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肘拐了拐身边的王狗儿,又伸手摸摸下巴“啧啧,人美,笑起来更美,看她笑我能多吃一碗.不错吧…我光顾了好几天了.”
王狗儿稀奇“你可是个女人,女人也喜欢女人吗?”
“只要是人就行,分啥男女.”
“您拿好.”两碗豆花递到我手里,我给了王狗儿一碗,找了离那姑娘最近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哎,三个人怎么就买两碗?你也太小气了吧.”沈掬泉说着就要来抢我的碗.
“干嘛,要吃自己买啊,抢我的干嘛,你乞丐啊.”我不示弱伸手力争.
“小十,算了,别抢了.”王狗儿出声劝和.
“我不要自己买,我就要吃你的.”
“我就不给你吃,怎么着.”
木碗从王狗儿眼睛底下跟拉大锯扯大锯似得,谁也不愿意就此妥协.
“算了,你们别抢了.再去买一碗吧”王狗儿没法之后上前阻止.
“不要”我和沈掬泉异口同声.
拉锯继续,我却私下里动了坏脑筋,想等着沈掬泉往回扯的时候猛然间松手,溅他一脸才好,结果不巧的是沈掬泉也跟我一样坏水,更巧的是我们竟然心有灵犀的同时收了手,结果,只听啪嗒一声,碗翻落,豆花飞舞,我和沈掬泉迅速后退,王狗儿坐在原地无法动弹,溅一头一脸.
沉寂了半晌,然后是一阵爆笑,连卖豆花的豆腐西施都笑弯了腰.王狗儿不气,反倒笑呵呵跟我道“小十,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早饭吃的稀里糊涂,到了笑春园的时候季宁烟竟然也在,我跟他简单的说了一声就去找赖张交待了那白马寺的事情.他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也叫上了陈老三和赵卫安一起.
最让我反感的是,那个死皮赖脸的沈掬泉竟然也要跟着一起去,我狠瞪他无数眼,这小子笑嘻嘻的汤水不进.直嚷嚷说自己也有些玄术本事总能帮得上忙,就这么的各自回去准备了一下,我们一行十个人一起去了白马寺的修建之处.
三四天的时间坑又深了许多,我按常例继续捏了土样验,深了这么多竟然还是五花土,我变更加坚信了这地基地下不一般了.
我朝里面干活的人走了过去“师傅,这地好挖吗?”
那人抬了头,满脸的汗水“不好挖啊,越往下越难挖,土也硬,下面大概有石头,一会还要用细锄头撬.”
我笑笑“师傅把东西给我,让我试试.”
我用全力往下一刨,果然刨土的工具很难往下深入,我手轻捏在木柄之上用手感觉震颤感.然后又各自在原来的方位东西南北走了几步用同样的方法试了一次,果然,这没多深的下面有东西隔住了,拿不是土也不是石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一道门,一道很宽大石门.
“爷爷,这地下有石门.”我转过身跟着赖张道.
“这寺庙底下难道有坑?”赖张说着俯身蹲下捏了土用舌尖细细尝“咸涩,不臭,干实,像是有坑.”
这时候赵卫安和陈老三也走了过来,跟着在一边窸窸窣窣的说着什么。我转过身走向季宁烟“这左右都围好了吧?如果我们下去必要有人在洞口看着,不然小心有人会下狠手.”
“怎么看出门道来了?”季宁烟不答反问.
我点头“里面不出意外的话是个墓.”
季宁烟的面子上不见轻松“步行带重兵把守,问题不大.”
“如此的话就开始挖吧,不深了,马上就能显出来.”
就按我们所说的,一个时辰之后十几个工匠在我划定的丈远之地挖出了一块不小的青砖门.刚一露出来,我就发现这是墓门,典型的墓门结构.
只不过这大青砖上面的图纹着实诡异,并不是常见的那种辟邪神兽之类,而是看起来非常不和常理的奇怪动物.我上前用扫帚把土扫光蹲下来仔细查看,此物宽头,大嘴,眼凸而硕大,额上生角,身子圆长,有腿,腿短,蹲坐在台上,会臂舞爪,姿态怪极.
整个图像比石板平面凸出,雕琢的十分精细,手法精湛,看起来年头不少了不过依旧栩栩如生.
“真是怪哉,怎么越看越像个蛤蟆精啊,龇牙咧嘴的.还有人的墓会找个怪蛤蟆守门,好奇怪的嗜好.”说着伸手去碰那怪物裂开的嘴,往里摸了摸,指尖一定,我回头“你们这儿的蛤蟆还长牙吗?”
我话刚落音只听赖张一句大叫“丫头,不好…”顿时那严实合缝的大青砖上从正中间生出一条缝隙连着把上面那只硕大的蛤蟆精也分成了两半,我刚好蹲在上面,只觉得自己脚下一空,随即离了地.
“小十”
“贼婆子”
我听见有人在喊我,可此时我的身子在重力的作用下直直往下面落,眼前一黑,一股尘封已久的凝滞而古老的气息顿时扑鼻而来.我以为我会被摔死,即便摔不死也得折根胳膊腿儿什么的,不过才不过几秒的功夫我早已屁股着了地,我只觉得自己屁股快摔成八瓣了,灰尘呛得我直咳嗽.
还没等好好揉揉屁股一个黑影便从天而降,我眼前再一次黑,一个人重重的压了下来.我心念着不好,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一块很大的东西把我砸的四仰八叉.
“小十”那人貌似也摔的够呛,声音有点颤.
这声音我熟,他身上的香味我更熟,我浑身像是给拆成一百零八块,头发胀,勉强开口“您能不能看准了您再跳啊…”
这时候又跳下两个人,不过比较有技术,下来的时候蹬了墙壁,所以安然的落在了我们周围.
季宁烟缓慢的从我身上起来,胳膊半抬着,表情有点绷.我靠着墙坐起身“季宁烟,你这么这么喜欢压我,上次车里被你压,这次坑里又被你压,你准备压我到何时?”
季宁烟的脸上冒出很多汗,我越看越不对劲“你怎么了?”
再低头看他胳膊惊喊“胳膊伤了?”
季宁烟艰涩的点了点头,我四处张望方才发现刚跳下来的两人正是沈掬泉和长冥.
“侯爷,您如何了?”长冥赶紧上前.
“快找东西固定,你上去吧,我和爷爷他们一起不会有事.”
“不用了,反正没断,只是伤到而已.”季宁烟执意不肯,这时候顶上传来赖张和王狗儿哭天喊地的叫声,这声音扩散到洞里无限制变大.
“甭叫了,我没事.”说完扯了自己的裙摆给季宁烟固定胳膊.
“别扯,用我袍子就好.”季宁烟蹙眉.
“怕啥里面有裤子呢,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这个.”撕了两三长条之后就简单的系了个圈从脖子上跨了过去刚好担住手上的那只胳膊.等着上面的人慢慢的跟着下来,我们开始往里面走,这个地道设置非常奇妙,是同地面平行的一条,而通向地面的出口则是九十度的一个转角所以我才在开们的一瞬间从天而降刚好掉在地道与出口相交的地方.
等人都陆续下了来,我们便准备往里面走,可里面到底有没有毒气之类还不能确定,于是我再一次用了从前不人道的一招,把长冥准备的笼子用绳子系好,让老鼠开路,确定老鼠没事,我们再往前走.
地道比较宽敞,壁上有微亮的东西,两面都有,所以地道被照得有些光亮,不至一片漆黑.陈老三说,那是萤石,是一种只有在江滩上才会生出的一种石头,发亮,光呈盈绿色,这种东西总会被一些无良的珠宝贩子拿去打磨包装而拿去以夜明珠的价格贩卖,可其实萤石和夜明珠之间的差别就有如天和地,不过萤石倒是盗墓贼的偏爱,不生烟火,是最大的优点,挖坑必备.
知道要来挖坑,自然准备了一些把它们打磨成长条,三五根的为着木棒用绳子绑牢实就成了探照灯了,我们人手一个,那地道照得通通亮.
这地道很奇怪,并不是靠实的泥土,而是石壁,是跟青砖门同样的质地,上面布满了精致的雕刻,仔细看看貌似是一些像连环画一样的情节,一幕接着一幕,各有各内容.
我看来看去,似乎是一个人在祭天之类,再看了看其他,也都是类似情节,一般说来墓中最有资本出现在壁画或者石刻上的就是墓主人本身了,因为需要标榜自己前生的丰功伟绩,卓越地位.那么如果按照这个常识来说,这是个法师的墓?
可问题是,一个法师就算在得宠再得势能有资格埋在白马寺的下面?这里是何等重要的位置,连皇帝都不敢他竟然敢?
我纳罕,想了又想,举着萤石往前去.
地道并不十分幽长,不过冰冰凉凉的让人心里生出阵阵的冷.我跟着刘二洞盗墓不是一两天,这种心里没底的次数还真是不多,可自从穿越到这开始没完没了的怪事层出不穷,我想有底也不成.我正想着沈掬泉缓缓的走过我的身边径直走到了前面,我一愣,这小子从没这么消停过,今儿这是怎么这么老实.
“沈掬泉,你别随便往里走,这是地宫,里面可能是墓室不是你家后院.”
沈掬泉回头,眼光深深浅浅的,瞥了我一眼“贼婆子,你知道墙上那个人是谁?”
我纳罕,扭过头看了又看,却始终看不出个门道,遂转过头看他“具体是谁我不晓得,不过看得出来大概是个法师啥的吧,看样子很有地位 啊”
沈掬泉嘴角一扯,那种笑容是我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的,有点狠,有点傲,似乎志在必得,又似乎模棱两可,只见他嘴唇上下启阖,声音清冷的回荡在地道之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图上人就是盛名于娟裕、蛰远两朝,末路成迷的玄术大师科重.”
我闻言,大脑一定,这人,我听说过.

地宫迷云

我还记得当初跟沈掬泉坐在笑春园屋顶之时他的一番豪言壮语,他说他要拿到易玄经要做科重那样的大师,往事涌进脑海,那一幕实在是深刻,沈掬泉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神经归位瞥他一眼“甭跟大仙儿是的,你就大神屁股底下一小妖精,老实的后面跟着去,别惹岔子.”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我心里却是有些犹疑,如果按照沈掬泉的判断来说,这石壁上的人物是科重的话,那么里面如果的确是墓室也该是科重的墓室,可科重到底有这种本事能葬在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说轩辕修这等王末代的帝王,就连世代的其他帝王也没有敢葬在这的,他怎么这么特殊?还是说,天穴的气太重反倒不适合葬帝王不然会坏了风水气运?
不做多想,我继续往里走.赖张紧跟我身后,扯着我胳膊不敢放我走的太前,在我耳朵边念叨“你个丫头蛋子别逞能,后面这么多老爷们啥时候论你打头阵了,要是碰上点邪事儿跑都来不及.”
我一笑,挽着赖张胳膊“爷爷,你还真疼我.”其实我自然知道还有一个人也很紧张我,不然也不会在我掉下来的时候跟着往下跳,还伤了胳膊,虽然他半点作用没起反而砸的我眼冒金星.
“你跟着那两个人走,他们走坑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不是我说你,老坑手就是有两下子,遇见的事儿多了,老早就成精了,你还嫩.”说完赖张鼻翼动了动“快到地方了,丫头,你闻,一股沉闷的死气味道.”
我用鼻子闻了闻,果然是很污秽的味道,似乎很久都不曾流动过的空气,可我并没有闻到墓室里该有的腐朽枯烂气味啊,如果是墓室怎么会这样?
“不像墓室”我话刚出,陈来三走上前站在我身前“里面有窝儿”
“窝儿?”我一愣,这里是哪?某些生物的底下住所吗?
“他说的是墓室”赖张在一边解释.
“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我们找到地儿了.”说着陈老三径直往前面的暗处走,赵卫安紧跟其后,沈掬泉随着走过,擦身之时不忘损我,只见他嘴角轻扯,斜眼瞟我 “有啥僵尸鬼灵之类,甭怕,尽管用你的王八拳对付,百战百胜.”说完邪笑着跟了过去“跟在后面别乱走,不然没工夫找你.”
我‘噗嗤’的笑了出来,这小子好话不得好说,关心我之前非得损我一下先.
季宁烟没说话,脸色不见温和伸出健康的那只手扯我胳膊“待在我身边,安分点.”
我苦笑“这里面我是正经八百该打头的那一个,把我留后面干啥?等被你一压再压?告诉你哦,再一再二不再三…”
“你乱说什么.”季宁烟脸色一紧,有点窘迫,长冥则假装若无其事的转过脸看壁雕,不过也太假了,连嘴角的抽搐我都看得见.
“这种话也能乱说?你还有半点大姑娘的样子?”
我一囧,马上心领神会,脸上泛红,烧的很“你们这些花花肠子往哪想呢,没一个好饼.”说完面红耳赤的转身往里面走.
“小十”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
我扭头,面露凶相“王狗儿,你在慢吞吞的,到时候给蛤蟆精吃了,别吓尿裤子.”王狗儿身形一抖,几步跑了过来“小十,你等我.”
我不理径自跟着往里面去.
“小十,你回来.”后面是季宁烟的声音传来.
眼前的地方很暗,一米开外的地方已经无法看见前面的人了,越走越冷,外面明明已是盛夏的光景,可这地下的洞穴里却犹如深秋的寒夜,你只觉得空气污浊陈旧似乎许久不曾流动,可为何身边却好像阴风阵阵掠过,让人凉的头皮发紧,手脚冰冷.整个地宫里回荡着我们几个人轻微的脚步声,是这里唯一的声音.
季宁烟走在我身侧,我想了想,轻轻问“科重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听沈掬泉说起过,好像是个很有本事的玄术师?”
季宁烟点头“科重是盛名于娟裕、蛰远两朝宠极一时的玄术大师,当时来说不曾有人更甚于他,但是蛰远三年灭国的时候,这个大玄术师竟然一夜间销声匿迹,再无任何人知道他的踪迹,无论是正史野史,朝廷还是坊间,都再无这个人的任何半点消息,成为一个绝世的悬秘了.”
我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这个人很是厉害啊,能盛名于两朝的玄术大师年纪应该很大了吧?”
季宁烟侧头看我,眼色莫名“你猜错了,他匿迹的那一年刚才二十有八.”
我惊诧“二十八?这么年轻?”
“何止年轻,据一些史书记载,科重本人也是百年难遇的美男子,天生奇骨,聪慧好悟,十八岁出山,一年后进了皇宫成为当时成帝最器重的玄术师,六年后成帝驾崩,炆帝即位一如既往的对他宠爱有加,蛰远三年,炆帝驾崩,科重不知去向.”季宁烟娓娓道来,我听得心事重重,没想到他竟然对前朝的历史了解详尽.
“这样的人才想必改朝换代了也会被重用吧,他没理由销声匿迹啊,太多此一举了…”
季宁烟没有再说话,目光看着前方,眼光清淡却有些悠远.
突然前面传来陈老三的声音,我神经一紧,疾步窜了过去.面前出现的是一道青砖石屏,从地道的上方一直连接到地道的下面的石路之中,接缝处细密而牢实,在距左右两道石壁的地方留出差不多半米宽的距离,远看去就好像是一面屏风立在地道之中.
石屏上面依旧是入口处青砖上奇怪的带角的蛤蟆形象的怪兽,这次不是安分的坐在高台之上,而是如猛虎下山般跃跃欲试的,仿佛随时随地的准备冲出来.我觉得非常怪异,走上前去用手敲了敲青砖石屏,一种非常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根本不像是有着半尺之厚石材所发出的声响,更像是敲打薄玉的响声,特别的很.
而指尖触到屏壁的一瞬间一股阴寒感急速的传道我的皮肉之上,只觉得冰凉到了极点,我一颤,极快的收了手.
还没等定了神,被身后人一把扯了过去“我说你这死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如果这是科重的墓的话肯定是机关重重,到处下了玄术,你还敢摸东摸西的,觉得命太长了啊.”
我正听着沈掬泉的训,刚好瞥过去一眼,这一看我顿时后背生冷风,那石屏上的蛤蟆精怪兽的眼睛正隐隐发亮,渐慢的从青砖石的颜色转变,犹如在石材表层下很近的地方注入了鲜血般开始发出渐渐清晰的殷红色.
面对着石屏的人都看见了那惊人的转变,纷纷往后倒退几步,紧张的观望,王狗儿同时也看到了“哇”的一声抬腿就跑,可没跑出几步被绊倒在地,摔的直喊妈,半天没起来.
沈掬泉猛的转过身,极快的把我往回扯“别看他的眼睛.”可我已经盯着它的眼睛看了,来不及收回,那一道殷红的光直逼我而来,照亮了整个洞穴,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挡眼睛,就那么一瞬间,一切恢复平静.
快的让人惊异万分,刚刚还艳光映璧的红光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克星了是的,迅速的撤了回去,又全部被纳入那双蛤蟆眼,我只觉得周遭又暗了下来,定睛一看,那双眼仍旧通红通红的,只不过像是被封在了表层之下凝固了的血液.我立在当处莫名不知所以,胸腔里的心脏跳得极快.
“贼婆子,你还好吧.”沈掬泉生生扳过我僵直的身子紧蹙眉头问我.
我僵硬的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左手手腕炙热难忍,撩起袖子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那原本莹白温润半透明状的镯子已经变成殷红如血一般耀眼.我下意识的就像往下脱,可刚脱到半路手腕便灼热疼痛难忍,像是生生往下剥掉皮肤的感觉,我不顾,只知道事情不好,用力往下扯,才脱掉一般,被一只手按住了“小十,你脱不得.”
我的右手无力,慢慢从镯子上垂来,左手手腕早已鲜血淋漓,活像是被剥了一层皮,染红了镯子,顺着手腕往下滴血.
季宁烟赶紧用帕子把我的左手包了起来“看样子,这镯子你是脱不下来了.别弄了,伤了自己.”
我抬头望向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感觉一种极度压抑而憎恶的感觉充斥整个胸腔之中压得我难受极了.
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在一个世界里受尽了委屈和苦难,我以为只要比野草还要坚韧死皮赖脸的不肯认输就能苟且的过下来,可如今我发现认倒霉就跟传染性的重感冒没差别,无声无息的感染我,就算是穿越到新世界也没打算放过我,丢不掉,甩不脱,这算什么?报应吗?
沈掬泉也踱了过来,探头看我手“奇怪,这是什么镯子,上次见到的时候不是莹白半透明的吗?怎么成了血红色了?你的手怎么了?”
我头脑开始高速运转,从头到尾极快的过了一遍,从我买这个镯子,到后来金陵里面中煞时候听到的女声,还有后来张之远那场虚惊中的灵魂转换,再到今天红光的倏然消失,我扯镯子时候的伤,难道这些事情都是因为这个镯子而起?
可明明是珠宝店买来的祖传的镯子能和前朝的王族扯上什么关系?可如果没关系的话,又为何都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似乎这一切稍有明朗的局势又陷入了新的低迷之中,我反复不断的给自己分析所有的可能再一个个的否定那些猜想,已经焦头烂额.
“丫头,可是你手上的手印又作怪了?”赖张声音听起来紧张不已,我不想让他多担心,只淡淡道“没事,不用担心.”
我扭过头看着季宁烟用一只还算灵活的手艰难的帮我缠这帕子,我鼻子有些酸,暗暗道“笨死了,系个帕子这么困难,你那是猪爪子啊,我用脚都比你用手快.”
季宁烟不怒反笑,没抬头继续系着帕子轻轻说着“你跟你自己有仇啊?下这么狠的手.看来日后定是留疤了.”
我极力忍住自己眼眶里的眼泪,抽抽鼻子“大不了就让别人以为我割脉自杀了,有啥了不起,我脸皮厚.”
“呵呵”
“我说贼婆子现在不是你肉麻的时候,这是墓穴,也有心情谈情说爱吗?”沈掬泉踱步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季宁烟,伸手代替季宁烟帮我系帕子“本来就是皮糙肉厚,扯破了这一层不碍事,会长出新的来的,你哭个啥?”
我毫不犹豫上去就是一脚,踩的沈掬泉嘴角抽搐,却没有把系帕子的手挪开依旧继续,声音隐忍“我就知道你没事,还有力气踩我,实在是欠揍的很…”
我朝他很有种的扬了扬下巴示威,他定了定,眼色有些不自然,系好帕子转身往里走“自己小心.”
季宁烟的脸色冷冷,看了看沈掬泉离开的方向,默默不响,伸手牵过我的手,往里走.
大家都知道季宁烟是个侯爷,谁都不敢呛腔,唯独那个沈掬泉,真是吃了气球一样,把胆子都吃大了.可他以前从不这样,我觉得他还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的,虽然本人很欠抽.
不做多想,我们继续往里面去,从石屏的左右距石壁半米宽的位置穿了进去.刚探过头去才发现里面果然是别有洞天啊,奇妙的是,外面那么暗,可里面竟是光亮无比,更奇妙的是 从外面竟看不到里面任何的光从两面的半米宽的空处散发出去.
我仔细一看,在不远的地方是一片光亮,光很温柔像是烛光,晕黄色,非常均匀,外面是一面彻底密封了上下左右的一面墙,把里面的墓穴工整的隔成两部分,光亮的源头隔在了里面,照在那种看似极薄半透明的材质上发出温润的光.
在石屏和光墙的中间有一个碑,石碑白玉质地,半米来高,下面是莲花座.
我蹲在玉碑前面仔细看“真是上好的羊脂玉啊”
沈掬泉跟着凑了过来“你懂玉?”
我伸手摩挲那个碑“光泽、色泽如同凝脂,在光的照耀下所呈现的是纯白半透明状,而且带有粉粉的雾感,你看这碑衬着背后的光已经有恍恍惚惚的透明感了,只是这碑太厚,所以透光度没有饰品那么清晰.”
刚说到这我突然想起自己的镯子,我赶紧举起左手把镯子的一半对准光源,果然如此,已经恢复了原样的镯子同这碑的质地基本相似,反光的时候也是温润半透明状,有些雾感,难道这是同一块玉打制的?随即又推翻这个想法,羊脂玉虽然稀少但也并非绝世,不会这么恰巧的.
“这是冰石?”前面陈老三惊呼.
“赖张,老赵你们快过来看这墙,看起来好像是冰石.”
大家聚了过去,我却一直端看这面玉碑.只有一个一个红色的‘鼐’字居在碑靠上的部分,下面是鬼画符我看不懂.
“沈掬泉,你懂这是什么吗?看起来像个符.”沈掬泉离近了看看,摇摇脑袋“不懂,不是我们通常用的符咒,但可以肯定的是也是一种符.”
“鼐,是啥意思?谁的名字吗?”我不懂,沈掬泉和季宁烟貌似也不懂.
我绕了过去,发现碑后面还有一个字“璟”.好奇怪,为什么这碑的前后面会有莫名其妙的两个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哪,那是什么?”这一声传来,我们三个不由得回过头去。
只见那面被陈老三唤作“冰石”质地的半透明的石墙的里面深深浅浅的印出一个人影出来,因为那半透明的强虽然透光却是磨砂感觉的,看不出里面人的面貌衣装,只是个有些模糊的人影现了出来.
可奇怪的地方不在于里面为何会有人,而在于为何那人是悬在半空中的.

墓主是谁

“里面的确实墓室”沈掬泉喃喃自语道,似乎完全游离了一半,望着那若人若现的人影神情古怪.
我伸手扯他衣角“姓沈的,你别乱来,我警告你,你可不是属猫的,你只能死一回.”
沈掬泉看着我似笑非笑“既然跟来就一定要进去看个究竟,如果这墓室是科重的那我更要去一探究竟了,岂能错过?”我一顿,有点不知滋味,我知道沈掬泉是有野心的,只是这一路走下来总希望跟我之前有着朋友般的深厚友情而不希望这期间还参杂着其他的什么因素在里面.
“这冰石门如何打得开?”
“传大圣齐帝的陵墓就是冰石造的墓室,后世许多盗墓之人都望而生畏,不仅因为根本无法打开那道门,更因为这冰石接触久了寒气伤体难愈.”赖张在后面边说边往前,一只苍老生茧的手扶了上去,缓缓道“这应该是冰石门不错.”
我看着好奇也跟着伸手过去摸,果然是寒冷异常,难怪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