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贼婆你是王
作者:十青
盗墓贼的诈尸门事件
天很黑,月亮很圆,我举头望明月,低头忙挖坑.
一把洛阳铲熟练的钻下去,片刻拔出来,对着光亮仔细的看了看里面的土,用手指搓了搓…
“我说,这是个地儿没错吧…”旁边中年男子走过来询问.
“目前看起来,有点悬,我还得看看再说…”说完,把身后的背包脱下来放在腿上,掏出里面的螺旋钢管,一根根的旋紧,连成很长一条.
今天的月光比较皎洁,不用照明也看得清楚,连地上的杂草都给照的亮晶晶的.
“改良换代了啊,现在这技术真他妈的先进…想当年你叔叔我淘土的时候,你丫头还不大点呢…如今可真是老了阿…”我蹙眉,干活最怕碰上个话唠,嘟囔的你都闹心…
我不理,继续安装铲子…
本来洛阳铲是非常普及的一种盗墓工具,能挖坑的人都知道好用,可时间久了问题就出来了,墓的年代不同,埋的深度和位置也不同…
汉墓本就深一些,差不多要距地面十一二米,而西周的则更深一些,明代的比较浅也不过才五六米左右.
汉墓习惯墓坑上面加盖木材,唐墓喜欢砌砖顶,明清墓则多为砖结构,墓砖之间以石灰和铁片镶死,有的明墓墓顶厚达两米多。
所以,洛阳铲明显性价比太低,偶尔小打小闹就勉强上阵,若遇到大头的活,怕是不中用了。
装好大部分之后我便把组好的分重铲重新按照原来洛阳铲凿出的小坑把铲子顺了下去,用力的来回往下戳.
眼见铲子没了大半了,足有了七八米,拉出来一看,铲头上的泥有点眉目.
“丫头,咋样了?”中年人又凑过来问 .
不等我答,后面的老李头张了嘴“你别烦她,找到了自然会告诉你的…”
中年人不耐,往后闪了闪,挺疑惑的问“老李,这嘴上没毛的丫头靠不靠的住啊?”
我听得火大,这人怎么这么烦,废话真多.我是嘴上没毛,我要是嘴上有毛那才真怪事了….
于是手上力道大了些,刚放进洞去的铲子立刻墩了一下,震得我手一麻,心念:有门…
扭过头“李叔,差不多能淘,应该好倒斗…”
“真的?能不能知道哪个年代的?”李叔简直能用兴高采烈四个字来形容,越过中年男子在我身边蹲了下来.
我点点头“底下肯定有东西,看着深度差不多应该是汉墓…”
在站起身来环视一周,周围一片寂静,除了我们过来时开的车,以及几个人之外到处都被月色染了个亮晶晶,突然眼前一抹白光闪过,我定睛望过去,原本那中年男子头顶聚集晃眼的亮色,靠,竟然是个秃子…
“秦埋岭汉埋坡,看着风水,估计差不多…只不过之前看过那些打洞,都是不同时代的盗洞,里面还有些什么可不好说了…”
我话刚说完,那中年秃子几步蹿到我周围,斗鸡眼眯眯着“打,给我狠狠地打,老子就不信了,他还能都给顺走了不成…”
“这…”老李犹豫…
“钱我照给,有东西咱们也可以分,你们尽管给我打…”秃子财大气粗的冲我们嚷嚷…
“也成,到时候你让我挑两件走我就给你打…”我抬眼望过去,那秃子心里算计了片刻,挺豪迈的答“成了,给你挑两件,但你到时候可别手太黑…”
交易达成,我还是顺着原来的洞每隔十米间距继续凿洞,这么深的墓要靠一个晚上是没办法弄好,只能弄个大概,把十几米下的墓室给方个基本出来,然后挖洞倒是方便…
差不多天刚蒙蒙亮,墓的大概形状是出来了,还不算太小,里面的东西应该不少,可又看看周围大大小小十多个盗洞,我心里实在没把握.
整个一白天我们就在山坡下的小镇上将就了一天,醒来时差不多已经下午三点了,打开笔记本开始查查相关的资料.
我正忙着,有人敲门.
“进来…”扭头看,开门的是李叔.
“丫头,昨天那个墓,你看出点门道没有…”
李叔本是我远方的亲戚,也是我的入门人,他不是个地道的倒斗的主,而是个地道的二道贩子,我跟了老油条混了两三年才稍微成了点气候的,这次他又拉到生意我才跟他过来的.
“不敢说啊,周围的盗洞你也看见了,这么多拨 ,能留下的也不多了吧…”我如实相告.
“今晚的活干的立整点,他们前脚走,我们有人后脚进去收秋…”李叔在我耳朵边敲敲念叨.
我朝他一笑“知道了,老规矩了…”
又是月黑风高,我们开车才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墓址,前一拨人已经早到了,开始在测定好的地点挖土.
“李叔,人家找到行家了…”我看着里面热火朝天挖洞的人去没看见洞口翻出来的土,看来是个行家,有两下子啊.
“这秃子精得很…”李叔恨恨的小声嘟哝.
“呵呵,除非找个比刘二洞还精的老坑手,不然,我照样藏得了东西…”我得意地瞥了一眼李叔接着道“会挖洞的是个高手,没说不会挖洞的就是菜鸟啊…”
李叔不语,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干了这行两三年,看了可不止几百次了,刘二洞那可是方圆百里响当当的人物啊,道上的,行里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师从他门下自然有些实惠得地…
虽说盗墓这行不怎么出女手,不过我属例外,一是我爱好文物,二是我爱好钱财,两厢综合,把我往女盗墓高手的路上大力推进.
有啥不好,长知识还锻炼胆识,除了稍有些道德的谴责鞭策之外,基本上还能算过得去.
这秃子带来的人分三组,从天还没黑就抡圆了膀子挖洞,我不时地过去看看进度,根据带出来的土看看还有多少要挖.
大概三个小时过去了,发现土里带出不少的木屑和坑灰之类的东西,我吩咐他们在挖个几米就能看见墓门.
果然,不多时里面的人出来说完到大青砖了,想来应该就是墓门,也就是墓道的出口处…
洞口比较狭长能容得下一个人进出,所以我们是一个一个按照顺序往里爬的,我自然是打头的那个.
青砖石在墓道的尽头处,我头顶带着矿工用的照明灯,往里奋力的爬,因为有坍塌过的迹象大青石已经严重歪斜,不用我们移动它只需侧个身子完全可以进去.
墓道不算很长,看来规模不算特别大的那种,进了墓道可以两人并肩猫腰走进去,一股腐烂而潮湿的味道立即充斥鼻尖…
身后的李叔跟了上来,大致扫了一遍问道“有没有发现黄肠题凑了?”
里面空气稀薄,再加上味道很难闻我掩住口冲他点点头,闷声道“淘土里看见木屑了,八九不离十…”
“那太好了,汉墓里的东西好上手,不白来.丫头,东西带好了?”
我又点了点头.
我们一行差不多5个人一起顺着墓道往里走,灯光还算明亮,我边往里走边往周围望过去.
墓道的周围大大小小有五六个盗洞,有圆有方。
其实盗洞也是有时代气息的,古圆近方是规矩,要是时间充裕的话对那些圆形的古代盗洞也顺便发掘一下,说不定也能找到些不是文物的文物呢,比如,挖坑的锄头,吊灯的瓷碗…
不多久就走到墓道的尽头,那应该是墓室的入口处,我抬了矿灯遍照一番“这个墓的墓顶塌过,你看,黄肠题凑都陷下来,把整个椁室和内外廊压低不少,再想轻松的走进去是没法了…”
后面跟上的人也是个有年头的坑手,见样子问我“既然这样,还是用爬的,进去了才知道状况如何,要不,我打头??”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了.
眼前的黄肠题凑塌得很低,说明曾经的塌陷相当剧烈,可能是开山打矿时炸药之类造成的吧,而墓室的里面定是狭小低矮,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我看你怎么爬进去…
那个无畏的男人打头先爬了进去,我们剩下人跟着他按顺序往里爬.
果然,只爬进了外廊和内廊连接处的部分就爬不进去了,因为黄肠题凑是从两边往中间凹陷的,再加上墓顶也下沉严重,中间自然比别处还要低还要窄,身强体壮的男人爬不进去很正常.
那人在外廊处把身子划了过来,面朝我问“这个缝隙太窄了,我进不去…”
“我知道…”那人脸色有些尴尬又道“不如,你先进去看看情况?”
我得意地笑笑“好呀…”
我朝洞口望了望,深幽漆黑一片,腐蚀的味道更重了,是那种混合了植物或者动物腐败后的气息。
呵呵,里面在往下就是棺椁的部分,随葬的东西就在里面不远处了。我扯了抹轻松的笑,准备往里爬.
“丫头,小心点,有情况赶紧往外出…”这是身后李叔的声音.
“嗯,我知道了.”
扭头跟身后的人交代“能跟的跟,不能跟的在外面等着,我见了东西能搬出来的到了口子上召唤你们…”
那洞十分狭小,而且并不是光滑的缺口,而是有碎裂的石块歪斜空出得那么一个洞,连我钻进来都费了不少力气,又是吸气又是收腹的,勉强是给挤了进去.
我一进了里面赶紧找有没有耳室,西汉时没有耳室设置,而东汉的时候就有,而且还是两个,并且有左肩右脚一说,就是说一般的规矩,死者的左肩上处和右脚下处都有最贵重的宝贝在.我想着就兴奋,赶紧往里在爬.
这个棺椁的椁室部分有被破坏的痕迹,木质的椁室到处都是被斧子凿过,我虽不用费力去凿门开路,可这也说明里面的东西很有可能被洗劫一空,或者还剩下什么不太值钱的玩意.
顺着之前盗墓贼留下的洞我继续往里面爬,两层椁室之后便是棺,棺才是最终放置死者的地方…
我一照,好个漆皮印花的上等棺木,而面对我的棺木部分完好,似乎破坏工作只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纳罕,难不成绕道后面去开口子了?
左右看看,椁室坍塌的形状很像是给捏扁了的易拉罐,中间意外的低矮,只有中间这个小洞可以进人,而身体两边的椁室都已经压到底了,那之前来盗这部分的人哪去了???
我正想着,眼前似乎有一道光亮,不是很亮,是微微发出的荧亮色。
我第一反应是死者的头发…磷火?
再定睛望过去,有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我定定神,接着往里爬了些距离…
在抬头时终于看见眼前那抹晃动的荧亮色,就在我脑袋上面的不远处.
我刚要伸手去够,便听见身后传来的叫喊声音,似乎是李叔的.
还没等我晃过神,身下的开始晃动,我还以为是错觉,等了一会,发现还是在晃动,而似乎更剧烈了些。
我心一念:糟糕,塌方了…
还没来得及掉头转身,便觉得有东西朝我压过来,矿灯瞬间熄灭,一阵剧烈疼痛感从我背后蔓延开来,胸腔里的空气被挤的越来越少,便是在漆黑的墓穴里我也能感觉到自己越发模糊的视线.
靠,有这么霉嘛,居然碰上这种事儿…
“我跟你说,我们倒斗挖沙的坑手,最怕的就是塌顶,或者倒灌,碰上了,必死无疑,就等着下一拨来淘的人能大发慈悲的发现你,给你捞出去.不然啊,你就跟他一起在多待个几百年吧…”
“这事玄乎啊,以后,你下去的时候得烧香,会看天候,能算星斗,善辨风向,有本事的,闻闻土就知道里面的人是哪个朝代的…”
“我刘二洞这辈子还没栽过,不多亏了这脖子顶上扛的脑袋够用嘛,智慧,是智慧啊…你丫头也学着点…”
师傅的话萦绕在我耳边,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原来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我这次衰了点,没湿鞋,竟然直接溺水了…
师傅啊师傅,您咋不多教徒儿点本事啊…
失去知觉前,我恨恨的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眼前依旧漆黑一片,我眨眨眼,黑,还是乌七麻黑的.
等等,我咋张着嘴,嘴里似乎有东西…
抬手一摸,有点软,不大…
拿出来闻闻,挺香甜,蛋糕???
靠,连刘二洞都得羡慕我吧,遇上塌顶居然能大难不死 ,嘴里还多了块点心…
不管了,我刚好饿了,吃了再说…
这是哪啊?我伸手摸了半天,方方正正的,表面还挺光滑.
我试着伸手推推,很沉重,动也不动…
怪了,这个洞咋这么奇怪呢…
我又扭头闻了闻,没有土腥味没有腐败味,真是怪事了…
在仔细听听,似乎外面有些动静…
锣鼓声…音乐???
我不是到冥界了吧,这黑不隆冬的洞里有音乐声,该不会是诈尸???
我顿时后背凉风阵阵,汗毛倒竖,我是盗墓的没错,可我不是捉妖的,都诈尸了,我能不怕嘛…
管不了那么多,我伸手摸脑袋上的矿灯…
呼噜了半天啥也没有,不知道掉哪去了,于是不管了转身往前爬,才两步,堵住了…
那往后退吧,两步,又堵住了…
他爷爷的,准备活埋了姐姐我不成,我使劲用手推上面,貌似微微动了下,有门,我把腿蜷起来连同手用力顶,上面的东西又动了动,一丝阳光刺了进来…
我心一动,太好了,便更用力的去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阿,千万不能死了,后面还有坟墓无数等着我呢, 我挂了,那不是太亏了…
要不怎么说人的潜力是无尽的呢,我把吃奶上厕所的力气都使上了,终于,面前的障碍物成功被顶翻,阳光一下子把我包围其中.
我眯上眼,念叨,啊,活着真好啊…
“快叫,快叫…神婆…”
神婆???谁在说话???
这是什么对白?我睁了眼,手扶着旁边坐起身来,咦?
这是什么?木质,长方,里面有布料,脚下是一些碗阿罐子的,旁边还躺着被我啃的乱七八糟的点心,我心下一凉,我什么时候穿了双这么诡异的鞋子???
裙子???
我顿时犹如三九天给泼了盆井水,从头寒到脚,机械的扭头往声音处望去…
那些人又是谁?
古装,一身白衣,举着不知道什么招魂的工具,正随风摆动,此时看见我都跟见了鬼似的,也不敲了,也不打了,个个面目僵硬的看着我.
我看他们,他们看我.
镇定,镇定,这是个盗墓贼该有的职业态度…
微风吹过,撩起我梅超风一般的头发,我自认姿态优美的往后扶了扶,倒,什么时候头发这么长了…
难道???
我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扶着木板准备出来,谁知道裙子还是什么的一绊,我从上面整个人摔了下去…
正在我摔得七荤八晕之际,远处奔来一个人,不,看起来更像是个圣诞树,挂了N多东西,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丁丁当当的发响.手里还捏了个圆盘子,明晃晃的.
“有来有回,尘世莫流连,来世在升天,快快去…”那步伐跟喝醉酒似的,嘴里念念叨叨的只是到是吟唱还是说唱.
“此生无缘,人间莫留恋,魂魄在阴间,快快去…”说着还拿那明晃晃的东西晃我的眼.
我莫名其妙的站起身来,那明晃晃的东西一照,我傻眼了,里面那是谁的脸?
比涂料还白的脸,红唇,浓眉…
我???不可能…
她再晃来时,我配合的抬手做个OK状…
于是,明晃晃的东西里面一张惨白脸,艳红唇,乌黑眉的鬼脸边一只OK状的手…
我顿时恍然大悟,那个…那个鬼脸,原来,就是我…!!!
OMG…
诈尸VS还魂
“妖孽,莫流连,赶紧回去,不然,打散你魂魄,让你孤魂野鬼无法投胎…”那位跳大神跳得起劲的大婶见唱了半天也没什么功效,改为说的,严格说是威胁,□裸的威胁…
“神婆,快收了她…”神婆后面的人催促道…“我照,照你魂魄七零八散…”神婆来了精神,用那明晃晃的东西冲着我眼一顿好照.靠,就镜子嘛,你照个鬼阿…我被晃得眼晕,怒了,伸手去抢她手里的镜子…这是咋回事啊,我怎么跑这来了,不是塌方了怎么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穿越了?我皱眉,心里狐疑…算了,镇定,先看了脸再说,刚才那镜子里的鬼脸没看真切.见我伸手拉住她手里的镜子,神婆慌了,使劲跟我拔河.“我说,大婶,镜子借我照照,照完了还你,你别抢了…”“果然是道行高的厉鬼…”神婆慌张中自言自语,一张老脸涂得跟我不相上下…
鬼你个头,我是大活人好吧,谁家鬼敢在太阳底下跟你抢镜子,没常识…“借我看看,就看一看,你紧张什么呢…”我抢的不亦乐乎.胆大婶的规格更胜一筹,两厢争执,我占了下风…“成精了,诈尸了…”众人惊恐,私下逃窜….
“#%#*…(*%#”我也没听清楚那是什么咒语还是外语,只见大婶从腰间掏出一根木棒,错,是扁的,木条…“穿魂剑…”大婶一声怒吼,木条直奔我来,我放不及,木条戳上我的胸口,我一吃痛,赶紧松了手.“大妈,你要人命啊…”我蹲在一边龇牙咧嘴的一阵好揉.“童…快,东西拿来…”旁边有个小男孩蹬圆了眼睛伸手把东西递给神婆,然后一溜烟躲得远远的.“不就一面镜子嘛…”我还没等说出下句,迎头一张猩红大嘴冲我脸就过来了…喷壶一样的水珠洒了我一脸,翻江倒海的恶心涌来,我赶紧伸手去擦…“你干嘛…”我怒吼.刚放下袖子,只见神婆手一挥,铺天盖地的红色瞬间把我淹没.一股血腥味传来,我一头一脸一身红了个遍…呕吐感刹然而至,我开始干呕.“这次看你还怎么做怪,狗血伺候…”“晕,晕…晕…血…”顿时腿软的跟面条一样的我,猛倒退几步,脚跟绊上东西,往后一仰摔了下去…我一定要撕了这该死的裙子,再撕了那死神婆的嘴…下一瞬间,后脑碰上身后的木板,后脑一记闷疼,我顿时眼前一片漆黑…成也盗墓,败也盗墓…谁来告诉我为何盗墓的我也跟着穿越了…难道真是无灾不穿???
我不甘啊我不甘…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我不再是躺着也不是周遭黑不隆冬,而是立着的 ,四处通亮亮的.我眨眨眼,心想,是梦吧,闭眼念叨:我根本没去那山头,没进那汉墓,也没遇见塌方,更没遇到后来那个倒霉的婶婆和那盆狗血…再睁眼,环视,事实阿,铁一般的事实,残酷的事实…
这里应该是个地下室,长方形,还有个火盆,火把熊熊…我的手脚都给结实的绑在一个十字的架子上,脑门上还贴了张长形纸条…“靠,我不是耶稣,你们绑我干嘛…”手脚勒的很疼,我的怒气从丹田直奔天灵盖.大声嚷嚷.“放我出去,你个死老太婆…”地下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我的声音回荡其中.叫了几声没反应,我识时务的住了嘴.看看情况再说吧…身上的狗血已经凝结,但血腥味还是在,我恶心的感觉又回来了.这古代人怎么不爱护动物…过了一会,我听见外面似乎有些动静,是一些人的脚步和说话声.不久,铁门推开,打头进来的是那个泼我一身狗血外加刺了我一木条还有喷了我一身水的死神婆.接着是两个身着墨蓝色劲服的男子,再接着是一双白色的靴子迈进来,我往上望去,一个白色锦衣绣金边的男子走了进来,然后又跟着进来几个人…别人也就不去管了,我头上的长形纸条挡住我的视线,看不真切,我只管冲神婆的位置转过去.语气憎恨.“大婶,你捕妖捉鬼的也得看个仔细再下手吧,我大白天的站在太阳底下,那么大个影子你看不见啊…你到底是糊弄别人呢,还是糊弄你自己呢…”“侯爷,这丫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也只有一口气了,没拖过一个晚上就断了气,李大夫给把的脉,确实是没得救了,所以才装殓下葬的。
谁知道今天走到荒郊野外的,这棺材里面突然有了动静,棺材盖都给顶开了,披头散发的就从里面出来了,还和贾神婆斗了好一番,才给收服了的…贾神婆说是恶鬼上身之后诈了尸,本打算就地给烧了,可那位官爷说要禀了侯爷才能决定,这不,就报了上来…”我看不清是谁,只知道是个有点苍老的男声.“侯爷,就小的看,应该是被聚阴地方里的烈鬼给缠上的,不好对付.还是尽快销毁比较好…”好你个老太婆,这么心狠手辣呢你,我才刚穿过来,连水还没喝一口就准备给我灭了,太恶毒了,我怒视她…“侯爷…”那白衣男子不响,不知道想些什么,半晌开了口,声音幽幽“一个活的也没了?”
“禀侯爷,全殪…”“真邪门,进去多少死多少,还真好奇…”然后是几声脚步声.
“侯爷…”旁人惊呼.与此同时,我觉得自己额头上的纸条被人瞬间揭了下去.顿时视线清晰.眼前的男子还真是俊美,小白脸,有鼻子有眼的,果然不错…美男啊美男…“侯爷,快退后,这妖魔发了狂野可不得了…”那些人前拥后簇的把侯爷大人给扶回去了.“你个大傻子,看你脚底下是什么?
影子,影子懂不懂?鬼哪来的影子?”我怒斥.“你是人形可鬼已附上身了,自然看不出…”贾神婆振振有词.“你狗血也泼了,纸条也贴了,可发现我魂跑了还是散了,没有吧,因为我根本不是鬼上身,你们搞错了…”“这鬼还真是能说会道啊…”神婆半晌得出了这么个结论.“我本来就没死绝,只不过是暂时休克了,后来又活过来而已…不是什么鬼上身,也不是诈尸,快把我给放了…”“看来我非打到你还原型不可…”说着神婆又抽出腰间那根木条嘴里念念.眼睛一亮,脚步轻盈的冲我的脑袋就过来了…“杀人害命了…”我大叫…“住手…”那木条在我脸前立即停住,一个蓝衣男子伸手用手指夹住了木条“啪”的一声,木条断了…我大喘一口,念叨“好险…”活该,让你有事没事就往外抽,这回给你撅断了看你还拿什么比划…“把她放下来…”白衣侯爷又发令.“不可啊,侯爷不可…”神婆跪地劝阻,而我先一步给放了下来…我坐在地上赶紧揉揉手腕在揉脚踝,那个疼啊…“就你一个活着的,该怎么办呢…”白衣侯爷看着我凤眼聚光,嘴角上扬,美是美,不过那个笑也太阴险了.“既然你能活着从里面出来,那不好好问问怎么成?”
我不经大脑的跟着答“问啥?”
“就问为什么别人都死了就你能活着出来…”白衣男子倾城一笑,抬脚出了地下室.“姑娘,跟我们走吧…”一个男子上前来。
“好…”我很顺从,不过话说过来,这个时候不顺从也没辙…我没有直接给带去问话而是拉出去先整治下个人卫生,所谓的下人专用浴室就是眼前这样的,四面是板子搭成的,顶上封口,中间一个大木盆,里面刚好盛满了热水,我把门插好,三下五除二把衣服都给剥了个干净跳进去洗.这幅身子的主人还挺白净,我手里没镜子只好在水面上照照,还行,不算花容月貌但称了文秀雅致还是称得上的.看不出年纪,估摸着十七八岁那样.我同那头长发纠结了半天总算给梳理顺了,啥头饰我也不会梳,勉强给自己编了个辫子.把新衣服往身上一套,ok了.来,让我看看地形和大环境吧,回去的事,我们得从长计议…外面的人见我弄好了出来,便带我穿过花园,假山,池塘,往目的地去.“姑娘,侯爷在里面等你多时了…”蓝衣男子一脸严肃,小心的推了门示意我进去.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默念:紧张个啥,连坟墓我都敢进,还怕你这大活人的屋子不成,于是抬头挺胸,很从容的走了进去,听闻身后的大门关上,心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