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蔷对目前居住的抵挡小区了解不够,她也不知道其余的小区有没有类似这样的“送温暖”服务。
不过她见着对方真的是小区物业找来的专业安装人员,不是骗子之后,就彻底放下了心。
一天时间在叮叮当当的声音中,很快就过去了。
安装工人帮忙加固好门窗之后就离开了。
沈太太心满意足地看了一眼自己大变样的房子,然后口头关心了几句温蔷,就也跟着离开了。她还要回自己的房子去给她的乖孙做晚饭。
热闹了一天的屋子终于重新又安静了下来。
温蔷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把抽屉打开。
抽屉里面还剩下五个一元硬币,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了。
而抽屉里的钱,已经是她的全部资产。
温蔷抿了抿唇,看着用剩下的最后五个硬币,到底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六点,美国洛杉矶这个点应该是凌晨两点。
这个点,正常人都已经安然入眠。
如果打电话过去,明显会影响到他人的睡眠。
但温蔷才懒得理会。
她整整打了两个电话,对方才终于慢吞吞地接起了。
“蔷蔷啊,妈这里都凌晨两点了,你有什么事吗?”
温蔷的电话,打给的就是她的亲生母亲,练悠悠。也就是那个为了真爱,抛夫弃女,婚内出轨初恋情人,然后离婚之后,和初恋情人远赴他国的亲生母亲。
温大发一年前公司决策出现重大失误,心情抑郁的因素占了其中的绝大部分。
任谁被戴了五年的绿帽子,心情都不可能轻快得起来。而且这个他爱了多年的妻子,在离婚的时候还对他多加指责。
练悠悠指责他除了有钱,一无是处之外,还指责他不懂浪漫,不会体贴人。
但事实上,温大发所有的时间,除了花在公司上,其余的,都花在了家庭上。他是个合格的丈夫,也是个合格的父亲,但他依旧常常会为找不到太多时间在家庭上而自责。
练悠悠的指责,其实大多都不符实,只是纯粹为了宣泄罢了。她其实就是瞧不上温大发的长相。
结婚的时候,练悠悠就嫌弃温大发长得太丑,不够英俊。她一度认为自己生下的女儿会丑的没法见人。
但好在温蔷的长相随的是她,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即便她的生父长相并不英俊,但温蔷的长相,依旧精致得远胜她一筹。
最终打断练悠悠无止境指责的,还是温蔷的一声巨吼。
这些话就连温蔷都听不下去,更何况是温大发?
就因为这一次,温蔷真切地认识到了练悠悠的自私无情,并且彻底对她失望。
虽然当初是练悠悠婚内出轨,但温大发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还是给了她一笔不少的离婚费,足够她衣食无忧地过完这辈子。
不过想到这些事情,已经接通了电话的温蔷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这笔钱,估计不少都填到了她那个老相好的肚子里了。
他们父女两在国内受着罪,没道理她在国外依旧吃香的喝辣的。
所以温蔷觉得,也是时候给练悠悠找点麻烦了。
“我没钱花了。”温蔷懒得废话,直入主题。
练悠悠一时没有说话。
温蔷冷笑了一声,“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爸爸的公司破产了,我和他目前处境艰难。”
下一瞬,温蔷耳边响起了淅淅索索像是起床的声音。
对方按着话筒,她只隐隐约约听到练悠悠和她那个老相好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练悠悠的声音才重新传来,即便已经到了无人的地方,她的声音压得有些轻,“我知道,但是蔷蔷啊,妈已经和你爸爸离婚了。”
温蔷的声音有些吊儿郎当的,“但我还是你女儿吧?我都快吃不起饭了。”
练悠悠也没想到自己会从自尊心极强的温蔷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想必是已经窘迫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练悠悠顿了一会儿,才问,“你要多少前?”
温蔷想也不想地说,“五百万。”
练悠悠语气十分激烈,“五百万?你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说完,她才像是意识到电话对面的是自己的女儿,不是其他人之后,才又放缓了语调,说,“就五万吧,好不好?”
温蔷不依不饶,语气冷冰冰的,“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练悠悠突然大喊了一声,“温蔷!”
过了一会儿她才压低了声音,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五百万我拿不出来,我最多只能给你五万。”
温蔷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当初离婚的时候,她爸爸给了她那么多的离婚费。
但是现在,在她和她爸爸最艰难的时候,她却说,她连五百万都拿不出来。
呵…
这是拿她当傻子呢?
温蔷冷笑了一声,笑声里的浓浓嘲讽让练悠悠的小心思全部都无所遁形。
她恼羞成怒地说,“蔷蔷,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你看看瑶瑶,她现在已经是知名的钢琴家了,再看看你自己,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你该长大了!”
瑶瑶,又是瑶瑶!
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温蔷听到这个名字,声音彻底冷了下来,“练悠悠,她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
不然为什么从很多年前起,她对季瑶,就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
不然为什么在她眼里,季瑶永远都是最优秀的,她这个亲生女儿怎么也比不上?
不然为什么,她有什么好玩意儿,优先的,永远都是季瑶?
练悠悠听到这句话没有愤怒,反而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要真是,那就好了。”
温蔷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气到发到。
温蔷深呼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地对着练悠悠说,“练悠悠,我祝你过得不幸福!”说完之后,她就直接挂断了手机。
这并不是一通愉快的通话。
温蔷整个人都倒在椅子上,头仰靠在椅背上,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心头突然就弥漫起一阵浓浓的疲惫感。
三分钟之后,她的手机发出了叮地一声,显示有新的信息进入。
温蔷睁开眼,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短信提醒她,她的银。行。卡刚刚有有五万元转账。
温蔷勾了勾唇角,眸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她是不是该感谢她的母亲到底没有绝情到底,到底还是给她转了五万块,让她不至于饿死街头?
温蔷突然就觉得屋子里闷的很。
闷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
她很干脆地起身,从桌子上拿起钥匙和手机,直接离开了房间。
她所在的这个小区年代已经很久了。小区里的绿化做的也很差劲。
毕竟做绿化也是要不少资金的。
温蔷在小区内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然后找了个石凳坐下了。
她抬头看着头顶淡淡倾洒星光的玄月,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时候,突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温蔷回眸,发现叫她名字的,是小区传达室里面的大爷。
她网购的东西,都会寄放在传达室里面。她去传达室领过几次快递,所以和这个看门的大爷也算是熟识了。
温蔷站起来,有些奇怪地问,“大爷,有事吗?”
大爷摆摆手,“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个很有钱的朋友?”
温蔷闻言一脸莫名奇妙,“大爷,你为什么这么问?”
大爷腼腆地笑了下,“因为每天晚上都有一辆豪车停在你所住的三十一幢楼前面。”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男主就可以出场了。嘻嘻嘻。
话说,你们觉得文案怎么样?
我小伙伴跟我说,我的文案…很不行。
很容易触人雷点。
我的心好痛。。。


第八章

温蔷闻言,心猛地一跳,她努力稳了稳情绪,才抿抿唇,试探地问,“大爷,也许不是找我的呢?”
大爷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我看到过一次车上那个小伙子下来,他抬起头的时候,目光对着的,就是你那间屋。”
温蔷那屋子楼下两层都是没人住的,她的屋子又在楼层最边上,所以其实很好认。而且大爷对温蔷的身份也有一些了解。
落魄的千金小姐。
这里的住户,她是最有可能会认识那样的有钱人的。
大爷回忆了一下,又笑着说,“那个小伙子啊,长得可真俊,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好看。我看他每晚都过来这里,在这里待一整个晚上,却也没见他见什么人,心里奇怪。这不,刚好看到你在这里,我就顺便来问问你知不知道。”
温蔷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
她咬了下唇,问出了心里的那个问题,“大爷,他来这里几晚了?”
大爷想也不想地说,“三晚了。每次都是凌晨十二点左右来,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离开。”
因为这小伙子长得太俊,开的车又太豪,他不想注意到都不行。
三晚,那不就他送她回来那晚就算在内了么?
难道他送她回来之后,又折回来了?
而且凌晨十二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他是不打算睡觉了?
温蔷对着守门大爷笑了下,“大爷,我知道了。”
大爷话传到之后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他念叨着,“这大冬天的,人家小伙子在车外吹着冷风也不容易,你们两人要是闹了什么矛盾,就早点说清楚。”
大爷下意识地就以为温蔷和那个小伙子是一对闹矛盾的小情侣了。
温蔷原本想解释些什么,但是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离开之前,大爷还不忘幽默地说了一句,“我没给他收停车费哦。”
大爷离开之后,温蔷也吹够了冷风,重新回了家。
屋内的暖气扑面而来,一下子吹去了她满身的寒气。
温蔷刷了会儿手机微博,因为距离昨天张锴聚众吸|毒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间,所以微博上面也已经有了关于这件事情的报道。
最热的那条微博下面的评论已经破了万,评论里说什么的都有。
【贵圈真乱。】
【张锴一生黑。】
【哈哈哈哈,喜闻乐见。】
温蔷一条条留言看下去,给每一条骂张锴的留言都点了赞。
看到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骂他的人,温蔷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这时候,刚好张锴的道歉视频上了热搜。
温蔷立马点开了这段视频。她发现视频里的张锴涕泗横流地向观众道歉,说他自己已经意识到了错误,今后一定不会再犯,希望大家能再给他一个机会。
温蔷看着视频里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毫无往日风度的张锴冷哼了一声。
让你惹我!看,这下遭报应了吧。
温蔷小人得志一般地继续给这个视频下面骂张锴的评论依个点了赞。
因为视频才出来没多久,所以下面的留言也并不多。
温蔷全部点完评论,也才不过用了十分钟的时间。
看过张锴狼狈的姿态之后,温蔷心情大好。
她和苏眠聊了会微信,又刷了一会儿微博之后,时间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到了十一点。
原本这个时间点温蔷已经准备洗洗睡了。但是守门大爷的话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
大爷口中的那个小伙子,会是她想的那个人么?
如果是他,他来这里,是为什么?
不过不管是不是,今晚她都能知道答案了。
秒针滴答滴答地过去。
时针很快就指向了凌晨十二点。
温蔷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走到了窗边的位置,往楼下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好,她刚走到窗边,就看到不远处有一辆车渐渐驶近。车前的大灯明亮,车型线条流畅漂亮,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辆车没多久之后就缓缓地停了下来。
她清楚地看到,这辆车确确实实就是停在她所住的这幢楼前面的。
车型的话,距离有些远,她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一点,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添越。
在这样的小区,能开得起这样的豪车的,可以说是几乎为零。
根本就不需要在怀疑什么。她拿起钥匙,行动比她的思维更快,直接开门往楼下小跑而去。
温蔷到底楼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
隔着这么一段不远的距离,就着车前大灯的光芒,她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驾驶座上的模糊人影。
车内的暖灯柔和了他的脸部轮廓。
隐隐绰绰的光影中,车内之人带着几分让她窒息的熟悉之感。
这时候,驾驶座的人打开了车门,从车里走了下来。
亮白色的灯光,将池昭阳那张清俊的容颜,映照得清晰无比。
他身上穿着黑色长款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灰色的围巾,这样简单又大气的装扮,越发趁得他容颜如玉,长身玉立。
温蔷的目光不可置信地停留在他那条灰色围巾上面。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条围巾,应该是她亲手织的那条。
是四年前的冬天,她送给他的冬日礼物。
都过去四年了,他现在都居然还在戴么?
池昭阳下车之后,先是抬眸看了一眼九楼最靠边的屋子,屋子已经熄了灯,没有一丝光亮露出来。
他整个人侧着身倚靠在一旁的香槟色添越上,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从里面取出一根,点燃。
他手指间的烟星火明灭,但他其实就吸了一口。
他如同之前的三个夜晚一眼,抬头看着九楼的那扇窗发呆,等烟燃烧完,滚烫的烟蒂滴落在他手背的时候,他才恍然惊觉,这根烟已经点完了。
池昭阳抖了抖手上的烟灰,这时候,他好似听到了一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这样的脚步声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一声声的,就像是响在他的心头一般响亮而震撼。
他似有心电感应一般闪电般迅速地抬起了眸。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的目光,跨越三年的时间,再一次牢牢地对上了。
温蔷和池昭阳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脏都好似停跳了一拍。
她想问他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连着四晚,都是这个时间点来,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被几步走到她跟前的池昭阳紧紧地拉住了手腕。
他没有说话,事先也没有打任何招呼,她就被他压在了车前盖上。
淡淡的星光倾泻而下。
他一手扣着她的头,一手撑在她身侧。她甚至都来不及看清他的神色,滚烫的吻就对着她铺天盖地而来。
熟悉的气息瞬时间将温蔷整个人都包围。
时隔了近三年时间的吻。
池昭阳吻得忘我而激烈,激烈到两人的唾液都来不及吞咽。
和三年前相似的清冽气息,相似却又似乎更加热情的亲吻。
温蔷一瞬间有种他们好似没有分开三年的错觉。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池昭阳曾经稚嫩的容颜,被如今的成熟所取代。
而他清冽的气息,也沾染上了些许的烟味。如今的他,身上无一处不在叫嚣着男人味这三个字。
等池昭阳分开温蔷的时候,温蔷的嘴唇都被咬破了。
由此可见他刚才的用力。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温蔷对眼前的情况还有些茫然。
他们明明已经分手了,现在也没有复合,但是他现在不由分说地就亲吻她是几个意思?
此刻的温蔷,对情难自抑这四个字的认识,还是太浅薄了。
在她垂着眼胡思乱想的时候,池昭阳声音嘶哑地开口了,“有这么难么?”
温蔷不明所以,她抬眸眨了眨眼,看着池昭阳,“什么意思?”
“你受委屈了,告诉我一声,有这么难?”
温蔷闻言,瞬时间就红了眼眶,眼底弥漫了泪水。
她赌气地撇开头,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泪水而羞恼,“我怎么告诉你?”
池昭阳顿了两秒,才一字一句地开口说,“我的手机号码,从来都没有换过。”
他的意思就是,只要她想联络他,随时都可以。
他还在原地。
等她。
冬日的冷风呼呼地吹着,但温蔷仿佛置身于春暖花开的春季,冰天雪地的世界不复存在,她的整颗心都是暖的。
池昭阳抬手,粗粝的拇指轻轻地拂去她眼角的泪滴,“还是和以前一样娇气。”
温蔷闻言有些脸红,她抿抿唇,刚想说些什么,但是这时候,她眼尖地瞥到了池昭阳大衣口袋里露出了一小截像是门票一样的东西。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都是极其准确的了。她皱了下眉头,动作迅速地从他大衣口袋里将门票抽了出来。
就着添越车前大灯的明亮光线,还有路灯亮白色的光芒,温蔷将门票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看清楚了。
正因为太过于清楚,她甚至有些痛恨自己这一刻卓越的视力了。
门票上面“国内著名钢琴家季瑶专场音乐会”这几个字刺痛了温蔷的双眼。
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池昭阳察觉到温蔷的情绪不对,问了一句,“怎么了?”
温蔷扬了扬手里的门票,声音艰涩,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口里崩出来,“这是什么?”
池昭阳看到这两张门票,才想起来应该是下午的时候沈岩放他大衣口袋里的。
“是音乐会的票。你想看么?”
温蔷声音硬邦邦的,“不想!”她这句话说完,又立马接上了后一句,“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池昭阳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转身离开的步伐,他声音低沉嘶哑,神色晦暗,“那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营养液。么么扎。

第九章

池昭阳到会所的时候,荆礼,沈岩他们两个都已经在了。看到他来,荆礼笑眯眯地站起来,打趣说,“池总迟到了,来,罚酒罚酒。”
池昭阳来的路上刚好遇到大堵车,今天是周末,车流量巨大,路上整整堵了一个半小时。
所以他晚到了半小时。
池昭阳伸手接过荆礼递过来的红酒,一口就将小半杯的红酒都尽数喝完了。
他姿态洒脱,握着红酒杯的手,修长有力,扬起的脖颈弧度优雅,就连喝酒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都赏心悦目。
荆礼捧场地用力鼓起了掌,哈哈大笑道,“池总好酒量。”
池昭阳刚放下酒杯,这时候,角落里响起了一道温柔婉约的嗓音,轻轻地喊他,“阿池。”
池昭阳其实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坐在沙发角落里的季瑶。
他虽不知道为何三个兄弟间的聚会,会有季瑶在场,但他自然也不会多问为什么。
他对着季瑶点点头,打招呼道,“季小姐。”
礼貌,绅士,但疏离。
荆礼暧昧地朝池昭阳眨眨眼,“阿池,叫人季小姐就太见外了吧。”
池昭阳没有理会荆礼的打趣,他将大衣,围巾脱掉,挂在衣架上之后,就自顾自地在沈岩身旁坐下了。
这时候,沈岩刚好打完电话,他转头看到池昭阳,忍不住吼了一声卧槽。
“阿池,你他妈怎么身上一股子女人的味道啊?”
池昭阳扬了扬眉,鼻尖凑到自己的衣领处轻轻嗅了嗅。
沈岩不说他还不觉得,一说,他的鼻端好似真的浮着淡淡的蔷薇香一般。
凌晨时的温香软玉的触感还在。
她身上的清香也依旧留在他怀里。
但一想到几个小时前两人的不欢而散,池昭阳就有些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阿池?”
沈岩见池昭阳居然没有反驳他的玩笑话,忍不住又喊了他一声。
池昭阳这两天只睡了四个小时,此刻,他也有些倦意,他姿态闲适地靠在沙发柔软的椅背上,清清淡淡地瞥了一眼沈岩,声音有些低,“怎么了?”
沈岩手贱地指了指他身上的毛衣,贱兮兮地说,“你昨天好像就穿着这件。”
池昭阳低低地嗯了一声。
池昭阳话音刚落,在场的几个人的神色纷纷都变了。
谁都知道,池昭阳爱干净,除了他脖子上围着的那条围巾,不知道为何格外受他的青睐,每天都带着,他的衣服每天都会换。
但是他今天居然破天荒的穿着昨天穿过的衣服!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昨晚极有可能没有回家。
沈岩原本也是随口打趣的,今天他看到池昭阳的第一眼,隐隐约约觉得他没有换衣服,所以才开玩笑说他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又不是狗鼻子,怎么可能会闻得到?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池昭阳居然没反驳!如果是以前他这么打趣,池昭阳估计早澄清了。
所以是真的有情况?
沈岩的目光下意识地往一旁的季瑶脸上撇去,意料之中地发现此刻她的脸色难看得可怕。
季瑶对池昭阳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据说已经追了他整整三年。
只不过池昭阳反应冷淡,从未理会。
沈岩哈哈笑了两声,主动揭过了这个话题,“来来,我们来打麻将吧。阿池最近真是生意场上春风得意呀,让兄弟我也沾染沾染喜气,在麻将桌上好好赢两把。”
池昭阳几个月前成功进军电竞行业上游产业链,这是荆礼,沈岩这些人都知道的信息,几个月之后的今天,池昭阳已经从中得到了两倍的投资回报。
他的身价,一下子又多了几个亿。
和他们不一样的是,池昭阳不是富二代,他是白手起家的。赚钱全凭自己本事。
谁能想到,现在身价超过六十亿的池总,三年前还是个勉强温饱的穷小子呢?
打麻将的时候,季瑶主动坐在了池昭阳的右手边。
麻将桌上一共就只有四个位置。不是做对家,就是坐左边右边的。
池昭阳掏出烟,叼在嘴里,点燃。
烟雾缭绕中,他寒星般的眼眸低低垂着,让人看不真切。
但一如既往地富有魅力。
季瑶边摸牌,边侧头笑容甜美地问他,“阿池,我的音乐会,你会来吗?”
池昭阳咬着烟,说话的声音就有些模糊,“到时候看吧。”
季瑶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她眨眨眼,又接了一句,“如果有空,一定要来哦。”
池昭阳极轻地嗯了一声。
沈岩忙暖场说,“阿池,我昨天下午就在你大衣口袋里放了几张小瑶音乐会的票。你有空的话就去吧,多余的票你可以送人,你也可以带人一起去。”
池昭阳听到沈岩说“带人一起”的时候,摸牌的动作下意识地顿了顿。
之后才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其实这是沈岩第二次和池昭阳真正意义上的一起打麻将。
第一次玩的时候,是在某个富二代的生日宴前夕。
池昭阳当时就随便玩了两把,都输了。
所以沈岩一直都以为池昭阳麻将技术不好,有心想要在他秀一下自己高超的麻将技术。
他原本想着,做生意比不过池昭阳,麻将桌上总可以了吧?
但是池昭阳连赢两把之后,沈岩才意识到,池昭阳何止是会玩,简直都可以精通了!
沈岩这时候也叼了根烟点上,他边吞云吐雾,边感叹说,“卧槽了,阿池你他妈连麻将都玩这么好,还给不给我们这些人活路了啊?”
这个世界上还有池昭阳不会的事情么?
人帅不说,还那么会做生意。
怪不得最近接近他的妹子,都是来大厅池昭阳消息的。
荆礼也有些意外,他打出一个一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阿池,你以前经常玩麻将么?”
池昭阳声音淡淡的,“没有。”
他也就偶尔帮温蔷和她朋友一起玩几把而已。
她最爱打麻将,但技术又不怎么样,经常输钱。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喊他过去救场。
久而久之,反倒是他,在麻将桌上练出了一手好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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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蔷第二天是被苏眠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凌晨回家之后失眠了。直到凌晨四点,才勉强入睡。
温蔷被敲门声吵醒之后,揉了揉眼睛,在身上套了一件外套,才塔拉着棉拖到门口给苏眠开了门。
苏眠一进屋子就咋咋咧咧地说,“我说,这都早上十点了,你怎么还在睡啊。”
温蔷挠了挠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又打了个哈欠,之后才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