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娘,滚开。”
“把你吃进去的还给我。”
“嘿嘿,气死你,不给,不给,我昨晚吃到撑死,气死你。”
“我掐死你。”
“气气气,掐不着。”
我跟来娣站在帐帘门口看着,一脸麻木不仁,面面相觑。
“招娣,你饿不饿?”
“挨了一宿,好饿。”
“你穿好衣服咱们出去喝点豆花吧。”
“好,你等我先看看阿福。”
我们转身往外走,帐子里面两个人还掐做一团,翻江倒海一般,地动山摇。
我撩开帐子的时候,阿福还睡在里面,躺的笔直,双目紧闭,牙关紧要,外加手里还捏着苏良辰那只破鞋。
“花如雪太狠了。”许来娣摇摇头:“你看苏良辰一早还有力气跟人掐架,阿福现在只剩一口气儿了,到底功力不一样。”
我伸手掰开阿福的手,他不松,死活掰不开。
“来娣,快帮我,要是被大夫人家知道那晚苏良辰来过,事情就难办了。”
“这呆子记性倒不错,上次你折断了他扇子还不是跟着你屁股后面追个没完,你现下拿走了这破鞋子,他要是再问你要可怎么办?”
“用我的充数吧,好过用别人的,不然被知道有人大半夜来我房间,岂不是很难解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阿福手里的鞋子给扯了出来,我没法,只好把自己的鞋子塞他手里,而后跟着来娣出门吃豆花去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不到晌午的光景,刘府上下就传出了两件惊天大事。一是江南来的俊俏苏家公子被发现居然有断袖之癖,一大早与府中倒夜壶的俊美小生颜小来狂滚床单,还是滚的地动山摇,旷世激烈的那种。
另一个是,刘府大少爷阿福醒来后,印堂发黑,眼圈如画一般,行尸走肉的到处拎着只绣花鞋,佯装变身王子,寻找丢了绣花鞋子的灰姑娘。
于是,我再次被大夫人招到祠堂问话,跪在刘家上上下下各位爷爷奶奶大叔大婶的排位前,大夫人要求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昨晚你都做了什么?”
“回夫人,奴婢在睡觉。”
“这只鞋子是不是你的?”说完,一只绣花鞋被扔在我面前,大夫人满脸冰霜:“给我从实招来,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我瞄了一眼,低低答:“是奴婢的。”
“为什么会在公子手里?”
“公子喜欢上面的图案吧?”
“放肆,哪容你在这瞎打岔,你看阿福这面色,我一早请大夫来看过,你可知大夫说了什么?”
我心里一悚,顿时明白这前因后果了,遂心知肚明的摇了摇脑袋,不认,打死都不认。
“姑姑,姑姑…”阿福朝我挥舞着一只绣花鞋,面色苍白,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下场,我心颤了颤,完了,但愿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结果。
“阿福啊,那晚上你跟谁在一起啊?”
“姑姑,姑姑…”
“是谁跟你一起睡的啊?”
“姑姑,姑姑…”
“你确定那个爬上你的床的人就是她?”大夫人面色不善,语气冰凉,伸出手朝我点了点:“阿福看仔细了,可是这贱婢?”
阿福就像是穿着绫罗绸缎的大号鹦鹉,厚唇上下碰碰,万变不离其中的答案就只有一个:“姑姑,姑姑…”
大夫人就这么忍不住的爆发了,我被她连损再骂的苦熬了一个时辰,从祖上五代的人品开始念起,一直到我还没见影的下一代子孙,总之,好像我压倒的人不是她儿子,而是她本人一样,那凶恶残暴的表情,实在很像许来娣儿时画在门上用来驱鬼的吓鬼图。
于是我就这么生生给定了罪,淫/乱后院,色/诱嫡子,利用工作之便,行徇私舞弊之实,靠着自己玉体横陈之机,强迫清纯不谙世事的公子疯狂沦落,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公子纵欲体虚,腿软腰酸,肾功能暂时衰退,我则成了专门勾引男人,从而满足色/欲的夜半女色魔。
就在我认为已经快挨到头的时候,大门一开,又押进来一个人,扑通一声跪在我身侧,大夫人金口再开,水也没喝一口的又骂了一个时辰。
颜如玉跪在我身侧,低着脑袋朝我挤鼻弄眼,时不时在后面扯我裙子,我完全看不出来他有一丝不悦,反倒很是满不在乎。
“你看你们两个,难怪是一家人,根本都是一个德行,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颜小来,你给我说清楚,爬上公子床上的人谁不是只有小招一个?你有没有参与?是不是只迷惑苏公子一人过?你们叔侄两个到底打了什么鬼主意,是不是想诱惑大公子而后侵吞我们刘家财产?你说,你说,说个清楚。”
我弯了弯嘴角想笑,原来颜如玉被招来为的就是因为这个。
颜如玉慢慢悠悠的抬起脑袋,朝大夫人妩媚一笑,软软道:“回夫人,小的没有爬上大公子的床,小的向来挑口,肥的不要,老的不要,壮的不要,弱的也不要,黑的不要,黄的不要,短的不要,太长的也不要。要要的话,只要细皮嫩肉的,面目俊秀的,身体柔软的,长短适宜的,叫的声音甜的,智力正常的。”
颜如玉这一番话说的大夫人顿时涨红了一张脸,猛敲桌面,怒吼:“你说谁肥,说谁短,说谁智力不正常?”
“小的没说您,夫人息怒。”
“姑姑,姑姑…”阿福在座位上已经坐不住,朝我一个劲儿喊,见他娘暴怒,不知怎地,就开始低头解裤带,边解边喊:“我是长的,我是长的,一点也不短。”
他刚说完,在场的几个下人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夫人一双眼射出的亮光能点蜡烛一般,扫射了一圈,抬手就给阿福一记耳光。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跟那个小贱人学得这般下流龌龊,让你爹知道了还得了,仔细揭了你一身皮。”
阿福挨打,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震耳欲聋,又伸胳膊又蹬腿,连哭再喊:“爹是短的,娘怎么不打爹,阿福是长的,娘干嘛打我。我是长的,我是长的…”
喊声震天,于是傍晚时分,府里又刮起一阵时尚旋风,刘家下人私底下口口相传的打诨话:“我爹是短的,我是长的。”
我和颜如玉被关在祠堂面牌思过,人走光了,颜如玉原形毕露,站起身来又是伸腰又是弯腿:“小招别怕,一切有为师在。”
“切…”我不屑的扭过头,坐在地上揉膝盖。
颜如玉也不客气,朝着供奉牌位的供盘下了黑手,拈起糕果来就吃:“昨晚真是失策,要是我待在府里,花如雪这次必是插翅难飞。”
“什么意思?”
颜如玉走到我身边坐下,帮我揉另一只膝盖:“昨天是花如雪的死门,这一日起,一直到中秋夜,她的所有阴邪功力都会衰退,等到月圆之日,就又会达到最高值,她之所以能来这,一半是为了找我,另一半也是因为她需要多采阳精,以维持她体内毒素的侵袭,不然她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我纳罕:“她身体里也有毒?”
颜如玉嘴角上扬,那笑容着实冷的很:“我们这些入魔教的人,都是被教主用毒物控制的,学成之后便下山采阴的采阴,采阳的采阳,无非是为了自己身体里的毒素不要太早发作,也好暖体护身。中秋之夜是在外的教众无乱如何都要回去教中的日子,并将自己饲养的血蚕送给教主练功,换得教主分发解药,再顺利活到来年。”
我轻叹,看了颜如玉一眼,心里泛出酸涩之感,虽然颜如玉曾经作恶多端,可到底也是个苦命人。这些日子相处过来,说没有些真心实意的感情那是假。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朝一日,大家都能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没有性命之危,没有威逼利诱,就那么平淡的过着日子,似乎也不错。
“师傅,你有没有想过脱离魔教?”
颜如玉苦笑:“脱离?怎么个脱离法?”
“比如解了毒,不再受控制就远远的逃开,再不被他们逮去,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不好吗?”
颜如玉撩眼看看我,态度很是认真:“农夫山泉有点田?小招觉得为师还适合娶妻生子的过日子吗?为师从十三岁开始作恶,到如今十年不止,说是一朝一夕变成固守陈规的正经人,恐怕太过为难我了。这就叫一朝入魔教,终身不着调。”
我哼他一声,把腿往回收:“不改拉倒,我可不是帮助未成年人脱离不良社会习惯的知心大姐,既然你觉得过得好,那你就继续吧。反正到最后,逮住花如雪,她给你贡献功力,你给我取蛊,然后大家路不同不相为谋,各走各道吧。”
颜如玉不放手,朝我挤鼻弄眼:“干嘛,卸磨杀驴啊,过河拆桥啊,好歹我们也有过一段诗情画意的往事,你怎么能说变脸就变脸呢。人家一夜夫妻还百夜恩呢,我跟你睡了多少晚上了,你也太冷血无情了吧。”
“…”我胸闷,梗了梗,决定扭过头忽略颜如玉的脸。
“小招,为师舍不得你,舍不得啊。来,给抱一个吧。”
恼,遂伸手推开颜如玉的脸:“你去找苏良辰吧,他不是把你给买下来了嘛,我看你们很般配。刚刚你也说了,你要求挺高的,我觉得苏良辰肯定对你那一口的。”
颜如玉一滞,腻笑着靠过来,一把搂住我脖子:“来,为师问你个事儿?”
“啥?”脑袋凑到一起。
“苏良辰有多长?你跟为师说,也好日后跟那卖棺材的打嘴仗占个上风,乖,透露一下,多长?”
“这个…”我很是为难,打人还不打脸呢,要是说了,苏良辰会不会夜半爬上来掐死我?再或者,这独家秘闻不如留为己用,到时候也好威胁他。
正在这时,祠堂大门突然被推开,夜半时分,万物俱静,只见苏良辰一身白衣如浅云,衣袂飘舞,负手而立,身后清辉镰月,将他挺拔身形衬得如此翩然玉立。
“切,大半夜的装什么神仙下凡啊。”颜如玉小声嘀咕,一转脸又笑容满面,两只手把我搂得死死,大声道“哎呀,也不知道那个尾巴长的,进了房间还不关门,风好凉啊,小招,来,让为师用体温温暖温暖你。”
苏良辰横眉竖目,咬牙切齿,几步迈进房间,暴怒道:“颜如玉,你敢再靠近,我就地掐死你。”
于是,刘府盛传,俊秀的苏公子难耐长夜漫漫,夜访祠堂与情人幽会,却意外撞见倒马桶的颜小来跟自己侄女苟且*,一时气血攻心,长吼一声之后,吐血昏倒。
等到隔日天亮我们从祠堂出去的时候,就变成,三人行,全是奸/情。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码了就更,那你们既然看了就留评吧。
31绝世好双
奸/情就这么跟伤风感冒一般,肆无忌惮的在刘府上下传播开来,每每走出了阿福的院子被其他下人看见,免不了一阵交头接耳,眼色流转。
尤其是刘府里的丫鬟,见了我,恨不用眼皮将我生生拦腰铡断。什么风*,什么狐媚子,只管从最难听的开始骂起。
我人生里第一次有了挺直腰板,昂首挺胸的喜悦感,从小到大我懂得一个道理,但凡能勾引男人,并使之神魂颠倒哭爹喊娘的女人都属于高等级技工级别,是凌驾于其他普通女性的。
男人见之疯狂到口吐白沫,女人见之嫉恨到肝肠寸断,恨不得连夜赶制一百二十个小布偶,日日夜夜戳它诅咒她。
然而,活了十六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我跟这类人联系在一起,我习以为常的认为我人生短评也只能是这样:许招娣,奈良县人士,肤白,貌平,敦厚驯良,无过人特质,路人一个。
难得有这么一日,我也做了把狐狸精,不得不说,心底里有小小的喜悦泛滥开来,至于配合我得此殊荣的对象是谁,则完全忽略不计。
就连跟我交好的安红再见我时,狠呆呆的拧了我屁股一把,啐骂道:“你这小贱人,平日里看着老老实实貌不惊人,到底是留了后手,爬上了大公子的床还嫌不够,连那个倒马桶的颜小来也不放过,他不是你表叔吗?你怎么*啊?还跟苏公子抢男人,可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我疼的咬牙切齿,这妮子手劲儿真大:“安红姐,流言止于智者,你别听风就是雨。”
安红斜眼,满脸愤恨:“我可不管什么者的,我今儿早上还听着大夫人跟老爷提起,说是要给你个出路呢。”
我太阳穴蒙猛跳:“出路?什么出路?削发为尼还是打发我回老家?”
安红歪歪嘴:“许是把你许给大少爷吧,你下手够快,收服了大公子,也能麻雀跳上枝头了,不过你也做不了凤凰,充其量也就是只秃了毛的画眉。”
凤凰也好,画眉也罢,蹲在阿福这个大枝头上,就算成了熊猫也没用。
我急冲冲跑回院子,许来娣正跟杨胥你侬我侬,阿福乖巧的坐在石桌旁边,让他如此听话的原因是旁边坐着横眉冷对的颜如玉。而颜如玉身边挨着的是如浴春风的苏良辰,与苏良辰交首轻谈的则是刘府二少爷。
“姑姑,姑姑…”阿福见我跑进门,笑不可支的挥着胳膊唤我。
二少爷站起身,微微笑看我:“小招,你便留下来先照顾大公子,晚饭过后,我再来接你。”
“接我?”我纳罕,左右瞧瞧,一头雾水。
“恩,爹晚上回来之后要见见你。你且先忙着,我先告辞。”说罢,二公子悠哉悠哉出了大门。
刚刚被人妒忌的喜悦感没持续多久,新一轮的噩耗轰炸的我体无完肤。
“纳妾?”我睁大双眼,不可置信:“还是给阿福?”
在场人员不置可否,看着我的眼色有些诡异,包括苏良辰在内。
冷静,思考,叹息。是了,脱离了王府,许招娣不过是个貌不出众,扔人群里都找不出的一个女人罢了。若不是带着王家的光环,我的下场也就应该就是如此,像是外公那从来不准的第九感定论,非说我的善良温和是小老婆的典型代表。
再瞥一眼苏良辰,又暗叹了几口气,若说心高,我还真是没什么太大的挑剔,我最中意丁墨谙,就足以说明我不拜金,也不冲动,我是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的成长着的。
可不得不说,苏良辰要比我预期中的条件好了许多,可说来说去,我还是讨厌他的个性,我讨厌一切逼良为娼,赶上梁山的非自愿不合作行径,而不恰巧,他就是这种人。
“小招莫怕,为师罩你。”颜如玉点点头,深表同情。
我眨眨眼,目光越过坐直身体,等我疯狂扑上前去,薅住他衣领,粗暴的问他为什么的苏良辰,直接转到许来娣脸上。男人靠不住,姊妹总能稍微靠一下吧。
“招娣,你别瞧我,苏良辰自我了断般的承受住各方舆论压力,把你那印堂发黑没用的师傅给要了来,人家福少爷快他一步,先行下狠手了,我也是没办法救你,谁让人家是大腿,我只是胳膊呢,拧不动啊。”许来娣说的眉开眼笑,像是我给人纳了去就分她金子一样。
“据说青楼女子还能给自己赎身呢,这刘府不知道流不流行这个,如果行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话音刚落,苏良辰猛地一嗓子:“我说许招娣,你当我死的吗?”
“苏良辰,你没有叫嚣资格。”
“我要是没有,就没人能有这个资格,你别忘了,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
杨胥闻言,僵直的扭头朝我们一望,那表情有些扭曲。
“这年头第一个男人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最后那个男人是谁。”
“说得好,打到万恶男权主义,推翻封建妇女身上的束缚,妇女翻身做主人,”来娣拍手赞同且口号响亮,却造成杨胥的脸色有些泛青。
“就是,就是,卖棺材的甭以为占了点便宜就能把我家小招占为己有,没门。我们邪门歪道什么的,贞操什么的只是浮云,你不用在这歪理邪说。”颜如玉喜色溢于言表。
“姑姑是我媳妇,跟我睡,跟我睡,你们不许抢…”沉默许久的阿福终于忍不住的插话进来。
“呆子,闭嘴。”
“刘福,你不说话,我们每当你哑巴。”
“刘兄,你歇会儿吧,这没你事儿。”
杨胥彻底被我们的言辞惊呆了,那小鹿落入狼窝的眼神实在让人不忍一看。
“小杨,别怕,虽然我跟招娣都姓许,但其实我纯洁无比,我只是单纯宣扬女性地位提高,实际上,我思想还是非常传统保守的,一切以我亲口跟你说的为准,别怕,千万别怕。”
讨论的最终结果就是无疾而终,苏良辰非要以自己舍身成仁的形象出来拯救我,代价就是变身成一个男女通吃的绝世好双。
许来娣坚决反对,理由是,一对甚好的俊攻美受是绝对不容我这种白豆腐般的女配插一角进去的,*就是*,言情混进去算什么?不只有碍观瞻,简直就严重的亵渎另一种性向的纯洁性。
颜如玉也恨不当初,撂下狠话,即便是被阿福生生爆菊,也绝对不向万恶的苏良辰妥协,这就叫做自尊。
于是,内讧再起,一切又重新换混乱起来。
傍晚时候,刘府二公子接我过去见老爷,我镇定无比,一般说来,男人总比女人好说话,刘府老爷猥琐下流这我是一贯看在眼里的,但引发他兽性大发的前提是眼前是个美艳女子,我达不到这个基本标准,也就很难惹起对方的邪念,于是乎胆子壮的很,连步伐都迈得轻盈起来。
怕啥?经过苏良辰的一番血雨腥风的洗礼之后,我已经看破床第了,了不起也就是把我这般货色塞给他痴傻的儿子,到头来,倒霉的总是他们姓刘的,我断言。
刘老爷矮小而精瘦,面目上有着长年纵欲过度的痕迹,一件诺大的天蓝色锦袍抱住一把骨头,实在很像棺材铺里纸糊的人儿。
“听说阿福甚是喜欢你,平日里你照顾的也算尽心尽力,如是我儿愿意,老爷我也乐于成全。”眼皮一垂,刘老爷笑的还挺慈祥。
“老爷息怒,奴婢我…”我垂着头,合计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下人见了主子总要喊息怒,是不是跟太监看见皇帝要喊万岁一样,只是个习惯用语。若是真发生了这般不道德事件,到头来赔钱亏本的也是我。
“你们不是睡过了吗?还犹豫个什么,少爷的妾室难道还委屈你了不成?你不情愿?”老爷情绪晴转多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我连忙道:“小招这是生怕委屈了少爷,自认为配不得少爷人中龙的身份。”
“哪里,哪里…”
刘老爷腻笑着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朝我逼近:“平日也看不出来,你这般姿色竟也能将我儿迷的神魂颠倒,早上听夫人说,不过一夜的功夫,阿福已是到了伤精耗液,肾气亏虚的程度,老爷我也是心痒难耐,实在是好奇你本事几何啊,要不然,我两个试试,看老夫是不是比自己的儿子差?”
我承认我反应弧短,联想功能强大,老子比不比儿子能耐,我暂且没兴趣知道,我只是单纯的想起那句流行甚广的美话:“我爹是短的,我是长的。”
眉梢快速抽了几个来回,后背一冷,余下时间暗自感慨,这刘府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各种妖魔鬼怪应有尽有啊。
“呃,那个,不用了…”我扶着桌子往后退了退。
“不用?你不想试试看到底谁更厉害一点?话说你这般荡/妇,必是要配得本老爷这般壮士才是,快过来吧,我的小东西。”说着往前一扑,猥琐的朝我微笑。
“其实,真不用…”
“要的,要的…”
“老爷,请自重。”躲,连一丝布料也不给他碰。
“自什么重,本老爷不重,标准的很,来吧,小招招。”
我自认平日里跟着颜如玉学蹲马步之类还算是认真的,就算脚下生不出风火轮,至少来个凌波微步什么的没问题。刘老爷拎着自己衣摆在我身后追的不亦乐乎,表情淫/荡的让我头发丝倒竖。
“不要啊,老爷,不要啊,放过小女子吧,哎呀呀…”我喊的有气无力,跟刘老爷绕着那张桌子打转。
“救命啊,救命…”音调持续走低,语调死其掰咧:“救命啊,救命…”
“啪”门被骤然推开,大夫人脸都紫了,掐腰站在门口,嘴唇颤抖,直呼粗气。
身后跟着两个等着看好戏的姨太,生怕大夫人就那么心慈面软的放过我,眼梢往上猛挑:“姐姐,你瞧呢,这丫头可不是一般角色,有本事让府里上下,那女老少都那么喜欢她,喜欢到夜半了,还要约见,真是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啊。”
“小贱人…”大夫人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像是小鬼掐住了她的喉咙。
刘老爷干咳着从我身后走出来:“我就说是窗台下的泥巴上不了锅台,不过阿福喜欢,人也都睡在一起了,成就成了,左右就多了一张吃饭的的嘴,难不成还能吃穷了我不成。”
大夫人蠢蠢欲发的脾气被逆行憋回了丹田,导致她面容略有走火入魔般的狰狞,衬得身后那两个婀娜到风吹会倒的女子欲发娇艳,个子高的三姨太只管当着大夫人后脑勺的面,公然肆无忌惮的朝刘老爷媚眼直飞。
“夫人,奴婢错了。”我赶紧撩了裙摆跪下:“奴婢下次不敢了。”
大夫人凶恶地用眼神扫射了我几圈,遂将眼神挪到我身侧那个干瘦的小老头身上了。
“那就这么着了,回头你挑个吉祥日子办了事就好,那就这样吧,我先去书房。”说完,迈开大步,潇洒的出门去了。
“老爷,慢走…”发夫人这一句说的咬牙切齿,令我倍有压力。
我垂着头,愁容满面,正想着以什么嘴脸抬起头,能让大夫人一肚子邪火按照合理的渠道以及温和的方式排解出去,还不殃及到我。
于是我暗自地,丝毫不手软地,狠狠掐了一把大腿,于是我眼眶湿润,凄婉的抬起头,看向暴怒却隐忍的大夫人,啜泣道:“夫人,不关我事,我只是被老爷喊来问话的,我其实只钟情大少爷,我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魂,这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爱到鞠躬吐血,死而不僵,忠贞不渝,爱如潮水…”
“大夫人,不好啦…”安红夺门而入,状如尿急:“夫人,大公子暴怒,非要见小招不可,见不到的话…”安红梗了梗:“您快过去看看吧,大公子光了屁股,正满院子跑,到处找小招呢。”
“这逆子…”大夫人没工夫为难我,生怕阿福裸奔再成一道绚丽风景,供下人们免费观瞻,于是风风火火的跟着安红出去了。
“哎,招娣,招娣。”
我抬起身,左右瞧了瞧,见旁边院墙上有半个人影。
“招娣,拉我一下,快。”
苏良辰半挂在墙头上,因为衣摆的宽度有限,所以只能维持一个尴尬的姿势,虚弱的撑在那,看样子也抗不了多久。
我站在墙根下,抬头看他:“阿福光屁股的事是你搞出来的,还是颜如玉。”
苏良辰撑的有些辛苦,颤音道:“难得也有一件事能让我跟那不男不女的人妖达成一致,你不是也希望我们能停战嘛。”
抱肘,摸摸下巴:“这果然是你一贯风格啊。”
“我说许招娣,你能不能拉我一把,这袍子太窄,我拉不开裆,快撑不住了。”
“有门不走,你爬墙干嘛?”
“我这不是着急见你嘛,没看见绕到大门口需要多走个百米,我心急,直接就翻墙了,来,扶我一把。”
“许来娣呢?”
“追着杨胥屁股跑呢,哪有功夫顾着你,有谁像我对你这么上心啊,我对你可谓苍天可表啊,招娣,我…我要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