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没带钱出来…”
他笑笑摇头“要什么尽管去拿,长冥会付的…”
我其实就等他这句话呢,一个大男人以带女人逛街为前提怎能不掏钱?那也太没人品了…
“那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可不客气了…”
“不需要你客气…”他答的财大气粗…
“既然这样的话,先去玉楼吧,这小摊上有啥好逛的…”
“成,长冥带路,去玉琼楼…”的了季宁烟的吩咐,长冥越到前面来,给我们带路.
果然是好玉,上等的玉,通体的晶莹剔透,连半分的杂质都不带,那在手里冰凉凉的,沉甸甸的,感觉好舒服…
“喜欢这个?”他凑过来问.
“这个最贵?”我抬头问老板.
“姑娘眼色真高,这碧天不是本店最贵的,却也是少有的成色…而那支雪尊才是本店的镇店之宝…”
“雪尊?”听起来比这这个还要气派的说.
“听起来,貌似不错…”
“老板,拿来看看…”
老板听我们要看雪尊,一路小跑着进里间去拿.我转过来看季宁烟“你钱带够了?不够的话我们赶紧先走,免得一会付账时候丢脸…”
他淡色,瞥我一眼“你还真爱担心…”
“难不成里面有藏宝图???”我贴过去撩眼问道,季宁烟知道我再说什么,眉毛动了动“你又好奇了?”
“切,我才懒得好奇呢…”我回嘴,收回自己贴过去的脸.
这时老板也从里间出来了,手里捧了个小盒子,不大,缎面.小心翼翼的拿着放到台子上,轻轻打开.
“这个就是雪尊…”
老板的手上碰了个白皙剔透的百余镯子,这个镯子非常少见,不像平时见到过的那种羊脂白,而是近于半透明乳白的成色,光泽柔润,手感细腻光滑,丝丝凉意渗入皮肤纹理,是我从未见过的.
“果然是好玉…很罕见”季宁烟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后,称赞道.
老板见买主也这么懂行,眉笑眼开的又接着介绍“雪尊还不止这一点独特,您仔细闻闻,这香味是不休不止的散出来…”
季宁烟凑上去闻闻,又递给我闻闻,果然,一种清香凛冽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
我纳罕“你怎么知道是这香味是永无止境的?”
老板得意的看着我“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从我爷爷那时候就传说出来的,到现在还都有,您说是不是稀罕的宝贝?”
“祖传的东西,你干吗卖?”.
“这…”
“难不成有瑕疵?”我蹙眉问。
虽然我是盗墓贼对文物还算有研究,这玉的确不错,可我也是女人,是个女人对讨价还价就有与生俱来的天赋,买东西不讨价,那岂不是傻子?
“姑娘莫要乱说,这可是稀世珍宝…”老板不悦的反驳,把脸转到季宁烟一边,谄媚的问“两位爷看中了的话,小的就给您来个开张价…”
“五百两如何?”
“五百两?我累死累活忍气吞声的演一百天也就才一千两,这个镯子就要五百两?”季宁烟见我拉开泼妇的架势,唯恐又会口无遮拦,赶紧出声“五百就五百两吧…”
我怒视他,就算你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既然有钱干嘛对我那么吝啬…
“三百两,多一文就走人…”我底气十足的还价.
“姑娘,您看大爷都出价了,您就别跟着掺合了…”老板陪着笑脸道.
“掺合?我才是这个家的主子”指了指季宁烟“他,是倒插门的上门女婿,你说这事我该不该掺合?”
“这…”老板看看我,再看看季宁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三百两到底卖不?不卖给个痛快,我们好走人,站的脚都酸了…”我抱怨…
“大小姐…”老板见我这么说,赶紧往我脑袋上戴高帽子“噢,不,是贵夫人…再给加点吧…小的拖家带口的讨生活也是不容易啊”
“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这年头谁容易啊…”我拉着季宁烟准备出门.
“好好好,三百两就三百两,卖了这镯子我就赶紧得回去给我爷爷烧香去,请罪去…”演得几分真的似的还边包镯子边抹眼泪…
我点点头“老板,你真得回去烧烧香,不是跟你爷爷请罪,是跟菩萨赎罪去…做买卖这不能坑人蒙人啊,的学会见好就收,太贪心可不好…”
长冥把银票掏了出来,一张张点数.
我看得眼馋,这季宁烟是干吗的,就算皇亲国戚也不会这么有钱吧…
而我一天演到晚才给十两,也太小气了…
不行,我得压榨他…
王狗儿是导火索?
从玉琼楼里出来,我满心的不舒坦.季宁烟站在我身旁心情愉悦“本侯爷都沦落成你家倒插门的女婿了,还没皱个眉头,你皱哪门子眉呢?”
“原来你那么有钱,早知道…”一把把他手里的盒子夺了过来“这个算补偿…”
他耸耸肩,貌似一点也不在意“本来就是买了送你的,本侯一个男人要玉镯子干嘛…”
“那真是太正好了,我这个女人正需要这东西…”我瞟他一眼.
“侯爷,要不要休息休息…”长冥上前来问他.
“你饿不饿?”季宁烟侧过脸问我.
“刚好累了…”
“那走吧,去那边坐坐…”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是个酒楼,牌上几个大字“楼外楼”
别看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这楼外楼里面却清静的很.
门口的小厮见季宁烟打头进了去,赶紧恭恭敬敬的俯身问礼“侯爷千岁…”季宁烟点点头“二楼的雅间”
小厮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带路.
“你之前经常来这里?”我环顾四周,环境真是没得说,幽雅别致,大方富贵,一看就是上等级的地方.
“嗯,来过几次…”
小厮把东西端上来,一样一样布下去,我一数,六道菜,分量不算多,却绝对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珍馐.
季宁烟把茶壶拎起来倒了杯茶给我“先喝这个,味道非常特别…”
我学着他的样子品了一口,果然,这茶竟有一种果香味…
“好特别…”我喃喃自语…
“这家是开了百年的老店,世代相传的,绝对只此一家…”季宁烟夹了口菜径自品尝起来.
“季宁烟,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那么有钱?就算是皇亲国戚不也是领俸禄过生活的吗?难道?难道你也兼营盗墓???”
季宁烟眉毛又竖了起来“我说赖十,你的脑袋怎么都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赖十,叫我小十…”我抗议.
“小十姑娘,你的工具准备得如何?何时可以去那墓上清墓毒?”
“如果侯爷想尽快,我明天就可以去了。长冥那边的东西也已经都准备好了…”
“那么明天也可…”虽说季宁烟说的云淡风轻的,却难掩兴奋的神情.
“也好,早办早完事,早完事早超脱…”我嘟囔着夹了口石榴肉放进口中,虽然很好吃,可却吃不出什么味道来,囫囵吞枣咽的难过.
吃完饭又逛了逛,买了些东西才回去,走到侯爷府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身后满天夕阳溢彩的光景.
我们往后苑走,走到他门前的时候,我定了定“到今日已满十天,我该回我自己的房间了,不住你那里了…”
季宁烟想了想,开口道“明天吧,房间里总要收拾收拾的,今天怕是不及了,明天再搬吧…”
我想推辞,可想想他说得也没错,勉强的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房间.
“这镯子你可喜欢?”季宁烟坐在榻上揭了锦盒,把镯子拿在手上,翻过来覆过去的看。
“嗯,还挺漂亮…”我答.
“诺,手伸过来,我给你带上…”他淡笑看我。
我把手伸过去。只见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叩在镯子上与那乳白半透明的材质相得益彰,镯子掠过我的皮肤,冰凉凉的柔润感。
“手腕真细,这样带了才好看…”他的手微温,握着我的手腕,热感源源不断地传来,我抬眼看他,他笑,眼色温润,笑意姗姗.
“哦…”我模糊应了声,往回抽手,他不放,我们连个维持这个姿势好不尴尬,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可怕 …
“呃…”突出响起来的呻吟声让我和季宁烟听的都是一愣,他随即反应过来,起身,大斥一声“是谁?”
这么一喊,把外面的长冥也给喊了进来,寻了一圈最后刀尖对准床榻之下,我猛然间才想起王狗儿这回事,难道那笨蛋还没出去???
“呃…”呻吟声从床底下不断的传出来,像是给闷坏了的样子.
“快,长冥,快把那人拖出来…”我惊呼,上前扯住长冥拿到的手…
长冥和两个下人一齐发力才把下面的人拖了出来,地上的人已经给憋得半死,脸色青紫只管躺在地中央大口喘息.
我脸色发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人要是说笨起来可真是让人叹息,这么一个下午这王狗儿竟然还憋在床底下…
而此时季宁烟的脸色着实黑得可以,阴森森的对着地上的人道“王狗儿,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藏在本侯爷的床底下,你是不是活得腻歪了?”
王狗儿这时只剩喘气的份,哪还有力气回答季宁烟的问话,即便是想为自己澄清也没那个功夫.
“给我拖下去…”
我心下里念糟糕,这季宁烟怕是要下狠手了。
赶紧膝盖一沉,跪在季宁烟的脚边“侯爷不要动气,其实事出有因,这王狗儿本是来看我的…”
我这话一出,季宁烟只顾皱眉脸色更阴,倒是把旁边的长冥惊得不轻,两只眼睛死死盯在我身上,想要扫出几个洞似的…
“你们都出去…”季宁烟遣走了旁人,坐在榻上不说话,目光如炬.
“他什么时候来的?”语调阴森.
“早上的时候…”我诚实做答.
“看你?”
“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所以我给吓坏了,准备把他送出去的时候,你就折回来了,没法,我只好把他藏在床底下,然后找机会出去,可是…可…”
“可没想到他竟然到现在还出不来?”季宁烟接过我的话答.
我点了点头.
“看来你们还真是情深意重啊,知不知道这里是哪?是侯爷府,不是你们的乱葬屯,竟然敢在府里把本侯爷当成猴子耍,做得可真好啊,可顾忌本侯爷的颜面半分?…”这次季宁烟是真的气得不轻,可以感觉得出他说的咬牙切齿的态度.
“不是,其实我…”
“我劝你,闭嘴…”季宁烟语气阴冷,我识时务的闭了嘴.
“赖十,你别以为本侯爷让你做点事,你就自视甚高,全仗着这点本事敢在本侯爷面前胡作非为,不要挑战本侯的耐心,本侯爷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你好自为之…
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是也就不过是个妾而已,何况还是个假的…”说完,他扬长而去.
我跪在地上,心里一阵翻腾,喉头哽咽,梗得我难过.
眼眶泛出热感,灼得有些胀痛,心里暗骂自己没用,不过是几句羞辱的罢了,怎么就受不住了?
有什么好难过,我是拿了季宁烟的钱,只要我利落的完成好自己的任务,趁早离了这侯爷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从前犯错的时候不是也挨过刘二洞的骂吗?左右都是男人骂,能差到哪?
想到这我站起身,抽抽鼻子,迈步离开了季宁烟的房间.
那一晚,我回到之前住的小屋里睡了一晚,只有长冥过来给我送东西,眼神不能说不善,而是看着浑身发冷.他什么也没说,放了东西就出去了.
整整一夜,我也几乎未眠,说不出为何,我一点睡意也没有.
第二天一起床,我就赶紧去了前院,去时,屋子的门紧闭.我敲了许久赖张才出来开门.
“丫头来了?”
“爷爷,王狗儿呢?有没有给送回来?”
赖张抬手往里挥了挥,小声跟我说“进去看看吧,给打得不轻…”
我赶紧抽身进了房间,只见那王狗儿爬在床上,身上的被子用东西撑了起来,脸色苍白,小声的呻吟着,看起来痛苦异常.
“王狗儿?”我轻声唤他.
“赖丫?”他声音有些哑.
“嗯,我来看你来了”说着走过去再床沿上坐下“季宁烟让人打得?疼不疼?”顺手准备去揭被子,却被他给阻止了,黑脸一红“快别看,光屁股呢…”
“对不起,我以为,以为你出去了,谁知到你那么笨…”
他勉强带了点微笑,朝我安慰地笑笑“没事,不疼的.别放心上…”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红了眼圈“对不起,没能帮上你,我也是没有办法…”
他一把拉过我的手“别哭啊,我结实着呢,一点皮外伤,好得可快呢…”
不知道为何,我就是难过得要命,为自己?为王狗儿?我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心里堵的厉害,憋得难受.
“赖丫,其实你跟那侯爷好上了,是不?”王狗儿扯了抹不自然的笑,比哭还难看的笑.
“对不起,之前的事我一点也记不得了…”眼泪划过脸颊,落在裙子上,洇成一小摊水痕…
“唉,事情竟变成今天这个地步了…”王狗儿一感叹,我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你莫哭,我不会强迫你的,等我一能下地,我就回乱葬屯,你就好好留在他身边吧,总比跟我好过上许多…”见我不语他继续念念叨叨“我不怪你,那侯爷长得俊俏,又是皇亲国戚,肯定是比我这个农民强上许多,我能理解的…”
“只怪我们缘分太浅了吧…”说完又是一阵叹息.
我在里面又坐了一会才离开,一步步往自己的院子里拖.
看来我需要尽快得把那个让我头疼万分的墓毒给清理干净才是,这侯爷府是是非之地,那季宁烟是笑脸的阎王爷,我一介盗墓出身的丫头恐怕不是他们这些人精的对手,更重要的是我还想穿回去,这个世界我并不想留…
转过廊子,才走到一半,前方花园里就听见女子清悦的笑声.
我走近看了看,是一身翠绿的苏兰正在亭子里跟季宁烟聊天,两个人眉开眼笑,好不开心.
脑海中季宁烟朝我发脾气的状况还历历在目,只觉得一阵胸闷,我索性转身准备眼不见为净.
“那边紫衣的谁?”亭子里出了声音.
我脚下一停,想了想,转身“是我…”
“呦,原来是小嫂嫂啊,怎么见了我都不打个招呼?”苏兰一脸无辜笑意,看起来碍眼极了.
我当下正心情极度不爽,不打算跟她纠缠,但她若是企图穷追猛打,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好看.
“我看你和侯爷正玩得开心,打搅了多不识相啊…”
苏兰脸上一红,娇嗔道“看你说的,不就说个话嘛,嫂嫂度量可真小…”
“是啊,我又不是正妻,要那么大的度量不是多余嘛?我嫌累…”我话一出,季宁烟的脸色一凛.
“不管怎么说,嫂嫂总该招呼一下的吧,这是礼节啊,总不会连这也不懂吧…”苏兰轻瞟我一眼,轻蔑的很.
“你几时来的?”我反问.
“一个时辰以前啊,怎么了?”她不明意义.
“都来了一个时辰了,怎么不见你去招呼我一下,毕竟我是嫂嫂,这不也是礼节?”我再反问.
苏兰一时说不出话来,红了脸,瞪着我.
“我就说不该打扰你们谈话吧,你还怪我,看,如果让我无声无息的走了不就没这节外生枝的事了…”我朝他们笑笑“我先下去忙了,你们慢聊…”
刚走出几步,又转过身“对了,郡主要用晚膳吗?我得吩咐厨房去准备,免得饿坏了贵客,我岂不是不合礼仪了?多冤枉…”
“那就麻烦嫂嫂了…”苏兰咬牙切齿的说.
“小姑子不必客气…”我转身往岔路上去.
回到房间想了又想,实在是觉得憋屈得很,又想到王狗儿的被打烂的屁股,心里的歉意泛滥.就算是欺瞒了季宁烟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犯得着打那么狠吗?
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他当时的语气和毒舌: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是也就不过是个妾而已,何况还是个假的…
我胸闷,谁稀罕这个小妾了?就算是个真的也不稀罕何况是个假的?这话说的也太让人火大了,比我费尽力气却进了一个空墓还要让我火大…
于是,我准备换身衣服到街上买点东西给王狗儿,毕竟他还是真心真意对着我好的,而现在也只有他会对我好了.叹了叹气我在柜子里挑了一身湖蓝色衣裙,又拿了存了些的血汗钱推了门出去.
推门的时候,镯子碰到门框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想了想,有些憋火,于是折回去把镯子往下脱,虽说手腕细,可脱下来也费了不少劲,待手忙脚乱的脱下来之后,手腕已经一片通红,有的地方都破了皮了.
真想毅然的把镯子扔在地上摔个粉碎,活的有些骨气一些.可想想这可是值三百两的银子啊,我咬咬牙还是没出息把镯子收了起来,等以后自由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东西当掉…
我一看见它就想起季宁烟,想起季宁烟就想起他之前说的那些话,还有王狗儿稀巴烂的屁股.不禁骂道:既然这么看不起我,还找我帮个屁忙…
不容再想太多,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我得赶紧上街上买东西去.
推门,门外站着个人.
“怎么是你?”我纳罕,任步行这个人非常的神出鬼没,我自从那天见了他之后再未看见过他.如今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门前,我好生意外.
“夫人要出门?”他好脾气的问.
我点点头“怎么了?你们侯爷让你监禁我?”
“当然不是,既然夫人要出去,我就陪着您吧,也安全些…”任步行微微笑的说.
“罢了罢了,跟就跟吧…”我懒得纠缠,径自往外走,他紧跟在我身后.
“夫人要不要坐马车?”
“不用了,我想走走…”
“那也好…”
“对了,不要叫我什么夫人,叫我小十吧,夫人这两个字听起来别扭…”
大街上已经是晚霞映照的景色了,橙黄色的夕阳铺了满满一条路,踩上去好像是踏了一地金似的.
“步先生,你知不知道那里有卖跌打损伤药的?要好用的那种…”我侧头问他.
“府上就有,夫人不必费事去买了,回去我给您拿过去…”
说来这个“人不行”这么细看起来还算是挺端正的,一副干干净净的长相,貌似温良。只不过,眼睛有些长,下巴有些尖,再看起来,也挺有狐狸相的.我暗自思量季宁烟是个狐狸公,这个人不行也不啥好饼…
“不必了,我要自己买…”
“前面有个药庄,里面东西很全…”他耐心的解释.
进了药庄我问掌柜的买了几份据说效果还算不错的药膏,基本都是涂抹的,还开了一副消炎散瘀的口服中药.
走出来的时候才觉得天色不早,而我的肚子也开始饿得发疼.
“反正都出来了,我就准备在外面吃点了,你呢?”
“夫人在外面吃?”
“府里不是有个贵客陪你家侯爷吃饭吗?又不差我一个,你吃是不吃?”我蹙眉,这男人真墨迹.他似乎很犹豫…
“要不要石头剪子布???”我好心提议.
“那好吧,我们去楼外楼用餐…”人不行终于是吐了口.
“不要,我要在那边吃…”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意外道“路边摊?”
“对,就是路边摊,你不吃可以看着…”说着,我夹紧东西,朝面摊走了过去…
挨打长记性
满满一大碗的什锦面下肚才让我有了饱足感,任步行的眼睛始终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碗,虽然没有看见怪物那般惊诧,但着实把我盯得心里发毛.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人一旦饿了什么都好吃起来,有着热腾腾的面也算不错了,以前跟着刘二洞一起淘坑的时候经常都是自己随身背着酒精炉,饿的时候煮些方便面吃,吃到最后我再看见方便面的包装袋就会想吐.
于是刘二洞开始带馒头,馒头就着白开水,还有榨菜,漫山遍野的跑,吃得我的身材跟豆芽菜那般均匀.
连他自己都说我的脸色也逐渐再往豆芽菜的方向靠拢着,就这么许多年过去我身上已经找不到任何女孩子该有的娇柔温顺的特质了,该凸的没凸,跟不该凸的地方一样,非常让人沮丧…
不过我也是有很大收获,近些年跟着刘二洞摸出了些门道,淘坑也淘了不少东西出来,生活终于可以好起来,存款也多出来,可我还没等享用到就穿越了,我这命还真不是一般的苦…
想到这我不禁长长一叹:果然是酒足饭饱之后人就喜欢多愁善感,难道这就是师傅常说的吃饱了撑的?
话说刘二洞对我还真好,我每每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就指着我唠叨“你啊,在师傅我看来纯粹就是吃得太饱了撑的不知道干点啥才好了,现在日子好了,手也学得差不多了,正是你大展宏图之际,哪有功夫弄那些姑娘家家的小心思.
不是要做盗墓界的一朵奇葩吗?就你这样?奇葩是不成了,摔的趴叽一声还差不多…”
这时候我总会朝他蹙眉斜眼“师傅,你总这么损我你说我能出息吗?干嘛总是打压我,难道就不会鼓励嘛?”
刘二洞那下垂的眼角一撩,把烟袋锅子拿过来朝鞋底敲了敲“那我以后就叫你奇葩,成天把你拱到天上供着,逢年过节的在烧点香什么的,你看成不…?”
我刚要反驳,看见刘二洞嘴里吐出烟雾弥漫“丫头啊,师傅没子女,你是最小的关门徒弟,以后师父这辈子淘出的那点宝贝东西还不都是留给你的,现在上点心跟着学,学成了,一辈子都是你自己握在手里的本事了…”
说完又使劲抽了两口烟袋锅子,青烟飘飘渺渺从他头顶升起,刘二洞驼着背坐在土丘上远远望过去眼神苍凉的很,夕阳照在他的身上让那侧影看起来格外孤寂.
看得我的心也是酸酸的,我咬咬嘴唇暗下决心,开口“师傅,我会好好跟着你学的,你放心…”
我话还没说完,刘二洞扭头皱眉,沧桑的脸上一抹你终于开窍了的表情“不好好学你对得起谁啊…”
然后把我从头打量到脚“就快要混成男女不辨了,在不学点本事捞个不挑口的男人过日子难道要跟我一样没人要孤老终生?怎么还不着急呢你…我都替你愁…”
经他这一说,我心里顿时什么酸涩感也没了,所有的感动霎时间烟消云散,只觉得自己的眉角的肌肉在隐隐抽动,瞠目龇牙,气息不稳的只想冲他大吼一声…
现在再想来那时候跟师傅在一起的日子也是快乐的,虽然累了些可是很温暖,很充实…
唉,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待我再次调过眼,见任步行还在细细盯着我看,我有些不悦“有啥好看的,我不过是吃了一碗面而已,又不是把盛面的碗给吃了,你奇怪个什么…”
他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夫人的胃口很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