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公子炎魔
作者:十青
什么是佛?佛曰:有因有果,业障要除,不除难平天下
什么是魔?魔道:是非莫分,为我独尊,乱天下才出枭雄
她,闲散淡薄,从无什么鸿鹄大志。他,狠绝乖戾,做事从来随心所欲.
她说“我是怕死,因为我觉得应该死得其所,为何要为不值得的人事浪费自己的生命?这样有错?
他说“如果我是梁山伯根本不会让祝英台撞墓殉情,因为我会上碧落下黄泉拉着她同走这一遭”
江湖之大,人心尤比海之深,退而执手白头也可含笑两两相忘.
佛有佛的天,魔有魔的界.立佛还是立魔?世间自有思量
从前有个教...
大殿之上,光线幽暗,四周皆是巨大的佛祖石像,嵌在石壁上,姿态各异,静穆而森然.
身着一身黑袍老者位居中,发色全白,面慈而目锐,掷声铿锵的问“都齐了?”
“禀教主,还有一位护教未到…”其中一个属下上前答话.
“教主,她怎么每次都迟到,您都不罚她,她可真要有是恃无恐了…”无限妩媚的声音响在殿上,清清楚楚.
好一张美人脸,面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身艳红锦纱,姿态美比天仙,颜色灿若牡丹…
“谁说我没到,我不过迟一步露面而已,朱雀护教莫要在背后冤枉我…”声音娇柔不够却轻灵有余,一身红色袍男装,领口腰间皆是墨色镂空铃兰绣,黑带束发,一张瓷白素脸,圆又大的清眸眼光着实增色不少,嘴角扯了抹似笑非笑,微微偏了头,有条不紊的踱了步进来…
殿上四人闻声转头朝侧门望过来,只见她负手走过来,身后跟着她形影不离的谦卑仆人,主仆两人神态自若,尤其是前面的主子,一双眼睛眨啊眨,嘴角噙笑.
“姓叶的,凭什么每次都让我们等你?”被唤作朱雀护教怒目相视,声色俱厉…
“本在你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只是没露面而已,算不上等…朱雀莫动气…”女子一笑,明明亮亮的…
“你…”女子气结,正要反驳.
“来了就好,我今天是要跟你们四个人商议一事”见教主有意平息,朱雀护教也不好多说,只顾狠瞪那女子两眼,以泄不满.
“我九天神教远离中原数年,江湖之人皆称我教为魔教,口碑自然好不到哪去.我虽以迟暮之年,半是入土之身,可还是念着能把九天神教发扬光大并于武林之列.我的心,你们可知?”老者一双精目横扫一圈,最后落在那女子身上,意味深长.
“清平,你说说看…”
女子还是明眸浅笑,不紧不慢“教主此念甚好,既是江湖人终是要落江湖为安.了了您的这一念,定能让您欢喜无忧,也能晾晾这些年的本事,尽忠在此一试,于磨练百利而无一害…”
老者闻言大笑,沧桑的脸上喜悦洋洋“好你个丫头,倒是让你看个剔透啊…”
清平笑笑,侧了侧头“属下只是揣度,不想居然中了…”
旁人侧目,清平略感后背有芒刺般目光扫视,不再说言.少言少惹罪,这教主头前的红人怕是要事事麻烦不断,给她,她也不要…
可偏这教主就不是让人如愿的那种人,简直是惟恐天下不乱,就怕别人余生安度…
“就如所言,这次中原之行便各行其是,清平你先去,本座命你代表我们九天神教出席这次武林尊会…莫要辱了我教之尊,让本座失望…”老者情绪愉悦至极,喜笑颜开的盯着叶清平.
一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眼神.
清平的脑皮麻了又麻,这打头的一个很有可能是做了肉包子打狗的打算了,凶多吉少…
眼珠一转“教主可有安排教众随从?”
“有是有,只是…”老者故作吞吐…
“难不成教主只准备让宁安一个人跟?”清平的表情有点酸,笑的比平时更深了…
要命啊,真是要命,江湖之深,好歹也给几个关键时刻拿来垫背的.不然她主仆两人这一去还有归期???这老头想玩死她???
“你若觉得不合适,可以再商量…”风华过后的脸上满是慈祥,看得她身形一僵。连忙回答 “宁安一人刚好,无需教主劳心…”
商量?怕只会越商量越惨,想那小时候受命穿越圣山上的九龙洞,就是因为当时的央求他来的一句“可以在商量”便让她中了九龙阵,虽死里逃生却筋骨受损严重,足躺了一个月方能下床,以至于现在还不时的需要浸药池.
真是自作自受,总也不懂得知足常乐,作来这么一幅身子…
他坐在她床头问她“清平可知为何有今日下场?”
小清平摇头,他心平气和的道“人若有了依赖感总会止步不前,缺乏胆识而无为,你本是教中护教,日后或许能继大任,这种性子留不得…”
身子疼痛却把头点的跟拨浪鼓一般,清平暗想:这个大任能要人命,送我也不稀罕,但眼前的男子阴晴不定,能眼看她弄成重伤,再眼看她死在这床上也是可能,她还不想英年早逝,什么大任啊,统统丢脑后,以后再烦 ,只是以后再说话定要前思后想,莫要再出差错,害人害己阿…
这教主没想到吃了天大的亏的小清平并非往他希翼的方向发展,反倒是越发的朝他不愿意的方向奔跑了去,他说留不得,她就把性子藏的深一点,深到连他也看不出为止,方能躲祸躲灾…
清平有套自己的理论:出身魔教已无力改变,那就改变下处世的态度,或许,这千人骂万人恨的魔教也能成了安身的绝佳之处.
练了几年的武功照样烂的可以,稍强一点的轻功也只有救命一途,前提还是对方不是轻功好手.
无奈这逃生的功夫她可是下了狠心的学,资质差身子薄,能这个程度也算马虎过得去. 自此,她哪还敢再等一句“可以再商量”,见好就收,这话总是对的…
教主眼见这没天赋果然是后天非及的,也就就此作罢,不再强求.
就这么也算因祸得福,成了四个护教中武功最差的一个,怕是下面的教众也不如,于是教主给了她一个护身,算得上教内数一数二的身手,只管近身保护她.
于是,她越发对他好,不为别的,只为这是个保她生死的人,在者相处日子无数,结交总比交恶好的多.日后但凡叶清平在之处你总能看到她身后有一个墨衣俊美异常的男子相随,仿若一朵诡异的豹纹兰衬着上面的一只雪蝶,总让人侧目不已…
“教主,那蝴蝶呢?为何只有叶清平一个人去?蝴蝶也要去…”女子娇美之姿美不胜收,连生气都别有姿态.
叶清平可不这么觉得,她这一生坚信的就是,越美的东西越可能是毒,诚如这眼前的美人,美丽温柔却是蛇蝎心肠。越觉得可靠的东西越是要加倍小心,诚如位上的老者,慈祥无比,却着实要人命于无形…
这是魔教,江湖人这么叫总有他们叫的理由,流言这东西,你不能全信可也不能不信…
“本座自然有其他的任务给你,莫急…”老者声音渐低,丝丝在空气中荡开…
四周的佛在拈花般微笑,半醒半睡,清平逐一望去,轻声跟身后说“业障要除,留不得啊…”
身后有声音传来,说柔媚还有一点清冷“姑娘放心,有我在…”清平扭头一笑,人淡如菊“宁安,宁安,我宁你才安 …”
宁安含目冷清“一定…”…
可清平的心还是难平,莫说这行为诡异的教主独孤鹤不会这么放她清闲,就是踏了中原一步那尤如前生今世里带来的仇恨和疏离也够她头大的了。
日子难安生,你不去烦别人不代表不被别人烦.叹了口气,摇摇头,负手来再负手去,慢慢悠悠,心不在焉…
“叶清平,你这爱拍马屁的丫头…”清平闻声扯了扯嘴角,从小到大这女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如何让她耳根子不清静,相处十年,还是依旧扰她没商量.
可偏偏碰上叶清平这么个忍不了还是忍的这种人,你有千言万语的骂她有如来不变的笑,着实让蝴蝶心火难平.
“是你呀?”微笑,蝴蝶看见这笑就闹心,还不如跟她动手打一场,或者顶上几句来的舒服,可她偏偏不,让恨的人心痒痒的,坐立难安…
“别以为能猜得到教主想的事就自命不凡了…那还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莫要到后来抬了副尸身回来,辱了教尊不说,也脏了这地…”蝴蝶口无择言,清平也不生气.
一笑泯千愁“我刚好不愿意去,如果你怕我抢了你风头,大可去跟教主要了来,我倒要谢谢你…”这话绝对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她是真的不愿意去,试问送死的事谁乐意?
“教主自然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我,哪是你这种10招必败的人能做得了的,你说是吧靖天”蝴蝶朝身边的另一红衣男子瞧了瞧挑衅的问.
“休得狂言,早些领了命去才是正经…”男子脸上并无多余表情,刚毅的脸上英挺而无情…
“玄武恭送朱雀,白虎两位护教了,请…”抬手一示。脸上依旧淡笑如风…
见两人走远,清平慢慢往镜湖边走宁安紧跟其后.
好一片风景秀丽,好一个万里无云.定要活他个七老八十的看遍了千山万水,逍遥个人间世事才好.
撩起衣摆席地而坐,“宁安,如若他日你不得不舍了我而为它,我也不会怪你,只要你能事先告诉我,不能帮我我自己想办法也成,总之不要让我不明所以,可好?”清平微微偏了头,一眼的纯净看着他.
安宁心一紧“安宁不会弃姑娘于不顾…”
“那算答应了我?”清平再问,是必要得到他一个答复才肯作罢.
安宁滞了滞眼神,肯定地回答“安宁答应姑娘…”
展开的一抹笑若同秋空中闲云朵朵漾在她脸上,她闭了眼睛仰面躺在安宁腿上道 “说到底还是只有你可信啊,除了你还能有谁呢?我也只有你而已呢…”
“清平…”不远处有人喊他.睁了眼她把头略向一边.
“是青龙护教”宁安低声对清平说.
清平坐起身,一双敛瞳剪水的清目望过去,自然而然的带了笑“伯玉,你也觉得这是偷闲的好地方吗?”
男子越走越近,红衣把一张文秀的脸显得越发书卷气“别的我不知道,要是问哪能找到舒服的地方大肆享受一番就找你叶清平准没错…”
“呵呵,言之有理啊,人生苦短,几许春秋,若是苦闷岂不愧对自己…”
清平暗思,整个九天神教上下唯独那个蝴蝶见她不爽,除此之外并无恶交,而偏偏她还是个最惹不得的人,这日子想安生也难,若都是这般淡水之交生活应该还可以再畅意不少才是…
“教主之意已下,你离教之日不远,尽管没有随从,但宁安可是教中高手,无需担心…”伯玉温文,说起话来半点魔教弟子的影也没有,从头看到脚都是儒雅之气…
“修缘续缘,修德奉德,我等只有悉听遵命才是,不敢多言,不敢多言…”清平话一出口,宁安默不作声的看了她一眼.
若论才智不敢称第一,但若论心口不一,口是心非的滴水不漏他眼前这女子绝对天下第一…
明明怕的很却是一幅泰然的表情,微微噙着笑,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脸,少年老成?还是心计颇深?
这女人实在有做祸水的潜质,欺世害人的一脸,不食烟火般的轻灵,却是骨子里的利己怕事的本性,闲散又无志向,不知道长在这魔教之中是她的孽障还是修缘?宁安如是的想…
中原有武林,武林之外的圣山有九天神教,被传称为魔教。首座独孤鹤下面四位护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故事掀起一片江湖抑或江湖成就一段故事,总之,该开始的已经开始了…
一入江湖是非多
九天教本就在圣山之上,而圣山离中原的距离大概有累死两匹汉血宝马的距离。
清平带着宁安从圣山上下来时只带了简单的包袱和一匹长的非常不堪的马。
究其原因,只因为这马虽没有相貌甚至看起来有点像驴但却也是深藏不露之物,意外的它的脚程要比其他马要快,清平这一瞧就对上眼了,连声称好,非它不可…
“宁安,你上来同我一起乘”清平轻声的跟宁安交待“没人在背后总是觉得空荡荡的…”
安宁领命上马,清平缓缓靠过去,很舒服的噙了一抹笑“10年了,你我相交10年可真是不易…”宁安不语,细细听着她的下文。
“如此你我的感情深厚,我也想你早脱苦海,那解药我也会想办法去给你拿的。”感觉背后身子一僵,又继续自然自语般念叨“所以啊,你可要保护好我,如果我死了,恐怕你愿望也要落空了…”宁安一滞,想必主子要说的关键就这一句吧,刚准备涌起来的感激之情瞬间被浇灭.怕死的人常见,可能装成这样却又对死怕得要命的,就眼前这一位而已…
宁安刚入教的时候因为是近身保护清平的人,所以吞服了一种毒,为的就是怕他不够尽力保护主人而临阵脱逃,这法够狠,更让人不能想象的是,这毒的解药是需要活着的主人的血和教主的血外加秘方炼制成的丹药.得需要主人还得是活的,你说他能不把清平当真比自己命还金贵的东西照看着嘛,除非他觉得活着不如死了好…
“慕容氏,武林世家,居高位,持威信。世居慕容山庄,嫡子承,庶子相帮,为和乐,修德举敬,好结友族,不分耻卑,剑敌天下无人能及,论为首尊,号江湖…”清平扭过头问道“真如这史料所言,慕容山庄是修德举敬之典范,好结友族,不分耻卑?”
“如史料这么记载应该不假,毕竟是江湖大族,失了言信不足以立威…”
“那便好,跟修德好结之人打交道甚何我意…”前面的人心情格外轻松,眉眼里都是笑…
走了两天功夫,已到贺之县,这才算入了中原的一角却也是前往慕容山庄的唯一一途.两人都有些疲惫,打算就近找个客栈先落脚。
一红一黑两抹身影在县城的大街上晃悠,着红衣男袍的是叶清平后面跟着黑衣的是宁安.
这个小镇比较偏僻,但每逢召开武林尊会总会让它热闹起来.当地的居民朴实淳厚,断没有穿成这么招摇的习惯,外加上清平右眼角上的张扬的墨色剑兰图腾,着实让她遭来不少侧目之光,身边人指指点点议论.
“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脸上居然弄那种邪性东西…”
“最近的尊会一开这样奇怪的人越来越多…”“搞不好又是歪门邪道上的,男不男女不女的…”
“就事就事,少惹闲事为妙…”旁边路人交头接耳的话倒是一字不漏的都进了她的耳.
她也不气有点自言自语的念叨“言之有理啊,我也觉得这东西多此一举,这不是告诉仇家,没错,一刀下去就对了嘛…”宁安不语,略微动了动眼神看着清平眼角处的图腾,又垂下眸子,两人继续在街上走.
“对了,宁安,早在来之前我就研究过这一路的地图了,别看这贺之县地方小,东西名气却很大,尤其是王二包子店,生意着实红火.皮薄馅多,汁水丰富,还热腾腾的,那个让人动心啊…”
清平的最后一句结束语还没说完,从天而降一个大了许多号的包子,正所谓皮薄馅多,汁水丰富,还热气腾腾…
清平望着脚下面浑身冒泡的‘包子’脸色变也未变,直愣愣的看着。
那人已经气绝而亡了,身上数处皮肉翻裂,露出白中泛黄的肉,血水汩汩的涌出,顺着身体下面蔓开来,颜色逐渐变浓,接近紫黑色,味道难闻极了…
“果然名不虚传…”半响,清平嘴里迸出这么一句,微退一步,抬头往上看去,二楼的栏台上,站着一个玄衣男子,背对着光,看不清楚面貌,只是一降黑色伫立在那,见摔倒下面的男子再无动静,敛了目光掉头进去了…
“姑娘,这人是中了毒的…”宁安上前揽过请平。
“这包子看来是吃不成了…”宁安乍然,都这会了怎么还念叨包子的事…
接着楼上跃下数人,皆同坠落的死者身着一样,叫嚣着同那玄衣男子展开较量。
数人把他团团围住,明晃晃的刀刃之光在他身边绽开银色的亮花.那男子却不攻只守,看来是无心迎战,眼见刀锋穿刺而来,一个旋身阳光下一张异常英俊的脸显露出来,玄色衣服把他显得更冷清瓷白.
“宫主有令,只杀成重于一个人,现下无心跟你们玩把戏…”脚尖一点,风卷着衣襟飘摆足足退了一丈之远,等那些人定睛一看的时候自己的包围圈里哪还有人影啊…
眼见技不如人,却也不甘心,带头的一个粗狂的男人站出来大喝:“炎行宫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各位江湖正派人士一起剿灭他们,安保武林平安…”接下来一阵骚动,冒出一些所谓的武林豪杰们提身追去,俨然把地上刚刚牺牲的同伴的后事给望了个精光.
清平摇了摇头,慢慢退出观阵,负着手寻思…
慢慢叨念一个名字“炎行宫?”
“姑娘可觉得有异?”宁安上前轻问…
然后就看见清平用那装了露水般的眼睛只盯着他看,越看越满意,甚至还点了点头“那男子已是上上容貌,可还是比我的宁安要失色许多啊…”宁安差点蹶倒,这是哪跟哪啊…
让人崩溃者并不理会宁安的表情,抬了抬脚“就这家客栈吧…”
“姑娘难道不怕那些人回头闹不安生?”
前面的人扭头笑了,淡淡的,暖暖的“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语毕,迈步进门…
从清平8岁起就同这个比她大了几岁的男孩子同卧同席,宁安睡在隔间里,这样清平有些许动静他会是第一个就近的人…
这次出了圣山下中原还是清平的头一次,因为格外小心的性格里又加了特别小心的字样,尤其在看完炎行宫人见人骂的江湖恶名之后,她决定让宁安离她再近一点.
“宁安,你就睡在我身边吧,不然我睡不实…”
宁安的脸抽了抽“姑娘,这恐怕不好…”
“有何不好,居安要懂得思危,江湖险恶,我怎能不防?看那些人说的话便知道炎行宫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教,现在是他们,难保以后不会是我们抱头鼠跑…”
清平脸上无波,眼眸尤含笑,一身白色素衣在身看起来真像是荷塘里折下的一朵月莲…
要找一个女人够美很容易,总有不知道做何用途的排行榜流落民间,供世人着磨,什么武林三大美人,江湖四大公子啊等等,不用打听他们的事迹也能自动跑到你耳朵里来。
可要找一个女人长得如此干净,轻灵缥缈的淡,像抹覆在雪地上的月光那么灵气的可难了。眼前就有这么一位.如果她不开口说话的话,那么绝对可以拿来欣赏欣赏。等她跟你谈上个片刻你就懂得什么叫做:可远观不可近焉…
宁安甚至这10年来从没有一次说得过清平,于是懒作无畏之争,阖了眼紧贴着床沿半倚着,薄唇轻启“宁安自当保护好姑娘,姑娘安心休歇…”
于是清平稳稳的躺下来,时不时的把身子往宁安身边挪,淡淡的清香不时飘过来,若有似无的扰人心,宁安觉得这时他23年来过的最漫长的一个夜晚…
第二天,一夜好眠的清平整装待发.瞧见宁安的黑眼圈,迟疑的问“你昨晚没睡好?”宁安额头上的青筋在跳,极力在忍…
“我们下去吃了早饭继续上路吧…”清平点了点头含着浅笑,负手下楼去了。
她不爱女装,极少穿,连宁安看见的次数也没几次,在圣山的时候她一年四季的男袍,却扬着一张女人的脸,大家也见惯不惯了.
四大护教都是清一色大红色衣袍,领口袖口都有属于自己的刺图,却只有蝴蝶的是着女装。他们右眼角处有相应的图腾,青龙秀紫草,白虎秀牡丹,朱雀秀蝴蝶,玄武秀剑兰,一身扎眼的大红色,外加眼角上的特殊图腾,想被不认出来都难。
“二师兄,大师兄的尸首怎么处理,放在后院,怕是要不了多久要腐烂驻蛆的,店家也是不高兴得很,可带了去慕容山庄,路途遥远,也着实麻烦…”清平头也不回的听见身后桌子的人在说话,一口照着包子咬了下去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倒是宁安听了他们的话一度有些哽噎…
“炎行宫的颜倾可不是个好惹的手,谁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就死在他的手下了,他能杀了大师兄,绝对是杀鸡儆猴…”小声地讨论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堂堂青山派弟子怎能这么胆小怕事,区区一个炎行宫还不把武林放在眼里?这次的慕容山庄的尊会上定要他血债血偿…”
“说的好…”旁边各门各派相聚于此的英雄们被那人一句激昂陈词给深深打动了,纷纷表示愿意加入到扬正除魔的正义之路上来…
清平继续吃她的包子,好像与她并无关连,但事实上她现在恨不得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
恶交,绝对是件亏本的买卖,看见蝴蝶了吧,那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边的两位,意向如何?”话语间,有劲风驶过清平耳畔,她下意识的往旁边闪躲,刚好宁安出手阻拦力道,一根竹筷正中包子中心颓然掉在地上…
清平动也不动,脸上万年不变噙着轻笑,撩了衣襟站起身来拱手一拜“在下正是远在中原之外的九天神教的教众,此次也是跟各位英雄一起前往慕容山庄参加尊会的,还请大家多帮忙照顾…”这后半句听的宁安哭笑不得,帮忙照顾,你当带孩子啊…
“九天神教?那是什么教?”有人问出来.
清平心理一喜,最好你认不出…
“可是那白发老妖独孤鹤的九天神教?”其中有一位老者酌量后问道.
“正是…”清平除了恭敬还是恭敬,宁安在她身后已经做好时刻准备了,剑气跃跃欲试.
老者身后小徒弟问“师伯认得?”老者撩了撩黑白参半的胡子,慢声细语的道来.
“这老妖早数十年前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简直唯恐天下不乱,是出了名的魔头,多少武林好汉丧命于他之手,但后来他居然在慕容山庄的尊会上同颜世极打得天昏地暗之后了然失踪了。后听闻是去了远离中土地圣山建教为尊去了,你们年龄尚小,自然不知道这些事…”
“那颜世极又是何人?”不知道谁这么爱打破砂锅问到底.
“便是如今闻之色变炎行宫宫主颜倾之父…”这下清平的笑有点绷不住了,象龟裂的面具一样荡在上面随风摆荡。
真是不禁念叨,昨晚才拿来说服宁安的反面教材这么快就变自己有名无实的同路中人了.
“那不就是说九天神教和炎行宫都是同路中人了…”有声音已经开始按耐不住。
“那本事陈年旧事了,我圣山远离中土许多年,自成自系很少跟中原的帮派往来,自然也和那炎行宫并无瓜葛,我教独孤教主诚心钻研武学早已不过问武林之事,此次也是秉着以和为安而来的…”清平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自己说得快要浑身发光。态度恭谦的很,怎么看都像是脱胎换骨的好儿郎…
老者徐徐点了头道“此次尊会声势浩大,各名门正派都参与,休得这些龌龊伎俩上了台面,当好自为之才是…”
清平连声称是…
中午响空
“姑娘,你猜想教主是否会派了影子跟你?”宁安一直不放心,独孤鹤的心思他猜不透,但性子却一清二楚,多疑,难怪早早就白了头发,都是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