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雨水浸湿的头发紧贴在头皮,焦急的穿梭在任何一个有人的地方,但是得到的答案大都是摇头,她所有的意志都被这一次次的摇头不断消磨,直到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才跌跌撞撞的踩过石子和泥水向他跑过去。
“淮远呢?!”她猛地抓住对方的胳膊,担心的问道。
那个小兵被这突如其来女人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盯着言和看了一会,只觉得有些熟悉,然后突然的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就是当初在部队误会他是小偷的参谋长的妹妹。看到此时的她,他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向她说参谋长的消息。当时参谋长由于调职去了其他队,所以这次的事故是参谋长那个队率先挺进救援,而他们,昨天才到达灾区,但却听说…
言和见他沉默不语,紧拽着他胳膊的双手在一瞬间也变得无力:“他…”
“陆小姐,要不你先去那边等着消息,参谋长的队友已经会在那边。你看我现在…救援工作很紧张,我还…”小兵一边用手指着不远处那几排临时的房子一边向她解释道,而言和已经没有听他解释完全的精力,她双眼看向不远处的那排白房子,双腿颤颤抖抖的往前挪动。
“陆小姐,我这有把伞,你…”
小兵还没有追上去,只见言和双腿一紧,就快速的跑向那排房子。他一定要找到陆淮远,一定不会让他消失在这里,这里都是冰冰冷冷的泥水,他怎么可以…
“快点告诉我!”此时姜寐猩红着眼睛怒瞪着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士兵:“不告诉我陆淮宁被困处,我是不会让你所谓的救援工作得逞的!”她不听任何劝阻的随手拿起床上的被子就剪开一条大缝。
房子里的各位都不禁一愣,这女人估计是焦急疯了,但那个士兵又想起陆将军曾叮嘱道,不允许淮宁家属靠近一步,但是眼前这女人他们也拿她毫无办法,在一段时间的僵持下,为了在场的几个小孩和妇女的安宁,不得不答应带她去淮宁被困之处。
见到他终于答应下来了姜寐才放下手中的剪刀从床上跳下来,现在是没有人可以阻挡她的,她也不会让任何人阻挡她。
当她看到淮宁被困处的情景时,脑子突然一阵黑白。那些厚实的泥土已经生生的堵死了管道口,此时管道口积聚了很多人都在不停的将泥土挖开,她紧攥着手心,跑到土堆那边尖声吼道:“陆淮宁!你给我出来!”
眼泪决堤一般涌出来,她不相信陆淮宁困在里面无法出来和她见面,她不敢相信,猛地扑上去双手刨土:“陆淮宁,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原谅你,我不管你是否心里还喜欢着那丫头,我不管你是否依旧讨厌我,只要你出来就行!”
“我都这么说了,你为什么不出来?!”
“…”她撕心裂肺的在那边叫喊,几个士兵都纷纷赶到她面前拉住她的胳膊,试图阻止她疯狂的举动。她已经分不清泪和雨,分不清理想和现实,她宁愿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而已,为什么在她辛苦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到的他上天就要收回?凭什么?!这对她不公平!
虽然依旧下大雨,不过这泥土相较于昨天已经很少了,今天也没有继续滑落泥土下来,所以救援工作相对来说比较顺利。他们已经在管道的另一边切开了一个口,只希望祈祷陆淮宁所在的地方有排风口供他呼吸,但是,这几率渺小。
“看到人了!”另一边传来一个士兵的呼喊声,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就转移到了那边,纷纷露出久违的笑意,领队的立马朝那边吼道:“救人要紧,赶紧打电话让医生他们…”他们说的什么姜寐都没有听清,她唯一听清楚的就是看到人了,于是挣脱开几个拉她胳膊的人二话不说的大步跑过去,有些软榻的泥土让她拔脚很费事,等她到那边的时候那个士兵已经进入了管道处,她凑身准备进去,突然被那个人拦住:“你先离开这吧,这危险,上面随时会倒塌…”
进入管道里的人话还没有说完,斜坡上突然涌来一股泥沙,在场的人只听见姜寐的一声尖叫,她的身影瞬间就被埋没在了厚厚的泥层里…
言和“砰”的一声推开门,她焦急的跑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身后抓住她的胳膊:“医生,你知道陆淮远他…”她的话突然哽在喉间,看着央拉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呆愣在原地。央拉的眼神变得凌厉,甩开她的手走到另外的床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言和突然反应过来,抬脚走到她的旁边:“求求你告诉,我只想知道他所在队的…”
“我不是都说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你难道没有看到外面贴的病房重地吗?你要是耽误了这些伤患你心里就好受了?!”
她加重语气吼道,然后干脆的拉住她的手将她赶出了房间。
砰的一声门被她关上,刚转身没走几步的她突然停住了身子,她快速的走到屋的最里面拉开一个病床的帘子,上面躺着昏迷不醒的陆淮远,被口罩挡住的嘴角掠过一丝冷冷的笑意,一个莫名的想法突然就窜到了她脑子里。
愣了一会后猛地回头跑出去打开门,冲着走到半路的言和唤道:“陆淮君!”
言和听到央拉重新唤道自己的名字,以为是有了什么消息,连忙转身跑到她面前:“是,可以告诉我他的消息?”她因为激动双眼不自觉的淌下了一行眼泪:“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央拉伸出手,指着屋后面那条绿叶丛生的小路说道:“陆淮远所失踪的方向,救援人员正在那边寻找。”
言和顺着她的手看到那条小路,嘴角咧开笑意,尽管全身上下已经变的湿淋淋,不过还是很开心的用手擦了一下眼睛,因为她在那瞬间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离淮远又近了一步。
“陆淮君!”央拉又叫住正往那条小路走的言和:“自己小心。”
“嗯,谢谢。”言和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双腿不自觉的小跑起来。鞋子上已经粘了厚厚的一层黄泥巴,一天没有进食的她虽然每一步都会觉得很沉重,但是只要一想到淮远就在不远处,她所有的疲惫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了一段路后还是没有发现一个人影,路况也越来越糟糕,有一段路她甚至都在怀疑能不能走,不过还是依旧往前。一路上她的眼睛都在不停的往四处张望,嘴里还不停的叫着陆淮远的名字。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她好不容易从山头下来,来到了相对宽阔的空地,她突然觉得腿一软,腾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再也忍不住胸膛里那股酸意。
她泪眼模糊的拉着已经不听使唤的双腿往那边挪动,她不知道此时的她应该往哪里走,她只知道她想要找到陆淮远,哪怕是看看她也好。
直到她看到一个穿着迷彩服伟岸熟悉的身影,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朝那人猛地扑过去,死死的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际:“淮远!淮远…”
正在紧急救被石板砸到人的李少川听到这声音突然愣住,他周围的队友听到声音也纷纷从那边赶过来,见到两人是认识的人,有一个人接过少川手中的绳子:“这里暂时交给我们,你…”那人示意说道。
少川想了一会,双手递过工具,移到紧箍他腰际的双手上,他脏乱的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转过身扳过言和的肩膀:“淮君,是我。”
言和已经在那一刻已经分不清现实,她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人,突然之间说不出任何话。少川脱下手套帮她被打湿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红肿的眼睛:“淮远没事了,你大哥和我一样可是专门救人的,要是我们死了那么那些伤患怎么办?相信我,没事了。”
他异常笃定的语气才让言和突然之间松了一口气。
“少川!”那边的队友突然叫道,他回头应了一声,然后安慰性的摸了摸言和的脸颊,微笑说道:“还能走吗?跟着我,我带你去找你淮远。”
他转身走到那边,过了一会背了一个中年男人出来。他弓着身子,边快速的走边召唤言和说道:“淮君,过来。”
言和过了一会才缓过神,机械似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走到一条湍急又宽的江时,少川突然停下来,将背上的人放下来冲队友说道:“这桥能过吗?”他们来的时候是从山头一路沿到这里,所以这座桥还没有过,此时江水又急又大,不能拿其他人冒险。
“我去看看。”
他说完朝桥那边走过去,江中间桥已经被江水掩埋了一部分,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最中间,发现桥还是能走,正当他转身准备跟他们说的时候,身后的绳索突然断裂,不到两秒钟,他硬生生的从桥面上被摔下去,瞬间被湍急的洪水卷到远处。
“少川!”
“师长!!!!”
“少…”言和突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疯狂的沿着江边往下跑:“少川!少川…”不知道脚下有什么绊着她,只是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突然涌过来,第一时间让她以为回到了她死时的谷底,她努力的挣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的一切闪了不到几秒钟,迅速的变成黑色…
作者有话要说:T T 小小虐了一把,还有两节就结尾了。
俺在这通知一下,此文在5号那天晚上就会完结。
六号会入V,美人们在6号中午前看完吧,么么哒,~
本文的番外会陆续放上来的,谢谢一路支持到这里的读者,真心很爱你们。
72命运(中)
所有的一切仿佛如一场梦境般,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都化为泡影消失的无踪。言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一脸茫然的站在熟悉的街角,之前她所见到的大雨,像是在她心里下的一样,她所听到的淮远失踪的消息还有亲眼见到少川消失在洪水之中的场景,那些一切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噩梦,但那样真实的情感,却让她心有余悸无法平静。
异常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下意识的回头转身露出微笑,然后在她回头的那瞬间笑容僵硬在嘴边,她看到穿着军装的陆淮远伸手抚在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陆淮君身上。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她眼前的陆淮君扬起笑容:“大哥,你才放几天假又要回部队了?”
言和的心里猛地一抽搐,见到陆淮远和陆淮君道别后,她二话不说小跑上去试图拉住淮远的胳膊,可是在她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她的手就犹如一股烟一般消失。
她张了张嘴,双眼朦胧。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淮远…淮远…”她边呼唤边跟在他的身后,可是陆淮远就如没有听到过一般,自顾自的走到车库旁开出自己的车。言和心里一乱,忍不住朝他嘶吼:“陆淮远!”
她已经不是那个陆淮君了,她回到了言和,回到了那个已经成为了魂灵的言和,她再也无法拥有陆淮远,再也无法进入陆家见到二老,她担心害怕了那么久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摆脱那样的结果,她望着陆淮远渐渐行远的车,被泪水淹没彻底。
“有干毛巾吗?”
坐在病床边一直守候的陆老看到病床上的淮君满身是汗的样子,着急的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起身就冲着隔壁的病房问道。
梦荣松开淮宁的手,起身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条干毛巾递给陆老问道:“淮君又出汗了?”陆老接过毛巾点点头,看到面前梦荣憔悴的样子,心疼的握住她的手:“都会过去的。”
梦荣低下头,顿了一会从他的手里抽出手:“你也要注意自己,手不方便就别到处晃的。”她其实又何尝不明白这一切都会过去,可是,那其中所给的伤害却是永藏于心无法抹去。
当初听到两儿子一个失踪一个被困的消息,直接就晕倒在了陆家。事后好几天,才接到淮远被找到,还有淮宁被救的好消息,可是就在接到这消息的不到几个小时,小寐被泥石流活埋的消息传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那几天,整个姜家都在陆家哭的昏天暗地,梦荣心力交瘁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去解释什么,淮宁好不容易被急救过来,但是,双腿却因此而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她对不起小寐,淮宁对不起小寐,陆家也对不起小寐。
她那几天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陷入了一生当中最难过的时候,她好几次都被噩梦惊醒,惊醒之后就会走到病房,看看因为疼痛难忍而迟迟入不了睡的陆淮宁,看看因为摔进泥坑久久没有清醒过的陆淮君,这么多不幸中唯一让她庆幸的就是淮远恢复的很快。
“淮宁啊,你就睁开眼睛吧。”陆老心疼的拿着干毛巾帮她擦脸哽咽的说:“你看你妈妈为了你们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只要你醒来,爸爸什么都不追究,你爱谁就爱谁,你喜欢去哪就去哪。”话到此地,眼睛酸涩的突然睁不开。他活了那么久,从来就没有一次让他这么害怕过,当时他在灾区指挥,明明听到自己儿子女儿纷纷陷入险境当中,但是却抽不开身去救他们的自责感,深深的折磨着他。
“淮远来了电话吗?”梦荣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走到陆老面前问道,陆老听到此话,特地俯身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
“那孩子…”她突然就说不下去了,一闭眼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此时的陆淮远身在少川所在的C市,他苍白的面容上青筋突起,右手上的伤还没有好,缠着厚厚的纱布,他下车的那一刻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抬脚朝屋里面走去。他狠狠的咬了咬牙,在众目睽睽下走到灵堂前,伸出受伤的右手脱下军帽,朝那张大的黑白照片深深的鞠了一躬,低头的那瞬间,他和少川所有的回忆一并涌来,眼泪突然重重的砸在地板上。他强忍着不出声,双腿腾地一声跪在下面,埋头闭眼。
他记得第一次在部队遇见少川,当时的他只是一个憨厚老实白白净净的小子,他那时候因为自己的高傲而瞧不起他,认为他没有胆量没有气概。在部队八年,他们穿过一条裤子,曾一起巡山砍树,一起彻夜站岗,一起上雪山受罚…他能所想到自己最亲密的朋友非他莫属,现在他的离开,就如同将他心里的一边生生的挖去。
“彪子,你都还没有娶到媳妇你忍心离开?”
“彪子,我的损话都没有说完你舍得离开?”
“彪子,我还没有给机会让你揍我,你怎么舍得离开?”
他心里不断的呼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离生命那么近,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身边那么亲密的人会突然的离开,也不会知道自己会有这么难过。
老徐走到淮远面前,双手拉住他的胳膊:“老陆…”此时陆淮远将头深深的埋到双腿间,泪水打湿了他的军裤,那清澈的橄榄绿瞬间就被染成浑浊的老绿色,他额间的青筋突起的厉害,最终再也没能忍住哭出了声音,他的这一出声,在场的所有战友不禁纷纷留下了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们是军人,将最宝贵的青春都付出给了祖国,给了战友,他们隐忍,坚强,但是无法接受身边宝贵的生命突然离去,他们虽然是钢铁军人,但是任凭外壳再强硬,都掩盖不住他们胸腔里那颗有血有肉的心脏。
“淮远!你给我起来!”葛余看到这一幕,突然从内屋走出来吼道:“少川不想看到你这样子!你们都把眼泪收回去,我儿子,他…”她突然顿了顿,双眼迅速的被迷雾挡住:“少川…他厌恶眼泪…”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却忍不住眼泪横流,她葛余一生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闹了点,但是她一直认为少川是最懂事的孩子,从小就不会让父母操心,也不会让父母感到难过,可是上天这么就那么不公平?救援的人那么多,在灾区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少川?他的半生几乎都奉献了出去,好不容易等来了可以好好享受自己人生的时刻,为什么上天就要收回他的生命?
淮远双手垂在地上紧紧的攥着…
所有的灾难在命运面前,似乎都有着无法避免的标签,所有的生命在命运面前,也仿佛都有着各自的轨迹,或长生,或陨落。但愿,那些曾经没有享受过生命另一半的人,在天堂可以过另一种幸福…
那天,是陆淮远生平醉的最厉害的一次,他甚至不记得喝完酒后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连伤口什么时候裂开了也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被清晨的打扫公园的环卫工人叫醒后才知道伤口裂开。那名环卫工人见到他的纱布上都是红色的血迹,连忙说道:“年轻人,那边有家医院要我送你过去吗?”
淮远摇了摇头,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干净平整的军衬衣此时褶皱不堪,他一身还未散去的酒气,在清晨的迷雾中散发着浓厚的香醇味道。如果可以,他宁愿醉一辈子。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伤口,然后边解绷带边往医院那边赶,尽管他的难过没有褪去,但是他明白,还有些人不能少了他,他必须振作起来,他的父母,他的爱人,他的手足都在等待着他,还有…少川的父母。
陆淮宁在床上睡了很久,直到双腿间的疼痛朝他全身袭来的时候他才从梦中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正好好看到刚刚进入病房的陆淮远。陆淮远也看到了刚醒来的他,于是他走过去帮淮宁倒了一杯水:“腿还疼吗?”
陆淮宁摇了摇头,在淮远的帮助下坐起身靠在病床上,他喝了一口水,然后开口:“少川那边…怎么样了?”
陆淮远的双手一顿,然后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都解决完了,等你腿好了你亲自去拜访一趟吧。”
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们彼此的心都像是被命运紧牵着一般,有这样感觉的当然不止他们两个,就连此时躺在床上的言和也有着同样的心境,她依旧站在原地,无法猜透命运。她急切的想知道她成了言和是不是事实,有谁可以告诉她她担心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了。
然而等她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礼拜后的事,梦荣连日来的疲惫让她心力交瘁,被陆淮远早早的推回了陆家,医院里的淮宁和淮君就由他来照顾。那天半夜凌晨的时候又开始下起雨,窗外的植物被大雨浇淋的沙沙作响,原本浅眠的他被大雨声吵醒,遂起身准备将窗户关上,结果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对面床上的淮君正睁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他的心骤然收紧,缓缓的起身,在淮君的床边蹲下来。确定这不是幻影,确定她是真的醒来真的在看着他之后,他的嘴角才拉开一丝真挚的笑意。
言和不敢相信的紧紧盯着对面的他,她害怕她的一眨眼,淮远就会消失不见,她害怕她的一不小心,所有的事情又恢复到了原点。她深情的望着他,心里一直在默数,他们,距离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有几天了。从十天到一百天到两百天到一年到一年零六个月…
淮远忽的咬住她的双唇,紧攥着她的肩膀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交融。她的味道依旧是记忆里的,从未改变,他在那一瞬间忽然找到了自己坚强了那么多天软弱的理由,眼泪已经抑制不住的流进他们交融的唇角处,咸咸涩涩的侵入双方的味觉处,一如他们曾走过的路,虽痛苦过,艰难过,但最后都会变为自己的一部分,永远伴随着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好好的生活下去。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际,第一次那么渴望的能够全部被眼前的男人所拥有,第一次想要把自己全部交付于他,她相信她所作出的选择一定是没有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终于敲完结局了,结局的下篇会在明天更新,后天中午就会入V了,真的很感激一路能追到这里的读者,真的我无法表达对你们的感激,因为有好几次我都起了放弃的念头,但是是你们让我觉得这本小说还有它的意义所在。所以在落下最后一个标点的时候我所有的情绪一并涌来。
最初写这篇的初衷,还有写到途中的坎坷,以及写完后的失落感…
这本小说是我真正意义上完完整整的一部,其中的心血无法表达,它所带给我所有情绪都值得我好好去珍藏。它并不是开始,也不会是结束,我会继续坚持写好后面每一本小说。
明天的落下帷幕的最后一节大家不要错过哦~ 么么哒哒~ !
73命运(下)
“曾经有人问过我,相不相信命运。”陆淮远看着泪水汹涌的淮君,一时将心内那些话娓娓道来:“我觉得所有的命都是把握在自己手里,随着时间随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磕磕撞撞,我才相信人大抵都挣脱不开命运二字。”
“少川会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很好。”他异常笃定的将目光又转回到墓碑上的那张少川笑的灿烂的照片上。
言和重重的咬了咬牙,然后点头微笑,眼角噙出几行清泪。虽然事情已过,但是她也忘不了那天他的回头他的微笑,她没有及时送他,心里很难过,她现在心里已经说不清楚自己的心境…
淮远从军衣口袋里拿出那一串手链,嘴角扬起一个笑容递到陆淮君的面前,言和怔仲了一会,直到淮远拉起她的手她才反应过来,只见他将手链仔仔细细的扣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深色的瞳孔内藏着令人猜不透的秘密。
他们从C市回到陆家的那天,刚好是淮宁出院的日子。陆淮宁当初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奇迹了,所以整整在医院内休养了好几个月才回到陆家,比起当年的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现在的他,多了份世道的沧桑感,给人更加内敛沉稳,自从又妍的离走还有姜寐去世他捡回命开始,他对梦荣都没有当初那份玩笑的心理,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他变得像极了一个平衡器,仿佛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相等的。
因为伤势较重的原因,不得不从部队提前退下来,这对淮宁来说又是一重打击,看着日渐沉默的淮宁,陆家所有人无不把心都提到嗓子处。兴许是感受到了大家心里对他的担忧,淮宁在平常也会温温和和和大家交流,试图减轻大家对他的担忧。他坐在轮椅上,任由梦荣将他缓缓推出病房,梦荣担心他心里难受,于是说道:“淮宁,你不会终生坐轮椅的,只要坚持复建就会重新站起来,妈妈相信你。”
他扭头勉强的拉出一丝笑容:“又…程老那边…”
“别担心,我和你爸爸都记着你的话了,程老早就打电话来问了你的情况,我和你爸爸都已经说好了,你们都没事,你也别担心又妍,她还不知道你的消息,听程老说她在那边过的很好,变得比以前乖巧多了。”梦荣向他解释道,听到这番话他才彻底的放下心来,他担心他的消息被又妍听到了,她肯定又会冲动的跑回国。她正值青春,是努力奋斗的大好时机,他并不想用任何的理由去阻挡她未来前进的脚步,从小他就知道又妍很聪明,如果能够一心一意专心致志的做事情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他见到马叔后,突然想到什么,转头跟正在拿东西的梦荣说:“妈,带我去一趟小寐那边。”
言和他们刚下飞机,天空就突然下起倾盆大雨。不知为什么,今年夏季的雨水尤其的多,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一场倾盆大雨。他们冒着雨在外面走走停停了一段时间也没有打到出租车,淮远拉着她坐在机场,买了瓶饮料递给她:“我打电话给妈,让她过来接下我们吧。”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天暗的都跟晚上似的。言和突然想起今天是淮宁出院的日子,于是连忙摇头道:“今天淮宁出院,妈不会有空,我们就先等等再说。”
陆淮远回头想想她说的也确实,心里估摸着出院的淮宁肯定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姜家。姜寐的去世是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走的太突然,让所有人都没有一个喘息反应的机会。他还清晰的记得他还在医院照顾淮宁的那晚,他半夜听到淮宁房间内的动静,于是起身走到他的病房门口,透过上面的小玻璃窗,赫然看到他对着窗户留下几行泪。心突然就被什么触动了似的,他以往的乐观还有表情在这一刻统统都化为了泪水随着姜寐而去。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雨依旧在下,不仅没有停的意思,反而感觉像是在越下越大。从外面赶到机场里面的人大部分都被雨水浇湿了一部分,淮远低头看了一下腕表,然后想了想,拉着她出了机场狂奔到对面的那栋酒店里。
他边说边掏出手里的证件:“这大雨的也没车,我们今天就暂时在外面呆一晚上,明早回去也行。”
就那几十秒钟过马路的时间,她全身上下就被雨水淋个透彻,她抬头看了一眼淮远,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点头答应,等到把手续办好之后才和他一起走进了电梯。到达楼层的时候还未等言和说话,陆淮远就拉着她顺便开了旁边房间的门,然后把她推进去说道:“你先进去洗个澡,不然都感冒了。我下去端些吃的上来。”说完转身就又走进了电梯消失了身影。
言和张了张嘴也没有说出什么话,只好进屋收拾了下。
她站在水雾弥漫的卫生间里擦身子,刚冲过澡的她感觉身上舒服很多。她盯着镜子里肩胛骨处那块疤,难过的记忆又忽然的窜进脑子,那天,她下意识的往少川被冲走的方向跑,现在只要想到那一瞬间,她心里的恐惧还是会油然而生。那一刻,她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想法能力,只想着怎么才能追上他,结果却没有料到掉入了泥坑,里面满是泥水和碎石,她的这个深刻的疤就为此而来,一如少川在她心里结了一块好不了的痂一样,偶尔还会生生作疼。
“砰”的一声,台面上的铁盒子被她碰落在地发出响声,把她猛地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她看着滚到不远处的圆盒子,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准备走过去俯身捡起,却没有想到地板太过湿滑,打着赤脚的她刚走没两步就重重摔在地上,她不免惊呼一声,很快腰骨处就传来一阵疼痛。
正坐在外面和粥的淮远听到此响声,以为出了什么事,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卫生间:“怎么回事?”
话还没有说完,就呆愣在了原地。
言和突然看到陆淮远的脸,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伸手去遮住自己的身体,她以为他现在没有在这个房间,她慌慌张张的低着头,羞涩和郁闷瞬间占据了她的头脑。陆淮远故作镇定的把视线移开:“没事吧?”
“没…”她支支吾吾的想要他先出去:“那个…你先…出…”
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他直白的视线。陆淮远向后退了几步顿了顿,然后缓缓的走到她的身边,在她的面前蹲□子,如果已经渴望了好久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了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占有。
“淮君。”他的声音忽然低下来,他伸出那双大手捧起她的容颜,深深的凝望着她,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吸收进去:“在很久之前,我就听我妈向你亲生爸爸说过,要你来当陆家的大儿媳。”他的脑海不自觉的回想起当年的情景,当年的他还那么小,却不知道当年的十年后,二十年后,这样的事情会真正的成为事实。
言和脸色一窘,对面的淮远突然扬起笑容,被环绕在氤氲的暖气里,那样的灿烂动人,生生的蛊惑了她。她抬起头,吻住他的唇,羞涩又固执的探入,淮远迅速逮住她的舌,将她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双手抚上她光洁的后背。
周边充斥着她浓浓的味道,好闻又清新,她无措的表情倒映在他的瞳孔里,略粗糙的大手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令她战栗不已。他手指仿佛被赋予了神奇的能力,每路过一寸就似燃起熊熊的火焰,灼热了她所有的心动。
淮远将她的声音,她的喘息一并的吞入了自己口中,他将她的身子抵到冰凉的墙角,突如其来的凉意让言和不自觉的猛躬了一□子,他趁机一胳膊就将她纤细的蛮腰全部禁锢在了那个狭小的弯度里,那股陌生的情潮颠覆着他所有的理智,他带着他灼热的吻一路向下移动到了她柔软的胸前,身上的衬衣也被剥落,露出结实的胸膛。
言和无法承受住她体内此刻的温度,双手紧紧的抓在淮远的肩膀,眼眸含水的盯着他。
“我们始终会在一起。”他的声音干涩无比,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啃咬吮吸,疼痛被迷醉所代替,在他昂然进身的那刻,言和突然感觉来了一片花海处。
在成为陆淮君之前,她以为,她的一生就要在贫穷和怨恨中度过。可是上天怜惜她,给了她一个扭转命运的机会,于是,她拥有了家,拥有了爱,拥有了关怀与亲密。纵使过程再多困苦,她也会一直将善良和信任侍奉,努力过生活,认真的享受生活所给予的回报。她不知道她和淮远的爱会有多大,但愿他们都一直能拥有采撷不尽的珍宝,给彼此最大的宽容与原谅,给彼此留下最为迷醉的人生…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能写完这个故事很不容易,能让美人们追到结局也很不容易,
我很感谢很感谢这三个月连载时期所遇见过的读者们,
感谢你们能和我一起见证完这个故事。
鞠躬…
新坑在我考试完后会很快的放上来,此文明天就会V,还有修改过的章节和以前没有太多的改变,针对错字和病句还有最不恰当的对话什么改的,所以看完的美人没必要花钱买了。么么哒~~~
74番外(二)
“首…首长!”一个士兵急急忙忙的跑到陆淮远的办公室,此时办公室内坐着一大群的人,见到他这副模样,陆淮远有些黑脸:“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子?又不是生孩子。”
“生…真的是生孩子。”那士兵焦急的说不完整一句话,急急的接着他的话说道。在场的人都不禁笑出了声音,陆淮远紧蹙着眉:“镇定…”
“是嫂子生了,刚过来的消息。”另一个士兵突然从外边进来说道,陆淮远一下怔在原地,他…他…
“还不赶紧回去看儿子去!”
“快啊!”
此时产房里的言和看着被医生抱在手里的那团小小的生命,眼泪瞬间就湿了她的脸庞。自她怀孕开始到现在,期间只和陆淮远见过两次面。那段时间异常繁忙的他压根就抽不出时间从那边赶回来,直到最近事情忙完了才歇了口气。
等到陆淮远感到医院的时候言和已经睡下了,只剩下陆老和梦荣两个坐在走廊外边的凳子上聊天。陆老在两年前就从部队退了下来,现在在家专心陪着梦荣,此时梦荣一见到他满头大汗的赶过来,连忙起身伸手打在他的背上:“你小子还知道回来!”
“妈,淮君呢?”
“梦荣忽然拉住他想要冲进病房内的他,眼神朝走廊那边瞄了瞄:“淮君已经睡下了,你老婆受了多大的罪你不知道啊!先去看你女儿去。”
“女儿?”他眉毛一挑,那一瞬间他仿佛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瓷娃娃粘着他的腿奶声奶气的叫着:“爸爸,爸爸。”
他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在之前他就想过,如果是个女儿,他一定要看着她长大,帮他买小裙子,帮她编各种各样的头发,帮她买小靴子,抱着她招摇过市…他被梦荣带到新生儿的病房外,透过那小小的育婴室看到躺在里面不安分踢腿的小宝贝,他的两眼就此湿润了。他回头冲着梦荣笑着说道:“她好像老头。”
梦荣咕哝一声拍了她一巴掌:“你生出来还不是一样!”
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他不知所措,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么一个小小的生命一瞬间竟然就在他的心里扎根发芽,短短几秒钟就让他把自己的命与她的捆绑在了一起。他伸出手触到育婴室的外壁上,想象着她该是个多么柔软的小东西,好想抱抱她…就在那一刻,小家伙的手伸到了他手的对面,她面向着外面的陆淮远还有梦荣,梦荣惊讶的说不出话,拉了拉淮远的胳膊:“她认识你啊…”
此时的陆淮远已经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了,静静的凝望着那个小家伙,露出此生最温心的笑容。
“你得帮这小家伙想想名字才行。”梦荣一脸柔软的望着那个小家伙说道,陆淮远笑了笑扭头回答:“陆意和。”
意和,意和,当时言和噙着这个名字,朝陆淮远点点头。意字是淮远所取,而和字则是言和所提。虽然淮远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淮君对于“和”这个字情有独钟,当初不论他弄出多少字了,她一直都是支持用和字。在她心里,意和二字就包含着她和淮远对她浓浓的爱。
生小意和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所以手术时间多预计多出了两个小时。而言和生完孩子之后所有的精力仿佛在那一瞬间都用光了似的,好不容易睡过去之后,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大中午了。她刚睁眼,就看见陆淮远正弯着身子帮坐在椅子上的梦荣捶背,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洋洋洒洒的投进来,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她忍不住再次的闭上眼睛,淮远在她眼里,是世上最完美的人,他是一个好儿子,尽管不能时刻陪伴父母,他也是一个好丈夫,尽管不能随时在她身边,所以她相信,未来的他,肯定也会是个好父亲,因为从他温柔的眼神里,就看出了他对女儿所有的宠溺。
“行了行了,我回家去帮淮君熬点汤,你在这看着吧。”梦荣拿过早上已经凉了的饭菜,走出了病房。陆淮远送走她后一转身就看见已经清醒过来的淮君。他那对清澈的眸子顿时就荡漾出软意,他走过去在她的眼睛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辛苦了,宝贝。”
言和的笑容在嘴边开始化开,她有多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多久没有拥抱过他?她忍不住向他伸出双手要了一个大大的拥抱,那一刻她觉得全世界都要融化在他们的温言细语里。淮远紧紧的抱着她,贴在她耳朵边喃喃的说道:“意和长大肯定会像你一样漂亮。”
他不想女儿做个软弱的人,稍微有点高傲的资本。但是也不要傲娇蛮横的大小姐,可以学会善良理解他人。在他眼里,淮君就是一步步成熟起来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老陆会成为萌爸的,关于小意和的详情后续,会放在淮宁的那本书里。那本书的挖坑时间目前还没有确定下来,俺会尽快的!!
75番外(三)
火车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隆隆而过,车厢里有些拥挤,越靠近出口的地方堆积的人就越多,头顶不知名的喇叭处正在播报着到站时间。姜寐拉耸着脑袋趴在那个小桌子上,双腿无法伸展的她憋屈着一肚子的火,坐在她旁边的一个中年人脱了鞋子将腿耷拉在一边,拿销魂的味道径直的传入她的鼻孔。
她本来坐上这趟火车就一肚子的火,本来还想着如果可以就忍着,结果旁边那人非但不收敛,反而做的更加过分,最终她实在忍受不住了,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小桌子被她的手拍的猛作响。坐在她身边的中年人显然也被她这举动吓到了,很快,他一脸鄙夷的瞪着姜寐:“姑娘,你能不能矜持点?”
“矜持?!”姜寐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可恶的笑话,矜持?什么叫矜持?他自己这行为还跟她说矜持?突然感觉脑袋上有成千上万只草泥马飞过,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翻了一个白眼:“这位大哥,能不能把你的香港脚收一收?你不觉得你在不断□周围人的嗅觉么?”
对面的中年人一听就不乐意了,脸色一沉,抬手就指着她怒吼道:“真没教养!”
此话一出,姜寐只觉得这世界突然他吗太好笑了,这种人居然跟她说没有教养?她扭过头狠狠的盯着那中年男人,无惧他威胁的眼神,径直的拿起桌子上还没有喝完的饮料,打开就将那些液体倒在了中年人的双脚上,只见她双眉一挑:“我只是告诉你什么叫做没有教养。”她得意的露出一丝微笑,那中年人突然就火了,刚准备出手就被突然朝这边涌来的人潮推到了后面。
此时这一站已经到达了站台,因为是个大站,所以下的乘客也特别的多。中年男人见到人实在太多阻挡住了他将要教训他的路,于是干脆的站在旁边静侯其变。而姜寐则是一脸鄙夷的怒瞪着中年人,从小到大,她姜寐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两个字。
等到人陆续的走空之后,那中年男人嘴角掠过一丝笑意,然后突然的走到座位中央:“小姑娘,你是惹了…”
正当她准备面对一场恶战的时候,站在中年男人背后的陆淮宁突然就引起了她的注意。此时陆淮宁淡定的碰了碰中年男人的后背:“麻烦让一下。”
那中年男人一下子怒火丛生,回头就朝陆淮宁怒骂道:“你奶奶个孙的,不知道拐着走?”长着那张满口黄牙的嘴骂的言语极为难听,淮宁微微的蹙眉,然后无视他的侧身走过去。他低头看了一眼火车票上的座位,然后把行李放到上面的堆放处,最后在姜寐的对面坐了下来。他的身边又陆陆续续的上来了好几个和他一样穿着军装的人。
姜寐心里爬过一丝窃喜,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在今天见到他之前她和陆淮宁有过前几次的碰面,因为家里的原因所以姜寐不得不前去部队找一个舅舅让她找的人,结果就遇上了正在训练场训兵的陆淮宁,当场就被他笔挺的身影还有坚毅的侧脸吸引住了。后来在部队呆了几天,才从别人嘴里打听到了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当初她也就当自己犯花痴过去就算了,等到回家的时候就可能不会有联系了,可是她没有想到,在这苦逼的火车上她都能遇上他,她那一刻突然就很庆幸舅舅让她坐火车的决定。
那中年男人瞪了一眼陆淮宁,随后又一把拉起姜寐的衣服:“小姑娘,你那样做可是…”在正常情况下本应该是英雄救美的好时期到了,当时候的情况陆淮宁也是准备出手相救的,可是没有料到姜寐无惧男人抢先一步出手,只见她抬脚就将自己的膝盖顶在了男人的裆部,男人当场疼的想要晕过去,忽的蹲□子。
淮宁的几个战友看到此女如此彪悍不禁惊讶的多看了她几眼,她有些得意的勾起嘴角然后坐下来,还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瞄了几眼对面的陆淮宁。陆淮宁自然也很讶异姜寐的举动,他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冷静的问了一句:“没事吧?”
他的这句问候让姜寐当初就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中年男人也看出了姜寐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灰溜溜的走到了另外的车厢。
姜寐试图想要找个话题和陆淮宁聊一聊,但是看到他不言苟笑的脸还有坐在旁边的他的战友,也就选择了闭口,只是眼光会时不时的放到他的身上。
直到姜寐中途实在无聊到境界之后才想起自己包裹里塞了很多零食,于是准备起身拿下自己的包裹。事情发展就如所有的小说一样,那个包裹在此刻成了顽固不化的东西,任凭她怎么去拿,拿包裹就是不动。在众人面前她又不好意思脱鞋猜到座位上,正当她无奈的时候陆淮宁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包裹拿下来。
姜寐脸一窘:“谢…谢谢。”她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语无伦次,他的靠近让她的心跳顿时跳出了无数个频率,她怎么暗示都停不下来。
陆淮宁就纯粹当成帮助了一个人,将包裹递给她之后准备走,却没有料到此时姜寐的衣服挂在了他的纽扣上,结果他一转身,就听见一声奇怪的声音,姜寐看到自己的毛线衣迅速的被扯松几根线,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惊呼:“慢…慢点,我的衣服。”
陆淮宁回头才只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不好意思的将她的线从自己的纽扣上解开,歉意的问道:“对不起,有什么我可以帮助的吗?”
姜寐的脸唰的一下就晕红了,她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立马埋脸摇摇头。
此事后她就到处打听这个陆淮宁的一切消息,她是个偏执的人,一旦认准什么事情非成功不可,陆淮宁就是她那一时期的目标,为了她,她跑到有他的城市,偷偷溜进部队看他训练,看他休息。但是令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居然提不起勇气去告白,直到她从为她相亲的人手中拿到陆淮宁要相亲的消息,顿时乐开了花,风雨无阻的赶到陆家。
只是那一切,都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她以为,只要她坚持不懈的,迟早有一天会感动到他,因为她知道,陆淮宁没有爱的人,也没有和女孩交往过。但是从结婚前所发生的事到结婚后,她才明白,他的心,永远都没有办法释放出来。
当初她拿着她和淮宁在巴厘岛的照片出去炫耀,不过是让自己的虚荣心狠狠的满足了一把,实际上,淮宁从结婚开始就没有碰过她,对她彬彬有礼,客客气气,挑不出毛病,但是远比夫妻来的疏远。后来,她才发现,他的心里,始终住着那个小孩。
她觉得可笑,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和他吵了一架,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和他说的那几句过分的话,居然是他们两个最后的几句话。她曾想过,只要陆淮宁平安的回来,她投降,她接受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只要他能活过来。不管她曾经想过多少种糟糕的后果,但都没有想中最后的真实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