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嘿嘿一笑，“别弄掉了，这原谅色多好看呀。”
霍朝眸色一沉，赵之枫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调侃了。
许尘说，“这个可以用卸指甲油卸掉。”
霍朝啧了一声，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哎，阿朝，马上上课了！”
“阿朝，你去哪？”
霍朝双手插兜，没说话，直接姿态洒脱地离开了教室。
他到高二（12）班的时候，书耳正坐在蒋西词边上，认真地听他给她划重点。
他们这节课刚好是自习课，书耳就和蒋西词同桌暂时换了个位置。
蒋西词反应快速，头脑清晰，思维敏捷，把教科书上的知识点都摸得透透的。
书耳双手托着下巴，感慨地说，“你这种水平其实今年就能去高考拿状元了。”
蒋西词清冷的脸上难得浮现起了一抹羞赧。这么直白地夸奖他的人，至今也只有书耳一人。
其他人也觉得他厉害，但他们不会动不动就把“高考状元”放在嘴上。
蒋西词垂下眼，语气清冷，“优秀的人有很多。”
书耳立马加上了一句，“但你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有暖流缓缓流上蒋西词心头，他脸上浮起一丝不明显的笑意，“谢谢。”
这时候，有同学小声朝书耳喊，“书耳，书耳，霍公子来找你了。”
书耳还在努力记笔记，听到“霍公子”三个字，她吃了一惊。
这个点都上课了，霍朝居然连课都不上了来找她？这该是有多生气呀？
书耳让蒋西词等等，然后心里有些忐忑地离开了教室。
她忍不住反问自己，自己这次会不会真的自拍的有点过分了？
一个直男，应该很难忍受自己指甲上被涂了指甲油吧？而且还是原谅色的！
书耳一走到霍朝面前，就准备先低头认个错。小女子能屈能伸，不就是道歉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霍朝就朝她伸出了手，“你的指甲油呢？”
书耳第一时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霍朝要指甲油做什么？
摔碎？
哎，其实他想要毁尸灭迹，她也理解的。
这么想着，书耳就很干脆地就把藏在口袋里指甲油拿了出来。
他要生气就生气吧，之前都是他哄她，她偶尔也可以哄他一次的。
但出乎书耳意料的是，霍朝没有生气，他没有朝她发脾气，更没有多说什么。
事实上霍朝从始至终就只说了四个，就是一开始的“指甲油呢”？
书耳一头雾水，第一次不知道霍朝要做什么了。
这时候，她看到霍朝打开了指甲油的盖子，然后用左手抬起了她的左手，姿势僵硬，动作很不熟练地给她涂抹指甲油。
“哎，哎，哥哥，我不想涂指甲油呀。”
霍朝抬头看了她一眼，幽幽地说，“不，你想。”
“哥哥，这是原谅色。”
霍朝嗯了一声，“嗯，很适合现在的我。”
书耳：？？？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很流行的话，“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第32章 公主病
等霍朝神清气爽地离开， 书耳带着一双涂满牛油果色指甲油的手回教室的时候，她还是没想明白， 霍朝刚才到底是吃醋了， 还是单纯不爽她用恶作剧折腾他。
主要是霍朝那句“很适合现在的我”，让她忍不住多想。
绿色，很适合现在的他？他的意思是他也被绿了？而且是被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书耳只想叹息一声， 他们一个男主，一个女配， 何苦互相伤害。
书耳在座位上坐下之后， 仔细想了一下。她估摸着男主是和她一样的心思， 男主那么骄傲一个人，肯定也是怕被人误会自己被三的。
这样的话，他说出那句惹人误会的话也不奇怪了。
书耳一回座，蒋西词就把自己的笔记本推过来。
“这上面有我仔细整理的笔记…”这时候， 蒋西词一下子注意到了书耳的双手。他记得她刚刚出去的时候， 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指甲盖上有着透明的小月牙， 看着可爱又粉嫩。
但是现在， 她的两只手上，涂满了青草绿的指甲油。指甲油颜色很好看， 就是涂抹的不够完美， 连手指皮肤上也沾染了一些。
蒋西词没有多问什么， 他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巾， 递给书耳，轻声说，“你擦一下吧。”
书耳觉得蒋西词体贴又细心，她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用纸巾将霍朝刚才不小心涂出来的指甲油擦干净了。
-
之前几天舒父舒母都不在京市，霍朝打听到舒母周二晚上会抵达京市。
书耳觉得霍朝在她回归舒家的这件事里出了大力气，就准备好好送他一件礼物，作为犒劳。
至于送什么，也是个问题。
太贵的，送不起。
太便宜的，送了也没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说，她也折腾了他这么久了，换成一般人，估计早就受不了她的公主病了。
这么一想，书耳就准备亲自为他挑选一件不错的礼物。
原身之前跟奶奶一起生活，祖孙两相依为命，感情很好。可能是怕她骤然回到大城市会不适应，所以奶奶去世之前把所有私房钱都给原身了。
奶奶本身就不富裕，之前看病也花了不少，她剩下的私房钱不多，也就一万左右。
不过这点钱足够书耳买一份过得去的礼物了。
周一放学之后，书耳独自一人揣着银行卡，去了宠物店。
她本来想送霍朝乌龟，或者兔子，或者别的宠物。但是到了宠物店之后，书耳看到店里形形色色的宠物犬以及宠物猫之后，真的挑花了眼。
这只法斗可爱，那只金渐层也可爱。
这只萨摩娇憨，那只布偶也娇憨。
这只二哈够蠢，那只傻猫看上去也蠢蠢的。
书耳摸着银行卡，完全无法抉择。这只想要，那只也想要。
正当她无法决定买哪只小可爱作为礼物送给霍朝的时候，她一下子注意到了一只猪。
她用手指着那头猪，问，“那只猪是什么？”
店员很热情地介绍说，“这是小香猪。”她从边上拿了点水果过来，说，“你可以喂她吃东西。”
书耳拿起一块切好的香瓜，放到这头猪的嘴边。
小香猪马上嘎嘣噶帮地吃了起来，看着吃的可香。
书耳上辈子养过黑背，也养过折耳金渐层，但她还真没养过小香猪，虽然这次她买宠物也是送人的，但感觉送一头小香猪也挺特别的？
书耳问了下价钱，不贵，也就一千块钱。她很爽快地就买了下来，并且为这头猪取名为“朝朝。”
书耳抱着朝朝，觉得霍朝也许，可能，应该会喜欢这份礼物。
他不喜欢也必须喜欢！
这可是她的心意！
书耳之前从来没有去过霍朝的住所，这一次，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乘公交去找霍朝。霍朝的家庭住址她还是特意问了许尘才知道的，许尘性子憨厚，不管她问什么，他都会告诉她。
书耳到霍朝家附近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她还没有吃完饭，肚子饿得咕咕叫。
霍朝家的小区和她家小区完全不一样，她家小区是个老校区，不管是谁都能进去。
但是霍朝家的小区必须业主刷卡才能进入。
书耳反正也不知道霍朝家住哪一幢，就乖乖抱着朝朝等在门口。她在微信上跟霍朝说了一声，让他出来接她。
书耳远远看到霍朝的时候，就热情地冲他招手了。她单手抱着小香猪，小香猪嘴里发出了咕噜声。
书耳放下手，轻轻摸了摸朝朝的脑袋，说，“乖，跟着霍朝，你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霍朝一开始得知书耳来找他，还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但是等他走出来，远远地看到书耳怀里那只小香猪之后，他的心里浮起了一抹不妙的感觉。
这只毛色是黑和白的猪是用来干嘛的？
书耳一看到霍朝过来，就抱着朝朝往他面前走。
霍朝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书耳没察觉到霍朝再用全身的力气抗拒，一脸兴致勃勃地介绍说，“哥哥，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她的名字我已经取好了，叫朝朝。”
霍朝：…
霍大佬已经被折腾到没脾气。
他连为什么这头猪叫朝朝都懒得问了。
“为什么送我这个？”
书耳微微弯着腰，一脸诚心诚意地说，“这些日子，承蒙关照，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喜欢。”
见过了作天作地的书耳，她突然这么文绉绉的，霍朝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书耳摸了摸朝朝的脑袋，继续热情地说，“这是小香猪，来之前刚给她洗过澡，她现在干干净净的，该打的疫苗也都打了。”
霍朝这次沉默了近一分钟，才慢慢说，“书耳儿，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霍朝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书耳笑眯眯的，“哥哥，不用谢。”
霍朝：…
书耳睁着漂亮的大眼睛，一脸殷切的看着霍朝，“哥哥，这份礼物你喜欢么？”
霍朝面无表情地看着书耳，惜字如金的嗯了一声。
他面上苦大仇深，但心里却觉得，他可能真的被玩坏了，居然觉得她睁大眼，笑起来的时候居然有点可爱。
-
等霍朝回到家，保姆刚巧从厨房走出来，她一边擦着手，一边招呼他吃水果。
“二少，有新鲜的哈密瓜，你要不要…呀，这是谁家的小猪？”
霍朝嫌弃地将小香猪放在地上，拍了拍衣服，“以后她就住家里了。”
保姆愣了一下，然后才说，“哎，好的。”
霍朝回房换了一件衣服之后，保姆给他送来了一盆新鲜的水果，小香猪跟在她屁股后面，也屁颠屁颠地进了屋。
霍朝低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蹲在他脚边的这只名为朝朝的小香猪。
小香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某处。
霍朝顺着小香猪的视线，看向了一旁的水果拼盘。
水果拼盘里有各种水果。
霍朝挑起一边的眉毛，“想吃？”
小香猪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一副想吃的要死的样子。
霍朝啧了一声，用透明的小叉子叉了一块切好的哈密瓜，递到小香猪嘴边。
小香猪眼巴巴地踮起来，一口接过，在嘴里吧唧吧唧嚼着，吃的香香的。
霍朝呵了一声，“没想到还是个吧唧嘴。是不是随了你一开始的主人？”
小香猪不会说话，只会哼唧哼唧的。
霍朝听到这声音，又呵了一声，“就连这哼唧声，都是学的你前主人吧？”
他记得书耳最喜欢哼哼唧唧的了，每次一犯公主病，就哼唧个不停。
这个小作精，超级会撒娇。
小香猪听不懂人说话，自然更加不懂这几句的意思。
它睁着那双黑黝黝的眼睛，一副“宝宝还想吃”的样子。
霍朝也是服了。
他现在看一头猪的黑色眼睛，居然也能联想到书耳那双水润明亮，犹如黑葡萄一样的双眼。
他应该是真的坏掉了。
小香猪乖乖的，为了吃的，她将两只前爪趴在霍朝的小腿上，高昂着头。
霍朝又叉了一块提子给她吃。
小香猪又是一副吃的香香甜甜的样子。
霍朝蹙眉，“你怎么什么都吃？”
他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搜索了一下小香猪能不能吃水果。他怕小香猪到自己家的第一天就被他给喂死了。
要是小香猪真第一天就被他养死了，书耳儿就得闹了。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霍朝大概看了一下，发现小香猪算是一种不挑食的动物，什么都能吃，所以主人要严格控制好量，免得把猪给喂撑肚子了。
不过想来也是，小香猪这个名字再怎么好听，它也只是猪。
它肯定是吃什么都香香的，不过小香猪最好是吃蔬菜，比如胡萝卜，小黄瓜之类的素菜。水果是主食之一，自然也能吃。
看完这些信息之后，霍朝就放心地又叉了一块哈密瓜给小香猪吃。
有了吃的，小香猪还是很乖的。
乖乖地吧唧吧唧吃东西，不算讨人嫌。
霍朝啧了一声，“吃饭这么乖，比你前主人乖多了。”
它的前主人，高热量的不吃，油腻的东西不吃。
为了保持良好的形体，可挑食了。
第33章 公主病
这只新来的小香猪特别能吃。
粽子， 鲜花饼，榴莲， 牛排， 什么都能吃，每样都吃的很香。
霍朝怕把它喂死，牛排鲜花饼这种顶多就只喂一口。
他发了段小香猪吃东西的视频给书耳。
【这只猪太能吃了，不随你。】
书耳接到这条微信的时候刚吃完东西， 填饱了肚子，说实话， 短视频里这只猪的伙食比她的都要好， 书耳一时间竟然有些一言难尽。
她刚才在附近小店里买了一份速食海鲜粥， 用热水泡一下就喝下去了，这种速食食品其实味道不差，但是看看视频里这只小香猪！看看它吃的是什么！
它吃的是鲜花饼，粽子， 牛排， 还有水果，没有对比， 就没有伤害。这么一对比， 反倒显得书耳吃的是猪食一样。霍朝这个新上任的饲养员也太尽职了吧。
还有霍朝这句话是几个意思！猪当然能吃了。
书耳翻了个白眼，手指飞快地打字， 【小二：看来哥哥很喜欢这份礼物， 居然给它吃的这么好。】书耳绝对不会承认她有点羡慕这只小香猪的伙食。
她有点担心这只猪以后会胖的走不动路了。
霍朝回的很快， 【哥哥：明天给你带点？】【小二：要新鲜的！没被吃过的！】
【哥哥：嗯。】
挂掉电话之后， 书耳就准备睡了，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第二天放学，书耳跟着霍朝去了成尔科技公司。
霍朝应该是提前预约过了，前台态度很和善的说，“请跟我到会客厅，刘总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成尔科技公司是刘烟一手创立的公司，经过多年发展，已经在业内有了不小的名气，而舒母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女强人。
书耳一路走走看看的，发现这家公司在舒母的坐镇之下一派欣欣向荣之势。
到会客厅的时候，她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原身的亲生母亲。
她看上去很年轻，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但是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她穿着一身女士西装，留着一头短发，看上去利落又爽朗。
她早就知道霍朝会来，但是没料到他会带着一个女孩子一起来。更别说这个女孩，和她的眉眼有四五分相似。
霍朝和刘烟握了握手，虽然他和家里人关系一般，但他毕竟是霍家二少，他也确确实实靠着这个名头获得了不少便利。
想到这一点，霍朝又是庆幸又是自嘲。
“刘总。”
“霍二少。”
一行人落座之后，霍朝就直接说明了来意，他将手上几份资料都交到了刘烟的手上。
刘烟一开始是有些意外，还以为霍朝要和她做生意。
但是等她看到手里的几份资料是什么之后，她脸上从容的笑意微微收敛。
这…她加快了手上翻阅资料的速度。
霍朝是有备而来，资料准备的十分充足，有书耳父母的资料，她出生的医院以及时日，她这些年大概的生活经历，以及书耳和她父母那份dna鉴定报告。
刘烟看着手中这几份报告，迟迟都没有说话。
霍朝在这一刻尽显了他霍家子的从容和气魄，“我们之所以会调查这件事情，是因为书耳儿被她妹妹告知了一部分真相。”
刘烟收起手里的资料，一脸复杂地看向书耳，口里问，“什么真相？”
“她妹妹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父母的对话，他们说书耳是抱错的孩子。而书耳儿之前的17年，一直在乡下生活，直到今年，她奶奶去世，她才回到了父母家。”
刘烟叹了口气，“我会尽快核实这件事情。”
今天的对话说到这里，其实也差不多了。
但是霍朝并不满足。他很直接的问了一句，“刘总，如果您核实了这件事情，发现两家抱错孩子的事是真的，那么，你怎么处理你家的舒尔？”
刘烟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这个反应在霍朝意料之中，他笑了下，语气从容，但是带了几分淡淡的压迫，“刘总，您可能觉得，你家的舒尔是无辜的，这事情与她无关，你们之间十七年的亲情不是假的，以您家的家庭条件，也不是养不起两个女孩，对么？”
刘烟一时间，其实还真没想那么多。
纵然她在商场上运筹帷幄，但她也是一个母亲。骤然得知自己养了十七年的女孩子可能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怎么也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刘烟示意了一下，“霍二少有何见解？”
对此，霍朝早就想好了说辞。
“十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与其你们家将来矛盾更多，长痛不如短痛，让她们回到彼此需要待的位置，这才是合情合理的。”
霍朝根本就没想委婉，直切问题核心。
刘烟反问，“如果家庭内部不会有矛盾呢？”两个女孩并不是敌人，她们可以共同存在于舒家。
书耳笑眯眯地接了一句，“不可能没有矛盾，她占了我的位置十七年，我不可能会喜欢她，我也不会和她和平相处。”
霍朝不够委婉，但书耳比他还要不委婉。
她不在乎自己刚才那番言论会不会留给舒母一个她太小气，不够大气的第一印象，反正她也没打算得到舒母毫无保留的母爱。
她只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罢了。
刘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虽然她还不清楚书耳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她还真有自己年轻时雷厉风行，爱恨分明的影子。
书耳想了下，继续笑眯眯说，“按照我妹妹告诉我的话，我现在的父母是故意抱错的，就为了让他们的亲生女儿过好日子。
她已经享了十七年的福，没有任何人欠过她，当然，我也不会脸大地说自己受到了很多亏欠，虽然事实上却是如此。我想我有权利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至于您现在的女儿，舒尔，她的大名如雷贯耳，我到京市没多久，就听说了她不少事。我不知道她在您心里是个什么形象，也许是个乖女儿，也许是小棉袄，但那些与我无关。我不喜欢她，我不想和她打交道，也不会和她打交道。眼不见为净，两人互不接触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当然，您确认这件事情真假之后，也可以选择将之弃置一旁，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如果那样的话，请您能体谅我的心情。我也许会为自己做些什么。我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想要的一定是亲生的孙女，而不是假冒的那一个。”
书耳全程心情都很平静，她把自己的想法统统说了出来，并且直白地表明了自己对舒尔的不喜。
总之她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舒家，有书耳没舒尔，有舒尔没书耳。
至于最后那句话，她甚至带上了几分威胁。
以前看抱错的小说或者电视剧的时候，她真是厌烦了弱势那一方女孩子的唯唯诺诺。
她没有亏欠过别人，但是别人亏欠了她。
她为自己争取应得的权利怎么了？
为什么非得装出一副很大肚，很无所谓的态度来？
她才不相信会有人得知有人顶替自己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心里还能一点都不怨恨的。人家学钢琴芭蕾出国夏令营的时候，她还在泥地里打滚，为了吃食发愁，人家住豪华大别墅，她住乡下小破楼，人家出入有豪车接送，她出入只能挤公交，在这样的强烈对比之下，如果还能表示无所谓，那这人不是大肚，而是傻逼！
还是别人打了她一个巴掌，她还要凑上去再让人在另一边打一个巴掌的臭傻逼！
刘烟看到书耳这副态度，心里惊讶不已。
这个有可能是她亲生女儿的女孩儿，居然这么强势有气魄的么？
倒是有几分她年轻时的风采。
其实别说是刘烟了，就连霍朝看到这样的书耳都愣住了。
在他心里，书耳就是一个作天作地，需要人宠的小公主，但是她现在面对着商界赫赫有名的女强人丝毫不露怯。她坐姿笔挺，面上带笑但是眼底并无笑意，看上去进退有度，但其实在态度上分毫不让，甚至连威胁这一招都用上了。
刘烟的父母最近几年定居国外，老两口年轻时也是狠角色。年轻一辈也许不那么在乎血缘，更在乎平日里的相处，但是老一辈却极为看中血缘。
这样锋芒内敛的书耳，让霍朝觉得有点陌生，但他内心又隐隐觉得，这样的书耳，也许才是真实的她。
刘烟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好的，我知道了。”
霍朝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书耳也跟着站了起来，她姿态从容，但是语气狂妄，“如果我真的是舒家的女儿，那么你丝毫不用担心我的将来。我足够优秀，比舒尔更优秀。”
霍朝都被书耳这句话吓了一跳。
书耳和舒尔，处于弱势那一方的，在他看来，那势必是书耳。
舒尔从小接受精英教育，才艺众多，但书耳有什么？但是书耳此刻的狂妄，不像是没有丝毫底气的样子。
所以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说自己足够优秀，比舒尔更优秀的？
霍朝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书耳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第34章 公主病
直到离开成尔科技， 霍朝才开口说， “她也许是你的亲生母亲。”
原本霍朝还想着如果舒父舒母非得让舒尔留下，那他和他舅舅就必须采取某些措施了。
但谁能想到他都还没做什么，书耳就表现地比他还要强势？感觉都没有了他的用武之地。
书耳眨眨眼，反问道，“所以呢？”
霍朝：…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书耳双手背在身后，语重心长地说， “公主都是吃糖不吃苦的，我才不会让自己受委屈，一丁点都不行。”
“嗯， 你说的都对。”
霍朝已经被书耳折腾到没任何脾气。反正她长得好看，她说的对。
-
书耳回家之后，书母看着她一脸不悦地说， “你这个孩子最近干吗呢？天天不在家，比你高三的姐姐都还要忙。”
书耳愉快的心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脸笑眯眯的，“我很快就要搬走了。”
搬走？
书母伸手就要过来揪书耳的耳朵，怒气冲冲地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好好的家不住， 还要搬走？我是不会给你租房的钱的，一块钱都不会给，你要真搬走了， 以后就干脆别回这个家了。”
书耳耸了耸肩， 嗯了一声。
刚开始穿书的时候， 她对书母的感官不差，还以为她是个好母亲。但知道她可能故意调换两家的孩子，故意让自己的女儿去过好日子之后，她就不想再和书母多说什么了。
书母也许确实是个好母亲，却不是她的好母亲。在书耳看来，书母根本就没对原身尽过养育的责任，原身小时候都是跟着奶奶一起生活的，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母亲的面。
她们两人三观不同，本就不是一路人。
书母呵了一声，冷着声音，“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你要是真搬走了，在外面还能不能活的下去！”
书耳唇角笑意不变，“我不但会活的下去，还会活的更好。”
书母气的脸色发白，“你！”
书耳没再和书母说话，进了自己的房间。没一会儿，书柔就来窜门了。
她进屋之后，一脸八卦地问，“你真要搬出去？”
“是的。”
书柔双眼发光，满身都是粉红色的少女心泡泡，“你是要和霍少同居了吗？”
书耳：…
万万没想到她这个便宜姐姐居然脑洞这么大，居然直接联想到同居这件事情上面去了。
她看着像这种人吗？
根本就不像好不好？
书耳压根就懒得解释，干脆任由她这么误会了。
书柔还以为自己猜中了，一脸兴奋地给书耳比了个大拇指，“加油！你可以的！”
…
书柔离开没多久，书娅也来了。