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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该轮到她的物品拍卖了。
台上已经拍卖了不下十件物品了。
到目前为止,拍出最贵的是某家千金的一只手镯,原价大概在五万元,最后拍出了五十万元。涨了整整九倍。
其中的一个竞拍者估计是这位千金的追求者,大有不拍下来就不罢休的架势。不过最后这位疑似追求者还是得偿所愿了,同时也高调地高高捧了这位千金一把。
估计这位疑似追求者,在这位千金心中的形象也高大了好几分。
温蔷看了一眼时间,从节目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三刻钟了。
接下去,差不多就该到重头戏了。
她果然没有猜错,因为她刚这么想完,礼仪小姐再端上来的,就是季瑶即将拍卖的物品了。
一枚钻石胸针。
胸针的造型很是别致。树枝上面停靠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蝴蝶造型精致,制作得的栩栩如生,乍一眼看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一般。枝丫间还点缀着几颗小巧的珍珠,蝴蝶翅膀上点缀着几颗碎片。
一眼看去,还挺能夺人眼球的。
虽然温蔷和季瑶两人互相看不顺眼,不过她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季瑶的眼光不错。
就比如她这一次挑选的这枚胸针,绝对是今晚已经上场的虽有拍卖品里面,最夺人眼球的一件。
至于价格,应该和之前的拍卖品差距也不远。撑顶了五万元。
再贵的,季瑶不会送。
在温蔷看来,季瑶和她不一样,她不知道夏茶今日的打算,但季瑶肯定是早早就知道生日宴上会有这么一个慈善拍卖会了。
所以无论出于何种考虑,季瑶所准备的,都不会是太过于昂贵的物品。
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是季瑶小姐送给夏茶小姐的生日礼物,同样作为拍卖品拍卖,拍卖所得的欠款将会捐献给读不起书的孩童。下面,开始竞拍。”
主持人一说完竞拍,下面就仿佛一滴水滴入了油锅一般,彻底炸开了。
“十万!”
“三十万!”
“我出八十万!”
拍卖的金额数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往上增长着。
女主持似乎也有些被眼前这些人的架势吓住了,愣了几秒钟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一般,尽职地履行起自己作为主持人的责任来,“已经两百万了,还有人要加价吗?”
“两百五十万!”
“我出三百万!”
温蔷看着参与竞拍的七|八个年轻男士,一时也有些叹为观止。
看看他们这股疯狂的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下一秒就要为了佳人大打出手了。
没想到季瑶这副白莲花的模样,在这群男人当中这么受欢迎。
也是,她退下来了之后,季瑶可不就是取而代之了么。
温蔷已经预料到等会自己物品轮到拍卖时的惨淡了。
季瑶的物品拍卖的时候,现场一片火热,而在季瑶之后拍卖的她的物品,若是惨淡,那么两相对比,会显得她越发可怜。
温蔷又浅浅地啜了一口橙汁。
接着看这一出大戏。
沈岩喊完四百万之后,荆礼下意识地拦了他一下,劝说道,“这枚胸针的价值,绝对不会超过五万块。你真要用四百万,或者不止四百万的价格拍下来?”
沈岩挥开荆礼的手,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着他,“重要的又不是胸针。”
荆礼皱了皱眉头,“那是什么?”
沈岩啧了一声,“重要的,是要捧季瑶啊。把她捧成今晚最有价值的女人。”
荆礼闻言冷呵了两声,双手抱胸,并不赞同他的看法,“要捧也不该是你来捧吧?”
沈岩耸了耸肩,“但是季瑶期望的那个人今晚并没有来啊。阿池没来,我作为季瑶的朋友,捧下她也没事啊。”
说着话的功夫,季瑶的这一枚胸针已经被拍到了四百五十万。
沈岩怕被被人截胡,忙高吼了一声,“五百万。”
五百万这个数字一出,全场都极有默契地安静了几秒钟。
一枚不到五万块钱的胸针,竟然拍出了五百万的高价。
看来这人是在不遗余力地捧季瑶啊。
其余几个人纷纷主动退出竞争。
五百万买下这枚胸针,实在是不划算。
虽说夏茶一开始就说了这些款项会作为善款捐献出去,但花五百万做个慈善,还是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的。
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那么大方的。
也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热衷于慈善事业的。
所以沈岩的报价出来之后,刚才参与竞拍的人纷纷偃旗息鼓,不约而同地息了声。
主持人喊,“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话落,这枚胸针,就归沈岩所有了。
主持人不忘在台上笑着感谢,“感谢这位买家对慈善事业做出的贡献。”
沈岩装模作样地朝台上点了点头,在各色目光中,神清气爽地从一旁的男侍者的托盘上拿了一杯红酒喝了几口。
他语气里透着几分信誓旦旦,“看吧,今晚拍卖出的最高价,肯定就是季瑶的这枚胸针了。”
荆礼耸了耸肩,对沈岩的这一番话并没有异议。
之前拍出的最高价不过五十万。
而季瑶的胸针却拍出了五百万。
是五十万的十倍。
而这枚胸针之后,据说还只剩下一件拍卖品了。
放眼全场,比沈岩还要豪气的人是没有了。
所以并不会存在最后一件拍卖品会拍出比胸针更高价这种情况的存在。
荆礼看了一眼手机,问身边的沈岩,“也不知道阿池忙什么去了,宴会也没来。”
沈岩摇晃了一下酒杯,红酒液在迷离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他笑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不耐烦这些宴会之类的东西了。尤其是宴会上那群招蜂引蝶的女人,每次一看到他,都像是恨不得扑上去一般。所以啊,他对这些宴会很抵触。”
荆礼看了一眼不远处笑得一脸婉约的季瑶,摇头晃脑地感叹,“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沈岩倒是并不这么认为,“这可说不准。阿池现在身边也没什么女人,他年纪到了总得结婚的吧?季瑶这么坚持下去,说不准还真能成池太太。”
说到池昭阳,荆礼有些八卦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阿池总不会是不行吧?还是说他喜欢男人?不然怎么季瑶这么个大美人天天在她身边晃悠,也不见他心动?”
沈岩斜着睨了荆礼一眼,反问了一句,“你问我,我哪知道?”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最后一件拍卖品总算是在万众期待中上了场。
这件拍卖品一上场,场下就稀稀拉拉地发出了几声笑声。
因为最后一件拍卖品,居然是一个上不得排面的小猪储蓄罐。
有些人在心里都忍不住纷纷猜测送礼的这人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了。
不然谁会送这么一件不值钱的东西啊?
等主持人报出送礼人的名字是温蔷之后,场下众人发出心照不宣的一声“哦”。
原来是温蔷这个落魄千金啊。
看来温蔷现在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了。因为她连礼物都这么拿不出手,就送了一件可能一百块钱都不到的礼物。
未免太过于寒酸了。
心里有这种想法的宾客并不在少数。
大多数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件拍卖品,想看看这个小猪储蓄罐,最后到底能拍卖出怎么样一个价格。
季瑶和夏茶也面带微笑地在一旁静静看着。
反倒是当事人温蔷,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众人投递在她身上的各色目光一般,悠闲自在地吃着小蛋糕。
主持人扫视了一遍全场,然后才慢慢笑着说,“各位来宾,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卖品,嗯,小猪储蓄罐。现在,开始竞拍。”
主持人说完之后,全场一片安静。
没有一个人参与竞拍。
这一番冷淡的场景,和刚才的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有几个以前和温蔷不对付的女生都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来。
温蔷看着台上无人问津的小猪储蓄罐,想着干脆自己给自己报个价算了。
她花个六十一块钱买回自己花了六十块钱买的小猪储蓄罐,也不算亏。
这一年以来,温蔷的心脏强大了许多。
换做以前,她要是遭遇到现在这种情况,肯定已经恼羞成怒,尴尬到不行了。
但是现在的她,心绪平静无波。
这些人的恶意,已经无法再让她变色了。
真是可惜了。
她要让他们失望了呢。
温蔷刚想报一个六十一块的价格。
但是有人比她速度更快。
那人声音低沉,悦耳,掷地有声,“我出一千万。”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预估有误,男主要下一章才能出场。
然后。。这篇是小短篇,大概六七万字完结。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十六章
全场的人好像同时都好说了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夏茶提前和他们通过气,所以温蔷拍卖的物品上台的时候,场上针落可闻,都在看好戏,报价的一个人都没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一句“我出一千万”,听来才越发让人震撼。
这句话刚落,全场一片哗然。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花个一千万来买个小猪储蓄罐?
不是傻子,这行为完全说不通啊。
在场的宾客纷纷和身边的友人窃窃私语起来,但看清楚那个一掷千金的人是谁之后,他们又慢慢停下了交谈声。
难道这个小猪储蓄罐,和招财猫一样,是能够带来福运的?
不然怎么偏偏就得到了那个人的青眼呢?
沈岩和荆礼听到这句话,也和其他人一样惊讶地往发声地人看去。
一看,哟呵,说出一千万的居然正是他们刚刚才讨论过的池昭阳。
两人有些惊讶地快速走到了池昭阳身边,沈岩舔舔唇,“阿池,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最不喜欢这种宴会的么,那怎么还是出现了?
是因为季瑶么?
荆礼的想法倒是和沈岩不一样,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台上的小猪储蓄罐,又看了一眼小猪储蓄罐原本的主人温蔷,心里有些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阿池,有钱也不是这么个秀法,你花一千万买个小猪储蓄罐不大好吧?”
不是不大好,简直是完全不好了。
这么一个亏本买卖,完全不是池昭阳一直以来的风格。
生意做到他这种程度的,完全不能小打小闹能够做到的。
每一分钱,都要用到刀刃上,这样才能够实现利益最大化。
像现在这样花一千万就买一样不值钱东西的事情,是不理智,也无法带来利益的。
池昭阳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口里漫不经心地回,“我拍我前女友的东西,有问题?”
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轰然爆炸,将沈岩和荆礼两人都完全炸傻了。
“卧槽,前女友?你居然有前女友?”这是不可置信的沈岩。
“你前女友是温蔷?”这是同样不可置信的荆礼。
池昭阳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岩看了一眼池昭阳,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美丽到张扬的温蔷,哈哈尴尬笑了两声,“没问题,怎么会有问题。”
卧槽了,谁他妈能想到他居然和那个温蔷曾经有一腿啊。
池昭阳轻轻抬眸,刚好和看过来的温蔷的目光对上了。
温蔷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夏茶的生日宴会上见到池昭阳。
这是上次两人再一次不欢而散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她下意识错开了目光,往台上看去。
女主持人也被对方这种豪气的举动惊住了。
她笑了一下,说,“一千万,还有加价的吗?”
几秒钟之后,场上响起了另外一道嗓音,“一千零一万。”
温蔷发现报价的就是一开始问她是谁的那个年轻男子。她冷哼了一声,心里不屑,一开始不报价,现在来蹭什么热度,凑什么热闹?
而且刚才这人和同伴大肆谈论她这事她也还没忘。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温蔷最看不上眼的,就是年轻男子这种人。
池昭阳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熟悉他的沈岩看到他这副神色,就知道他这是已经不耐烦了。
池昭阳清清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人,勾了勾唇,轻描淡写地报了一个数字,“一千五百万。”
一个一次只敢加一万,一个一次加了近五百万。
高下立见。
有低低的嘲笑声响起,像是在笑那个年轻男子的不自力量似的。
年轻男子还想冲动地再报价,但被他身边那人拦住了。
那人劝他,“别冲动,那个可是池昭阳啊。”
是啊,那人是池昭阳。
是短短三年时间,就成功进军上流富豪圈的神话。
是一般人无法触及的存在。
年轻男子顺着同伴给的台下下了。
但无形中还是丢光了面子。
他原本还想就着池昭阳这阵东风,好好地在这群富二代面前刷一下存在感。但没想到存在感没刷成功,最后反倒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想想也是气闷。
主持人笑眯眯地看着池昭阳,眼神里带着几分崇拜,毕竟女性天生崇拜有钱的强者,而池昭阳,刚好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千五百万一次,一千五百万两次,一千五百万三次。成交!”
最后,一只仅仅售价六十块钱的小猪储蓄罐以一千五百万的高价成交。
场上气闷的,远远不止年轻男子一个人。
夏茶和季瑶两人见到这个结局,更是气闷不已。
原本她们是想好好羞辱一下温蔷的,但没想到最后最大的赢家,还是她。
季瑶的指甲都快把自己的掌心戳破了。
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眼神再也无法保持住以往的平静。
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宴会的池昭阳到底还是来了,却不是为了她而来。
温蔷,温蔷,为什么这个人总是阴魂不散。
夏茶的脸色也没有比季瑶好多少。
池昭阳出手阔绰,一掷千金。
温蔷那个最不值钱的小猪储蓄罐居然拍出了全场最高价,把其余的拍卖品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一个落魄的千金,却跑在了她们所有人的前面。
也不知道温蔷哪里好,值得池昭阳为她这般。
夏茶抿抿唇,问一旁的季瑶,“池昭阳和温蔷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一直都不知道温蔷和池昭阳认识?而且了,两人看上去关系还不一般。
季瑶听到夏茶的问题没有回答,但是她难看的神色,已经间接告诉了夏茶答案。
夏茶满脸不可置信,“他们在一起过?”
这怎么可能?
季瑶完全懒得理会夏茶。
今日打脸不成,反倒又无形中帮了温蔷一把。让她又出了一次风头。
这让季瑶像是吃坏了东西一般恶心想吐。
季瑶到底还是无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她一点都不想看到温蔷和她最喜欢的人同框的画面。
尽管她清楚的知道,三年前,他们就是一对。
季瑶长长的指甲紧扣着手,留下了深深的月牙状痕迹,然后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夏茶作为今日的主人公,自然不能够像季瑶那般任性,不高兴了说走就走。
虽然她心情同样不快,但她还要端着笑脸,继续自己的生日宴。
慈善拍卖会结束之后,就是今日原本的主题-生日宴了。
不过因为池昭阳一千五百万拍下小猪储蓄罐这个豪气的举动,众人反倒对夏茶的生日会没什么兴趣了,他们的目光明里暗里地都放在池昭阳身上。
对他的兴趣,远远超过了对夏茶生日宴的兴趣。
侍者将新鲜的食材一样一样的摆放上来。
刚才供人食用的不过是类似甜品一般的小吃,现在才是今天真正的重头戏。
温蔷刚才吃过一些小蛋糕了,所以现在也不是很想用餐。
她觉得自己的口红有些掉色了,就问了侍者厕所的所在地,准备去厕所补个口红。
温蔷对着厕所的镜子补妆完毕之后,她没有马上离开厕所,而是垂着眼想心事。
池昭阳…
是特意来给她救场的么?
但是不久之前,她刚刚因为季瑶打电话给他而没给他好脸色看。
两人那次不欢而散。
距离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时间。
那天他的冷脸,她还记忆犹新。
温蔷心下微微叹息。
在镜子中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着装,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她才走出了厕所。
但是她刚走出厕所,她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池昭阳。
此刻,他倚靠在对面的墙上,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烟,眉眼低垂,清冷又孤傲,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少年时的感觉。
又痞又帅的。
是最吸引小女生的那种男生。
看到温蔷出来,池昭阳把燃烧了一半的烟扔了,然后用皮鞋在上面碾了碾。
他的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
眼神犹如猎豹一般,紧紧盯着温蔷。
带着三分危险。
温蔷原本想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直接就走,但是她刚迈沉出一步,就被池昭阳狠狠的拉住了手腕。
温蔷穿着高跟鞋,因为他有些粗暴的动作,差一点点就摔倒了,她有些气恼,音量微微加大,“干嘛啦?你今天干嘛来?”
池昭阳冷哼了一声,将她压在了墙上,往常引以为傲的冷静统统消失不见,动听的嗓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三分恼怒,“老子他妈地犯贱行不行?眼巴巴地赶过来,就怕你有麻烦,但草他妈的有麻烦的人一点都不领情。”
池昭阳说完停了停,又冷笑了一声,“你说老子他妈贱不贱?”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徐良的犯贱还挺好听的。
第十七章
温蔷听着池昭阳的自嘲,心里不知为何,涌现起了一股子心酸。
这股心酸从心底慢慢往上蔓延,让她眼底都不自觉地酸涩起来。
绝对不可能会有人想到,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池总,会在她面前说他自己犯贱。
用一种十足自我嘲讽的语气数落自己。带着几分卑微。
听他这么说,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
池昭阳抓着温蔷手腕的手有些用力。
温蔷不敢去看他此刻猩红的双眼,只能抿抿唇,干巴巴地说,“你别这样。”
这样是怎样?她还想让他怎样?
连池昭阳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
当年分手的时候,她嫌他穷。
因为她的这句话,他就拼了命地往上爬,想要做出一番事业。
这一年以来,他一直在美国为了事业打拼。
拼了命的那种。
如果他知道这一年里,她家破产了,她过得很不好,或许他当时就会冲动地回国,重新回到她身边。
但是或许她一点都不会稀罕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就如同刚才,他花了一千五百万,拍下了她的小猪储蓄罐。
只因为,他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
但是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来干嘛?”
他来做什么,难道她不知道?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为了她而来。
只为她而来。
池昭阳此刻很累。
他之前已经连续工作了25个小时,连一眼都没有合上过。此刻他的身体很疲倦,思维却异常清晰。
池昭阳微微低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温蔷的额头上。
淡淡的体温互相传递。
这个动作十足的温情。
但是池昭阳轻声呢喃,声音难得带上了几分脆弱,那是只在她面前展现的脆弱,“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就一点点?”
只要她对他好哪怕那么一丁点,他就有勇气继续为她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但是他怕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就像之前没有她的那三年一样。
每一次午夜梦回,他醒来的时候,床边都冷冰冰的。
没有记忆中那双爱笑的眼睛。
也没有软糯的话语在耳边萦绕。
空荡荡的房间,冷冰冰的床畔,无一不在告诉他,他被抛弃了的这个事实。
温蔷抬眸看着池昭阳近在咫尺的双眼。
他的眼底满是红血丝,看上去有几分倦怠。
他应该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因为眼底还有淡淡的青色。
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早已经长成了事业有成的男人。
但没有人地成功是从天而降的。
每一份成功,都是靠努力去拼搏来的。
就如同池昭阳,他之所以会成功,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都要拼命。
所以他才会有今天的成就。
他没有丝毫的背景,能够走到如今人人都要喊一身“池总”的地步,可想而知会有多艰难。
这么想着,温蔷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完全不受控制的,一颗一颗地滚落了下来。
为了他而落的眼泪。
“阳阳…”
温蔷尾音微微颤抖。
她终于还是喊出了她曾经喊了他两年的这个专属昵称。
她知道,他这么拼命,都是因为当初分手时她的那番话。
明明,他可以不用这么累的。
明明,他最渴望的,只是一份温暖。
见到温蔷滚烫的泪珠,池昭阳微暗的眼神像是注入了一道光。
一瞬间,就亮得惊人。
他到底还是等到了。
等到了她的回应。
原来,她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
她也会为他而流泪。
池昭阳轻轻地捧起温蔷的脸,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滴,但是温蔷的眼泪,像是流不完似的,不断地从眼角滴落。
温蔷揪着他的衣服下摆,手指用力到微微泛白。
“阳阳,对不起。”
当初分手的时候,她用很多狠毒的话,伤害了他,并且伤了他的自尊心。
那时候的她,太不成熟。尽管如今的她依旧还不够成熟,但多少,还是比曾经长大了不少。
当年,她中了季瑶的激将法,轻易地和池昭阳说了分手。
毫不留恋的拍拍屁股就走。
她一直都欠他一句对不起。
如今,她终于说出口了。
“别跟我说对不起。你知道我想要听的,不是这一句。”
池昭阳沙哑的嗓音在温蔷耳边响起,带着三分池昭阳式缱绻。
温蔷的心尖忽的就颤了颤。
她知道他想听的是什么。
池昭阳看着温蔷的双眼,轻声说,“如果当年我们没有分手,现在我们的孩子都很大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温蔷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她知道池昭阳说的这句话也只是一句假设。
并不一定会成真。
她知道,他只是在遗憾他们分开的那三年。
三年时间,不长,却也不短。更何况,这三年,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三年。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一千多次星辰交替。
他们却没有相伴走过。
温蔷以前就知道池昭阳的生父在他很小地时候就车祸去世了,他的母亲没多久之后就改嫁了。
为了嫁得好,他的母亲没有带上他这个小拖油瓶。
所以他是由他年老的奶奶养大的。
但是他奶奶在他上大学那年就去世了。一年清福都没有享受到。
自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他孤独的一个人。
池昭阳在大学期间就开始勤工俭学。
靠自己的努力,赚够了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其实他渴望的,从来都不是出人头地,而是有一个温暖的家。
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都认为,她会给他一个家。
但是最后,她让他失望了。
温蔷此刻想来,也觉得当初的自己太过于幼稚了。
而重逢之后,在池昭阳先低头的那几次,她也还是端着大小姐的架子,不肯低下她骄傲的头颅。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爱他,没有他爱她那般深罢了。
不然当初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中了季瑶的激将法,随随便便地就离开了他。
离开得那么轻易,就像是他在她生命中无关轻重一般。
但直到分开一年多之后,她才知道,她还想着他。
现在,她会学着去好好爱他。
比曾经,更爱他。
温蔷觉得自己需要说些什么,才不负池昭阳的三年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