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慈对于项莺的突然到来也是惊愕无比,连忙扬起一丝笑容向她打了一个招呼:“项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项莺努力的抑制住心里渐起的潮涌,那双清亮的黑眸此时却如同暗沉似墨的大海。只见她勉强的动了动嘴角,不顾一旁的男人,问了陆慈一句:“陆慈,这位男士是?”
项莺不同寻常的态度让陆慈心里有丝恍惚,只是看了程先生一眼之后,才如实的解释说:“这位是程先生,之前是我母亲介绍的,现在他和我…”
“相亲?”陆慈的话还没有说完,项莺就抓住了重点不可思议的反问道,见到陆慈呆愣的模样,心中犹如海啸呼啸而过,卷起多日的心酸和不舍,彻底的将她淹没在了深海之中。为什么她追逐了那么久的男人在陆慈的面前却那么一文不值?为什么她明明有温启年的孩子却不告诉他甚至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利?为什么温启年惦记了她那么久,她都不动一分?难道现在要急着用相亲摆脱他?
“陆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让温启年知道朗朗的存在?为什么在他那么恳求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要和别的男人相亲?为什么心里没有他却要出现在他的身边?为什么明明知道尔本是他的你还要继续在那里工作?为什么你可以拥有他五年的牵挂甚至更久?为什么你可以面对他的深情置之不理而我却怎么也得不到他的一分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提到项莺被迫结婚的事情,
后面会有解释。
她背后的项家也会慢慢的浮出水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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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下)谢转
窗外有冷风呼啸而过,在这明亮的大厅里,却是生的暖意熏人欲醉。但陆慈全身僵硬的听着项莺一字一句咬着牙关故作平静的开口,她似乎能够直观的感受到她眼底所酝酿出的风暴,即将要在某一个时间朝自己毫无休止的刮过来。
她看似平静的开口,但是一连串的反问却让陆慈身子不寒而栗,就连在一旁什么都不知道的程先生后背都不禁隐隐发凉。
“陆慈,温启年如果知道自己有个孩子,他更加不会对你放手!你为什么要推开他?是他不够好还是你已移情别恋?朗朗需要一个爸爸是没有错,但是亲生爸爸比谁都来的要好。我承认我喜欢温启年已经好久,甚至在他来A市的时候我就在幻想能够利用这次的机会能够进入他的心里,但是,他竟然是朗朗的爸爸,而你…”
她别过脸,将视线移向到了别处。但是依旧没有阻挡她眼底迅速积蓄的泪水,她对温启年放手,她有着万般的不舍,但是上天却让她知道了她一直喜爱的小孩,而且还是亲眼看他从鬼门关闯过来的小孩的亲生爸爸是温启年,相比自己的一厢情愿,她更愿意去成全一个完整的家庭。
但是陆慈却令她有些失望,被惦记了这么久的爱人拒绝了该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事,那个男人是她心底的一个刺,只要他稍稍的不适,她那颗心就会紧紧随着难过。
有些往事在心底被勾勒的清楚无比,令她痛彻心扉,她不想再看到温启年因为前妻,每天晚上都会想的睡不着,也不想看到他连自己孩子在世都不知晓。
“陆慈,能够给朗朗一个完整家庭的,只有温启年。”她拽着陆慈的胳膊,努力的将自己逐渐失控的情绪平复好,将眼眶的泪水都收回去:“跟他在一起吧。”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就如同自己拿着一把小刀在自己的心口狠狠的划了一下,她还尤其清楚的记得与温启年的第一次见面,他满身是伤的倒在自己的家门口,全身都被人打的体无完肤,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温启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慌忙的将他送到医院,将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
她也记得躺在医院里的温启年好几次因为交不上医药费而被护士嫌弃,也因为债主的追打而带着病痛逃离了好几次医院,每次她找回来都是新伤添旧伤。
她甚至还记得事业正式启步的他不管白天有多忙,晚上都会坐在床沿边思考好一阵,后来她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是他的前妻。
他早就已经深深的被扎根在自己的心里,她不愿意看到他难过,不愿意看到他再受到自己任何的精神折磨,同时也不愿意看到失明的朗朗永远都认不到亲生爸爸,所以这些,打败了她心中的爱情,让她可以放下自己的一己之念去成全他。
她想,她如果争取不到,那就放他更好的生活。
可是项莺心里的种种,陆慈又怎么可能在这一时之间明白过来,在听到项莺亲口说出她对温启年的眷念时,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尤其是她请求自己与温启年在一起的时候,全身一僵,直直的震进她的心里。
“项医生,你怎么会知道?”她有些恍惚的开口,理解不过来项莺的意思,但是唯一能够肯定的是项莺已经知晓了她是温启年前妻的事实。
“你不能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利,也不能剥夺朗朗认父亲的权利,陆慈,你为什么不能接受他?”项莺情绪稍显激动,一改往常的谦逊温和,满目焦急的拉着陆慈就是反问。
陆慈不明白她既然那么喜欢温启年,为什么还要将他推向自己,难道是因为朗朗?还是…她误以为朗朗是温启年的孩子?
见到陆慈迟迟没有反应,项莺太过于害怕自己会改变心意而变成自己所讨厌的那种人,所以她急切的要求她:“接受他,给朗朗一个完整的家,也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了却心结。”
眼前的项莺,陆慈感到十分的陌生。在她的印象中,项莺好像永远都是那个面目温和,温柔善良的医生,仿佛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能够看到当年穿着白大褂坐在朗朗的病床前教她识字的模样。而现在,她却是因为温启年,放下了所有,用她从未见到过的表情和语气,那样的恳求自己。
“陆慈…这位小姐的意思是…朗朗的亲生爸爸还在世?”见到两个面前的两个女人一个急切一个沉默,微妙的气氛也是让程睿一头的雾水,尤其是听到关于朗朗父亲的话题,与陆母告诉自己的有所出入,便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项莺见到一旁的男人开口,转了一个眼神。陆慈心口欲堵,指甲紧紧的嵌入手心的肉里,项医生,原来真如当时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倾心着温启年,甚至不惜为了成全而放弃,与她相比,自己又是站在何等的高度?
她眼光微闪,正要开口的时候旁边的程睿抢先她开口:“陆慈,陆伯母说朗朗是你领养的孩子?如果是因为我才这么说的话,其实没有必要,还有如果朗朗的亲生爸爸在的话,我看这位小姐说的倒也是正确,不能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利,至少应该告诉他他还有孩子在世。没有一个男人会…”
“领养?”项莺有些难以置信的打断男人的话,眼神凌厉的看向陆慈:“为了相亲你说朗朗是领养的吗?陆慈,我…从没有想过你会这样,是害怕朗朗拖累你,害怕…”
“不是的项医生,朗朗他…并不是温启年的孩子。”
***
这个夜晚,对于有些人来说,注定无眠。即使是快接近凌晨,夜色落幕,依旧抵挡不住他们心底的灯火通明。
各怀心事的独自站在那个角落里。
从餐厅走出来的陆慈并没有回陆母那,在自己公寓楼下徘徊了好一阵之后,还是掉头走向另一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栋她与温启年曾经的房子面前。
她没有将朗朗的身世如实的告诉项莺,只是告诉了她,朗朗不是她和温启年的孩子。她想,大概是因为朗朗,才让项莺做出如此的决定,但是她面对这样的放手,她心里却满是疮痍。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钥匙,慢慢的走了进去。从包里掏出笔记本还有笔,坐在空地上就开始画着心里的草图。在结婚之前,她也曾经幻想过自己将来的家。
此刻她的心里很慌,就如眼前被人用黑布蒙住了眼睛,身边的虚无感让她无所适从,就在她准备克服重重将心意交给那个男人时,上天却在他们面前深深的划了一片海的距离。她试问,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可以跨过项莺拥抱住温启年,尤其是想到几年前项莺对自己与郎朗的求助,她更是心如刀绞。
或许陶冶说的是对的,那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即使与现在还有着丝丝牵连,为了更好的前进,也必须忍痛割舍。
但是,放手哪里会这么容易?
就算是好不容易放手了的项莺,也无法做到彻彻底底的了断。此刻的她捏着一支笔,笔尖被她重重的戳在厚实的本子上,泪水在无意间就打湿了凹下去的页纸。她迅速的擦干眼泪,再一次的凝视着空白的纸,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晃过陆慈的话。
朗朗,不是温启年的孩子,是她亲口说出的。
她在惊愕的同时又夹杂着一丝的庆幸,若是这样,她也不必再为这个而徒增压力…
而温启年迫切的想要知道孩子的模样,迫切的想要从陆慈的口中得到最令他庆幸的消息,他一整晚都坐在陆慈公寓的门口,等待着她回来。眼看着楼外的灯火通明到渐渐的黑幕笼罩,依旧没有见陆慈的身影。
他的心被提到了胸膛的最高处,等待他的像是漫长的黑暗,前方的那条路他走的摇摇欲坠,他甚至不敢想象当初怀着身孕被离婚的陆慈是怎么过来的,也不明白为什么不告诉他,如果她说出了孩子的事情,那么他又怎么会自认为的离婚?
大概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年就在陆慈要开口说出怀孕的时候,他提前打断了她的话,一句离婚就硬生生的将孩子的事情扼杀在了她的咽喉里。
只要他慢上几秒钟,后来的结果就会迥然不同。
只是现实已经这样,命运在很多时候都是以你想象不到的姿态呈现在你面前。
就如项琛想象不到的那样,他站在楼上,通过楼梯间的扶手缝隙看到了一整晚都落坐在陆慈门口的温启年,不敢置信的暗自在心里升起一番嘲笑的意味,他从小就不怎么相信命运,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有这么一天,深陷在一段情感的纠葛里,失去所有的自控力,逐渐爱上一个本不属于自己的人。
在梁组长说出陆慈是单亲妈妈的时候,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温启年为了一个女人而如此失态的模样,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陆慈在温启年心中的不一样。
不难看出,陆慈与温启年两人之间那条隐形的线。
Chapter 13(上)谢转
次日,是陆慈不用上班的日子,也刚好是朗朗少年宫的表演日。早在几天前,陶冶怕陆慈因为工作忙而没有注意少年宫面前贴的海报,她特地在陆慈去接朗朗的时候告诉过她。朗朗也在几天前问过她:“妈妈,要是你那一天要上班的话就不用来了,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当时陆慈一边叠衣服一边笑着回答:“妈妈怎么可能不去,这可是你在少年宫的第二次表演,上次妈妈错过了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了,所以朗朗,相信妈妈,这次无论如何妈妈也一定会去的,说话算话。”她伸出小拇指放到朗朗的面前,看到朗朗露出会心的微笑,将短短的手指头勾住自己的指节部分,一丝心酸之意瞬间就涌上了心头。
朗朗人生中的第一次登台表演她没有去,那是她最大的遗憾。那天也因为刚进司雀,接到了不少的单子,几个通宵下来全无精力,倒头睡下去之后就不省人事,一直到晚上她才醒过来,因此而错过了朗朗的表演,当初她懊悔的不行。
所以这次无论怎样,她都不会错过。表演的日子也是一直记在心里,即使昨天项医生的到来让她受到不小的震惊,情绪也一度的起落,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她还是记得牢固。
天刚刚的微亮,她就从梦中忽然惊醒。因为靠着墙壁就睡过去了,醒来之后她的脖子肩膀部分酸涩的不行。她来不及多想,将昨晚上弄到很晚的方案收进包里之后就匆匆的跑出了房子,径直的赶往陆母的家。
因为一晚上的无联系,陆母以为她与程睿相处的很好,甚至还故作不满的说了一句:“相处的来是好事,但也没有到一整晚待一起的程度。”
“妈,你想什么呢,昨晚上因为公司有事我才没回家的。”陆慈替朗朗收拾好就领着他出了门。
而在这房子的不远处,温启年的车缓缓的停了下来,他透过车窗玻璃,看到陆慈的身影推开了院子的大门,还有她牵着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黑眸静静的盯着不远处的那两个身影。不知不觉当中他心里只装的下一个人的空间突然闯入了一个小的身影,看见他的碎发在阳光下闪耀着一层金色的光,他的胸口久不能平息。
随着一阵车门打开的声音,他侧过身子准备下车的时候双脚忽的一滞,犹豫了半晌后,双脚又慢慢的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再次将车门锁上。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母子两人的背后,见到两人逐渐的走出小区上了公交车之后,他才踩下油门与公交行驶在同一水平。稍稍仰头后的角度能够清楚的看到坐在车座上小孩的侧脸,他那嘴角轻扬的弧度犹如一把利刃直直的刺进温启年的心底。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和陆慈会有一个孩子,即使无数次的想过他当父亲的场景,但是却没有想到来的那么的突然,五岁的小孩,五年前与陆慈的离婚,即使现在没有听到陆慈亲口告诉他,他也十分的肯定那个小孩是他和陆慈的。
陆慈怎么也不会想到温启年那样一路的尾随着他们到达少年宫。
少年宫前贴的那张大海报很是显眼,就连门口也陆陆续续的站了一群前来参加的家长,还有一些或许是正在赶来的路上。其中有不少的人都认识陆慈,这还是托朗朗的福气。朗朗是少年宫提琴班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收的盲小孩,加上那第一次的登台表演,家长们多多少少都有刻意去记住那个清秀憨实的小男孩。
陆慈和他们一一问好,与好些个家长一同带着孩子去往后台,老师早就已经在那边等候了。
温启年目送着他们母子进去之后才从车里走出来的,只见他提着步子走到那张海报面前,视线紧紧的定格在最前面的那个小男孩的身影上。看见他嘴角露出的微笑,心里狠狠的怔了一下,就如同眼前的是他的至宝一般。
当他的视线落在朗朗介绍下面那一行字的时候,双眼瞬间就被一层薄雾笼罩,双脚似乎都已经不听使唤的定在原地,心里生出一股不确定,那翻涌过来的情绪逐渐的吞没他。
陆郎,是个双眼失明的孩子?那么…
他惊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涌,迫切的想要为自己寻找一个解惑的出口,迫切的想要知道在陆慈母子两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朗朗会是一个失明的孩子,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不联系自己就这么默默的过来?
那一连串的疑问将他推向了痛苦的边缘,心底传来的痛楚深深的包裹住他,好似那近在眼前的庆幸都似泡沫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受到不少冲击的温启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演出厅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位置坐下来的。他的双目似空洞一般只是牢牢的盯着台上幕布后面偶尔出现的身影。任由周围多熙攘,他都充耳未闻。
随着演出的临近,从外来的领导还有家长们都已经陆陆续续的进来了演出厅,没过多久,里面就座无虚席。其中也有不少专业的音乐老师,甚至音乐学院的教授都有不少。
已经换完装的朗朗心情显得尤为的好,因为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的妈妈和其他小朋友的妈妈一样陪着自己上台。
朗朗生的清秀俊逸,小小年纪那五官的模子就已经逐渐的长成形了,孩子性格也好,加上自身的原因,少年宫的老师没有不喜欢他的。这也是陆慈一直感到尤其欣慰的地方,只要一听到别人夸奖朗朗,她就觉得无比的骄傲。
这也是她第一次陪着朗朗演出,虽然不知道朗朗心里什么感觉,总之现在的她很紧张,非常非常的紧张,那种紧张与自己上次上台做定案演讲时候的紧张无异,手心里全是汗。不过虽说心里这么忐忑,但她还是鼓励朗朗:“朗朗,不要紧张,待会妈妈就在台下看着,妈妈相信你是最棒的!”
朗朗重重的点点头,他伸手摸住陆慈带着凉意的手背,突然说道:“妈妈你不要紧张,我都练习了这么久,可以做好的。”
失去光明的朗朗在其他方面的敏感度远远的超出陆慈,陆慈见自己的心思居然被那么小的孩子看穿,微微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抱了抱朗朗:“恩,妈妈不紧张。”
一直陪他在后台坐着,等到前面的几个节目完了之后随着老师的到来他们家长才起身。朗朗有两个节目,一个是与班级的合奏,还有一个是独奏,这也正是老师极力推荐给安排好的。
一听说有独奏,陆慈惊愕的有些说不出话,她一直以为朗朗只是与人合奏罢了,却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可以一个人去控制一个舞台。
老师见到陆慈震惊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笑意的说道:“不管工作再忙,也不要忽略孩子,你看你连孩子独奏上台都不知道,我还想着要是你这次表演还不来的话,我可要帮朗朗去你的公司请你过来才好。”
老师带着些玩笑的开口,但这些话却令陆慈心里惭愧不已,一想到独奏的事情自己居然不知道,也不免暗自责怪自己最近因为各种事情而没有对朗朗上心,当然,她也能联想到令她方寸大乱的始作俑者。
然而就在她思考之际,台下家长的座位区域都已经被人坐满,等她从后台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看到有多余的空位能够供自己坐的,草草的看了一圈之后,听到报幕的声音传来,她索性就放弃了寻找座位的想法,小心翼翼的穿梭到演出厅的最边上的靠前位置。
演出厅瞬间就变得黑暗一片,顿了几秒后随着幕布的缓缓拉开,温启年的心也随着提了起来。他的视线一直在台上众多的小朋友中穿梭找寻那个小小的身影,终于在经过几番扫射之后才落到左边那个拉着琴弦的男孩身上。
在这之前,他都没有真正的体会过什么叫做为人父母,而此时,一想到台上那个身影能够在自身条件这么无力的情况下还坚强的生存并发着光,他那颗很少浮动的心也不免激动的浮上了天空。
他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为了某一件事情而如此的骄傲,即使是创建了尔本,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骄傲过,看到台上不断闪着光的男孩,他真的很想上去抱抱他,也真的很想告诉所有人,那是他温启年的孩子,是他和陆慈的孩子。
而站在最边上的陆慈,音乐声音一响起,她的眼泪就这么夺眶而出。一直到这个节目的结束,她的眼前还是模糊的。
而下一个朗朗独奏,伴随着全场震撼的掌声响起,她更是情不能自控的哽咽出声。其实她已经在心里极力的控制住自己了,但是那熟悉的音乐声一响起,她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当初陪伴朗朗学琴的时候。
因为他的眼睛,他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看乐谱,不能像正常孩子那样练琴。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陆慈口述,拉着他的小手一根根琴弦触摸着认识。他甚至连提琴的模样都从未见过,陆慈说什么,他脑海中慢慢就形成什么。
乐谱也是陆慈一个个的译成盲文带朗朗认识,在朗朗学琴之前她对乐谱也是一窍不通,为了朗朗乐谱的翻译,她在工作之余,跟着视频一个个的摸索。
朗朗所拉的每一首曲子,都是她能够倒背如流,朗朗也能够倒背如流的曲子。那里面包含着母子两的心血还有汗水,就随着音符一个个的传递在空气之中。看到努力了那么久终于有回报的时候,她再也没能忍住那一股激动又心疼的泪水。
她双肩颤抖着,紧紧的捂着自己嘴双眼盯着台上的朗朗,那个身影,是她付出了多少才换来的,那个身影,是凝固了她多少的爱才长成的。
不仅仅是陆慈,就连温启年也是忍不住双目莹润,他的目光从台上的那个身影逐渐的落到了台下最边上那个女人的身影,见她在微光之中微微的抖动着双肩,那带着无比光亮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台上的那个角落,他心里的某一根弦突然的崩断。
他不动声色的从位置上离开,绕过座位从后面逐渐走到她的身后,忽然伸出手环过她的肩膀,将她拥在了怀里。
双唇凑到了她的耳畔,声音微颤的开口:“陆慈,谢谢你,谢谢你…”
能够再一次的回到她的身边,是他多么荣幸的事情,能够看到朗朗这么健康的成长,这么懂事的小有成就,那该是他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
他收紧双手,亲吻在她的额角,感受到怀里的她双目泪流不止,心底里的决心再一次的回到最高处。
Chapter 13(中)谢转
朗朗是温启年的孩子,因为这个理由而让她项莺放弃了自己的感情去成全一个家,但是当陆慈亲口说出朗朗并不是温启年孩子的时候,她竟然突发的感到一丝的庆幸,那时候心底里的自己就如另外一个她。
她坐在车里手心紧攥,一想起温启年,内心就开始难受。索性,她调转车头,将原本要开往医院的车朝那个记忆中的地方赶去。
陆慈父母的家她去过几次,当时候在治疗朗朗的时候因为他们家人的感激,她盛情难却,去过家里吃过几次饭。现在想来,命运似乎太捉弄人,当时候的她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几年后的自己与陆慈竟然会有着这样的纠葛。
因为周末,陆母早上去了学校一趟后就早早的回来了,她刚进门,就看见了陆父坐在轮椅上脸色不错的样子,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房里。
开门的声音让正在寒暄的两人纷纷投去视线,陆父见到陆母回来了,连忙招呼说道:“你看谁来了?”
陆母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当她换上拖鞋侧身一看时,才惊愕的嘴角拉动:“项医生,你怎么来了?”
项莺见到陆母回来了,从沙发上站起身问了好:“陆阿姨。”
陆母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近她的身边,看到她的面前连一杯水都没有,回头轻声的埋怨了陆父一声,于是起身就要给她去倒水:“吃了早饭吗?怎么今天过来了?”
陆母起身一边说一边走到厨房帮她倒了一杯开水,项莺连忙接过,看到陆母朝自己坐了下来,这才放下水杯定了定神说:“今天过来是想问点事情。”
“什么事?”陆父陆母皆疑惑丛生,项医生都好久未见,这突然过来拜访的他们也确实是不明白什么事情。项莺看了看他们两个,如实的开口:“关于朗朗的。”
***
温启年的到来让陆慈震惊不已,但是事实还来不及给她缓冲的时间,老师就已经领着朗朗从后台赶了过来,并且双目带笑的将朗朗的手放在陆慈的手心里:“陆慈,演出很成功,祝贺你,还有我们家朗朗,表现的非常好。”
朗朗得到老师的表扬,心情也是愉悦。
陆慈微微的看了温启年一眼,将朗朗拉到自己的身边,看到温启年专注的眼神,想要开口解释,但碍于朗朗在场,她只能将到口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朗朗?”他几次想要抬手,都被心底的忐忑阻挡住。他的声音,显得那样的小心翼翼,甚至都能够看到他黑眸中颤抖的目光。看到这一切的陆慈心里不禁狠狠的一抽,强制的忍住喉间的哽咽,摸了摸朗朗的头发:“朗朗,叫温叔叔。”
温启年微微一怔,看了一眼陆慈之后也能够理解,嘴角逐渐上扬的朝她露出笑意。有些不知所措的双手在身侧摆动了几下,只见他忽的蹲□子与郎朗的身高齐平,那双躁动不安的手立马的收紧他的身子,将小小的一团抱在自己的怀里,霎时心里的那股激动彻底的蔓延开来,喜悦不言而喻:“祝贺你演出成功。”
朗朗起先有些抗拒,不过当陆慈的手抚摸在他的头顶之后,他就安下心来。也学着伸出双手半搭在温启年的臂膀上:“谢谢温叔叔。”
他平时都是一个善于隐藏的人,不管是心还是表情,但是唯独这一次,他都不知道怎么去抑制他心底的喜悦,任由它在脸上蔓延。而陆慈虽是心底不安,到底朗朗在场,关于他的身世她只能选择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