这孩子是?
他索性拉着常常到旁边的路上,然后蹲□子冲他微笑问道:“那…你爸爸呢?”
常常皱了皱眉毛,然后摇了摇头,他搞不懂这个叔叔为什么会问到他爸爸。但是他只要听到爸爸这两个词就会想起之前李漾妈妈抱着他跟他说的话。
常常因为年纪小,不懂爸爸妈妈是个什么概念,就只看到院子里其他同龄的孩子都有个年轻的妈妈和年轻的爸爸,而他身边只有一个年迈的婆婆,所以他在一天中午跑到婆婆的身边问她:“婆婆,为什么常常没有妈妈?”
那时候李漾刚好休假在家,和老太太一起在隔壁婆婆家过中秋。
往往像常常这样的小孩子问到这样的问题一般人在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最好的,婆婆也是一样,见到两个老人家都有为难的神色,李漾就拉过常常把他抱在怀里:“常常愿不愿意我做你妈妈呢?”
婆婆拉了下她的手,她安抚性的拍了拍婆婆的手背,老太太也没什么意见,大家都这么喜欢常常,叫声妈妈也不为过。
常常当然是愿意的,所以满是欣喜的答应:“嗯,那么李漾妈妈,常常的爸爸呢?”
李漾一时间就愣住了,想了想突然就想到了傅以生:“常常的爸爸叫傅爸爸,哈哈…”她边笑边用余光看向一旁的老太太,老太太瞪着她,她赶紧把眼神瞥向其他的地方。那时候的她根本就没有谈恋爱,严允也没有出现,而且她说傅爸爸,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但她却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在常常心里却一直扎根发芽,所以不论谁跟他说到关于爸爸的话题,他都会跟现在回答傅以生一样:“李漾妈妈说傅爸爸还没有回来。”
常常平着视线和他对撞,傅以生突然就一愣,仿佛在小孩子的瞳孔里看到了李漾的影子。等到彻底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时候他咧开嘴伸手捧住常常肉肉的脸蛋,在他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傅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的心就像是飘到了外太空,周围满满都是爱的影子。眼前的小孩子看起来异常的可爱,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接回家,每天载着他和李漾妈妈一起上班上学。
常常被他的小小的胡渣戳的有些痒,扭捏了□子然后伸手给了傅以生一个大大的拥抱。
李漾那丫头,他怎么会那么那么爱她呢?
傅以生满怀希望勇气倍增的走进院子里,一步步的朝屋内走去。
老太太正在淘米,听见屋外有了脚步声,她以为是常常,于是笑脸盈盈的把手从淘米水里拿出来抹干,准备给他盛点刚熬的汤。
“常常啊,这是奶奶刚熬的,快过来喝。”她捧着那碗热乎乎的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可是出房门发现站在不远处的人并不是常常,是个高大的年轻人。虽然很久没有见,不过他的身影老太太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贺姨。”傅以生首先开口。
老太太心下一颤抖,握着碗的手都有些晃悠。她强忍着迅速激发的气,把那碗热汤放到桌子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傅以生:“你还来干什么?”
“对不起。”他诚恳的道歉说道,老太太看了他一眼,情绪渐渐的不受控制,她罢了罢手:“是我们漾儿对不起你,既然事情都过去了还望你宽宏大量,你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还是走吧。”她现在听来什么都像是在解释,一看到傅以生她就会想起当年的李漾,整日整夜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愿意出门,一谈起傅以生这三个字她就会嚎啕大哭,在她怀里大吼:“妈!妈,是我对不起他,可不可以用我的眼睛交换,妈…”女儿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就如同在她的心上绞肉一般,她从小到大相依为命辛苦带大的女儿,她怎么舍得看她这么难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傅以生,当年他为何要一声不吭就走,给他们母女两留下这么多年的内疚债。
所以她不想听什么解释,走过去拉着傅以生的胳膊就要赶他出门。
而傅以生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就是站定脚跟死都拉不走。任由老太太怎么拽都无用,他就是赖着不走了。老太太的力气怎么敌得过他,拉扯了一会见他一步都没有挪动,心下忍住的怒气也一并发了出来,冲着他就大吼:“你还不走?!”
傅以生知道现在自己解释什么都没有用,所以只好拿出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办法。他紧紧的拽着手里的信封,然后抬手递到了老太太的面前:“贺姨,这是我妈离走前给你留下的信。”
老太太的动作突然就停了下来,一脸茫然的盯着傅以生,视线转移到那封黄黄旧旧的封皮上,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
傅以生看到贺姨震惊的样子,把那封信交到了她的手里:“贺姨,请你相信我也相信我妈。”他没有多说,交下信封就要走,双脚在门口的时候放慢了步子,其实他也在赌,赌贺姨会不会看在当年母亲的面子上留下他。
从他走出门到院子里这段小小的距离他的心都没有放下过,直到老太太忽然叫住他,他所有的担心都被一扫而光,嘴角又泛起微笑,还好,当年的情分不是说丢就能丢。
“你妈…她…”
“贺姨,她已经去世了,她对你的话都提前写在了这封信里。”他的目光移动到那封信,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精致的钢笔,在信封上写了一串电话号码:“贺姨,我如今回来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这是我目前的电话,还有…”他突然停顿了下,想了想说道:“先别告诉李漾好吗。”
还没有等老太太有所反应,他就已经转身往院外走去。
此时老太太哪还有心思去多想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封安婉的遗言书上。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人说走就走了。虽然他们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有和和睦睦的相处,可是她们两个的心里都有种共同的话题,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安婉啊!你这没良心的怎么可以又说走就走!”老太太紧捏着那封信不敢拆开,泪眼婆娑的盯着上面的署名,心里一抽抽的满是回忆。
刚走出院门的傅以生突然停住双脚,他转过身视线由李漾家慢慢的转移到隔壁的那栋小院子。当年的那棵小树已经长成了枝叶繁茂的大树,大部分的树冠挡住了小院的模样,他原本平静的心一下子又波澜万丈。
他记得自家母亲最常干的事情就是半躺在院子里。
原本可以过很好生活的她却为了生下他而被家人赶出,被丈夫抛弃,放下荣华富贵独自栖居在这个院子里,为了给他治病不惜放下所有的尊严和身段去求那个高高在上的所谓父亲,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他不要对任何人活着事情都怀有怨恨,李漾是,其他人也是。
所以,他傅以生按着她的叮嘱,没有去记恨任何一个人,包括他那个从未露过面的父亲,他就只当自己是个没爸的孩子。
“叔叔!”
他的思绪被小孩子的声音所撞破,他从里面脱身而出,转过身就看见朝他奔过来的常常。
30、Chapter 10(下)
他不知道这个小孩和李漾有着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可是他能肯定,这个孩子并不是李漾所生。
但他说的那声傅爸爸,倒讨了他不少欢心。
“你有好好跟贺奶奶说吗?”常常仰起头问道,大概是因为傅以生太高的原因,他仰着头有些难受,然后走到他的腿面前伸手抓了抓他的裤腿,摇了摇手示意他蹲下来:“叔叔你能长矮一点和我说话吗?常常脖子疼。”
傅以生看到他有些滑稽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失笑的蹲□子,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嗯,我可是非常友好的和贺奶奶说话。”
“叔叔,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常常摆出自己最讨喜的样子,傅以生看到他这么渴求的表情,连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